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勾玉我杀了你!”

  

  赵勾玉下意识的扑进何千攻怀里,草,这里就她武功高,不扑她扑谁?水之痕你疯了,老娘又不是圣母,凭什么就得救你啊,我不救你你就杀我,那我还就不救你了怎么地吧……

  

  “赵太师,你可以放开了,水之痕被我封了内力,没有杀伤力的。”

  

  赵勾玉脑中迅速闪过一张和蔼慈祥的老脸,他用深沉而又磁性的声音说,“在遥远的南极冰面上,游荡着一群饥饿的北极熊……”

  

  ——哎,她怎么都觉得何千攻是在给她介绍动物,赵勾玉整了整前襟,从何千攻身上下来,咳了两声道,“呃,多谢国师大人出手相救。”

  

  “哪里,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对,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既然这么说,那老娘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不,是放心的继续下去了。

  

  “对了,国师大人,本官听说你这里有一幅神策公子的画像,传说这神策公子貌若天人,本官仰慕已久,也不知可有荣幸一睹仙容?”

  

  何千攻眼珠猛地一转,但又很快的恢复平静,只听她点头笑道,“好啊。”提了提手里的布料,何千攻又道,“赵大人在这里稍等片刻,咱家将小水安置一番便前来和赵太师前去一览神策公子的风采。”

  

  赵勾玉连连颔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为难的说,“那个……本官的两名幕僚,对神策公子也是垂涎不已,若是国师大人不介意的话,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

  

  何千攻连半分犹豫都没有,转身拎着恶狠狠瞪着赵勾玉的水之痕几个跳跃便消失了。

  

  赵勾玉立在原地,冷风吹过,她长吐了口气,用衣袖拭去额头的冷汗。

  

  神殿内阁

  

  何千攻将水之痕丢在床上,接着倾身上前压着他,沉声说,“你究竟看上她什么?她有什么值得你如此?”

  

  水之痕瞪着何千攻,想要挣脱禁锢,却是徒劳。

  

  何千攻的白发散在背后,有几缕掠过肩膀落下,打在水之痕唇边,红唇白发,美的妖异。

  

  “你……我就是要她,你管得着吗?”

  

  “她那么没用,你要她做什么?一个吃软饭的哪里来这么多人争抢?!”何千攻第一次在水之痕面前表现出了人类应该有的情绪——怒。

  

  所以水之痕被煞到了,下意识的答道,“我就是看中她没用!”

  

  何千攻皱眉,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没用也是优点不成。”

  

  “没用当然是优点!”水之痕愤愤的挣脱何千攻力道松了的手,喘着气吼道,“没用的人就不会背叛我,就不会违背我,就不需要我去守那些什么见鬼的夫德,更不需要我去生孩子……”

  

  原来是这样啊,何千攻的表情微妙起来,说不出是喜是怒,总之很是诡异。

  

  “你方歇着,莫再胡闹,我送走她便回来。”

  

  “谁要你回来!”

  

  “好,我不回来,你好好呆着。”

  

  “你敢丢我一个人在这,我杀了你!”

  

  ……

  

  ╮(╯▽╰)╭所以说啊,有时候,温柔腹黑的没什么不好,总比傲娇女王来的强吧。

  

  这厢何千攻被水之痕的泼夫样萌到,那厢幕心荷等人已经到了赵勾玉身边,并且还有一位不

  

  速之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莎草提过的灵隐寺住持苔衣。

  

  赵勾玉想过很多苔衣的模样,但是绝对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细皮嫩肉的正太和

  

  尚。

  

  “阿尼陀佛,小玉别来无恙,小玉果然是苔衣见过的最美丽最感性的女子,你看你这秀

  

  发,这玉手,这肌肤,这手感……”

  

  说着,正太便上前来抚摸着赵勾玉的手,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莎草的表情骤冷,怀中宝剑嗡嗡作响。

  

  赵勾玉脑子一翁,这就是传说中的……和尚?

  

  幕心荷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站在一边看热闹。

  

  那么,赵勾玉可不可以认为,她被调戏了?她在女尊国被一个和尚还是一个正太和尚调戏

  

  后退一步躲过莎草强烈的杀气,赵勾玉深呼吸一口,难以消化眼前的一切。

  

  “莎草,你这是做什么?你没看见小玉在这儿吗?休得无礼哦小玉,苔衣最近在灵隐寺

  

  潜心修行,禅破天机,今日来此,便是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若不是苔衣说话间又上前想要吃赵勾玉豆腐,赵勾玉一定会感触涕零,她完全看得出来,苔

  

  衣的武功不在莎草和幕心荷之下,不然绝不能够那般轻易的躲过莎草的攻击。

  

  但是,那仅限于莎草没使全力。

  

  一旦莎草使了全力,那苔衣就可以真正的阿尼陀佛了……比如说现在。

  

  “哎呀……莎草,请莫再用剑柄戳贫僧……莎草,莎草你息怒……莎草,莎草请你莫要辱骂

  

  贫僧……靠,傻草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苔衣跳着躲避莎草剑柄快速的攻击,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直让莎草额头青筋猛跳,活像是

  

  扎了根钢针似的,于是

  

  “哎呀我草?心荷教主,削她小玉你也上,牙敲掉眼扎瞎腿打折善了个哉的!”

  

  赵勾玉觉得不能再胡闹下去了,毕竟这里是人家何千攻的地盘,何千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回

  

  来了,他们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去看看那个何飞花的陵墓到底在哪。

  

  “咳咳。”

  

  赵勾玉咳了两声,不过莎草和苔衣两人仍旧打得不可开交,眯起眼扣了扣下巴,看来是这招

  

  儿不好使啊。

  

  “那个……苔衣啊,放下屠刀,立地成怫……你们……”赵勾玉觉得,苔衣应该比莎草好说

  

  话吧?

  

  果不其然,苔衣闻言,立刻停手飞至赵勾玉身边,而因怕伤及赵勾玉,莎草也被迫停手,但

  

  仍狠狠的盯着苔衣不放,生怕错过任何机会。

  

  赵勾玉刚要放下心来,却被苔衣亲手打碎了这个梦想。

  

  “是啊是啊,小玉说得对,施主,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着,苔衣从赵勾玉身后探

  

  出来,一路小跑到了莎草身边,二话不说夺过发呆的莎草手中的宝剑,又再递回去,笑吟吟的

  

  说,“施主,来,剃光头吧。”

  

  赵勾玉别开了头,她不想看到太血腥的颜色,她不忍心啊。

  

  可是,事情总是发展的出人意料,这一次莎草只是夺过宝剑,并未发飙,因为……

  

  “有人来了。”

  

  42她不是人

  

  七夜合欢教第一高手说的话,在场的其他三人是绝对不会怀疑的,所以当何千攻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主慈奴孝的场景。

  

  似笑非笑的扬了扬眉,黑衣下摆无风自起,何千攻翩翩然的款步向赵勾玉走过去,她望着赵勾玉的眼神似乎与离开之前有了些差别,但极其的微妙,很难让人发现。

  

  不过赵勾玉发现了。

  

  这是不是表示,赵勾玉不是人。

  

  “咱家今日真是失礼,先是没来得及迎接赵太师,如今又让太师等这么久,咱家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既然赵太师对神策公子的画像那么感兴趣,那咱家定当竭尽全力成人之美,来,赵太师,这边请……”

  

  何千攻边说边拽着赵勾玉的胳膊往前走,一点都不像是“请”,赵勾玉余光瞥见她眼角里闪过的精光,心里盘算着回了太师府一定要把所有的护卫都给揪出来,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统统都给派出去,一天换五次岗,半个小时汇报一次……

  

  安全第一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慕心荷其实早就准备了一套完美无缺的说辞,以对付何千攻的盘讯,可是何千攻居然从头到尾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走了,这让慕心荷说不出的郁闷和烦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对着还发愣的苔衣和莎草寒目一瞪,“还傻站着干嘛?跟上啊!”

  

  两人闻言虎躯一震,急忙快步跟了上去。毕竟是明面上人尽皆知的教主大人,慕心荷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赵勾玉一行四人跟随何千攻穿过了数条交错纵杂的走廊,一路上安静至极,非但没有一个护卫的影子,就连前面大堂里见到的神使都未有一个。

  

  这何千攻也太自信了吧,难怪慕心荷和莎草每次都能潜进来!赵勾玉似不经意的睨了何千攻始终微笑的美颜,忽然觉得这个白发妖孽说不出的狂傲,就像天下间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她一样。

  

  而何千攻的确是个骄傲惯了的人。从小到大她从未失败过,一次都没有。而水之痕的拒绝是她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失败。不知道如果水之痕当初没有拒绝她的求爱,她还会不会对他那般关注,以至于不知不觉越陷越深,无法挽回。

  

  身边这四个人,赵勾玉和她那三个幕僚。这四个人,何千攻还真没放在眼里。在她心中,赵勾玉即便是有那么几分的才智,那也是小聪明,登不了大雅之堂,否则之前又怎么会来求助于她?

  

  这四个人,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想打谁就打谁,但是到了她这里头,那可就是谁想打他们就打他们——刁民,智商一般都比较低。

  

  几人虽各怀心事,但面上皆是一派正色,谁也别想看出谁在打什么鬼主意,而赵勾玉和何千攻无疑是个中高手,也不知道装蒜装的高超到这种地步,算不算BUG呢?

  

  走廊总是会有尽头的,不是每一条路都会有分支,就像是现在一样,赵勾玉等人终于停在了走廊的尽头,一面黑色的帘子前。

  

  何千攻对赵勾玉略一颔首便撩帘而入,但赵勾玉却犹豫了。

  

  那帘子很黑,很厚,并且极大,占用了几乎一整面的墙面,这面墙约莫一百平米,这样一大幅帘子挂在这,还用这种阴暗的颜色,配合着昏黄的光线,免不得让人心有余悸。

  

  看向慕心荷,赵勾玉问道:“你可知道这里面是哪?”

  

  “这儿啊?哎呦……那当然了,人家什么不知道啊,真是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

  

  慕心荷她是骚包惯了,下意识就拿哄男人的语气回了赵勾玉,可说完了就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如今赵勾玉这么问了,她只好尴尬改口,“我,我不知道。”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赵勾玉脸色不佳,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