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夜空中星空烂漫,白家老宅院里,两个小厮并肩而行,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终于可以去休息了,都扯着闲话,走过大公子屋外,只听里面传来女子的嬉笑声,男人隐忍的闷哼声以及两个人玩闹的低叫声音。

二人相视一笑,只要夫人高兴了,白家才有晴天,刚要离开,屋里又是低叫一声,紧接着,水笙才喊了两声瑾玉,就传出了女人的呻吟,两人都是少年,对于男女之事都好奇得紧,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齐齐站在了院里一动不动竖着耳朵偷听,屋里迷乱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正听得来劲,身后一声轻咳,俩人吓了一跳,转身过去,老白对他俩做了个举手的动作要打的动作,赶紧一齐撒腿跑了。

屋里春意正浓,院里的声响根本没有注意到,水笙侧身躺着,白瑾玉紧紧挨着她从后面进入,不断律动着。他一手扶着她的腿使之尽量张开,一手紧紧按住她的腰,每一下都顶到极致,她歪在软褥上被他撞得蜜汁轻涌,因为放得开了,呻吟也是一声大过一声,娇喘更盛娇喘,他听在耳中当然心悦。

“舒服吗?还想早睡吗?”白瑾玉还不忘调侃她:“还敢不敢逗弄我?”

“嗯…还是早点睡,”她偏不说舒服只哼哼着:“早点睡…啊!”

他更是大力顶撞她,水笙只得告饶:“好了好了,轻点轻点…孩子踢我了。”

白瑾玉赶紧刹车不敢再动,她的紧致紧紧包着他,水笙偏在这时动了动,绞得更紧,他绷紧的神经经此一绞竟然是要忍耐不住,他双手使劲按着她的腰,深深埋入她的身体当中,抽搐着释放了自己。

其实,他这次时间是不像往日,水笙还未像以前那般尽兴,当然,以前的时候,白瑾玉都是先取悦了她才释放自己,现在他顾忌孩子,自然是早早收兵。

她任他清理身子,之后被他搂在怀里,双臂顿时缠上他的颈子。

男人做这种事之后,心思大多敏感,女人通常都用动作表现满意不满意,水笙的脸在他胸口轻轻摩挲着,手臂有意无意的还游过来游过去,双峰更是紧紧贴在他的身前…白瑾玉低头噙住她的唇,吮吸了两口,在她小香舌卷过来之前及时退了出来。

“怎么?还想要?”

“要什么?”

水笙装傻,凑上前去吻他的唇角,意外的,他躲过去,按住她的头在怀里,紧紧搂住了。

“还是早点睡吧,对孩子好。”

“嗯…”

她心有不甘,可也怕对孩子不好,只好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两个人相拥而眠,竟也一觉天明。

又过了几日,白瑾玉得了消息,柳少谦在秋法县里买了个小院,请白家去吃酒,水笙月数大了,本来不爱出门,但是她想就算凑热闹也没多少时间能霍霍了,还是打起了精神。

因为春日阳暖,她的衣裙从大眠变成了薄棉,白瑾玉特地给她披了件白色貂绒的斗篷,水笙照着颈子,小绳上面也垂下两个绒球显得十分可爱。她头发挽着发髻,不然这肚子一藏,还是青春美少女一枚!

作为二十一岁的女人来说,相比较古代女子,她显得年少不少,这也是白家男人纳闷的地方,当然,更觉庆幸。

柳少谦有钱了,他在养生堂帮忙,日日见小米学识长处,便生了让弟弟柳少龙也去学院读书的心,这小六子当然高兴,他恨不得天天跟着小米才好呢!

他在养生堂旁边买了两间小破屋,因地理位置多花费了不少银子,柳少谦趁春日自己整修了一番,也像模像样是个家了。

所谓的吃酒,也都是白家人,柳少谦读书时候性格孤僻,一直受白瑾衣照顾,之后就没离开过他,自从水笙嫁给了白家,更是觉得就这么生活下去,也有希望。

他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席,白瑾玉、瑾衣、小米和水笙连带着柳家兄弟,就这么几个人,围成一桌,说起往时没有家的苦日子,都唏嘘不已。

白瑾衣喝了两口小酒,想起自己和这个兄弟创业始初艰难 ,不由得感慨万千,他已然成家,柳少谦却还没有妻子,他开口相劝,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都变成了酒。

水笙不能喝酒,只吃了点菜,她肚子大腰疼实在坐不住,先离了席,想回养生堂看看。正好小米吃完了,他十分懂事的拉着她的手,白瑾玉也放心了些。

两人手拉手从柳家出来,外面暖阳高照,天气特别好,养生堂距离柳家小院不远,全当是闲逛。因这前身都是渔家,雁北湖边都是小路,湖边垂柳绿意盎然,映衬着湖面十分好看。

到了养生堂门前,小米手心已经出汗了,他刚要抽出手,扭头就看见了柳柳。

水笙也看见了,她拉着柳臻走在前面气呼呼的样子,远远看去,柳臻竟然一身黑 ,也披了件黑色的斗篷。

“快走!慢腾腾的烦死了!”

“柳柳!”水笙连忙打着招呼。

“呀!水笙姐姐!白瑾米!”柳意松开哥哥的手跑了过来:“可算见着亲人了!”

“怎么了?”小米护在水笙面前,挡着不让她扑身过来。

“哎呀还不是那个什么郡主嘛,事事都要依着她烦死了!”柳意过来好奇地看着水笙的斗篷,这样貂绒的在这县里很少件,女孩子嘛,又很容易被绒球吸引,她一眼看见哥哥慢吞吞走过来了,赶紧抓住他拉到水笙面前。

“大哥你看水笙姐姐的这件衣服好漂亮!你的不好看,我也想要一件小号的。”

柳臻的目光顿时扫过来,水笙出门前照了镜子,知道自己这副模样看不着肚子,真的很漂亮。一个男人明目张胆的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柳臻抖着身上的斗篷,不屑道:“这貂绒是假的,两边披着也为了挡住她的肚子哪里好看了?”

柳意的好奇心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啊?假的?大哥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水笙满心的欢喜,从出门开始的好心情顿时变得奇差无比,她拉着小米对柳意勉强说先进去了,就大步走开。

柳意拽着哥哥的手:“水笙姐姐先走了诶,大哥你快点走。”

柳臻看着她的背影,心情愉悦。

水笙只说累了,歇在了后院,小米个心细的,他察觉到了她的不快,也陪着她不肯出去玩,柳柳只好也到屋里陪着她。

她和小米有一搭没一搭的诉说着苦闷,水笙在床上缝制孩子的小衣服。

原来那义贤王过年之后就回到了京城,他是走了,却留下了小鹿,这个什么郡主简直是目中无人了,柳家就像是她的家一样,一点也不知道顾忌,也许是同性排斥的缘故,她和柳柳是互相看不对眼,几乎是自己玩自己的。

可唯一的一样,两人都爱缠着柳臻。

柳臻路痴一般 ,小鹿就爱拽着他出去玩,两个人都不认识路就爱玩冒险,柳意尽管愤然,但是大哥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她气不过,今日是先拉着大哥,他却还说小鹿要去学院读书,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却需要她时刻照顾着。

只气得柳意差点骂街。

水笙好笑地听着小米这个尽职的倾听者偶尔发出的哦、啊、嗯,非常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音。两个人顿时转头过来看她。

小米更是疑惑:“怎么了?”

她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你们玩你们玩。”

柳意直央着他出去玩,因为哥哥们不在,白瑾米不肯离开水笙,她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生产,大夫说就算提前也非常有可能的,白家兄弟个个都非常紧张着的 。

柳臻在前面吃养生茶,水笙还恼他破坏自己心情,不愿意过去,她忙着缝制小孩儿衣服,直让小米带柳柳出去玩一会儿。

小米以为她嫌弃小孩子闹,赶紧领了柳柳出来。这刚出来,柳臻就寻了来,他左右看看,站在院里不动了。

柳柳正和小米拿石块搭房子,见他杵在一边好心道:“你要是着急去伺候人家小郡主你就先走。”

她这哪里是好心,柳臻要是先回去的话,估计得绕上一大圈子才能找着家,他反正也不着急,就垂目看着地上两个孩子的影子。

他身为武将,曾经和义贤王上战场杀过无数人,那时只知杀敌冲锋,回到京城之后厌倦了朝堂只想回到家乡,不想这义贤王非要他帮忙,这一帮忙就从武将变成了商人,他从其中也找到了些许的快乐,但是商场如战场,总令人疲惫。

柳臻站得笔直,常年从军令他身姿更加的挺拔,他一动不动,仿佛入了定。

白瑾米好奇地看着他,柳柳不以为然地拽了他:“看他干什么,他要站能站十天都不动。”

他更好奇:“真的吗?”

柳柳点头:“他自己说的。”

屁,他说的是趴着一动不动十天…

柳臻垂目,耳朵却微微动了动。

房门吱呀一声轻轻响起,水笙穿着里面的薄夹袄,也没披斗篷就出来了。

外面日头正高,她觉得刺眼,就举了胳膊挡住。小米赶紧拍了拍身子跳了起来,赶紧过来扶她。

水笙好笑地推他:“去玩吧,不用管我!”

他不动,柳柳也过来神经兮兮的在另一侧扶着她。

她一边推了一个:“快去玩吧,我又不是泥偶做的,走动走动没事的。”

柳柳好奇的摸着她的肚子,小米赶紧拍下她的手:“别乱摸!”

水笙好笑地给两个人都赶离身边,这才看见木头桩子一样的柳臻。

目光相遇,他坦然的看着她的肚子。

她扶住腰,装作没看见他。

柳臻道:“个子不大 ,肚子倒不小。”

她勉强笑笑:“大掌柜的好生闲情逸致啊!”

他丝毫不笑:“怎么?”

水笙眯眼:“还有心情陪妹妹出来玩…”

他面色更正:“这跟闲情逸致有什么关系?跟你的肚子有什么关系?”

这许是听过他说的最长的话了,但是她只有对牛弹琴的感觉,当然,柳臻也是这么想的。

无法沟通,这是二人的共同想法。

正觉尴尬,天白从前面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个人,水笙搭眼一看,是叶之夏!

她顿时想到,周景春一定是要生了!

果然,叶之夏坐马车来找她,急的不行了,周景春早上肚子疼,现在还在折腾,水笙赶紧让小米去找白瑾玉,自己则赶紧跟着小叶子打算先去。

她走得极快,脑子里一片空白,脚下一崴差点没摔到,一双大手在身后及时扶住了她的腰,回头一看,竟是柳臻。

她顺口谢道:“谢谢。”

他点头,只默默跟着她。

白瑾玉兄弟还在柳家,这一来一去的…周景春也不知什么样了,水笙咬牙先上了马车,小叶子坐在车辕上,叫她坐稳了,她抚着心口,安抚自己,忽见车帘一掀,柳臻竟也上了马车。

她瞪大眼睛:“大掌柜的干什么去?”

柳臻淡然道:“跟着你。”

水笙无语:“我去帮人接生孩子去,你跟着我做什么?”说话间马车已经驶离了。

柳臻脱下身上斗篷不管她挣扎按着给她披了:“帮白老板照看一下他媳妇儿孩子。”

这话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上,最悲催的是什么?

其实是,亲爱的痊愈回来,精气十足的还知道求欢,结果,悲催的告诉他:“你来迟了一步。”

他不快:“怎么?”

某人泪:“大姨妈比你先到一小时!”

这人绝对不是我,别乱想,千万别乱想。

63共妻守则六三

第六十三章

事实上,别看叶之夏那么着急,周景春什么事都没有,水笙到她家时候,她正抱着大碗吃面。稳婆给填着鸡蛋,让她趁没生之前赶紧吃,她是卯足了劲吃东西,生怕一会儿没有力气生孩子。

叶之秋还算镇定的,他先去找了稳婆 ,按照之前水笙告诉他的,重新将衣物都用药物熏了下,又让周景春先在外间呆着,屋里大锅里烧水放好黄芪、川芎、当归煮出蒸汽消毒,然后叫叶之夏去寻水笙,自己照顾着妻子。

周景春出了汗,打了个饱嗝,稳婆拍着背帮她顺气,外面传来低叫声,屋内几人齐齐抬头,门咣铛一声,一男人手臂推开房门,水笙抱怨着他的无礼绊绊磕磕闯了进来,他虚扶着,目光在屋内巡视一番,随即 ,推退出去站在了门外。

周景春还处于兴奋当中:“水笙!你可来了!”

她一时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害的白担心了一场,水笙坐过去,紧紧盯着她的肚子,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现在怎么样?”

“没事!”周景春一拍肚子:“孩子好着呢!”

众人汗颜。

水笙着急:“那你现在肚子疼不疼啊,不说折腾半天了吗?”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疼啊,可就是这么一点疼儿,我能忍呢!”

稳婆忙做补充:“叶夫人现在刚落红,看样子这孩子多半要在晚间出生了。”

现在还是中午,得晚上…

叶之秋在内室里消好毒了,水笙和稳婆都换了衣服,叶家兄弟给周景春扶了进去,原来天还没亮的时候,周景春说肚子疼,惊起了叶家兄弟。

可她也就是有一点疼,还想去茅房,想起稳婆告诉她的,说要是小腹下坠之感,有想去便便的感觉那就是快生了,那种感觉是假的,其实是孩子在往下走,很快就会出生。

叶之秋说要去找稳婆,可天还没亮,周景春怕感觉错了打扰人家,她就真去了茅房,不多时一身轻松的对兄弟两人说不用去找了,她便了,不是生产的预兆。

三个人这就又睡下了,可没过多久,周景春就腾地起来了,她说肚子还疼,叶之秋一骨碌爬起来,她又不疼了…

如此反复几次,天色大亮,叶之秋赶紧去找稳婆,稳婆急忙赶了来,她肚子不疼了,跟好人一个,什么事都没有,稳婆是个有经验的,说是阵痛,叫赶紧吃东西攒力气,这会水笙就到了。

几个人移步到内室,周景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站立不动,她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下,感觉一股一股的暖流甭用而出。

不仅是她,大家都看见了,水流顺着她的大腿根部直到地面,形成圈圈的水渍,水笙看向稳婆惊呼:“婆婆!”

稳婆镇定道:“没事,是羊水破了,快给夫人扶到床上躺好。”

叶之秋赶紧一把将人抱起,平躺着放在床上,稳婆伸手解开她的裤子,让她分开双腿,周景春这时有点不好意思,两腿僵硬地杵着,直勾勾的看着叶之秋。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没事,我在这呢,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水笙也赶紧安抚她:“景春快让婆婆给看看,一会儿孩子就快生了!”

她这才听话的分开两腿,稳婆四周看了看,嘱咐道:“再烧点水!有点凉。”

叶之夏正手足无措的在一边站着赶紧应声而去。

周景春双目圆瞪,使劲盯着叶之秋:“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领着小叶子…”

话未说完,手被使劲钳住了,她身下抽痛,手上也痛,也不知是说谁,只哀嚎一声喊了句疼,他赶紧松了手。

她一把抓住,稳婆探了,对几人说道:“再等等,骨缝未开。”

水笙心急,又帮不上忙,只站在一边干着急。

周景春喘着气,她使力抓着叶之秋的手,只觉得从小肚子到全身的骨头都在疼,想起死去的大春,想起自己和这个孩子还要生死未卜,眼睛就湿了。

“大春啊!”她低叫一声,身下更疼了。

“景春!你坚持住!”叶之秋紧紧握着她的手:“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了!”

“二秋!”周景春抽着身体,试图起来:“好疼!”水笙看着心疼就要过来。

“夫人莫动!”稳婆赶紧按着周,回头低喝。

水笙不敢过来,只好站在一边:“婆婆,她还得多久啊!”

稳婆轻轻按着周景春的肚子,分神道:“产房本是污秽之地,夫人切莫上前,若是周夫人实在生不下来,再请夫人帮忙。”

她点头坐在桌边,屋内大锅里药材沸了又沸,叶之夏取了水,替换了泡剪刀的锈水,呆呆地看着周景春红了眼睛。

周景春瞧见了,一边咬牙挺着,一边安抚道:“你哭什么!又不是你生孩子!”

叶之夏平日里都是牙尖嘴利的,此时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她只好抽着气瞪他:“老娘不会死的!别担心!”

水笙准备了棉布等物,拉了稳婆在一边细细说了产道若是难开,需要剪开之类的注重事项,稳婆先还半信半疑,她只得担了责任,站一边不走专门看着。

这稳婆也是见过世面的,只道水笙定然是有些斤两的,不然也不敢在叶家坐镇。周景春大叫一声,实在忍不住了,她赶紧过去再次检查。

叶之秋只管握紧了周的手:“挺住!景春挺住!”

周景春呜呜着:“二秋!太疼了,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他也是六神无主,难得的柔声对她:“乖,不生了怎么办?再忍忍!”

她疼得说不出话来,只狠狠掐着他,过了这股子疼劲才嘤嘤哭道:“我憋回去不生了行不行?”

水笙差点笑出声来,她上前一步拉过小叶子:“过了这么一阵就好了。”

稳婆扶住周景春乱蹬的腿:“夫人还是下地走走,还差点全开。”

她本来骨缝狭窄,若不全开,恐怕难生。

水笙也连声相劝,周景春偏就赖在床上不肯下地:“我不动一动就疼太疼了啊啊!”

叶之秋只得求救似的看向稳婆:“婆婆你看…她这么疼了,是不是快了?”

稳婆点头:“是快了。”

水笙在地下分散周景春的注意力:“景春你给孩子起名字没有?”

周景春凝神想了想:“没有,还不知是男孩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