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找宁亲王恐怕也没什么用,我也不想出了事连累他,咱们先去找平王!”我笑道。

“二皇兄?”束潇然叫道,“也对,咱们帮他,他也应该会帮咱们才对!”

“潇然,其实暖阁一直在帮平王提供消息,他用这些消息来拉拢朝中要员或是打击对手,所以要真追究起来,暖阁的罪名也不是空穴来风,只是我奇怪,唇亡齿寒,暖阁与你二皇兄休戚相关,如今暖阁出了事,他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

“莫非…他不知情?”束潇然说道。

“不可能!他那么精明,不可能不知情,也许…事情牵涉重大,他怕连累而避开了!毕竟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和赵昂,再没有其他人。”顿了顿我说道,“暖阁之主,天下无名,这是最后一个秘密,再没什么瞒着你的了!”

“什么?”束潇然想是没听清,重又问了一遍。

“小姐就是名满天下的无名公子,无名公子就是小姐!”银笙插嘴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个朋友,工作压力太大,得了抑郁症,我见了也很难过。

看文的朋友们,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希望大家看文开心,在工作学习之余,到野外去走走,拿起话筒多吼吼,和亲朋好友多聊聊,要相信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放开心胸,一切都好!

我们在昭王府休息了片刻,决定兵分两路,等早朝过后,束潇然直接去皇宫,我则去平王府。

“虽然知道为你担心有些多余,但明枪易躲,暗剑难防,一切还是要小心!”束潇然分别时对我嘱咐道。

“你也是!权势使人疯狂,别轻信人,哪怕是你的兄弟,”将他抚在我头上的手拉过来贴在脸上,我轻声说道,“让你的那些个暗卫跟在身边吧,有事情好及时和我联系,我拜会过平王就回边玉的宅子。”

“嗯!”他应道,不舍地看了我一眼,带上叶轻尘掉头离去。

“银笙,咱们走吧!”我看着束潇然走远,叫上银笙向平王府走去。

平王府的门房是见过我的,我还没到说话他们就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儿功夫束连成就迎了出来:“云萱,你不是在青州么?什么时候返京的?”

“楚袖是王爷的人,难道她没告诉王爷么?”我说道。

束连成不动声色地说道:“她是我的人没错,不过你的事,她怎么可能向我汇报呢,你与我是朋友,又不是敌人!”

“王爷既如此说,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说道,“暖阁出事,定是有人陷害,谢掌柜、常班主、柳念瑶他们都是我在潞州认识的朋友,云萱此来,是希望王爷能帮忙洗清冤情,搭救他们。”

束连成皱了皱眉:“此事我也正在查,几位掌柜我也见过,不相信他们是枉法之人,只是如今还没个头绪。”随既他话锋一转,问道:“听说是你到沙漠里救出了五弟和你二哥,没想到云萱乃是深藏不露的巾帼英雄,五弟和云封可是一同回来了?”

我顺势拿出二哥请束潇然带回官印与令牌,交给了束连成:“这是我二哥托我转交王爷之物,他此次在大漠中负了伤,以后不能为王爷效力了。”

“不是好了么?为何辞官?”束连成惊道,“他如今在何处?”

“想必王爷也知道,明珠不在了,我二哥外伤虽好,武功尽失,加上痛惜妹妹亡故,心灰意冷,如今离开了凌府,独自归隐山林,我也劝不听!”我假作伤心地说道。

束连成叹道:“云封热心武学,遭此变故,也难怪他心灰意冷,可惜我又失去一位好帮手!”

“王爷不必叹息,王爷的五弟,再加上我,难道还当不得我二哥么?”

“五弟不是一直与你在一起么,为何没有一同来?”

“为了打听暖阁之事,他先行入宫见驾了。”

“哈哈哈!”束连成笑道,“你放心吧,五弟如今是太子的身份,有他相助,暖阁之事必定很快查明!”

练功之人感觉比较敏锐,我察觉到他的笑有些勉强,似乎隐藏着一股怒意,这又是为何?

与束连成的谈话,无关痛痒,说了半天等于白说,暖阁众人能不能放出来,还是没有个定论,我只得告辞。

他却忽然问道:“当年我送你的那块玉还在么?”

“在,只是我没带在身上。”我答道。

“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你与无名是如何相识?你们是什么关系?我知道柳念瑶就是潞州的柳梦裳,原以为你是因为她而结识了无名,后来却发现,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束连成说道。

“王爷还是自己问无名吧,他愿意说的话自然会告诉王爷!”我心中一动,束连成是在试探!

“五弟可知道你与无名…”他欲言又止。与无名什么?我暗自偷笑,以为我是无名的人么?你尽管告诉束潇然去,他只会得意,不会失意!

“王爷…”我踌躇地看着他。

束连成微微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插手你的事,我只是关心你。如果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找我,我一直就…”

说话间他的手向我伸过来,我快速地跑前几步,拉起银笙就走:“哎呀!说好了午时回去的,这都快到了,银笙,咱们得快点了,失约可不好!”

回头对束连成挥手再见,他的嘴还在半张着,伸在半空的手刚好来得及缩回去,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出了门我捂住心口,回忆着片刻之间浮现在束连成脸上的温柔,那眸光中毫不掩饰赤裸裸的情意,我心头一凉,他应该知道我与束潇然相爱,他的探子想必已告之了他,可是如此行为,代表了什么?

回到赵昂那儿,他们把一切都办得差不多了,四斩、边玉和赵昂正围坐在一起等着我,我刚刚坐下,还未来得及说话,屋外人影一闪,意外地来了一个访客——岑无寂。

他神色焦急,满面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似乎几夜未曾合眼了。把我拉到一侧,他低声说道:“云萱,我刚去平王府,听说你回来了,就马上追了过来。我今早去看念瑶,使了好多法子牢头都不让进,说是皇上下了旨,暖阁一干人犯不得探视,还好一个日常有交情的兄弟在里面当差,他悄悄告诉我,说是牢中阴暗潮湿,饭菜简直不是人吃的,念瑶吃不下去,吃什么吐什么,恐怕…她和腹中的孩子禁受不住,不如我今晚就去劫狱!”

说什么只是因为柳念瑶长得像明月宁而对她好一些,其实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他对柳念瑶的感情根本就是深到了极点,只是默默付出,在一旁看着她幸福,不求回报。

他的这份痴情令我动容,这个消息也令我暗自心惊,确实坐着等不是办法,抓他们不管是康王、平王或是皇帝的主意,既然要扣上这莫须有的罪名,恐怕是铁了心要动手,没那么轻易放弃!束潇然那里只怕也无法,还是得我们自己拿主意才行。

“大哥,不急在这一刻,昭王已经去向皇上求情了,等等看会有什么好消息也说不定,即使要劫狱,那也是晚上的事,咱们是三兄妹,也少不了我!”

“我猜到你必有不寻常之处,其实那些人,包括边玉,全是你的手下吧?不过劫狱事大,我反正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牵挂,你不能去!”岑无寂转头看了看边玉,“他也不能去,念瑶还要他照顾!”

边玉见我们在一旁窃窃私语,神色间不大高兴,见岑无寂看过去,老实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心下有些歉疚,轻声对岑无寂承诺:“大哥,且相信我一次,我一定拼了命救出柳姐姐!”说罢走到边玉面前:“边玉,你可知岑大哥是什么人?”

“王爷皇子府上的人,当然是贵人了!”边玉冷冷地说道。四斩也斜着眼睛看着他,神色不善。

我转身问道:“大哥,到了此时,你没必要隐瞒身份了吧?”

岑无寂点了点头。我说道:“岑大哥真名纪吾参,八年前江湖上盛名远播的‘琴剑书生’就是他!”

赵昂愕然站起了身,抱拳说道:“久仰琴剑书生大名,没想到竟然是岑先生!”四斩也收起了不屑之色,面面相觑。

我看着边玉说道:“另外岑大哥与柳姐姐,还有我,是结拜兄妹,你别多心,要怪就怪我,是我要他们瞒着大家的!”

边玉张嘴“啊”地叫了一声,微微红着脸,对岑无寂抱拳说道:“边玉不知,有怠慢之处,请岑大哥莫要见怪!”

岑无寂淡然一笑:“不妨事,你是二妹的夫婿,说起来咱们是一家人,我今日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救二妹出狱之事,她有身子,怕在狱中呆不得。”

听说岑无寂是自己人,一时之间大家抛开了顾忌,热烈地谈论起来。我左等右等不见束潇然回来,海笑的飞鸽传书竟也未提到束潇然半句,难道这人一入宫就失踪了?我心中渐渐不安。

临近傍晚,有个小乞丐扣响了大门,没有伸手要饭,而是开口问道:“这里是边宅么?请问可有一位云萱姑娘?”

我以为是束潇然回来了,没想到空欢喜一场,看这小孩儿可怜,正要给点银子打发了他,没想到他却是来寻我的。“我就是!”我问道,“这位小哥找我有事么?”

“有位大爷让我带封信给姑娘,说是姑娘会给小的打赏。”他吸了吸鼻子,伸手从破烂的衣衫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来。

我展开一看,信中写道:“情况紧急,亥时劫狱,速离京城,潞州相聚,蒙面之人,是友非敌,暗卫首领,玉龙为记!”正是束潇然的字迹,却是仓促之间写成,潦草无比。

我问那小叫花:“送信的人呢?”

“走了。”

“你可看清了他是什么模样?”

“他戴着斗笠,把脸遮住了,没看见!”小叫花又吸溜了一下鼻子,“他说你会给我赏钱!”

“银笙,给这小孩十庅银子!”

银笙拿了银子给小叫花,他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多,高兴得连磕了几下头,一边走一边抹着泪喃喃说道:“这下娘有钱治病了!”

“等等!”我叫住了他,他以为要收回银子,惊慌地看着我。

“你娘病了么?你到城北的永安堂,找一个叫苦泪的人,就说是我叫你去的,他会替你娘治病,而且不会收你的银子。”

“真的?”小叫花似乎不信。

“你去试试,那个人医术高超,好像还没有他冶不了的病!”我微笑道。

小叫花脸上焕发出了光彩,那张脏兮兮的脸上居然有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谢谢小姐,谢谢小姐!”他一面点头道谢,一面兴高采烈地退了出去。

“赵叔,暖阁被抓之人有多少,关在什么地方,具体是哪些人,有多少会武功,这些都探听清楚了么?”一回转屋里,我马上问道。

赵昂眼中精芒一闪,答道:“回主子话,共计一百一十二人,全部关在刑部大牢的四间狱室中,五位掌柜及其手下,以及四喜班的班主和小伙姑娘全部在内,会武功者七十一人,武艺精湛者五人,中等者三十八人。”

“主子,可是要劫狱?”江离笑眯眯地凑前问道。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是,不过不要你们出面,严侧,你们四兄弟熟悉地形,负责接应,一救出人,你们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把银子发给大家,是走是留,悉听尊便,包括你们,以后该上哪儿上哪儿去,不用再跟着我。”

“我要打前锋,跟主子一起杀人!”江离激动地说道。

“主子,你的意思是以后不管我们了?”严侧慌乱地问道。

“江离,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杀人,不必多造杀孽!严侧,你们不欠我什么,从今往后,再不许喊我主子,等大家都安定下来了,我会带信给赵叔,你们若想来看我,就以朋友的身份上门,否则别怪我不认你们!”

严侧还要说话,被赵昂一声打断了:“好了,别说了,先谈正事要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赵叔,这么多人,难保不弄出动静,恐怕会惊动官府,请你通知海笑,官府那边就请他尽力帮忙拖,能拖多久算多久,但是要小心自己的安危,别把他自己也拖了进来。苦泪就负责照顾伤者,让他备好伤药。你也跟着他们善后,救人的事就交给我、边玉和岑大哥去办。”

“在京城的风花雪月四组,共有三百七十六名手下,其中武功较好者不在少数,主子要不要带上他们?”赵昂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必!并不是只有我们三个,我还另有帮手,人数恐怕也不少,四组的人,你若觉得行的话,可以安排他们帮你善后。车马也要备好了,要最快的,咱们可是要逃亡!”

“是!”赵昂答应下去。

吃了晚饭,各自下去准备,岑无寂与边玉到一边谈话去了。我对银笙说道:“你去宁亲王府,别让其他人看见,和锦书一起悄悄收拾好东西,亥时到西郊龙王庙等我。”

“小姐,让锦书收拾,我还是回来跟着你去救柳姑娘他们吧!”银笙说道。

“不用了,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抽空去一下昭王府,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叶轻尘他们,信上也没说宫中的情况,我有些担心。记住了,一定不要让人发现你们的动静!”

“那好吧!”银笙说道。

我轻轻挥动一下剑身,因为贯透了内力,软剑过处,一阵嗡嗡之声响起。当初打造了这把剑防身,却希望永远不会有用到它的一天,但是事与愿违,这已经是它第二次出鞘了。剑啊剑,你藏了这么久,确是寂寞了,今日就让你展现风采吧!

我站立到铜镜前,剑身的光芒被铜镜反射回来,闪着冷冷的寒光。轻勾腰间的玉扣,剑身插了进去,直没入柄,扣好腰带,我罩上外衫,一袭男子的黑衫,然后面对着镜子戴上了面具,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镜中的笑容狰狞无比,恍如魔鬼。我转头盯着屋里的沙漏,流沙只剩了一小撮,很快就会流完,午夜,亥时,很快就到了!

出了屋门,边玉和岑无寂黑衣蒙面,候在了门外。这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很适合作案。

“走吧!时辰快到了!”我对他二人说道。

“凭我们三人之力,能救出他们吗?”边玉担心地问道。

这时东面皇城所在之处升起一股浓烟,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天京城。

“谁说只有我们三人?”我看了看红光笼罩的天空,说道,“声东击西,好计!咱们的援兵出现了,快走!”

我不会怀疑束潇然,他说有人助我,就一定会有!

因为岑无寂对刑部大牢最为熟悉,就由他领头,我们展开轻功,飞檐走壁,向着目标而去。接近牢房时,我掠到前面,对岑无寂和边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二人心神领会,伏在暗处。

从气息上我已经听出,刑部牢房门外,埋伏了不少人。我在屋顶站直了身子,故意露出了身形,目光如电,直视着对面的大树,传音入密道:“阁下可是在等人?可有信物?”

树上这人呼吸最弱,武功显然是埋伏的十几个人中最高的,必然是领头之人,只是隔着蒙面黑巾,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蹬了一下树干,身子借力弹出,在空中一个漂亮地旋身,停在了我的面前:“你是何人?”

虽只是短短三个字,我却听出了他的声音,正是在束潇然府上被我下过迷药的暗卫首领,那个令我觉得有些眼熟的人!

“我知道你是谁了,不过信物还是要查验一下,拿来吧!”见他不动,我才意识到我现在是用男声在讲话,于是恢复了本音说道:“别紧张,这次我不会给你下迷药了!”

他身形微微颤了一下,露在外面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我,一阵熟悉的感觉又一次掠过我的心头,这个眼神,我到底在哪里见过?

他掏出一件小小的物事,向上抛去。我轻笑一声:“你试我功夫么?”倏然之间原地拔起,飞身上前,将那物接在手中,触手冰凉,映着东面的火光看去,正是束潇然给我的龙形玉佩,正中间刻着一个“凉”字。

“确认了么?”他问道。

我点了点头,拱手抱拳:“多谢相助!”

他拿出一张纸,递到我手中:“刑部牢房共有兵勇三百一十六人把守,这是刑部牢房的地形图,标红点的地方是守卫布防。我家主子吩咐了,一切行动听你指挥。”

“好!”我才不会客气,“你的人有多少?”

“包括我在内,有十六人。”

“让他们随我来,救人最好不露出动静,救出人之后,我与你们一起断后,”我停顿了一下,“如果兵勇能够放手,最好不要杀人,但是阻我者,死!”

他不再言语,点头表示知道,一挥手,十五个清一色打扮的黑衣蒙面人从暗处涌出,我轻飘飘地落下屋顶,他和边玉、岑无寂也随后飞身而下。

有了地形图,我们很轻易地避开了守卫,没花多大力气就潜进了刑部大狱。

到了大狱内,那蒙面人走在前面,狱中大门由竖实的粗厚橡木做成,非常扎实,利刃也难以砍断。他丢了一颗石子过去,守门的狱卒走过来,岑过寂和边玉身形刚动,我已经与蒙面人一手一个,将那二人放倒在地,差别只在我点了狱卒的昏睡穴,而蒙面人则是“砰”地一掌将人拍昏死过去。留下几个人守在外边,我们开了牢门鱼贯而入,进到里面。

蒙面人悄声说道:“因为没人进来过,不知道暖阁众人关押的具体所在,这里牢房有百余间,咱们分头找。”

我们的动静惊动了那些没睡着的和睡眠浅的犯人,有人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兴奋地看着我们,抓住牢门小声嚷道:“救救我,救救我!”

蒙面人剑光一闪,指向其中一人的脖颈,厉声轻喝:“不许嚷嚷,谁敢惊动了狱卒,就让他脑袋搬家!”

那人抖了抖,惶恐地看向我。我不禁有些好笑,拿剑指着他的他不怕,倒怕我?

“大侠饶命!小的们不再说话,只求大侠将我们一并救出。”有人跪地向我们磕头。

“好吧!”把犯人全放了也是个好主意,人群四下逃散,如果被发现了,追兵也不知道该追哪头,“谁能告诉我昨日进来的一百多号人关押在哪里,我就放了他。”

“往里面走,倒数那几个号子,铁链锁了三层的就是!”有好几个人插嘴,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向牢房深处。

我把从狱卒那里掏来的一大串钥匙丢了进去:“自己慢慢找吧,开开锁你就能出来了。”

里面的犯人激动得全站了起来,颤抖着双手摸索钥匙,一个一个地往锁眼里试。

“快些,弄开了给我!”其他牢里的犯人伸着手要着。

“别弄出动静,谁弄出动静我先宰了他!”我冷然出声,手腕一扬,手中已多出了一把剑,颤微微地晃动着。

没有人敢再出声,全都焦急地看着开锁那位。

我几步上前去,岑无寂和边玉他们已经找到了人,柳念瑶趴在牢门边,正和边玉双手紧握,看到我,她眼中含泪,不敢置信地说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我先运功奋力挥出一剑,斩断了牢门的三层铁锁,玩笑道:“我是你相公,当然要来救你!”

谢三娘不明就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归冉君“噗哧”一笑:“三娘,边玉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我边挥剑继续砍开另外三个牢门,一边说道:“念瑶嫁了两次,头一次嫁的我,第二次嫁的边玉,不行么?”

谢三娘瞠目结舌地看着我:“念…念瑶,你…你怎么会有两个夫君!”

尹六、芮木和艾无论笑着出了牢门,与归冉君带领众人跪下:“属下参见主子!”

谢三娘轻呼出声:“啊!你就是…”

“现在还那么多礼节,还不快走!”我说道,转头向着谢三娘,“三娘,赵叔在外面接应,赶快带着大家走吧!”

柳念瑶估计是动了胎气,腹内疼痛,边玉将她横抱在怀中,岑无寂护在一侧,大家井然有序地向外走去。

我们顺利地走出大牢,正准备撤退。忽然间四周燃起了松油火把,一队人马从两旁出现,包围了我们,领头之人大喝道:“大胆贼子,竟敢劫狱,给我杀,一个不留!”

人潮涌动,手持长枪利剑的官司向我们跑来。

“糟糕,中计了!”来助我的蒙面人首领长剑指向天空,“十五将听令,主上有令,誓死保护公子!”

十六人齐刷刷围过来,将我护在中心,手中长剑翻飞,将扑过来的官兵一一斩于剑下,一时之间腥风血雨。

我看到边玉和岑无寂也被官兵阻住,边玉只得将柳念瑶放在一侧,挥剑迎向官兵。

“不要管我,先将大家救出去!”我大声喝道。无奈蒙面人根本不听我的。

我伸手揪住那领头之人:“快叫他们去救人!你主子是叫你来帮我救人,不是叫你来守着我!”

“别人我不管,只是你不能有事!”他答道。

感觉一阵风声,我看也不看,一剑挥出,刺向我面门的长枪断成两截。

我狠狠地瞪了蒙面人一眼,高声喝道:“四煞带会功夫的兄弟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