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行。

BOSS:变得很厉害,打赢了所有怪都不行吗?

我们:囧。当然不行。

BOSS:那还玩它干什么?我还以为,你们玩游戏就是为男主角改变命运呢。

我们:……

~~~~~~~~~~~~~~~~~~~~~~~~~~~我是表示对话结束的分割线 = =+~~~~~~~~~~~~~~~~~~~~~~~~~~~~~~~~~~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无能为力,什么叫悲从中来,什么叫苍凉无奈……

啊啊啊啊啊啊啊!!!BOSS,你好犀利!!!自从你说了这段话,我都一个礼拜没玩古剑了……

T_T 啊……我明媚忧伤了……

脱困 [二] ...

镜中不知时辰,褚闰生也不知被困了多久。他的四肢早已麻木,全无知觉。寒气随着呼吸涌入胸腔,刺得肺腑生痛。他只觉全身力气都似被冻结了一般,连开口也变得艰难。

何彩绫皱眉,抬手覆上他的额头,道:“你入上清派也有些时日了,最基本的凝神守身也未练成么?”

褚闰生笑着,虚弱道:“我宁可练拳百遍,也不高兴傻坐啊……”

“傻坐?”何彩绫闻言,叹道:“上清派最讲究存思守静,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定不住的弟子。”

褚闰生只是笑,不说话。

何彩绫见他嘴唇已然青紫,眸中渐晦暗无光,愈发皱紧了眉头。她思忖片刻,含笑开口:“其实,我有一法可以救你,你可要一试?”

褚闰生想也不想,摇头道:“不要。”

何彩绫不悦,“还没听是什么法子,你就说‘不要’?”

褚闰生笑得了然,道:“仙子如果有办法救我,早就用了。我猜,这是下下之策,还不如不用……”

何彩绫笑了笑,“果然是货真价实的聪明。不过,活活冻死的滋味,好受不?”

褚闰生眉睫微动,却又笑道:“仙子,你这是吓我?”

“你那么聪明,我是不是吓你,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何彩绫抬眸,环顾四周。这镜中霜华雪白,寒风凛冽,极目望去,不见边际。她叹道,“我胎身得道,早以灭却五感,更有金身不灭。此镜只能封我法力,却不能伤我分毫。这里的寒冷,我更是半分也感觉不到。镜子的法力有限,最多三五年,我便能破镜而出。而你,却只剩下一堆枯骨……”

褚闰生依旧笑道:“仙子不是说过么。此生虽死,来世说不定还能投户好人家,快快乐乐的。怎么现在反而担心起我的死活了?”

何彩绫掩嘴笑道:“我不担心你啊。不过,在这镜中三五年,没个人说说话,也挺闷的不是?”

“所以,仙子将使符化作故人的模样……”褚闰生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何彩绫的神色一变,笑容顿消。她静默片刻,忽又笑了出来,她笑了许久,才慢慢缓下来,道:“是啊。”

褚闰生犹豫片刻,忽然开口,道:“日后师傅仙去,仙子也会……”

“不会。”何彩绫斩钉截铁,如是道。

“为什么?”

何彩绫浅浅一笑,回答:“折辱了他。”

褚闰生闻言,不禁有些惊讶,继而便又心生了然。段无错口中轻描淡写的往事,想必不是那么简单。这两个人虽非同路,更有天命一战,却能彼此相知,相敬相重,这般的情谊,世间难求。竟有些,让人羡慕。

他想着想着,思绪渐止,心神恍

惚。周遭寒冷,愈发深重,似要将他的血液一并冻结似的。

何彩绫见状,抬手按上他的脉搏,继而一把拉他坐起。她扶他坐稳,正色道:“你听着,为今之计,唯有先破后立。你曾死过一次,三魂聚和,潜神已成。我以弥天伞封你五感,灭你识神,生死关头,潜神必强,可一蹴而就,炼化元神。即便无法破镜而出,也无性命之忧。”

褚闰生抬眸,静静望着她。段无错曾说过,他识神未炼、潜神已成,极易走火入魔。他忆起先前水中一战,更觉恐惧。识神尚存,他已不知自己是谁。若是灭却识神,又会怎样?炼出了“元神”,又如何?他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何彩绫微怒,道:“你当真对这人世再无迷恋,愿意束手待毙?此法虽是九死一生,但也不是全无胜算。”

褚闰生摇着头,带着轻浅笑意,道:“‘元神’一成,我可还是‘褚闰生’?”

何彩绫听得这句,也沉默下来。霜华晶莹,映着他眼底的水色,竟有些凄楚。她依稀记得先前江中之事,记得那丑陋妖物唤他“普煞”……

她皱了眉头,伸手捧起他的脸,道:“吞了他。”

褚闰生微惊,不明就里。

“前世已矣,如今你活着,就强他百倍。我既吞得了我的前世,你也可以!”何彩绫的语气坚定无比,每落一字,都如金石相撞,振聋发聩,“区区记忆,岂能左右于你!只要心念坚定,便以你为尊!”

褚闰生惊愕万分。他只听梁宜说过,三魂聚合,溯前世,开灵能,今生种种便如水滴归海,消弭无踪。他也曾亲眼见过,那死后还魂的少女,是如何绝情。他本以为自己再怎么修炼,也压不住自己身为仙君的前世,却不想眼前的人,会说:吞了他。

以他凡人之能,做得到么?他该赌这一次么?

先破后立、九死一生……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

何彩绫见他应允,面露笑意。她盘膝坐定,伸手取过一旁的弥天伞,撑在了两人头顶。她闭目,念道:“伞开弥天,没!”她话音一落,弥天伞飞旋而起,洒下一片红光。

依稀之间,褚闰生就见何彩绫的周身覆上了霜晶,锐利的冰棱刺入她的肌骨,漫出一片鲜红。她自己也曾说过,“九炼天霜镜”只能封她法力,却不能伤她。如今她被霜华所伤,莫不是强行施法之故?

他还未来得及深思,眼前便一片黑暗,继而,耳畔声音骤然覆灭,躯体的寒冷也渐而消失……渐渐的,再无知觉……

……

却说此时,绛云化身飞蛾,没费什么力气便潜进了营帐。但见那“九炼天霜镜”浮在营帐中央,寒气森白,氤氲成雾

。镜下,君无惜凝神打坐。镜边,守着五名士卒,个个手执长枪,神情严肃。

她轻轻振翅,飞向那镜子,还未靠近,便已觉那寒气森冷,沁透肌骨。镜中一片森白,似烟雾缭绕。她绕着镜子飞了一圈,看不出究竟来,正要再靠近一些,却听梁宜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道:“丫头,你再靠近,只怕会被寒气所伤。”

绛云闻言,退开了一些。

梁宜又道:“丫头,这镜子乃是君无惜炼化,你若动它,君无惜必有察觉。若是惹上了她,即便是你和池玄,怕都不能全身而退。”

绛云闻言,心生不满,暗自想道:谁愿意惹她?!那也是她先将闰生哥哥封在了镜中!

梁宜叹道:“这镜子怕也不是为你闰生哥哥准备的。也不知他是怎么得罪君无惜了,竟让她下如此狠手。”

绛云愈发不满:亏她还是高功呢!

梁宜笑了笑,道:“你以为上清派的道号是怎么取的。她既名为‘无惜’,何来那些无谓仁慈?”

绛云听着这些,愈发不悦。只是,她忍了抱怨,细细思忖。若是这镜子寒气能伤人,那被封在镜中的褚闰生岂不危险?

梁宜察觉她的思绪,道:“褚闰生即便犯错,也轮不到君无惜动用私刑,更别说以‘九炼天霜镜’封印了。先前她骗你褚闰生身死江中,也是因此。若是能将褚闰生从镜中救出,她理亏之下,也不敢太为难你们。如今,只有赌一把了。丫头,你先出营。”

绛云点头,飞身出了营帐。帐外不远,池玄站在雨中,安静等待。绛云见四下无人,便落在他面前,化出人身。

绛云满脸严肃,开口道:“那镜子的寒气好生厉害。那些士兵倒是挺好对付的,只是小宜说,我们一动那镜子,君无惜便会察觉。”

池玄听罢,静静思忖片刻,道:“上清派有律,‘九炼天霜镜’不可对凡人动用。她将褚师弟封在镜中,已犯门规。如今,只有先取宝镜,尽量拖延君无惜,若能救出褚师弟,她也奈何不了我们。”

绛云听得这番话,笑着点头,“对啊对啊,小宜也是这么说的。”她静默片刻,又道,“小宜说,若是我们做不到,或被她中途阻止,空口无凭之下,她必反咬我们背叛上清。”

池玄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了那“七曜昭明镜”来。他抬眸,对绛云道:“你会化物换形之法,先将这面镜子化作‘九炼天霜镜’之形。”

绛云虽不明白他的意图,但也不多问。她闭目,细细回想“九炼天霜镜”的样子,待心中有了八九分形貌,她开口,念道:“从我心意,化尔虚形,变!”

那残破的“七曜昭明镜”瞬间发出光辉来,待光芒

 散尽,镜子已然变得通透晶莹,镜圈上镶着九颗水精,熠熠生辉。与“九炼天霜镜”像足了九分。

“好像还差点什么……”绛云端详了镜子一番,皱眉道。

池玄托镜掌上,念道:“北帝玄冥,幽泽寒煞。凝生清明,聚化冰心。”话音落时,镜中忽生森白霜华,寒气氤氲,如雾蔓延。这才像足了十分。

绛云见状,笑道:“还是你厉害。”

池玄摇头,“不过是障眼法。”他将镜子递给绛云,道,“取到‘九炼天霜镜’后,你带着这镜子,引开君无惜。我想办法救人。”

绛云接过镜子,点头:“嗯!”

池玄望着她,轻声嘱道:“不可硬战,务必小心。”

绛云拍拍胸口,笑道:“你放心,我跑得很快的,君无惜一定追不上我!”

池玄点点头,举步往营帐走去,绛云紧紧跟上。待到营帐之前,池玄站定,正要念咒。绛云却想到了什么,拦住他,道:“我来我来!”

不等池玄说话,她一跺脚,化出天犬之形,仰天而哮。那声音清亮,直透云霄。营中将士闻声,无不惊骇。

君无惜在帐中闻得这犬哮,睁开了双目。还未等她辨明,营帐竟被生生掀去,大雨倾盆,直泻而下。雨水遇上“九炼天霜镜”的寒气,化作冰棱霜华,迷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