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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止一圈环视下来,旋即,重新低头望向自己面前的封亦修。握着利剑的手,一寸寸收紧。

四周的空气,一时间,不知不觉安静、死寂了下来。

气氛,生生凝固。

封亦修单膝跪在地上,压着他颈脖的利剑,令他怎么也无法起身。

渐渐的,在一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浓郁血腥味中,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在在场所有人目不转睛的双眼直视下,在窒息的氛围中…封亦修明显察觉到了一丝杀气。但,尽管如此,却依旧面不改色,即便跪着也是腰杆笔直。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不亢不卑之态、之傲。

“左相,请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大门敞开的城门内,转身下了城楼的楚玄裔飞快跑了上来。

楚玄裔乃是为大局考虑。三步并作两步跑近跟前后,稍一喘息便对着云止拱了拱手,认真道,“左相,还请你手下留情,莫要杀封亦修与其他将领,还有南灵国的士兵。”

云止当然知道,眼下,留着封亦修会比杀了封亦修更有用。只是,封亦修竟伤了他…

想起宫宸戋手臂上的伤口,想起那染红了衣袖的刺目鲜血,云止心中便一阵难以压制的愤怒。他该死,他竟然伤他!

霎时,周身的那一丝杀气,有增无减。

楚玄裔意外,面前之人应是理智之人,为何会…再道,“左相,请三思!”

一直在不远处的半空中看着这一切的宫宸戋,在这个时候自上方的半空中翩然一掠而过,落在了城楼之上。风过处,一红一白两只衣袖,随风飘摇飞扬而起。点点鲜血,依旧还在顺着衣袖洒落。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向上望去。

包括云止。

云止望着那一抹刺眼的红色,不由越发握紧了手中利剑。

“怎么,楚世子觉得,伤了本相之人,不该杀?”这时,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若一张网自上方笼罩下来。

底下的众人,看不清城楼上之人的面容,更辨不清其情绪。顿时,不自觉越发嘘声,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声音。

楚玄裔并非这个意思,略一皱眉后,沉稳的向前跨出两步。

旋即,仰头拱手道,“右相,现在并不是杀封亦修与众南灵国将领、士兵的时候,还请你为大局考虑,忍一时之气。”言外之意便是:别为一己之私,坏了大局。

之后,再重新望向云止,认真、严肃道,“左相,杀与不杀,你可一定要想清楚。”

云止心中,恼怒不已。可是,当对上楚玄裔那一双凝沉的眸子,却不觉渐渐冷静下来。她这是怎么了?不过只是封亦修小小的伤了宫宸戋而已,她怎么就…平里里的冷静哪里去了?事先的考虑又哪里去了?“来人,将所有人都给本相押入牢房。没有本相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入牢房一步。”

话落,云止握着利剑的手一收,再将利剑用力往地面上一执,越过封亦修便拂袖而去。

锋利的利剑,在晃动的火光下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再擦着封亦修的身子、半截剑身瞬间硬生生没入地面。同时,携带着的那一股浑厚内力,自利剑没入地面的那一点向四周波荡开来。带起一道劲风,如石块骤然落入静湖向四周波荡开去。

一刹那,四周的众人只觉一阵风扑面而来。

那一袭白衣,在风中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去。不染尘埃的白色衣袍,扬起又落下。

封亦修在那一袭白衣的衣袍自自己面前划过之际,似闻到了一丝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那清香,与四周的血腥味格格不入。而,尽管内力深厚,却还是因距离太近的缘故被利剑的那一股内力波及到。胸口,顿时一阵气血翻涌般的难受。

而,在这一过程中,封亦修自始至终未看清那一个人的脸。

楚玄裔身体羸弱,在利剑的内力波及下,胸口同样一阵说不出的难受。同时,面色刹那间一白,忍不住连连咳嗽。

城楼上,宫宸戋面无表情。随即,也拂袖而去。

县府内,早一步回来的风逸,正暗自得意。虽中途出了一些小意外,可结果还是相当不错。

云止回来,直奔后院。远远的,一眼便看到了院子中的风逸,“风叔叔,刚才,到底怎么一回事?”站在院子门口,云止面容紧绷,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风逸转过身望去,一脸糊涂、不明所以道,“小族长,你在说什么?”

“不许跟我装傻,说,刚才躲在暗处射箭,是怎么一回是?”云止上前一步,跨入了院子的石门。

风逸当然不会那么笨的承认,于是,脸上的迷糊明显加重,越发不明所以的道,“什么‘射箭’?什么‘怎么一回事’?小族长,你的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不过,说起这射箭,这让我突然想起来,我似乎有些饿了,我得马上去厨房准备一些吃的东西…”

“不许走,先说完再说。”云止的手臂,倏然平直一伸,一把拦住风逸的去路。

风逸顿时脚尖一踮,探起头望向云止身后,一惊一乍道,“宸宸,你回来了。”音落,在云止一怔之际,一个弯腰就从云止的手臂下成功穿了过去。

云止惊觉上当,飞快的转回身。可身后,哪还有风逸的影子?

风逸一溜烟离去。走远之时,恰与回来的宫宸戋撞了个正着,“宸宸,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宫宸戋停下脚步,淡然无波的目光,越过风逸望向风逸后方紧追出来的那一抹白色身影。不过,开口说话的风逸却‘毫无所觉’,继续说道,“原本,你不同意我这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苦肉计’,还命我不许这么做来着。可没想到,你小子真狡猾,嘴上说‘不许用’,可实际上却自己用了。放心吧,小族长刚刚回来的时候,脸上都不知道有多担心。我敢保证,小族长她,一定已经感动了。说不定,等一下就扑入你怀…”

话语,突然微微一顿。风逸‘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慢慢回头望去,望向不远处立着的云止。

云止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么一回事。宫宸戋他…他竟然…一刹那,长睫因难以置信而抑制不住的猛然一颤。

宫宸戋始终望着云止。淡漠如水的神色,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风逸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快步跑向云止,对着云止拼命解释道,“小族长,刚才的那些话全都是我乱说的。宸宸他,当然是真的奋不顾身救你…”

云止似没有听到风逸的话,也没有看到在自己眼前不停晃来晃去的身影。

月光下,一双一眨不眨的眼眸,只怔怔的望着对面不远处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半响,缓缓收回视线,云止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去。

风逸看着,立即神色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再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转身、低头对向宫宸戋的方向,小声说道,“宸宸,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刚才没有说出那些话就好了。不过,说起‘刚才那些话’,这让我突然想起来,我说得好像也没错,本来就是这样。只是,一不小心给小族长听到了…”声音,越往后越轻。头,也越来越低。

宫宸戋不语,在看不见云止的身影后,迈步就往自己房间的那一方向而去。

风逸听着脚步声抬起头来,望向宫宸戋离去的背影。片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眉飞色舞的脸上,哪还有什么‘懊恼’之色。所有的一切,当然要让云止都清清楚楚的知道,才会更有效果。让她知道,宫宸戋他是如何想方设法的想要与她在一起。相信,她心中其实也是有宫宸戋的。相信,她等一下就会拿着金疮药回来…

果不出风逸所料,云止很快就返了回来。并且,手中还端着一盆温热的清水。

宫宸戋步入房间,皱眉瞥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臂后,就唤了影卫送上白色纱布,准备自行包扎。

云止敲门而进,灯火通明的房间内,看见宫宸戋坐在首座的那一位置上,受伤的左手臂衣袖已经撩起,一旁的桌面上放着白色小瓷瓶与纱布。

宫宸戋对云止的到来,有些意外。抬头望去,没有说话。

云止腾出一只手,反手合上房门。平静道,“右相,你为本相受伤,让本相为你看看。”

话落,云止已站在了宫宸戋面前。随即,将手中端着的清水往桌面上一放,再移过两条椅子到宫宸戋面前。一条用来放盛着清水的盆子,一条自己坐。

宫宸戋依然没有说话,修长的身躯,后背慵懒散漫的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

云止落座下来后,低头望向宫宸戋受伤的手臂。发现,宫宸戋的半只左手手臂都血红一片,恍若刚刚从血池内捞出来一般。顿时,心下不受控制的微微一紧。下一刻,双手快速拧干清水中浸着的那一条白色丝帕,就为宫宸戋清洗起伤口来。肌肤,不可避免相触间,那一丝冰冷的温度瞬间蔓延过云止的四肢百骸。

宫宸戋淡漠看着,似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任由云止动作。

安静中,谁也没有出声。

云止为宫宸戋清洗好伤口后,再细心的为宫宸戋包扎起来。面上的神色,至始至终平静无波。但无人看到的心底,却截然相反。骄傲如宫宸戋,他竟愿意为她做出这样的事,用‘苦肉计’来想让她靠近。心底,在那一刻,蓦然泛起的那一丝悸动,是那么的明显、还有清晰。甚至,直到这一刻还久久无法平息。只是,徒然不知自己该怎么做为好?是坦言告诉他一切?还是告诉他,她心中也有他?又或者…

云止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开口、相对。有生以来,还从不曾如此刻这般…不知如何是好。

半响,待包扎好,云止心中还是没有想好。于是,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宫宸戋的手。略低着头,没有对上宫宸戋的双眼,平静道,“封亦修现在,还不能杀。那些南灵国的将领与士兵,可以用来‘引’与‘牵制’南灵国的大军。现在的耽误之极,便是将三国的兵马尽快驱逐出东清国,让东清国的百姓可以免除战乱之苦。”

话落,解释完了之前不杀封亦修原因的云止,起身端起一旁那一盆已经全都染红了的清水,就要离去。

——或许,她该自己单独一个人好好的想想,想想自己到底该怎么来面对宫宸戋,然后,后面又应该怎么来相处?还有,之前发生的那些个不愉快,又要怎么来解决?

不过,不知云止此刻内心的宫宸戋,并不让云止就这么轻易离去,一把扣住云止手腕。

霎时,猝不及防的云止,双手一个没端稳,手中的那一盆清水便‘噗通’一声重重落地。水渍,四溅开来。险些吓了云止一大跳。

云止本能的猛然抬头,恰对上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宫宸戋坐着未动。下一刻,手掌心下清晰传来的脉搏…并不是喜脉,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云止抽了抽手,从宫宸戋微变的面色中,敏锐的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一刹那,呼吸不由自主的一屏,整个人都微微一僵。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孩子?如果,一切都只是为了孩子的话…想到此的云止,心底不由一沉,“本相只是身体有些不适而已,并没有怀孕,恐右相要失望了。”

音声与神色,淡然无波,好似不过说着他人之事。

宫宸戋闻言,再看着云止的神色,慢慢站起身来。扣着云止手腕的手,并不松开。

四目相对,如此近的距离,那略高出半个头的身量,一股令人战粟的低压便倏然笼罩了下来。云止一时间竟忍不住想后退。稳了稳心神后,再平静的开口道,“右相,或许你有什么误会。”

宫宸戋确实误会了云止有身孕,失望之色自是再所难免,“你对本相,就一定要如此冷淡吗?”

“右相…”

“别叫本相‘右相’。”骤然打断云止的话。

房间内的气息,一夕间,几度变化。地面上的水渍,不知不觉将两个人包围。

半响,“你该记得,我们已经拜过堂、也洞过房了。本相是你的夫君,你是本相的女人。”眉宇间的那一丝恼怒之色,显露无疑。

“右…”相…那些,云止当然记得,只是…

“明明你也是关心本相的,不是吗?”宫宸戋挑起云止下颚,令云止不得不抬起头来。

云止望着面前的宫宸戋,没有说话。她当然关心他。

“…”

下一刻,毫无征兆的,宫宸戋低垂下头去。

云止不料,想要闪躲时,腰身反倒被一把揽住,整个人贴入了宫宸戋的怀中。

宫宸戋强行亲吻着云止,拦腰控制着云止腰身的左手,丝毫不顾手臂上的伤口。仿佛,迫切的想要证实那一丝所谓的‘关心’。

云止慢慢停止挣扎,担心会致使宫宸戋手臂上的伤口裂开。

宫宸戋因着云止的安静、不再挣扎,片刻,反倒松开了云止。幽深的黑眸,清晰倒影着云止。再一良久,“告诉本相,到底要本相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本相?”此言一出,若是一盘棋,他已认输。面对她从始至终的冷淡,而他却无法割舍,他不得不认输。

云止浑身一怔,似没有料到。那话语之下,她似乎听出了一丝…卑微。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宫宸戋,他竟也会有卑微的时候,为了她。心底的那一丝悸动,刹那间,再度而起,几乎快要彻底的淹没云止。

云止久久无法动弹,亦无法反应。唯心跳,越来越快。

宫宸戋慢慢抬起左手,抚摸上云止的脸,抚摸上面前近在咫尺的那一张容颜,“告诉本相。”

“右…宫…宫宸戋,你别这样。”许久,云止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话音刚落,回应她的,只是手上明显加重的力道而已。

云止闭了闭眼,再良久,垂在身侧的双手终慢慢抬起,毅然搂了上去。

他对她的好,其实,她早已经感觉到。尤其是不久之前,听到那一番话。可是,她有些不知该如何来面对。这其中,或许更多的是她还放不下、无法在他面前用这般卑微的语气说一句,其实她也喜欢他。可是,这一刻…云止沉沦在那一声柔声之下,再无法自拔,也再顾不得其他任何东西,只想顺着心走。卑微也好,什么也好,都不在重要,“你什么都不要做,是我,是我该怎么做。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做。其实,我…我心中也是有你的。”

一句话,待说出的那一刻,似有一丝松气的感觉。

宫宸戋在云止双手搂上来的那一刻,身体倏然微僵,似有些难以置信。

下一刻,宫宸戋深深的望着面前的云止,想要透过那一双眼睛看到云止心底深处去。片刻,再度低头,亲吻上去,似想要通过此来证实什么。

云止没有拒绝,长睫,轻微的颤动。

桌面上的烛光,无声无息的向着这边照射过来。

宫宸戋的右手,依旧还扣在云止的手腕上。那脉搏,依旧透过掌心传来。她并没有怀孕,那么…

------题外话------

晚上没有二更了,明天努力多更新一些,会有肉O(∩_∩)O~

第六三章

与此同时,距离此地远有千里之遥的‘东清国’皇城,灯火通明的右相府中。

东玄绪自那夜被宫伊颜踢伤后,便有些惧怕宫伊颜。时不时一个人躲在院子门口,却不敢走进。

宫伊颜被宫宸戋软禁在‘颜院’的房中,没有宫宸戋的命令,无法踏出房门一步。对于那夜发生的事,如今再回头想想,倒也是有些后悔。她当时,不该那么冲动的。只是,那一刻,怎么也无法控制住自己。而,自从那一夜后,她便再没有看见过宫宸戋的影子。下一刻,意外瞥见院子门口安安静静站着的那一抹小身影,忍不住抱一丝希望,想要从其口中探听一些什么。

于是,便让门外看守的侍卫,将东玄绪给叫自己进来。

东玄绪慢慢吞吞的小步走进房间。整个人,有些微缩、害怕。小声唤道,“母妃。”

宫伊颜命外面的侍卫合上房门,再命东玄绪走近一些。然后,就着宫宸戋的情况,对东玄绪试探性询问起来。

东玄绪是知道宫宸戋与风逸两个人前往边境战场之事的。五岁的孩子,已开始渐渐记事与懂事,“母妃,风叔叔说,他要与舅舅去找云哥哥。”

宫伊颜闻言,脸上原本诱哄、微笑的神色,刹那间猛然一变。

她怎么也没想到,宫宸戋竟为了一个云止、一个女人,那么不顾大局,在这个时候离开皇城。

而,这么多年来,宫伊颜始终不知道、也没弄明白宫宸戋到底喜欢云止什么?又喜欢她哪一点?明明是那么冷漠、无情、无心的一个人,她爱他、一心对他那么多年,可他却从不曾对她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柔情。心,一时像是被腐蚀般的难受,又似被无形的手狠狠撕扯着。怨恨与不甘,齐涌而来。

东玄绪看着面容渐渐有些扭曲的宫伊颜,一双小脚止不住往后退了退,带着一丝惊惧之色。

宫伊颜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的东玄绪,衣袖下的手,慢慢的一寸寸紧握成拳。对他,一直以来,都始终怀着一丝复杂至极的感情。爱,是因为宫宸戋在意他。恨,是因为他是她一生的污点。当年,在得知怀有身孕之时,她曾多次端起堕胎药、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东言城,县衙内,安静明亮、房门紧闭的房间中。气氛,不知不觉悄然转变。

宫宸戋受伤的左手,拦腰搂着云止,将云止整个人紧紧压向自己,不断加深那一个吻,丝毫不顾因这一动作而裂开来的伤口。锐利如炬的黑眸,在这一过程中,始终未合上。下一刻,在云止并不反抗、甚至‘逆来顺受’的平静下,一如低头亲吻上去那般毫无征兆的,一把将云止打横抱起,就向着床榻的那一方向走去。

被地面上流淌开来的水浸湿的鞋子,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水渍脚印。

静静的烛光,将人的身影重叠拖延在前方。

云止完全不料,亦猝不及防。一刹那,反射性的连忙搂住宫宸戋的颈脖,勉强压下那一声涌上喉的惊呼。

宫宸戋素来喜欢洁净,对所用的一切都要求甚高。即便今天傍晚时分才攻下的‘东言城’,此刻暂时居住的房间内也已经由侍卫重新布置、里里外外清理了一番。特别是床榻,一尘不染的上等白色丝绸铺垫。就连帘帐,也换成了雪白色。一眼望去,本有些寒碜、简陋的房间,如今处处透着一丝尊雅贵气。

下一刻,宫宸戋将云止轻轻放在床榻上。

随即,修长峻拔的身躯,毫无停顿的直接俯身而上,便再度霸道的亲吻了上去。

云止落在柔软的床榻上。渐渐的,敏锐察觉到宫宸戋想干什么。顿时,在宫宸戋向着自己俯下身来那一刻,双手一撑床榻,便快速后退、闪躲了一下。并非是要抗拒,只是,一切来得太快,让她还来不及准备。

然,后背随之抵到的冰冷墙壁,那一道坚实的厚墙,却让云止根本无处可逃。

宫宸戋单膝跪在床榻上、云止的身侧,俯下身的身躯,几乎将云止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刚才身下之人所说的话,字字句句还应犹在耳。可,意外、震惊、心动…的同时,却因无法完全相信而有些说不出的心乱。毕竟,之前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她在说谎?

她在骗他?

她想设计他、算计他?

完全不排除这种可能!

于是,一时间,迫切的想要得到证实。

而,最好的证实便是…反正,她并未怀孕,无需担心会伤到孩子。

云止逃脱不开之下,只能被动承受着宫宸戋的强势索取。因没有经验而显得有些…笨拙。渐渐的,呼吸徒然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许久许久,宫宸戋才万分不舍的放开了云止。

云止略侧头,不可避免的轻微喘息。整个人,有些无力的瘫软在身后那一墙壁之上。

宫宸戋一手抵在云止的身侧,一手挑起云止的下颚,令云止不得不侧回头来对着自己。锐利的黑眸,仿佛誓要看到云止的眸底、心底深处去。她若是骗他…若是…“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话语,一字一顿。音声中,明显透着一丝命令。

云止对上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幽深黑眸,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在不安!

一刹那,蓦然意识到这一点的云止,浑身一震。同时,仅存的那一丝抗拒也消失殆尽。如果她是他,她也无法相信。

“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宫宸戋久久等不到云止的回答,面色,不由得沉下来一分,再道。

云止听着,再望着面前面无表情等着自己开口的宫宸戋。良久,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抬起,坚定的握上了宫宸戋挑着自己下颚的那一只手。一字一句,认真而又郑重的道,“我说,我心中,也有你。我与东方卜合作,只是想通过他找出害死云泽天的凶手而已。当时,只有东方卜手中有线索。”

那个时候,云泽天与景夕两个人,都在东方卜的手中,是从东方卜的手中被人劫走的。

而她,压根不知东方卜之前都将云泽天与景夕囚禁在了哪里?想要查,却根本无从下手,亦毫无线索、找不出头绪。后来,隐隐察觉到那一个人真正想对付的,或许是此刻身上之人。于是,将计就计,想要设法将背后那一个人给引出来。直到最近几天,在与东方卜合作了之后,才开始怀疑的花千色,想要前去证实一番。

而,促使云止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宫伊颜。

她或许可以将一切直接告诉此刻面前之人,告诉他…如此,或许也就免去了很多东西。可是,普一想到他身边还有其他女人,想到自己的上前不过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个,便怯步的再难以迈开脚步,宁愿狠心的那般待他。尽管,早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他对她的不同,可是,男子毕竟博爱。她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退让那一步。若不是全部,她宁愿不要。

宫宸戋望着云止,神色无丝毫变化。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

许久,又或者不过一小片刻,忽然,宫宸戋再次俯下身去。两个字,缓缓飘散在安静的房间内,“给我!”并不是他不想相信她,只是…

音落,宫宸戋的手倏然一带,倚靠着墙壁的云止便倒在了雪白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