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摄政王殿下的脸立即黑了。

洛子夜“额”了一声,瞅了凤无俦一眼,又回了一下他狂傲的性情,以及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好像还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儿。于是她看着凤天翰开口道:“对的,他就是一只翻毛鸡,浑身的羽毛时刻都翻起,竖起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人家必须按照他的心意行事,而他只要有一点不高兴,立刻就会发脾气!”

“洛子夜!”他从牙缝里头挤出来三个字,那是全然的警告。

方才是父王要为难她,他紧张维护。这才没一会儿,这两个人就开始当着他的面,旁若无人地诽谤他,一会儿是驴,一会儿是翻毛鸡!

“咳咳……”洛子夜干笑一声,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实在地道,“爷哪一句话说错了吗?欢迎指正!”

他脸色一沉,不说话,眸光却很森冷,并觉得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欠教训。

万万没想到的是,方才还生气得不行的凤天翰,这时候倒是来了兴致,盯着洛子夜道:“你小子倒是有眼力见,分析得也很是不错,形容的更是贴切!本王这个儿子啊,从来就是这个德行,还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他!”

“那可不,刚刚见面的那会儿,爷简直想……”

“是的,是的!他呀……”

这公媳两人,就这样当着摄政王殿下的面,开始吐槽他,并说他的是非,两人一说就小半个时辰,他黑沉着一张脸坐在旁边,也没人顾忌他的感受。这两人就似乎是找到了共同话题和共同语言,说到尽兴的时候。

凤天翰还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声:“我儿,去给父王倒杯茶来!”

洛子夜也正描述他的过于霸道,而说得正尽兴,听着凤天翰的吩咐,她也扭头看了凤无俦一眼,笑道:“随便帮爷也倒一杯来!”

说完之后,扭过头继续吐槽。

摄政王殿下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面孔,简直黑沉到令人不忍直视,这两人说了他半天,没有一句好话,说得口渴了还让他去倒茶。倒茶来了,让他们更加尽兴地说么?

他冷着一张脸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口,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而凤天翰和洛子夜,聊着聊着,差点聊成了忘年之交,这友情还都是从吐槽凤无俦得来的,两人又说了小半个时辰,也是终于口渴得不行。凤天翰忍不住皱眉道:“这臭小子,出去倒茶,怎么这么半天都没回来?”

“是啊,渴死爷了!”洛子夜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两人这话说完之后,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懵逼了!凤天翰立即站起来,摸着额头:“坏了!”

洛子夜也一脸悲催:“完了!”

这很显然是生气了,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出去了,而且他们忘情地说了半天,还以为他是去倒茶了。这下可怎么是好?

她一脸悲痛,盯着凤天翰道:“你到底是他亲爹不?我说了他那么半天的坏话,你也不喝止我一下?让我在关键时刻,尽早闭嘴,这下可好了!”

“你是他媳妇吗?本王说了他半天,你也不在关键时刻,提醒本王一下!”凤天翰也盯着洛子夜。

这两人是惹出了事儿之后,互相推卸责任。

说完了最后,两人的嘴角都是一抽!最终是洛子夜开口问道:“他去雪山找冰貂,是怎么回事?”

也好,这会儿凤无俦不在屋子里,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

她这话一出,凤天翰立即道:“冰貂的功效,想必你知道。对于从小未曾练武的人来说,那东西是精进内功的圣品。他自然是去为你寻的,可你也当知道,他身上有寒毒,冰寒之地根本不能近身,这一次为了冰貂,他在雪山待了数日之久,还遇上了雪崩,被冰貂的毒牙咬了,差一点就将性命丢在雪山上,你说本王知道了这些,能不生气吗?”

他这话一出,倒也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和怒气,反而多了几分叹息的味道。

洛子夜一听这话,也骤然沉默了。她去帮嬴烬求药的时候,他在为她出生入死。他素来算不得大度,所以不必想,她都知道她去千浪屿的时候,他心里肯定不高兴,可……他还是在为她寻冰貂,拿命去找。

回来之后,果果还告诉他她摸了美男子的手……

这种种想起来之后,洛子夜也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她沉默着,盯了凤天翰一眼,说起眼下最严重的这个问题:“他好像是生气了,怎么办?他平常这样生气的时候,好应付吗?”

他生气的时候,好应付吗?

凤天翰听完这问题,就是一脸如丧考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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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暴躁又傲娇的小公举,凤无俦!

要是好应付,在意识到对方一定是生气了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不会是“坏了”!

看他的表情,洛子夜就知道不好应付了,她盯了对方一眼,开口提议道:“他是你儿子,你快去哄哄他!”

“你去哄他!”凤天翰瞪大眼,将建议原封不动地丢给洛子夜。

凤天翰说完这话之后,便探头探脑地将走到门口,掀开帘子将脑袋伸出去半颗,四面一扫,一片空旷。他开口道:“这下可好了,他人跑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了,你还不赶紧去追!”

洛子夜嘴角一抽,这种媳妇儿生气了跑了,她需要马上追上去解释的既视感,是什么鬼?明明他是个男的,她才是女的啊!

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那个不靠谱的老家伙,洛子夜掀开帘帐,出去了!

才走了几步远,背后骤然传来凤天翰的声音,这声线这时候听起来竟有几分森寒:“洛子夜,今日聊了这么几句,本王希望你是表面表现出来的样子,并未遗传洛氏自私冷酷阴鸷的血液。若有一天,让本王知道你所有的表象都不过是伪装,那么你必将承担后果!”

她闻言脚步一顿,便站在原地。

她理解老王爷话里头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在担心自己是以洛氏皇族太子的身份接近凤无俦,目的不纯,并不似她表面所表现出来的这么无厘头和单纯,而是在盘算着什么阴谋。

她嘴角扯了扯,并没有回话,笑了笑,大步而去。

凤天翰站子原地看了她的背影许久,最终收回了眸光,回了帐篷。而洛子夜出了他的帐篷之后,便立即去找凤无俦了,他不在帐篷里头,门口的王骑护卫也不肯透漏他的行踪,洛子夜的内心其实是崩溃的。

她觉得凤无俦不仅仅是一只翻毛鸡,还是一个刁蛮的小公举,不高兴了还发脾气玩失踪!

在军营里头找了他许久,终于在快要黄昏的时候,在一座高坡上找到了他。他坐在那里,手肘放在随意曲起的膝盖上,一双魔瞳定定看向远方,那视线很悠远,令人并不清楚眼神是落在哪里。

他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不必去看,也知道是谁来了,倒也未动。

洛子夜走到他身边之后,很快地在他身畔坐下,谄媚地笑着,胳膊撞了一下他的胳膊:“还生气呢?”

他偏头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地转回头,并未吭声。

洛子夜见他不说话,于是干脆把他的腿往自己身边一扯,枕靠在他的大长腿上。这举动一出,他微微一滞,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后那冷硬的表情,竟也淡化了,大掌伸出,落在她发间。

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洛子夜当然知道这是他气消了一些的良性表现,她随口找话题,聊几句先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你父王的性格,跟你好像完全不同……”

她这话一出,他轻抚她墨发的手,忽然顿住。

洛子夜一愣,抬眸看向他,他霸凛的眸光也正落在她脸上,四目相对。她忽然透过他那双眼,看见了一丝悲凉,很浅很淡的情绪,却还是被她一眼抓住了。她忽然觉得心里被刺了一下,从未想过在这个强悍霸道得可怕的男人身上,看见这样的情绪和眼神,这令她感觉到微微心疼。

“臭臭……”她主动扯住他的手掌,与他相合,十指相扣。

他很快地回握住她,将靠在他腿上的她,圈入怀中,让她坐在他腿上。到他怀中之后,她便显得娇小得可怕,身子靠在他胸前,她抬眼看他。旋即,便听得他魔魅的声线,落入她耳中:“因为孤并非父王的亲生儿子!”

“啊?”洛子夜愣了,抬眸盯着他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容颜,心头微颤。

“很惊讶?”他垂眸看了她一眼,魔瞳中掠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却也似乎有几分隐约的笑意,等着这小女人的反应。

洛子夜点点头:“的确很惊讶!因为从老王爷的表象来看,他待你是对待亲生儿子的态度。”

“不错!”他沉眸,随即微微阖上眼帘,不知是在想什么,没有再说话。

但洛子夜从他的面部表情看来,便知道他此刻应当是隐忍着什么情绪,非常痛苦的情绪。她握紧了他的手,靠在他胸前,开口道:“在问你的身世之前,爷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她话毕,他魔瞳睁开,凝锁着她的脸:“你说!”

她看了一眼天边,情绪也似乎落到了远方,声音也带着一股悠远的苍凉,轻轻地道:“在很久很久的以后……”

说完这话,她自己险些笑出声,人家讲故事都说很久很久以前,但是她的故事是很久很久以后,因为她来自于一个更先进的时代。

而他并没有打断她,等着她的下文。

她也接着道:“那大概是几千年之后,在一个大家族里头,有一对夫妻,他们很相爱,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女儿从小就是父母的骄傲,十二岁的时候,就展露出了锐利的头角,聪明得过分。父母是商人,而女儿小小年纪,就帮着父亲出谋划策,拿下了很多生意,击败了许多竞争对手。后来……”

她说着,忽然咬紧了后牙槽,颤抖了起来。

这点轻微的动静,自然难以逃过他的眼,他铁臂将她抱紧,魔魅的声线自她耳畔轻轻响起:“不怕,有孤在,无人再能伤害你!”

这话一出,像是什么东西,击溃了她心头最后一道防线,温暖的不像话,也令她骤然眼眶一热,偏头埋入他怀中,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都擦在了他襟口。他的大掌落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那是安抚的味道。

而洛子夜冷静下来之后,又接着开了口:“说句不要脸的话,大概这世界,生来便当是平衡的世界,不该有人太出色,否则就会遭遇嫉恨。在一天晚上,家里起了一场大火,将所有的一切,全都焚毁了。那一对夫妻,在大火中丧生。父亲在最后一刻,将女儿从火海中推了出去。然后……然后那个家,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女儿一个人,孤魂野鬼一般的活着!”

他听到这里,低头看她眼神空茫的样子,虽然他骤然而出的念头有些离谱,但他莫名确信,这当是她的故事。他魔魅的声,带着几分怜惜的味道:“这就是你藏在心中最深重的悲伤?”

他还记得,那日在狩猎林中,她昏迷之中却骤然疯狂起来,泪流满面。

洛子夜一颤,未曾问他怎么会知道她心中藏着事情。便又听得他道:“以后,有孤。即便世上的人全都是孤魂野鬼,你也不会是!”

她骤然心中一暖,一句话到了喉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嗯!”她点头,微微闭上眼。

他问她:“还想说吗?”

她知道他这话的言下之意,是如果觉得说出来是挖开伤口,觉得疼痛,不想再提,是可以不说的。她感动于他的体贴,却笑了笑:“既然已经说过了坦诚相对,爷当然会说完!”

他浓眉微蹙,那是不认同的情绪,冷醇磁性的声,带着几分警醒:“洛子夜,坦诚相对的目的,不是为了令你掘开自己的伤口伤害自己!倘若说出来,会令你难过,孤宁愿一无所知!”

他这话一出,她凝眸看向他,轻轻地道:“可,我想告诉你。告诉你我的过去,告诉你,一个完完整整的我自己!”

这一眼里头,他似乎看见她的深情,似乎能透过那双桃花眸,看见她对他那一丝丝未曾言表的爱意。这令他嘴角淡扬,心情也骤然好了起来,缓声道:“好,你说,孤听着!”

洛子夜点点头,思绪又骤然飘远,轻轻道:“那场大火不是一个意外,是有人故意纵火,警察……也就是官府的人,倒也没有辜负他们吃的那一口官家饭,很快地找到了凶手。是因为商场的事情,一笔生意,两家争夺,最终落到了那家人身上,对手不甘心,而那个大家族中也担心这一家三口,会威胁到他们的地位,里应外合……凶手最后被绳之以法,但你知道吗?那笔生意,是那个女儿灵机一动,想到了办法拿下的!”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泛起一丝若有无无的苦笑,他看的分明,也并没有打断她。

她接着道:“真相大白之后,那女孩知道了是自己锋芒太过,才害死了父母。而凶手除了被绳之以法,还赔偿给了那小女孩一笔钱,那笔钱她一分都没有拿,委托人捐出去了,从此她就失踪了。后来,是一个叫妖孽的人,在垃圾堆里捡到了她!她那时候蓬头垢面,浑浑噩噩的活着,可偏偏又不能死,因为是父亲全力救了她的命。她跟着妖孽,知道了一个组织,是一个杀人的组织,里头只有三个人。一个老大,一个夜魅,一个妖孽。若加上她,那就是四个!”

说起她们三个人的时候,她忽然笑了起来,脸上那一片阴云骤然散开,似能令人看到一丝明媚的阳光。

她仰头看向他:“你知道吗?她们三个,在杀手界是最可怕的人,所有人提起她们都闻风丧胆,但她们也是世上最温暖的人。那个小女孩起初并不爱说话,跟她们相处久了最后,性格也慢慢开朗起来,还学会了许多东西,会许多杀人的技巧,会武器制造,但她从来不敢在外表露。在杀手组织里,她有一个代号,叫妖物。她从加入组织开始,从来就没有完成过一项杀人的任务,可老大她们一直都护着她,从来没有抛弃过她。纵然老大一直在说:我养着你,是觉得你厉害,就算你不帮我杀人,也能避免你被其他组织挖走了,帮别人杀人成为我的竞争对手。但她心里知道,其实不是这样的,老大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几个人,之前在山洞中,他也是听她提过的,竟不知她们在她心里,有如此重要的地位,这也令他心中泛起微微酸意,有些醋了。

而洛子夜也看着他,接着道:“父母故去之后的妖物,做得最好的事,就是学会了完美的隐藏自己。她不喜欢展露自己的锋芒,她甚至自暴自弃,希望自己没用一点,再没用一点,做一个最纨绔最普通甚至是不成器的人,安稳的度过这一生,这样才能不再连累身边的人,不会害了身边的人。然而,在又一次杀人失败的任务当中,因为一点小小的……意外,妖物死了。她醒来了之后,就到了一个叫洛子夜的人身上,屁股被杖刑打得很痛,听说是因为非礼了一个将军?她很愤怒,跳起来就去找将军报仇,然后她认错了人,得罪了一个脾气暴躁又傲娇的小公举,那人叫凤无俦!”

说着这话,她抬眸看向他,俏皮的眨眨眼。

第329章 孤没想过,此生会遇见你!

脾气暴躁是不假,但傲娇,有吗?

小公举又是什么?

他魔瞳微敛,脸颊也有几分微抽,但看着她含笑的眼眸,他那双带着几分怒气的魔瞳,顷刻间怒意熄了些。而洛子夜耸了耸肩,接着道:“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原本我还是我,还是那么一个不成器也不想成器,想要插科打诨混日子的人。醒来发现自己是个太子,却没有男人那玩意儿之后,爷就开始策划让洛肃封废了爷的太子之位,但是被你给打了岔,没成功,自然,爷心里有数,就算是你不搞破坏,爷也成功不了!接着什么天子令,什么国寺龙脉……”

她就这么被卷进去,出也出不来了。或者从她以洛子夜的身份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在局中,没有置身事外的机会。

“所以,国寺里的那一场大火,你的情绪才会如此激动?疯了一般,也要进去将小鸣子救出来?”那时候他的确有些奇怪,小鸣子虽是跟了洛子夜一段时间,但如洛子夜这般,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的人,在小鸣子未曾对她舍命相互的情义之前,她并不可能先对对方如此在乎,而且她那时候的情绪,几乎是失控,眼下听了这些,这件事情便说得通了。

他此言一出,她点点头:“不错。也是那时候我知道,一味地懦弱无能,才会真的将自己和身边的人都置于险地。必须要强大,要非常强大,才无人能欺辱!”就如同凤无俦这样,强大到超神的地步,无人能奈何得了他,也无人敢随意挑衅他。

她这话音一落,他的手穿过她的发间,带着温存的味道,令她心头微暖,却在抬眸间,与他那双魔瞳对视。随即听得他道:“几千年之后么……”

洛子夜点点头,接着道:“人家都说修了八辈子的善缘,才换来相遇相逢,咱俩隔了几千年都遇见了,爷觉得……”

“至少十八辈子?”他魔瞳染笑,看向她。

未曾想她一本正经地摇头,睨了他一眼,眼神里头分明就是一句:你想太多了。她接着道:“爷指不定干了八十辈子的坏事,才撞上了你!你瞅瞅你这个人,从来道理是不讲的,你说的都是对的,干什么旁人都要听你的,撞到你手上这可不是……唔……”

她那嘴忽然被堵住。

那魔瞳中怒焰高燃,似并不想再听她这些惹他生气的话。洛子夜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笑了,眼睛里头全是潋滟的笑意,对他如此炽热的吻,给予了良性回应。这也令这吻更加炽烈,似乎周围的气温都升了起来,令洛子夜的眸色都迷离了几分。

而他的手,这时候已经扯到了洛子夜的衣带上。

她赶紧抓住他的手腕,瞪着他:“说……说正事儿呢,而且这光天化日的,你别想着白日宣淫好吗?”

她这话无疑取悦了他,令他扬声大笑起来。

但扯着她腰带的手,到底还是收了回来。只是那魔瞳中的怒气,这时候看起来还有些可怕。而洛子夜这时候也很识相地说了一句:“不过你遇上我,估计也是倒了七十九辈子的血霉!反正你这种控制欲强到刁蛮的人,除了爷没人受得了。爷这德行,估计你摊上爷也幸福不到哪里去,所以咱俩谁也别嫌弃谁,就凑合凑合过吧!”

虽然说这话,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怕他把自己给揍了,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其实她说的根本就是事实。他们两个还真的谁都别嫌弃谁,像凤无俦这样的人,心理脆弱一点的,跟他在一起那就是分分钟被吓尿,心脏病一年都不知道得几回。他脾气还非常差,需要什么都听他的,实在是惹恼了他,指不定他真的能你玩家暴,什么打断她的腿……她从来没认为他那只是说说而已。

而她呢?她这个人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看见美男子就把持不住,虽然在这方面还算有点坚持,不会真的作出逾越底线的事,但是她这样看见美男子就忍不住摸手调戏对方的女子,这个时代其实是会被绑起来烧死的好吗?

所以他俩都别嫌弃对方,也别想着自己还有许多其他的追求者了。凤无俦这脾性,估计除了她没几个人受得了,她这性格,大概也只有他压得住。于是他们两个啥也别说了!

她这话,倒是令他嗤了一声:“就算你说得对!”她既然打算跟他凑合凑合过,那么她讽刺,描述,诽谤,甚至用“刁蛮”来形容他的事,他倒是都能不计较。

洛子夜瞟了他一眼:“什么叫就算?本来就很对!”

“是,你都是对的!”他倒是难得的配合。

接着洛子夜又瞟了他一眼,问道:“不过,爷说自己是几千年之后来的,你就一点都不怀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孤并不认为,你有专门编一个故事的必要。而且,当日孤与你发生冲突的时候,你的确与往日不同。后来的你,也和之前浑然不同!”这个问题,他其实奇怪了很久了,他甚至怀疑过洛子夜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但是肖青自发地查了许久,也没发现蛛丝马迹,故而他们都只认为,洛子夜从前是掩藏着自己的本性,今日就这么说起来,倒算是解开了多日以来的疑虑。

洛子夜点点头,表示明白:“爷就说爷那时候那么反常,你为何那么淡定,连轩苍墨尘都暗示了爷跟传闻不符,反而你淡定得不像话,仿佛什么都没发现,爷还以为以前的洛子夜,也跟爷差不多,所以你没看出来。原来你是发现了异样,但是没吭声!”

“原来的洛子夜,的确也好美色。但她从来不敢抬眼看孤,岂会有你这样的胆子,拦住孤的轿子,还让孤出去给你摸一把!”说起这话的时候,他语气忽然森冷了起来,阴凉之中透着几分古怪。显然是想起当日的事情,并不高兴。

洛子夜嘿嘿地干笑了一声。

他倒也揉了揉她的发,柔声道:“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有孤在你身边!”

“嗯!”洛子夜点点头,问了他一句:“那你呢?你说你不是老王爷的儿子,那你是从哪里来的?捡回来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很快地脑补了一个故事,凤无俦在冰天雪地里,饿成一条狗,冻得不行,于是染上了寒毒,接着被同情心大发的老王爷捡回来,从此改变人生,过上了叱咤风云的幸福生活。她正七想八想着,却感觉氛围不太对。

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此刻正垂眸盯着她,魔魅的声,缓沉道:“孤的故事,其实你知道一二的!”

“我知道?”她愣了,很快地开始在脑海中搜寻,但是并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人提起过凤无俦的身世,唯一有一次,还是小鸣子提起,不过也就是说他多大的时候开始崭露头角,多大的时候又是如何厉害,并没说过他不是老王爷的儿子。

她这一问,他微微颔首,魔魅的声,带着几分蔑然又讥讽的笑意,眼神看向远方,沉声道:“帝拓那个与孤同年出生,却被活剐的皇子,你应当还记得吧?”

“记得啊,那时候小鸣子说那个小王子,他……”说到这里时候,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似乎一盆子冰水,兜头浇了下来,令她觉得冰凉得发颤,那双桃花眼很快地扫向他,颤抖着唇畔道,“难道……”

同年出生,他又不是老王爷的儿子,而他这时候又正好提起,这都绝非偶然。

看她身子都微微发颤,他抓住她的小手,沉声问:“怕了?”

“没,只是……”只是那若真的就是他的身世,她会觉得心凉,她会觉得……心疼。她会忍不住想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被生生扯掉皮肉的痕迹,她会……想杀了那个那样对待他的人!

看见她眸中一晃而过的心疼,他顿时心头一暖。

笑了一声,环抱着她,开了口:“是个很简单的故事!你既想知道,孤便说给你听。孤六岁的时候,帝拓经历了一场天灾。国师说孤为不祥之身,天煞孤星,是弑父杀兄的命格,若不除灭,天灾不能消,帝拓皇族也恐有灭族之祸。这消息出来之后,百姓们也沸腾了,他们相信鬼神之说,并写了万民书,要父皇烧死孤!宗族的几位老王爷,不忍孤身为皇室中人,却……于是站出来力保孤,母妃的母家,那时候也站了出来!”

洛子夜听着,没有打断他,等着他继续开口。

他心情似乎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缓声道:“可那个预言,不仅百姓们信了,父皇也信了。父皇下了旨意,宗族之人也只能退让。而彼此母妃正好怀孕,舅舅手握重兵,若母妃和舅舅不肯让,父皇也没办法。只是,父皇对母妃承诺,只要孤死了,母妃将来再生出儿子,便一定是帝拓未来的新君。父皇有许多儿子,孤不过是他最小的儿子,论嫡论长,皇位都轮不上孤,也轮不上母妃的所出的孩子!”

“所以你母亲……”听到这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身上的血液,都似乎结了冰。

他嗤笑,点头:“不错!母妃一心以为她再生下儿子,就可以母仪天下。说不定还能成为叱咤风云的太后,在父皇死后挟子把持朝政。故而她跟舅舅商讨,舅舅也选择了退。而他们商讨的那个晚上,孤正好就在窗外!”

“臭臭……”她回头看向他,偎进他怀中,希望自己的体温,能给他几分温暖。

他也抱紧她,享受她难得来主动。接着,他闷声笑道:“后来的事情,就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了,帝拓的小王子,因为命格不祥,被扔进冰室,处以极刑。国师说要活剐,才能洗清天煞孤星的命格,平息天怒。孤被关在冰室三天三夜,便染了这一身寒毒。至于活剐,后背的皮肉,也的确是被揭掉了……可那时候孤杀了几个人,勉力闯了出去,掉进了天下有名的涟河,里面的水比冰还要凉!孤跳进去那一刻,也觉得比冰室还要冷。接着孤便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就到了天曜。没人会以为掉进涟河的人还能活,何况那还只是个六岁,已经冻成冰人,被揭了一层皮的孩子,但孤那父皇,没有见到孤的尸首,却似乎夜夜不能安寝!”

他说到这里,又笑起来。

洛子夜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心口特别疼:“再冷的冰室,再冰的河水,怕也比不上那时心中的冷!”

她说完,他一怔。随即又闷声笑起来,魔瞳扫向她,道:“不错,父皇负我,母妃负我,天下人也要我死,可孤偏偏就不想死。等那年的风头过去,一年之后父王才对外宣称,孤是他离家学艺的世子,学成才归。你知道那时候,凤无俦这名字,是谁取的吗?是孤自己。无俦二字,意味着天下间与人与孤比肩,也意味着,一生没有伴侣。因为孤是天煞孤星,是天下人都放弃的人!”

她听着这话,忍不住抱紧了他的腰。

他掌心落到她发间,缓沉着声,笑道:“只是那时候,孤没想过,此生会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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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洛子夜,孤想给你一个家!

洛子夜听着,忍不住笑出声:“大概你也是没想到,自己会倒了七十九辈子的血霉,撞到爷手里!”

她一直在认真地强调,他是倒了七十九辈子的霉,而她是干了八十辈子的坏事,他们才遇上。仿佛把她自己多说一辈子,他们的相遇里面,就会显得她比较倒霉,更加吃亏的那个人是她似的。他自然不会忽视她语中的强调,但也并没往心里去,她说着开心便好。

“不错,孤的确没想到!”他应了一句,抱紧了她。

但洛子夜骤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竟然敢这么说话!你应该立即说,你是走了七百九十辈子的好运,你才遇见爷。爷吐槽自己,你也敢接下去,呵呵,你要是真的觉得跟我在一起,显得你前几十辈子都那么凄惨,那我们就不要在一起好了!”

他一双魔瞳沉敛,盯着她,并不明白她为何忽然态度大变,果然女人就是这么善变,不讲道理?他盯着她,她也盯着他,那张小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还很有几分严肃。最终他嘴角微微抽了抽,开口道:“孤记住了,孤走了许多大运,才遇见你。约莫孤这一百辈子的好运,全部都用来遇见你了!”

摄政王殿下今天明白了一个道理,媳妇儿可以自嘲,但是他不能接着媳妇儿的话说下去。

“哼!”洛子夜满意点头,就这般活跃了一下气氛之后,她才问他,“臭臭,你难过吗?”

他一怔,垂眸看向她。随即那唇角扯出蔑笑,魔魅的声线里,是他一贯的狂肆傲慢,缓声道:“难过?”

洛子夜盯着他俊美无俦的脸,骤然伸出手,扯了一下他的嘴角:“别笑了!”

说着这话,她眼眶里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烁,似乎下一秒钟,那里头的东西就要掉出来。他一直在笑,在说起那些事情的时候,或平静的笑,或闷声而笑,但她清楚,他其实并不想笑。

她这话一出,他果真也不笑了。倒是微微叹了一声,沉声道:“难过是这世上最无用的情绪,孤不会有,也不希望再有!”

如今,还能让他难过的人,大抵也就只有她了。

她点头,这一刻的她看起来很乖巧,贴在他怀中。问了一句:“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她知道他是有打算的,否则之前便不会有人神神秘秘地来找他禀报消息,而那时候他支开她,让她去看嬴烬。她也知道,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身边的人包括阎烈,都开始对她产生不信任。可她却莫名地相信,他会信任她,会告诉她他的打算。

而她也没料错,他凝眸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报仇!”

只有两个字,里头却包含了太多信息,报仇。他站到这样的高位,也未曾妄动,那就说明他一直在默默地准备着,准备着一场更大的报复,或者准备着将一切都准备得更好,准备得万无一失。

“天下人对孤不仁,便将成为孤脚下蝼蚁,踏于足下,生死不在孤眼中。至于担心孤弑父担心到夜不能寐之人,孤的父皇,孤自当令他得偿心愿,死在孤手里。而心心念念,想要登上高位之人,孤的母妃,孤会将她踩进尘埃里,去过最低贱的日子,品尝她自己种下的苦果!”他说着这话,那双霸凛的魔瞳中,迸出一丝恨意来。

她明白他的恨,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一样会恨。她没有圣母一样地去劝解他放下仇恨,因为她明白,有的仇恨可以放下,但有的仇恨不能。她点点头:“嗯,到时候你若是下不了手,我来帮你。不要再为那些人眉头深锁了,他们种下的因,我们当喂他们食下恶果。但你呢,要学会让自己快乐!”

她说着这话,伸出手触摸他紧皱的眉梢。

他一直有蹙眉的习惯,这一点她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而此刻,他浓眉同样皱着。在她的触摸之下,那折痕被抚平,在她收回手的那一刻,他骤然握住她的手,一吻落在她手背。似乎是骑士对着公主,庄重的一吻。他抬眸的时候,看着她的脸,似乎想说什么,可那话却留在喉间,没有说出来。

洛子夜傻鸟一样愣了半晌,吻手礼在古代表示什么,她并不清楚,但在现代是表示敬意的,而且这种礼节,是给已婚妇女的。她也没有出嫁……额,好吧,重点是凤无俦这种拽的眼睛恨不能放到天上的人,居然这么尊重她?来个充满敬意的吻手礼?

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有种农奴翻身做主人的错觉!

而他眉间的折痕,也果然舒展开来,洛子夜小心翼翼地收回手,看了一眼。她决定一年不洗手,这不是因为被男神吻了激动了,而是骤然被他尊重了,太感动了,简直眼泪都要掉下来!含泪捧回了自己的爪,她才瞄了他一眼,戏言:“你刚才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爷还以为你要求婚!”

她这话一出,他眸光微闪,鎏金色的波光在魔瞳里涌动。浓眉扬了扬,问了她一句:“孤若当真是要求婚,你可会应?”

事实上,他方才留在喉间的,的确是一句“嫁给我”。是我,不是孤。然而他忍住了,因为圣晶石他还未曾为她夺来,离圣晶石所在之地,他们还有数日的距离。手中什么东西都没拿,也未曾如阎烈所言,穿好华服认真打扮,就这般开口求婚,显得太随便了,故而他忍住了。

可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了,他自然也顺着问了一句。

洛子夜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一句话,他居然顺坡下驴问了一句,令她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顿了一会儿之后,她竟沉默了。婚姻和谈恋爱可不一样啊,当然需要慎重又慎重。她纵然除了他之外,不会再想选别人,可这就代表,她已经准备好嫁给他了吗?

她不确定。

她的沉默,很快地让他的心沉到谷底。一贯的霸凛,令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颌,那双魔瞳凝锁着她,里头似乎是怒焰,和几分烧灼的火。冷醇磁性的声,带着危险的味道:“怎么?不愿意嫁给孤?”

“那倒也不是!”洛子夜摇摇头,愿意吗?不知道。不愿意吗?那也不是。顿了一会儿之后,她盯着他道:“要不然你分析几个嫁给你的好处,说服爷一下?”

她觉得要她说出一个“好”字,也许还需要一点什么推动一下,但具体需要什么,她倒也还说不上来。所以让他说说看,说不定正巧就合了她的心意呢?

她这问题倒似乎将他难住了。

嫁给他的好处?他能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可即便她不嫁,这些他依然会做。他所有的东西,她若想要,不论她是不是已经嫁给他了,他一样会给。她爱面子,喜欢在外头……装逼,不论她是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也依旧给她做后台,当靠山,甘之如饴。

既然这样,他还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好处,能够说服她!嫁与不嫁,似乎都一样,并没有多出什么好处来。

洛子夜瞟了他一眼,看他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脸,此刻微微发沉,她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处来。于是她开口问了:“要是嫁给你,你能从此对爷唯唯诺诺吗?”

他脸一黑,坦诚道:“不能!”

洛子夜白眼一翻,她就知道他不能,要是他真的能了,那他就不是狂拽酷霸帅的凤无俦了。于是她又问:“要是嫁给你,哪天爷不高兴了,不由分说地让你跪地道歉,你会跪吗?”

“洛子夜!”他面色更沉,二十年来,他未曾向任何人屈膝,天地亦担不起他一跪。他此生岂会跪下道歉?何况她描述的言词,还是不由分说地让他跪下。

洛子夜眨眨眼,也知道让他跪下比要他的命还可怕。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你不能跪我非常理解你,因为要是搁在爷身上,爷也不能!可虽然理解你是没错,但是你这也不能,那也不能,指望你给爷招几个面首什么的,那也是想都不用想了。你想了半天也说不出啥嫁给你的好处,那爷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她是很理解他,这没错,可是说来说去,这根本没好处啊!而且以他变态的掌控欲来看,指不定嫁给他了之后,她从此面对的人生,就从被他威胁恐吓,变成名正言顺地被他威胁恐吓。这根本就是亏本的生意好吗?

而话说到这里,摄政王殿下浓眉微微皱了皱,最终凝锁着她,缓沉着声线,一字一顿地道:“好处吗?孤能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能许你世上最好的荣华,能为你夺来你想要的一切。能……”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大抵是因为情商从来低下得令人崩溃,倒骤然想起来什么,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道:“你也说了,大概不会有人比我们更加适合,也更能容忍彼此。尤其,我们身高互补!”

“卧槽尼玛!”洛子夜气得整个人都懵逼了!

上次在大街上,被人叫唤“最矮的那个”,噎得她几天吃饭都不香,他倒好,还正儿八经地提起来这事儿,长得高了不起是吧?她气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伸手猛然就把他一推。他猝不及防,险些被这大力推得向后仰了仰。

这令他魔瞳微眯,眸中全是冷怒,并不能理解她为何这么大的反应。

洛子夜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凤无俦,咱俩啥也别说了,你长得高了不起是吧?你长得高就可以侮辱爷了是吧?你也别再说什么好处了,爷是不会考虑你的了,因为你太高了!身高互补,大补过度爷怕自己承担不起呀!”

说完这话,她怒气冲冲扭头就走。该死的凤无俦,居然还专门捡着她丢脸的事情说,这是求婚吗?这是想气死她吧?走了几步之后,她还觉得心头一口气难消,脱下鞋子对着他的脸就甩了过去!

“洛子夜!”他很快地接住那只鞋,脸全黑了。

心里也明白自己是触到她的逆鳞了,而摄政王殿下提起此事,也是因为记得她当日因此心情不好,还以为自己这么说,能令她聊表安慰,未曾想到她竟如此生气。

“干嘛?”她少了一只鞋,也不方便走路,一只脚提起来,回眸瞪着他,那双眼睛似乎能喷火。

等了半晌之后,他忽然站起身。

拿着那只鞋,走到她面前。纡尊降贵,蹲在她跟前,大掌握住她提在半空的脚,为她把鞋子穿上。随后,他抬眸看她,对视之间,她望进他霸凛中的眼,那眼神很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怔然间,她听见他的声音:“洛子夜,孤想给你一个家!”

山哥一本正经地说:现如今哪,结婚的成本越来越高,要成个家需要不少钱,你们要不要送上点月票什么的,为他俩减轻一下婚姻的重担?

第331章 孤真想把你办了!

他这话一出,她怔住。一双桃花眼凝滞,对视之间,她忽然觉得心绪飘得很远,家吗?

那情绪似乎飘飞到童年,女儿骑在父亲的肩膀上,和母亲打闹,那是温暖和幸福的感觉。但是她和凤无俦,能有那一天吗?

她怔然思索之间,他魔魅低沉的声,这时候也响了起来:“你不必急着答应,也不必急着拒绝。孤等得起!”

反正,他对她,从来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反正,圣晶石他还没拿到手中。

他此言一出,洛子夜顿了顿,眨眨眼,盯着他道:“婚姻大事,貌似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你刚才的吻手礼,让我觉得你像骑士,我像公主,让爷的虚荣心很满足,但怎么地也还得有三媒六聘,堆成山的稀世珍宝吧?你这样空手套白狼可不行!”

那眼神中含着几分笑意,如同三月里明媚动人的春光。其实她想说是,她这会儿还是个男的呢,怎么名正言顺地嫁给他?还有,没有聘礼,没有戒指,没有鲜花,说几句好听的话,她就把自己嫁了?

要是他是个没钱没权没势的,啥都没有的来求婚,她也不计较那么多了,但是他什么都有,天下大权尽握于他掌中,珍宝于他怕也囊中取物,鲜花他要是想折腾,怕是能在她眼前铺一片原野。就这样的人,跑来求婚,啥都不带,这合适吗?

她此言一出,他嘴角扬起,威严霸凛的声线染上愉悦,魔瞳凝锁着她的眼,沉声大笑起来:“不错,什么都没带,的确不足以表明孤的诚意。那么,洛子夜,你就等孤备好聘礼,娶你过门!”

骑士与公主吗?

“一言为定!”洛子夜眉梢染笑,应下这四个字之后,她却骤然觉得心跳都加快了,整个人也都轻快起来,像人站在岸边,隔海相望,望见幸福的彼岸。

她这话无异于许诺,他魔魅冷醇的声,也染了几分难得的笑意:“一言为定!洛子夜,相信孤,孤会让你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你将永不为你今日的决定后悔!”

骑士将保护他的公主一生一世,他会是她一生的骑士,也会是她相伴一世的王子。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洛子夜别过脸,说了一句,语气很不屑,似乎非常不相信,那双明媚的桃花眼翻起,看向天空表示自己的不以为然,但悄悄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他扬声大笑,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拥入怀中。夕阳的余晖撒到他们身上,天边的霞光,也一片深红,似在为他们的高兴。而洛子夜坐在他怀里想了半天,忽然觉得什么不对劲,回头看了他一眼,认真地道:“凤无俦,为什么是爷嫁给你,不是你嫁给爷?”

他眉心一跳,脸颊有些微微抽搐。

垂眸,居高临下地看向她,那魔瞳中似乎有跳跃的火光。而洛子夜丝毫没在意这些,认真地继续道:“你看吧,现在在天下人眼中,咱俩都是男的。要是真的在一起的话,为啥一定要是爷丢面子嫁给你,而不能是你嫁给爷呢?”

说到这里之后,她忽然动情地握着他的手,回忆起之前他们的对话,一本正经地道:“虽然成亲之后,爷不能对你唯唯诺诺,也不能在你的要求之下不由分说地跪下道歉,更不能为你找几个漂亮姑娘养在后院,但是爷也想给你一个家啊!”

这种确定攻受属性的问题,她表示坚决不退让。而且她发现自己的话跟他刚才的其实真的差不多,她问他能不能做到的,他都不能,而她也不能。但是关于家的那一句话,他会说,她也会说啊!唯一不太一样的,可能是他这一句是发自内心,而她是依葫芦画瓢。

两人把话说到这里,摄政王殿下就沉默了,脸色还有几分发黑。说到这里之后,洛子夜更加认真地握住他的手,接着道:“不过爷跟你不同,没有许多珍宝,怕也置办不起跟你摄政王府财力相当的三媒六聘,但是爷对你是真心的啊,你愿不愿意跟着对于你来说,有点一穷二白的爷呀?”

三媒六聘他出得起,她却未必出得起,但是她可以打感情牌啊,不是也很流行为了爱情,裸婚什么的吗?

“洛子夜!”他从牙缝里头挤出来了这三个字,并且深深地认为这女人很有些蹬鼻子上脸。

看着他略微恐怖的面色,洛子夜嘴角僵硬了一下,随后干笑了几声,心里已经开始害怕他发火,但仍然在死鸭子嘴硬:“怎么了?生啥气啊,你嫁给爷和爷嫁给你,可不都是在一起吗?有啥不同吗?”

“的确,既然都是在一起,那你为何要计较这些?”他魔瞳看向她,倒并非是为她计较谁嫁谁娶的问题生气,而是因为她竟然将他的话,全然翻过来说一遍,就似乎将他方才的话都当成玩笑一般,这实在难以令他心情愉悦。故而那语气,也冷沉着,看向她的眸光亦是森然如刀。

洛子夜眨眨眼,接着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爷还是觉得……”

话没说完,他骤然打断了她:“实力决定一切,什么时候你能打得过孤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若不能,就乖乖听孤的!”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眉梢一挑,沉着一张脸盯着他:“你这就是确定了爷不能打得过你了是吧?凤无俦,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事事都要计较,你让着爷一下怎么了?”

他:“……”一大把年纪了。

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他们身后便骤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闽越。他手中端着一碗药,那神态极为庄重,姿态也非常小心,在他们身后恭敬开口:“王,冰貂已经备好了!”

“嗯!”他伸出手,闽越很快地将手中的碗递给他。

洛子夜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那碗,发现里头是透明的液体,若不仔细看,会觉得只是一碗白水,但仔细地看一眼,却能看见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是龙的鳞片,在太阳之下散出刺眼的光。

闽越将药递给他之后,便躬身准备退下了。而洛子夜这时候回头问了闽越一句:“我们带回来的那只狐狸,怎么样了?”那可是澹台凰的狐狸,人家的小叔子都来帮她救人了,她当然要照顾好对方的爱宠。

闽越开口道:“已经服下百灵草,过几日就没什么事了,果果也找到了玩伴,太子可以放心!属下先告退了。”

“嗯!麻烦你了!”洛子夜点头。

闽越应了一声:“属下不敢!”说罢,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而摄政王殿下接过那碗之后,便拿起汤勺,打算喂给她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伸手欲将他手中的药碗接过来:“爷有手有脚的,还是爷自己来吧!”

他却没放手,那碗在他手中握得牢牢的,魔瞳盯着她道:“张口!”

左右是斗不过他,洛子夜瘪了瘪嘴,乖乖地张了口。不过这种有手有脚,喝点东西都有人伺候的感觉,还真他妈的——爽!将那东西咽入喉中,竟并没喝出什么味道来,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毛孔,似乎全部都被打开,血脉也急速流动起来,但也并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却在低头近距离地看他握着汤勺的手时,她看见了他手上的一个伤口。

很细微的伤口,那看样子已经有几天了,但从深度来看,当时应当是见了骨。她骤然伸手,覆上他的伤口,他动作一滞。她也抬眼看他:“这是抓冰貂的时候,被咬的?”

看得出她眸中的心疼,他嗤了一声:“区区小伤,奈何不得孤!”

他素来强悍,这一点她当然知道,她也没过多的为此争论,非要说他这伤很严重不可。却是轻声道:“臭臭,以后不要这样了,要是你真的被咬出个好歹,或者在雪山上出什么事儿了,我可怎么办呢?”

这声音很轻,轻得她自己都险些听不见。心却莫名慌了起来,他要是真的在雪山上出了事,她会觉得……天都塌了吧。会觉得,从此人间便是黑夜,永不见白昼。

看着她低沉的面色,他扬声笑起来,冷醇磁性的声,缓缓地道:“洛子夜,不要小视你的男人。孤的命,硬得很!”

说完这话,他再一次举起汤勺,示意她喝药。

她盯着他,看他魔瞳中漫不经心的笑意,也知道很难说服他,他太强大,以至于一切都不看在眼里。她让他不要涉险,可大概在他看来,世上于他根本没有险地这一说,所以她说了也是白说。但洛子夜也不是轻易就退让的人不是?

她很乖巧的喝药,同时嘟囔着道:“反正爷的话放在这儿了,你这条命你自己好好珍惜着,你要是哪天有个什么万一,爷是不会为你守身如玉的,爷肯定立即再找一个。你自个儿一大把年纪了,本来大概就活不过我们这些年轻人,你再不好好注意着……不说了,你自个儿看着办!”

她话说完,他脸全黑了。喂她喝药的动作,也骤然粗鲁起来,切齿道:“自己看着办?洛子夜,孤真想把你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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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嘿嘿……”洛子夜干笑了两声,没有回话。

低下头,认真地喝着面前的药汁,感受着透明的液体,从四肢百骸流过。一碗药汤很快地喝完了,倒是没有任何她所想象的痛苦的感觉,倒是觉得胃部像饮下去一团火,有什么东西正沉淀在腹部,使得她感觉整个丹田都烧灼起来。

然而并不是令人难受的燃烧之感,而是胃部有种略微温暖的感觉。而那气流渐渐向上,似乎是要为她打开气门!她面色冷肃,很快地闭上眼,为体内的气息引流,带着那温暖的气息,一点一点从四肢百骸穿过,接着,她便欣喜的发现,体内内息和她身体融合的程度,就在这么短短的一会儿,竟然提升了三倍有余!

而近日在攻向第六重的时候,遇见的瓶颈,这时候也已经有被冲开的架势!

思绪正在此处,而她骤然感觉一双浑厚有力的大掌,落在她的后背,传导出来的内息,很快地涌入她体内,与她体内那一股内息融合,令她身体中如蛇一般蜿蜒而上的气息,瞬息之间充沛,如同狂蟒一般狂驰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