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亲人了,怎么没有朋友,严夕彦,你当我是什么?”轻语大叫。

就知道这是轻语的致命伤,果然有效。接着说,“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我哪有。”轻语从夕彦手里接过铲子,继续做菜,“我不是担心你吗,就你那样什么都敢做,要是哪一天真出什么事,我怎么办?”轻语认真的说着。

看到轻语认真的样子,夕彦有些心疼,毕竟她是一个像妹妹一样的亲人。她轻笑着,说:“知道了,以后我会自己小心点的。”

轻语这才笑了。两个人弄了两个小菜,开始过起了两年来一直不变的简单的日子。吃过饭两人爬到屋顶乘凉。

“风么么好久没有来了吧?”轻语手托着下巴,说到,她想念风么么,那个像母亲一样的女人,每次来都给他们带好多好吃的来。

“她可耐不住寂寞,可能过几天就来。你一说还真的挺想她的。”夕彦也望着天空,是啊,她也想那个和蔼可亲的么么了,不过看上去,那个么么还真漂亮。

今天晚上的月亮可真圆啊,听着轻轻的蝉鸣,坐在小楼上看着漫天的星星,背靠着轻语这个好妹妹,吹着这夏天的晚风,想念着那些关心和爱护自己的人们,夕彦觉得自己无比幸福。想想没有穿过来的时候,一个人在城市里生活,每天像游魂一样穿梭在自己住的地方与公司之间,看着形形**的人们,现在自己过的日子才舒适。

第四章

今天天气还算凉爽,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那场雨,西陵煜来到来仪宫,看见母后的小院里栽种着各种花草,看上去清新自然。

“母后。”西陵煜大老远就喊出了声,今天他的心情还算不错,有的事情总算有了头绪。却没有人回答,径自走到内廷,看到来仪太后身着便服,手里还拧着一个食盒,正要出门的样子。

“母后,您正是要出去?孩儿还打算陪您用膳呢。”西陵煜有些纳闷。

“额,皇上来了啊,本宫正要给夕彦送些刚进贡的小吃去。”来仪太后笑着说,想来她也有些日子没有去看夕彦和轻语了。

“母后这是要去看严夕彦?”看着自己的母亲,很疑惑的问:“那您也不用穿成这样啊?”堂堂凌宇太后,去看望大将军的女儿大可光明正大,何必做么么打扮。

“皇上有所不知,两年前的一天,我觉得心中烦闷,想着到宫里的园子里去散心,也不想看到那些个宫女太监跪拜,就换了便服出门,哪知道在西边小院迷了路,误打误撞到了夕彦的小楼里,本来是要让她给我指路的,便告诉她我是宫中的老么么,给太后办事不想却迷路了,哪知我们聊得投缘,竟到天黑,我就在她那里吃了晚饭回来。夕彦和轻语做的菜可美味了,都是些家常小菜,却让我感觉到了以前没有进宫的那份温馨。宫里的厨子虽然做得好看,味道也好,但是少了份家的感觉。对了,你现在每天早上喝的粥啊,也是夕彦教膳食堂的师傅做的。”来仪太后越说越高兴,突然慌张地对西陵煜说,“我要走了,要不就赶不上夕彦她们的午饭了,对了,你那两个麻烦等会要过来,你帮我应付啊。”说完就提着盒子匆忙离开。

“诶…母后,你等我一起啊。”等西陵煜反应过来时,他的母后已经看不见踪影了,他想了想,笑着说:“看来这个严夕彦在宫中过得如鱼得水嘛。”说完他也匆忙离开,再不走,他招回来的那两个妃子来了,那绝对是大麻烦。

果然,西陵煜刚走不到一刻钟,他的妃子们就来了,嘴里还嚷嚷着“我们找太后来评理”,两年来,他们就没有和平相处过,有什么争执就会闹到太后这来,她们知道皇上不管,而且明确的告诉她们说:“现在宫中还没有立皇后,后宫的事都由太后做主。”两人在来仪宫等太后来评理,却迟迟不见太后的人影,向老么么一打听才知道太后不在,于是都愤愤而去。

小楼里,夕彦和轻语刚刚送走了风么么。夕彦开始坐在葡萄架下看书,轻语则在绣鸳鸯被,夕彦今年都十八了,早晚会嫁人,给她绣这床被子就当是她送给夕彦的礼物吧。夕彦已经拿这事笑话了她好多次,说她想嫁人了,都开始绣鸳鸯被了,可她没有告诉夕彦这是为她绣的。

“夕彦,你真的觉得风么么就是个么么吗?”轻语小声的问,夕彦看书时不喜欢被打扰。

“不是啊,她要真是么么,哪能每次来都给我们带那么多的新鲜进贡的食物,你想啊,她那个年纪的么么少说也在宫里待几十年了吧,能迷路?”摇着自己做的扇子,抬头看向轻语,看到她一直醉心于她的鸳鸯被,又想逗她了。

“那你怎么不说出来,还就这样和她相处了两年。”轻语一直盯着手中的活。

“她是不想让我们和她相处起来有压力,何必揭穿呢,再说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回过头继续看自己的书。其实,这些夕彦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次日下午,西陵煜早早的就处理完了政事,也学着他的母后换上便服,准备出门。哪知刚踏出宫门,就碰到了凌云,凌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师兄,你这身打扮是要出宫?”凌云摸摸下巴,很疑惑。凌云是他当初在外学武时的师弟,没有别人在的时候,他都叫西陵煜一声师兄而不是皇上。

“不是,朕想去西羽楼看严夕彦。”西陵煜说着也看了看自己的行头,并没有觉得不妥。

“师兄不是只有出宫才会穿便装的吗?”凌云继续问到。

“朕也想去会会这个人见人爱的严夕彦。”西陵煜笑了,严夕彦应该算得上人见人爱吧,先是有安公公为她不惜得罪自己,后有母后为了与她相交降低自己的身份,宁做么么。

“师兄,也带我去吧。”凌云一想到那个水灵的姑娘轻语就有了盼头。

西陵煜想了一下,说:“可以啊,但是你可不要说我是皇上。”

“为什么呢?”凌云有些不解。

“你看我这身行头,不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我是当今皇上吗?你还问为什么?”西陵煜对凌云的问题有点郁闷。看见凌云点点头,这才放松开来。

两人一路走着,不一会就看到一处小楼在他们面前,门上写着“夕语楼”三个字。西陵煜觉得纳闷了,什么时候这西羽楼变成了夕语楼了?两人带着疑惑走进了小院,看到一个女子坐在葡萄架下,死死地盯着那架上仅有的几串葡萄,面容清秀,皮肤倒不如一般养在深闺的女子一般水嫩,看上去更让人觉得健康真实。

西陵煜很好奇,她为什么一直盯着葡萄看,走上前去,轻声问:“姑娘这么直楞楞的盯着葡萄看,就不怕葡萄害羞?”说着也顺着女子的目光看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夕彦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这两个陌生人,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帅哥也!帅哥也看着自己,怎么还有一个帅哥在往院子里到处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地。

西陵煜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才发现她的眼睛深邃得像一潭清澈的湖水,仿佛多看一下就会陷进去。她应该就是严夕彦,他是见过轻语,比眼前这个女子更水灵。但是这个女子却更真实更想让人靠近。西陵煜感觉自己看对方太久了,赶紧转过头去看葡萄。

“在下看这葡萄也无特别之处,为何姑娘那么痴迷的看着?”西陵煜问到,想到什么似的,又看着女子说,“难道姑娘是要看着这葡萄熟,熟一颗摘一颗?”

“公子笑话了,夕彦只是想守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不想他们被鸟儿偷吃。”夕彦好奇地看着那个正在东张西望的凌云,小声地问:“那位公子在我这丢东西了吗?我看他一直在找,要不要我帮他找啊?”

西陵煜这才发现凌云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的,“凌云,你在找什么?”

凌云这才发现自己失礼了,弱弱地说:“没有,就是觉得这个小院很别致,想参观一下,不知道姑娘可否成全凌某?”

“陵公子请便。”说完继续看她的葡萄。

“看来姑娘很珍惜这葡萄啊。”西陵煜缓缓开口,你被夕彦认真的样子吸引。

“对啊,这是葡萄第一年结果,我要等着他成熟了用来做葡萄酒呢,要是被鸟儿偷吃了,我找谁要去。”夕彦一刻也不放松的看着。

“葡萄酒?可是西域所说的葡萄美酒夜光杯?”西陵煜好奇,严夕彦应该没有离开过凌宇国,她知道怎么做葡萄酒?

夕彦看着西陵煜,点点头,然后缓缓的说,“对啊,用一个大的罐子,把葡萄和冰糖按5:1的比例放进罐子里,然后密封好了。半月之后就可以开启来食用了。果香浓,度数低,干净卫生又保健。”夕彦说着,一副已经醉了的样子。

“那做好了,在下可否来讨一杯?”西陵煜听着都想尝尝。

“何必等做好了,我这有现成的。半月前,我等不及自己的葡萄熟,就去膳食堂找张师傅要了10斤葡萄来,今天正是开封之时,两位要是不嫌弃,夕彦就拿他来招待两为公子。”夕彦笑着说,她是好客的,毕竟在宫里平时出入这里的人也少。夕彦接着说,“还没有请教两位公子大名。”

“在下西陵煜,这位是在下的师弟凌云。”西陵煜说,“姑娘自称夕彦,莫非就是严将军之女,严夕彦姑娘?”

“正是,叫我夕彦就好,我听不惯姑娘的叫法。”夕彦浅笑。

“夕彦,你的小院里就只有你一人吗?”凌云看了一阵,就安分下来。

“不是,还有妹妹轻语,她这会去膳食堂取些食材,回来我们就做饭菜,两位公子里面坐。”夕彦将西陵煜和凌云带到里屋,然后切茶。

西陵煜看夕彦起茶很讲究,他对这个女子是越来越好奇了。

“夕彦,我今天拿了和御膳一样的材料,你也来做一样的菜。”轻语还没有进门声音先到了,却在进门那一刻后悔了刚刚说的话。

西陵煜向轻语微微摇头,轻语看看皇上的打扮,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轻语自然地问:“这两位是?”

“额,是西陵公子和凌公子,今天晚饭多做他们两位的。”夕彦说着,拿着材料进了厨房,轻语则微微施礼,也进去了。

“麻烦两位帮夕彦守着葡萄。”夕彦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着。

西陵煜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而凌云的眼睛却跟着进了厨房。西陵煜看得出来凌云是喜欢上了轻语,通过这两次的接触,轻语是个有自己主见的女孩,若是贸然赐婚给师弟,只怕会弄巧成拙,倒不如让师弟自己去解决。

第五章

夕彦和轻语做了一桌子的菜,然后取出刚刚酿制好的葡萄酒和大家共享,平时就她和轻语吃饭,也不多喝酒的。

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凌云本是个爱酒之人,看到这样的好酒,自然高兴,更何况轻语就坐在对面,只是轻语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有点失望。

“来,大家喝一杯。”夕彦建议,于是举杯。

一杯饮尽,西陵煜想到了一件事,开口问到:“夕彦,在下只知道这宫中有个西羽楼,可不知道有个夕语楼的。”西陵煜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哦,是夕彦自己改,她胆子够大吧,都不知道宫里每一个宫殿楼院的牌子都是皇上亲手写上去的,连这牌子她都敢换。”轻语故意说给西陵煜听。

西陵煜听出了轻语这话中的意思,淡淡的说:“在下以为要是皇上看到了夕彦如此优美的字体也不会怪罪的。”说是这么说,但是西陵煜就这么被小丫头将了一军,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西陵公子过誉了,夕彦不过涂鸦罢了,要真是皇上看见了,夕彦定会被杀头的。”说完,看了一眼西陵煜,西陵煜对她笑笑。

“师兄说不会,那应该就不会的,夕彦你相信师兄,我师兄看人看事很准的。”凌云觉得气氛尴尬,开口说到。

“大家也别开玩笑了,喝酒!”西陵煜低下头继续喝酒,他西陵煜纵横天下,今天却被两个女子给戏耍了。

晚饭过后,西陵煜说:“今天多谢夕彦和轻语的美酒佳肴了。”突然看到大厅里摆着一副围棋,便问:“夕彦也喜欢下棋?”

夕彦走过来,浅笑到:“平日在宫中也无所事事,闲下来就把玩一番,倒也不精于此。”

“今天天色已晚,在下就不打扰了,这就和师弟告辞,改日来向夕彦切磋,如何?”西陵煜说着抱拳准备辞行,突然转身说道,“还请轻语姑娘帮忙带个路才是。”

“夕彦,那我去给两位带路,你先忙着。”说着也出了门。

轻语走前面,到了走廊上,看身后小楼也离自己远了,便跪下,说:“皇上恕罪,轻语得罪了。”

凌云心头一紧,怕轻语出什么事,上前,单褪跪地,说:“皇上,轻语她还小,您不要和她计较。”看看身旁的轻语却是一副坚定的样子。

“都起来吧,轻语,我叫你出来不是要治你的罪,而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和夕彦说起我的真实身份。”西陵煜微笑着说,他希望能和序言这样的女子做真正的朋友,而不希望像其他人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皇上来对待。

“轻语明白。”轻语起身,然后说,“那轻语就不送两位公子了,两位公子慢走。”说完,轻施一礼,转身离开。

夜晚,西陵煜坐在龙椅上,从衣领口里拉出一个红线穿着的玉佛放在唇边,低声说:“你在哪里?难道是在和我生气?放心,等所有的事完了我就去找你,你要做我的皇后。”西陵煜脸上有一丝哀伤,像丢失了糖果的孩子,还有几分沮丧。

小楼里,夕彦看到轻语回来就瘫坐在椅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笑了笑,也没有去问她为什么这么累,只是听见轻语说:“夕彦,今天下午我去膳食堂取材的时候,路过藏书阁,安公公说上次给他的东西吃完了,让你再送些去。”

“我们一起去跑一趟,反正刚刚吃过饭,像你那样坐着容易长胖的。”夕彦故意吓唬轻语,她看轻语这样坐着就是不想走。

“我不去,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看到一只大白猫,可吓人了。要去你自己去,我帮你包好那些吃的。”说着轻语就开始装东西,她说的大白猫难道就是穿色衣的西陵煜。

“好吧,我自己去,你就为你的偷懒找借口吧。”夕彦拿起东西就往外走,刚走出门,又怯怯的回来,伸个头出来,对轻语说:“真的有大白猫?这大晚上的看见大白猫也挺恐怖的哈,你帮我点个灯笼吧。”

轻语一下子就笑了,然后帮夕彦点了个灯笼,虽然说夕彦是从现代穿过来的,但是鬼神之说她报的态度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拿着灯笼慢慢的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瞧着,要是真有只猫,又可爱的话,她就抓回去养着。

突然看到湖边有个白色的影子,夕彦蹲下,透过草丛,那个白色的一团还在动,夕彦想,还是只活泼的猫咪,看我不抓你回去给我做伴。于是吹灭了灯笼,伸过手去抓,但是却觉得自己抓住的不是猫毛,而是上好的绸缎。夕彦马上感觉全身麻酥酥的,立刻大叫一声并用手把眼睛蒙住。

“你有什么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啊?还不走?你告诉我,我帮你…帮你完成就是了。”夕彦不敢把手拿开,战战兢兢的说,小时候外婆给她讲鬼故事的时候,就说那些没有去投胎的鬼都是因为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才留恋人间。

“喂,你说什么?”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却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虚无飘渺。

夕彦放下手,睁开一只眼睛,说:“你不是鬼吗?”

“你觉得呢?”男子好奇的盯着夕彦,说:“我看你才是游魂野鬼,在这宫里乱闯乱撞的,你是哪个宫里的?”

夕彦有些不相信,伸手去捏了捏男人的脸,见他没有反应,就用力捏了一下,男人吃痛,“哎哟”一声拍掉了夕彦的手。愤愤的看着正高兴的夕彦。

“原来你是会怕疼的啊。”夕彦笑了,松一口气。

“当然了,你是哪个宫里的?你还没有回答呢。”男子揉揉脸。

夕彦施礼,表示歉意,“夕彦刚刚多有得罪,望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你叫夕彦?”男子打量了一下夕彦,接着说:“你就是严夕彦?宫里到处都在传的严夕彦?哈哈…”男子突然大笑开来,说:“原来严夕彦怕鬼啊,好吧,就让本王来保护你,你要去哪里?”

“夕彦这是要去藏书阁给安公公送些零嘴去,就不劳王爷大架了。”夕彦拾起地上的东西就要离去。

男子拦住她,说:“你就不怕再遇到像本王这么帅气又大方的鬼啦?”

“敢问王爷是?”夕彦有些好奇,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个王爷啊。

“我呢,叫风弃玺,大家叫我玺王爷,我也是前几天才回宫的,一回来就到处听说你严夕彦的事情,皇兄都不知道我回来了,我还没有去觐见他,先去找母后了,可是她却不在,说是到严夕彦那去了。我就又回王府待了几天,安排了一下这才有空进宫来看母后和皇兄。”风弃玺无奈的说到。

“原来是玺王爷,夕彦刚刚多有得罪。”夕彦再施一礼,说:“那王爷现在是要去太后那里还是要去皇上那?”夕彦笑着问。

“恩,我是打算先去皇兄那里,然后和皇上一起去看母后的。”风弃玺思索着。

“那夕彦就先走了,夕彦与王爷也不同路。”说着,夕彦就要走了。

风弃玺看见夕彦都走了,然后追上去,说:“夕彦,我被你骗了,好吧,我先送你去藏书阁,再去找皇兄。”说着就和夕彦同路走,“夕彦,你真有传闻中那么好玩?那我以后就经常来找你玩好吗?”风弃玺看着夕彦,等她回答。

“王爷要是喜欢,夕语小楼欢迎王爷来做客。”夕彦轻声说。

“好,那我风弃玺就交你这个朋友。”说着笑着,两人一路前行。

来到藏书阁看见安公公正在望着,夕彦快步走过去,浅笑到:“公公久等了。”

安公公看到风弃玺,然后感叹到:“玺王爷,您回来了,老奴给你请安。”说着就跪下了,风弃玺赶紧扶起老人家,公公接着说:“您不知道,先皇病重的时候甚是想念您那,天天给奴才念叨,说您从小在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安公公脸上已经是两行清泪了。

“公公,父皇病重的时候,多亏有您照顾啊,弃玺在这谢过了。”说着,风弃玺向安公公施礼,安公公赶紧还礼。

“奴才不敢当,照顾皇上是奴才的职责,再说奴才得先皇知遇之恩,理应报答。王爷怎么会同夕彦一路?”

“夕彦在路上遇到一只大白猫,怪吓人的,是王爷看见了,帮夕彦赶走那猫,然后送夕彦过来的。”夕彦看了看风弃玺,风弃玺正怒视自己。

“那还劳烦王爷替奴才送夕彦回去。”安公公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夕彦会再遇到那只白猫。

夕彦对安公公笑着说:“那倒不必,白猫已被王爷赶走,想是也不敢再来,王爷贵人事多,就不敢麻烦王爷了。”

“那夕彦姑娘自己小心,可别碰到宫中冤魂才是。”风弃玺是明显皮笑肉不笑,然后说:“那本王改天再到夕彦那去看望,本王还要去找皇兄,就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夕彦一眼。夕彦却也只是淡淡一笑。

“公公,那夕彦也不多打扰了。”说完,也离开了。

夕彦走出去,看到风弃玺还等着她,礼貌的问:“王爷是迷路了?”

“本王这是在等你。”风弃玺愤愤的说着,看了看夕彦,她也看着自己,然后接着说:“夕彦,我忘了…那个…怎么…”

“夕彦给王爷带路。”夕彦说着,带路在前,风弃玺怪不好意思的跟在后面,他还真的是迷路了。

第六章

淑德宫里,欧阳妮慵懒地躺在睡椅上,丫头在一个劲地摇动扇子,她似乎没有刚进宫的犀利,眼中反而多了一份幽怨。进宫两年了,皇上从来没有在她这里过夜,却听芸生宫里说,皇上经常流连在芸妃那。想到这里,她不经苦笑,和陈香儿斗这么久,终究还是输了,但是要她欧阳妮就这么认输,她不甘心。她貌不输于陈香儿,才艺也和陈香儿不相伯仲,到底是什么让皇上这样对她。

“姐姐,芸妃给姐姐请安了。”淑妃的思绪被一个娇媚的声音打断了,这时候芸妃这么会出现在她的淑德宫,还给她请安,到底安的什么心。

顾不得想那么多,欧阳妮迎上去,说:“妹妹行这么大的礼,姐姐可是受不起。妹妹今日来淑德宫不会只是单纯的给我这个姐姐请安的吧。”

“姐姐这是哪里话,难不成姐姐还在怪妹妹抢走了皇上的宠爱?”芸妃笑着说到,心里却不是滋味,心想,你以为只有你欧阳妮独守空宫两年,我陈香儿哪里会比你好过,不过是要奴才们故意做些传言气你罢了。

“在妹妹眼里,姐姐就这样小气,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些度量,怕早就气死去了。”说着,两个人都挨个坐下了,现在看上去还真像和睦相处的好姐妹。

“芸妃就知道淑妃姐姐大人大量,今日来…诶…妹妹都不知道如何开口。”陈香儿故作疑虑,又一脸的幽怨,眼中似乎还有些泪水要流出,却强忍着。

“妹妹有何难言之隐,尽管与姐姐说来,看姐姐能否为你分忧。”淑妃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乐开了花,你陈香儿也有说不出的苦楚。

芸妃假意用手帕擦拭泪水,然后说到:“妹妹这样说,姐姐可不要觉得妹妹小气。”见欧阳妮点头,她接着说:“姐姐有所不知,皇上都有半月没有来芸生宫了。本以为皇上是嫌弃香儿烦他,到姐姐这来躲清闲,不想,经过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半月皇上日日留恋夕语楼。”这时候,芸妃很合时宜的开始小声抽泣。

“妹妹此话当真?那夕语楼住的不是严将军之女吗?”欧阳妮思索着,怕是皇上又要选妃了,淡淡的说:“妹妹,以后这宫里还会多很多姐妹,怎么现在就这样死心眼了。”

“姐姐难道不觉得委屈,怎么说那严夕彦她没名没分的,怎么就死缠着皇上不放,妹妹倒是无妨,也得过皇上恩宠,倒是替姐姐不值啊。”芸妃脸上尽是可怜的表情,那欧阳妮被踩到了痛脚,还看到陈香儿一脸的怜悯,她怎么可能吞得下这口恶气。

“我倒想看看那严夕彦有多大的魅力。”说这话时,淑妃眼中已经充满了恨意,她不收拾这个严夕彦,岂不是让芸妃看了笑话去。

“妹妹这里倒已经有一计,就是要姐姐受些苦,不知姐姐意下如何?”说罢就轻轻在淑妃耳边说着,听得淑妃一脸的喜悦。

西陵煜满脸愁容,他已经有10天没有进去到夕语楼了,他记得刚刚和夕彦认识那5天相处甚欢,怎么后来的10天就被夕彦拒之门外,还说什么不带来不带走。夕彦所说的不带来不带走意思是西陵煜每次都来吃白食不说,还装了一心的欢乐走,却总是两手空空的来。想来夕彦也不是小气的女子,怎么计较这个。他觉得在夕语楼很自然很愉快,对于他一国之君来说,带点伴手礼也很容易,却每次都被凌云或是他的好弟弟玺抑或是他的母后抢先一步。接连10天,夕彦以他没有诚意,带来的东西要不凌云带过就是玺已经送过,或者直接说他带来的东西是夕彦他们用不上的等等理由将他关在门外。

此时他已经在夕语楼外面了,看着紧闭的大门。他不知道这次带来的西域贡酒能不能为他打开这道门。为夕彦选礼物很费心,既不能选太贵重的,也不能太草率。过于贵重怕暴露他的身份,太草率又显得他不尊重同夕彦的友情。

风弃玺站在西陵煜旁边看他的皇兄很久了,他也知道皇兄现在被夕彦拒之门外。风弃玺想到皇兄和他聊起夕彦的时候就叮嘱过不要对夕彦说起他的身份,所以他在夕彦面前也就管皇兄叫西陵公子,现在想想,真是皇兄自己找罪受。他要是说自己是皇上,夕彦怕是想不让他进门也没有那个胆子。

风弃玺走过去,轻咳两声,西陵煜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风弃玺不经觉得好笑,平日里那么威严的皇上啊,现在倒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西陵公子,你这还不进去?”风弃玺调笑着,看着西陵煜手里提的西域贡酒,又将自己手上提的东西拿到西陵煜面前晃了晃,原来是一样的。

西陵煜有点喜出望外的感觉,赶紧敲门,心想:这次我不能在你们后面了。

“皇兄,别敲了,没有用的,我也是没有进到门,我们俩是一样可怜的流浪汉。”风弃玺说着,潇洒的坐到地上。虽说他和西陵煜是兄弟,却没有西陵煜的五官那样如刀刻般坚毅,反而多了份精致和柔和,如果说西陵煜是天生的王者,那风弃玺用风流倜傥,翩翩少年来形容最是合适。笑容里慢是阳光,他没有经历过西陵煜经历那些风霜和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