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我伸手去抢,被他躲开了。

“孩子是他的?”他问道,压抑不住痛苦之情。

“不是!”

“不是?”束连成明显地不怎么相信,“不是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你?”

“一块令牌而已,他只不过是留给我做个纪念!”

“你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吗?它能号令天下武林三十六帮七十二派,我舅舅端木长卿,是整个武林信服的大侠士,他受到的推崇,尤高过当今武林盟主喻啸天,这桐木令全容国仅此一块,桐木令一出,天下英雄谁敢不从!”束连成冷笑,苍白着脸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它的价值?他倒是真疼你啊,给你和孩子留了这么个好东西!”

端木偁送我的这块令牌,有这么重要吗?束连成说了些什么其他的,我一概无视了,只想着,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落在别人手里,我要把它还给端木偁!

目光盯着令牌,心随意动,我伸手就去夺。束连成一闪,避开了。

“如果舅父舅母知道他将桐木令偷偷给了你,还不知如何地生气,”他说道,“我会帮你还给他,可是你…我不会还给他!”

我如影随形,继续跟上,在他话还未说完之际,已将桐木令一把抢过来,放入怀中。“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我亲自还给他!”

“我不会给你们机会见面!”束连成冷然说道,“你最好给我记住,不要出了这宫门,否则你会后悔的!”

他拂袖而去。我轻抚着腹部,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束连成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认定了孩子是端木偁的!算了,反正端木偁又不在这里,就让他误会一阵子吧,反正我就要走了。

碧玉悄声走了进来,叫道:“郡主!”她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没事,碧玉,给我研墨,我要写字。”我起身走到案前,碧玉紧紧跟着,为我铺开了纸张。这一夜,我彻夜未眠,饱蘸笔墨,书写了几大张纸。

第二日,不出预料,束连成让人送了药过来。

“我没病,不需要吃药!”我对来传药的人说道。

“皇上嘱咐了,郡主还是不要违背圣意,快点把药喝了吧!”那端药来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尚食局女官,她有礼地回着话,态度却很坚决。

我轻轻一笑,端起药碗,将药泼到了窗外的花丛中。

那女官抬着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声:“请郡主服药!”外面一队宫女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有一碗尚冒着热气的药。

我闭了一下眼,束连成啊束连成,我药你还非得让我喝了?我拂袖一扫,刹时间所有的药碗全失去了踪迹,窗外响起一片坠地之声,屋里滴水未沾。

“好了,你们去回皇上吧!”我说道。

那女官面上现出异色,顿时大气也不敢出,灰溜溜地领着人走了。

束连成没有出现,也许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我,这个他要封后的人,现在却怀着别人的孩子。

这一晚,我的两只小白鸽一前一后从外面飞回来,落在我的窗前。看了鸽子身上带的信,我将写好的那叠纸夹在了一本书内,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案上。我点了碧玉的昏睡穴,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褥,放下床帐遮好,然后我用脂粉和药物混合,用无颜教我的方法简单易容后,穿上碧玉的衣服,一人分饰两角色,学着她的嗓音,装作与我对话一番,这才低头出了房门。

每天皆是如此,门外的侍卫不疑有他,放我走了出去。

128 朋友[VIP]

初升的月亮挂在边,片透明的灰云缓缓地移动着,最终淡淡的遮住月光,月色下的切都成朦胧,徒添几分神秘。慢慢地往前走,怕给人看出端倪,还好路上没碰到什么熟人。时辰不算太晚,但今儿却显得比平日安静,估计因着束连成在气头上,宫和公公们都小心行事,不敢喧哗。

碧玉的身上有令牌,可以在宫中各处行走,凭着它,畅行无阻地来到上次的秘道出口处。隔着两层宫墙,闻得东四胡同还有大半人家未曾歇息,静夜中不时响起几声狗吠,传来几声娘骂儿啼之声。到那棵长百年有余的大树下站定,撮唇学声鸟叫,树上掠下两个人影。

“郡主!”

“云萱!”

听声音,顿时惊喜交加:“翠姨,怎么来?”

来人正是翠姨和束潇然的暗卫首领,二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

“王爷不放心,便自告奋勇与易同来接应,”翠姨道,“原是凉妃娘娘的贴身护卫,功夫也还过得去,不至于拖累。”

“多谢翠姨,劳挂心!原来叫易,柳姐姐和边玉、苦泪他们呢,出城么?”看向易,对他笑笑,得他帮忙么久,才知道他的名字。

“柳姑娘身体恢复,收到郡主的信,在下就赶紧把他们送出城,已经走两。郡主怎不问问主子爷如何?”易问道。

微愣下,没想到向冷冷的易还会调侃人!“有苦泪在,他的武功定然能恢复,不会有事,何况如果他有事的话,应该感觉得到!”对易道。

翠姨道:“有话出去再吧,咱们快走!”

头,三人起向宫墙掠去。方提气起身,忽然内力不聚,摔倒下来,幸得易回身接住。

“怎么?”翠姨问道。

易扣住的手腕探,眼神沉:“是走着来的?没有施展武功?”

会儿也觉得不对劲:“是,怕被人发现,既然易容成宫的样子,索性慢慢走着来。”

“中毒,还好毒性不大,只是功力暂时不能施展,”易弯下腰,“上来,背!”

摇摇头:“来不及,们两个赶紧走!”

从知道中毒就明白,中束连成的计,他早就预谋好,枉还以为自己聪明,终是玩不过他。果然,话音刚落,四面屋瓴上、宫墙上齐刷刷地现出队队弓箭手,张满弓对准们,大片御林军不知从何处涌过来,领头之人正是束连成和庆统。

“想走么?恐怕没那么容易,们是什么人?”束连成的声音如同冰霜。

易紧张地搂住的腰,飞跃而起,但到中途就被五个大内高手拦下来,他顾着护,险些中掌。

“别管,们快走!凭二人之力,带不走,还会连累们。”对他吼道。

“不行,要走起走!答应过带走,就不能空手而归!”他道。翠姨也摇摇头,表示不走。心急如焚,却没办法劝动他二人。

“无名?”束连成眼睛眯,挥手下令,“给拿下他,死活不论,但不许伤着郡主!”

“不要!”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躯护在易和翠姨的面前,“放他们,答应留下来!”

御林军上前几步,见势又停住。束连成轻声道:“云萱,过来,快过来,免得误伤!”

咬牙,下决心赌把:“反正也中毒,既然不放过他们,干脆连块儿杀死算。”

束连成皱眉道:“为他,竟然连自己的生命也不顾惜么?”

“他们是为而来,如果因而死,便是千古罪人,若是放他们,感激不尽。”

“不要的感激,只要答应留下来,永远留在身边就行!”束连成道。

“如今武功已无力施展,不留下来,还能去哪里?”苦笑道,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求求,放他们。”

“好,过来,就放他们,决不食言。但如果他们不知趣,还想带走,那就是他们自己找死,怨不得!”

转头对易和翠姨道:“们走!”

“郡主!”两人同时叫道。

内功失去,身手依然灵活,趁翠姨不防,把夺过手中的剑,横在颈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们快走,离开儿,永远别回来,别逼死在们面前!”

翠姨的眼中含着泪花,拉起易:“郡主的对,咱们既然带不走,就不要连累,走吧!”

二人转身飞跃上墙,束连成打手势,弓箭手纷纷放剑,幸得易武功高强,将羽箭用剑全部击落,但缓,大内高手又围上去,二人的逃路被封。

转向束连成,怒道:“答应放他们!为何食言?”

他面无表情地道:“答应的事也样没做到,为何要单方面信守承诺?”

“好,要毁诺,大家起毁!”罢将手中之剑压向颈部。

“住手!”束连成喊道,同时射出颗小石子,打中的手腕,“哐嘡”声,剑落到地上,但颈侧已然被锋利的剑刃所伤,鲜血顺着颈项滴落,染红左肩。

“没剑,还可以咬舌,只要想死,有的是办法!”道。

束连成气急败坏地道:“放他们走!”

易和翠姨离去,束连成过来,狠狠地撕破的衣裳,按在颈项上的伤口处。他的眼中怒火熊熊,却也暗藏丝心痛。长嘘口气,终是赌赢!用他对的爱来作场赌注,却是赢得心痛。从不愿欠人什么,可是束连成的爱,要拿什么来还?

“小伤,不碍事!”道,“谢谢!”

他愤怒地瞪着,嘴唇动动,终于什么也没,长长地叹口气。的视线忽然被他身后的那片银光所吸引,个旋转的光团凭空出现,慢慢浮现出个人影。骇然地瞪大眼睛,是夜游!

束连成察觉到脸色有异,回头看看,问道:“怎么?”

他与其他人的脸上并无异色,那就是,只有看见。夜游如当日的蓝袍般,拼命地要告诉什么,但只看见他的嘴在动,也听不到他在什么。难道他们已经找到合适的身体,不等三月之期,要把带走吗?怎么行,要是潇然就样找不到,他该如何地着急啊!把推开束连成,想上前去问夜游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胸闷气短,眼前黑,软倒下去。

失去意识前,只觉得被双有力的手接住,拦腰抱起,然后听到束连成惊惶地大叫:“快传御医!”

沉浸在个梦里,无法走出,梦中是那片灰蒙蒙的景象,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醒不过来。束潇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声地叫着,大声叫着:“潇然,在哪里?”可是他恍若未闻,依旧不停地叫着的名字。泣不成声地道:“潇然,忘吧,不要再找,找不到的!要走,要到另个世界,会好好活着,也要好好地活着!”

“云萱,云萱!醒醒!”有人拍着的脸,很用力,扯动颈上的伤,阵刺痛,醒过来,对上束连成的眼。他的眼圈有层淡淡的青色,就像是好几未曾睡觉似的,眸中担忧之色尽现。

“是!”道,嗓音暗哑。摸摸脸,腮边泪痕依然。

“来,喝口水吧!”他扶起身,将青瓷茶盅凑到唇边,就着他的手喝口,嗓子顿时感觉片清凉。

喝完水,靠回枕上,闭目不动,思量着前才的梦。显然束连成以为是在生气,不想理他,于是站起身子,黯然道:“醒就好,好好休息吧,有事就叫碧玉!…走!”

“等等!”他走到门口,被叫住,“什么时候给下的毒?对孩子…会不会有害?”

他回转身来:“遣人端来的药,没喝,以为那是…其实那是安胎药,喝根本不会有事,不过,每个药碗上都抹另种药,闻,便会失去功力!放心,药除令练功的人武功丧失,对常人无害,也…伤不到孩子!”

“算准今晚会走?”

“不知道是如何送出去的消息,让人来接应,在凌家除送那个小丫头个盒子,其他的什么也没,那盒子也没什么秘密。”束连成转身走回来坐下,看着,“疑问在养的鸽子,没想到居然用它来传递消息,虽然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但知道定是想要逃离皇宫,所以从发现起,每都在防着。”

他的手伸进衣袖摸,摊开手掌,掌心那个小小的纸卷儿,正是送出去的信。“能告诉吗,上面乱七八糟的图画,作何解释?”

描眼,其实“图画”很好解释,但是束连成也不会懂,就是现代最基本的汉语拼音,念出来就是:“事已办妥,润州候主!”

心下惊,还好是回信,如果是送出去的被他劫,那就惨!当然不会念给他听。

定是要死才会看见夜游,上次见到蓝袍,岑大哥不是就死么,次定是,心中有着怨气,都是他害得不能见束潇然最后面!于是冷冷地看着他:“是写给心上人的,意思就是很好,不用牵挂,很想。们如今连面都见不着,都是害的,还想知道些什么?”

束连成愣愣,半信半疑。忽尔从怀中掏出另张纸,递到面前:“个呢,幅,能解释出来是什么意思吗?”

丫的还十万个为什么!瞪他眼,想不理他,视线扫过被他扬起的那张长条纸,顿时呆住。封信,直以为是被束成孝给截去,所以他知道要去莫朔,直派人跟着们,要杀束潇然,要劫,却原来截走它的是束连成!

劈手夺过,心头酸,忍不住泪水模糊眼眶:“此信…从何而来?”

“庆统在莫朔时,从死去的士兵身上搜出的。开始们都以为是敌军的密信,但是没有人解释得出其中的意思,便直带在身上。看样子又是写的,为什么写信去莫朔?云萱,到底有多少秘密,是不曾知道的?”

“秘密?能有什么秘密?”轻声道,心中还在为那个死去的士兵悲痛,他为国牺牲,本应当受到嘉奖,却为帮送封信,可能被人当成奸细。

束连成叹口气:“的心上人,是五弟,知道!”

抬起头:“昨日还是端木偁呢,今日便换人?明日是不是又给找个什么不认识的人出来?”

“不必瞒,刚才在睡梦中,还叫着他的名字!”束连成道,“本来不确定,身边的人太多,偁是所有人中最出色的,相比之下,五弟在面前表现得并不是很突出,以为要选,也会选偁。偁今日来京,他逃婚,拒绝娶青龙山庄庄主,武林盟主喻啸的儿江悦秋,他身边跟个美貌非凡的子,那子与他,态度甚密。”

到里束连成看眼,忽然明白他并是真的解实情,他仍然是在试探,否则就用不着提端木偁。以为端木偁身边有个美貌子,会吃醋吗?才不上个当,就让摸不着头脑,让不知道该对付谁!

对端木偁的事倒是真的有兴趣,索性就着个话题谈下去:“武木盟主喻啸?他的儿却为什么姓江?难道不是亲生的?”

“不,不是!江悦秋确实是喻啸亲生,喻啸有三个儿子,只此,因儿长得酷似的母亲,为悼念亡妻江秋染,让儿随母姓,取名江悦秋。”

原来又是个痴情种!喃喃念道:“喻啸也算难得,原来世间,自有痴情者!”

“云萱,”束连成忽然握住的手,郑重地承诺,“只要留下,亦像喻啸对江秋染那样,永远疼爱,不追究,不管肚里的孩子是谁的,都当他是的孩儿来养,与起将他带大,让他叫父皇,叫母后,好不好?”

没想到他会如此,险些动容,但是忽然想到他是帝王,帝王的承诺有几分能够相信?刚才他不是才刚刚骗过么?即便能相信,又如何能够躺在个人的身边,想着另个人,如何能让孩子叫他的伯父作父亲,而让亲生父亲与他,永不相认!

抽出手,断然拒绝:“不是不相信,谢谢片好意,因为知道的是真心话,所以也应该实话是不是?不愿意骗,不能答应,即使强迫嫁给,爱的人永远只有个,就是孩子的亲爹!”

束连成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那张画满圈圈的纸。不过片刻,他已恢复正常,脸上带笑,就像没听到刚才的话似的,故作轻松地问道:“还没有对纸上画的是什么意思呢!想很久,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云萱,且来听听!”

“既要听,那就吧!”闭着眼,不忍看他,“是写给他的,化作语句,是样的:相思欲寄从何寄?画个圈儿替。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单圈儿是,双圈儿是。心中有,心中有。月缺会圆,月圆会缺,密密加圈儿,须密密知意。还有那不尽的相思,将路圈儿圈到底。”

心底阵隐痛传来,与潇然,终是要面对生离死别,到另个世界,们虽同步活着,此生却再难相见,剩下的,也只有相思!

过许久不见动静,睁开眼环顾四周,束连成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去。心中酸,都要走,为什么连谎言都不会?想想又觉得不的好,宁愿他恨,比爱好,至少将来去,世上也少个伤心人。束连成,知道对很好,可是,不爱!

起身吹熄案上的烛火,准备睡觉,不管明如何,先睡觉再。正要上床,忽听得外面人声嘈杂,乱成团。

“云萱,云萱,在哪里?”

束潇然,是他!迅速穿上外衣,打开门朝外奔去,边跑边大声喊出来:“潇然!”

门外的太监宫乱成团,有几个过来把挡住,不让过去。几下穿插而过,绕开他们,兴奋地朝那个熟悉的身影奔去,他也看到,展开轻功掠过来,几掌就把前来拦的侍卫拍开,将带入怀中。

“翠姨中毒,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脸紧张。

“傻瓜!”泪流满面,“只是和先前样没武功,没什么大不的,为什么要来,样很危险知不知道?”

“正因为危险,才不能让个人去挡,来,切都交给!”他轻柔地抚摸着的脸,用手指揩去脸上的泪。

“主子,来!”

“也来!”

“还有!”

“还有!”

抬眼望去,熟悉的声音掩藏在张张面具下,分辨,心中闪过个个名字:赵昂、傅青云、无颜、谢三娘、穆云瞳、边玉、苦泪、归冉君、韦湘儿、江离、佟、尹六、芮木…不光是暖阁的人,原先的小楼六掌柜和潞州善堂武艺最出众的几个青年都来。而另群黑衣蒙面人,却是束潇然的手下。

不敢置信地对着赵昂大声问道:“赵叔,们不是走么?为何个个全倒回来,还把他们几个也带过来?过,以后的事们不用管,不再是们的主子!”

边玉边舞动着手中的剑,如穿花蝴蝶样在侍卫中奔走,面代回答道:“个问题来代赵叔回答,们没是们的主子,们回来,是为帮朋友!”

朋友!激动地看着他们——曾经的下属,当年有人为利益,有人为报恩,而选择跟在身边,现在利得,恩报,他们却没有离开,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来,只为救个人,不为别的,只为两个字:朋友!

怪不得和束潇然在里没人来打扰,原来是有他们相护。心中激荡,豪气顿生,含着泪花笑道:“各位朋友,谢谢大家!咱们速战速决,起冲出皇宫去!”

四下里片欢呼声。

“些手下哪里来的,怎么会有么多?”问束潇然。

“他们是从离京最近的几个州县赶来的,目的就是为安全离开京城,的朋友,则是无颜带来的,走吧,不要辜负大家!”

129 重生[VIP]

“潇然,你带那么多人来,有把握全部撤出吗?”我问道。

“来的人全都武功高强,他们都是为了你来的,咱们很快就撤!”束潇然说道。

“我中的毒和你中的是一样的,苦泪身上可带有解药?”

“也许有,且问问他!”束潇然说道。

这当口真是分不清谁是谁,我只得大声喊道:“苦泪!”一个面具男转过了身子。

“我去替他!”束潇然马上说道,过去接替下了苦泪,与宫中侍卫交上了手,与其他人一起,在我的四周形成了一个保护圈。苦泪飞跃到我身边,面具下的嘴唇一如既往地紧抿着。

“你给束潇然配的解药有没有带在身上,我中了一样的毒。”

“手!”苦泪说道,言简意赅,他一向话少。我马上将手递到他伸出的掌心,他搭了一下脉,说道:“是一样,幸好我配多了些,便宜你了!”丢过一红一白两颗药丸,接着说道:“先服白色,打坐将内息导引全身游走一遍,再服红色,药力可解!”

“谢了!”我立马服下药丸,坐下调息。苦泪持剑在手,护在我身边。不过一会儿,我便感觉到了内力在身体内畅行无阻,站起来服下红色药丸,我对苦泪说道:“身上有没有不让人至命的毒药,咱们不宜久战,一会儿引来大队人马就惨了,争取速战速决!”

“有!”苦泪抬眼看向前方,“但是恐怕对付不了那么多人!”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束连成和庆统带了大队人马,手持火把向这边走来,一排排弓箭手站在高处,双手持弓,对准了我们。

庆统一挥手,与我们拼斗的御林军撤到弓箭手背后。束连成冷冷地盯着束潇然:“五弟带了大批人马入宫,是想意图不轨么?原本你不是说不想坐上这个位置,如今后悔了?”

束潇然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直视着他:“我来,只是要带走我的妻!”

话一出口,束连成脸色顿时变了,目光流转在我和束潇然之间,阴晴不定。

“云萱!五皇兄!你们…”束元晦的声音响起,他与端木偁在束连成之后飞奔而至,见我们这个架势,一时震慑当场。

端木偁手提着剑,目光先停在我的身上,露出刹那间的惊喜,随后掠过束潇然,那丝惊喜便沉寂下去,转作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