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还有用。”六个字,胜过世间最冷策的寒冰。话落,背对身后封亦修的云止,不曾回头,直接迈步便走。并且,边走边吩咐,“来人,将封亦修给我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他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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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接着更新,抱歉,太少了一点。

第十七章

话落,背对封亦修的云止,直接迈步便走,不曾回头。并且,边走边冷漠的吩咐道,“来人,将封亦修给我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许靠近他一步。”

封亦修听着,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便又抑制不住涌了上来,最后,生生咽下。

“不错不错,小族长的武功与内力大有长进呀…”伴随着云止落下的那一道命令,一道拍掌声突兀的响了起来。但见,风逸风浊风絮,以及小鱼儿与东玄绪,还有两名黑衣影卫,全都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们已经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说话与拍掌的,乃是左侧数过去第一个人——风逸。

小鱼儿顿时回过神来,旋即,也拍起了手,并且快步跑向云止,“姐姐,你好厉害…”

风絮猛然一下子提起的心慢慢落下,听云止说恢复武功是一回事,一眼看到云止从高耸入云的山峰一路飞掠下来又是另一回事。幸好,幸好最后没事。

风浊也不觉松了一口气,正如风逸所言,云止的武功大有长进,远胜之前。

东玄绪也随之跑上前去,与小鱼儿一左一右扯住云止的衣袖,仰头微喘息道,“云哥哥,你好厉害,你可以从那么高的地方直接飞下来。云哥哥,你教绪儿武功好不好?”

“绪儿想学武?”

云止低头望去,伸手抚了抚东玄绪的头,不复刚才对影卫下命令时的冷漠。

“姐姐,小鱼儿也想学,小鱼儿要与绪哥哥一起学,姐姐你也教小鱼儿好不好?”小鱼儿连忙双手一个劲地扯起云止的衣袖。

“好,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们学武。”云止宠溺道。

后方的封亦修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背影,受伤不轻的身体止不住轻微咳嗽起来。

“说起这‘学武’,这让我突然想起来,小鱼儿,难道叔叔的武功不好吗?从小到大,叔叔每天都要你跟叔叔好好学武,可你就是不学,就是不听话,怎么,现在倒突然主动想学了?”风逸听着小鱼儿的话,立即一个飞身上前,就一把拎住小鱼儿的后领,将小鱼儿整个人给提了起来、往半空中一抛,再双手稳稳当当的一把接住,抱在怀中。

小鱼儿已习以为常,一点也未惊吓到。

下一刻,在风逸接住小鱼儿的那一刻,小鱼儿一双小手快速搂上风逸的颈脖。

随即,童稚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带着明显的撒娇道,“叔叔,小鱼儿知道叔叔的武功最好了。以后,叔叔与姐姐两个人一起教小鱼儿和绪哥哥武功好不好?”

“说起‘一起’,这让我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我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风逸听着小鱼儿的话,‘难看’的面色顿时一转,算是较为满意。话落,俨然一副认真冥想的样子。

云止看着,不觉抿唇笑了一笑,风逸还是同小孩子一样。片刻,迈步走向对面的风絮与风浊,道,“母亲,父亲,封亦修会在此‘留’一段时间,还希望你们能费心看着一点。另外,不要让绪儿与小鱼儿靠近他。”

“浅儿,这是?”风絮与风浊从未见过封亦修,闻言之下,边望向封亦修边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留他在此呆一段时间而已。”云止随口回道。

影卫听得命令,已一道走向受伤的封亦修。

冬日的夜晚,来得倏快。

不过转眼的时间,此刻,夜幕已彻底笼罩大地,天地间昏暗一片。

云止说着,紧接着话题一转,关切问道,“母亲,父亲,景夕她还好吗?还有,乂王他可有苏醒过来?”

“景夕很好,你别担心。至于乂王,他还没醒来。”风絮收回视线,望向云止回道。

云止听着,点了点头,抬头望向前方那几间火光明亮的木屋。

·

晚饭过后。

云止前去另一间木屋为乂王把脉。

景夕的身体,经过一段长时间来的调养,现如今已好了很多。

房间内,云止在床沿落座下来。光线中,只见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乂王眉宇紧皱,面色依然苍白。

“小姐,乂王他没事吧?”安静中,景夕倒了一杯水,慢慢的一点点走近。

“别担心,他没事的,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

云止一边继续为乂王把脉,一边接过景夕递上来的茶,再一边安慰的说道。

景夕听着,笑着点了点头。片刻,再道,“小姐,要不你先回去吧,让景夕留下来照顾乂王。”

“连续赶了几天的路,你也定然累了,先回房休息吧。乂王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不需要人照顾。”云止说着,将乂王的手放回锦被下。继而,伸手握住景夕冰冷如水的手。

“景夕下午时已休息过了,现在一点也不累。”景夕反握住云止的手,笑着说道。

“不累也要回去休息,别让我担心。”云止站起身来,不知不觉间,早已将景夕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这时,只见小鱼儿忽跑了进来,“姐姐,绪哥哥晚上可以留在这里吗?留在这里与小鱼儿一起睡?”

云止听着,侧头望向紧跟着跑进来的东玄绪,问道,“绪儿想要留下?”

东玄绪点头,“恩,云哥哥,绪儿想留下。”

云止微微沉默了一下,东玄绪对宫宸戋的害怕,她都看在眼里。而这样的害怕,已不是一天两天了。片刻,点头应予道,“好,绪儿想要留下便留下,云哥哥明天再来看你,顺道教绪儿与小鱼儿武功好不好?”

“好诶,姐姐,那你明天可要早一点过来哦。”小鱼儿一脸高兴的道。

“恩,绪儿等云哥哥。”东玄绪也点了点头。

云止看着,伸手抚了抚东玄绪的头,暗暗思量:到底该怎么来改善东玄绪与宫宸戋之间的关系?

·

冬日的夜,茫茫夜幕下,寒风肆意的呼啸,月光如一层透明的冷纱笼罩下来。云止只身一人返回竹屋,浑身上下只觉一阵说不出的沁冷,忍不住轻微颤抖。半响,远远的看到竹屋内亮着的火光,看到那一抹再熟悉不过的白色身影端坐屋中。

顿时,云止心下一暖,唇角便不觉轻扬了起来。

下一刻,云止脚下的步伐一个倏然加快,拎着手中食盒便快步向着前方竹屋而去。

竹屋内,宫宸戋正慢条斯理的煮着茶,悠然自若的自斟自饮。而浑厚的内力,令他早已经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云止的脚步声。在云止一脚踏入竹屋之际,不紧不慢的抬头望去。

云止进入竹屋,竹屋内的温度俨然要比外面高了那么一些,顷刻间便融去了人一身的风霜。

下一刻,云止一边走向品茶的宫宸戋,一边开口道,“饿了吧?我带了些晚饭回来,应该还热着。”话落,人已走至了竹桌旁。

随即,云止伸手,将食盒内的食物一一端了出来。

宫宸戋放下茶盏,接过云止递过来的筷子,对封亦修一事并不过问,知道云止会处理好。

“你先吃着,我将屋子稍微整理一下。”离开一段时间,虽说不是很久,但竹屋内还是或多或少积了那么一层薄薄的灰尘。而下午回来之时,由于太过疲惫,云止直接躺下便休息了,现在倒是可以好好的整理一番。

宫宸戋点头,一边慢条斯理的吃起饭菜,一边看着云止埋头整理。

整整一个时辰后,待云止累得浑身是汗、筋疲力尽之时,宫宸戋坐在那里、还拿着筷子。

云止去到宫宸戋的对面落座,看着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再看着宫宸戋还拿着筷子的手,不由感叹其吃饭之慢,“饭菜都凉了,要不要我拿去厨房热一下?”

“不用。”

宫宸戋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胃口。

云止听着,一手支起头,好整以暇的欣赏起对面的宫宸戋吃饭。

不得不说,对面之人,无论何时何地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看着看着,也不失为享受。

“在想什么?”明亮的光线下,宫宸戋望向对面不知何时出神开去之人。

“想你。”话语不禁脱口而出,云止这才蓦然回神。

宫宸戋听着,薄唇微勾,心情不错。

云止看着,心下不免有些懊恼。下一刻,站起身来,云止转身去厨房。

·

夜,星光点点,茫茫天地间,一片祥和与宁静。片片块块未融化的白雪,在月光下折射开白色冷光。

沐浴过后的云止,独自一个人站在竹屋二楼的天台上,仰头望月。一袭宽松的如雪白衣,在身后、在半空中飞扬开来。及腰的乌黑长发已经解下,只用一条白色的丝带简简单单绑在身后。

宫宸戋取了一件云止的外衣走近,自云止身后为云止披上。

云止侧头望去,继而,顺势倚靠进宫宸戋的怀中,喜欢这一刻平静而又安宁的感觉,喜欢身侧之人。

宫宸戋揽住云止的腰身,不过只分开了屈指可数的短短时日,可却好似已经很久很久了,很是想念。片刻,低头轻吻了一下云止的额角。呼吸间,全都是怀中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刚刚沐浴过后的清香气息,问道,“与我说说那一个名叫‘匸’的人。”

“还未查到他的身份?”云止闻言,心中明了的问道。

宫宸戋点头,那一个人,不知为何,令他有些不放心,“派出去的人,皆未查到消息。”

云止听着,将那几日的一切,将初遇匸时的情形,直到分开…事无巨细的一一陈诉了一遍。末了,侧头望向宫宸戋再道,“他对这里似乎很是熟悉。你确定以前从没有见过他?不知道另一个出口?”

宫宸戋微微凝眉,进到这里必须经过天山,绝没有第二条路。

下午之时,他亲自前去看了看那一条通往外面的路,也就是当日云止等人一起出去之路。那一个人,他到底是谁?至于水伊颜,他已经派人抓了她…

“对了,你别杀水伊颜。再怎么说,她也是绪儿的亲生母亲。”

忽的想到什么,云止紧接着道。而不杀水伊颜,并不是她仁慈,毕竟水伊颜的身份摆在那里。

“我会处理,这一件事,你别管了。”宫宸戋收回思绪,再低头亲吻了一下云止的额头。漆黑的眸中,一丝冷硬的杀气一闪而过。

云止闻言,抿了抿唇,但最后,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下一刻,宫宸戋的吻落向云止的脸。呼吸间的那一抹清香,柔软的身体…*,悄然而动。

云止有些累,虽说下午已经好好睡了一觉,可刚才一番上上下下的整理…轻轻的推了推宫宸戋,从宫宸戋的怀中退出来。而刚欲开口之际,整个人被宫宸戋一把打横抱了起来。后面的内容,约三千字左右,和丨谐原因,暂删。

次日一早。

云止在一阵疼痛中苏醒过来。

宫宸戋还未起身,在云止睁开眼那一刻醒来,却并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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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新,中间和谐那一段,我再看看能不能修改添加上去…不然,放群共享中

第十八章

安静的房间内,苏醒过来的云止睁眼望向上方的白色纱慢。渐渐的,昨夜的记忆与画面,伴随着身体的疼痛悉数拂过云止脑海。

下一刻,云止恼怒的望向身侧的宫宸戋。

宫宸戋并未睁眼,一直搂在云止腰身上的手,霸道的将云止时刻揽在怀中。

泛白的光线透过紧闭的门窗渗透进来。光亮中,云止望着身侧安然‘沉睡’的男子。那一眼,不知怎么的,原本的恼怒顷刻间烟消云散,竟不想打扰了他。

许久许久,云止慢慢地移开宫宸戋揽在她腰身间的手,欲要坐起身。

宫宸戋的手,在被云止移开的后一刻,面不改色的重新一把揽了上去,自始至终未曾睁眼。

云止侧头望去,还以为宫宸戋醒了。随即,只能重新移开宫宸戋的手。

宫宸戋不想云止起身,每每在关键时刻揽回云止,却又不让云止怀疑。

一来二去之下,欲起身的云止止不住皱了皱眉。

最后,索性干脆、直接的点了宫宸戋的穴道,云止忍着浑身的酸痛慢慢爬起身来。

宫宸戋未料到此,也未防着。顿时,摆在宫宸戋眼前的,便只有两条路。第一条,睁开眼醒来,让云止怀疑刚才的一切乃他故意为之。第二条,一个人再好好的睡一会儿。

云止睡得乃是里侧,要下地就必须越过宫宸戋,而浑身的酸痛令云止不免一阵乏力。

半响,好不容易才下地的云止,弯腰拾起地上的衣服穿戴好,再将宫宸戋的衣服拾起来稍一摺叠,放在床榻边的小竹椅上。

·

与此同时,北堂国皇宫。

卯时上朝,早早起身的琳琅已批阅了一小堆奏折。

没想到,云止竟‘说服’了南灵国撤兵,从而对付东清国。不过,也有些意料之中。

而这么久不见,他其实时时刻刻都想念着她。相信,离再相见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朝殿上,文武百官对南灵国撤兵一事欢呼雀跃,三呼‘万岁’声时,尤显音声高昂。

琳琅端坐龙椅,眼下的北堂国,已一步步在他的掌控之中。

低头,居高临下的放眼望去——

但见,满朝的文武百官,与当初相比,几乎更换了一半。那些心存野心的人,那些对他不忠的人,那些…已于暗中一个一个除去。并且,慢慢的安插进他信任的人。

“皇上,我们该立即调兵,加强边境处的守卫,以防南灵国去而复返与他国再犯。”

“皇上,此次战乱,北堂国损失惨重,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所以,微臣建议,我们该趁着这个时候好好休养生息。”

“皇上…”文武百官出列,一一躬身奏禀道。

琳琅面无表情听着,点头允道,“就按众爱卿的建议去做,加强防卫与赈济百姓,还有…”

“是,臣等领命。”文武百官认真听着,在琳琅话音刚落之际,躬身齐应道。

“恩,好了,众爱卿都下去办吧,任何一件事都刻不容缓。”

“是,臣等领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屈膝下跪,再整齐有序的躬身退下。

琳琅看着文武百官离去,望向殿门敞开的殿外…片刻,在文武百官全都走远了后,挥手让左右两侧的太监退下。眼下的这个皇位,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一夜北堂兆一死,那一分别,一转眼已物是人非。可是,时至今日他却一点也不后悔,“左相,不知你现在可好?”

“皇上,属下等无能,未能查出那一个名叫‘匸’的男子的身份。”

安静中,忽的,一抹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大殿内,再在殿堂正中央屈膝而跪,拱手禀告道。

“是吗?”琳琅的思绪顿时被打断,垂眸望去,一双幽深的黑眸情绪不辨。

“是。”黑衣人低头,“属下等无能,还望皇上恕罪。”

“朕从不养无用之人。既然知道自己没用,那么,还回来干什么?”伴随着波澜不起的平静声音,龙椅上的那一抹明黄色身影刹那间消失不见。而下一刹那,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已无声无息立在了殿堂中央屈膝而跪的那一个黑衣人身前。再下一刹那,明黄色的身影再度消失不见,再瞬即出现在殿门外的廊道上。寒风萧萧,四个字,吹拂进殿内,“处理干净。”

音落,立即有两名黑衣人将殿中央跪着的那一个黑衣人给拖了下去。

而此时的黑衣人,早已经死了。那一动不动的身体,那屈膝而跪的身形…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不过只是在黑衣人的身前站了一瞬间而已,根本没有人看到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究竟是如何出手的?而下手之狠辣,令人胆战心惊而又毛骨悚然。

下一刻,殿堂恢复平静,空荡荡一片。

初升的朝阳,灿烂、和煦的阳光斜射进殿内,映得整个大殿金碧辉煌。

“那一个人,那一个名叫‘匸’的人,他到底是谁?为何他竟怎么也调查不出他的身份?他出现在天山,他接近云止,他究竟想干什么?”一路头也不回的离去,琳琅心下暗暗思量。明黄色的龙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光芒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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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二楼的平台上。

云止凭栏而坐,一边瞭望远方,一边端茶品茗。

初升的朝阳,自层层起伏的山峦后慢慢露出来,金色的光芒若千丝万缕的金线。

云止心下一片宁静,只觉入喉的茶水都带着一丝异样的甘甜。

晨风,席卷起那银丝绣边的白衣轻舞飞扬。

宫宸戋打开房门,一眼往前望去,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淡雅如水,美靥如画’八个字用来形容前方那一白衣、那一女子,似乎再适合不过。

一时间,宫宸戋竟片刻移不开视线。半响,宫宸戋抬步,一边走近云止,一边褪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继而,弯腰披在云止的肩膀上,略指责道,“早上凉,怎么不多穿一点?”

云止顿时笑着抬头望去,“醒了?”

宫宸戋点了点头,在云止身侧的位置落座下来,“刚才,在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

“也没什么。”微微一顿,紧接着道,“你不觉得日出很美吗?”那层层起伏的山峦,那高耸入云的山峰,那半山腰之上覆盖着的还未融化的白雪,那…在明媚的阳光下,美丽若画。

宫宸戋闻言,抬头往前望去。

云止随之站起身来,浅笑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可以吃了。”

“不急。”宫宸戋伸手握住云止的手,再一个倏然使力,直接将云止给带入了怀中,让云止落坐在他腿上。

云止不料,猝不及防,手中端着的茶盏差一点摔落,惊呼一声,“宫宸戋,你干什么?”

“夫人以为为夫想干什么?”宫宸戋不答反问,亲吻了一下云止。

“这个问题,该问你吧!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