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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暖阳,万物复苏。

拂面的清风中,随处可清晰闻到沁人心脾的泥土芳香。

东洲河,一条蜿蜒曲折、横跨东清国数座城池的大河域。南启‘东角城’,北至‘东远城’。

此刻,‘东洲河’所横跨的所有城池中的其中一座城池——东华城内,靠临‘东洲河’的那一座最大、最热闹的酒楼、一楼侧门外的临廊边,其中的一张桌椅上,正面对面坐着两名年轻的男子。

“二公子,你说,九公子能将那东清国的左相请来吗?”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看九弟那样子,想来是非常钦慕那左相。”

对话间,只听酒楼内徒然传来一道‘蹬蹬蹬’的脚步声。店小二的声音,紧随着响起。

“两位客观,快这边请。楚二公子与朱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楚飞扬笑着点头,对云止道,“左相,请!”

云止也笑着点了点头,再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与楚飞扬一道往前走去。

临廊边,面对面而坐的两名年轻男子,听着声音,不约而同停下了对话,向着声音传来那边望去。

但见,那与楚飞扬一道、在店小二带领下一路向着这边走来之人,一袭如雪白衣,银丝勾边的衣摆因着行步而轻微晃动在脚边。一头顺垂如同上好丝缎的乌黑长发,用一根雕工简洁的白玉簪一丝不苟的简简单单束起。咋一眼望去的瞬间,周身散发着一股上善若水的高雅气质,直给人一种清华高贵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惊叹一声:风姿绰约,如诗如画!

云止察觉到前方的视线,浅笑着抬头望去。

只见,前方的临廊边,端坐着两名年轻的男子。一人一袭青衣,一人一袭玄衣。

“二哥,朱大哥,你们久等了,看我把谁请到了?”楚飞扬见到前方两人,立即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再欣喜的回过头来指着后方的云止向两人介绍。

“左相的大名,在下等已久闻多时。今日终有幸一见,幸会幸会!”

一袭青衣与一袭玄衣两名年轻男子,一道站起身来,微笑着对着云止彬彬有礼的拱了拱手。

云止走近,也拱了拱手,谦虚有礼又不**份。浅笑道,“两位说笑了,本相哪有什么大名。”微微一顿,目光,不动声色审视过面前两人。旋即,再语音不变衔接着道,“倒是一路上听九公子不断提起二位,本相今日能有幸得以一见,幸会幸会。”云止事先真的没有想到,楚飞扬要介绍给自己认识的两个人中,其中一人竟是少有人见过真容的天下第一首富——朱银安。

东丽城,肃静的县衙内。

到来的宫宸戋,亲自审问了一干东丽山的匪徒,打发着时间。

天际的太阳,慢慢偏移弧度。直到日落时分,绚丽的晚霞漫天,也不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回来。

“右相,可要派人出去寻寻左相?”一行侍卫们,如衙役整整齐齐的分列在县衙衙厅的两侧。在过分长久的安静中,每一个人都止不住暗暗捏了一把汗。许久,终有一人轻声出列,小心翼翼的躬身开口。

“不必。”端坐上方之人,薄唇,淡淡缓缓吐出两个一成不变的字。

侍卫顿时不敢再多言,回到自己位置重新站好。

晚霞,不知不觉渐渐淡去。

夜,悄无声息拉下帷幕。月光如水,点点繁星布满天际。

宫宸戋看着,良久,放下手中的茶盏,步出衙厅。安静中,甚至可清晰的听到脚步声。

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天下第一首富——朱银安,云止在很早以前便想结识,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此次,意外相识,自然不愿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对于朱银安的主动邀约,云止笑着欣然点头,没有拒绝。

另外,对于紫衣少年——楚飞扬,以及那青衣男子——二公子的身份,云止心底不免有些怀疑。

从两个人的言谈举止、以及朱银安对两个人的态度来看,再加上朱银安乃是‘西楚国’人,那么,这两个自称姓‘楚’的人…心下怀疑,可面上却未露分毫。

‘东华城’的夜晚,热闹、繁华、美丽丝毫不亚于‘东清国’的国都——皇城。

横跨‘东华城’城池的‘东洲河’临街河面上,其中一艘奢华、敞亮的画舫内,刚一道用了晚饭的云止,慢条斯理的品着茶。

身侧,落座着一袭紫衣的楚飞扬。

对面,一袭玄衣身形胖壮的朱银安与那青衣二公子并列而座。

“左相,你已剿了‘东丽山’那一帮匪徒,是不是马上就要启程返回‘东清国’皇城了?”

一小片刻的安静中,楚飞扬忽的侧头,开口对着品茶的云止问道。声音中,不难听出那一丝隐约的不舍。

云止放下手中的茶盏,回视向楚飞扬摇了摇头,道,“等处理完了这一帮匪徒,本相还要巡视一番东清国的农耕与水利。”

“那也就是说,暂时还不回去?”

楚飞扬闻言,眉宇间,立即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欣喜之色。

云止浅笑着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她此次会出来,正在的目的却并非为此…

这时,只听一道琴声,徒然自远方传来。那优美的音律,尽管来得有些突兀,可依然令人忍不住闭目,凝神聆听。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竟可以弹奏出如此美妙的乐曲?

楚飞扬、朱银安,以及那青衣公子,同样心生好奇。一时,四人不觉一道步出了画舱。

夜幕下,平静的湖面荡漾开层层粼粼波澜。只见,前方的河面,漂浮着数艘大小不一、灯火明亮的画舫。飘逸的各色纱慢,随风飞舞。

“这几位公子,看你们的样子,你们也是为那‘琳琅’来的吧?”

“这几位公子,那你们可真要快些了。不然,依你们目前这个速度,恐怕等你们到的时候,那‘琳琅’早已经被人给抢走了。”

“说那么多干什么,快一点,我们已经来迟了。”

话语,自侧面临近的那一艘画舫上传来。话落的那一刻,那一画舫已倏然划向前方。

云止听着看着,随即,疑惑的侧头望向楚飞扬、朱银安三人。这‘琳琅’,究竟为何物?竟引得人这般争先恐后?怎么以前从不曾听说过?

“二哥,朱大哥,左相,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如何?”

楚飞扬乃是小孩子心性,见有热闹、有好‘玩’的,自然忍不住就想要凑上一凑。

“二公子,左相,我看,我们一起去看看也无妨。不然,依九公子的性子,等一下非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跑去不可。届时,若出什么事,倒也麻烦。”朱银安收到楚飞扬那恳求的目光,不由笑着开口。

云止点了点头,没有反对。若她未看错的话,刚才那一艘画舫,是向着那琴音传来的方向而去的。

能抚奏出如此美妙琴曲之人,她到很有兴趣会上一会。一年多前,曾有一次,她受了重伤。昏迷之际,隐约好像听到有人抚琴。那琴音,她至今也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若是可以,她真希望此生能再听一次。迷糊之际,似乎梦靥般的脱口说了一声:不要停!

不过,待她自昏迷中清醒过来才发现,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而那样美妙的琴音,即便是梦,此刻也还隐约残留在她的脑海。比之此刻的,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另一艘画舫上。白色的纱慢,漫天飞舞。借着天际洒落下来的皎皎月光与阑珊灯火,依稀可看见那船舱内,端坐了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那白衣之人,自斟自饮。对于远处传来的琴音,端着茶盏的手,不知怎么的,忽然微微一顿。

下一刻,但见他,指尖缓缓松开了捻着的杯盖,将手掌朝上打开。

光线下,隐约可看到那五指指腹,其中有三指还残留着细长的疤痕。那疤痕,不像是小刀或什么东西划伤的。

宫宸戋垂眸,静静的望向自己的五指指腹。半响,不觉抿唇,缓缓一笑。怎么也不曾想,自己竟会为了那一个人昏迷时梦靥中的一声‘不要停’,而鬼使神差的不惜为她抚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琴。直到十指鲜血淋漓,直到确定她已安然无恙…

而落下的疤痕,即便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时间,也还依稀可见。

‘琳琅’非物,而是一个人,一个抚琴之人,一个青楼男伶,一个云止先前听琴音想结识之人。

宽敞、热闹、喧哗的画舫上,当云止一行四人到来的时候,竞拍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每一个人,都一副势在必得之势,争抢着报价。而反光那竞拍之物‘琳琅’,但见他一袭一尘不染的白衣,徒自坐在画舫最前方搭建出来的那一个小高台上,抚着琴。仿佛,眼下的这一切,都与人无关。

那一封淡定、那一份泰然,那一份优美,那一份…只一眼,便深深吸引住了云止的目光。

楚飞扬、朱银安,以及青衣二公子——楚飞凌,也同样向着前方那一个抚琴之人望去。只见他,一头乌黑长发未束任何发髻,只散落下来绑在脑后。

“二哥,原来,他们这是在竞拍青楼女子。”后知后觉的楚飞扬,自言自语开口道。

这时,只听竞拍桌那边,传来一道喜不自胜的粗哑嗓音,“五千两,王公子出五千两买琳琅的初夜,还有没有人出比这更高的价钱?”

声落,琴音明显一乱。只是,争先竞拍中的人,没有一个留意。

一眼望去,云止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抚琴之人指尖的那一丝轻微颤抖。原来,他并不是一点都不在意。

“一万两。”三个字,一时间,不紧不慢自云止的口中吐了出来。

刹那,全场一静。

那抚琴之人,指尖又是轻微一颤。旋即,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

“一万两,那一位公子出一万两了,还有没有比他出更高的?有没有?没有的话,琳琅今夜,就属于那一位公子了。”粗哑嗓音的老鸨,在呆愣了一下后,立即反应过来。快速的声音,俨然怕出价之人会反悔。

另一艘不远不近停靠着的小画舫内,金丝绣边的白衣男子依然品着茶,怡然自得。

“右相,左相他刚刚竞拍下了怡青楼的‘琳琅’。”一道身影,忽然落在小画舫的船头。旋即,那身影单膝下跪,向着船舱内的人禀告。

“琳琅?”船舱内的人缓慢重复,遂又疑惑,“她拍个男人做什么?”

这个…屈膝禀告之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后面的一切,他急于回来禀告,并不清楚。不过,拍一个青楼男伶回去,无外乎…只是,没想到堂堂的左相竟还有这一种癖好,“左相,想必是要带回去享用。那人,那人长得非常好看…”

------题外话------

星期天,本来应该多更了,但结果风华…抱歉,嘿嘿,貌似风华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本来今天要让宫与云面对面的,唉,这么一点字数什么也没有写到。明天吧,明天希望能给亲亲们一个意外的惊喜(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了,希望能给亲亲们一个惊喜)明天中午十二点更新,么么,

第七章 云止醉酒(一更)

月光如水,繁星点点,衬得夜幕下的平静幽深河面闪烁着层层鱼鳞般的支离星点。

明亮宽敞、热闹喧哗的大画舫内,在老鸨快速的反应过来、那一句迫不及待想要马上成交的急切话语之下,徒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之中。与前一刻,形成鲜明的对比。旋即,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随着老鸨快步走过去的方向而向着刚才开口叫价那一个人望去。

“这位公子,你刚才说,你出一万两,那这银子…”

老鸨阅人无数,见几人的穿戴与气质,直觉身份不凡,不敢得罪。但是,这银子,却又忍不住…

云止对着一转眼走近跟前来的老鸨,淡淡一笑。继而,在众人齐刷刷一致紧盯的目光下,一圈不紧不慢环视回去,再悠然自若开口道, “在下今日出来,并未随身带如此多的银子。”

微微一顿,唇角的弧度,不觉隐隐加深了那么一分,“不过,在下可以立即派人前去取来。”

月光,透过四周飞扬起的纱幔渗透进来。那唇畔浅淡得宜的嫣然笑容,在画舫内的烛光与月光双重映衬下,如青山曼妙而开。那一份绝美、那一份气质、那一份上善若水的箬雅…一刹那,船舱内的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再无法移开视线。同时,也不自觉越发静声,暗暗屏息。

话落,老鸨自是欣喜不已,连忙招呼云止一行四人落座,道,“来人,快上茶。”

片刻,在场的所有人,慢慢的回过神来。看着眼下这一幕,看着人已被拍走,事已成定局,不觉失兴离去。不过,也差不多还有近一半的人,选择留了下来,还想多看那‘琳琅’一眼。又或者,还想多看那竞拍到了琳琅之人一眼。

木质搭建的小高台上,那席地而坐、原本抬起头来的琳琅,不知何时,已经重新低垂下了头去。

烛光下,忽明忽暗的月色中,那一袭蜿蜒拖延在船舱甲板上的白衣,一时不由显得愈发纤尘不染,柔弱得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看座、上茶、热情招呼…

老鸨忙得不亦乐乎。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意外得来的‘琳琅’,竟能拍到如此高的价钱。毕竟,养童娈、男伶等这一种风气,只在‘北堂国’国境内较为普遍,其他三国甚至很少有出现。

宽敞明亮的画舫内,左右两侧很快置上了两行队列的座椅。

茶水点心水果,一应俱齐。

云止在左侧的首位落座,十指纤纤,轻端一盏香茗。下手方,坐着楚飞扬。

对面,坐着一袭青衣的楚飞凌。楚飞凌的下手方,坐着一袭玄衣的朱银安。至于,其他的人,则全都退站在了两侧之后。

开口,云止浅笑着对斜对面的朱银安道,“朱兄,不知,可否麻烦你立即派人前去‘东丽城’一趟?让在下的侍卫,送些银子过来?”云止用了‘在下’二字,并不想在此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毕竟,堂堂的‘东清国’一国之相,公开竞拍了一个男伶,并非是什么值得炫耀之事。

“何须如此麻烦,此人,既然左…云公子想要,那让在下送于云公子,如何?”

朱银安喝了一口茶,没有想到斜对面之人会一眼看中了一个男伶。这些年来,从未听说过‘东清国’左相有娶妻或是纳妾,这其中…

“左…云公子,你要那男伶做什么?”

楚飞扬心直口快,心中的疑惑,一时想也不想的直接脱口而出。

云止正想拒绝朱银安的好意,却被楚飞扬的话语给打断,回视过去道,“在下,自有用途。”

六个字,云止说得淡然无波、坦坦荡荡,再寻常不过的语气。然,听在船舱内所有人的耳中,却俨然成了另一种意思。楚飞扬整个人都明显的怔了一下,没想到面前之人还有这样一种‘癖好’。下一刻,面色,徒然变得有些古古怪怪起来。声音,亦是顷刻间有些结结巴巴,“左…云公子,你…你…”

“在下怎么了?九公子…”

云止稍一诧异,丝毫未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话,是何等的引人遐想?

抚琴的琳琅,十指指尖,在云止淡淡然吐出那几个字的时候,几不可查的轻微一颤,引得琴音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顿。随即,优美更胜女子的十指,继续抚动开琴弦。好似刚才那一瞬的异样,不过是人的错觉。一眼望去,淡然无波的神态,垂眸的柔弱无声,与世隔绝的气息,仿佛置身事外,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时,只听船舱外的船头,徒的传来一道洪亮有力的声音。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船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身影,“我家主人,出十万两。”

一句话,刹那间引得船舱内一片哗然。最先反应过来的老鸨,立即率先一步快速的奔跑而去,难以置信的求证道,“公子,你说…你说什么?”

“我家主人,出十万两买‘琳琅’。”船头出现之人,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云止轻微的凝了凝眉,只觉这突如其来之人响起的声音,似乎隐隐有些熟悉,好像曾在哪里听到过。随即,目光一侧,不由得打量起了此刻船舱外出现之人。渐渐的,红唇的唇角,若有还无轻微一勾,嫣还有不知船舱外之人所言的‘主人’是谁的道理?只是,三日前才不过是‘皇陵三年一度开启’的日子。三日后,宫宸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下疑惑,云止不紧不慢抿了一口茶,在跑出船头的老鸨难以置信瞪大的双眼下,倾吐四字,“二十万两。”

声音,不轻不重,不徐不疾,可却在过分的安静之中清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内。一刹那,原本齐刷刷向着船舱外之人望去的众人,不由将目光齐刷刷转回向了那一个依旧悠然品着茶之人。

“三十万两。”

“四十万两!”

“五…五十万两…”船舱外之人,渐渐有些气短。目光,忍不住回头望向不远处那一艘小画舫。

云止敏锐的抓住船舱外之人的动作,目光,顿时顺着船舱外之人的视线望去。只一眼,便看见了那一艘并不起眼的小画舫。但见,皎皎明亮的月光下,小画舫的四周飞舞荡漾着白色的纱幔,如梦似幻、与世无争。光影朦胧绰约中,可依稀辨清里面,端坐着一袭白衣。那白衣,绣边的金丝耀眼夺目,暗淡的光线亦丝毫难掩半分。不是宫宸戋,还能是谁?

只是,宫宸戋他拍个男人做什么?

云止皱了皱眉,心下疑惑的同时,不甘示弱再道,“六十万两。”

这些年来,宫宸戋时不时的选送一些各色美貌的女子进宫,送给皇帝东申泽。她知道,宫宸戋暗地里,有让人特意精心的训练着一批女子。只是,他自己的府邸之中,好像一直未出现过什么女人。这些年来,更是没有要娶妻或是纳妾的意思,也不见他看中了什么女人…难道…

前一刻朱银安心中所想,这一刻,俨然成了云止心中所想。只是,这所想的对象…

船舱外之人,奉命前来竞拍琳琅。只是,这越来越高、令人瞠目结舌的价位…下一刻,船舱外之人一个转身飞速离去,前去询问小画舫上之人的意思。

“一百万两!”片刻,只听安静的夜空下,四个不咸不淡的字,如玉落玉盘响起。

这一个价位,已非是云止能够承担得起的了。她看中此刻那抚琴的琳琅,只因为他抚的琴,很是优美。但绝不认为有必要为了这一份优美,尝尝倾家荡产的滋味。

“二百万两。”这时,另一道声音,也突的缓缓响了起来,同样清晰传遍全场。

朱银安笑着望向斜对面的云止,那神色似乎隐约在说“左相既然如此喜欢,在下自然要做一份美”。而若论财力,这天下间,又有谁比得过天下第一首富的朱银安。

“五百万两。”三个字,不咸不淡,不轻不重,依然是那玉落玉盘的好听声音。

云止这下子明显的皱了皱眉,宫宸戋他疯了不成?旋即,侧头望向那抚琴依旧的琳琅,想看看那琳琅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让宫宸戋如此势在必得。

朱银安不觉也皱了皱眉,这一个价位竞拍一个男伶,简直是…

“朱兄,你看,那是什么?”就在朱银安皱眉,不知要不要再叫下去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言的楚飞凌,侧头对着朱银安开了口,示意朱银安向着画舫前方、也就是琳琅上方头顶悬挂着的那一块牌匾望去。

但见,那牌匾的右下方,隐约印着一方方正正的印章。

印章之侧,一枝雕工简洁却不失精美的梅花,栩栩如生。只是,若不用心注意,这样的高度很难发现。

朱银安看着,唇角缓缓牵出一抹笑意,再唤来身后的小厮小声吩咐了几句。起身,独自一个人向着船尾的那一方向走去。

云止留意到对面楚飞凌与朱银安的对话,也向着牌匾望去了一眼。

老鸨原本的欣喜,早已经因着价位的越来越高而渐渐为难起来。因为,如此不可思议的高价位,害怕不过是双方之人的一个玩笑。届时,她可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在听到小厮的小声禀告后,面色微微一变,闪过一丝严肃之色,便什么也顾不得,快速穿过船舱步向船尾。

“左相,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琳琅吗?”难得安静了好一会儿的楚飞扬,在这时,对着云止小声开口。

云止收回视线,望向有些闷闷不乐的楚飞扬,不知他这是怎么了?而说‘喜欢’二字,委实谈不上,只是有些喜欢他所抚的琴而已。

楚飞扬见云止不语,闷闷不乐之色越甚,道,“你看到那一块牌匾了吗?这是朱大哥的产业。那个琳琅,今天一定属于你的了。”

说到最后一句,楚飞扬声音越来越轻。

云止刚才已有所怀疑,以至于,此刻听着楚飞扬的话,并未有太大的意外,只面上显得有些诧异道,“这是朱兄的产业?”

伴随着话语,老鸨已经折身返回,当众宣布,今日的竞价取消。至于原因,只道是琳琅身体不适等等一系列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明显看出外面小画舫内的人身份不凡,不敢得罪了。

月上中梢,自画舫中下来,也该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左相,夜已深,不如就留在‘东华城’内暂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回去吧。”朱银安开口挽留。

楚飞扬也紧接着道,“对呀,左相,夜已深,东华城距离东丽城至少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不如今夜就留在东华城内休憩吧,明日一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