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睁开眼,浑身的酸痛随着意识的清醒而清晰传来…

一时间,云止忍不住想再睡一会儿,一点也不想起身。半响,抿了抿唇,不情愿的起身着衣。

宫宸戋早已起来,坐在一楼的厅中品茶,神清气爽的神色也不知是因为姣好的天气还是因为其他,连黑衣人回来禀告说未能成功杀了昨夜那一个人都没有生气,只冷漠吩咐,加派人手,杀无赦。一直以来,因不知道那一个人的身份与目的而始终处在被动的局面上,如今,化被动为主动…一丝杀气,在深谙的黑眸中稍纵即逝。

云止下楼,浑身的酸痛在行步间尤显清晰,让云止止不住连连皱了皱眉。

昨夜,明明是她沐浴,怎么最后竟会变成…

一时间,不自觉回想起昨夜的情形,已然连连皱眉的云止忍不住再皱了皱眉。

宫宸戋听到声音侧头望去,将云止的神色丝毫不漏尽收眼底,对着云止道,“待会儿,你且去将绪儿带过来,为夫带他前去拜祭一下他父亲。”

云止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旋即,一边走过去,一边点头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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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暴雨,初升的朝阳阳光若千丝万缕的金线洒落大地,仿佛为大地镀上了一层透明的金色流光,空气中到处飘散着一股泥土的芬芳。

云止前往天山山脚下,将正在与小鱼儿玩的东玄绪给带回了竹屋。

“为夫带他去便好,你莫要去了。”竹屋内的宫宸戋见到云止与东玄绪回来,放下茶盏走出去,对着云止道。

云止听着,不觉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她也该一道前去才是。不过,看着宫宸戋的神色,云止却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东玄绪拉着云止的手不肯松开,整个人都往云止身后躲了躲。

“跟上。”宫宸戋看着,顿时,对着东玄绪冷漠的命令了一声。话落,再对着云止柔声道,“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云止点头,再抚了抚东玄绪的头对东玄绪道,“绪儿,去吧。”

片刻,看着宫宸戋与东玄绪离去的背影,云止转身向着天山山脚下那一方向而去,并且,带上了琳琅之前送她的那一木雕,准备将木雕还给琳琅。

天山山脚下。

琳琅与封亦修两个人对弈。

云止并没有再囚禁着封亦修,不怕封亦修耍什么花招。

琳琅内力深厚,在封亦修浑然未觉间已听到了那一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由抬头望去。那一眼,只见云止手中拿着他昨日送给她的那一只锦盒,而锦盒内的东西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一刹那,黑眸中不觉闪过一丝阴翳,但转眼间消失不见,不容人察觉。

封亦修等着琳琅落子,见琳琅一动不动,不由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了向着这边走来的云止。

那一眼,只见灿烂明媚的阳光下,她唇畔隐约含着一丝笑意,衣袂飘飘,周身似披了一件金缕玉衣…一刹那,封亦修心下一动,久移不开视线,明明近日来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云止浅笑着走过去,望着前方的琳琅思量着该怎么开口对琳琅说。

这时,只见一名黑衣人匆匆忙忙而来。

云止不由看过去。

黑衣人快步走近云止,将刚刚收到的信函递给云止。

云止接过打开,低头望去。下一刻,面色猛然一变。信函乃是风浊的笔迹,风浊说,宀戟落入了东方卜的手中,东方卜要求见他。否者,便杀了宀戟,五马分尸。他与风逸两个人身受重伤,所有的影卫也损失惨重,根本没办法救宀戟,请她马上去一趟。

黑衣人送上信函后,便快速后退一步,等着云止命令。

云止皱眉,若是将这一件事告诉宫宸戋,宫宸戋定然不会答应。而她若是前去,宫宸戋定然不悦。可她若是不去,万一宀戟真的出事…难道,让她眼睁睁看着宀戟死?

琳琅随即走过去,对着云止关心问道,“左相,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止摇了摇头,片刻,心下已有决定,对着琳琅道,“我要马上出天山一趟,琳琅,随我一道走如何?”如此一来,倒是将琳琅给‘请’出了天山。而等出了天山后,自是可以分道扬镳。

琳琅没有多想,毫不犹豫的点头,“乐意之至。”

·

这一趟,云止已是必行不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宀戟死在东方卜手中。再者,若是她不前去,风浊与风逸也不可能回来。到时候,东方卜再拿宀戟来威胁风浊与风逸,风浊与风逸定然危险。

封亦修看着云止与琳琅两个人离去。她可以对任何一个人展颜欢笑,却独独对他冷漠以待…

云止留了书信给宫宸戋,命影卫在宫宸戋回来后交给宫宸戋。另外,也让风絮不要担心,她一定会将几个人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

天山外,集居了不少逃难的百姓。

云止出去,目光环视间,淡淡的瞥了一眼前方那两行南灵国的人马,并未放在心上,直接与琳琅一道跃身上马。

十数名影卫与十数名琳琅的侍卫也同时跃身上马。

下一刻,尘土飞扬,一行人立即马不停蹄的离去,转眼间消失在茫茫前方。

云止已换回一身男装。当日,东清国左相在东清国皇宫突然一下子消失不见后,就再未露过面。后面出现的人,除了个别知情人外,世人皆以为是云止的义妹、东清国云泽天的女儿云浅止。

这一刻,云止的现身,消息很快便传扬了开来。

西楚国内的西飞扬,意外得知消息,立即日夜兼程的出了西楚国,向着东清国而去。

这日,正午,官道上,云止忽然在半道上勒马,调转马头望向琳琅,欲与琳琅分手,让琳琅回去。并且,顺道将琳琅送予的木雕给递了过去,平静道,“琳琅,眼下乃是多事之秋,北堂国不可一日无主,你且回去吧。”

琳琅摇头,“此行危险,左相,让琳琅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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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准备二更的,结果,鸳鸯浴那一段审核不过,而删掉之后字数又不够,便没有更新,抱歉。现在,补了一点字,删掉中间那一段,么么(这个月,偶要努力嘻嘻…)

第三三章 开棺验

琳琅摇头,“此行危险,左相,让琳琅陪你一起去。”

“正是因为此行危险,所以,琳琅,你才更不能去。”云止亦摇头,毫不犹豫的直接拒绝。

“左相,自再次见面以来,你对琳琅处处疏离,可是琳琅做错了什么?还是因为…”微微一顿,琳琅紧接着道,“…还是因为宫宸戋他不希望左相你见琳琅?”听着云止的拒绝,再看着云止递回来的那一只锦盒,琳琅握着缰绳的手顿时不由得一点点收紧起来,直言不讳的问道。

云止再摇了摇头,“不,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是因为宫宸戋了?他不希望左相你见我?也不希望左相你收我所送的东西?”不等云止把话全部说完,琳琅于中途直接打断。

“琳琅,你别多想,没有的事。再说,我们这样不是很好么?我哪有疏离你?”

云止矢口否认。话落,握着锦盒的手唯一犹豫,还是再次将锦盒给递进了一分。

琳琅并不收,那是他送给她的礼物,他精心准备了许久,直接揭穿云止所说的话道,“那好,左相,那你现将收下的木雕送还于我又是何意?”

“这木雕太贵重了,我思来想去之下,还是还于你为好。”云止面不改色的道。

“你若喜欢,那它自然贵重。相反,它一文不值。”

“琳琅…”

云止闻言,握着锦盒的手微微收紧,一时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回才好。

琳琅看着,片刻,语气不由明显一收,望着云止手中依然递着的那一锦盒平缓道,“左相,琳琅不会雕刻,可是,为了雕刻好这一尊木雕,琳琅不惜特地前去学了一番。现在,你不要,定是琳琅雕刻得还不够好,你直接丢了便是。”

“不,这木雕很好…”她也很喜欢…

“左相,你别安慰我了。你现在明明确确的还给我,就是因为它还不够好。”

“…”云止听着,半响,心底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既然琳琅非要这么说,那便这样吧。下一刻,握着锦盒的手倏然收紧,便用内力毫不犹豫的一把硬生生捏碎了锦盒以及锦盒内的那一尊木雕。琳琅对她的心,她又不是傻子,或多或少自然能感觉到那么一些。

这一刻,云止绝然毁木雕,只希望她的决绝能让琳琅彻底死心。

锦盒与木雕齐齐碎裂的声音,刹那间清晰的响彻在安静的官道上,块块片片纷纷掉落于地。

琳琅看着,握着缰绳的手猛然一把收紧,修长的手指节骨根根凸起,但面上却未有丝毫的变化,似一点也不在意。可天知道这一尊木雕他究竟花费了多少心思,又用了多少心?她竟然为了宫宸戋的一句话就拿回来还给他,更甚至直接毁了,难道宫宸戋对她而言、宫宸戋在她心中,真的有如此重要吗?又或者说,难道他琳琅在她心中就这般无关紧要?

云止毁了锦盒与木雕后,手握上缰绳,平静道,“琳琅,此行危险,你回去吧。”

“左相,让琳琅陪你一起去。琳琅现如今毕竟是北堂国的皇帝,东方卜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到时候,也好有一个保证。”木雕虽毁,可陪云止一起前去之心却依旧坚定,没有半分动摇。

“话虽这么说,可是琳琅,若到时候东方卜借机胁制北堂国、要北堂国撤兵怎么办?”云止冷静道。

“不管怎么样,琳琅无法眼睁睁看着左相你一个人前去冒险。”言外之音隐隐约约似透着一丝宫宸戋似乎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前去冒险却不顾,“左相,若左相真不愿琳琅一起去,那琳琅等左相走后再跟上…”微微一顿,脸上的坚定有增无减,琳琅直直的望着对面的云止,“左相,琳琅担心你。”后一句话,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那一丝‘深情意重’毫不掩饰,展露无疑。

云止握着缰绳的手越发收紧,同时,身下的骏马竟不觉后退了一步。

云止知道,琳琅说到做到。这一刻,深切的感觉到琳琅确实是不一样了,与以前完全不同了。

“左相,让琳琅跟你一起去。你若安然无恙,琳琅定马上返回北堂国。”

“…”云止沉默,不知该还可以怎么来拒绝。

“左相,天色不早了,快些启程吧。不然,天黑之前就赶不到下一个城池了。”见云止不语,琳琅牵着缰绳令身下的骏马靠近云止一步,平静的道。

影卫与侍卫皆等候在一旁,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亦没有一个人上前。

云止望着琳琅,再侧头望了一眼影卫与侍卫,没想到琳琅会如此坚持。半响,笑着点了点头,“那好,我们就一起去。到时候,希望不会连累到琳琅你才好。”

琳琅见云止妥协,也不觉一笑,目光凝聚在云止唇角的那一弧度上难以移开。

云止随即一敛笑意,调转马头先一步绝尘而去,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座城池,不然会耽搁总的行程。

另一边,天山,宫宸戋带着东玄绪前去拜祭东玄绪的亲生父亲,身旁并未带任何人。

东玄绪亦步亦趋的跟在宫宸戋后面,小小的身躯跌跌撞撞。

许久,不知到底走到了哪里…

东玄绪见前方的宫宸戋停下来,也不由跟着停了下来,好奇的左顾右盼。

宫宸戋望向前方的那一简单墓碑,阳光下但见那墓地的四周长满了杂草。这么多年来,他并没有前来拜祭过。

半响,宫宸戋望着前方的墓碑对着身后的东玄绪淡漠道,“绪儿,上前来。”

东玄绪闻言,磨磨蹭蹭的一点点上前。

“这便是你父亲的墓,别说我没带你前来拜祭过,你且上前去磕三个头。”

东玄绪听着,一双小手止不住的搅动起自己的衣袍。良久,才慢慢的移步过去,去到墓碑前跪下,对着陌生至极的墓碑磕了三下头。

宫宸戋看着,在东玄绪磕完头后走上前去。

东玄绪不知道宫宸戋要干什么,见宫宸戋走近,连忙站起身来乖乖退到一旁去。

宫宸戋在墓碑前三步之遥处站定脚步,面无表情的再望了墓碑片刻。迅即,运足内力的一掌直劈向墓地,硬生生的将墓地给劈了开来。

东玄绪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劈开的墓地,黑色的棺木一览无余的暴露在阳光下,周围全是泥土。

宫宸戋慢步走过去,再蹲下身来,手覆上棺木的边缘。下一刻,严严实实闭合的棺盖被一掌推开…

东玄绪忍不住好奇的想要上前去看看,可却又不敢上。

夜幕降临。

云止与琳琅刚好进城,在一普通的客栈宿下。

云止心中担忧着落在东方卜手中的宀戟,不知道宫宸戋知道她出来后,是否生气了?

明亮的房间内,房门紧闭,琳琅独自一个人负手站在窗边。

安静中,一抹人影无声无息出现。

“皇上,属下已按照你的吩咐将那宀族长的行踪透露给东清帝,东清帝已成功抓到那宀族长将其囚禁。”出现之人在房间内、琳琅的身后屈膝下跪,对着琳琅禀告道。

“很好。”琳琅早已收到消息,对于身后之人的回来禀告并无任何意外。

身后屈膝禀告之人听着,就要起身离去。而,也就在这时,屈膝之人胸口一闷,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这一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让左相与宫宸戋知道是朕将宀族长的行踪透露给了东清帝,而朕只相信死人是不会泄密的。所以,你还需要为朕做为后一件事…”那就是将命留下,留给他…

话落,身后屈膝而跪之人再度吐出一口鲜血,人便倒了下去。

“来人,将尸体处理干净。”

另一间房间内,云止同样负手而立,独自一个人站在窗边。

按理来说,东清国眼下形势危急,东方卜应该全心对付三国才是,怎么会抓到前往皇陵的宀戟?而传回来的消息对此并没有多说,与风浊传来的消息几乎一样,只简简单单说那日突然间冒出来一大批人,他们遭了埋伏。

皇陵并非什么重要之地,虽安葬着东清国历朝历代的君王,可只要皇陵一关,里面机关重重可确保万无一失,外面甚至根本不需要任何守卫,那怎么会有一批人马出现在皇陵外?似乎还特地等着宀戟等人前去、瓮中捉鳖一样?

一时间,云止不觉皱了皱眉,指尖有一下无一下的轻叩起窗户的边棱。

“左相…”房门,在这时被叩响。

云止回过神来,一边转身望去,一边开口道,“请进。”

琳琅应声推门而进,对着站在窗边的云止关切道,“左相,夜深了,怎么还不休息?”

“睡不着,在想着一些事。”云止抿唇一笑,心中就刚才的那一问再划过一丝思量,似乎有人对宀戟一行人的行踪了如指掌,事先通知了东方卜,继而用宀戟引她前去。只是,那一个人会是谁呢?

琳琅踏入云止房间,反手合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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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明天下午五点更新,努力万更(偶的信用度貌似很差哈哈,明天一定努力么么准时更新)下一章,见到东方卜。宫会不会出山呢?哈哈,出与不出,亲们可以猜猜O(∩_∩)O~

第三四章 监视宫(一更)

云止看着琳琅的举动,在房门合上声响起的那一刻,一边走向房间中央的桌子落座,伸手倒了两杯茶,一边开口问道,“琳琅,这么晚了来找我,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琳琅去到云止的对面落座,“左相,我刚得到消息,原来东方卜并非三皇子垣之子。”

“哦?怎么一回事?”云止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疑惑的问道。

“据传来的消息上说,东方卜乃乂王韩乂的亲生儿子。当年,乂王韩乂的儿子并没有死,也就是今时今日的东方卜。后来,东方卜派人抓了三皇子垣的亲生儿子,再自己冒充之,从而暗中联系东清国朝堂上的一些老派官员以及当年全力支持三皇子垣的官员。并且,眼下东方卜已与乂王韩乂相认。”琳琅平静的说道。

云止抿唇静静听着,沉默的神色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

半响,“这些消息,你是如何得来的?”

“我前段时间派出去,前往东清国打探消息的探子刚传回来的。”

“确定可靠吗?”云止再问。这些消息她都还一点不知道,没想到琳琅竟打探得如此清楚。

“可靠。”琳琅点头,给予云止肯定。随即,紧接着道,“左相,韩乂当年与东清国先帝南征北讨,可以说东清国的半壁江山都是韩乂打下来的。如今,他肯定会助东方卜一臂之力,不知到时候…”

“你也说了是当年。”云止打断琳琅,淡淡一笑,“即便韩乂当初再怎么厉害,也已成过去…”

琳琅闻言,沉默了一下。片刻,笑着点头,脸上的那一抹凝沉神色明显松下,“恩,左相说得是,是我太沉不住气了…”

另一边,安静的竹屋内。

对于云止的离去,宫宸戋微微皱了皱眉。

“少主,那尸骸,是否还要继续验?”黑衣人拱手请示。

“不用了,安葬回去。”宫宸戋淡淡挥手,平静无波的神色看不出在想什么。

黑衣人领命,快速退了出去,转眼间消失在茫茫夜幕下。

东玄绪搅着小手,小心翼翼站在一旁。

宫宸戋侧头望去,片刻,吩咐人将东玄绪送到风絮那边,自己则连夜出山而去。

没想到东方卜掩藏得如此之深,竟是韩乂的儿子。当初,最一开始派人调查东方卜的身世时,竟怎么也调查不出来。想必东方卜在上面着实做足了手脚。至于,那一个人,当母亲死的那一刻,他便再不是他的父亲,他也绝不会认他,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客栈,灯火通明的房间内。

就着目前的局势,琳琅对着云止随口说了一些。

云止虽一直身处天山,许久未在外面走动,可对外面的局势还是了如指掌。

“左相,如今三国一起对东清国,南灵国那边是因为封亦修之故,不知西楚国那边是为何?”不知宫宸戋当初究竟是怎么说服西楚国突然间攻打东清国的?忽的,琳琅如此问道,有些突兀,却又并不突兀,只是“好奇”的随口一问。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云止端着茶盏的手,那捻着杯盖的指尖微微一顿,摇了摇头。

琳琅看着,神色纹丝不变,再随意般的口吻缓自己前一刻那一突如其来的一问道,“当初,三国兵马一起对付北堂国,后来仅剩西楚国与南灵国。虽说东清国的突然退兵让其势力大减,可西楚国与南灵国联手,北堂国依旧无招架之力。真的很奇怪西楚国怎么就突然间调转矛头对付东清国去了?”

“说起这个,我也一直很好奇。只是,他并没有与我说。”云止回道,再摇了摇头,神色同样的纹丝不变。而云止此刻所言,也完全属实。当初,就这个问题,她曾亲自问过宫宸戋,怀疑宫宸戋是不是与西楚国现今的新帝有什么交情?可是,会是什么样的交情竟可以有这样的影响与使其转变?另外,若真有交情,当初西楚国也不会与东方卜合作对付宫宸戋了。那么,相信无外乎利益二字了。攻打东清国对西楚国而言,将会比攻打北堂国对西楚国而言利益更大。只是,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利益?

云止心中对此可谓百思不得其解,而当时问时,宫宸戋并未回答。

琳琅不动声色的留意着云止的神色,想知道对面的云止是看出了他的试探,还是真的不知。

云止说着,抿了一口茶,随即又一次歉意道,“琳琅,让你也搅入这一场战局,实在抱歉。”正如琳琅刚才所言,南灵国那边是因为封亦修在她手中之故,而西楚国那边绝对就是利益了。所以,琳琅的毫无条件助她,她委实需要谢过,也委实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