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再次上楼的时候脸依然还在微微红着,原来自己的身体是那个样子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不知道景赫是不是美化过,说实话,那幅画带给她的完全是震撼,刚才没有仔细看,也没办法仔细看,因为根本就不好意思,但是只看那么一眼她就记住了,她喜欢那幅画。

可以说这是从小到大以来,景赫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和这幅几乎没有成本的画想比,其他从拍卖会上高价拍来的礼物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一个人的心意,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那是景赫对自己全部的心意,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只凭着脑海中的印象将自己的每一寸刻画得那么准确的,看来自己是被深深地刻在他脑子里了,她受宠若惊。

澈儿刚进到房间的时候故意低着头,她怕再看到那幅画,现在她还没习惯到可以面不改色地看自己的,需要有一个适应过程才行,别看她去看画展的时候,和那么多人一起看人体艺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可是这幅画不一样,那上面是自己啊。

咦,画好像不在房间里了,也许被景赫收起来了吧,澈儿用余光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那幅画,于是抬起头来,也终于可以不用那么不自在了。

“宝贝,你看我挂在那里合适吗?”景赫看澈儿进来,随手往挂画的地方一指,澈儿不自觉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于是,那已经稍稍恢复了的脸色又变重了。

“赫,你怎么,怎么挂在那里,不怕被人看到吗?”澈儿别过头低声叫道,这个在她看来只能暗地里欣赏的东西怎么挂出来了?要是仆人们上来不就被看光了吗?虽然只有女性仆人能进自己的房间,可是那也不好意思啊。

“那怎么了,这个房间也只有那么一两个人可以进啊。”景赫笃定没有男人,才大胆挂到那里的。

“可是…”澈儿的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可是那不相当于整天被景赫看着了吗?无论黑天白天都是,只要在这个房间里,就感觉自己没穿衣服一样,但是看景赫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不忍心拂了他的意,算了,反正他们在这里也住不多久了,等到他不在,她就摘下来,平时用布蒙上就好,先让他挂两天再说,大不了自己就当没看见了。

“可是什么?”景赫却不给她躲过的机会,他就喜欢看她左右为难的样子,不知道这个习惯是不是很邪恶。

“哦,没什么,我都没有给你带礼物,对不起。”澈儿终于想到了一个安全的话题,她也是忘了,一说到回来,就只顾着往回赶了,再说,澈儿觉得送礼物也要用心,如果是随随便便的就买什么,那还不如不送,毕竟意义才是最重要的,自己现在不管送什么也比不上景赫的这个礼物了。

“这个好办,你晚上把自己交给我就行了,你就是最好的礼物。”景赫语气暧昧地说,澈儿听他语带戏谑,总是这么没羞没臊的,忍不住冲着他伸出拳头,却被他生生接住。

“宝贝,我十几个小时没吃饭了,你现在就要把自己交给我啊,怎么也要等我吃饱再说吧。”景赫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弄得澈儿一点手段也使不出去,一气之下转身就要离开房间,被景赫拉进了怀里。“好了,宝贝,不开玩笑了,威廉还好吧?”

终于可以平心静气地说说话了,澈儿点了点头,“现在还算稳定,主要是醒过来了,之后的身体恢复就看他自己了,如果能同你一样就好了。”

景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就好了,希望吧。”

“现在可以说说你自己了吧,有没有瞒着我做什么事?”澈儿将话题转到景赫身上明知故问道,她指的是他独自到上海见慕容天禾的事。

“我?我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景赫边回答边苦笑,他在上海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想必澈儿肯定是知道了,不过他也没刻意封锁消息,不然也不会约慕容天禾在酒店大堂里见面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还算老实。”澈儿知道景赫没有否认,“不过你去找那个人为什么不同我商量一下?”这个才是她最介意的,现在没事就好,要是景赫也出事了,和威廉一起,那她就更没活路了。

“我要是找你商量,你能答应吗?”景赫反问,这根本是明摆着的事,澈儿哑口无言。

“可是,你就不怕出事吗?”澈儿现在这么问代表着她仍在后怕之中,所以这句话也就带上了几分责怪的语气,他这么自作主张的,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让她怎能不越想越气。

“对不起,宝贝,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下一次什么都和你商量再做决定,你知道我这次也是气急了,看威廉那个样子…”景赫忙伸出一只手赌咒发誓,因为他看到澈儿是真的担心自己,马上就觉得他做的不妥了,现在回想看看,当时自己也是为了逞一股英雄气,别的也没多考虑,要是慕容天禾真的要对他动手的话,他不仅见不到澈儿,恐怕连上海都走不出来了,也就没有机会知道自己的那个身世…算了,不想这个先。

澈儿听景赫提到威廉,心里一下子软了下来,也不再忍心责怪他,“说说看,除了那只手受了伤,还有什么额外收获?”澈儿瞟了一眼景赫的左手,想到它血肉模糊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先要讽刺一下,这么大人还玩自虐,真的是让人无语。

景赫自嘲地笑了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还知道什么?”多亏那是自家酒店,不然还得赔偿人家的那个茶几,现在想,景赫也觉得怪后悔的,恨自己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做事跟毛头小子一样,害酒店的员工们还跟着紧张了一下。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爱说不说。”澈儿没好气地瞪着景赫说道。

“宝贝,我不是不告诉你,因为我不知道有没有用,我们接下来看结果吧…”现在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多说无益,景赫隐隐知道慕容天禾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所以他去找他除了指责他的非人道行为外还有一个目的,如果想让他不再继续伤人,必须消除他的顾虑,也就是解决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不安定因素,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澈儿,尽管她恨他入骨,但毕竟他是她父亲,景赫总不能杀了他吧,再说他也做不到。

所以只好谈判了,他有自己的筹码,只是不知道慕容天禾看不看得上了。

“好吧,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对了,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没?赶紧主动交代,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澈儿本来是玩笑话,因为除了上海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事了,并且上海这件事她也没想会真的有什么结果,慕容天禾那个人是不会因为景赫找了他就会改变的,而她接下来这样说只是诈诈景赫而已,严格说也不算诈,毕竟澈儿最开始看到景赫时就有这样的预感,现在只是在这个预感的推动下顺嘴说出来了而已。

没想到景赫方才还一直轻松着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澈儿的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难道被她说中了?

“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澈儿忙紧张地问道,怎么怕什么偏来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了一起,还真是个多事之秋,看景赫的样子,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那么他是怕自己担心不想告诉她?

“是不是外公?”澈儿也顾不得了,开始胡乱猜了起来,这个是她最担心的,景赫摇头。

“那是景澜?”澈儿想到景澜,想到从威廉出事后自己一直没有联系她,难道?

“不是。”景赫皱着眉头否定了澈儿。

“那是…”

“澈儿,你不用再猜了,是我自己的事…”景赫打断了澈儿的话,这事也没有必要瞒着她,她早晚也会知道的,只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启齿。

澈儿的目光开始紧紧锁住景赫的,景赫低垂着眼眸却感到自己无所遁形。

“是我的身世?”景赫转过身,试图离开澈儿的视线范围,自己走到书桌前,颓然地坐了下来。

“身世?”澈儿抢上一步,走到他身后,将一只手搭在景赫的肩膀上,“你,找到了你的父母?”澈儿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了,景赫的身世不是早都真相大白了吗?

景赫没出声。

“怎么找到的?在哪里找到的?”澈儿将景赫的沉默误以为了默认,继续追问道,她自己上次找了一圈都没有结果,难道景赫自己找到了?可看他都没在这方面用心的样子,看来是私下用了力的。

“澈儿…”景赫想说什么,后面的话又咽了下去。

“嗯?”澈儿转到了他身前,将身体靠在桌子的边缘,低头看着坐在她面前的景赫,期待地等着他的话,她只是不明白景赫为何**言又止吞吞吐吐的,在她看来这是好事啊,难道是舅舅舅妈他们不乐意?也只能是因为这个了吧。

“澈儿,其实,你说对了,也不对…”景赫没有抬头看澈儿,而是仍旧低着头,“事实是,我找到了自己的母亲?”景赫费了很大力才把后面这句话说出来。

澈儿愣了下,看景赫的样子那么不高兴,哦,难怪了,只找到了母亲,没找到父亲,可是,这总算是一线希望啊,找到母亲的话,那父亲也就有线索了,可以慢慢找啊,又不能一口吃个胖子,不管怎么说,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应该算一件开心的事,可是看景赫的样子,难道…

“那她还健在吗?”澈儿能想到让景赫看起来这么伤心的理由也只有这个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又不在了,任谁都会伤心的吧。

“她还在。”景赫挤出了这几个字。

这澈儿就纳闷了,“赫,你应该高兴才对。”澈儿伸出手去试图抬起景赫的下巴,景赫自己抬起了头,满面的阴云密布,看的澈儿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怎,怎么了?”

“澈儿,我的亲生母亲,你,你也认识的…”景赫说完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就是你的舅妈——敏卿,我的亲生母亲。”

第二百三十七章

“啊…”澈儿啊了这么一声,就被这个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愣在了原地,瞪大眼睛看着景赫,似乎是等着他确认或者告诉她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但是等了半天,景赫只是叹了口气,难道,这是真的?

可是,“她不是你的养母吗?外公不是说你是被收养来的吗?”澈儿叫到,这又怎么解释呢?当初明明就是这么说的啊,难道这又是一个天大的谎言,那到底哪个是真的呢?这些大人也真是的,干嘛耍他们玩啊,这很好玩吗?

看把景赫给折腾的,澈儿这回算是知道他为什么瘦成这样了。

“那你父亲呢?父亲是谁?”既然舅妈是景赫的亲生母亲,那么舅舅,澈儿一下子纠结了,要是景赫就是舅妈和舅舅亲生的,那自己打死也不可能再和景赫在一起了,那就是不折不扣的,除非景赫的亲身父亲不是舅舅,但,那,那怎么可能?舅舅怎么会容许?并且,舅妈会和不相干的人生孩子…这,李家也不会允许吧,澈儿觉得她头都要炸了,关系真的是好混乱,混乱到以她现在的智商,明显是不够用了,不然她也会留意到景赫说了只是找到母亲,那就意味着父亲根本不是清峰。

“澈儿,你还记得她在这里的时候,你提到了鞍山…”景赫这个时候反倒平静下来,既然已经告诉了澈儿,那他也不介意全都告诉她了,对她还不能说,那自己还能对谁说呢。

“记得,她很不开心,一直不开心,然后就走了,那有什么关系吗?”澈儿现在迫切地想要理清这些关系,于是急切地问道。

“恩,那你还记得外公说过我是在鞍山捡到的吧?”景赫又问。

澈儿点头,看来鞍山这个地方和景赫是脱不开关系了,她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她…就是你的舅妈是在鞍山有的我,那个时候他们还没结婚。”景赫在提到敏卿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称呼,所以一律用澈儿的舅妈代替。

澈儿就像是听天书一样,紧张得搭不上腔。

“她是被人强暴的,所以她会很恨那个地方,而你的舅舅,最终还是选择了和她结婚,这就是我的真实的身世,至于我的亲生父亲,那个畜生,她不说,我也不知道了。”景赫一口气将这次回到纽约知道的真相全部说了出来,也算是卸下了一个负担,不然他总是担心不知道怎么同澈儿说。

这件事让景赫心里一直闷闷的,自己是母亲的私生子这件事,如果能让他选择的话,他倒是想选择是被捡来的孤儿,这样子也不至于在人前抬不起头来,虽然这个事除了李家的几个长辈,其他人都不知道,并被作为李家的最高机密。

其实这件事,如果不是景赫下决心想要找出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不会被挖出来的,李家准备瞒景赫一辈子,让他以为他是被捡来的,也是为了他着想,景赫明白这是家里的好意,但是他偏偏自己将这个伤疤揭了起来。

在他发觉母亲对鞍山异常敏感之后,他就派S调查,事实是这很容易被调查出来,之前他是没有心思在这个身世上。

于是景赫拿着自己的调查结果去找敏卿,她丝毫没有否认,而是大哭了一场,之后景赫就是一段一蹶不振的日子,但是每天和澈儿联系的时候还必须弄出笑脸,他不想让她再分心担心自己了。

景赫想起最开始爷爷告诉他是被捡来的之后,他去向养父母求证,他们当时就吞吞吐吐的,这让他一直印象很深,总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隐情,现在他终于明白一切了。

正像澈儿想的那样,找到自己的母亲,本来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是景赫却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他甚至都不愿意去见敏卿,尽管他告诉自己,她并没有错,错的应该是自己的那个禽兽生父,但是他的心里就是接受不了,不管怎么说,是母亲让他成为了私生子,是母亲让他觉得自己抬不起头。

他一方面怪着母亲,一方面又因为自己这毫无道理的责怪而充满愧疚。

他更没有脸见清峰——这个不计一切,将他当亲儿子养了二十多年的父亲。

他说他对他的态度从他降生开始就没变过,既然选择了留下他,那他就不后悔,他一辈子都是他的儿子,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变。

景赫感谢清峰,但是自己并不能因为他的大度就会当做这件事不存在,事实是它发生了,并且他知道了,他没法逃避得开。

所以这一阵子景赫尽管人在纽约,其实并没有回DZ去,他自己心理调节不好,就总会感觉别人看他的眼光异样,他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想澈儿,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赫,那,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吧?”这本来是一个根本不需要问的问题,但是澈儿还是选择了当白痴,尽管她也知道此时提这个很不合时宜,但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重要,她需要景赫帮自己确认一下,她才能安心,同时也是提醒他,不能因为他的身世影响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当然。”景赫看了澈儿一眼,也许这也是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唯一能让他欣慰的了,还好他是母亲的私生子,如果是父亲的,那和澈儿这辈子都没可能在一起了。

“赫,我知道我这话说了你可能觉得没什么用,但是你可以当做这一切没发生过吗?因为这是上一代的事…”澈儿试图安慰一下景赫,话说到半路就看到他不断地摇头。

“澈儿,我做不到,真的,我试过…”这个时候景赫的头埋得更低了。

“赫,你记住,你就是你,上一代的事和你没有关系,无论发生什么也改变不了你一丝一毫,不管对我,还是对公司,还是对舅舅舅妈还有外公,你永远是我们的赫,最优秀的赫,不要因为和你不相干的事就轻易否定你自己,人的出生丝毫决定不了什么,你知道吗?”澈儿看着一直消沉的景赫突然大声说道,边说还边不停地摇动他的肩膀。

第二百三十八章

澈儿不明白,身世对一个人来说真的是那么重要吗?

她一直很羡慕自己在法国读书时寄读家庭的孩子们,在她看来,有父母的关爱,一家人能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这就是最好的身世,因为好的身世至少要让自己感觉到幸福吧。

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身世是不好的,因为这个倒霉的身世,她从小没有享受过父爱母爱不说,还无端吃了那么多的苦,这么说起来,应该自卑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景赫,至少,舅舅舅妈对他一直是很好的。

至于什么私生子问题,澈儿觉得景赫根本就没有必要理会,他得到的认可是源自他自己的努力,他取得的每一点成就包括现在的位置,都是通过他的实力得到的,和他的身世没有任何关系,她已经向景赫阐明了自己的观点,她知道景赫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发现他就是快乐不起来。

想来他还是自卑的,她怎么才能让他自信起来呢?

她想尽办法想要他忘了不开心的一切,可有的时候却往往适得其反,弄得澈儿左右不是,就比如昨晚。

她只不过是主动穿上了他当初买给她要她穿,而她当时没好意思穿的情趣内衣啊,要知道她也是做了一天心理斗争,克服了很大心理障碍才穿上的。

她当时鼓足了勇气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她以为他会开心,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他也只是勉强笑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喜欢的样子,澈儿当时就有点失望,不过还能接受,谁让人家让穿的时候自己没穿呢,现在主动穿也许人家早不稀罕了吧,这也就罢了,可是两个人已经分开一个月了,他至少多少会渴望她一下吧,可是,昨晚,他连碰都没有碰过她,这让澈儿就不得不胡思乱想了。

难道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吗?还是他觉得配不上自己,仍然克服不了自卑,所以他才不去碰自己?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就严重了。

澈儿最头疼的就是景赫的自卑,之前他伤势没好的时候,就因为自卑隐藏起了他自己,害她纠结了那么多天,现在如果继续回到那个时候的话,那她可没有心思再陪着他从头玩一遍。

澈儿今天白天都没怎么做事情,去网上寻找增强男人自信的方法。

澈儿执拗地认为,是自己的身份才会让景赫感到自卑,解决的办法最好的就是也降低自己的身份,和他平等甚至低于他,可是身世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虽然自己的那对父母根本也不配当父母,但她毕竟是李家嫡亲的外孙女,也只有从别的地方找办法,比如让他觉得你很崇拜他、尊重他,甚至想要取悦他…

取悦,和前面那两个相比,这个比较可以付诸于行动,因为不管是“崇拜”还是“尊重”都是自己内心里的一种感觉,你没办法表现出来,又不能直接告诉他,现在这个节骨眼说什么崇拜他的话,他一定会觉得澈儿是头脑发热,或者是故意这么说,没准还会误会是同情他。

可是,怎么取悦男人,澈儿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她要是会的话,也不至于经常被景赫笑话像个小傻瓜一样了。

但是不要紧,有网络,它会教会你不知道甚至想不到的一切。

当澈儿将“取悦”这两个字输入到搜索引擎里的时候,出来的结果让她吓了一跳,果真还有教你怎么取悦男人的方法的,澈儿秉着认真学习的心态仔仔细细地读过一遍之后,弄得自己都面红心跳热血沸腾,这,这个方法也太为大胆直接了吧。

看得她手脚发麻四肢无措的,但是不得不说,这个还算比较有操作性,只要自己肯做,并不会太难,最主要的是,还是澈儿那该死的好奇心,总是想尝试没有做过的事,尤其是这件事对自己还比较有挑战,澈儿将那上面的方法又通读了一遍,红着脸默默记下,准备今晚就尝试。

晚上两个人按照惯例各自在自己的房间做事情,澈儿发现工作的时候景赫还比较正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也能回复到原本那个自信的他,因为精力专注,他不能分心去胡思乱想。

可是,想起今晚的计划,她既紧张又坐立不安,于是破天荒地在电脑上问他,可不可以早点上来休息。

景赫可能也是觉出之前对澈儿有点冷淡了,尤其是她昨天特意为他穿上了情趣内衣,讨好的意味很明显,可是他就是觉得别扭,总觉得她是不情愿的,而她不情愿的事,他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他不需要她讨好他,就像他不喜欢施舍一样。

不过今天既然澈儿提出来了,他也就没有拒绝,工作了几天,信心又多少找回来了些,今晚也想要好好补偿她一下了,于是高高兴兴地,或者说勉强高兴地上楼来。

澈儿今天没有吸取昨天的教训,继续穿起了那套情趣内衣,既然要取悦,这个就是一个重要步骤,再说昨天那明显是失败了,要屡败屡战,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才行,她就不信他真的不喜欢。

所以当景赫上楼来一推开门,就看到澈儿穿得很少很性感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他愣了一下,随即果断地进来,她的心意他能体会得到,还是接受了吧,其实也没那么难,何况,何况还是那么春色旖旎,秀色可餐。

他走到澈儿背后,看到镜中她拿梳子的手停了一下,他能觉察出她的紧张,他其实也是,他低头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我去洗澡,等着我。”看到镜中的她绯红着双颊点头才松手去盥洗室。

以前她从来不会乖乖的,想要行男女之事,都要先对打一番,要先将她制服景赫才能得手,景赫已经对这个野蛮女友认命了,没想到她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其实也蛮让人期待的吧,景赫边任哗哗的水柱敲击全身,边眯着眼睛遐想着。

第二百三十九章

更没让景赫想到的是,当他下身只围着一条浴巾,边用毛巾边擦着头发从盥洗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澈儿正在门口等着她,他愣了一下,刚想问她要做什么,澈儿的双手便搂在了他的腰上,接着便主动去吻住他。

景赫承认,这一刻,他的思维有点跟不上形势了,尽管他感到全身的血液正在往脑部涌上来。

她的湿热的唇紧紧地贴着他,让他有那么一丝眩惑甚至不可置信。

从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是他去索吻,她总是半推半就地迎合,她已经习惯了被他引导,从不主动去攻城掠地,他也安于自己去不断地索取,而她被动地承受与交付,他们的关系似乎定了型,他满足于此,并没有再多奢望。

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她对人冷若冰霜,面不改色,所以对他自己的哪怕一个浅笑,都能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而他也从不断地征服倔强与不羁的她那里获得至上的快感,换句话说,他爱的是那个不懂得向男人低头甚至屈服的她。

女人的柔情不是不好,但是因为廉价,男人并不会懂得珍惜,反倒是那种孤傲更容易引起男人的兴趣,景赫爱死了澈儿在床上的不屈服,爱死了她别别扭扭就是不愿意放下身段配合他的样子,换句话说,他爱的是最本真最原始的那个她。

而最本来的那个澈儿,是不会主动去索吻的。

有那么一刹那间,景赫有点怀疑那到底是不是澈儿,因为这给他的感觉不对,她竟然冲着他主动伸出了舌头。

但是从她的生涩中,他还是能断定是她,虽然她在尽量的使她的动作看起来更娴熟一些,她也尽量的在压制她内心的慌乱,可是从她紧紧闭上的双眼中,景赫觉察到她仍是紧张的,他在内心轻叹了口气,有什么东西变了吗?她这又是何必呢。

不过,他仍是要配合她的,毕竟她这是第一次主动放下身段,他尽管多少感觉不那么对劲,也必须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个吻看起来没什么,她很用心,而他也很配合,也许肢体的力量总是大过一切,当红唇反复辗转到燃烧之际,景赫原本那心里的不适也终于烟消云散,还管是谁先主动的干嘛?**一来,怎么起始的根本不成问题,因为男人思想最后总是会臣服于身体,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景赫也逃不开。

也就是说,不管景赫开始还在想什么,澈儿的这个吻成功地点燃了他的整个人,他由最开始被动的接受渐渐地转化为积极配合再到主动进攻,虽然两个人的唇还在胶着,但是他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地在她的身上各处游移,那情趣内衣仿若蝉翼,若有若无,和澈儿裸露出的肌肤相比触感不同,却同样能撩拨人的热情…

直到,景赫突然停了下来,澈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眼神炽烈,深深地看了澈儿一眼,便猛地将她抱起走向了床所在的方向。

现在的形势,开始转变为男人主导一切了,也许这也算是回归正轨了吧。

但是澈儿今天却偏偏要和他作对似的,就在景赫将她扔到床上,准备好好爱抚一番的时候,澈儿却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撤掉了他的浴巾,然后学着景赫之前的动作,开始在他的肌肤上一寸一寸地吻了起来。

如果说最开始澈儿索吻的时候景赫还是惊奇,那现在就是惊恐了,因为这已经不再是索吻了,这是…这是?

澈儿她这要是干什么?

景赫瞪大眼睛看着她的动作,想要推开她却觉得浑身无力,想要喊她停止,喉咙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可是眼看着她的吻在往下移动,他要是再不阻止的话…她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澈儿,停下…啊…”如果再不阻止的话,景赫情急之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在喊出的同时也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将头埋在了他的两腿之间,景赫情不自禁地惊叫出声。

同时狠狠用力推开了澈儿。

澈儿显然也是没防备景赫的动作,而景赫又用力过猛,澈儿被推出好远,差点掉下床去,她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的平衡,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看着景赫对她怒目相向,澈儿突然觉得委屈,她紧紧地咬紧下唇,眼泪围着眼眶打转,却死命地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景赫看起来这么生气,现在看,他这就是生气,还是生她的气。

她本来是想要他开心的,她的本意是取悦他,可是网上明明是这么写的啊,还说男人都喜欢他的女人们为他们做这个,可是为什么是这个结果?难道景赫不同于常人?早知道他会这么生气,她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呢,要知道对于她还说,能做出这些事并不容易,她需要了怎样的努力才战胜的心理障碍,可是,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呢?

这真的是让澈儿始料不及。

“赫,我做错什么了?”澈儿越想越委屈,她现在要景赫说清楚,不然她不甘心,于是控诉道。

“澈儿,你不必为我做这样的事。”景赫现在也冷静了下来,虽然知道自己刚才动作过于粗鲁,但是他并不后悔。“我承受不起…”他淡淡地说道。

“可是这是我自愿的…”澈儿大声说道,这个混蛋,本来就已经放下尊严了,现在可好,几乎被他全部给摧毁了。

“可是我不是…”景赫也理直气壮地回道,“澈儿,听我说,我看不得你纡尊降贵的样子,你就是你,以后不要刻意去学别人好吗?”后面的语气稍缓和了一些,但是在澈儿听来依然尖锐无比。

“什么叫纡尊降贵,我为我爱的人甘心情愿的做这些,谁也没有强迫我,怎么就纡尊降贵了,你怎么这么没道理?”澈儿这会儿眼泪终于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第二百四十章

景赫长叹了一口气,蹭到澈儿旁边,伸手想要将她拉进怀里,有什么话都好说,看她这么委屈,他就是理直气壮这时候也觉得自己不对了,反正让澈儿哭就是自己不对,这一点他知道的很清楚。

澈儿一拧身,躲开了景赫的手,刚才还那么主动,这会连景赫碰一下都不行,转变的倒快,景赫忍不住苦笑。

景赫记得一位达人的话,当你和你的女友讲不通道理哄也哄不好的时候,那么就用肢体的接触,哪怕是强行的肢体接触,因为语言有时候会苍白,但怀抱的温暖却总是会给人力量,于是景赫这次下了决心将澈儿抱进了怀里,他力气很大,澈儿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也就不再乱动,但仍是背过脸不看景赫,也不说话,这会她的骨气可来了。

“澈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我不希望你是违心的…”景赫开始慢慢地做澈儿的思想工作,同时也是解释他方才动作简单粗暴的原因。

“我没违心…”澈儿冷冷地没好气地回答。

“唉,可是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在我心里你就是高贵的公主,就如同天使甚至神祗一般,可是你做那样的事,你知道,我心里,心里会难受…”景赫准备将心里的感受和盘托出,澈儿这次没出声。

景赫继续说:“我宁愿你在我面前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不想你表现得像个像个…”景赫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口,澈儿动了动,回过头凝视他:“像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