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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刚有如吓傻了,赶紧拿丝帕去给他擦,劝道:“大哥,你就别提这事了,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而月无霸,已经走出大厅了。

虽说这件事掩盖得很好,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月家长子的一对废物妻女出现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帝都。

当年,因梦娘没有一丝灵力,她的出现、生子直到“死亡”知道的人不多。

所以这些不知情的外人只知月跃在外头还有一对废物妻女。

废物两字总归不好听,尤其是这一家三口都摊上这个词,瞬间便成了整个帝都的笑柄。

月家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似乎受到排挤,现在已经沦到四大家族之末去了,本身就不景气,再添一笑柄,名声更是直线而下。

现下帝都人见面说得最多的就是:“你可听说了月家三废物?”

当月思卿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正和吕涛在学院教学楼后的人工湖畔坐着喝茶。

她双眼微眯,紧紧捏着手中杯盏。

废物么?她倒是无所谓,可梦娘怎生受得了?

“太过分了!”吕涛怒极,咬牙切齿地喝道。

“看来将母亲移到帝都是我的不对。”月思卿弯唇一笑,笑容没有一丝欢愉,反倒透着丝丝冷意。

“这也不能怪你,以往这些流言不会传得这么凶狠,何况月家好歹还是四大家族之一,就算现在大不如前了,也绝计没人敢这么传。”吕涛摇摇头,半是开慰半是分析道。

“是有黑手么?只可能是从月家传出去的,可也不惜自家名声吗?”月思卿随意道。

“那也未必。你别忘了,月家大房还有个女儿月木子,月家族长很中意她。”吕涛薄唇微勾,沉声说道。

那握在杯上的手骤然加紧。

是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月跃受辱,月木子在月家的威信也会一落千丈…有人这么算计吗?

呵,那这个家,她还真要回去!

谁踩她一尺,她就还他一丈!

定然不能教那些暗中的人如此得意!大房不是没人,还有她——月思卿!

刚想毕,吕涛突然压低声音道:“嘘,老大,你看谁来了?”

两人正坐在枝叶掩映间的小几旁,闻声抬头,目光穿过疏疏密密的枝叶,她看到一袭白衫的月木子失魂落魄地走到湖岸旁。许是情绪太过激烈,并没有发现枝叶后的两人。

吕涛和月思卿没再说话,湖旁再没有其他人了,周围安静下来。

月木子忽然蹲下身,拿手轻拨着湖面,怎么看都是一副落魄的样子…

月思卿淡淡看着,她知这段时间嚼月家舌根的不少,可是,却没有人引到月木子身上。

毕竟,她目前正受月家族长盛宠,也没人敢说她几句是非。

何况,月木子又没有废物母亲,至于她母亲是谁,外人不知,但肯定不会是废物。

所以,看到月木子如此模样,月思卿心中不由冷笑。

比起自己来,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这时,又有脚步声响起,几道身影朝这边走来。

侧头一看,月思卿的瞳孔微微一缩。

来的不是别人,走在前头的暗红长衫的俊美男子正是夜玄。

他来这里做什么?

月思卿感到些许不安,却依旧定了神看。

皇暗低沉的声音响起:“主子,果然在这里。”

夜玄的眼光微微在四周一瞟,向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月思卿的呼吸本能地一紧,捂住嘴,生怕发出声音。

吕涛则稳健地坐在石凳上,没有动。

他们都知,自己二人的存在绝对瞒不过他们,只不过,他们未必知道坐在这里的是谁而已。学院里每天学生人来人往,湖畔不可能没有人,想来也没人关心到底是谁坐在这。

夜玄只瞟一眼便收了回去,也没有上前,负起双手,清冷磁性的嗓音如那一汪湖水,凉幽幽,清凌凌,好听极了:“你留这么一张纸条什么意思?”

他说着,将一个纸团扔在地上。

月思卿紧紧握起双手,眼中满是冷意。

她说这夜玄是恋童癖吧,果然是,而且还如此快的转性。

和她暧|昧过了,现在就找上月木子了吗?

可为什么,她又感到心中涩涩的疼?

她不喜欢他的眼光看着别的女孩子,那种感觉,她极不喜欢。

月木子后背一动,站了起来,回过身时,脸色苍白,剪水的瞳中蓄满泪水。

她抬手擦了一下,脚步一动,却是直接扑进了夜玄怀里,声音哽咽道:“我只是心里难受…”

夜玄并没有推开她,眉头微皱。

他没作声,身后的几人也没有作声。

月思卿使劲咬了咬唇,呵,她今天是不是脑子抽风了,居然和吕涛到这湖边小憩!

该死的夜玄!

“你会照顾我是不是?”月木子在他怀里轻声问。

夜玄背对着叶丛,看不到他的表情,良久,只听到他轻轻一声“嗯”,说道:“本打算这几天去月家。”

这对狗男女!

夜玄,这挨千刀的!

月思卿不禁在心中骂道。

恶狠狠的骂着,可是为什么,心还会那么痛?她握着杯子的手紧紧勒着,紧得快要将杯子给震断。

她不得不这样用力,因为那只手会控制不住地颤抖。

夜玄,夜玄,你的那些话,那些行为都算什么?

对她如此,对月木子亦如此?你当真是有恋童癖吗?

不,她不信!她怎么也不信!

她告诉过自己,不要去想他,不要去理会他,可是,有什么东西超出了她的控制…好,夜玄,你既然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眼看着手中的杯盏可怜无辜地要被她的大力给震碎掉,一只手轻轻覆了过来,冰凉的温度直浸心腑。

月思卿一愣,抬头看到的是吕涛淡淡的眼神。

似乎是关心,似是探究,又似是悲凉。

她的心猛然一颤,什么东西缓缓回到脑海里,那只手也随之松开。

低头一笑,月思卿再看向吕涛的眼光已经恢复了清明,所有的情绪都被她掩藏得很好,可是,脸上还是止不住有几分黯然。

不知何时,脚步声远去,那些人都走远了。

“回吧。”她也站起了身,声音有些慵懒,透着无力。

“思卿,你对夜导师…”吕涛唤了她的名字,语气里充满了犹疑。

“莫要提他。”淡淡的话打断他,月思卿率先走了出去。

阳光洒在湖畔,为那郁郁葱葱的植物洒上轻薄的光芒,拖长了的身影逐渐远去。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湖岸恢复了它的沉寂,风轻轻吹过,荡碎千面琉璃,似乎,从未有人来过这里。

只是隔了会儿,有脚步声轻轻响起,一只手将那扔在地上的纸条捡了起来。

在他心里

夜玄别院的铁门前,月思卿浑身冰冷地站着,那冷意直达眼底,连射出来的眼光也如含着冰棱子。

铁门依旧是锁着的。

小四现出身形,见门外站着的是他,眉头微挑,上前问道:“梦姑娘,是你?”

“要不然呢?”月思卿淡淡一笑,接过他的话道,“你以为是月木子?她最近来得很频繁吗?项”

小四嘿嘿一笑,脸上却有着明显的尴尬之色,含糊地答道:“也不是很频繁吧。”

也不是很频繁,那也不是没来。

她还是听得懂的。

小四颇为不自在地看着她,一时竟不知是开门还是退回去瘙。

月思卿也不急,只是看着他。

两人对视间,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思卿,你怎么在这里?”

不用回头,光听着那声音,月思卿便觉得心底一抽。

缓缓让开身形,月思卿让月木子走上前,冲她轻轻勾唇道:“有些事情而已。”

此时距她晌午在湖畔看到月木子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月木子脸上早没了泪,只是轻浅地笑着,她冲月思卿点点头,对小四道:“夜导师在吗?”

“在。”小四低低应了一声,快速瞥了下月思卿,从兜里掏出钥匙,转开了铁门。

月木子迈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去,进去后才似想起什么,回过头道:“思卿,我先进去了。”

说完她熟门熟路地朝客厅门走去。

月思卿垂于身侧的双手微微蜷起。

“梦姑娘,赶紧进来。”小四一手扳在铁门上,一面低声冲月思卿说道,边说边使眼色。

一愣之后,月思卿明白过来,他是想让自己和月木子一块儿进去,到时候夜玄也不好责问他。

不过,她轻轻一笑,谢过他的好意,说道:“我就不进去了,让夜导师出来见我。我有几句话想和他说。”

小四一愣之后,沉吟道:“那好,你等着。”

月思卿又补充了一句:“他若不出来,我便一直在这等。”

小四答应着进去了。

月思卿站在门外,一时有些想笑,一时又有些难受,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眼中涩涩的。

小四一直没有出来,她也就依言站在这等。

双手死死握着铁栏杆,那冰凉的温度她早就感觉不到了。

夜玄,你就狠心至斯吗?

也罢,算她瞎了眼吧!

她只是从未如此习惯过依赖一个人而已,不是物质依赖,她不需要他的钱财,也不需要他的势力,她要的,只是那一份归属,那是心理上的依赖。

良久后,连她也不知到底等了多久,那双手,终是从铁栏杆上微微松开。

刚转身,铁门后便传来脚步声。

她不想回头,但那道清冷的声音却传过来:“你叫我出来有什么话要说?”

背影微僵,月思卿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回过身。

一袭暗红长衫随风微扬,墨色长发交织一处,衬得男人的容颜越发高贵雅艳,芝兰玉树般矜贵不过如此罢了。

月木子站在客厅门外,遥遥看着她。

月思卿嘴角扯了一扯,声音也淡漠下来:“其实也没什么,你要想听也可。不想听,我便走了,以后都不会再来。”

夜玄那双深幽得看不到底的眼瞳微微一动,薄唇轻启:“你说。”

月思卿轻哼一声,说道:“如果不想让我将你恋童癖的事情全部张扬出去,就将那张人皮面具给我。这桩交易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原想说的,也不过如此。

当然,如果他出来得早一点,也许这话她当时未必就说得出口。

但现在,她理所当然地就说出了口。

夜玄的脸色刹时变得青黑起来,踏前一步,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欺近,大手猛地拧住她的肩膀,双眼染上一丝血红,声音充满了危险:“梦思卿,你给我说什么!”

“呵,你也怕了吗?”月思卿倔强地望着他的眼睛,却不改口。

“给我滚进来!”夜玄手上一用力,月思卿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门后撞去。

“思卿!”月木子见状,赶紧从厅门上跑下来,接住跌跌撞撞的月思卿,声音中充满了焦急。

月思卿是体会过他那股怪异灵力的,一时间无法收力,潜意识里,她更不想还手,便撞到月木子身上来了。

月木子脚下一动,橙光乍起,才勉强扶着她站住。

“夜导师,您别生气,思卿不是有意的…”月木子抬头冲一脸冰冷的夜玄小心翼翼地开口。

月思卿轻笑一声。

她和夜玄之间,何时要她月木子说话了?

多管闲事吗?就算她好心好意地扶住自己,她也不会觉她的右臂一侧,布了几道伤痕,深深浅浅。

月思卿无奈道:“不能温柔点吗?刚才你关怀月木子时不是很温柔吗?我也不过是些小伤。”

夜玄心下大疼,知道她是刚才撞到墙上的,怒瞪她一眼道:“温柔?她撞伤了撞残了我也就问那么一句。你要喜欢,我也可以对你这么温柔!”

说完,他已经倒出不少药瓶,将月思卿一把抱到腿上坐着,为她上起药。

“我不要!”月思卿左臂很没骨气地缠住他的脖颈,小声说道。

关心则乱,原来如此!

替月思卿上好药,因她的伤痕确实不大,只是刚才他看见时心疼,所以多抹了一些好丹药,一会儿功夫药力便渗了进去,应该会好得很快。

再瞧她乖乖窝在自己怀里,夜玄心有些痒,低头在她唇上啃咬了几下,方才问道:“午后了,要睡一觉吗?”

“嗯。”月思卿点点头,她也觉得很疲惫,只是拉紧他的衣衫道,“你陪我。”

夜玄微微一笑,瞟了眼地上的被褥,说道:“这儿睡不成了,去隔壁。”

说着不待月思卿回答,打横将她抱起,大步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很小,靠窗的一张床榻便占去大半位置,但因为空间小,安全感却更强了。

两人并排躺到天蓝色的床褥上,月思卿翻转过身,钻进夜玄怀里。

夜玄长臂探出,将她的身体往自己这抱了些,低头,滚烫的吻便落在她的唇上、眼上、额上,低喃道:“思卿,思卿…”

无限爱意只融在那些吻和那些低低的叫唤中。

午后阳光甚为明媚,不远处的大树上,鸟鸣声阵阵传来。

树梢坐着的二人紧紧望着这边的窗户,有人欢喜有人忧。

“皇暗,你说我这回是不是将梦姑娘给得罪了?”

“也是主子的命令,相信梦姑娘会谅解的。不过好在总算不要每天面对主子的冰冻脸了。”

低低的谈话声随风而逝,夹杂着些许笑意。

三千字

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时分。

月思卿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看不清面容,只着一身白色衣裾,雾蔼茫茫,云雾翻飞,她在逃跑,无数脚步穷追不舍。汗如雨下,她不能停下脚步,一旦停下,便是万丈深渊。

惊呼一声,她睁开双眼,猛地坐了起来,额头撞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夜玄闷哼一声,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额头,低声问:“做噩梦了?瘙”

月思卿额上布满冷汗,还未从梦境中回过神来,摁着急跳的心脏,瞪向夜玄,失神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夜玄一怔,拿了一张丝帕将她额发间的湿漉擦去,笑道:“这是我家,我不在这我在哪?项”

月思卿轻轻“哦”了一声,她这才想起白天的事来。

原来,她在夜玄家。

是这些天心中藏了事,每晚都睡得不好,以至于她竟忘了自己又来到夜玄住处了。

呵呵…她感到莫名地有些悲伤,推开他的手,挪到床沿,开始穿鞋子。

“思卿?”夜玄见她态度与睡前有些不同,脸上划过不安,小心翼翼地开口。

“没什么,梦魇了。”月思卿淡淡答道。

这个梦,她以前从未做过。

那天晚上在月家府前看到星月教后,在夜玄撕了她的人皮面具离开后,在她独自拥衾辗转后,便做了这样的梦。

一连数日晚上,都是同样的梦。

白衣、云端、追杀、鲜血…让人恍惚以为,这根本就是现实。

“天色晚了,下去吃饭吧。”夜玄也下了床,披上外袍,想要来拉她的手。

月思卿不动声色地避开,轻嗯一声。

如果不是这个梦,她险些忘了,自己更需要依赖的人是自己。

虽然信他,爱他,但却不能失去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