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夜站起来,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扭头看了云筱闹一眼,似乎很生气:“你把爷推进来做什么?”

“啊?我……太子,我……?”云筱闹被她这一句话吓傻了,不是太子让她推他一下的吗?但是她用的力道,也没有那么大,不至于太子会像个皮球一个,就这么滚下去啊?

洛子夜似乎也懒得听她解释,偏头看了阎烈一眼,才开口道:“哪!你看见了,爷说了爷要是再主动来,就直播吃翔!但爷这会儿可不是主动来的,爷是被她推进来的……”

云筱闹一愣,脸一黑,顿时明白过来了。看样子是太子曾经赌咒发誓,说自己再也不会主动来,所以才让她踹太子一脚,或者推一下,这就不是主动的了……

阎烈无语的看了洛子夜一眼,语气不太好地问:“太子前来,有事吗?”

“嗯,他没事儿吧?”洛子夜解决了直播吃翔的问题,就直接切入主题。心里也有点担心,如果凤无俦真的没事的,这会儿看她这样不请自来,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以他的尿性,就应该出来找她的麻烦了,但是他没有出来!

所以,也许情况还有点严重!

阎烈深呼吸了一口气,虽然觉得王断袖的病,是要治一治得好,但他也担心王醒来之后,会直接放弃治疗!所以眼下好不容易,逮着能让王在太子面前形象好一回的机会,他觉得务必要帮王拿下!

于是暂且压抑住了怒火,开口道:“太子觉得呢?王那会儿因为您莽撞的闯入战局,为了保护您,已经受了重伤,还要陪着您用内功到处跑!在屋顶上他原本打算调息,您却忽然一扯……当时没有走火入魔,就已经是万幸!路上还遇见落井下石的刺客,你觉得王这会儿会没事?”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皱着眉头,越过他就往前头走:“他在哪儿?”

如果凤无俦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她的确能算是造成这一切的主因!所以眼下听阎烈这么说,她也有点担心起来!尤其,似乎除了因为这一点担心,还是因为……因为什么?

她自己也想不懂!

阎烈看她这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立即偏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王有寒毒在身,方才就差点没挺住,是闽越好不容易救了回来!眼下正在调息,能不能活,还是未知之数!”

阎烈是这样想的,如果王没事,他对洛子夜客气一点,并且帮王说几句好话,改善一下王和太子的关系。

如果王有个三长两短,就让洛子夜去殉葬好了!所以他非常客气的把洛子夜请了进去。

洛子夜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但这会儿她也懒得管这么多,大步就跟着他走了进去……

山哥:哥觉得自己最近胸口难受,时而呼吸困难,还会产生幻觉……

众山粉斜瞄一眼:哥,想月票想到发疯是种病,得治!

山哥摇头感叹:这一定要以毒攻毒,需要更多的月票来治疗……

第九十八章 洛子夜把主人的衣服脱完了!

摄政王府很大,洛子夜跟着阎烈绕了几个圈,才到了凤无俦的寝宫门口。其他人看见阎烈领着她进来,虽然不太喜欢她,但既然是阎烈大人带进来的,所以便也都当她是客人,微微弯腰行了一个贵族礼,随即就不再理会她。洛子夜也并没太在意!

但是果果看见她的时候很不高兴,也知道主人这会儿在调息,它不能在门口聒噪,所以干脆蹦过来,两只翅膀在洛子夜的脑门上一句话都不说的猛打!这让洛子夜对这只小破鸟,感到非常烦躁!

忍着跟一只鸟打架的冲动,看了阎烈一眼。眼神表示询问凤无俦眼下的情况,阎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低声开口道:“王此刻正在调息,还请太子等等!”

洛子夜点了点头,拿着扇子在门外的门槛上坐着。

果果在她的脑门上抽了几下,发现她一点反应都不给之后,也觉得有点无趣了,于是很沮丧的一起在门口坐着。一只鸟爪在地上点啊点,该死的洛子夜,又跑来干什么,果爷不喜欢洛子夜,每次洛子夜在,主人都不会注意到果爷……

果爷不喜欢洛子夜!

紧接着,便是长时间的等待。

“皇兄,我不管!你一定要为我出了这口恶气!你要是不肯,我就自己来动手,到时候如果影响了两国的邦交,动摇了你在龙昭的地位还是如何,那便都是你的事,你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武琉月一只素手,拍在武项阳的桌上,一张脸上满满的写着对洛子夜的憎恶!

武项阳皱了皱眉头,看向她的脸,那脸上已经消了肿。开口问道:“你不是已经消气了吗?为什么还要对付洛子夜?难不成你真的看上凤无俦了?你应该知道,他并不是你能肖想的!”

“我当然知道!被誉为天下第一美女的无忧公主,都没有打动他,我自然更难!但也就是这样,我才不肯认输!若最终无忧公主没有,我却打动了,那也就说明……”那也就说明,她武琉月,是天底下最出色的公主,即便是天下第一美人,也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般想着,她眼睛里掠过好战的灿茫!而且,凤无俦又是那样令人心动的男人,只要想象一下那样狂傲的男人,温柔对着她的画面,她便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融化。若是能被那样一双臂膀抱着,必将此生如一朵娇花,绽放在他怀中,不必再经受任何风浪!

这样的男人,她为什么不去争?而且,除了凤无俦,这天底下还有谁配得上她?

武项阳也算是比较了解她的,皱眉提醒道:“皇妹,倘若你是真的喜欢他,皇兄甚至能请示了父皇,来为你争一争。但如果你只是因为他出色,想让他为你着迷,那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凤无俦不是轻易能被打动的人,而且最可笑的是,很有可能你最终花空了所有的心思,就算得到了,却并不是你想要的!”

他这样一说,武琉月也沉默下来。

的确!打动凤无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她千辛万苦的达成了目标,最后却发现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怎么办?

她正想着,武项阳又接着道:“而且,从眼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凤无俦似乎对洛子夜很是不同!如果他真的是个断袖,你即便眼下是疯了也没什么用!琉月,皇兄希望你想清楚,你想嫁给他,是因为你喜欢他,还是只想借此出一回风头,就只是想让天下人知道,你能站在天底下最出色的男人身边?想好了之后,再对皇兄回话!”

武琉月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也变得很有些坚定,对着他道:“大皇兄,两个都有!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不会有比他更配得上我的人,而且我的确很喜欢他!同样的,也如你所言,我想出一回风头,想让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用艳慕的眼光看我,那一定是我这一生里最风光的事!”

对于武琉月从小就喜欢风光,一切都希望拿到最好的这一点,武项阳自然知道!

他叹了一口气,而武琉月也同时切齿道:“而且,洛子夜当众给了我两巴掌,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件事情,岂是他洛肃封说不计较,那就不再计较?”

武项阳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提醒道:“你最好不要惹事,父皇是为什么不想再回皇宫,你最清楚不过!他对你的纵容,可从来不是为了让你胡闹!”

他这样一说,武琉月倒是笑了。扬眉看他:“我就是再不成器,再令父皇失望,我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我若是个男儿,这龙昭的皇位,还能有你们的份?”

她这话说完,武项阳眸中掠过戾气,但只是一瞬,很快的就掩下了。复又笑笑,倒是一副好兄长的模样,慢慢地道:“知道了,既然你一定要对付洛子夜,那么这件事情,皇兄会帮你办好!”

武琉月当即一笑,开口道:“就知道皇兄对我最好,这便也是我总对父皇说,皇兄最适合登上龙昭帝位,最适合作为父皇继承人的原因!”她说着这话,笑容似乎很天真,但是这笑意丝毫不达眼底!他们两个之间,说穿了,事实上也不过是利益联盟罢了。

他帮她处理各种麻烦事,她在父皇面前全力助他登上皇位。

武项阳点头:“所以我们兄妹,要互相扶持!”

“既然皇兄心里明白这些,皇妹就不多说了,皇妹先行告退!”武琉月说完这话,便退了出去。

她出去之后,武项阳脸色便沉郁了下来,随之他身后有人开口道:“大皇子殿下,皇上当初是对三公主失望透顶,才怒而离宫,并将国事都交给您和二皇子处理。三公主在皇上面前,未必还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说不定您和三公主走得太近,还反会令皇上对您生厌!”

“你不懂!”武项阳抬手表示制止他说下去,揉了揉眉心,很快又道,“父皇对武琉月,没有人比本殿下更明白!常言道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武琉月就是再令父皇失望,再令父皇不想多看一眼,在父皇眼中,一个武琉月,可是比我们这些皇子公主加起来,都要重要得多!”

他这话一出,他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半晌叹了一口气,也是明白原因:“那大皇子准备怎么做?对付洛子夜,如果做得太过……”

如果做的太轻,就不会起到什么效果。但是如果做得太过,他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天曜!毕竟这里是凤无俦的地盘,激怒他无异于自寻死路!

“富贵险中求,何况皇位的继承权……”

洛子夜这会儿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盯上了,她如果事先就知道,她一定会把武琉月多抽几巴掌,先把利息抽回来!

而此刻凤无俦寝宫之中,黑色涌动的魔息,已经慢慢消失。

所有人都扭过头,极紧张的看着屋内。阎烈二话不说,直接就推门进去,内息消失,那要么就是调息成功,要么就是……

洛子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看着他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她也就赶紧跟着他们一起,踏了进去。

进门之后,便见凤无俦此刻,正坐在黑玉石锻造的长塌上。唇迹有黑色的血线滑了出来,他魔瞳睁开。往门口一扫,很快地看见了洛子夜,内息虽然已经调整过来,但元气却是大伤,没有半个月,不可能完全恢复如初!

但他容色依旧威严霸凛,伸手擦掉唇边血迹,盯着她道:“有事?”

谁都没看,谁都不问。

不问他是怎么回来的,不问他是怎么醒的,不问他眼下身体状况如何,就只问洛子夜,是不是有事。如果没事,这小子肯定不会来!

洛子夜看了他一会儿,他此刻身上就穿着一件黑色中衣,腰间是墨蓝色的系带。

衣服穿得松松垮垮,不羁的墨发散在身后,浓眉皱起,是天生的威严。以及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容颜之上,有的只是往常便一贯可见的傲慢,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之外,看不出什么其他的东西来!

她眉毛挑了挑之后,问:“你没事了?”看起来像是没事了!但是情况应该不会轻易就那么乐观吧?

他浓眉皱起,似对洛子夜的问题,颇为不以为然。虽元气重创,他此刻急需休养,但依旧嗤笑了一声,沉声道:“孤能有什么事?你以为就凭他们,也能要了孤的命?”

阎烈这会儿看着凤无俦的情况,也知道他是调息过来了,呼出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但是听见这几句对话之后,他有点想哭!

王眼下是什么情况,他当然知道,元气大损,说句话都是撕扯经脉的情况,还有寒毒在体内冲撞,不过是强撑着无事罢了。

可是示弱一下会死吗?会死吗?非得摆出一副谁都动不了您的样子,要是太子扭头就走,回去照顾嬴烬了……

洛子夜听完这句话,把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发现他的确是真的不像有事的样子。心里点了点头,也对!凤无俦那么牛逼的一个人,绝对不会轻易就扑街,或者轻易就卒了。

她看了他一会儿之后,很实诚地道:“你没事就好了,那爷先回去照顾嬴烬了!他那时候也受伤了,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阎烈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果然!

摄政王殿下脸一黑,眉梢一挑,看了阎烈一眼。阎烈马上会意,手一挥,带着所有人出去!而且还“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洛子夜嘴角一抽,扭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正打算推门出去,他冷醇的声,忽然响起:“你是为孤来的?”

呃……洛子夜其实挺想说不是,但最终还是点头:“是!听云筱闹说,你在路上遇见刺杀,那会儿又为了帮我重伤,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不过……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既然这样的话,要不然我就先回去了!”

她也是傻逼了,居然真的相信凤无俦能有什么事,他这样牛逼的人,不让别人有事就不错了!

转过身就打算走,凤无俦浓眉皱起,看着她的背影。盯了好一会儿,看着她快走出去了,他魔魅的声,方才缓缓响起:“如果孤有大碍,你此刻是不是就不走?”

他说着这话,眉间的折痕更深了。

示弱从来不是他的性格,而强者也永远不会以弱势来博取人的同情,所以,让他承认自己此刻元气重创,需要照顾,这对于他来说,是很荒诞的事!

门外的阎烈听着这话,心里感觉很欣慰,王总算是要开窍了!其实偶尔示弱一下也是可以的呀,一直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是个事儿啊……

洛子夜冷不防听到这么一问,有点奇怪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回了这句话:“是!你是为了爷这条小命,才搞成这样的。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爷当然不能走!”

阎烈听到这里,觉得自己真是太高兴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您就别死撑了,赶紧说您元气重创,寒毒发作很难受吧……

然而,他高兴的实在是太早了,也实在是低估了自家主子强势的性格。

让凤无俦示弱,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他听完洛子夜这句话,阖上双眸,沉声道:“嗯!那你就回去吧!记住,不得离嬴烬太近,否则孤会撕碎了他!”

门口笑得正开心的阎烈,一下子那笑就僵硬在脸上了,险些没呕出一口老血!一口血在喉头哽了半天,最终还是咽下了!也终于反应过来,也是,王从来强势,也不屑于装可怜来博取同情,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反应,也并不奇怪!

洛子夜嘴角一抽,实在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忌讳什么,她和嬴烬离得近不近,关他什么事?

瞄了他一眼之后,也没回这话,转身就打算走了。

心里也想起来那会儿,嬴烬好似也吐血了,一个晚上几个伤重人士,真是令人头疼,赶紧回去看看嬴烬咋样了!

她走出去没多久,“咚!”的一声,从凤无俦殿内传来!

阎烈和闽越一惊,立即奔进去!

洛子夜脚步也顿了一下,也觉得今天的情况是有点奇怪,要是往常,凤无俦是决计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她离开的,今天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又想起来之前他在路上,跟自己在一块儿的时候,明明重伤了,也装的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这会儿难不成也是……?

她这般想着,很快地扭过头,看着那门口。

阎烈和闽越进去之后,凤无俦已经晕过去了!闽越给他诊了脉,随后看着阎烈,眉头皱得很紧:“是寒毒!这十多年来,我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眼下也再没有办法为王压制。好在内息已经调了过来,无非是彻夜难受罢了,应该不会致命!只是……”

只是,这难受是浑身血液都被冰封,再强制冲开,继续冰封,这样反复循环的难受。对任何人来说,都当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所以门外的洛子夜没有听见。倒是阎烈气得脸都绿了,都已经成这样了,方才太子在殿内,王还死撑着说自己没事,还让太子走吧!真是……

而洛子夜此刻,也还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正想着是直接走,还是再过去看一眼。想着也没再听见什么动静,估摸着是没有大碍了,所以打算直接走!刚走了几步……

门内的阎烈皱了皱眉头,看了一会儿已经晕倒的王,又听着门外洛子夜离开的脚步声!得了!王不肯示弱,不会装可怜,他来帮王好了!他对着门口,以洛子夜绝对能听到的声音,大声惊呼:“啊!王,您怎么又吐血了……”

洛子夜脚步一滞,飞快地扭过头,大步往凤无俦的寝殿而去,心里也忽然有了一点火,这人明明有事,却偏偏说没事。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恼怒之下,她进门就是一句:“凤无俦,你不是说你没事儿吗?”

然而,她进门之后,发现他已经晕了。

这会儿也没能听见她那一句话,她紧皱了眉头,瞟了阎烈一眼,大步进门,问:“什么情况?”

“寒毒发作!”阎烈一开始说话,就跟话匣子一样,不打算闭嘴,极快地继续为王拉票,“王从小身上就有寒毒,寻常发作之后,只要不轻易动用内力,三五天就会好!可上次发作的时候,正巧太子您的寝殿被人烧了,王那时候为了帮你,进去救您就动了内力,那日回来就吐了血。之后一直没有好,眼见快好了,今日又出了这档子事……”

他这是把上次凤无俦为洛子夜吐血的事儿,也一并说了,至于其他的,他也懒得多提,先捡几句重要的!免得太子一天到晚,就觉得王在挤兑欺负他。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也想起来,在国寺的那天晚上,她跑去找凤无俦道谢,就觉得这家伙看起来有点不对,还一副不太想看见她让她快点滚球的态度,噎得她险些吐了三升血!

原来也是为了帮她?

阎烈说完这句话,看着洛子夜一副怔然的态度看着王。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于是干脆乘热打铁,又继续道:“太子,王的性子一贯如此,不容人冒犯,也过于强势!今日你也看出来了,他是一贯不屑于以弱势博取同情的,所以你问他有没有事,他都不肯说!请太子看在王到底是为您伤成这样的份上,以后不要再……”

阎烈说到这里,看了凤无俦一眼,似乎非常感慨,又似乎很为王难过,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他话没说完,洛子夜就只能自己接着想。

以后不要再厌恶他了?不要再嫌弃他了?不要再偷偷骂他了?她甩了甩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完阎烈那段话,她再看他,她忽然也觉得这个一贯强势、不肯示弱的男人,也挺令人心疼的。

这想法一出,她一惊,险些没忍住伸出手抽自己几巴掌!

这货经常找自己的麻烦,她还心疼他,她脑子没病吧?她被他打中的胳膊还疼着呢!一定是自己被打得太轻了。但是心里又是止不住的担心!怀着这种纠结、复杂又矛盾的心情,她大步上去,问了一旁给他诊脉完毕的闽越一句:“他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做什么?”

闽越一点都不明白阎烈为什么忽然对洛子夜说那么一番话,不过想了想之后,他也觉得自己不需要明白。反正阎烈做的一切,一定都是为了王好,至于其间具体的原因,他并不需要操心,于是对着洛子夜实话实说道:“寒毒很严重,为了唤醒王,这一次我刻意引发王体内的寒毒,只是眼下我已经没办法再控制了!今晚对于王来说,一定非常难熬,太子若是有空,就劳烦照顾王一下吧!”

虽然他也不明白,王府里头那么多下人,为什么还要留着洛子夜来照顾。但是看阎烈的意思,是希望太子留下的,那他就搭把手,帮阎烈一把好了!

说完这话,他也退了出去。

门外的果爷,看着闽越出来了,两只翅膀背在身后,低着脑袋,一副领导莅临的样子,打算进去看看主人怎么样了。然而刚刚走到门口,就被阎烈一把抓住……

并且往天空一抛,开口道:“果果,你今天晚上还是先去别处玩吧!不要跑进去捣乱了……”不然就浪费了自己对着洛子夜深情并茂的说那么多的一番苦心!

闽越出来之后,看了阎烈一眼。问:“这是什么情况?”

阎烈看他:“你猜!”

闽越一愣,登时反应过来!一下子脸色就青灰了,指着阎烈道:“你!你!你!你明知道,还……这要是让老王爷知道了,怕得剥了你的皮!”

虽然王并不是老王爷的儿子,但老王爷也没有其他的儿子,这传承血脉,可就指着王。这若是不是亲生的儿子,都不肯给凤家传宗接代,老王爷一定会气得眼泪汪汪,把他们这些平日里跟着王,还不拦着王发展断袖的小王八羔子全部打死……

阎烈默了一会儿之后,慢慢地道:“我只是第一次看见,王这么在意什么东西。你一定不知道,这些日子,王为了太子,克制了多少次怒气。单凭这一点,就能说明,王对太子是不同的……”

王第一次这么在意,愿意为之克制,又这么想要的东西,他不能不帮王得到。

闽越默了一会儿,回忆了一下这二十年来的王,忽然觉得心里那高远的影子……那人因仇恨而独行,也实在是太孤单寂寥。叹了一口气,不吭声了,希望阎烈是对的吧,只是两个男人,这……

洛子夜在屋子里头,这屋子隔音效果很好,所以也没听见他们两个的话。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一片冰凉,她立即开口吩咐:“去准备热水来!”

门外的阎烈听了,立即一挥手,马上就有人送热水进去。

待所有人退出去,洛子夜打算用热水给他擦身,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至少有一定的缓解作用。

于是,刚刚被阎烈放飞的果爷听了这话,赶紧飞上屋顶,伸出一只翅膀,悄悄地拨开一片瓦,然后就看见洛子夜在扯凤无俦的腰带!果爷一下就瞎了,打算揭开瓦片跳下去,忽然被一只手挡住!

它瞪大了天蓝色的眼一看,是阎烈!它生气的蹦跶,语法错误都少了:“洛子夜在脱主人衣服,他在脱主人衣服,他把主人的衣服都脱完了!不同意果爷,果爷不同意!”

阎烈冷着脸道:“他只是给王擦身,不用你同意!反正你今天别想进去捣乱!”

果爷很生气,一只鸟爪就对着阎烈的脸蹬了过去!

蹬完飞了老远,过了一会儿,抱了一坛酒过来!坐在屋顶上,阎烈依旧还在这里,防范着它!它又拨开一片瓦片,看见主人上身的衣服已经被褪下,它眼泪就流出来了……

狠狠地瞪了阎烈一眼,然而一边喝酒,一边流着泪唱歌:“一只鸟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

山哥:脱完,还是不脱完?

这完全取决于……

你们投月票,还是不投月票……

众山粉:打你,还是你不打你?这完全取决于,你,好吧,又是月票……你到底想要多少?

第九十九章 特步,非一般的感觉!

阎烈听着这歌,扭头看了果果一眼。

果果原是在喝着酒,感受到了他长时间的眼神注视,心下觉得阎烈这个禽兽可能是良心发现了,打算放果爷进去!它开心地打了一个酒嗝。扭过头,仰着鸟脖子,眼泪汪汪地回视他,尖着嗓子颠三倒四地道:“准备进去放果爷了吗你?你准备果爷放进去了吗你?”

阎烈在心里纠正,是:你准备放果爷进去了吗?

他跟它对视,默了一会儿,也很看了果果一会儿,随后扭过头不再看它,看向别处。人还是坐在它身边,不苟言笑,面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十分坚决地道:“没有!你今天别打算进去!”

果爷听完这话,原本就觉得被洛子夜扒主人衣服的行为,弄瞎的眼,这会儿一下子眼睛更瞎了!亏它还以为他良心发现,搞了半天,让果爷白高兴一场!

它恼怒地跳起来,飞天又是一脚,对着阎烈的脸继续蹬过去:“禽兽!踹死你果爷,果爷踹死你……不让果爷进去,那你刚刚盯着果爷做什么?果爷盯着做什么?”

阎烈一抬手,把它的鸟爪挥下去。

继续面无表情地道:“我只是觉得,你唱歌越来越好听了!今日这歌旋律还不错……还有,我是人,作为能飞行的动物,你才是真的禽兽!”

“嗝!”果爷一听这话,登时不蹬他了,瞪圆了一双眼看着他,也不在乎什么禽兽不禽兽的事,反正果爷也是飞禽,又是神兽,说是禽兽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倒是阎烈的其他话,引起了它的注意,以至于主人清白的事情它也懒得管了,慢慢地凑到阎烈的脚边,用翅膀挥了一下他的脚,咧着鸟嘴,笑容很谄媚,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果爷?果爷真的唱好听了?”

假的!

阎烈挺想直接说出这句话!事实上,一只嗓子跟八哥差不多的鸟,再好听的歌从它嘴里,因着这音色的缘故,也决计好听不到哪里去!但是果果好面子的事情,谁都知道,阎烈更是清楚得很,这会儿拍个马屁,让它消停一会儿,不要再哭闹要进去,也是划算的,这也就是他夸它的原因!

已经夸了,自然不能功亏一篑!于是阎烈点点头,昧着良心应了一声:“嗯,真的!”

果爷听完这句话,登时心情好了!并且为了表达自己的愉悦之情,兴高采烈地举着一只翅膀,指着天空,兀自傻鸟一样笑了起来:“哦吼吼吼……”果爷太开心了!关于洛子夜和主人的事情,它也没有闲工夫注意了!

阎烈瞟了它一眼,发现对于自己的马屁,它很受用,而且终于是消停了之后。眼神才四处看了看,这一看,便发现云筱闹还在之前的屋顶上。

没有下去,也没有走。

他一愣,仔细的看过去,因为内力高深,所以他眼力也很好,这一眼看过去,也能看得很清楚。然后便看着那丫头此刻正抱腿坐在那里,咬着下唇,盯着王的房间。盈盈月光洒落,照到她脸上,看起来倒是很美。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又悄悄地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显然是在擦泪……

那一刻他怔住。

云筱闹是真的喜欢太子的吧?这时候洛子夜能来,也一定是这丫头叫来的。她喜欢洛子夜,却还是选择了成全王,成全洛子夜的断袖之心,然后一个个悄悄坐在屋顶上抹眼泪。该说她是善良还是傻?

云筱闹的确是喜欢洛子夜的,虽然洛子夜那日在皇上的寿宴上,跳得那首小苹果,看起来真的很傻,但在洛子夜站到大殿中央的那一刻,她忽然心跳就快了。她原本也只以为,自己只是有点好感罢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泪怎么都止不住。

她就这么坐在屋顶上,一个人哭了半夜,却并不知道,不远处有一双眼,看了她半夜。

这半夜之前,她从来不知道,成全原来是这么难的事。也从来都不知道,明明只是青涩年华里,第一次初心的萌动,明明以为只是好感,可最终的落失,会令这痛如此难忍。

而这半夜之前,他从来不知道,有人哭的样子,也能那么美。那么让人……心疼。

果爷一只鸟在那里高兴了半天之后,发现阎烈一直没有再理它。它狐疑地皱了皱眉头,撅着屁股,偏着身子,从阎烈的身边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很快地看见了云筱闹。然后又扭头看了一眼阎烈,见他眼神痴痴然,登时明白了!

一屁股做在地上,抱着酒坛子开始第二轮高歌:“我爱的人,已经飞走了,爱我的鸟它,还没有来到……”主人和阎烈都思春了,只有果爷孤零零的一只鸟……

屋顶的人,感情该升温的在升温,该忧伤的鸟也唱着忧伤的歌。而屋内的人,一个正在昏迷之中,一个在给对方擦身!

并且,洛子夜这会儿是留着两管鼻血在擦,两只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这火爆的身材。

妈蛋!异魅魁梧,身上的肌肉很结实,但也并不过于饱满。天然雕饰一样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却不难令人看出这其间的爆发力,洛子夜这般想着,禁不住又咽了一下口水。

而昏迷之中,因为寒毒的缘故,他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却令他更显冷峻威仪,丝毫不损那霸道与威严。

这装逼的样子,令洛子夜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有点冒火,很想把自己手上给他擦身的布,一把甩到他脸上!这家伙,即便晕倒之中,也不是那种软弱可欺的小受模样,用来满足一下她被他欺压了这么久的报复欲!还是这幅总攻的气场,让她想蹂躏他一下都不敢下手,真是令人看着就想踩!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情不要太激动,想着自己是来照顾病号的,有什么仇恨,比如手肘还在疼,被他击中过的腿还没有完全好,脖子上似乎无时不刻能感觉到他的手掐来,以及不日之前被他差点扒光了撵得飞跑!

这样仇恨都先放在一边,先念着他的好。

这样自我安慰了半天之后,她心情才平复了下来!继续认真擦拭,她擦身的动作也很轻缓,一双桃花眸,盯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啪嗒一下鼻血又流了出来,闽越说了不会危及性命,也就是一夜难受需要人照顾罢了,所以洛子夜并不是很担心!

抹了一把鼻血,心里也开始觉得自己决定给他擦身,恐怕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这根本就是在折磨自己!然后就这么擦着擦着,她就变成了一只手在擦,另外一只手在他身上猥琐的抚摸的状态……

也是,平日里被他欺压,胸都被他袭击了几次,她也应该趁着这机会摸几下,捞回一点老本!这手感……

尽管是在猥琐,但是给他擦身驱寒的动作也未停。这抚摸之间,两个广告词在她脑海里反复回旋……

“德芙,尽享丝滑……”

“特步,非一般的感受……特步,让抚摸与众不同……”

快乐的摸了几下,占了点便宜之后,她才又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到这会儿,已经不再是一片冰凉,慢慢地有点要恢复常温架势!说明情况正在好转,这令她慢慢放下心来,然而,她才刚刚放心下来,手上的温度,忽然又冷了下来!

碰一下都令人像摸在冰上,这令洛子夜一惊,也顾不得猥琐了,立即起身对着门外的人吩咐:“赶紧去换一盆热水来!”

“是!”立即有人应下,也立即有人去。

而此刻,凤无俦还没醒。

也因为这寒毒这一次是被刻意引发出来,所以也算是这二十年来,发作得最严重的一次!他眉梢紧皱,越皱越紧,而此刻洛子夜也又探了一把他的额头……

这骤然正常的体温,带着一点淡淡的暖,令他猛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洛子夜嘴角一抽,这会儿清楚他眼下是寒毒发作,神智还处于不清醒之中,所以这会儿她也没有计较他的行为。

也就在这会儿,下人的热水送了进来。

她看着王正抓着太子的手,嘴角一抽之后,很快地退了出去。希望自己没有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洛子夜看着那丫头的表情,也很无语,打算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抽了半天之后,发现他抓得太紧,根本抽不动!

而他邪妄的唇角,此刻也正紧绷着。即便眼下已经痛到如此地步,一贯强势的性格,使得他在梦里也说不出一个“痛”字!

洛子夜又努力地抽了一会儿,发现不仅抽不动,而且还被他攥得更紧,紧到有点生疼。恼火之下,她用力一拔……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一再意图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的行为,已经有点激怒了他!他竟于昏迷之中,猛然一扯!

洛子夜一个不防,整个人倒栽葱一样,被扯着扑过去,倒在他光裸的胸口。脑门还撞到了他光洁的下巴上,一句粗口就忍不住爆了出来:“卧槽!”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眼泪都险些被撞了出来!咬牙抬起头怒视他,正准备骂人!他却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抱住!

很冷,而显然。怀里的这个东西,可以取暖!

尤其,这东西身上的味道如此熟悉,那是他一直渴望的气息。

然而,洛子夜身上的衣服,令这取暖变成了隔靴搔痒。他眉头紧皱着,翻了一个身,压着她!几乎是无意识的扯开她身上的衣服,向更温暖的地方靠近……

“我去你妹!”洛子夜大骂,挥着手,前后左右,各种抵挡!

他很高很魁梧,所以也很有点重,首先这么莫名的一压,就让她险些岔了气!这么败在起点之后,就更难继续反抗了,而那两只手没挥舞几下,就被他扣住,固定在头顶!

要不是看他此刻魔瞳紧闭,气息紊乱,手下的动作毫无章法。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和强大的攻击力,几乎要令洛子夜怀疑他其实是在装晕!

反抗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他扯下!她死命挣扎,然而这都并没有什么卵用!

两根面条泪就这么流了出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摄政王殿下在扒了她的中衣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倒在她胸口,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贴着她的肌肤,陷入二度昏迷!

洛子夜瞄了一眼自己就剩下一条裹胸布的上身,又看着这混蛋,就这么压在上头!心里几百头草泥马就这样呼啸而过,跑过去了不算,还呼啸着跑回来,在她面前欢腾的蹦跶,泥煤啊……

而昏迷之中的摄政王殿下,头部压在她胸口,也很快地感觉到自己压着的地方,并不平整,所以睡起来也是不舒服的!

于是伸手一推,打算将这不平整的地方,或是什么多余的东西,推开!

这一堆,那只手带着不小的力道,就这样掠过。洛子夜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低头看了一眼,裹胸布也被他推了一个歪歪斜斜……

“泥煤啊!混蛋!”她抬脚打算踹他!也想过是不是叫人来,将他拉开,但最终都忍住!

就她眼前这个样子,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一定能一眼就看出来是个女的!而且这一脚要是真的踹过去,要真的力道太大,把这混蛋给踹出了知觉,让他看见了,她想不承认自己是个女人都不行了!

于是,她就这样忍辱负重的瞪着他,心里也很不合时宜地回忆起自己说的,她要是再来摄政王府就直播吃翔!

说实话,她现在挺想吃的!

瞪着他看了半天,发现他终于不动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会儿,看在这货是为了自己变成这样的份上,她就忍他一回吧!只要他不再继续有过分的举动……

然而,就在她这么想着。

昏迷之中的他,也似意识到自己这一推之下,贴着脸的枕头,似变成了温软之物。于是,他蹭了一下,又无意识地咬了一口,接着发现这一口咬下去,感觉还不错,又啃吮了几下……

然而洛子夜的脸红了,青了,白了,绿了,紫了!

所有的考量担忧,也全他妈不在了!一脚对着他飞过去:“我去你妹的!滚尼玛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太生气,所以这一脚踹非常到位也很成功!成功地把他踹到一边,她恼火地起身,把自己的衣服拉好!

然后看着这该死的,泄愤一样在他身上踩了几脚!

这么大的动静,莫说是屋顶上的阎烈了,就是门口的侍婢们都听到了!屋顶上的揭瓦,门口的推门,这一眼看过去!

就看见太子衣衫不整,但好歹中衣还穿在身上!所以也看不出个什么。

而王……

王上身啥都没穿,就被太子这样一顿猛踩!她们对视了一眼,赶紧冲过去,打算拉着洛子夜。而洛子夜踩了两脚之后,终于消了气,扭头看她们一眼:“你们先出去!”

那侍婢看了一眼凤无俦,又看了一眼洛子夜,其实很担心自己出去之后,太子又对王施暴!

然而洛子夜铁青着一张脸,吼了一句:“看什么看?这混蛋,昏迷着都能耍流氓,你们还担心爷欺负他?”

王昏迷着耍流氓?

她们看了一眼,两个人这会儿都是衣衫不整,但是以往日里外头的传言,还有关于太子的那些风流韵事,耍流氓的是太子的几率计较大吧?

倒是屋顶上的阎烈,就只看了一会儿眼下的情况,和洛子夜暴怒的样子,就已经大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想笑又不好笑,也就在屋顶上咳嗽了一声,随后大声道:“退下!”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脸一青,抬头看了一眼。她一直知道阎烈在屋顶上,但是方才那一切猝不及防,也不知道阎烈看见了没有。阎烈也就只对她点头,那面上看不出其他的异常来。想必应该是没有看见什么,她这才放下心来!

而进门的侍婢们,听见阎烈这一声吩咐,立即点头退下:“是!阎烈大人!”

她们退出去之后,阎烈复又看了一眼,才将瓦片盖住。对于洛子夜的方才踩了王两脚的行为,他虽然也有点生气,但是这件事情并不该由他来计较,而且他也很相信洛子夜,决计是有分寸的,定然不会真的将王踩出个好歹来!

毕竟洛子夜这小子别的有点没有,念恩的优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王如今是因为这小子变成这样的,他就是再生气,也不会真的将王怎么样!

事实上,他也没料错洛子夜。要不是看着这混蛋是因为帮自己,才成了这熊样儿,她非得几脚把他嵌地底下不可!

而摄政王殿下,在这“一役”之后,终于是老实了。不再动作!

事实上这不再动作,是因为寒毒已经封闭五识,疼痛之下,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能够纾解的温暖源。这会儿正是重度昏迷的状态,但是这一切到了洛子夜的眼里,就变成了这混蛋说白了就是欠踹,踩了几脚之后,才终于老实了!

她冷哼了一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坐在床边守着他,但是已经不敢再碰他了……

而此刻,在摄政王殿下占了便宜,又被暴打的情况下。

太子府这边,也并没好到哪里去。

嬴烬的内息也已经调息好,他毕竟不像凤无俦一般,有寒毒在身,所以此刻脸色虽然苍白了些。但到底没有晕过去,比起凤无俦,他的状态算是好很多!

往常竖起一半的发,此刻也尽数披散着,落在红衣之间。

他此刻正半侧着身子,伸手摆动那罂粟花。红衣很长,半拖曳在地上。而也因为元气大损,所以他此刻容色苍白,精致的唇变为樱花般淡淡的粉,看起来软弱可欺,情绪似有点低落。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他半侧过头,看向门口。

青城也正进来,看着公子那张脸,也是愣了一下。按理说,跟了公子这么多年,对于那张脸应该早就看习惯了,可是这会儿却还是完全不受控制,心跳得飞快,并且很想提醒公子,他眼下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诱人压过去!

看见青城进来,他靡艳的声线,极微弱,淡淡地问:“没回来?”

“没回来!那会儿云丞相府的大小姐,把太子叫出去了之后,就一直没回来!我们的人也去打探过了,洛子夜正在照顾凤无俦。听说凤无俦这会儿正陷入昏迷,阎烈带了人将摄政王府层层围着,几乎是水泄不通,今晚就是十万大军打来,怕是也进不了摄政王府!”青城这般说着,也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还有,其实包括事实上是阎烈留下洛子夜的事儿,自己也知道了。

嬴烬听罢,抬眸看着他,薄唇微微张开,似在考虑应该如何开口。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元气大损的缘故,所以他这模样看起来,很有些无助。这令青城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该死的凤无俦,你以为你有了阎烈,我青城就是吃素的吗?

把我们家公子委屈成这样,等太子回来,看我发威!

而嬴烬又看了青城半天之后,终于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知道了!下去吧,洛子夜回来之后,要是来找我,就告诉他,我不想看见他!”

“啊?”青城刚刚走到门口,听见这话,惊愕地扭过头,看向自家主子,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回头走了两步,有点奇怪地看着他,问,“公子,您不想看见太子吗?”

明明那会儿跟凤无俦交战之后,还说了如果洛子夜要的是他,他给!现在后悔了?

他这话,似也触动了嬴烬的怒气。

那张美艳似妖的面上,浮现出淡淡的怒来,令他此刻的脸色,也多了几分气色。靡艳的声有点恼怒地轻声道:“凭什么,他说来看我,就来看我。他要去照顾凤无俦,我就由着他去照顾凤无俦?”

“啊?”青城又懵了!为什么听着公子这口气,就像是他和太子正在热恋中,太子这会儿多管顾了其他人一眼,然后公子作为太子的热恋对象,这会儿发火了?啊,对了!

还有一点,为什么公子的语气,那么像是下面的那个?

他傻愣之间,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公子,您这样是不对的,毕竟您和凤无俦,此刻应该是公平竞争!您这话……”对了,有没有人能告诉他,这两个人为什么要一起公平竞争一个男人?

“公平竞争?”嬴烬挑了挑眉头,似乎怒气更甚,偏头看着青城,因为生气,说话的速度也快了许多,“我眼下是洛子夜的男宠,凤无俦是什么?他名不正言不顺,凭什么跟我竞争?还有洛子夜,放着我不管,去照顾凤无俦,他要是回来了,就让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