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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纾感动得内牛满面。

而施女士则是一回头,上下扫了扫林先生。

只听到林先生轻咳了一声,义正言辞地说道:“女儿啊,你爸有一个老战友,他儿子三十岁不到,在学校当老师,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是人不错,长得俊秀,工作也稳定。你看,已经约好了,下午去见见,怎么样?”

“老爸…”林纾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林先生,你神马时候叛变了,就这样把我给卖掉了…你,你,你…

已成定局,悔不当初啊!

事情到这里还远远没有结束,施女士揪了一把林纾蓬松的“毛发”,皱了皱眉,再看看她身上小熊维尼的睡衣,额上的“沟壑”越发深了些。

“给我去收拾干净。”施女士摆出杀猪般的姿势,想了一会儿,还是颓然道:“算了,还是我来吧,你根本就不具备人的审美思维。”

老妈…我真是你亲生女儿吗?我真的不是你从垃圾堆里捡到的吗?我要看出生证明!

其实林纾的五官并不差,短发也能够显得整个人精神气足足的。只可惜,林纾根本就没有好好打理自己的习惯,导致皮肤粗糙,头发也经常处于鸡窝状。

等到一个多小时之后,画着淡妆,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针织线衫,搭配着简单的牛仔裤,外面套着米色风衣的林纾,才让施女士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林纾却…

“妈,外面可是寒风凛冽,我绝对会冻死的,我抗议!”

“抗议无效。”施女士凉凉地驳回,“你要是敢穿原来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跟北极熊一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纾泪目…

为避免林纾的临阵脱逃,施女士亲自押送林纾前往刑场,到达尚意的时候,正正好十一点半。按照施女士的话来说,女人约会,踩点到才是明智之举。

“结束后你就直接回学校吧。”说完,施女士就风一般地走了。

可是,施女士忽略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林纾…她是个超级路痴。

对林纾而言,尚意为求新颖而设计的迷宫格局,简直是致命伤一般的存在。等她好不容易找到402包厢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一刻钟。

“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推开门,林纾低着头诚惶诚恐。

“没关系,是我早到了,请坐吧。”

挺绅士的嘛,林纾在心底满意地点点头,声音也不错,只不过怎么那么熟悉?还是看看相貌如何吧,抬头,顿时,林纾的钛合金双眼被刺瞎。

那一刹那,林纾脑海里唯一的一个念头是…原来,猴子真的可能在大街上跳舞!

俺是惊恐的分割线

谁可以告诉她,为什么苏墨会神奇地出现在这个包厢?穿越了不成?

在对自己的RP进行了无限的致敬后,林纾一步一个颤坐到了位置上。

反观苏墨,淡然得很,闲闲地开口,“要是我没记错,我们星期五刚刚见过,对吗?”

林纾正襟危坐,愁眉苦脸地偷偷瞥了一眼苏墨,依旧是完美的侧脸线条,挺直的鼻梁上还是那副平光眼镜,一闪而过的邪魅让林纾心惊肉跳。

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林纾弱弱地开了口,“苏老师好…”

苏墨一歪头,“善意”地笑了笑,“这不是在学校,不用这么拘谨,叫我墨哥哥,阿墨,墨墨都行。”

天雷滚滚…林纾一脸震惊地望向苏墨,最近自然灾害太多了吗?台风、地震还是泥石流、海啸?能让苏墨的脑子扭曲成如此地步,得多强的不可抗力呀?

“苏老师,您别开玩笑了。”林纾讪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苏墨眉一挑,笑得越发欢腾了,“我没开玩笑哦。”

再看了一眼纠结得五官皱巴巴的林纾,苏墨又甩下一句话,“既然小纾接受不了,那就算了吧,我一向不会强人所难的。”

仿佛有多委屈一般。

林纾沉默,直觉告诉她,这种形势一边倒的情况下,多说多错。

“请问,两位要点餐吗?”服务员恭敬有礼地打破了一室尴尬,让林纾缓缓地松了口气。

“把菜单拿来吧。”苏墨也回以服务员礼貌的微笑,然后又转过头对着林纾露出极其“无害”的笑容,“这儿的法国菜相当地道,可以试试。”

作为一名吃货,林纾对尚意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一直苦于钱包厚度而迟迟没有下手。今天这次相亲,虽然天时、地利、人和,统统不具备,但能蹭到一顿饭,也算是圆满了。

当然,面对苏墨,能不能消化得了,又是另一个深刻的问题了。

可是…为什么…菜单完全看不懂?这是一长串七扭八扭的字符是法语吗?虽然林纾知道尚意里都是高级货,可有必要连菜单都这么高级吗?

林纾一咬牙,瞥了眼苏墨,心想,敌不动,我不动,内心再狂躁,此时也要装出一副神态安详,微笑恬淡的样子。就等着苏墨先点单,然后来一份同样的。林纾顿时为自己的“急中生智”而沾沾自喜。

“小纾,你的菜单拿倒了了哦!”可是苏墨却完全不懂“女人心”,极其残忍地打破了表象。

林纾面无表情地迅速将菜单颠了个倒,内心癫狂了三秒,“我撕了你这魂淡!”

然后,再换上谄媚的微笑,“苏老师连法语都懂,可真了不起啊!”

“我不懂。”苏墨淡淡地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拿倒了,还…”林纾囧,明明翻菜单翻得不亦乐乎的。

破罐子破摔,至少死得明白点。

苏墨一推眼睛,笑道:“我知道你拿倒了,是因为页码,你的标在了上方。”林纾瞥了瞥那不起眼的小数字,默然。

“至于我为什么看得懂菜单…”苏墨拖长了语调,将手里的菜单摊开在林纾的面前,“因为菜单有两个版本,我拿的,是中文版。”

你妹的!林纾怒,菜单明明是你递给我的,苏墨,你耍我吧!

林纾真想拿浓硫酸泼到对面某人的脸上!让你笑得灿烂,让你笑得开花儿!

我,我,我…

“呵呵,苏老师,您真有意思。”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在战斗力无法取胜的情况下,忍!

一顿饭吃得林纾心律不齐,当年高考都没这么蛋疼,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林纾默默地长长舒了一口气,拿着包就准备溜。

不料,“小纾准备去学校吗?顺路,我载你一程吧。”

“这…就不用麻烦老师啦。”林纾皮笑肉不笑。

“干嘛这么见外,我们都这关系啦。”

究竟神马关系啊…林纾狂汗,老天,请让这个错误终结吧!

“不了,还是不麻烦苏老师了,离这不远就有公交站台,我自个儿会学校就行了。”林纾淑女状继续僵硬微笑。

转身,轻轻地关上了门,接着,林纾狂奔逃出了尚意。

外面寒风凛冽,林纾裹紧了小风衣,瑟瑟发抖,不忘打个电话给施女士,“老妈,您想害死女儿我吗?”

“@#¥!%&…”

施女士:…(发生了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公交车依旧没来,可林纾已经冻得手指发麻,这时候,一辆车缓缓地停在了面前。

窗户摇下来,露出林纾这个晚上想痛打无数遍的脸,“小纾,虽然美丽冻人不假,你这脸蛋也红得挺喜庆。但是,听老师一句劝,保重身体,你没必要为老师做这么大的牺牲,知道吗?”

说完,又一脸“悲痛”地将窗户摇了上去,扬长而去。

留下林纾在寒风中萧然凌乱。苏墨这个奸险小人…

正是苏墨让林纾了解到,相亲这事儿吧,要慎重对待。

第五式

“你们绝对不知道我今天经历了什么!”林纾推开宿舍门,半死不活的模样,嚷嚷道。

可没想到宿舍其他三个人正围成一团,连头都没抬半分。

“要不要这么华丽丽地忽视我?搞什么毛线呢?”林纾神色哀怨,一时间也忘了诉苦。

在苏墨那里受到的打击已经够沉重的了,结果到宿舍都待遇冷清。

柳嫣然缓缓地抬起头,“你说对了,我们正在搞毛线。”说完,空出道缝儿,让林纾挤了进去。

只见肖彤手上正拿着一团蓝色毛线,和两根木针,愁眉不展。

这世上还有能让肖彤露出此等表情的事情,林纾偷笑,当然,表面上还是“友爱同学”的焦急神色,“怎么了?”

肖彤“撕扯”着手里乱糟糟的毛线,咬牙切齿,“对于我们宿舍全部都是手工白痴的现状,我感到痛不欲生!”

“要不剪了吧?干净利落!”薛冰提议,并付诸实践,上下左右地开始找剪刀。

“这团毛线可花了我四十大洋,剪了,你再去买?”肖彤拧起好看的眉。

宿舍一片静默。

“弱弱地插一句,谁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林纾举手。

依旧是淡定的柳嫣然。

“今天宁二和肖彤去吃饭,不料有一大胆女侠,窥觑宁二美色,居然当着肖彤的面就对宁二表白了,还送了他一条纯手工编织的围巾。大敌当前,肖彤反应迅速,直接扔了那女生的围巾,并对宁二承诺,圣诞节之前,送他一条更完美的。可是…”

柳嫣然无奈地摊摊手,“情况如你所见,我们几个连这团毛线都理不清,就别提织围巾啦。”

“哦…多大点事啊。”林纾不在意地摇摇头。

“你居然说多大点事!”肖彤一个前扑,迅速卡上林纾的脖子,使劲全力前后摇晃林纾那“瘦弱”的小身板,“这可关系到姐姐我的爱情命运,岂是尔等情感空白者能明白的!”

“咳咳…女王饶命!”林纾两眼冒金星,“我帮你,我帮你,还不行吗?”

“你?行么?”肖彤松开了“罪恶之手”,上下扫了林纾几眼,狐疑道。

林纾向来崇尚“实践主义”,当即找到毛线的一头,绕了起来,不多久,一个圆润的毛线球就出现在了。

“织鱼骨针如何?”林纾扭头问,见肖彤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便径自起了头,织了几行之后,递给肖彤,“看清楚了没?”

“林纾,三年了,我总算找到你存在的价值!”肖彤这才晃过神来,激动地难以平静,“崇拜”地看着林纾。

林纾一头黑线,她应该感谢肖彤肯定她的价值吗?“得,您老先织着,有问题再问我。”

“话说,林纾,你怎么会这么复杂的玩意儿??”

“高中在家闲着无聊,就学了呗。”

林纾看着肖彤一针针地和毛线“奋斗”着,突然之间,一股莫名的情绪袭来。四年前,她似乎也这样傻傻地努力织过一条围巾。

至于后来…围巾,去哪儿了呢?

俺是一团毛线分割线

肖彤最终还是成功地在圣诞节之前交出了“作品”,虽然在林纾眼里,那多多少少是个“惨剧”,但是,宁二喜欢便罢。

当然,肖彤因此也心情甚好:“明天就是圣诞了,我们出去哈皮一下如何?”

“你不用陪宁二吗?”柳嫣然目光丝毫没有离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地问道。

肖彤一甩手,“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管他宁二呢!”

“诶?我还以为是因为宁二去了N市参加cosplay的缘故呢。”薛冰凉凉抛下一句话。

宁二长着一张正太脸,早就被动漫社捧为“震社之宝”,经常奔波各地cos。至于肖彤,对于二次元世界提不起任何兴趣,也从不作为家属陪同。

肖彤好像没听见一般,“那就这么非常愉快地决定啦。”

林纾顿时觉得还能面不红心不跳说出这句话的肖彤,相当的…厄,猥琐。

一行人到酒吧的时候,驻唱正哼着圣诞歌。

轻快的调子,即使外面刮着凌厉的寒风,也不影响林纾心底那份温暖如春的感觉。

林纾一时间听得太过愉悦,全身心沉溺其中的后果就是,等到意识过来的时候,那三个女人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这酒吧说大也不大,可是由于在学校旁边,再加上今天是圣诞,成了一副人挤人的模样,想要找到她们三个,根本就是海底捞针。

转了一圈无果之后,林纾果断使出了绝杀——去厕所蹲点。

整个酒吧,就只有一个厕所,她还就不信了,她们三儿还能几个小时都憋着不成?

抱着这样的信念,林纾果断地迎着众人诡异的目光,坚守阵地,不为所动。

但是,林纾忘记了一点。

在酒吧的厕所里,遇见不想遇见的人,碰到不该碰的事,向来是狗血小说中的必备情节。

“亲爱的,你真的就这么狠心,要抛下我吗?”

听到如此妖媚的男声,林纾不禁YY了起来。凭着她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此人定是极品小受一枚,难道腹黑小攻要舍他而去了吗?

真是红颜命途多坎坷啊!

林纾轻轻叹息了一声,正准备寻找声源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屏蔽了重金属摇滚窜进了林纾的耳膜,林纾浑身一震。

“贺齐,你给我离远点。”

这…这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完美音质,除了苏墨,无第二人选。

只见苏墨面容不耐地瞧着身边“美艳”的男人。只是…林纾摸了摸下巴,沉思着,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而这时,苏墨一抬头,恰恰好对上了林纾讶异的双眼。这下子,林纾总算知道有什么不同了:苏墨没有戴那副平光眼镜!

那双眼镜,尾端略微向上,带了几分媚意,就仿佛是三月的春光里,所有的鲜花都含苞待放,可却仅仅有那么一朵开得正盛,虽然诡异万分,但美到人的心坎里了。那双漆黑的眼眸,就像隐藏着的诱人鬼魅,妖冶,慵懒,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至于那个男人,则在琉璃吊灯下微微扬着眉看她,眼底蕴藏着细碎的光芒。

林纾算是看出来了,苏墨在戴眼镜的时候,还称得上斯文败类,可一旦把眼镜摘下,却彻底地卸下了伪装,露出了妖孽横行的本质。

在那一瞬间,林纾百转千回,想了许多台词,比如:

“苏老师,您也来这里过圣诞?真巧啊”

“苏老师,幸福来之不易,您应该好好把我才对”

“苏老师,我只是路人甲,请您无视掉”

可到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么一句:

“苏墨,我错了,你绝对不是受,你分明是个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