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亲昵的叫法,褚闰生打了个冷战。他抬眸看了看段无错,又将目光移向了薛弘都,恭敬道:“薛高功,不知这试炼是?”

薛弘都听得他这声询问,眉头微微松开,神情里带了温和,“凡入我华阳观的弟子,需得前往‘仙人洞’,取灵珠一颗。洞内设了三关,专为考验弟子。你若能顺利取得灵珠,便算是正式入了我华阳观。”

“哦……”褚闰生一听,心中暗喜:通不过,岂不是不用入了?

“哎,薛师弟,这可是我的徒儿,你看看,要不,一关如何?”段无错伸出一根手指头,眯着眼睛说道。

薛弘都的脸色立马变了,“段高功,华阳观入门之仪怎能如此草率?!”

“你搞得他入不了门,老头子我岂不是收不了徒弟?我不管,一关。”段无错的语气极尽耍赖之风,全无半点“高功”的风仪。

薛弘都已然无言,只得左右看看,征询意见。

“既然段高功开口,自然要给面子。”张惟开口,说道,“薛高功,一关就一关吧。不过,这关由我来设,如何?”

“哟,你设?这倒稀奇……”段无错笑眯眯地说道,“你身为高功,这不是欺负后辈么?”

张惟起身,抱拳而笑,“晚辈惶恐,段高功何出此言?”

“随口说说,不必较真。”段无错说道,“不过,一对一,我这徒儿摆明了吃亏。不如这样,三对一,如何?”

张惟笑道:“段高功不是想亲自出手吧?”

“哪儿的话。”段无错笑嘻嘻地站起来,“我啊,其实还有两个人要收做徒儿。看你们一次次试炼,多麻烦,干脆一次弄完,大家清闲。”

“不知那二位是?”薛弘听到这里,开口问道。

段无错摸摸胡须,笑道:“一个么,是前几日上山来的那红发少年,名为幻火。”

薛弘都听完,点了点头,又问:“那另一位?”

“哦,那个大家都认识。当年华阳观的首席弟子:池玄。”

段无错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褚闰生也听愣了。没想到,池玄竟是华阳观的首席弟子?哇,能被推到乾元观去,这是得罪了多少人哪?他想到这里,含笑一叹。

“段高功,池玄他……”薛弘都面露难色。

“他当年乃是观主的徒儿,可惜观主去世之后,无人敢纳他为徒。乾元观主生性温厚,才勉为其难。如今老头儿我替你们解决个大麻烦,你们怎么还那么多闲话说呀?”

“好。”这么回答的人,是张惟。“没想到,段高功竟然有收池玄为徒的胆量。……我倒也想会会他的护身罡气,三对一,倒也有趣。”

其余几位高功互换了眼色,继而得了共识。

“那就依段高功之言吧。‘仙人洞’的试炼就交由张高功处理。”薛弘都起身,看了褚闰生一眼,“尽力而为吧。”

褚闰生抬眸,冲薛弘都行了礼。

“好了,徒儿,跟师傅来,师傅教你过关的窍门啊,哈哈哈!”段无错稍稍寒暄了几句,领着褚闰生走了。

褚闰生到了门外,含笑唤了一声:“师傅。”

段无错满脸笑意,应了一声,“哎!”

褚闰生不禁无奈,他上前几步,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想入乾元观的原因?”

段无错哈哈大笑,“铁口直断,世上有什么事是老头儿我算不到的。怎么样,师傅这份大礼,你满不满意?”

褚闰生道:“难道我真的奇材如此?让你舍得下那么大本钱?”

段无错眉峰微挑,语带狡黠,“不可说,不可说啊!”

这般故作神秘,让褚闰生满心无奈。但无论如何,总算是顺了自己的心意,也不好抱怨什么。他仰头,望向了屋顶。屋顶上,蹲着一只小猫儿,正歪着脑袋,盯着他瞧。他笑着,低声自语了一句:“还真是不可说啊……”

……

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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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奔忙,待褚闰生回房的时候,已是困倦非常。段无错说要传他通关秘诀,到头来,也不过是拉着他满山乱跑,天南海北地瞎扯罢了。临末了,这老头儿还笑眯眯叮嘱一句:身强体健,乃是修道之基,早点回去睡觉吧。

褚闰生真是哭笑不得。他满心无奈地推开房门,就见房中已然有人。

他心生笑意,唤了一声:“池玄师兄!”随即,他又望向另一边,笑道,“幻火。”

池玄神色清冷,只微微点了点头,一语不发。幻火看到褚闰生,则是激动无比。他步履蹒跚地走到褚闰生面前,带着一脸明亮笑意,道:“褚大哥,你回来啦。”

褚闰生皱了皱眉头,“是褚师兄吧?这么快就不守规矩?”

幻火闻言,带着与方才一般明亮的笑意,唤道:“褚师兄!”

褚闰生笑了起来,道:“呵,开玩笑呢。怎样,有什么要帮忙的没?”

幻火有些惶恐,连忙摇头道:“不敢劳烦师兄。”

“瞎客气什么。”褚闰生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继而笑望着池玄,“池玄师兄,你应该不会跟我客气的吧?”

池玄沉默着,看了他一眼。

难道是不高兴?褚闰生不禁有些内疚。池玄曾是华阳观的首席弟子,虽不知是为何被推到了乾元观,但看诸位高功的态度,想必他在华阳观中并不好过。如今把他硬拉进来,的确有些……

他正想着,池玄却迈步走向了他。幻火见状,微微一惊,慌忙后退了几步,站在了褚闰生的背后。褚闰生见幻火如此反应,还以为有什么大事,不禁也惶恐起来。

“我睡靠门口的这头。”池玄突然开口,指着窗下的石砌通铺,说了这么一句话。

褚闰生一惊,顺着池玄的手指望去。这种起码可以睡十个人的通铺,还要分?喜欢睡哪就睡哪儿呗。只是,对着池玄,他就是没法把这段话说出来。他清清嗓子,道:“好啊。”褚闰生回头,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幻火,“你呢?”

幻火怯怯地看了池玄一眼,“最靠里……”

“哦,那我睡中间。”褚闰生笑道。

池玄听完,点了点头,自顾自到一边整理起东西来。

褚闰生和幻火同时吁了口气,两人对望一眼,不禁笑了起来。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柔腻婉转的猫叫声。褚闰生和幻火又是同时转头,望向了门外。

只见,一只小猫儿站在门口,正欲举步进来。

褚闰生见状,一个箭步跑过去,一把抱起了猫儿。“你怎么又来了?我说了,不准进来。”他带着笑意,斥道。

那猫儿自是绛云所化,她听到这句话,满心失落,望向了一旁的幻火。

幻火挑衅一笑,满脸的爱莫能助。

绛云看到这笑容,心中怒不可遏。她跳出褚闰生的怀抱,飞扑过去。幻火猝不及防,竟一个尴尬跌倒在地上。褚闰生见状,急忙上前,想抓住那只猫儿。无奈,那猫儿身形灵巧,几次都避过了。

“死小狗,你以为我不敢还手么?!”幻火恼了,吼道。

绛云正要还口,却又念及自己的样子,只得努力不动口,光动手。

一时间,房内乱成一片,情势混乱非常。幻火拼命想要还手。猫儿左闪右避,伺机攻击。褚闰生一边拦着幻火,一边努力抓猫。池玄则充耳不闻,继续着自己的整理。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绛云还是被抱出了房外。

褚闰生一脸无奈地站在门外。他把猫儿举高,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凶的嘛。……这么一想,你上次还打翻我的粥来着,怎么赔我?”

绛云闻言,更加生气,挥着爪子就是一通乱抓。

“哇哇哇……”褚闰生大呼小叫地松开手,就见猫儿轻巧地落在一边,瞪着他瞧。他揉揉手背,蹲下笑着道:“哟,倒挺会耍赖的。嘿嘿,耍赖没用,赔我的粥。”

绛云心里气急,又不能反驳,只得猛跺脚。

“看你的这样子,赔鸡蛋粥太为难你了。”褚闰生一脸坏笑,“这样吧,去抓条鱼来吧。抓来就让你进屋。”他说完,笑着起身,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

绛云扑到门上,一通乱抓。什么乱七八糟的。抓鱼?她哪里会抓鱼啊!!!她闹了半个时辰,就见房内熄了灯,渐渐没了声音。她虽是不满,但想想往日,便只得咬牙忍了。她在门外趴下,耳朵贴着地面,闭眼休憩。

约莫到了半夜,她被一种细小的声音扰醒。她一抬头,就见漫天蝴蝶,翩翩起舞。这寒冬,哪来的蝴蝶?她起身,定睛一看,惊觉那不是蝴蝶,而是无数剪成蝶形的符纸。那些符纸悠悠飞来,着实诡异。

绛云一个纵身,扑住了几片符纸,撕了个粉碎。然而,那被撕碎的符纸却很快聚合起来,继续飞舞。

什么玩意?绛云思忖片刻,四下张望起来,难道有人监视?那就不能轻易化形。她正苦思,却见那些符纸慢慢靠近了门窗,似要入内。她大惊,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那些符纸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晃晃悠悠地飘到了一边。其他的符纸也不再靠近,慢慢远离了。

哎?怎么回事?绛云莫名至极,她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往门缝里瞧。只见,通铺之上,惟剩池玄一人尚未安睡。他神色安然,正闭目打坐。绛云正要再看仔细,却感觉到一股清透灵气蔓延开来,冷冽逼人,她不禁后退数步。

护身罡气。她记起先前与池玄的几次碰面,若不近身,并不会被罡气影响。想必是他修为不够。但此刻,这罡气已然展开,倒也有了几分当初广昭的压迫感。没错,广昭的护身罡气就该是这般才对嘛。绛云忍不住赞叹。

慢着?怎么夸起仇人来了?!她立刻打消念头,转而想别的。啧,人家广昭转世,还知道夜里打坐。她的主人怎么就不懂勤加修炼呢?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成仙啊!她越想越烦,不知不觉,想了一个晚上。

……

第二天一大早,段无错早早前来把那三人叫醒,领到了仙人洞前。

褚闰生看着未明的天色,心里暗暗叫苦。

一旁,幻火正揉着眼睛,打哈欠。他身为法宝之时,并无睡眠一说,但如今,他总算懂了凡人有多脆弱。不睡会累,不喝会渴,不吃会饿,更不说那麻烦的五谷轮回。

池玄倒是一脸平静,似是早已习惯。他眉睫微垂,看起来甚是谦恭。

段无错摸着胡子,依次打量了这三人,目光又在不远处的一只小猫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斯条慢理地开口,“不是吩咐你们带兵器了么?在哪儿?”

褚闰生一脸无辜:“没有兵器,带什么啊。”

段无错无奈,望向了幻火。

幻火不屑,答道:“我便是兵器,还带其它的做什么?”

段无错更加无奈,又看向了池玄。

池玄平淡地说道:“我的剑断了。”

段无错仰天一叹,“幸好我早就算到是这样了!”他说罢,往怀中一掏,拿出了三颗蜜枣来。“来,一人一颗。”

褚闰生取了一颗枣子,笑道:“师傅还真体贴。知道我没吃早饭。”他笑着,就要把枣子放进嘴里。

段无错一把拉住他的手,道:“急什么。这可老头儿我花了一夜工夫做出来的‘咒枣’。待会儿给你救急用的。”

“咒枣?”褚闰生举着那枣子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呵呵,闰生啊,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有什么不懂的,问你池玄师兄好了。”段无错笑道。

“你才是师傅。”池玄的声音,平淡无波。

段无错愣了愣,“啧,早就听说你这小子说话刻薄,果然不假。”他递了颗蜜枣给池玄,“吃个枣,嘴巴也甜一点。”

池玄看都不看那枣子,说道:“吃了也不会有用的。”

段无错苦笑着摇头,一脸悲哀地靠到了褚闰生身旁,压低声音道:“好徒儿啊……我牺牲很大啊……”

褚闰生无语。

“我说的是枣子上施的咒法。”池玄自然听到那些话,又补充了一句。

段无错的神情稍稍严肃了一点,“看来你已经炼化潜神,不受咒法所控。年纪轻轻就有这等修为,难怪没人敢收你为徒了。幸好老头儿我还有点道行,哈哈,这枣子你拿去,有没有用,吃过才知道。”

池玄闻言,不再多说,接过了那颗枣子。

段无错将最后一颗枣子递给幻火。继而敛了笑意,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们三人进洞吧。虽然洞内只有一关,但设关的人是张高功,凡事多加小心……”

“师傅,你不是说有诀窍要告诉我吗?”褚闰生插嘴道。

段无错抓抓头,“有么?我说过这话?哎,现在也来不及讲了……”

褚闰生又一次无语了。

段无错见状,笑眯眯地伸手把他推进洞,“你进去吧,有什么不知道的,问你池玄师兄。”

“怎么又是问师兄啊?你这个师傅怎么当的?!”褚闰生不满的声音从洞内传来。

段无错站在洞外,笑着点头。待其余二人也进了洞,他的笑意消尽,目光中多了深沉。

这时,原本在不远处的小猫儿跑了过来,也要进洞。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在了洞外。绛云大惑不解,又试了几次,还是无果。她正想拼力再试,耳边却又响起了符纸曳动的声音来。她回头,就见那漫天的符纸蝴蝶,纷飞如雪。

只见段无错笑了起来,道:“张高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能以这符纸监视我徒儿?”

符纸的蝴蝶忽然出了声,“段高功,你方才也给了咒枣。很公平,不是么?”

段无错摸摸胡子,道:“张高功,老头儿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什么排挤池玄了。”

符纸无言,默默飞舞。

段无错摇了摇头,“上善若水,柔弱不争。这个境界,太难了。”

符纸盘桓片刻,飞舞离开了。

绛云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她疑惑地回头,看了看那黑漆漆的山洞。看来,现在就只能等了……

弈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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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闰生被硬推进洞,心中虽然不满,但片刻之后,也不计较了。池玄和幻火入内之后,三人便开始往洞深处走去。

褚闰生走在最后,幻火就走在中间,步伐缓慢,踉跄蹒跚。那种样子,仿若初学走路的孩童一般。褚闰生知道,若是上前搀扶,便是折辱了他。这样跟着,才是上策。

三人愈行,洞内愈黑,片刻后便伸手不见五指。洞内水声清幽,不时有水滴落下,渗进衣裳。地上也愈发湿滑,难以前行。幻火和褚闰生都放慢了步子,小心翼翼。唯独池玄全不在意,依旧保持着原先的步调。

褚闰生察觉池玄走远,只得出声唤他。“我说,池玄师兄,偶尔也照顾下我们这两个师弟吧。”

池玄闻言,便折了回来。

褚闰生听见他折返,便拉起幻火,循声走近他身边。带着笑意,道:“师兄,这地方你很熟么?”

池玄道:“我第一次来。”

“不是说弟子入门都要进洞试炼。师兄既然曾……”褚闰生想了想,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池玄却自己接道:“我自幼被华阳观主收养,尚未行过入门之礼,自然也没受过试炼。”

“你没入门?”褚闰生惊讶,“那他们说你是华阳观首席弟子。”

“误解罢了。”池玄回答。

他话音刚落,众人忽觉眼前一亮。方才一片漆黑的洞穴,忽然缀满了星星点点的光。这才看清,这洞中石壁嶙峋,潭水清澈,而今,那万千璀璨星光,染得波光粼粼,玄美绝伦。

褚闰生还来不及赞叹。忽见面前的潭水中莲花盛放,一方棋盘缓缓浮起,悬在了水面之上。

张惟就坐在潭水的另一边,笑望着眼前的三人。他身后,生着一片藤蔓。那藤蔓碧绿可人,蔓上结了无数果实。那果实说来奇怪,颗颗都有鸡蛋般大小,通体透明,烁烁闪光。想必,就是先前那几位高功提过的“灵珠”了。

褚闰生抱拳行礼,尊道:“张高功。”

张惟回了礼,笑道:“平素,在这黑暗中寻路,也是入门弟子最基础的试炼。你们方才走了一段,感觉如何?”

褚闰生见池玄和幻火都不接话,只好继续回话,“弟子庆幸不用过这第一关。还望张高功手下留情。”

张惟点头,“我既然答应了段高功,自然不会太为难你们。一关定输赢。你们就与我下盘棋吧。” 他看了一眼潭水上悬着的棋盘,笑道,“全盘太麻烦,半盘吧。”他说完,轻轻挥袖。那方棋盘顿时缺了一半。“你们先。”他话音一落,一盒黑子就出现在了褚闰生一行的眼前。

下棋?褚闰生无奈地对其他二人道:“我不会。”

幻火闻言,微有惊讶。但很快,他便明白过来,他摇摇头,开口道:“我也只是略知一二。”

“会不会下棋是其次……”池玄看着那潭水中的棋盘,说道。

褚闰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棋盘悬在潭上,离岸一丈有余。说要下棋,也得先摸到棋盘才行。啧,这个张高功口上说不会为难他们,出得题可真够刁钻的。这隔水下棋,比方才那黑暗中寻路分明不是一个难度,怎么看也不是用来考验入门弟子的。想到这里,褚闰生满心无奈地望向了池玄。

“还不下子么?”张惟笑道,“试炼午时结束,若无胜负,我只能让诸位离开华阳观了。”

褚闰生抓抓头,算了,还是入乾元观吧。

这时,池玄拿起那盒棋子,一跃而起。只见,他脚下轻踏莲花,身姿灵动无比,瞬间便到了棋盘之前。他起手落子,黑棋在棋盘上发出了一声好听的清响。

张惟依然坐在对岸,他应看不见棋盘,但却一副了然之态。他手指轻轻一点,一枚白子紧贴黑子落下。

池玄行子,夹。

张惟行子反夹,继而笑道:“池玄,你这样跟我下棋,不累么?回岸上休息一下吧。”他说完,衣袖一挥。潭上莲花瞬间化为几张符纸,沉入了水中。

池玄借着最后的力道,一跃而起,踏在了棋盘之上。下了一子,尖。

张惟见状,皱了皱眉头,口中轻念几句。忽然间,周边的光芒如练,直袭向了池玄。池玄只得避开,他的脚离开棋盘的瞬间。张惟伸手一收,棋盘提高数尺。池玄见状,用尽力气旋身,落在了岸边。

褚闰生本已坐在了地上,一副旁观的架势。如今见到池玄被逼退,他不禁起身皱眉。他曾在华阳观大殿中听这张高功说过,要会会池玄的护身罡气云云。可如今的试炼,分明是不想与池玄近战。这般刁难,胜之不武。

幻火见到池玄回来,立刻上前,拿过了那盒棋子。

“我试试。”他说完,上前一步,念道:“八方风聚,九霄巽生。”他念完,旋风四起,绕在他的周身。他脚下轻轻一点,已顺风浮起。他一跃而上,到了棋盘之前。他看了看棋局,下子,打吃。

张惟含笑,道:“原来都是带艺入门。那我也不必太客气了。”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凭空出现无数蝴蝶,纷纷扬扬地聚向了幻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