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搞得几乎傻了,晕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看你还在睡,就自己去买了…难道买错了?牌子不对?”

“…”他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用力握住她的肩膀,用力看住她的眼睛:“总之你不许吃这种东西!以后也不许吃,明白?”

“…”她又尴尬又憋屈,憋了好一会儿才无可奈何地垂眸:“不吃…要是怀孕怎么办?”

“那就生下来。”

他这个干脆利落的结论让她再次受到惊吓,头猛地抬起,双眼瞪得犹如铜铃:“啊?”

“别废话了,”他不自在地别开眼转移话题:“饿死了,就在附近吃点吧。”

“别别别,我买菜了啊!”她赶紧挥舞手里的白菜,虽说是为了遮掩药盒随便买的,不过现在想想,和家里的剩菜一起煮面那可真是绝配!

“就一棵白菜?”他狐疑地挑眉。

“昨天妈来过,家里还有很多菜,我们回去吃吧!”

“可我现在已经饿了。”

“我动作很快的,咱们回去吧,啊…”

【五十七】甜到掉牙的章节…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用左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白菜,然后顺势用右手接过了她的左手——这个动作做得太过自然流畅,以至于她大约在五秒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问题,但他如常的神色和直视前方的双眼又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同样装作没事般东张西望,双颊却腾地热起来,心口更是被不知名的暖流裹了一层又一层…

夕阳下,这对并肩而行的男女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可在他们的心里,整个世界却骤然变得不同了…

田如蜜果然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效率超高,回家后不出十分钟就捣鼓出两碗色香味俱全的剩菜烂糊面来,里头有隔夜菜大杂烩和鸡蛋,兑上切得细细的白菜丝,诱人香气还真是令人食指大动。她依旧是蹲在椅子上扛着个锅子西里呼噜吃得不亦乐呼,他端起碗拿起筷子,第一个动作却不是往嘴里扒面条,而是不停挑出里头的菜往她锅里扔——

“给我青椒干什么?”她茫然。

“我不喜欢青椒。”他依旧马不停蹄地低头拣着菜。

“诶!你不是吃牛肉的吗?干嘛给我!”

“诶!虾仁你也不吃?不会吧!”

“…让你吃就吃,少废话。”

她只好乖乖噤声,一头雾水地扒着面,不一会儿就吃得大汗淋漓。于是忍不住开了电风扇,可是有一搓额发总是被风吹得在面前飘来荡去,她捋了十七八次都没用,也就只好随它去了。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开始用眼神搜寻周围物事,终于在挂着的领带上看见一枚领带夹,于是取下,直接摁住她脑门前那一撮活泼的额发,牢牢别了上去。然后在她错愕懵懂的眼神中细细端详了一番——一头胡乱挽起的长发毛毛糙糙,而她那张未施脂粉的脸此刻又是油汗满面,这一切配上这枚低调却精致的金属领带夹,真是格格不入得厉害,但是…

但是…为什么,他竟然觉得还挺顺眼的?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不觉愣了愣。

“嘿嘿,借给我一下,回头就还你。”她却毫无所觉,只觉得额头和眼睛不会再被挠痒痒了,真好。她喜滋滋地继续扒拉着面条,一锅面条很快就被吃了个底朝天。而那枚领带夹也因为带着太舒服,而让她彻底忘记了要归还这件事。

吃饱后她像往常一样攒足了劲儿洗碗洗衣服,结果又是一身臭汗,于是不得已去洗了一天里的第三次澡。当她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坐在床沿上的他时,情绪已经由前几次的震□成了这一次的…腿软…

她硬着头皮挪出盥洗室,心里默默掰着指头,发现假如他要把这些天都补回来的话…好像…还有两次?视线不觉飘向床头柜上醒目到无法忽视的满满一打“小雨衣”——那是刚才回家路上他在便利店买的,当时他说“这样你就安心了吧?”,尴尬无比的她不却知该作何反应,只好低着头佯装看冰激凌去了,结果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面不改色地买了一打。

那个收银小姐无限暧昧的眼神,到现在她都忘不了…

怀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心情,她故作镇定地朝里头比了比:“你…你要洗澡吗?”

“洗过了。”他姿态沉稳地放下手里的财经报,淡然的模样和下午那个“野兽派”的他几乎无法重合,他利落地掀开被子上了床:“今天都累了,早点睡吧。”

她目瞪口呆地在床头杵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把“这是我的房间”这句话说出口,而是将错就错地和他并肩躺了上去。在经过了将近10分钟的紧张(其实是期待吧--*)后,她终于听见了他均匀的浅浅鼾声。

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她于是也终于放松下来,在他浅浅的鼾声中渐渐沉入酣甜的梦乡。

可是事实证明,男人真是一种扑朔迷离的生物。因为三更半夜,正当她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时,却总觉得有谁在她身上拱来拱去,紧接着胸口一凉,再然后又是一热,那种湿湿黏黏的感觉…不…不太对啊!

等她终于气喘吁吁地清醒过来时,身上差不多也就没剩什么了,他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胸口一个劲儿地蹭啊蹭的,蹭得她硬是从被人半路吵醒的怨气横生,转变为欲迎还拒地娇喘连连,两人缠吻着,他摸索着拧开了床头灯,刺目的光线顿时让她尴尬起来:“把灯关了好不好…”

他一边贪婪地吻她,一边从床头柜上摸了盒“小雨衣”来,又不舍得暂停,于是仅凭手感急急拆了一盒,刚要用时却骤然生了个念头,于是转而塞进她手心里,同时在她耳垂边喷着热气低喃:“帮我…”

“…我不会啊…”她酡红着一张脸,虽然身体对他已然充满熟悉,却依旧卸不下那浓浓的羞涩感——别说让她给他带了,他的“那啥”她都没正眼瞧过几次,因为每次看到,都觉得好吓人…

“很简单的,试试就会了…”他依旧不死心地诱哄着,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终于她拗不过地接过“小雨衣”,却依然不敢往下看,只能闭着眼,仅凭着手感弄了一会儿…

“唔…”他自喉头逸出一声既像呻吟又似叹息的声响来…

“弄痛你了?!”她立刻大惊失色地企图收手,却被他一把按住,声线暗哑:“没有…继续…”

“啊!”

这回是真的被指甲刮到了!他失口叫出声,吓得她再次弹起:“我就说我不会…痛不痛?我帮你揉揉…啊不!帮你吹吹…呃,也不对…”

看着她手足无措又羞红了脸的模样,他被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邪恶因子忽然蠢蠢欲动起来,于是一寸寸靠近,热热的鼻息全数喷洒在她快要埋进胸口的脸上——

“你刚才说要…帮我揉揉?”

“不是不是…那是口误…”

“还说要帮我吹吹?”

“…真的是口误…”

“不行,我都听见了。”

“先揉还是先吹?”

当一切再度回归平静后,终于满足了的他从她身上气喘吁吁地翻下来,静静等了一会儿,原意是想等她把气喘匀后抱她去洗个澡,却没料到不过3分钟,她竟然已经熟睡到几乎听得见细微鼾声!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听错了,结果凑过去听了一会儿,发现居然还真是——

有这么累么?他借着窗外依稀透进的月光看了看她的脸,眼窝处果然泛着浅浅的青,似乎确实欠休息。他不由得想到数分钟前她那热情到近乎忘情的姿态,连他想来个循环持久战的初衷都被她那要人命的销魂一夹给闹得缴了械…现在想想,该不会是急着要睡才表现得那么high吧?

他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个邪恶的念头,她要是想问题能想得这么“深入”…那还是她么?

尽管如此,但这火热出炉的新鲜记忆可经不起回放,一回放一定格,他立刻敏锐地察觉到身体某处又蠢蠢欲动起来…他在原地努力平复了一会儿,那个安静蜿蜒的背影却活像条白蛇般诱引着他,叫他情不自禁地靠过去,再靠过去…

算了,没鱼虾也好。他伸出左手越过她身侧,胸口贴着她的背,掌心轻轻覆上她手背,手指轻轻嵌在她指缝间,几乎是一个十指紧扣的姿势。他的鼻尖因而紧靠住她圆润光裸的肩头和颈窝,越过密密麻麻的细碎发丝,他轻轻嗅了嗅她,那是沐浴露混合了浅浅汗味的气息,却又像是不止如此,因为他忽然觉得胸口一麻,有种似乎会上瘾的迷幻感,于是他试探着把唇印在她柔嫩的脖颈上,辗转舔吻,眷恋不止…

可她真的是睡死了,竟是半分都没醒,依旧是鼾声此起彼伏。于是他闭上眼,浅浅地笑了——

所谓让人死去活来的伟大爱情,终究也只是一场云烟,结局好的落得个柴米夫妻平淡度日,要是不好的,无止境地争吵杀伐,最后咬牙成了陌路的也不在少数。

忽然觉得,假如一定要找个人共度今生,那么,是她又何妨?不是那么爱,反倒不怕伤害,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也就白头偕老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把她放在床头的手机摸了过来,相当熟练地关掉闹钟放回原地。然后撑起一边手肘,静静望着她平静睡颜,她耳边颈边的碎发被他撩拨了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每一下却似乎都有新生的眷恋,让他上扬的嘴角,始终未曾垂落。

【五十八】香蕉啊香蕉~

在田如蜜的大脑里,尚存潜意识的大脑在和极度困倦的肉体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残酷厮杀后,终于——被彻底杀死了。所以当她挖开迷茫的双眼,看见床头钟上赫然显示的下午一点半时,顿时有种想要切腹自裁的冲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的睡神经已经发达到了连三连环闹钟都无法撼动的程度了?纳尼?!哦多凯!?

床铺的另一边显然已经毫无温度,他他他…他上班为什么不叫她?!估计他八成又跑去给她请假了,殊不知他卫老大亲自为她请假的事,绝对会在10分钟内通过HR广播电台扩散到整个公司!而且不管他用的是什么借口,最后在每个人的脑补中都会赤果果的变成“这两人昨晚肯定又干得太high了你看她都下不了床了”啊啊啊啊啊啊!

卫庭贤辅一进门看见的就是她坐在床上抓狂的状态——当然,更不可能忽略那片被她挺翘的某处堪堪挂住的薄薄被单,他眼色黯了黯,不禁遗憾地想到,假如她抓头发的动作能再激烈那么一点点…

“啊!”见到他她像见到鬼一样:“你怎么在家!?”

他不动声色地踱到床边坐下,瞥了眼那几乎已经在滑落边缘的被角,不觉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睡过头。”

这是真话,虽然连他自己都想不通一向作息规律,生物钟比闹钟还准的他怎么可能睡过头?百思不得其解下,他也只能归咎于“旅途劳顿”了…

“啊?!”她大惊,惊得连被单整个掉落都毫无所觉:“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不理解她的大惊小怪,视线径直一路往下…他好像,还从来没有在这么亮的光线下仔细看见过…嗯,形状很好,手感更好…

终于察觉到他火热的视线,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叫一声,赶紧把自己兜头裹进被单,缠得活像只甬!她尴尬地往床角缩了缩,结巴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你你…你特地提前赶回来不就是为了上班吗?”

他怔了怔,只能含混地点了点头…让他怎么说明真实原因?难道说因为我实在是急着要?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又怎么能被她知道?

“那…”

“算了,都已经下午了,少上一天班公司不会倒。”他动作自然地从橱柜里翻出一件她的衣服扔在床上:“起来,带你去吃饭。”

对着这满桌的菜,田如蜜由心底深处涌出了一股无法抑制的自我鄙视来…每次都是这样纵欲无度——>睡过头——>大吃一顿——>然后说不定,接着又是另一场纵欲无度…

好可怕的循环啊啊啊啊!!!所有感官都被满足到极限的感觉真的好可怕啊啊啊!!!她会遭天谴的吧?一定会的吧?!

“多吃点,”他往她碗里夹了一只大虾:“吃饱了去看姿姿。”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去看看姿姿?”他以和她形成强烈对比的吃相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前段时间忙,趁着今天去吧。”

说完他抬头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却见她双眼里几乎要飞出小星星,不觉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干嘛?”

“你是大好人!”她乐颠乐颠地捧着饭碗:“我就这么一提,没想到你都记得,嘿嘿!”

“…快吃吧。”他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给她塞了个蟹粉汤包,自己则埋头嚼起一棵芥兰,奇怪?为什么这家的白灼芥兰会有点…甜味呢?

已有四个多月身孕的田姿姿看起来富态不少,明明还是那张略显稚气的娇嫩面庞,却凭添了几分尘埃落定的韵味,当然,只是看起来是而已…

顾歆伟是真的拼了命在工作,所以还没下班。田如蜜买了一大堆菜过去烧,菜刚浸上就被田姿姿一把捞到旁边咬耳朵:“姐,这都半年多了,你可得加把劲儿啊!”

“啥?”她一头雾水。

田姿姿再次凑近了给她谆谆教诲:“不是我说,顾歆伟这样的在公司里都有女人想倒贴呢,何况像姐夫条件这么好的男人?外面不定多少女人眼睛发绿地盯着他呢!你可得抓紧时间怀,女人怀上了男人也就心定了,知道不?”

她汗涔涔地漫应了几声,心头却隐约期待起来,假如…假如她这次真的有了,那他的心…是不是愿意为她定下呢?

“你别光嗯嗯嗯啊!”田姿姿一脸恨铁不成钢,她原本就是彪悍少女一枚,现在做了人|妻就更是肆无忌惮了:“我来传授你几招,你啊,每次做完之后别急着洗澡,有可能的话,来个头手倒立5分钟。”

“倒…倒立?”田如蜜瞠目结舌。

“让小蝌蚪们进去点啊!”田姿姿一脸‘你这也不懂’:“姐夫的尺寸还行,但到底还是不够,你要想快点怀上呢,就照我说的做。”

田如蜜颜面神经狠狠抽搐了几下!这才想起当年自己懵懂无知的时候,曾经胡乱用香蕉出卖过卫庭贤…她憋了好半天才勉强接上话:“…你是想表达你家顾歆伟很厉害…是吧?”

“嘿嘿嘿…你看我的肚子就知道啦!”田姿姿故作娇羞扭捏地笑了几声,旋即在茶几上的香蕉串里挑出一根,在她眼前晃了晃,紧接着一脸神秘加暧昧地剥开咬了一口,然后自顾自笑得前仰后合,把田如蜜晾在那里独自石化风干中——

她情不自禁地望向那根香蕉,呃,好像也没有很厉害啊,还不如卫庭贤呢…她脸红了红,赶紧甩掉脑内那些不该存在的邪恶联想。卫庭贤恰在此时踱步到她们身后:“在聊什么?”

“没什么!”田如蜜像被抓到做坏事一样,陡然紧张到不行!“我…我们说到…啊!姿姿你不是说饿了吗?我去给你煮个八宝饭!”

说完她就一溜烟地跑了,只留下田姿姿一个人还在吃吃笑着,卫庭贤颇为茫然地望着田如蜜的背影,田姿姿却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他的“某处”,然后豪气地把整串香蕉举到他面前——

“姐夫!吃香蕉!”

田如蜜心神不宁地守在灶台前看着八宝饭,脑海里却满是乱哄哄的杂乱思绪——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实在太超过她的预计了。其实他出差的那些天,她一个人想了很多很多,这婚姻本就是一场无可奈何的妥协,她也自信从未有过想借此机会弄假成真的奢望——或许,从前…真的没有过。

为什么人会那么贪心呢?她无奈地浅浅叹息,若是换了从前,哪怕能和他面对面坐下来吃顿饭,都能让她满足得无以复加;可现在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做…也做了,为什么她却开始不知餍足地想要更多,更多明知不属于她的东西…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千遍万遍,却连问他一遍的勇气都没有。或许是现在的生活实在太美好,所以半点破坏的念头都不敢有…

卫庭贤辅步入厨房,看见的就是她手持筷子,对着一口锅放空愣神的画面。说实话她肉乎乎白嫩嫩的脸蛋发起呆来还真有几分“萌”感,于是他放轻脚步慢慢踱进去,在她身后默默伫立片刻后,终于不再对抗内心的指引,伸手自后揽住她的腰——

“吓!”她吓了一跳,连手里的筷子都差点飞出去!等她回过头发现是他后,震惊更是不减反增!

“什么东西?”他自然而然地把下巴搁在她软软的肩头上,歪头朝锅里看:“八宝饭?”

“嗯…顾歆伟还在加班,我先煮个八宝饭给姿姿垫垫饥…”她努力想让自己显得自然淡定些,忽如其来的絮叨却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惶恐,她只能低头假装认真地戳着八宝饭:“这个八宝饭挺好的,我妈上次去周庄的时候带回来的…你要吃吗?要不然我割一块给你吧,不然不好看…”

“熟了么?”他依然好整以暇地搂着她,就像他们之间一贯如此般。

她像被催眠一样舔了舔筷子顶端沾着的甜糯米:“嗯,熟了…”

她粉红色的湿润舌尖不像是舔在了唇上,倒像是撩在了他的心上…他不自觉地加重力道把她收得更紧,逐渐靠近四片唇因为渴望而微微发颤,灼热的气息相互拍打交换着,形成了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甜蜜结界…

他试探着舔了舔她嘴角残留的那一颗晶莹剔透的糯米,立刻敏锐地感受到了怀中人的轻颤,她懵懂而清澈的眼神正逐渐被热气醺然得迷离欲醉,半垂不垂的眼帘却透着要命的性感,他心头一热,猛地低头含住了她饱满多汁的唇,以舌尖反复舔舐捻弄,直吻得她双腿发软,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他臂弯里…

两个人就这样浑然忘我地在厨房里激情热吻起来,因为沸腾而不断跳跃的锅盖都无法激醒他们分毫,他的双手情不自禁地在她背后大力揉搓,像是恨不得把她整个揉进身体里。她昏昏沉沉地仰着头,只觉得后背像是着了火般滚烫灼热,而口腔中他愈发放肆的攻击更是让她几乎支撑不住,心跳得像是要跃出胸口般剧烈,只能伸手搂住他的颈项来支撑自己…

“咳咳…”

一声压抑的咳嗽声让两人如惊弓之鸟般骤然分开,田如蜜望了田姿姿一眼,不禁羞窘欲死,恨不得当场投锅自尽…

“骚瑞啊…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田姿姿贱兮兮地笑着:“我只是怕再这样下去,我的八宝饭就要变成八宝饭干了…”

“啊!”田如蜜立刻暗叫不好地想要去关煤气,却发现卫庭贤已经沉稳地先她一步办妥了此事,然后淡定地取出装盘,递到田姿姿面前:“吃吧。”

田姿姿乐呵呵地接过,先是不怕烫地狠狠挖了一大口塞进嘴里,然后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姐,我知道你打算从善如流地听取我的意见,不过不用这么急嘛~~再说我这厨房太小,也不方便你倒立啊,啊哈哈哈…”

“倒立?”卫庭贤眉峰一挑,满是疑惑地望向田如蜜。

田如蜜真是恨不得当场重生!穿越!或者干脆躲进最近最流行的随身空间里去算了!>_<

【五十九】一个女人引发的血案

虽然心中一直隐隐期待着,但月底那如约而至的大姨妈,还是向她宣告了这个让她不知该难过还是庆幸的事实——她并没有怀孕。

好吧,或许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在根本性上杜绝了她妄想的源头,让她对这不确定的状况可以多几分掌控性——不管怎么样,用孩子拴住男人,任何时候都不是好的主意。

一切都似乎过得波澜不惊,日子平静而温暖地让她萌生了不少旖旎而不真实的念头,比如相濡以沫、比如举案齐眉、比如白头偕老…

同时,不管卫庭贤愿不愿意承认,他这场说好了只是做做样子的婚姻,如今却整个从里到外地被坐了实。虽然夜深人静的某些时刻,他依旧会忍不住探究“到底什么才是爱情”这样艰巨而深奥的命题。但这并不妨碍他平静而滋润地生活着,就像饿了想吃,困了想睡一样,他已然逐渐坦然接受了自己对她这种着魔似的需要,从心理到身理,居然真的一样都离不开了。

但…真的没什么不好。

随着秋冬新款的逐渐上市,新一辑的样板照开始进入了拍摄流程。从未去过拍摄现场的田如蜜实在是好奇,于是小心翼翼地提出前去现场观摩的要求,没想到卫庭贤一口答应,于是她揣着设计师的身份屁颠屁颠地跟去了。

现场搭了个黑白二色的简约布景,好多画中人似的模特正在走位定光,看着一双双简直超越人体比例极限的细长腿,巴掌大的小脸,和瘦到几乎要凹进去的小腹,田如蜜汗涔涔地望了眼自己为了过冬而正在储存脂肪的肚腩,顿时自卑得恨不得给自己套个麻袋!正眼神不知往哪儿放好时,视线里却忽然出现一道靓丽的身影——

那女孩正穿着她设计的那套秋冬新款「落英」,棕色与亮黄的图案原本是几何直线型,却被她秾纤合度的身段线条展现得无比妖娆,而她白嫩胜雪的肌肤和精致得如同洋娃娃般的五官更是让她看得移不开眼光。自从见过苏遥后,田如蜜对美人的定义基本就是“像苏遥那样的”;可眼前这位又和苏遥的清丽纤弱不同,她身上有股玫瑰般娇艳而甜美的气息,举手投足中更是有种常人学不来的贵气,倒像是哪个豪门里的大小姐。可是她个子并不十分高,骨架也是纤纤巧巧的,同其他模特儿比起来截然不同——于是她不觉暗暗寻思起来,这是个什么人物呢?

这个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不一会儿设计部的Sara便牵着这位美人来到她面前——

“这位就是你身上穿的这件衣服的设计师,田如蜜;这位是我大学学妹,梁韶雪。”

“你好,”这位梁韶雪的声音也是犹如黄莺出谷,让人直赞叹造物主的偏心,她慵懒地拨弄了一下微卷的乌黑长发,偏偏这无心展露的风情并无卖弄之嫌,反而有种不经意的娇憨性感:“原来是你设计的,真好看,我可以买走吗?”

田如蜜被她电得七荤八素:“没,没事,送给你吧!”

心中却暗自琢磨…这送一件样衣给模特应该不算过分吧?她是可以决定的吧?

“真的?”梁韶雪高兴地绽开了大大笑容,一双睫毛卷翘纤长得惊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她忽然豪气地拽下手腕上一只颜色鲜亮造型奇特的镯子塞进田如蜜手里:“那我送你这个!”

“不用不用不用…”田如蜜赶紧摆手推辞,这个镯子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她哪里敢拿?

“没事,你就拿着吧,”Sara浅浅笑着:“我这个学妹就这样,特别爽。”

这时那边摄影师挥手示意梁韶雪去试光,她便一路小跑地去了。Sara便抓紧时间给田如蜜普及:“知道京城梁家么?梁家最小的女儿,至唯集团的梁韶宇是她堂哥,来头不小吧?这两天说是失恋了来S城散散心,正好给我逮到。她可是业界炙手可热的平模,而且属于你肯开价也未必请得动她的那种,这下给我们捡了便宜,完全友情赞助!”

看着她在镜头前那股与生俱来的镜头感和摄人心魄的魅力,田如蜜暗暗竖起大拇指:“赞,你有功!”

Sara说完就去忙了,此时卫庭贤恰好经过,一副目不斜视看着资料赶路的模样,与是田如蜜一把拉住他:“快看!有大美人!”

他一头雾水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波澜不惊地点点头:“嗯,不错。”

“只是不错而已?”她简直义愤填膺:“你什么眼神啊真是…”

他并不回答,反而聚拢眉头质问她:“为什么还不去领饭?别人都吃完了。”

“我…我想减肥…”她扭捏地拧着肚子上的肉肉——呃啊啊啊这样真的不行啊!最近她胖得都没勇气和他“那个”了,生怕那华丽丽的三层肚把他吓到“不行”,不过目前他似乎还没受到影响就是了…但她绝不能侥幸和放纵!必须赶紧立刻马上减肥!

“谁让你减肥了?”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快去吃,吃完还要忙。”

“…”她纠结地咬着嘴唇,实在是…这两天晚上,尤其是他让她在上面的时候,她都好担心自己会把他压伤…

“别减,”他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压低声音凑上去:“我喜欢一手掌握,少半公分都不行。”

说着,他面色严肃地瞥了眼她的胸,面色更严肃地走了。那一本正经的姿态让她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哐当!】

一声大门被推开的巨响忽然响彻整个摄影棚!所有人都齐齐抬头望向了那个不速之客——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精瘦而结实的年轻男子正挟着无与伦比的霸气气势汹汹地冲进棚内,他的目光在经历了短暂而焦渴的搜索后,猛地定格在了梁韶雪正在拍摄的方位,先是怔了怔,然后以一种见佛杀佛见神杀神的气势大步径直走向梁韶雪;而后者明显一愣,旋即飞速跑出镜头外,却还是被这个男人抓了个正着!正当工作人员集体准备揭竿而起,抵制暴徒救援弱女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