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他身上一看,他此刻衣衫虽也微乱,但还穿在身上,没能看见令人流鼻血的美景,令她的脑子还能保持几分淡定。眼神却忍不住往下瞟,话说上次她差点被他那啥了,当时因为心里受的打击太大,她都没能看见呢!

今日……

鉴于他衣服没脱,她还是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看见。这让是她一双的桃花眼里头,浮现出几分失望来,说起来她的身子早就是被他看遍了,甚至都有过不少肢体接触了,但是他还没被她看光过,这般想着,她心里还骤然有了不小的落差。

而他浓眉紧皱着,眉宇间是熟悉的折痕。看着她微微失望的眼神,他那语调倒骤然傲慢了几分,抬起她的下颌,问她:“想看?”

“想!”洛子夜很坦诚!作为一个色魔,她能不想吗?

她这话一出,他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容颜上,露出了她熟悉的刻薄美感,以及高傲在上到让人想给他一脚的味道。唇角淡扬,两个字从唇畔中吐出:“求孤!”

“我去你妈的!”洛子夜一脚就飞了过去,这破事还要求?

他一秒钟不装逼,不发国王病,他会死是不是?

然而,她的腿很快地被他的长腿制住,便见他下巴微扬,魔魅冷醇的声,带着几分沙哑的性感,缓沉道:“你求孤,孤倒是可以给你看。但洛子夜,孤求你,怕你也舍不得给孤看!”

说着这话,他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洛子夜脸一青,抡起拳头对着他的鼻子就揍了过去:“我草泥马,你看得还少吗?”

是的,他正儿八经地求她,她还真的不乐意给他看,一方面出于女子的矜持,另一方面这种请求听起来就很变态好吗?为什么还要答应?但是这家伙,一副委屈的样子,仿佛他对她十分有求必应,他求她,她却不会答应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哪次他是求过了?他哪次不是想干啥就干啥,直接用武力压倒?

她这一拳头,很快地被他的大掌包裹住,在他面前她似乎娇小得过分,不论是身板,还是手。宽厚温暖的热度,从手上传来,而他也似乎被她方才的行为取悦了,扬声笑起来。

帐篷外头讨人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了。

摄政王殿下面色一变,脸色几乎是立即黑沉了下来。今日的好事,就全被这声音给坏了一个干净,他更清楚,他若是不立即出去,这该死的声音,一时半会儿怕还停不住!

松开洛子夜的手,伸手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冷醇磁性的声,缓缓道:“等孤回来!”

那语调温柔中透着几分宠溺,莫名令人觉得甜。

洛子夜偏过头,一副别扭的样子:“谁等你!”

这番女儿家情态的娇憨举动,却又取悦了他,令他再一次扬声大笑,扳正了她的小脑袋,倾身索吻。

一吻作罢,他起身出门。

原本心头的郁结,这时候倒是散了一些。到了这时候,他忽然觉得她是不是爱他,是不是喜欢他,甚至是不是利用,这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她愿意亲近他,重要的是,她还在他掌心,飞不走,他也不会让她飞走。

“臭臭!”她忽然叫了他一声。

这个称呼,回来之后,她还不曾叫过。可又就是这两个字,似令他们之间那一面无声无形的墙,被轻轻地撞击了一下,顷刻间破碎。他几乎觉得自己心防失守,他几乎就要忘记,当日他在闽越的密信中看到的一切,他几乎……就想告诉自己,她当日对闽越所言,其实都是违心之论,哪怕这是自欺欺人。

他脚步顿住,没有动,背对着她,等着她开口。

她微微扬眉,开口道:“虽然你不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觉得你的一切反常,很可能跟不日之前的一件事情有关。但爷想说,你知道的,很多时候,因为各种考量,人并不能回回都真正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说出自己的想法。许多时候,人还会不得已而说出违心之论!但我想请你相信我,对你,不论是软化还是靠近,或者是接受你的靠近,都是出自真心,未曾作假!”

她没直接明说关于闽越的事,她怀疑是因为这件事情他才反常,但她并不确定,所以这时候她也并不多言,免得他原本不知道,她就这么说出来了,反而无事生非,一个不小心又激怒了这个丧心病狂的人。

她这话一出,他嘴角扬起,浓眉间的折痕,渐渐散开了。

他回眸盯着她的眼,那眸中似乎有暖意,魔魅的声,缓沉道:“洛子夜,此言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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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往袖子里头伸了手的美男子来了

“好!”他也没多言,应了这一声,便很快地转身出去了,只留给她一个嚣狂霸凛的背影。

因为外头又传来了“咚!”、“咚!”的声响。

洛子夜在床榻边上坐着,想着方才发生的事,忍不住捂着自己烧红的面颊,坐了一会儿,把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了之后再出去。要不然就这么出去,被人看出了什么端倪,还真是有点丢人!

不过这一次,凤无俦还算是冷静,比起上一次她摸了轩苍墨尘,他今天的反应要淡定得多了,这算是对她多了几分宽容,还是已经快对她这类行为麻木了?她嘴角一抽,也不知道凤无俦这次的相对冷静,对于她来说,算好事还是坏事。嬴烬那边,也得赶紧过去看看了!

正想着,骤然听到外头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洛子夜一听这响动,立即就站了起来!赶紧往外头走,怎么回事?这声音很耳熟,她不久之前才听到过,这是凤无俦出手的声音,原本她以为在门外咚咚的是果果,但是对付果果,他不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吧?

跑到门口,帐篷的帘子掀开。

便又听到一声巨响,接着便是凤天翰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这个小兔崽子!让你带找到媳妇儿了,立即来拜见老子,老子有事情交代,你倒好,先在王帐里头快活上了!”

闽越和阎烈,捂着额头,站在门口。

而凤无俦,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面孔,这时候看起来也很有几分阴沉,手中的内力很快地聚集在一起,再一次对着凤天翰砸了过去。魔魅的声线,听来十分阴鸷:“你倒知道孤在里头快活,却还来坏孤的好事!”

闽越看了阎烈一眼,两人一起扭过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洛子夜。

洛子夜一脸懵逼!他父子两个打架,为什么还要扯上快活,暗指她?见阎烈和闽越都看着她,她一时间脸色红也不是,白也不是,最后绿了绿,表示自己跟他们家不是一路人,收回眼神不再看。

扫了阎烈一眼,问:“嬴烬那边怎么样了?”

阎烈是凤无俦身边的首席护卫,要是有什么消息的话,阎烈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嬴烬那边的消息,她相信他们不会不打探。她这一问,阎烈眉梢皱了皱,但还是回了话:“听说是找了大夫来,但虽然带来了妖莲,还有了使用的办法,可寻常的情况下用着倒也无事,当能治好嬴烬的顽疾,但此刻他身上还有蛊毒,大夫现在不敢用药,怕那蛊毒会对他的身子造成什么影响,最终反而弄巧成拙!”

“那……”洛子夜的脸色有些发青,要是最后找到了妖莲,却暂时不能用,那后果岂不是……

她看了一眼闽越:“你也没办法吗?”

“不是有没有办法,只是那大夫也好,我也罢,对这件事情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害怕弄巧成拙,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眼下此事的决定权,在青城的手里,那是他的主子,看他肯不肯冒这个险!”闽越说着,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不过,他很快地又道:“之前我们在海上,您不是说过神医已经答应帮我们吗?如果是他的话,当是有办法的!”

“但是他并没说什么时候来!”而她也不知道,嬴烬还能不能等。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那边摄政王殿下和老王爷,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老王爷眉毛微扬,看着他微沉的脸色,这时候也是知道了儿子眼下怕是心情不好,故而也不再多说什么。

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了凤无俦跟前。

见他直接对着自己走过来,摄政王殿下也没有再出手,若是再出手,对方这不闪不避的,怕是真的会被自己击中。父王可以为老不尊,他却不能不孝。

凤天翰走到他跟前,他自然没有凤无俦这么高,于是只能偏头看了远处的洛子夜一眼,离洛子夜所在的地方,约莫有十多米的距离,他很快地问了一句:“关于你的身世,洛子夜知不知道?”

凤无俦魔瞳微沉,缓声道:“还不知道,孤正打算说!”

“他到底是洛肃封的儿子,这件事情,父王不建议你对他多言!”至于闽越为什么说凤家香火传承他不必再操心,此事他并未提及。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魔瞳微微眯了眯。

而很快地,凤天翰的手,落到了他的肩膀上。他比凤无俦要矮上半个头,这手落在凤无俦的肩膀上,看起来倒显得他佝偻苍老了几分,他轻声道:“你若是信任洛子夜,告诉他也无妨。到底,这世上最不希望知道你的身世的,也最不希望你知道自己身世、更不希望外人知道你身世的,并不是旁人,而是……”

他话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眼眶却骤然热了,收回了自己的手,背过身去。

凤无俦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地道:“父王的养育之恩,儿臣不忘!”

“好!好!”凤天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回身去自己的帐篷,同时道,“你若是不想来,就让洛子夜单独来见本王,放心,本王不会为难他!儿子长大了,总归是不由父王,有时候传来见本王一面,都得三催四请,他还不乐意……”

说着这话,凤天翰一咏三叹,仰头先走。

显然也就是一招欲擒故纵,再带上自怜自哀,摄政王殿下眉梢微挑,嘴角也微微抽搐了一下。而这时候,凤天翰又道:“我一把老骨头了,这样活着,也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意思,哎……”

“父王,孤知道了!”他打断了凤天翰的话,也算是承诺了立即带着洛子夜去见他。

“哎呀,活着真好!”凤天翰立即改口,心情愉悦,健步如飞地先回自己的帐篷了。

说完这话,凤天翰便先走了。而摄政王殿下回眸看了一眼帐篷门口,见洛子夜还站在门口,脸色却是微沉,想必是在担心嬴烬。他倒也没说什么,抬手之间,便是一阵内息涌动,很快地便将洛子夜带到他身侧。

洛子夜眉梢微挑,不知道他老人家又是想干嘛,但这光天化日之下,想必他也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所以她也没有什么过于激动的反应。被他的内息带着,到了他身侧之后,他的大掌很快地包裹住她的手。

魔魅的声线,带着一贯的傲慢和压迫感,缓沉地道:“在担心嬴烬?”

“嗯!”洛子夜也不瞒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很快地道,“断肠蛊还在他体内,并不知道是否会对妖莲的效果有影响,如果这两样东西,正好相克,那……”

她正说着,话却骤然被他打断,他冷醇磁性的声线,这时候听起来并没有几分热度,甚至带着点森冷的味道,沉声问:“洛子夜,倘若躺在那里,半个多月都不醒的是孤,你也同样会如此担心吗?”

这问题显然把洛子夜问住了。

她盯了他一会儿,他太高,需要她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而这一眼看去,看见他霸凛的浓眉,看着他一贯带着傲慢的魔瞳,忽然轻轻抽了抽嘴角,很坦诚地道:“凤无俦,这么说啊,不是我不关心你,也不是我偏心,更不是我不在乎你。只是我真的很难想象,你会躺在哪里还长时间不醒……”

凤无俦这样牛逼的人,怕除了他寒毒复发的时候,轻易倒下不了,就是上次寒毒,也一天就挺过来了,她实在是难以想象他哪天也会躺下这么久,那么她自然也不能预估,她那时候会怎样担心。

原本她还在担心她说出来这话,他听了会不会不高兴,觉得她不在乎他。但没想到,摄政王殿下听了,却只是扬眉,轻嗤了一声,道:“不错,只有无能之人,才会晕倒数月之久!”

说完这话,他扯着她的手,直接便走。

洛子夜嘴角一抽,盯着他老人家傲慢的背影,也知道他一向就是这么个嚣张瞧不起人的德行,懒得跟他争执,被他拖着往不远处的帐篷里头走,她问:“你要去干什么?”

他魔魅的声线森冷阴鸷:“先让你去看看那个狐狸精,然后去见你公公!”

公公?刚刚那个差点被凤无俦揍了的老头?

狐狸精?

看着他们行走的方向,她倒是很快地知道了,他口中的狐狸精是谁——嬴烬!

虽然她这时候是非常操心嬴烬,但是相对来说,凤无俦今日的举动,也实在是反常了一些,居然主动带着她来看嬴烬了,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转性了?

正想着,人就已经到了嬴烬的帐篷门口。

门外都是青城的人,还有凤无俦的人。这些人看见了他们之后,没说什么,也没敢拦着。到了帐篷门口之后,摄政王殿下伸出手,将帐篷的帘子掀开,洛子夜很快地便看见了床榻上那张苍白的脸。

比起她离开之间,他看起来脸色更白了几分,几乎看不见血色。

那张冠绝天下的绝美容颜,此刻也如同萎谢的花,找不到半分生气,虽貌美依旧,艳绝依旧,引人沉堕依旧,却看起来多了几分空灵。这令洛子夜眉梢微皱,这要是再醒不了,问题就真的大了!

她正打算进去。

而摄政王殿下已经松了手,那帘子落下来,很快地将帐篷之内的场景和洛子夜的视线隔断,她回眸看了他一眼,不明其意,正打算问,他却扯着她的手腕,转身便走。

那手腕攥得极紧,令洛子夜明白她要是强制性的打算把自己的手腕扯出来,十有*得拉伤。

纳闷之间,便看他偏头扫了她一眼。

那眼神傲慢轻蔑,冷嗤道:“你已经看见他了,就不必再进去看了,进去看和在门外看,他都依旧躺在那里,惨白着一张脸,如同残花败柳,并无什么差别。既然如此,看过就罢了,何须再进去?”

如同残花败柳是什么鬼?

洛子夜的嘴角猛烈的抽搐,心知他这会儿是不可能松手让她进去,倒也没做无用功,但她还是有点忍无可忍地道:“残花败柳是用来形容男人的吗?你是不是有点用词不当?”

在跟情敌互相辱骂这件事情上,摄政王殿下从来不讲客气。此番听见洛子夜这样一说,他浓眉皱起,眉间的折痕也习惯性地浮现了出来,低头看了她一眼,下巴微扬,傲慢依旧:“难道跟孤相比,此刻他那张惨白的脸,看起来不算是残花败柳?”

他这张脸,的确是俊美得令人心颤,尤其这样近距离地逼近,洛子夜觉得自己的鼻子都热了热。

被美色迷惑得脑子晕眩之间,她倒是清醒了,抽搐着嘴角问:“你是故意的?”

故意带着她去看嬴烬惨白的面色,然后再对比他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脸孔,就是在从侧面对洛子夜强调,比较帅的是他老人家,嬴烬那是残花败柳,根本跟他没有可比性?

她这样一问,他俊美的面孔上,骤然掠过几分尴尬。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洛子夜总归是要去看嬴烬的,与其她自己进去看,倒不如他带着她在门口看看,也省了麻烦,他也比较放心。

但这话他没说,那面上的尴尬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地便敛下来,偏头不再看她。只沉着声线,冷嗤道:“故意又如何?你不是素来好美色吗?也该在合适的时机,让你知道谁的脸更出色,更当让你明白,孤比他强的,不仅仅是实力!”

她偏头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嬴烬的帐篷,心里头明白有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在这里,她想进帐篷看嬴烬,怕还是得半夜里偷偷地溜出来,于是她也没再多扯这个问题,说了也是白搭。

但看着他说完方才的话,俊美之下还敛着几分尴尬的脸。

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凤无俦,你几岁了?”

妈的!为什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他因为他是十多岁的小孩子吗?趁着情敌病了,赶紧去比美貌?

年龄的问题,无疑是踩了摄政王殿下的痛脚,这令他很快地低下头,黑沉着一张脸道:“孤也只比你大九岁而已!”

只,九岁,而已?

洛子夜嘴角抽了抽,不想跟他说话了,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帐篷,却看见老太太就那么走进去了,是老王爷的帐篷。她灵机一动,老太太是千浪屿的人,既然能掌控着这么多药材,还守着一座岛屿,想必医术也一定很高超。

说不定嬴烬的事情,她有办法?

她正想着,凤无俦的眼神,也随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方才跟洛子夜说及嬴烬的尴尬,已经消失不见,身上那骨子压迫人,使得人靠近便觉得自己要被压迫得跪下的魔息,又缓缓在他周身涌动。

他缓沉着声问:“那人就是千浪屿的守岛人?”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身上有几分杀气。洛子夜心头一跳,便知道他这是想动手的表现,她很快地扯了他一把:“算了,反正妖莲对方也给我们了,还是轩苍墨尘帮了我们,轩苍墨尘是她弟弟,这时候这伤得很重,看她的样子也是心疼弟弟心疼得不得了,之前的事情就不必再计较了!”

所以,凤无俦能有此刻的反应,那就说明,千浪屿上发生的事情,他是真的都知道?

唯独不清楚的,就是关于她的遗书,闽越是不是真的没告诉他。

她这般一说,他身上的杀气,便慢慢收敛了下来。垂眸看了她一眼,问:“所以,眼下你也已经知道了轩苍墨尘的真面目?”

“是的!没你俊美,没你俊美,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张脸,真的!”她实在是不希望再引出什么事儿来。纵然轩苍墨尘那张脸,其实比起嬴烬,凤无俦,都并不逊色多少,甚至是各有千秋,但是这时候为了生活的安定,她还是赶紧表态得好。

她这般一说,他轻嗤了一声,不置可否。

轩苍瑙既然先去见老王爷了,他们要去见老王爷,倒也不急在一时。而也就在这时候,果果从南面飞来了,它一边飞还一边尖着嗓子激动地道:“洛子夜,你往人家袖子里伸了手的美男子来了!白衣服穿的,穿的白衣服,拿着剑的那个……门口就在,就在门口……嗝,主人,你怎么也在……刚才什么都没有说果爷,果爷什么都没说!”

它颠三倒四地说着,很快地捂住了自己的鸟嘴,本来出卖了洛子夜,它觉得洛子夜可能报复它,所以看见美男子之后,果爷马上就来报信了,修复关系,但是没想到来得太激动,完全没注意到主人也在这里。

白衣服,拿剑?袖子里头伸了手?洛子夜眼眸一亮,开口道:“百里瑾宸来了?”

卧槽!他来了,那嬴烬的事情,那不是有着落了?看来澹台凰真没忽悠她!

她激动的话一出,却忽然感觉周遭的气温森冷了起来,摄政王殿下垂眸,偏头扫了她一眼,沉声问道:“来了美男子,你很高兴?”

“是啊,那货是百里瑾宸,他……呃,爷的高兴是因为他可以救嬴烬,你可不要多想啊喂!而且爷那时候也就只往他袖子里头伸了伸手,爷也没干别的,爷……喂……”她话没说完。

摄政王殿下已经往外头走了,手中的墨玉笛轻轻地转了转。阎烈和果果都知道,他这个动作,就是有人要倒霉了的征兆!随即听得他森冷的声传来:“往他袖中伸了手的美男子?孤倒要会会他!”

凤傲娇对上百里腹黑,大戏会如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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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谁是贱内了?爷哪里贱了?

“喂……”洛子夜脸色微青。

一看凤无俦的样子,就像是要去找麻烦打架的,但是百里瑾宸可是她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说服了,才来帮忙救人的。且不知对方身手如何,可对方要是被凤无俦给揍了……

那还有可能愿意帮自己救人吗?

洛子夜赶紧呼唤着凤无俦,但是对方根本不理会她,不得已之下,她只能加快了脚步,赶紧跟了上去。

这才刚刚到军营门口,便见一人缓步而来。他似乎骄阳之下的一轮皎洁明白,那张冠玉般的面庞,带着雪山之花不可攀折的高远,那双月色般醉人的眼眸,似乎拢尽天下孤傲之气。若说凤无俦的傲慢,是因为实力纵横天下,而生出与生俱来的傲慢。那这人,那冷与傲,便似是从生来就融入骨血,拒人千里之外的孤绝。

这番谪仙般绝尘的气质,令洛子夜失神了片刻,接着便见前方的凤无俦,脚步顿住。百里瑾宸似乎也意识到了来人的恶意,脚步微微一滞,一双纤尘不染的靴子,停在原地,那双月色般的眼,投在凤无俦的脸上。

一人的身上,带着铺天盖地的魔息,和暴戾霸凛之气。一人淡漠如月,就这般轻扫着,而在对方射身上显然不友善的气息出来之后,他寡薄的唇角微动,最终什么话都没说,眸色却骤然冷了半分。这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这两人就这么成功地——杠上了!

洛子夜嘴角抽了抽,正打算上前。摄政王殿下便先开了口,那双霸凛的魔瞳微凛,眼神落到百里瑾宸的身上,那是居高临下的弧度,魔魅的声线带着几分森寒的味道:“阁下便是天下第一公子,百里瑾宸?”

他这番不友善的气势,似乎对百里瑾宸造不成太大的影响,他容色淡淡,似乎并不想回这话,但薄唇微微动了动,还是应了一个字:“是。”

轻飘飘的一个字,似云中歌一般的缥缈,若不仔细听,会以为他什么都没说。

而他应完这个字之后,也似乎并没有半分要攀谈的*,没回问凤无俦一句,便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而事实上,他其实并不明白,眼前之人身上的戾气,到底因何而来,眼下站在自己面前,又所为何事。

洛子夜立即干笑一声,伸出手对着百里瑾宸打招呼,开口道:“神医,你可终于来了!爷等你来救人等了好久了,这位是爷的好朋友,天曜的摄政王殿下,他久闻你的大名,所以想出来认识你一下,你不要在乎他的脸色,他从来就是一副臭脸,来吧,快进去救人吧,你能来,本太子实在是感到蓬荜生辉!”

她这一段话出来,摄政王殿下容色微沉,回眸看了洛子夜一眼,问:“孤是你的好朋友?”

“呃……”她有点心虚,毕竟他们跟百里瑾宸也不熟,总不好对方一来,她说这个是凤无俦,跟我有不正当关系,我俩虽然都是男人,但我们是俩断袖吧?

于是她硬着头皮反问:“难道不是吗?”

“孤久闻他的大名,还从来都是一副臭脸?”摄政王殿下问着这句话的时候,脸色的确是臭得可怕。可说到后头,那嘴角倒是微微地扬了起来,似乎是被洛子夜给气笑了。

洛子夜这会儿也不好说什么了,几个大步上去,就把他往边上扯:“行了,人家是来帮忙救人的,你就别堵在门口了,有什么话回去之后我们慢慢说,真的!别耽误正事儿!”

“洛子夜!”他一声冷斥,令洛子夜通身一个激灵,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这下也不敢随便拉扯他了,他这暴躁的脾气,这时候又显然是生了气,即便是洛子夜都不敢随便招惹。于是她放弃了把他拖走的打算,舔着笑脸看了一眼百里瑾宸,扭头指了指嬴烬的帐篷所在的方位,道:“要请神医救的人,就在那个帐篷里头,爷先带你过去!”

说完这话,她正打算走到百里瑾宸的跟前去带路。但万万没想到,才走出去两步,便听得摄政王殿下不悦的声线响起:“站住!”

这语气威严霸凛,不容置喙。

仿佛洛子夜要是再大着胆子往前头多走一步,她立即就要面临非常可怕的下场。这让洛子夜脚步一顿,额角的青筋开始慢慢地爆了出来,她感觉自己今天被凤无俦弄得非常没面子,而且事实上她能够理解凤无俦生她的气,因为她非礼了美男子,惹得他不高兴在先。

可非礼这回事情,本来就是她一个人发起的,对方还非常嫌弃,险些没把她一阵风吹到海里,所以这时候凤无俦要跟百里瑾宸撕逼,她觉得这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尤其百里瑾宸是来救人的啊,他堵在门口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这……能不能先把正事儿办完啊!

“似乎,并不欢迎我。”这一语,语气淡淡,那眼神甚至没落到这边来。但看他那模样,是准备走人了。

洛子夜赶紧开口:“欢迎欢迎,谁说不欢迎?这里本太子说了算,你不要理会这个人!路儿,沓沓,你们谁来带着神医去嬴烬那里啊,快!”

她拔高嗓门,吼了一声。

同时站在凤无俦的跟前,挡在他前面,两只胳膊反扭在身后,分别抓住他的两条胳膊,挡住他一切可能有的动粗行为,并热切而谄媚地对着百里瑾宸笑着,可心里却觉得自己脑仁很疼。

路儿和沓沓远远地听到召唤,飞快地奔来了。

然而事实上,百里瑾宸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但这并不代表他好说话。盯了一会儿洛子夜和凤无俦,也算是明白了眼下这是什么情况。他薄唇微扯,淡薄地道:“你带我去。”

这话是对着洛子夜说的,很显然,神医他老人家架子也是很大的。

原本就是求他办事,他自然不会轻易屈尊,洛子夜不带路,他不会救人。至于自己的话,是不是会令这两人发生什么矛盾,这并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也并不关他的事。

“啊?”洛子夜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地点头,看着对方那张面如冠玉,颜如舜华的脸,觉得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同时,也飞快地道,“应该的,应该的!原本就是爷请神医来救人,亲自带着神医去,也当是该有的礼节!”

话刚说完,摄政王殿下骤然伸出,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洛子夜,拎起来。

洛子夜脸一绿,在美男子面前丢脸的感觉,令她很想往凤无俦的脸上甩鞋!这特么的还有外人在呢,他寻常就不能给自己留点脸面吗?居然说拎起就拎起?“凤无俦,你把爷放下来!”

她这一句恼怒的话说完,摄政王殿下根本没搭理她,但也到底是把她放下来了。

不过是用扔的,往后头一抛,抛到数十米之外,也相信她能自己站稳。

随即,他下巴微扬,那是傲慢轻蔑的弧度,强大的魔息铺天盖地而下,浓重的压迫感,使得周围的草木,都渐次弯折,四面的士兵,也都很快地跪下,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若是不立即跪下,是不是会被这魔息撕裂,生生死在此地。

然而,这黑压压的气势,对百里瑾宸,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他能感受到对手很强,可毕竟,他也并不弱。旋即,便听得凤无俦的声线响起,那声线浑厚,似乎从天边炸响,缓沉道:“神医不肯让下人带路,那不如就由孤带路如何?孤的身份,给神医带路,不会辱没神医吧?”

他说话之间,洛子夜已经在十米之外,翻了几个筋斗之后,成功地站稳。

远远地盯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两个人,她忽然觉得很心酸,凤无俦这个混球,当着帅哥的面,把她当垃圾一样扔走,她觉得有点想哭,恼怒之下她这会儿也不敢轻易过去了,怕凤无俦哪根神经不对,又被她扔一遍,她已经觉得很丢人了,实在不想更丢人。

百里瑾宸闻言,寡薄的唇畔微动,淡淡地道:“阁下的身份,自然不会辱没我。但求我救人的,并非阁下。”

一听这对话,便知百里瑾宸也是个不好相与的。

对于凤无俦这种明显对他充满敌意,甚至是要找麻烦的姿态和气场,神医表示,他并不打算买账。

“所以,公子宸今日,是一定要贱内带路了?”摄政王殿下浓眉皱起,嘴角淡扬。魔瞳中的凛冽的寒光,使得人毛骨悚然,从他的容色不难看出来,他此刻已经动了杀机!

原本蹲在远处郁闷画圈圈的洛子夜,一听这话,登时就不高兴了,几个大步走过去。

黑着一张脸道:“贱内是什么意思?谁是贱内了?”

她仰着头瞪着他,就站在他和百里瑾宸的正中间,而这会儿,阎烈也终于匆匆赶来,看见百里瑾宸的时候,他微微愣了一下,接着便站在摄政王殿下的身后,看着洛子夜发火。

“难道你不是孤的人?”他闻言,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魔魅的瞳孔中,鎏金色的灿茫掠过,似洛子夜这时候要是回答一句不是他的人,他眼下就要她好看!

洛子夜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但是脸色还是非常难看:“是不是你的人,这个再议!可就算是你的人,你也不应该用贱内来形容爷吧?爷哪里贱了?”

摄政王殿下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又落到她身后的百里瑾宸身上,眼角的余光又似乎往嬴烬的帐篷方向扫了扫,话没答,但似乎就是在告诉她,在对待美男子的方面,她的行为的确很贱。

不止一次让他想掐死她!

然而看着她黑沉的脸,仿佛他要是真的敢这么说,她很快就要跟他闹脾气,于是摄政王殿下顿了顿,没开口。

倒是阎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百里瑾宸,实在是不想王在其他美男子的面前,跟太子发生什么矛盾,于是赶紧开口打圆场,道:“太子殿下,王并不是骂您贱,只是贱内是一种对于妻子的谦称,男人们在外,提起妻室,都是用贱内和拙荆的。表示谦虚!”

洛子夜冷笑了一声,就凤无俦这样的人,还能有谦虚的时候?骗鬼呢!分明就是骂她!

她沉着一张脸道:“要谦虚请谦虚地称呼你自己好吗?爷这个人一向表里如一,从内优秀到外,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并不需要你替我谦虚!”

恼火地说完这话,她扭头看向百里瑾宸,伸出一只手指着凤无俦,非常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地道:“这是爷的蠢外,你不要搭理他。走,爷带着你去见嬴烬,也就是爷求你救的人!”

她这话说完,即便淡漠如百里瑾宸,嘴角也微微抽了抽。

贱内和蠢外?

阎烈也吓得心里一突突,抬眼偷偷地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心里头觉得洛子夜是真的非常作死。蠢外?这种公然骂王蠢的,太子还是第一个!好吧,也是王自个儿先不好好称呼太子,大不了就说夫人,说王妃,没事儿说贱内干啥呢?

虽然太子很多时候的确是贱得人神共愤,但是太子她根本就不想承认啊!

倒是摄政王殿下听完这话,魔瞳中很快地掠过怒火,但那怒气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地嘴角淡扬,看他那容色,倒似乎是心情不错。蠢外也好,贱外也罢,洛子夜这也算是当着外人承认了他们的关系不是?

他老人家心情好了,倒也不打算继续为难了。就连洛子夜说要带着百里瑾宸去嬴烬那里,他也没吭声,打算直接跟着一起过去。倒是阎烈这时候,开口道了一句:“王,不知道您是否记得,太子被武修篁绑架当日,您下令封锁城门,属下回禀有一人直接便从城门处拔剑闯了出去,那人一语未发,也毫发未伤,正是此人!”

他说着这话,看向百里瑾宸。

摄政王殿下的浓眉,也微微扬了扬。对于他来说,他的命令,从来就是准则,是所有人必须的服从的圣旨。而这个百里瑾宸,忤逆他的意思,硬闯城门在先,在海上跟他的女人有牵扯在后,这样的人,他还真的不想容对方活在世上。

而百里瑾宸,听完这话,见他的眼神看过来。

月色般醉人的眸子,毫无情绪波动,似乎并没有受阎烈的话影响,可淡漠的声线,还是缓缓响起:“当日,挡我去路的,是你们?”

这似乎是一句问话,但听不出半分询问的语气,平静无波,如同一弯寒潭,毫无波澜。

他这一句话出来,这气氛立即又剑拔弩张了起来。

很显然,在硬闯城门的事情上,摄政王殿下不高兴此人忤逆自己的意思,而百里瑾宸也很不高兴有人拦自己的去路。这两人对视之间,一人眸色霸凛,一人眼神淡薄,却令洛子夜看到他们的眼神中间,仿佛有闪电在嗤嗤地烧。

凤无俦冷嗤了一声,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面孔,透出微微的鄙薄轻蔑,那是一贯傲慢的姿态,扬声道:“是孤拦你,你待如何?”

一听这话,这又是挑衅了!

洛子夜很快地扭过头,瞪了凤无俦一眼,示意他先闭嘴,没看见她正在孙子一样求人办事吗?他不搞破坏会死啊?

头大之间,百里瑾宸倒是薄唇淡扬,淡漠地道:“不如何。”

这倒令百里瑾宸身后的轩辕无,愣了一下,主上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好说话?这个人这样挑衅,主上竟然还……但很快的,他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因为……

百里瑾宸说完这话,他转身,往洛子夜所指嬴烬的帐篷而去。

洛子夜也赶紧跟上,摄政王殿下亦然,走到帐篷门口之后,他忽然回眸,看了洛子夜一眼,淡薄地道:“我觉得我嫂子说的很对,你的确很适合我。三日后,我来天曜下聘。”

说完这话,他掀开帘子,踏了进去。

轩辕无嘴角一抽,默默扶额……他就知道,主上这个腹黑的性格,不可能就这么好说话,人家公然挑衅拦路,他还说不如何……这不,扭头就要报复,看人家重视媳妇儿,就扬言要抢人家的媳妇儿!

摄政王殿下闻言,骤然一怒。

洛子夜当机立断,立即抱着他的腰,拉住他:“冷静!冷静!有什么事等他救完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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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三日后,你必须嫁给我!

洛子夜的整个身板都扭着,撅着屁股抱着他的腰,用吃奶的力气玩命地扯着他,主要还是因为这货实力太强大,要想留住他的步伐,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一边拉扯,但很显然,摄政王殿下却并不打算给她这个面子,打算将她挥开。洛子夜更是着急得眼泪都险些飘出来了:“凤无俦,你能不能给爷个面子啊!今天你都让爷丢了几回脸了,爷都没说你。这会儿你就不能稍微冷静一下吗?等百里瑾宸救完人再说,你没见爷求人的时候跟个孙子似的,你为啥不帮忙就算了,还搞破坏呢?”

话说到这里,旁人还没什么反应,洛子夜自己心里先咯噔了一下。

是啊,为啥他不帮忙就算了,还要搞破坏呢?这要是把破坏搞成功了,百里瑾宸的未来不知道是怎么样,嬴烬是一定没救了。不过,她这样恶意地揣度他,到底对不对?

她这话说完,以及那张小脸上带着点隐约深思的表情,令他很快地明白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又是如何恶意地在揣度他。但他并不在意这些,希望情敌死从来就是他的心愿,这一点丝毫不需要遮掩!

可眼下,真正撩动他怒气的人,是百里瑾宸。

他浓眉扬起,一双魔魅的瞳孔,盯着洛子夜那张焦灼的脸。一字一顿,沉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扬言要下聘娶你,孤也应当为了嬴烬容忍,当成一切都没听见?”

他从来就是不容人忤逆冒犯的性格,早期洛子夜都因为冒犯他吃过不少亏,这会儿她其实能理解他的反应。

但她特别真诚地看着他,眨了眨眼,开口道:“可是小臭臭,你没看出来百里瑾宸来了之后,几乎正眼都没瞧过爷吗?其实他对爷根本一点意思都没有,他完全就是被你挑衅了,所以回击而已!他下聘?他下个屁啊,他就是故意刺激你罢了,谁会真心想娶个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人啊。你别再理他,他就不会招惹你了,真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回击孤应当沉默以对?以及,你认为,这件事情全部都是孤的错?”他说着这话,魔瞳中的怒焰,倒是慢慢地平息了下来,就那般凝锁着洛子夜,眸色深敛,等着洛子夜回话。

为什么她觉得有些人的傲娇病又犯了,而且还有点无理取闹?你觉得这都是孤的错?这句话问得……让她怎么回答?

最终,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盯着他的眼,一脸真诚地开口道:“不!你没有错,你一点错都没有,这都是爷的错,是的!”

她就像许多在女朋友闹脾气的时候的男人一样,特别勇敢地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只希望他老人家这时候选择适当的平静和适当的宽容,看在她这么勇敢地承担责任的份上。

她此言一出,他倒是沉默了片刻。

浓眉也慢慢地皱了起来,那张威严霸凛的面孔上,令人熟悉的傲慢,也很快地浮现出来,却只是点评了一句:“洛子夜,这不像你!”

的确,这不像洛子夜,洛子夜在他面前,更多的时候是有错都不认,不讲道理,并且还会叱问他要媳妇还是要道理,而绝不会如同今日一般,将所有的错处全部都揽到她自己身上。这算是一种改变,那这改变是为了谁?

是为了百里瑾宸,还是为了嬴烬?

风扬起他墨色衣角,在光阳之下却似能卷席所有的光明,将黑色的魔息和尘世都蒙在铺天盖地的黑暗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中的墨玉笛,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握紧,那容色沉敛,找不到丝毫温度。

洛子夜看他这时候冷静下来,心里很庆幸,没太在意他的异样,回眸看了一眼帐篷门口,拍着自己的胸口道:“那是,爷毕竟是个男人,偶尔让着你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当然,今天主要是有救人的正事儿要办,寻常情况下,爷可是不会让着你的!”

所以,果然是为了嬴烬。

阎烈身为一个局外人,听着这话都很不舒服,也不知道太子是真的这么在乎嬴烬,只有为了嬴烬的时候,才会这样干脆的在王面前认错,还是因为这个人一向情商不高,甚至和王一样,在这方面趋于低下,所以这没心没肺的话里头,才多了这么多容易令人误解的意思。

“你就那么在乎他?”他忽然又问了一句,这声线听不出什么怒气,也听不出任何森冷的味道,似乎只是闲聊。

也就是因为他这语气太平静,洛子夜这会儿也没看他的脸色,于是说话也没打心里过,直接便道:“废话!要是不在乎,爷至于在海上颠簸那么久去求药,又至于像孙子一样就差没跪求百里瑾宸吗?”

洛子夜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其实很欣赏自己。

瞧瞧她这个人啊,虽然常常是有仇必报,但是她有恩也是会还的啊,而且从来认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这种品格实在太特么难得了,她是多么讲义气的一个人呐!

她在心里快乐的自我赞美,丝毫没注意到她方才的话,就那般令人听起来,字面意思将被如何领会,也未曾注意到人听见这话之后,当是什么样的感想。说完了之后,还回身拍了一下凤无俦的肩膀。

因为他长得太高,所以拍他肩膀的时候,她还颠了一下脚,拍上去,开口道:“所以你看在爷的面子上,你就先别是折腾了!真心的,爷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才把药求回来,爷容易吗?爷不容易!药有了,神医也有了,你就当帮爷一把,做做好事,先别跟百里瑾宸杠了可好?”

他为她出生入死寻冰貂。

她为嬴烬出生入死求药。

他因她跟百里瑾宸有过牵扯动怒,她为了嬴烬求他做做好事,先忍了?他没说话,静默着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冷,似乎没有丝毫温度。阎烈听着这些话,都有点看不过去了,正打算开口。他却忽然抬手,那是一个制止的动作,示意对方不要开口。

阎烈嘴巴动了动,最终愤愤地没吭声。

而摄政王殿下这时候也果然不说话了,也没走,只转过身,背对着帐篷,手中握着墨玉笛,负手站着。他极高,所以一眼看去,给人一种天地孤一的高远之感,也渐渐地令人感觉到了古怪的疏离。

他好不容易是平静下来,不打算闹事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骤然平静下来的样子,洛子夜的心里反而觉得没底了。正想着是不是说句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帐篷里头,忽然传来一道淡薄声线:“安静,或者离开。”

她嘴角一抽,话都噎在喉咙里头,没有说出来。

也是,神医在救人的时候,他们在帐篷外头聒噪,的确是不太明智的行为。人家没早早地发火,就算是不错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掀开帐篷,走了进去。

而门外的摄政王殿下,似乎并没听到她进去的声音,负手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阎烈仰起头,悄悄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敢多话,很快地低下头去,心里却有一句话,憋着没说,他觉得如果太子方才的话,都是肺腑之言,她心里头真的是那么在乎嬴烬的话,那么以后就算是王,也不能再感情用事了,还是要适当地防范着太子。

毕竟,防范太子这句话,洛肃封身边的临安公公,已经提醒过王许多遍了。每次临安公公说这话,都是因为太子在洛肃封的面前,说了些什么,而从来王都是选择了相信太子。可事情到今天这局面,太子在千浪屿上说的话,以及刚刚说的话,的确是令闽越觉得心惊,觉得不能轻信!

阎烈没敢多话,摄政王殿下也似乎无意进去看治疗的过程,更无意知道洛子夜到底会有多在乎、多担心嬴烬,而她进去之后,看着百里瑾宸为嬴烬治疗,又会露出何种表情。这些东西他都不想看见,既然如此,那也不必进去。

洛子夜还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已经引发了这些,小心翼翼地进屋后,便看着百里瑾宸治疗,青城这时候看洛子夜的脸色,倒是好了不少,因为百里瑾宸来了,那么公子得救,也将是必然的事情。

百里瑾宸也并没看他们,屋内的桌案之上,是明火在跳跃,上头支着一个药罐。

他自袖中掏出一瓶药水,白皙干净到近乎透明的手指,持着那药瓶,将里头的液体都尽数倒入药罐之中,接着便取过妖莲,将之抛入药水之中,旋即便见妖莲融化了。

青城动了动嘴,看着这情况,似乎是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