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里,医生一边开药方,一边叮嘱李真,“你太太这次是侥幸,送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点就麻烦了!她之前就有流产先兆,虽然现在已经出了三个月的危险期,还是得处处小心。”

李真一一应承下来,看着诊断书上那句“因情绪不稳动了胎气…”他的心里忽然像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有种钻心的刺痛。

“李真!李真!”有人在诊室外叫他。

他醒觉过来,拿上病历和诊方,跟医生道了声“谢谢”便走了出来。

门外站着的是喜气洋洋的郭嘉,“哎,没什么事吧,你老婆找你呢!”

李真摇摇头,和她一起回到晓颖的病房。晓颖正跟晓宇和李牧聊着什么,憔悴疲劳的脸上却如同陇上了一层轻柔的光,她的笑虚弱却温暖。

李真在门口看了她好一会,直到郭嘉在后面催他,他才挤出笑容走了过去。

晓颖的眼睛搜索到他,目光立刻凝到他的脸上,李真还穿着婚宴上的礼服,即使是这仓促混乱的一天,也没搅动他的从容,让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来。

“我们先出去吧!”郭嘉及时起身,“李真,让你老婆好好睡一觉吧,她折腾了这小半天,也该累了。”

李牧也道:“是啊,保胎就是得多休息,李真,我也走了,正好跟爸妈说一声,他们快急坏了。”

众人都识趣地退出了病房。

李真在晓颖床前的小方凳上坐了下来,默默注视着晓颖。

“对不起…”晓颖迎视着他,慢慢说出了这三个字。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这三个字到底有什么意义。她有对不起谁了吗?她做错了什么?

可是,当她接触到李真那双平静如斯的眼眸时,不知为何,这三个字竟会自然而然地涌到唇边,并被她说了出来。

郭嘉也看到了,瞬间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帮她把衣服穿好,又将她按坐在小木凳上,“你坐在这别动,我…我去叫李真过来。”

晓颖也没了主意,双手紧紧揪住裙摆,心里乱成一团麻。

郭嘉飞也似的跑回宴会厅,四处搜索李真,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没奈何,她只得找到晓宇,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晓宇的面色立刻也沉重起来,站起身来随她疾步而去。

酒店楼层的走廊上,李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与他们正好迎面撞上。

郭嘉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铁青的脸色,仿佛跟从前的李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原本满怀焦虑的心不由自主咯噔一下,竟有点发懵。

李真在见到郭嘉和晓宇后,脸上的异常迅速退去,恢复了往昔的自然,“怎么惶惶张张的,晓颖呢?”

“晓颖她…她可能…”郭嘉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李真的脸一下子发白,几乎是低吼着问:“她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

“她在休息室,她…那个…出血了,不知道会不会…”

没等郭嘉的描述完,李真已经转身往休息室飞奔而去。

一小时后,晓颖躺在了医院病床上,晓宇和李真的姐姐都惴惴不安的守在她床边,她刚刚做完检查,结果还没出来,郭嘉和李真去诊室等消息了。

李真的姐姐叫李牧,是个挺朴实的女子。对晓颖很关心,见她一脸担忧的表情,便拿话语开导她,“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我怀小宝的时候,每天都得去厂里上班,还帮人家提包装货,五十个一包,得好几公斤呢,不也好好的。”

晓颖对她报以感激的一笑,但眉眼里的愁绪仍然没有得到缓解。她需要这个孩子,这个小生命是她未来生活的定心剂。

她不知道如果孩子没有了,她还有没有勇气跟李真继续坚守下去。

她不敢再往下想,转过头去,向着有窗的一边,从那里可以看到外面蔚蓝的天空。

又过了些时候,房门被人用力推开,郭嘉眉开眼笑的跑进来。在晓颖床边坐下,叫唤道:“医生说你没事!就是得在医院观察几天,确定情况稳定了才能回去。”

身边的几人同时松了口气,李牧笑道:“我就说的吧,不用担心。”

晓颖看着郭嘉,唇边终于绽出由衷的笑容,手在腹部轻轻的揉了几下,对郭嘉道:“谢谢你。”

郭嘉笑起来,“你谢我干什么,咱俩谁跟谁啊,还说这么见外的话。”

“李真呢?”晓颖抬头朝门口望了望。

“哦,他还在和医生聊呢,我一听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就先赶着过来把好消息告诉你了。”

诊室里,医生一边开药方,一边叮嘱李真,“你太太这次是侥幸,送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点就麻烦了!她之前就有流产先兆,虽然现在已经出了三个月的危险期,还是得处处小心。”

李真一一应承下来,看着诊断书上那句“因情绪不稳动了胎气…”他的心里忽然像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有种钻心的刺痛。

“李真!李真!”有人在诊室外叫他。

他醒觉过来,拿上病历和诊方,跟医生道了声“谢谢”便走了出来。

门外站着的是喜气洋洋的郭嘉,“哎,没什么事吧,你老婆找你呢!”

李真摇摇头,和她一起回到晓颖的病房。晓颖正跟晓宇和李牧聊着什么,憔悴疲劳的脸上却如同陇上了一层轻柔的光,她的笑虚弱却温暖。

李真在门口看了她好一会,直到郭嘉在后面催他,他才挤出笑容走了过去。

晓颖的眼睛搜索到他,目光立刻凝到他的脸上,李真还穿着婚宴上的礼服,即使是这仓促混乱的一天,也没搅动他的从容,让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来。

“我们先出去吧!”郭嘉及时起身,“李真,让你老婆好好睡一觉吧,她折腾了这小半天,也该累了。”

李牧也道:“是啊,保胎就是得多休息,李真,我也走了,正好跟爸妈说一声,他们快急坏了。”

众人都识趣地退出了病房。

李真在晓颖床前的小方凳上坐了下来,默默注视着晓颖。

“对不起…”晓颖迎视着他,慢慢说出了这三个字。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这三个字到底有什么意义。她有对不起谁了吗?她做错了什么?

可是,当她接触到李真那双平静如斯的眼眸时,不知为何,这三个字竟会自然而然地涌到唇边,并被她说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真才伸出手,慢慢托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又放下来,轻轻一笑,“你没事就好。”

一周后,晓颖安然无恙地出院。

而在远方的另一端,几乎是在晓颖离开医院的同事,沈均诚父子正护送吴秋月进手术室。

长达四个多小时的手术,父子两始终枯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里守候着,从正午至黄昏。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沈南章偶尔也会主动开口和身边仿佛入定了似的儿子说几句话。

“上个周六,你去哪儿了?连文昱都不知会一声?”

虽然是询问,但沈南章的口气是柔和的。如今,他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竟也有了几分微妙的忌惮,也许是较之从前,沈均诚更加沉闷了,他把什么都放在心里,让人无法捉摸。

沈均诚怏怏地睁开眼睛,却不回答父亲,只是盯着前方的某一点,继续发呆。

等了片刻,见沈均诚始终不吭声,沈南章叹一口气,放弃了追问。他抬起手,犹豫了几秒,最终落在儿子的肩上,“等你妈妈出了院,我打算多点时间陪陪她,以后公司的事情,就要你多操心了。”

沈均诚终于有了反映,点点头,“我会的,爸。”

黄昏时分,吴秋月完成了手术出来,沈均诚和沈南章齐刷刷起身迎了上去。

“手术很顺利。”医生劈头一句话让父子俩同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还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至少半个月,希望不会有并发症之类的意外。如果一切顺利,半个月之后,吴总就可以回家修养了。”

这半个月的陪护工作,基本都是沈南章在做,沈均诚则被派去权利运营公司。

在此之前,沈南章一直在就某些关进事务给儿子做着指导,让他能够尽快进入集团负责人的角色。

只要把精力集中起来全力以赴,沈均诚还是能做出一番成绩。如今,他所能皆以消愁的,似乎也只剩下工作这件事了。

况且,还有曹文昱在全力配合他,因此,尽管整个沈氏集团旗下有四家制造工厂,沈均诚凭借各方面支持尚能应付的过来,一旦遇到暂时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他还可以致电向父亲求教。

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沈南章始终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在观察儿子的能力和潜力,知道吴秋月病倒之后,他才下了大决心,不在循序渐进地把儿子往高位上引。联想到从前自己创业时候的艰辛,他觉得自己对儿子实在太宠爱了,总也舍不得让他染指棘手事务,总是想把事情做得顺手一点再移交给他,而这其实是剥夺了沈均诚快速成长的机会。

在对儿子倾囊相授的过程中,沈南章也感觉到了沈均诚做事的沉稳与用心,他深感欣慰,自己的儿子是能做事的,他有坚韧的毅力和执着的干劲,所欠缺的只是一些经验,而这些,是谁也无法帮得了的,只能靠他自己去亲身实践才能获得。

从业务中腾出手来的沈南章,开始全心全意陪伴妻子。结婚近三十年来,除开新婚那会儿的甜蜜时光,仿佛知道此刻,两人才又意识到彼此的重要。

许多个黄昏,沈南章推着坐在轮椅里的吴秋月在医院的草坪上缓缓散步,落日就在远方的树梢间静悄悄地下坠,偶尔传入耳际的有孩子的欢笑声,鸟儿的叽喳声,黄昏就是这么温馨与宁静。

走得累了,沈南章便在草坪随处可见的长椅里坐下,和妻子并排瞭望远方。从他的视角看过去,可以清晰地瞥见吴秋月黑发中隐隐夹杂着的白色发丝。

她也老了。

沈南章心里不免升起对时光流逝之快的无奈感叹。他还记得当年,他第一次捡到吴秋月的惊艳,还能感受到彼时那怦然跃动的不规则心跳,一切都进的仿佛就是昨天的事,历历在目。

可是,定睛一看,原来他们都老了。

“男章。”吴秋月不回头,轻轻唤了他医生。

“我在”

“均诚。。。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吧?”她波澜不惊地问。

沈南章霎那间石化成了一座雕像,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吴秋月依然没有回头,说话的口吻就像是在轻轻叹息,“他的母亲——我是说他的生母,不是你后来找的那一对——曾经来找过我。我一看见她,就生母都明白了。。。刚开始,我也想过要和你闹,甚至想到过离婚,可是我没有勇气…这些年,我一直没跟你点破,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会失去你…”

“对不起。”沈南章无言以对。

“不,别说对不起。”黄秋月从轮椅里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丈夫,“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给你生下骨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你发脾气,给你气受,你都忍了…你不过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而已。”他的喉咙忽然哽咽了,“我怎么能怪你…”

沈南章身子前倾,把妻子的头揽进怀中,紧紧搂住,歉疚地喃喃忏悔,“对不起,秋月,对不起…”

当初,他们说好去领养一个,是他沈南章存了私心。

原来秋月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装得很好,其实哪个女人在这种事上泰然自若?可她依然尽心尽力抚养着均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样。

他突然想起与秋月初遇时,她是那样明媚,那样爽朗,她也曾对自己很温柔,很多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柔情化为了冰水?她对他的爱里掺杂进了不为人知的恨?

沈南章忽然打了个喷嚏,他不知道,如果他一早就能体会到妻子这些年来深藏在心底的痛苦,他是否还会执着的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是否还会瞒着她去做那样的事?

秋月的痛苦,不都是因为自己引起的么?

“我不怪你,南章,真的。”黄秋月替丈夫抹掉那地看在眼里无比心酸的泪水,“过去的事,我们谁也不要再提,我现在觉得…很幸福。我们,还有均诚,我们是一家人,我真的很幸福。”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过往多少事,都在那两双泪眼婆娑的眸中化为一缕青烟,随风而逝…

第四章不想失去你的微笑

34

光阴荏苒,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早在两年半之前,晓颖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李家上下都为添了个孙子感到高兴万分,李真也将儿子视如珍宝,为他取名为李智,取“理性、智慧”的谐音。

生养孩子的初期,晓颖确实经过一阵手忙脚乱的阶段,好在李真托人帮忙请了个能干的月嫂回来料理,晓颖自己也能吃苦,好歹算是把一个毫无经验却闲得鸡飞狗跳的时期给挨了过去。

如今已是两岁半的李智长得眉清目秀,像极了晓颖,他天资聪颖,十个月不到就会开口说话,刚满一岁就能稳步行路了。

李家二老每次见到这么聪慧的孙子都合不拢嘴,“像李真,太像了,李真小时候也很聪明,街坊都说这孩子将来有大出息呢!”

在母亲的教导下,三岁不到的李智能背唐诗,能轻松进行十以内的加减运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太喜欢黏着母亲,以至于晓颖为了想做点儿事,每次都不得不绞尽脑子跟他斗智。

“干脆送他去托儿所吧。”晓颖几次向李真提议,“我也不能老这样闷在家里呀。等拿到本科学历,我无论如何得出去找份工作。”

晓颖正在攻读会计专业的自考本科,已经接近尾声。

李真对她的想法不以为然,他觉得工作的事用不着那么急,还是先把孩子管好再说,家里也不等她赚钱回来用。

李真自己因为踏实的工作和过硬的技术能力,早在半年前就晋升成为公司的技术总监,薪水养活一家三人绰绰有余,还能贴补一些给家里的老父老母。这方面,身为媳妇的晓颖很识大体,从来不对他往家里寄钱说三道四,因此李真并不瞒她。

不过他反对归反对,也没有把话说死,晓颖心里就存下了这个念头,只等毕了业就出去找事做。

秋季将至,公司的订单如雪花一般飞来,车间里加足了马力生产。李真深知帮私营老板做事必须尽心尽力的道理。所以三天两头加班,儿子和家务自然一股脑儿都抛给了晓颖。

这天傍晚,正是工人用完餐的时间段,李真没事在车间里转悠,忽然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炸裂开来的动静,他暗呼不妙,赶紧循着声音飞奔过去,但见某台机器旁站着一个呆若木鸡的女孩,双手平摊,其中一只手正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

“你怎么样?”李真冲过去,想也没想就把她的手拽过来。

鲜血淋漓的手掌中,幸好只有一条歪歪扭扭的细口子,长约四五厘米,伤的不深。

“走,我带你去医务室!”李真扶着她往门口走。

医务室里晚上只有一个值班室的护士。这时候也没在,估计吃饭去了,幸而门开着,李真就找了些消毒棉来给那女孩擦拭。

那女孩受了惊吓,一脸惨白,口都开不了的样子。

“没什么大事。”李真安慰她,“只是伤了些皮肉而已——你叫什么?哪个部门的,刚才怎么会在那里?”

被李真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女孩又见他神色和蔼,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便结结巴巴地说了。

女孩名叫周婷,是个实习生,在质量部做检测员,来了一周还没到。刚才和她看同一条线的某个操作工急着去吃晚饭,见她好说话,就临时托她看管一下机器,只教给她一点简单的操作技术。

看着不复杂的几个动作,轮到周婷来做时,也许是因为太紧张,竟然做的磕磕巴巴,极不利索,一个操作不慎,竟让两个电极相碰发生了小炸裂,她吓得当场就懵掉了!

“我会不会被开除?”包扎妥当后,周婷惴惴不安地问李真。

她清秀的脸蛋上写满惊恐和不安,那神情莫名触动了李真,他宽慰死的向她笑笑,但是没给任何承诺,因为那不属于他管辖的范围。

三四天后,当他在车间里再度遇见周婷时,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年轻女孩特有的明艳,和上次面如土色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她追上来感激地对李真说:“谢谢你,李总监,我的麻烦解决了。”

李真不置可否地一笑,反问她:“你就这么希望留在这里?”

周婷有点不好意思,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对这个暗中帮助了自己的总监说实话。

“我男朋友也在H市,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工作机会留在这里,否则,我就得回家,我跟他的事。。。。。。估计就不大可能了。”

说完,她的脸蛋红红的,看着李真的眼里却是充满了信任与景仰。

那天,李真难得早回家,跟晓颖和儿子一起吃了顿像样的晚饭。

吃着饭,李真忽然笑着对晓颖说:“我在公司见到一个女孩,跟你很像。”

“呃?”晓英正围着儿子打转,没怎么在意李真的话,笑着敷衍他,“我本来长得就普通嘛!”

吃饭时间是晓颖最觉头大的时刻,因为李智吃个饭转的比陀螺还忙,她得不断地停下筷子去管束他。

李真摇头。“不是长得像,是。。。。感觉像。”

他没能继续表述下去,因为听众都跑光了——李智端着一管小塑料枪趁晓颖不注意溜进阳台,对着下面的街道扫射。嘴里发出砰砰的发射声,米粒被喷了一地。晓颖追在他身后,筋疲力尽地哄劝他回饭桌。

李真望着阳台里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

夜已深,晓颖还趴在客房的写字桌上埋头温习功课,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轻响,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李真进来了。

“快十二点了,怎么还不睡觉?”李真含着薄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晓颖抿紧了嘴,把头从书本里抬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无奈地说:“我也没办法,白天小智缠得我根本没法看书。”她朝身后已然紧闭的房门瞅了一眼,不放心地问,“小智睡得好么?”

李真在她身旁的椅子里坐下,顺口道:“早就睡熟了,像只小猪。”

晓颖闻言也笑起来。

“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真把手搭在她白皙的勃颈处轻轻地摩挲。

“我打听过了,满两周岁的孩子可以进苗苗班,小智都快三岁了,咱们小区有现成的幼儿园,我想。。。。”

“我不是说这个,”李真打断她,“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把自己搞的这么辛苦,其实,你只要把家里管好,把小智带大就算尽到责任了,赚钱养家是我的事。”

晓颖不以为然地笑了两声,“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记得吗?那时候在南翔,我告诉过你我在读会计专业,你还让我加油。。。”

“那是以前,”李真也笑起来,“那时候你甚至连我女朋友都不是。但现在不同了,你是我老婆,我不想我的老婆这么操劳。”他凑到她耳后,轻轻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低声说,“会老得很快的。”

晓颖经他这么一吻,浑身却打了个激灵,她明白,这是李真的暗示。果然,下一秒他已经起身将她拽入怀中,如饥似渴地亲了上来。

晓颖心里有些烦躁,她还有三分之一的功课没有复习完,被他这么一搅和,今晚肯定又得泡汤。她试着想推开他,孰料李真却将之视为欲迎还拒的把戏,越发纠缠的紧,两人拉拉扯扯就从书桌旁转移到了床上。

“等等,等等。”晓颖好容易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赶紧低声嚷叫起来,“今晚不行,我。。。”

李真双眸一黑,亲吻更是如疾风骤雨般落下来,晓颖微弱的抵抗最终淹没在他来势汹汹的热情里。。。。。

第二天早上,李真精神抖擞地起床穿好衣服,又瞥了一眼大床上呼呼酣睡的小智,俯下身去,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走出房间。

晓颖穿着睡衣在厨房里忙碌,她很早就起来做早点了,头发蓬乱披散到肩部,一脸没有睡好的疲倦神色。餐桌上放着薄粥、鸡蛋、面包等餐点。

李真做下来,慢慢吃着,瞟一眼晓颖,随口道:“下午跟小智一起睡一觉吧,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

晓颖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粥,拿汤匙慢慢舀着送进嘴里,“我打算送他去周阿姨家几天,下个星期就要总复习了,我不能老逃课。如果月底考试再砸了,我今年就别想拿到毕业文凭,又得拖一年,我可不想前功尽弃。”

李真对她的固执感到无奈,笑着摇了摇头,“随便你吧,只要小智不跟你闹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