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声喊了一声,小米看见她回头和那女孩儿说了句话就先跑了过来。

“你怎么才来?慢死了?”

“店里有点事,怎么等急了?”水笙接过他手上的书包,刚要走发现那女孩也期期艾艾地过来了。

“咳咳…”小米站在水笙旁边开始做介绍:“柳柳,这个是我大姐水笙。”

“大姐。”那女孩儿很乖巧地喊了声。

“诶!”她连忙答应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小米躲避的眼神,心里却乐开了花,还是这小子好教导!这么快就想和她撇清关系了!

看起来他们两个人关系不错,小米有点依依不舍地和柳柳说了会话,这才和她坐上马车。

这小子一上马车就迫不及待地解释:“她比我晚去学院的,是我的同桌。”

同桌好同桌好,水笙止不住唇边笑意:“挺好的一个小姑娘。”

小米脸色红红:“你先别告诉她咱俩的关系,我和她说你是我姐姐。”

水笙乐不可支地掐着他的脸:“放心!包在我身上!”

“放手!”他瞪她,两腮被她掐起来老高玩。

“嘻嘻别这样嘛,”水笙就喜欢逗他:“你要是能自己找个媳妇儿姐我给准备好多好多聘礼…哎呦你干嘛掐我!”

小米突然伸出两只手也掐住了她的脸,马车里两个人四手对峙。

“挪(拿)该(开)泥(你)的手!”

“泥(你)先放!”

“泥…”

等两个人从马车里出来时候,脸都是红扑扑的,白瑾衣已经等候在外了,他古怪地看着他俩,他俩则互相扭头冷哼着不说话。三个人要一起回白家看白母,白家又是一番人仰马翻地折腾灶房。

老三白瑾塘围着小米问东问西的,白瑾玉在书房里一直也没出来,水笙等人也像忘了他似的没人去叫。等到白母想起吃饭了,这才有人问起大哥去哪了?

水笙是看不见他才好呢,可本来就是白家的媳妇儿,白母自然是想让她去关心下这些天一直低沉的大儿子。她心里不愿意,就拉了白瑾衣一起,两个人边走边说着闲话,瑾衣想起她红红的脸,就问起了马车上的事,她当然是不可能对

他说准备给小米嫁出去的事,尴尬地笑笑随即就转换了话题。

书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她示意瑾衣上去敲门,白瑾衣什么都依着她,无奈地笑笑,可刚要敲门,门忽然开了!

水笙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白瑾玉忽然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里面是暗红色的新衣,黑色的腰带配上黑色的外袍,本来是俊逸英俊的脸却因为同样冷厉着黑化的脸,而变得冷冰冰起来。他英挺的眉轻轻挑着,微微抿着的唇昭显着不悦。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得这么细细,就这么一眼,甚至能看到他怒意的心里去,随即她下意识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心里暗暗骂他没事还穿得这么骚包!

她竖起耳朵听见白瑾衣叫他:“大哥,小米放了两天假,我们回来住两天。一起去吃饭吧!”

然后又听见白瑾玉淡漠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还有事要出门,别等我了。”

说着他从身边走过,甚至还微微撞了她一下。

水笙诧异地抬头,他却只留下了个僵硬的背影。

白瑾衣轻轻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回神:“别怕,他不会怎么样你的。”

她下意识皱眉。

她没怕。

只是,面对白瑾玉的这种陌生感觉更让人觉得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不出意外晚上还有一更,但是这只是如果,所以别太期待熬!

就看看你们留言给不给力了哈!

共妻守则十七

第十七章

县里最大的香满阁雅间,白瑾玉斜斜歪在椅背上,他一手捏着一朵萝卜花,慵懒地看着它似乎是酒色微醺。

酒桌上面还有一个男人,两个人是至交好友,也是水笙第一次在街上遇见和瑾玉在一起的,名叫于秋夜的。

他好笑地喝着小酒,看着白瑾玉就想笑。

“你这是怎么了?早上我去找你还说今儿个要陪媳妇儿,结果我回去陪媳妇儿你又非拉我出来喝酒。”于秋夜一仰而尽,将空酒杯咣地一声放在桌上。

白瑾玉外袍敞着,里面暗红色的新衣衬得他颜如玉,他给萝卜花一叶一叶的扯下扔在地上。

“怎么?”他瞥着好友:“不愿意陪我?”

“哪能啊?”于秋夜给他也倒满酒,然后举杯示意:“你不是刚成亲嘛?应该是日日甜蜜夜夜笙箫啊!”

“说得不错。”白瑾玉挑眉饮酒:“是应该这样。”

“那怎么我听说你们家新娘子和咱们这格格不入呢?”于秋夜好奇地看着他,细细打量他的脸色。

“谁说的?”白瑾玉垂目,他放下酒杯掩去眸中失意:“不是她的事,是货店的事。”

“啧啧啧…好吧,那这顿你请,咱哥俩不醉不归!”

“算了!”白瑾玉站起身来他在怀里拿出两块碎银放在桌上:“我不想喝了,请你了。”

“诶诶诶白瑾玉!”于秋水站起来,他却已经大步而去。

他心里又恼又烦,暗自计算着时日,小米是今天回来,本来想着水笙和瑾衣一定会陪同回来看望白母,到时候,他适时出现,一家人其乐融融。

可水笙倒是按时回来了,却是她们其乐融融,就连白瑾塘那小兔崽子都能和他们打成一片,而他,却被隔绝在外。

这种疏离的感觉让他很恼火,本来还在书房里算账,结果又听见水笙和瑾衣有说有笑地,又是升起一股无名火,这才给于秋夜找了出来喝酒。

他揉着额角,走在大街上。

喧闹的街上大人喊小孩叫,街边都是小摊贩,有认识他的不时还和他打着招呼。

路衣坊的布匹收购得很不顺利,如今布价已经回升,他货店在蜡块上面又稳赚了一笔。即便是这样,他也丝毫没感觉到愉悦。

他负

手走在街上,本来就俊逸的身段更显英姿。

“白大哥!”突然一个女声跳在他面前喊他,吓了他一跳。

“常璐?”白瑾玉一抬眸,眼前女子笑意融融。

他一下就想起了水笙,她也爱笑,不同的是,常璐的笑容时时天真,看破了却虚假如斯。而水笙,纯粹是高兴就笑,生气就恼,一有不痛快的事了,脸上那纠结的表情都能变出花样来。

她的一切,都在脸上。

包括路衣坊开张那天,这姑娘没让他失望,她回眸一笑,脸上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傲气。

不愧是他选中的妻子。

这么想着,脸上忽现柔色。

常璐脸色微红,和他并肩而行:“我还未和白大哥说声谢谢,要不是你帮我,恐怕卖了米铺也不够入股路衣坊的。”

“别那么说,”白瑾玉犀利道:“听闻这路衣坊的大老板是省里有名的财主,你能给这么厉害的人联合过来开铺子还带着你一路字,约莫着你就算一个子不出,估计也少不了你的!”

她闻言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其实是我干爹,在省里认识的,他对我真的挺好,三叔给我去信说了你成亲的事,我就有回来开铺子的打算了。”

“嗯,上次我已经说过了,”他也顿足:“现在我已经成亲了,总不方便管你的事,以后你有靠山我也算对得起你爹了。”

“别这样白大哥,”常璐鼻尖红红的,她试图伸手拉他,他却侧身躲了开去:“其实我知道我这么做是有点不厚道,但是商场如战场,希望白大哥理解我。”

“我理解。”白瑾玉点头:“所以你更应该愿赌服输。”

他收了低价细纹布,后来银子交了上去,路衣坊却忽然断了货。这件事他怕水笙多心,可是谁也没透露,此时常璐找来,他不由得提了起来,拿着他的银子打击他的妻子,还试图翻身,这口气,别说水笙了,就是他也是心生懊恼。

常璐懂得他的意思,见他半分情面也不留,索性也开门见山了。

“其实是我干爹想要见你。”

白瑾玉细细一想,若不是这老财主,恐怕路衣坊早给自己吃掉了。现下货不给了,银子却压下了,这里面必定是他从中阻拦,这会儿还说要见他,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

常璐说的没错,商场如战场,他万不该对她说出实情,若不是自己想拿收布一事想讨个人情与常家人断了往来,哪还有后面的麻烦事!

他跟常璐一起去了路衣坊,她所说的干爹就躺在摇椅上面闭目养神,听见她们的声音才微微抬了抬眼皮。

白瑾玉对他微微点头,两个人互相打量。

这人年纪也不算老,大概十四开外的样子,他个子不是很高,脸上一撇八字胡,令人注意到的是,他扶在椅背上的手,特别干净。

“白老弟久仰大名啊!”他站起来,两个人又相携坐到一边。

“不敢,”白瑾玉对上他探视的目光不亢不卑。

常璐下去倒茶,之前给二人做了介绍,她这个干爹姓柳名洪福。这柳洪福老家就在临县,后来搬到了省里一直做着粮食生意,是常璐爹以前认识的人,常璐去省里便投靠了他,这又回来想一起做点小生意。

“常璐呢看起来怪伶俐的,”他对着白瑾玉叹息:“其实这姑娘傻得很,我若是再晚一步来,路衣坊怕就得换姓了。”

“柳老板何出此言呢?”白瑾玉不紧不慢道:“路衣坊怎么也不会败在她手里的。”

“我来了之后听闻白家货店最近可是爆赚了一笔,怎么样?”柳洪福挑眉以对:“有没有兴趣合伙再大干一笔呢白老弟!”

“柳老板抬举了,”他淡淡一笑:“现在瑾玉已经成家,那货店其实是给妻子的聘礼,所以总不好再有人入股了。”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柳洪福也是呵呵一笑罢了。常璐端了两碗茶水过来摆好,白瑾玉看了眼一动未动。

“听说你和常璐也定过婚是吧?”柳洪福端起茶碗抿了口。

“嗯,”白瑾玉神色如常:“以前我爹还在白家时候和常老板有点交情,不过这婚事早就解除了。”

“既然有点故交么,那总不好赶尽杀绝是吧?”他放下茶碗看向白瑾玉:“银子我会尽快派人给白老弟送去,常三和小璐做了糊涂事,这次的事咱们就互不相欠了吧!”

“既然如此,那白某就告辞了。”白瑾玉起身拱手。

早有一边的小厮个送了出去,柳洪福冷冷轻哼了声,常璐则看着白瑾玉动也未动一下的茶碗出神。

许是她看得久了些,柳洪福神色不快地重重咳嗽一声,这才缓

过神来。

“你这可不是想吃掉白家的模样,我看倒像是旧情难忘呢!”他微微眯着眼睛,目光落在她窈窕的身上。

“干爹说的什么话,白瑾玉背弃婚事我只恨自己没办法毁了他!”常璐掩去心思,扭着腰走过来一下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搂着他的脖子,近似于撒娇地在他耳边哼哼:“谁也没有干爹好呢。”

“鬼丫头!”柳洪福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从她腰下衣襟探入一路向上直接捏住了尖端。

“干爹怎么这么坏~”常璐娇喘一声索性骑在他两腿上挑逗,她不断扭着身体迎合他的手,双眸却透过他看向屋顶。

“就爱听你叫干爹,再叫一声!”柳洪福大手一个用力扯开了她的裙子…

“干…爹…”

“嗯…”

屋内顿时传来了男人兴奋的低吼声和女人声声轻吟,而外面门口的小厮却已经见怪不怪。

白瑾玉回到白家,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他一口恶气梗在胸口难以平衡。进门之后难免脸色不好,后院里依稀咋咋呼呼的,依稀是白瑾塘和小米的声音。他本来都已经走过去了,想了想又掉头回来,走进堂前,老三和老四正在猜题玩耍,没有瑾衣和水笙的影子。

天色不早,已近黄昏了,他开口问了,白瑾塘说他俩去原先水笙的屋子收拾东西了。

他想了想转身去寻他二人。

水笙回到原先住的屋子,里面摆设都一动未动。其实她是回来找自己的银链子,成亲之后她一直郁郁寡欢也没注意,等她想起来这东西早没影了,思来想去的,应该是丢在自己屋里了,这会正好趁机找找。

结果两个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水笙累了就坐在桌上看着他跪在床上拾掇床铺。

她晃悠着双腿,白瑾衣细细铺好被褥,站在床前回头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水笙小姐,奴家给被铺好了,快点过来歇着吧!”

“不像不像!”水笙嬉笑道:“你应该给你自己也包好放上面,再叫我嘻嘻。”

本是玩笑话,白瑾衣却忽然笑不出来了,他脱下鞋袜,正正经经地侧身躺在被上,然后还扯开了自己前大襟,做出一副春意浓浓的样子,对她抛飞眼。

“来吧!”

“坏家伙!

”水笙飞快地跳下桌子直奔床上,她俩人平日总在一起已经习惯了彼此玩笑。她趴在床边,看着他故做媚态已经是乐不可支,笑得上不来气。

”还不起来?”她跪在床边俯身按着他的前胸:“别闹了哈!叫你装侍寝的奴才你都会,你说你不会干什么,你是万能衣么!”

“我不是不想起来,我是被你压得起不来了咳咳…”白瑾衣见她开怀模样,心里也随之暖意融融。

“好吧,本主人念你伺候周到,赏你…”水笙低低地笑,眉眼里都是他故意讨好的脸。

“水笙?”白瑾衣却忽然收了笑脸:“能给你赏给我吗?”他伸臂揽住她的颈子压向自己。

水笙吓了一跳,她下意识要躲,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两个人都没动,只听白瑾玉低低唤了一声,门就开了。

这是场景互换吗?

白瑾玉愣在门口,继而背过身去。

他咬牙低喝:“还没到晚上,你们怎么也节制一点!”

水笙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她慌忙推开瑾衣,手忙脚乱的站在床边。

白瑾衣也整了整衣衫坐起身来。

白瑾玉则再没有转身,他定了定神,终于下了决心。

看来,是立规矩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妖还有几件衣服没洗呢!先更新来了,待会再回复你们的留言啊宝贝儿!

共妻守则十八

第十八章

水笙才知道周景春家里的小叶子叶之夏竟然是个厨房高手,这少年在半个时辰之内,用足以让她咋舌的手法做了六菜一汤,然后火速清理现场,给酒桌上的两个人腾出了空间。

周景春家里没有双亲,她三个夫君也都是父母早亡,因此她在家里都是随便得很。

大哥叶之春,也是她最爱的丈夫,前年在追捕一个小偷的时候意外致死,那时候二哥叶之秋还不是衙役,而周景春也不是捕快。后来他死了,家里就像天塌了一样,直到周大人看不过去提拔了她,这才继承了老大的意愿继续为民除害。

最小的叶之夏只有十四岁,他在家里却是干活最多的。

周景春第一次遇见水笙的时候,其实就是去祭拜之春她喝多了。小叶子走了之后,她挤眉弄眼地给水笙讲这小郎君的能干可爱。水笙尴尬地笑笑,两人就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她来周家其实也是烦闷,这个世界对于水笙来说没有朋友,她觉得这周景春很亲近,就一直给她当成了姐姐。

想着,就是述说一下烦恼。就在昨天晚上,白母给她和四兄弟叫到了一块,说是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兄弟多要立规矩。

周景春嘻嘻笑着解释说一般大户人家兄弟多怕分妻不匀都要立规矩,水笙不以为然地撇嘴。

“然后哩?”周景春好奇问她:“白夫人怎么给你立的规矩啊?”

“她啊?”水笙端着酒杯轻轻晃悠着:“她就是问我最近怎么一直不回白家,问我是不是不喜欢白瑾玉,说我对他太冷淡了些。”

“哟!”周景春低叫道:“她这很明显是在为大儿子着想啊!”

“也许吧!”她看了半天也没鼓起勇气喝下去:“其实白夫人嗯…我娘吧她对我还不错,就是让我选择一下相处的模式。小米上学又要走了,家里剩下三个儿子,她想叫我对他们公平一点。”

“这怎么公平?”周景春悠悠叹息:“像我就一直忘不了大春,他是我生命里最最在乎的人,就算小叶子再可爱再能干我也最爱他…感情的事呀,根本不能公平。”

“是啊!”水笙点头表示赞同:“所以说你们这里的共妻制度简直没有人性,在我们那里,一个丈夫只有一个妻子,根本没有相比性。”

“也别这么说,”周景春给她夹菜,试图

劝慰她:“我们这里也是讲究人权的,至于共妻么,也是千百年以来没有法子的事,都像你说的那样,那剩下的大半金元男儿,你让他们哪里去讨老婆?然后有老婆的再生极少部分女儿,结果会可想而知。”

“我明白你说的,就是感情上不能接受。”水笙想着临出门时候瑾衣给了她一个轻轻的吻,心里莫名地哀伤:“也不知怎么了,原本也是欢欢喜喜地嫁的,现在瑾衣对我也是细心如初,可经历了这些之后忽然对他没有什么感觉了。”

“别啊,”周景春飞快咽下口中的饭菜,差点呛到:“我跟你说,白家我知道,老二白瑾衣还是不错的。”

“嗯,他很好。”水笙举杯示意,犹豫了半刻还是喝了下去:“我娘说女人总要对丈夫们公平,她让我选择,是一个丈夫一个月,还是上中下旬轮流,还是几天一换更或者是一天一换。当然,她说白瑾塘现在还不满十八,绝对不可以和他圆房。”

“噗…”周景春差点给口中的酒喷出来:“那还分什么啊!按照你厌烦共妻厌烦白瑾玉的事,定然是选一人一个月了?到时候得意哪个就睡哪个呗!”

“错错错!我选的是一人五天轮番换!而且,还先选的白瑾玉呢!”水笙摇着手指,说起这个事,忽然诡异地笑了。她凑近周的身边,忍不住将自己应对的对策咬着耳朵告诉了她,说到一半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啊!这样也行?哈…真有你的!”周景春拍着桌子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