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感觉,她就知道不是夏宣。夏宣虽然也爱这么吓唬她,但还有分寸,不像现在这个人这般野蛮。她活像是被野兽袭击了,力气之大,几乎掰断她的脖子。随后对方夹起她,几乎不费什么力气的就把她弄到了假山后。

粗重的呼吸在她耳边喘息着,她第一次感到了真真切切的恐惧。不过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人敢光天化日袭击她,估计是一时冲动,不顾后果了,倘若她没头没脑的反抗,弄出声响,他为了遮掩,恐惧之下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她不再激烈反抗,静待时机。身后的男人胡乱的吻着她的脖颈,口中动情的唤道:“雨楼…雨楼…”

听到这把声音,她吓的瞪圆了眼睛。

分明是七少爷夏宥。

他一身的酒气,估计是喝多了,想酒后乱个性。雨楼心中叫苦,她以前不留情面的拒绝过他,他心中记仇的话,她今日难逃此劫。这时夏宥一手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一手胡乱的扯她裤子。趁他分神扒她裤子,她用尽全身力气掰开他的手,说了第一句:“七少爷,何必这么急!”

夏宥发现自己身份暴露,顾不得拽她裤子,扳着她的身体,重重的把她的后背抵在山石上,双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响。雨楼快被他把双颊捏碎了,但强忍着痛,尽量的温柔的抚摸他的手背,并沿着他的长臂摸向他的胸膛。

她的动作惊到了夏宥,他失去理智,临时起意的袭击卓雨楼,本来的设想是,不管她如何哭闹都要和她成一回好事,没想到她并未排斥自己。他不知不觉间稍微松了手,但手仍放在她面前,随时可以捂住她的嘴巴,掐断她的脖子。

雨楼害怕的心脏猛跳不止,她强撑起笑意:“你想要我,我也有给夏宣戴绿帽的意思,不过这太冷了,咱们去暖和的地方好好痴缠一回,如何?”

夏宥摇头:“不行,就在这!”出了这里,她还会从他吗?他不是很相信。说着,撩开她的披风,双手抱住她的腰,去摸她的汗巾子。幸好卓雨楼最近提防夏宣,汗巾子系的非常紧,让夏宥浪费了不少时间,趁此机会,她迅速的拔下簪子藏在手中,口上道:“在这里被人发现,你不怕你五哥杀了你?”

对夏宣的恐惧让他冷静一点,不过瞬间他就冷哼道:“不,我临走前要把他的东西毁了!”

雨楼道:“毁了,是指我吗?你怕是想错了,我根本不想跟他,你想要我,我就给你,我被别的男人染指了,他说不定会把我送出府,还我**。”

她一直没激烈反抗,夏宥不禁信了几分:“啊?为什么?”

“我心中有别人,早就想离开夏宣了。”雨楼挑眉笑道:“您正好帮我这个忙,冷点就冷点吧,就这吧。”说着,当着手放在腰间,去解汗巾子。夏宥喜出望外,对方居然会配合他,当即低头解自己裤子,并道:“你心里的人是季清远罢。”

确定自己遇到危险后,一旦反抗,必须要下死手,因为一旦无法**对方,只会激怒对方,造成严重后果。机会仅有一次,她不能失败。

就在夏宥说话的空隙,她握住簪子猛地扎向他的眼睛,不过夏宥毕竟自幼习武,反应灵敏,本能的一躲,避开了眼睛的要害,但雨楼全力以赴,还是扎中了他的额头,瞬间鲜血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说时迟那时快,雨楼憋着一口气,照准他腿间就是一脚,然后没命似的往假山外跑。

逃命的时候,撞到一个男子,她不知是谁,只一味的推开对方,继续头也不敢回的奔命。

话说夏宣自从卓雨楼走后,美滋滋的给她暖床。她刚才半推半就的态度,已经说明她对自己有所改观了,要不然也不能答应和他欢好。果然忍辱负重这招是行得通的。他暗下决心,要再接再厉,争取年前叫她把孩子怀上。

“…不过,怎么去了这么久?”他有些躺不住了,想叫个丫鬟去找她,但记起以前他对她管的太严,她出去转一圈,他就派人去找,为此让她生了不少气。现在两人关系刚有点进步,决不能重蹈覆辙。

夏宣便消了找人的念头,老老实实等着她回来,终于把人盼回来了。

她带着一身寒气,脸色煞白,双手握在胸前,沾了一身的雪,眼神很是慌乱。

夏宣笑着拍拍床榻:“快过来让我给你暖暖,外面天冷吧,冻坏我家雨楼了。”瞧她满身是雪,又打趣道:“在哪摔着了,我给你揉揉。”

“…”雨楼咽了下口水,茫然的看了自己一身的雪,木讷的拍打着。

夏宣笑嘻嘻的朝她招手:“快来!”雨楼向前走了一步,被他扯到怀里,被他一搓弄,才逐渐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我…”

夏宣端起她的下巴,见她双目含泪,才隐约觉得事情不好:“怎么了?”

“我在湖边碰到了七少爷…他…他想把我…”嘴唇哆哆嗦多的,半晌才说一句整话:“他想强|暴我…我扎伤他…跑了…我…”

她着实被吓倒了,此时被夏宣抱在怀里,才重找回了安全感。

“什么?”夏宣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肺管子差点气炸了:“这混账敢做这样的事儿?!”二话不说,当即蹬靴跳到地上,拾起衣裳随便一披,就要冲去找夏宥算账。

卓雨楼吓丢的魂魄还没完全找回来,扯住夏宣哀求道:“你先别去找他,先陪陪我,我害怕。”

报仇虽重要,但卓雨楼的安危更重要,夏宣一腔怒火强压下来,抱住雨楼安慰道:“有我在,你别怕。”雨楼伏在他怀里,委屈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就被他拖走了,他疯了吗?怎么会这样!”

“别想他了,越想越难受!”夏宣捧起她的脸,叫她无神的双眼直视自己:“你看着我,想着我。”

夏宣这句话的确有效,看着他的面孔,卓雨楼找回了熟悉的厌烦感,吓的半死不活的人瞬间精神多了。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不如将这件事闹大,夏宣如果为她和兄弟打架,老国公必然看不过去,把她赶出去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有季清远的关系,老国公应该不会伤害她,只会逼她这祸水离开夏宣。

她扑到他怀里,楚楚可怜的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如果真被他玷污了,我宁愿一死了之。”夸大后果,激起夏宣的怒火。

果然夏宣一听,咬牙切齿的道:“你放心,我饶不了他!”

“我跟他说了,叫你知道,肯定饶不了他,可他一点不害怕,还扯我衣裳…呜呜呜…”

是啊,如果对方怕他,哪敢做出这样的事。在这国公府,居然敢动他的女人,分明是藐视他,夏宣一刻也坐不住,中衣外面随便罩了个袍子,吩咐小丫鬟们照顾好雨楼,冲出去找夏宥算账。

雨楼心中默念,夏宣,你一定要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

夏宣才进老七的院子,就见地上有点点血迹,料想是雨楼给扎伤滴的血。屋前守门的丫鬟,见夏宣凶神恶煞的来了,拦也不敢拦,夏宣便一脚踹开屋门,闯了进去。这时夏宥知道自己闯了祸,正在收拾包袱,准备这就走人。

桌上放着夏宥的马鞭,这会反倒成了给夏宣准备的武器,他顺手拿起来,走到里间,二话不说便抽,夏宥自知理亏,一边挡一边向外跑。

夏宣拉住他后衣领,一脚揣在他后腰上,骂道:“你明天要起程去云南找你外公!想临走前占我点便宜!行啊,那就看你有没有命活到明天了!”

这时旁边的屋子走出一个人,正是六少爷夏寰。

夏宥敢袭击卓雨楼,有他一份功劳,是他巧舌如簧挑唆夏宥临走前,豁出去过过瘾,否则就是怵头鳖窝囊废。今日正巧夏宥喝了酒,还真听他的了。

夏寰见弟弟招架不住,去拦夏宣,道:“我听老七把事情说了,可一个巴掌拍不响,哥,你得查清楚,说不定是你屋里头的人勾引老七的,你也知道他素来憨厚…”

不等他说完,就听脚踩着老七脖子,手举马鞭要继续抽人的夏宣道:“她连我都不稀罕勾引,还能勾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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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夏寰吃惊的望着他哥:“…”

夏宣察觉到失言,脸上一窘,忙扬手又抽了老七一鞭子骂道:“你这夯货,今天我饶不了你。”

夏宥抬臂一挡,胳膊瞬间多了一道皮开肉绽的血痕,他深知今日凶多吉少,弄不好小命真的要损折在五哥手里,于是挣命般的打了滚,从地上爬起来,便向外跑。夏宣见他居然还敢跑,愈加生气,脚尖挑起一绣墩踢出去,直中夏宥后脑,霎时间再度见血。

夏宥嗷的一声惨叫,捂着后脑疼的滚在地上。夏宣走过去,毫不留情的边抽边骂:“我上次怎么警告你的?记吃不记打的东西!我屋里的人你也敢惦记?!”

夏寰与兄弟们不同,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嘴上劝劝的还成,凭他的力气想拦夏宣,基本是痴人说梦,他自己不敢上前,却指使门口的几个丫鬟道:“还不快拦拦国公爷,救你们主子!”

几个小丫鬟怎敢拦,只能跪在地上哭着求夏宣手下留情。这么一哭,闹出了动静,夏宥的生母王姨娘就在旁边院子,听到下人汇报,连个厚实的大麾也没批,跌跌撞撞的就往这边来了,一进屋就扑到儿子身上,哭道:“爷,不管七少爷犯了什么错,我都愿意替他偿还,您就打我吧。”

夏宣一瞪眼:“你是什么东西,又不是他的母亲,哪里轮到你替他求情!滚开!”单手扯住王姨娘的胳膊,将她推搡开,又踹了夏宥几脚。

夏宥双手抱头缩成一团,动也不动。这时夏寰危言耸听的道:“哥,不好了,您不能再打了,他怕是不行了。”

夏宣根本不信,抡起鞭子再打:“装死是不是?”直到打的累了,他才气喘吁吁的骂道:“狗胆包天的东西!这顿打早就该赏给你!”

“爷,七少爷究竟做错了什么,惹的您这般生气…您消消气,您消消气…”王姨娘见夏宣暂时放下了鞭子,爬到他脚边哀求的哭道:“他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夏寰也见缝扎针的道:“哥,你先消消气,慢慢的审他。”

突然间,就在此时,只见地上缩成一团的夏宥猛地的睁开眼睛,手脚并用的连滚带爬的往外窜去,夏宣反应过来,拔腿便追,可猛地只觉得脚下被困住,险些绊倒,低头见是王姨娘抱着他的腿,气得他恨道:“快放开!”

可怜天下父母心,王姨娘朝夏宥喊道:“别管我,你快跑――”

夏宥如姨娘所愿,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了,就此逃出生天。恨的夏宣将鞭子扔到地上后,迁怒于王姨娘,一脚卷开她:“多事!”气哄哄的摔门而去。

夏宣虽打了老七一顿,但总觉得缺点什么,心里空荡荡的,他有些失落的走进屋,见卓雨楼坐在床边捧着一盏热茶,双目呆滞无神。

夏宣在她身边坐下,恨恨的道:“叫他跑了!”

雨楼还以为他一下都没打到夏宥,心里骂他没用,亦表现在脸上,蹙着眉低头喝茶压惊。

他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了,他没把夏宥抓过来给雨楼赔不是,这会见她一言不发,愧疚的道:“…王姨娘突然出现了,那小子腿脚又快,叫他给跑了…”

雨楼白了他一眼,起身到桌前坐了:“他跑的快,难道某人是瘸子?”

某人不乐意了:“姓王的抱住我的腿,一时动不了。”

雨楼本来指望他把事情闹大,惊动老爷的,结果就这么结束了。她十分失望,一肚子的气往夏宣身上撒:“平时就能欺负我,换个人你就没辙了!”茶盏一撂,端着脸生闷气。

夏宣被她看轻,心中不痛快,走到她跟前,拿手指戳了下她的脸颊,半开玩笑的道:“给我摆脸色看是不是?”

她便捂着脸趴在桌上不吭气,真是受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感觉到夏宣往她身上贴,要抱她,她不耐烦的挣脱,站起来想躲开。夏宣不许她走,拉拉扯扯间被他抱在怀里,听他道:“老七被我打了一身伤,远行云南,肯定要吃不少苦,你当真气不过,你派人把他抓回来。”

原来报过仇了,雨楼虽然明白过来了,但对方是夏宣,她不想服软给他好脸色看,便哼道:“我有什么气的过,气不过的。你不是把我当成你的东西么,我怎么想不重要。”

夏宣忙道:“重要,重要。”然后打横抱起卓雨楼把她往床上放,她气的打他:“我刚才险些被人欺负了,你居然还想这么对我!”

他随她打,将人搁到床上,拽过被子裹住她,然后紧紧抱住,在她耳畔心疼的道:“我知道你想跟我闹,但你得先休息好身体,刚才吓坏了吧,好了,好了,别怕,我在这给你守着。”

雨楼恨自己心软,张张嘴没再说拂他面子的话,而是闭上眼睛,如他所愿的休息了。夏宣卷着她耳鬓的发丝,绕在指尖,低声道:“你先睡一觉,有事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说。”

雨楼不理他,夏宣便自己笑了笑:“老七总不能一辈子不回京,早晚还会碰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抽出手,捂住耳朵:“你到底想不想让我睡了。”

“…嗯,你睡,你睡,我绝不再说话了。”夏宣松开她的身子,慢慢推倒床沿边去坐着,不时回头看她的睡脸,越看越喜欢,压抑了许久的欲|火,一时间熊熊烧起,一方面想一吻芳泽,一方面舍不得自己维护了这么久的良好形象,若是偷吻她,之前做的努力便前功尽弃了。

他苦兮兮的咬着嘴唇,天人交战。

这时秋霜走进来,夏宣怕吵到卓雨楼,和她出去说话。秋霜告诉他,说老爷身边的人刚才送话过来,叫他过去一趟。

夏宣心中恨道,来的还真快。他端着一张微怒的脸去见他爹。其实他早有准备,就知道打跑了夏宥,他爹得到消息后,会立即派人找他。上一次,是和四哥动手,代价是他被打发去了南京,就不知道这一次,他爹会想怎么处置他。

他爹反应和他设想的一点不差,劈头盖脸就骂他:“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就会动手打你兄弟!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孽障!”

夏宣不甘示弱,气道:“要不是他跑的快,我今天非剥了他的皮不可,打他还是轻的!姓王的在我面前装可怜,转身就来你这告状!我跟您直说了吧,下次叫我见到那混账东西,我连本带利跟他一起算!”

“你真是能耐了!”夏庆庚气吼吼的喊道:“家和万事兴,你倒好,是不是非得把你的兄弟们得罪个遍,你才罢手!”

“合该是我们的错了,他品行不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该教训他?”

“‘我们’,你跟谁是‘我们’?”夏庆庚数落他道:“老六都跟我说了,就因为你院里的奴才,你就跟亲弟弟动手了!你老子我还活着呢,老六犯错,有我管着,哪里轮到你!”

夏宣跟他爹一句话不合后,随后的交谈是步步升级,越吵越凶的:“你管,你什么时候管教过?他今天这德行,全是你一味修道只顾自己造成的!你不管,我代你管,有什么错。还有,‘我们’指的不是你和我,是我和卓雨楼。”

夏庆庚气的头发涨,眼发昏,指着他气的直抖:“为了官奴,打自家兄弟。”

夏宣跟卓雨楼新学了一招翻白眼,此时翻给他爹看:“她不是官奴。”

“…”夏庆庚一口气憋在胸口,握紧拳头自己捶着:“你跟我说实话,她到底是不是季清远的妹妹。”夏宣撒谎不脸红:“不是。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认成妹妹,想带走做什么。”

“可你姐跟我说…”

“她嫁出去那么多年了,跟咱们夏家还有什么关系?她的话你也信!她还说她没把死婴煲汤给他男人喝呢。”

夏庆庚不知自己嘴笨拙舌如何生出夏宣这个牙尖嘴利的儿子,若要怪,只能怪从小长在太后身边,跟宫里的太监和宫女学了一嘴油腔滑调。他怒道:“你们的烂事,我不管也管不了了…”

夏宣一挑眉,低声道:“您说过多少次不管了。”

夏庆庚必须得感谢道家,若不是入了道门,改了不少脾气,依他早些年的脾气,说不定早拿朴刀砍杀亲子了,他咽了口唾沫:“…随便她是谁,我从今天起不想听到她的任何消息,也不想听到任何事因她而起!”

这话夏宣不爱听:“她有什么错,是夏宥色迷心窍对她欲行不轨!你不同情她,还这样说她。”

“你给我闭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夏宣压不住火气了,将他爹屋内小桌上摆的瓶瓶罐罐展臂一扫,拍桌道:“她想勾搭,别说十个八个就是十八个,八十个也不在话下,还能轮到老七那下流种子。”

夏庆庚见自己还没服用的丹药被儿子推到了地上的,简直是心尖滴血,一怒之下,揪住夏宣的衣领道:“…滚…你给我滚…带着你的宝贝奴才,打这府里滚出去!”

夏宣与他拌嘴从来没输过,况且这一次他爹的处罚正合他心意:“也好,外面更自在。”说完,挣开他爹的手,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算是被他爹暂时赶出家门了,他并不怕,这不是第一次,不出意外个把月后,他爹就得把他找回来。他爹把他赶出去也不是坏事,在外面找个院子,安安生生的和她过几天消停日子也挺好。

夏宣立即吩咐人去找合适的院子,开始做搬家准备。等交代下去,正要往自个那院回,忽然接到小厮来报,说任鸿等人求见。他是夏宣的好友,南京那档子事就是亏他从中帮忙,和夏宣的交情自然是不一般。

“喜事,喜事!”任鸿一见他,就起身迎来,眉开眼笑的拱手道:“内阁里递出消息,说皇上点了你为钦差,去大同督战呢。”

夏宣听罢,和老爹的争吵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大同那边的战役马上要结束了,这个时候去基本上是去分杯羹捡功劳的,这些功绩会成为他日后升官的资历:“当真。”

“绝对错不了!”任鸿连连恭喜:“圣上对国公爷青睐有加,您前途不可限量。”

夏宣便让了任鸿坐下,两人欢快的交谈了一会,说话间,夏宣心中忽然涌起一个想法来,当即忍不住乐出声来,招呼任鸿耳朵过来,神秘的道:“我还需要你帮个忙。”

任鸿忙不迭的点头:“您说。”待听完夏宣的话,他扑哧一笑:“这能行吗?老国公知道了,还不得气坏了。”

夏宣一撇嘴:“我也是为了夏家的子嗣。”

两人又低语商量了一会,之后夏宣留任鸿吃饭,他推脱身上还有事,就此告辞。而夏宣则笑逐颜开的回去见卓雨楼了。

因为实在太过高兴,顾不得她在睡觉,扑上去把她搓弄醒:“先别睡了,有好消息告诉你。”

“…说。”她还真不信,能有什么好消息。

“我们到府外面住。”

“叫我当外室,我高哪门子的兴!”说完,蒙住头就往被子里钻。夏宣一点不生气,拉开被子涎着脸重重亲了她一下:“这都是暂时的。我跟你说,我已经想到给你名分的办法了,做的好,或许能当我的妻子。这你还不高兴?”

“…”卓雨楼压根不稀罕,便泼他冷水:“你放我走,我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