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骑护卫的众人,包括解罗彧在内,都不清楚落红的事情,所以他们对阎烈的这句话,其实是赞同的。以及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太明白,为什么今天会被带着去请洛子夜回宫,他们也不是很清楚,老王爷和闽越大人,到底是怎么得罪王后了,但是阎烈大人带着他们一起去请罪,他们就一起去了。

他们对洛子夜的印象……也曾经不好过,但既然是王承认的女人,他们如今自然也只会选择认同,所以对一起去请洛子夜回来,也没什么想法。这时候,听了阎烈这么一说,他们便是直接就道:“吾等也以王后为荣!”

这下,云筱闹和澹台毓糖的心情,就愉快起来了。

尤其云筱闹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闽越,是特别充满暗示意味地说了一句:“我觉得王骑护卫的人,都是深明大义的。只希望有些老鼠屎,都安分一些,不要总是搅坏了一锅羹!”

她这话只针对闽越说了,并没有针对凤天翰。

毕竟凤天翰是凤无俦的父王,对他太不敬,真的将对方得罪了,对太子没有什么好处。但是闽越这个老鼠屎,还是需要警告一下的!

闽越脸色一青,也知道对方是在说自己,面色变了变几变之后,开口道:“相信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毕竟洛子夜的实力,已经如此明确地放在这里,对方跟王之间的关系,怕也是没办法撼动了。

再整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就是他闽越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也都不再继续就这个问题多论了。

倒是凤天翰,围着大炮走了几圈,看了一眼边上的卢梦芳:“这红衣大炮构造的图纸,你们有吗?”

他这话一出,卢梦芳立即道:“图纸是没有的,爷一贯是将各个零件的部位,分开让不同的人去建造,最终由爷亲自组装。所以图纸我们并没有!”

卢梦芳说的是一句假话,事实上图纸她是有的。

可是爷都没交代,她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地就将图纸交出去。更何况有一句话说得好,亲兄弟都明算账,如今帝拓的人,虽然目前对爷是亲善了一些,但是保不齐他们以后有事什么样,这时候防着一手,还是好的。除非是爷让她把东西交出去,否则其他任何人问她,一律回答没有。

她说着这话,表情很真诚,也很认真。

凤天翰看了她几眼,琢磨着这样的东西组装和构造,也的确应该是机密中的机密。洛子夜不让外人知道,自己一个人掌握着其中最隐秘的技术,也是正常的。是以也没有继续多问。就盯着那大炮,认真地研究了起来……

一大早,就出了一件大事,整个帝拓的朝堂,都已经炸开了锅。

凤无俦也出现在了朝堂之上,靠在王座上,看着下头的人争来吵去。倒也不说话,只看戏一般看着。一名年纪大些的老亲王,站在朝堂之中,扬声道:“王,与龙昭联姻之事,毕竟是我帝拓先提议的。如今,说反悔就反悔,龙昭的那位公主寻死觅活,武修篁自然不会与我们善罢甘休,老臣认为,您登基不久,帝拓不宜有战事,尤其是与最强大的龙昭开战。是以,老臣恳请,您迎娶龙昭公主!”

“王!臣附议!臣听说内宫之中,已经有了一位您心仪的姑娘。那位姑娘似乎并非他国皇室,也不是名门望族,您若实在是喜欢,就委屈她一下,立她为妃便罢了。或者尊为夫人?这王后之位,还是龙昭的公主,比较合适!”又是一名大臣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他这话一出,整个大殿中的气压,骤然降了下来。

大殿之中魔息涌动,令人知道凤无俦已经动怒。他威严霸凛的声线,响彻大殿:“你听着,孤就是让天下人委屈,让自己委屈,也不会让她委屈,更不会让她屈于妃位!龙昭若是想开战,孤奉陪到底!孤不曾将任何人看在眼中过,王骑护卫也不曾畏惧过任何人!”

他此言一出,原本争论得热火朝天的朝堂,登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彻底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说话。宫中的确有消息传出来,说王对那位姑娘极为重视,但是万没想到,王既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当众在朝堂上说出这种话。让天下人委屈,让自己委屈,也不会让那位姑娘委屈?这……

可龙昭的大军,已经是浩浩荡荡地,准备出发了,龙昭的战书也下了过来,武修篁要御驾亲征。

南息辞这时候,也站了出来。弯腰开口道:“王,龙昭若敢犯我边境,臣愿领兵前往,护我疆土,护我王威!龙昭的公主,是不是要娶,是您说了算,不是武修篁说了算!”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嘴角微扯,那是傲慢蔑然的笑。

他魔魅冷醇的声,缓缓地道:“孤倒要看看,武修篁有多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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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吾妻洛子夜,百年后与孤同葬!

洛子夜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床顶。

她想起来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这样醒来的,就是全身上下酸痛不已,醒来之后木然地看着床顶,开始回忆一些前情。鉴于有了之前她跟凤无俦之间的那些事情,这一次她也不敢贸然地想,自己是睡了多久,这到底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或者已经是第四天?

这个问题她并不想深究,深究的结果只会让她觉得自己非常丢人。

爬起来了之后,坐着的那一秒钟,她就觉得自己的腰一阵抽痛。她严重的怀疑,自己再跟他那个啥几次,她是不是就要腰肌劳损了!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实在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凤无俦这个禽兽!”

讲真的,她最近都不想喊他小臭臭了,最近一喊他就是想点名指姓地骂他禽兽。

整个寝殿中十分空旷,只有洛子夜一个人,侍婢们也早已被凤无俦吩咐了,不敢进来打扰她。洛子夜爬起来之后,打算穿衣服,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那个禽兽那啥的时候给撕了,床头倒是放着一身新衣服。只是很清凉,里头是一件抹胸长裙,外头笼着一层薄纱。

薄纱几乎就是透明的,洛子夜盯着衣服嘴角抽搐了几秒钟,在心中深深地认为,自己穿成这样出现在凤无俦的面前,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看了一眼这屋子里头,除了这个也没的穿的了,还有凤无俦的几件衣服,穿上大概是一种穿上男友衬衫的感觉,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把床头的衣服,抓过来穿上了。

没有裹胸布,倒是有一件肚兜,和衣服一样都是鲜红色。

纵然对于女人来说,在把内衣丨脱掉的那一秒钟,会觉得非常的轻松,简直就觉得是对自己人生的一种释放,觉得自己胸口出气吐纳都舒服了许多。但是穿上了肚兜的洛子夜,又认真地对比了一下从前缠着裹胸布的感觉,不得不说,她现在就觉得是一种释放。

没有裹胸布那样一层一层地缠着,让她呼吸都不顺畅的人生,真的好愉快。

但是她并不能愉快到哪里去,因为她感觉到自己是腰有点酸,在这个寝殿中活动一下还是可以,出了这个寝殿大范围地活动一下,那就可能要被人抬回来了。穿好了衣服,小步伐地挪动着,看他的屋内的陈设。

身上穿着的轻纱有些长,部分拖曳在地上。

忽然不小心踩上了衣角,整个身子一个倾斜,就对着边上的书架,撞了过去。要是往常,她当然不至于就这样便要倒下去,但实在是因为腰酸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她根本气都提不起来,于是人就半摔在书架上。

倒是没有摔痛,只是手碰到了一个机关。

旋即,殿内的一面墙,忽然动了。就这么开出来一个门,能看见一条密道!凤无俦的屋子里头,忽然有密道?洛子夜愣了一下,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面,这家伙素来是不喜欢阴谋诡计的,密道这样的地方,对于凤无俦而言,估计也是没有什么存在价值。

那么,怎么会有呢?

里头有啥?

左右他俩都是这个关系了,他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她应该可以去看看的对吧?这么想着,洛子夜摸了摸下巴,慢腾腾地进了密道。其实并不是她不想速度加快,而是她的腰和腿实在是痛得没有知觉了,根本就快不起来。

她进入密道之后,门就自动关上了。

洛子夜还算是小心翼翼的,一般密道里面都会有机关啊,暗箭啊什么的,所以她猫着腰,走得非常小心翼翼,两只眼睛也认真地左右观察着,非常担心自己会出什么意外。然而,最后她全部都白担心了,她根本就没有出任何意外。

这一路上,也并没有出现任何她想象的机关。

就这么畅通无阻地往前走,密道的两边,是夜明珠和火燃着,将眼前的路照得十分清楚。洛子夜一路往前走,终于看见了顶端,看见了眼前的一间暗陵。

里头并没有任何金碧辉煌的装饰,和凤无俦的寝宫,大不相同。

非常简单,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房间,里头摆着几件陈设。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床,边上还有一口棺材。这样的场景,看起来其实是有点惊悚的,在凤无俦的寝宫密道里头,看见了一个棺材,这个梗……洛子夜的眼神,在棺材上落了片刻。很大,看那样子是足够装得下两三个人的。

而上头雕刻着龙纹,让她开始怀疑,帝拓是不是有那一代皇帝的尸体就在这里。

她正打算出去,眼神却霍然看见了床上的一个玉人。怀着一种疑惑的心情,她还是上去看了一眼,调整了一个角度之后,她就看见了玉人的脸。看见脸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僵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是——她的脸?

那这个密室……?

她皱着眉头,在玉人的身上认真地端详了片刻,能看得出来上面雕琢的痕迹,是在不久之前雕刻出来的,作为一个杀手,她对许多东西都有研究,这东西雕刻出来,绝对不超过半年。而她和凤无俦分开,凤无俦成为帝拓的新皇,相隔的时间,也不到半年!

到这时候,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边上有一个桌案,上头零零散散的,是一堆纸,还有几个木雕。她走到桌案边上,将那些小木雕都拿起来,一个一个,在她掌心,好多个。每一个都是她,她生气的表情,开心的表情,跟他叫板时表情……

这样的细致的雕刻,怕是好长的时间,才能完成一个。

所以,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是对着这些东西度日吗?低头之间,她看见桌案上的几张的白纸。上头一遍一遍,全部都写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堆起来高高的一叠。她翻了翻,发现有些白纸上面,还残留着早已干涸的血迹。

她神智忽然恍惚的片刻,脑海中似乎看见一个他。

孤孤单单地坐在密室之中,雕刻着一个一个她。一遍一遍写下她的名字,甚至在他曾经伤重的时候,他也曾经在这里,一遍一遍地写着“洛子夜”这三个字。以至于纸张之上,还有血迹残留。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便转身。

走向那一口棺材,是石头做的。

可并不需要多少力道,她就能将它推开。里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是在棺材的石壁上,似被人用手的蛮力,生生地刻下去几个字。

“吾妻洛子夜,百年后与孤同葬。”

那字迹是用蛮力在石壁上抓出来的,上头都是血迹,足能想象,他当初用手硬生生地在石壁上刻出字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道。又是流了多少血,或者那时候他心里有多痛……

他以为她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他却在石棺上刻下了这样的字。

而她还以为,这半年不见,他身边或许已经有了别人。

她瘫坐在地,泪水早已经不知不觉地模糊视线,以至于她听见了机关打开的声音,听见了人进门的脚步声。她都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早已爬满了泪水,那一阵魔息涌动,他天生迫人的气场袭来,她便已经知道是谁。

眼前落了一双鞋面,他已经到了她跟前来。

她听得他一叹,旋即,便蹲在她面前。他极高,于是她平视之中,也只能看见他的胸口。他伸出手去擦她脸上的泪,她却终于在这时候,意识到了一些不一样的触感。将他的大手抓住,摊开到她面前,凝眸一看。

上头有一条极狰狞的疤痕。

他大掌握拳,并不想她看见这样的痕迹。然而洛子夜却是伸出了两只手,扯着他的手,不然他收拢成拳。她抬眼看他,问他:“这是雕刻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看她一脸泪痕,哭得就像一只花猫。

他魔瞳微沉,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才回了她的话:“是,不过对于孤来说,并不算痛!”

说不痛,是想让她不要再哭了。

然而,洛子夜听完这话,还是在哭,并且眼泪落得更凶了。回眸瞅了一眼那口石棺,看着上面的字,哭着回望他:“同葬?百年后一起葬在这里?凤无俦,那时候我还在凤溟吧,怎么跟你同葬?”

她含泪的话一出,他魔魅冷醇的声线,带着几分叹意,缓缓地道:“你不在,还有那玉人陪着孤!百年之后,它陪着孤也是一样。洛子夜,不管生或者死,孤都要跟你在一起的,你不愿意,就让那玉人代替。孤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爱你!”

“是的,你肯定是疯了!”洛子夜也不晓得自己这句话是不是煞风景,总之含着眼泪说完,就一咕噜地扑到怀里,揪着他的衣襟哭了起来。

哭得非常伤心,仿佛受委屈的是她。

凤无俦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她。由着她在他怀里哭,抱着失而复得的她,他也不由得想起来,这近半年来,他一个人守在这里,对着那玉人的时候,似从未敢奢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再一次出现在他身边,在他怀中抱着他,赖着他。

而洛子夜哭就算了,还是个不老实的,一边哭一边用手捶他:“你肯定是疯了,你这样爷觉得自己特别混蛋,你知道吗?爷觉得自己很不是很东西,竟然那样对你……你就是疯了!你就是个疯子,都是你的错,没事让人这么感动做什么,你肯定疯了你……”

她骂的语无伦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就是止不住地想哭。

有些东西还真的就是对比出来的。

她从前做的那些脑残的事儿,其实一件一件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想想她那时候是怎么对他的,再想想他是怎么想她的,她就特别自责,特别内疚。

他倒也没制止她捶打他的动作,由着她任性。

魔魅冷醇的声线,即便是哄人,也是傲慢霸凛依旧:“不错,孤的确是疯了!孤疯了一样的爱你,疯了一样的想宠着你,疯了一样的想生或者死都永远跟你在一起。都是孤的错,不哭了,乖!”

“我就要哭!”洛子夜瞪着他,撅着嘴,样子看起来很委屈,那完全就是一副女人在闹脾气的小态度,坚定地表示自己就要哭。仿佛不让她哭,就是在欺负她似的!

对视了几秒,在她眼泪汪汪的注视之下,他终于败下阵来。沉声道:“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孤的王后就是仙女,任性也是对的,做什么都是对的!”

哎,有点奇怪。最近小臭臭这么深情,你们也不给月票,老实说,你们是不是不喜欢他呀?话说男配党的妹子们,你们有月票吗?交出来,咱们商量一下换男主怎么样啊?

47 握了个大草,爷弄死武修篁个老不死的

“噗……”洛子夜成功地被他说喷笑了。

仙女是什么鬼?

不过这么一个喷笑,倒是把她的泪点,给打散了一些,那种想哭的情绪没有之前那么浓烈了。嘴巴倒是还撅着,泪眼汪汪地盯着他,对视,仿佛一个宝宝。但是洛子夜很清楚,要是让自己的死党,妖孽、老大和夜魅看见她这驴样儿,一定不会觉得她仿佛一个宝宝,只会觉得她宛如一个智障。

擦了一把鼻涕,特别不客气地往他身上直接抹。

抹在他的龙袍上,这样的事儿她并不是第一次做,曾经在天曜的时候,她也往他的身上抹过鼻涕,那时候他还曾动怒,最终还是在她的示软之下,没有过于计较。而当初,在那时候,他就有一种预感,关于自己以后总有一天,会习惯她这样将鼻涕抹在他身上的行为。

但看今日,他便知道自己预料中了,对于她这一次将鼻涕抹在他身上的行为,他几乎只是微微蹙眉之后,眉间的折痕便很快地散开了,心头怒意都无。

洛子夜抹完鼻涕之后,也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其实抹鼻涕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想那么多,抹完了之后才开始担心哪里不妥。她素来就知道他的脾气非常的不好,也是很担心自己的这个行为是不是会激怒他。就在她这么感动的时候,如果把他激怒了,他揍她她估计都没有反抗的底气,所以她这时候是有点紧张的。

尤其她还记得,上次她这么抹,他还耳提面命地喊着她的名字警告了一下来着,虽然那时候他还是没把她怎么样,不过他的不高兴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然而,这会儿一抬头,却见他只是稍微蹙了一下浓眉之后,便一切如常。半分怒意都没看见……

洛子夜就悄悄地转了转眼珠,默默地琢磨了一下,莫非这货是脾气变好了?

这会儿,整个密室之中很安静,他并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人进来打扰他们。只余下她哭完了之后还轻轻啜泣的声音。一抽一抽的那种,凤无俦听着,眸光便自然地变软,凝眸看着她,大掌一遍一遍拂过她的发,安抚着她的情绪。

洛子夜彻底的淡定下来,没有那么想哭了之后,这才扭头看了一眼那个石棺,又回头看了一眼凤无俦,轻声开口道:“那个棺材咱们就留着吧,百年之后,咱俩就葬在一起,葬在里头!”

她说着这话,一双桃花眸晶亮着看着他。

里头还有没擦干净的泪花,就那么盯着他,轻易地令他心头一动。长臂紧紧地抱着她的腰,沉声开口:“好!”

只是一个字,好。却很重,令他心头很沉,也愉悦。

从前死后同穴,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如今,倒终于变成了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如今,她在告诉他,她也有这样的意愿,愿意死后跟他葬在一起。这大概是他这段时日以来,从未曾奢想过的,而当这一切成真,他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怀抱温暖宽厚如旧,时光的磨砺,似乎并未改变他的深情,倒相反,让他更多了包容,不像是从前那般,动辄就被她冒犯的举动激怒,这一次再见之后,他倒很少被她真正激怒。倒也不晓得是不是他太长时间没有正儿八经地对她发过脾气了,于是洛子夜得意过头了,就说了一句很找死的话。

她认真地拧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瞄着他,小声地嘟囔道:“爷刚刚算了一下,你目前的年龄而言,比爷大了九岁。这很容易导致一个问题,那就是百年之后,你死在爷前头,而且是九年这么大的差距……”

她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就没有考虑他的心情,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下来了。毕竟她从来就不太清楚,年纪就是他的雷点,基本是不能踩,甚至于很多时候她将他惹怒了,她都还不知道是自己提了他的年纪导致的。

而这会儿,她还毫无意识地低着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认真地数着,凤无俦应该会比自己早死几年。

数到后头,九年是已经可以确定的,但是还存在一个男人的平均长寿年龄,和女人的长寿年龄。分析得非常卖力,但是她忽然想不起来男人和女人的平均长寿年龄了,于是还掰着九个指头,懵然盯着,一动不动。

就在他几乎就要动怒,颇想掐死自己怀中的小女人的时候。她倒是终于抬起头,看向他,那双眉眼含笑:“哎呀,算不清楚了,就当成九年吧。唔,也就九年而已啦。爷就吃点亏,百年后你要是真的先死,爷就咬咬牙,狠狠心,抹一抹脖子,陪你一起死好了!”

她说着这话,眼神晶亮,就那么看着他,一张小脸似乎能发光。

洛子夜也许会吹牛,但是从来重诺,她既然说出来这样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她是真的这么想的,并且多年之后,她真的会这么做。

事实上,按照洛子夜的性格,她其实并不是那种年纪轻轻,没事儿就想跟人谈死亡的人,但是这时候,看见那个石棺,想着他刻在上头的那些字,看着他就在她身边,那样让她依赖,又觉得此生都不舍得割舍。她忽然觉得,他们一起死,葬在一起,是一种很浪漫很美好的事情。

她这话一出,他方才不悦的情绪,此刻倒已经消散了。也浓眉,却慢慢皱了起来。

看他浓眉皱起,似乎不认同,洛子夜不等他先说话,就继续道:“好了,话就是这么一说了,说不定爷比你早死呢?”

“不会!”他的手,放在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将她压入自己胸口。旋即他打横抱起她,往密道之外走。他魔魅冷醇的声线,是一种不容置疑,不会被改变的自傲与坚定,“洛子夜你要记住,只要孤活着,就不会让你先死!”

这话,令她蓦然心头一撞。

脑海中很快地想起来,当初她在天曜皇宫,差点被洛子赟打死的时候,是他冲入宫中,将她从里头背了出来。那时候他寒毒发作,身受重伤,战局之中,他差点被人砍断一条手臂,也没让那箭羽伤到他。就真的如他所言,只要他活着,就没有人能让她死。

她咬了咬唇畔,不再多话了,却是一头扎进他怀里,上一辈子活了二十多年,这一辈子一年还没活到。

但是她真的觉得,两世加起来,她能遇见一个他,就已经值了。

待他抱着她,走出了密道口,她听见头顶的叹息声,是他的声音。而密道的门,也关闭了!她瞟了他一眼:“以后这个密室,除非咱俩谁死了,否则爷是不会再让你进去了!”

她不能想象,那时候他度过的是怎样的一段时光,而时光已经过去,现在再说什么也都追不回来。

所以,她这话,等同于一个承诺,一个对于未来的承诺。

承诺从此以后,她对他,不会再有离开与背弃,不会再有任何人在她心中的重量,重得过他,以至于他们之间产生这样多误解和错过。也意味着,她在承诺从此以后,不会离开他,他们会相守,很久很久。

“好!”他应下这一句,倒也是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那魔魅的声线,此刻倒是多了几分难得的笑意,沉声吐出了几个没头没尾的字,“洛子夜,就像梦一样!”

这话一出,洛子夜也是一僵。她明白他在说什么,尽管他没有说清楚前后,但她明白,他是在说他们之间,就像梦一样。

大概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们还会有这一天。

洛子夜心头躁动,也是很明白这都是自己搞出来的事儿,心里还是很愧疚,摸了摸鼻子。盯着他的薄唇,鼓足了勇气,上去就吻了一口,并开口道:“那我们从今天开始,以后就天天活在梦里好了!”

这一吻,倒像是捅了马蜂窝。

他从来看着她,便会莫名生出欲来,怎会受得住她这样的主动?洛子夜这一吻之后,刚想撤离,就被他狠狠地按住了后脑勺,动弹不得。旋即,他反客为主,狠狠缠住她,攫取她的甜美,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洛子夜一看这情况,就感觉不好,整个人立即处于一种警铃大作的状态。

果然,他吻完她之后,魔瞳中炽烈之火未熄,很快地吻在了她的脖子上。这眼看又要不好!洛子夜赶紧扯了他几下,开口道:“臭臭,不行了!爷刚刚才醒呢,爷是真的不行,我们改天再说好了。真的真的!”

她话里面带着哭腔,的的确确是受不了,并且严重地确定,已经不再是怀疑,而是确定,确定要是自己今天不制止他,她就真的完蛋了!

她这话出来之后,他动作止住,沉眸看着她,并不说话。看样子并不想退让。

而洛子夜一看他停下来,知道事情可以商量,于是立即带着哭腔飞快地道:“是真的不行,臭臭我腰酸得很,刚刚是一步一步拖着走进密室的,我都不敢出门,感觉多走几步路很有可能瘫在地上。咱俩来日方长,你总这样,我可以会英年早逝,这影响我们的天长地久!”

话说,她的龙啸营成立还没多久,她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带领龙啸营出去装一次逼呢,就这么死在床榻上,她的尊严何在?

这时候她还悬空着,被他抱着。

看见她眸中隐忍的痛意和认真,他倒也明白她怕是真的腰腿酸痛。在她这样的软语央求之下,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大步走到龙床边,将她放在床榻上。洛子夜看见床就脸绿,上去了之后就感觉自己是沟通失败,他还是想那啥,于是爬起来就打算跑。

却霍然被他的大手按在床上:“别动!”

“唔……!”她扭头偷偷瞄了瞄他,见他眸中的炽烈之火,这时候并没有熄灭,但他似乎在努力地压制着,这与他往常想那啥的时候,眼神并不相同。于是洛子夜就真的老老实实地不动了,抬眸看着他,打算看他想做什么。毕竟他真的想要,以她的战力,想跑也跑不了。

接着,他有力的大手,按在她腰间:“是这里不舒服?”

“是的!”洛子夜眼睛里含着泪花盯着他,撅着嘴点头,很希望用自己的可怜样子,博得一些同情。渴望这样的话,他就会冷静一点,不会对她多做什么事儿。

他倒也明白她这表情的来意,而这一次,在她态度如此坚决的情况下,他也的确是没有强迫她。

有力的大手,一点一点地按在她腰间,带着点内力的指法进去,倒是很快地让洛子夜舒服了许多,觉得腰间的酸软散了一些。她这才算是明白,他这不是打算对她做什么,而是在给她按摩呢。她趴在床上,开始享受这种待遇,但是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敢太得意。

很是担心他按摩着,按摩着,忽然一下就兽性大发了,所以还算是一个比较提心吊胆的状态。

直到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他都没做什么。倒是特别认真地在帮她按摩,这下洛子夜才算是放心了。而这时候,寝殿的门被推开,下人们走进来,看见殿内这一幕的时候,完全惊呆了!这个……他们是看错了什么吗?

就算是要谁在伺候谁,那也是那位姑娘伺候王吧,眼下这是什么鬼?

男子的手极其珍贵,在这个年代,就是给夫人绾发描眉的男人,都会因此被誉为绝世好男人,但是没想到他们从来至高无上的王,竟然在给人按摩。这个冲击感……

宫女们默默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洛子夜,并且在内心深处表达了一下对这个人的妒忌。

反正她们是做梦都没想过,这世上会有哪个女子,有这样的待遇,尤其还是在王这样尊贵的男人面前。

“王,您吩咐给姑娘的膳食准备好了!”宫女说着这话,将端着食物的托盘,送到了床边,在摄政王殿下跟前。

他正想端起,洛子夜倒是先他一步起来,起来把吃的接过来。

悠哉地拿了一个枕头,垫在自己胸前,这样就可以抬起手来吃东西了。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道:“爷自己吃,你先给爷按着,爷觉得挺舒服的!”

这话说完,他的手忽然就不动了,整个房间的气压也开始变得很奇怪。

洛子夜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仿佛有点嚣张过头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看见了他眉间的折痕,这下她吊儿郎当的气势登时就软了,谄媚地星星眼看着他:“小臭臭,人家最喜欢你了,你就继续帮人家按嘛,好不好嘛……”

她不管是从神态来看,还是从动作来看,都十分矫揉造作。

但凤无俦睨了她一眼,倒也只是冷嗤了一声,有力的大掌托住她的腰,继续按了起来。

宫人就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后来,宫里面就有了这样的传言,王虽然对那位姑娘很好,但王其实也是很有脾气的,脾气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可是呢,只要那位姑娘软语相求,王就像中了魔咒一样,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接着,便是他给她按摩腰间,她在吃东西的状态。洛子夜吃得正开心,忽然阎烈进来了:“王,军队已经整装待发,您是……”

“军队?”洛子夜回头看了一眼。

凤无俦睨了她一眼,魔魅冷醇的声线,沉声道:“武修篁的大军,因为武琉月的事!这一回,孤倒想看看,武修篁和龙昭,到底有多少能耐!”

洛子夜一听这话,登时就怒了,情绪比凤无俦激动多了!她爬起来一把就将床边花瓶里的花草扯了出来,切齿了:“握了个大草!武修篁这个老不死的,爷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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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孤满足不了你?

凤无俦凝眸看向她,眼角微抽。

阎烈也是很无语,太子这个人,就算是要表达对武修篁的不喜欢,要表达卧槽的情绪,也实在不用握着两根草来表达这个情绪吧?

还握了大草……

洛子夜还尤不知道自己握着两根草,完全就是一生气,直接揪起草来的感觉,根本就没有心思想那么多。说完这话,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草,也是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对,嘴角抽搐了几下之后,把草重新放回了花瓶里面,还认真地捋了几下,保持草的美观,对着凤无俦和阎烈阎烈那一脸木然的表情,嘿嘿干笑了两声。

这个小插曲,倒是很快地过去。

阎烈继续开口道:“武修篁要御驾亲征的传言,是真的!据闻是因为武琉月真的闹了一场自杀,割腕自尽,这一回自尽跟她上一回不同,这一回是真的见了血。把武修篁吓得不轻,武修篁素来重视这个女儿,肖青曾经主动查了一下,是跟武修篁多年前,对武琉月之母,洛水漪的执着有很大的关系!”

洛子夜立即点头:“洛水漪和武修篁之间的故事,爷倒也听说过一点,只知道武修篁对洛水漪十分执着,从当日那小太监的话,似乎洛肃封对洛水漪也很是执着。尤其武修篁经常没事儿就找爷抢一本札记,那本札记爷要是没料错的话,估计也是跟洛水漪有关。但是那群老不死的,那一辈具体是怎么回事儿,爷就不是很清楚了!”

为啥要用那群老不死的形容呢,因为那一群人近年只有武修篁和洛肃封活着。

而这两个人都找自己的麻烦,这可不是老而不死吗?

洛子夜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用一种很诡异地眼神看了一眼凤无俦。要不是因为这两天听宫人说无忧公主去世,那女人又是凤无俦的亲妹妹,不管怎么说也有点血缘在里头,她不好提起来说。不然她真的想问,凤无俦是不是有专门招惹公主们自杀的能力。

都是因为婚事,上一次是无忧公主撞墙还是撞柱子,伤了脸。

这一次是龙昭三公主割腕自杀。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他太有魅力,让公主们这么一个群体表示实在没有办法招架,还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公主们,心理都比较脆弱。一点不妥当,就要以死明志。洛子夜表示自到这个时代之后经历的这些事,算一算,要是她的心理素质也就那个样儿,估计早就自杀了一百遍了。

她虽然并未说话,但是她诡异的眼神,摄政王殿下并不蠢,还看得懂。

他倒也不说话,更不就此多说什么,知看了阎烈一眼,旋即沉声开口道:“武琉月死了没有?”话的确是在问,但是问得阎烈的眼角,直接就跳了一下,因为从王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是并不希望武琉月还或者啊。这一点都不像是关心武琉月生死的节奏……

他也不敢抬眼去看自己的王,只低头开口道:“她还活着!”

“那倒是可惜了!”凤无俦轻嗤了一声,话语中的确是表现出了遗憾。从前在天曜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总是不知死活,一再找洛子夜的麻烦,若非是那女人实在不值得他出手教训,对方早就死了千百遍。阎烈当初受命去给她点教训,也只是让她一身箭伤,并不致命。这一次,竟还是没死!

对方若是死了,武修篁也必定会全力出击,他才更能知道龙昭的实力。可惜了!

阎烈嘴角又是一抽,王这种这么希望武琉月死的态度真的好吗?要是让武修篁知道了王今日说了什么话,估计直接得噎死……

倒是洛子夜忍不住瞟了凤无俦一眼:“其实吧,这个事儿是你老爹弄出来的,爷虽然是很不喜欢武琉月,可是不得不得说,单单就这件事情而言,要不是你爹上去提亲,人家龙昭也不会沸沸扬扬的答应,回头你不干了,武琉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要自杀,仿佛她才是受害者,只不过她受害得仿佛后果有点过于……虚伪了?还自杀上了!”

毕竟武琉月也是交锋过了,那女人可并不是真的一点刺激,就忍不住要自杀的人,那女人也并没有这件事情上,她表现出来的这么好面子。这样的举动,怕不过就是为了逼婚罢了!这时候帝拓还不强,要是凤无俦性格软一点,面对龙昭这样的大国压境,选择迎娶他们的公主,其实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只可惜……

凤无俦偏偏是个脾气硬的,大概四海八荒,都没有几个人的脾气,会如同凤无俦这样又差又硬,所以武琉月的这么一招,最终什么目的都没有达成。

她这话一出,凤无俦沉眸,看了她一眼。

魔魅冷醇的声,倒是问了她一句:“你认为,武修篁心中会预料不到,那封国书根本就不是孤给他的?可他却答应下来,你觉得是为什么?”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一怔。

琢磨了一会儿,倒是差点把这茬给忘记了,武修篁好歹是天下人景仰的武神,断然不会蠢到一份国书的内容是来源于凤天翰还是来源于凤无俦,他都看不出来。那既然他能看出来,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答应联姻?

所以事情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心思转了转之后,她看了一眼凤无俦:“所以武修篁的答应,应当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武修篁早已料到这并不是你的意思,最终帝拓可能会反悔。他先答应下来,若是事情成了,两家都不亏,若是事情不成,虽然折了武琉月的颜面,可是龙昭有了兴兵帝拓的理由!”

毕竟这时候,帝拓对于天下诸国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几乎所有国家的君王,都能一直到帝拓的强大,是一定会在未来发生的事情,甚至所有人都有预料,这种强大会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强大,想在帝拓强大之前,将帝拓扼杀在摇篮里,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有这个想法的人很多,却没有多少人敢贸然动作,武修篁的行为要说是这样解释,其实说得通。

但,说完这个之后,洛子夜话锋一转:“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武修篁知道这件事情不能答应,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思,有反悔的风险,可是不知道怎么地就让武琉月给知道了消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求着她爹答应了。最后他没办法,只能答应了!毕竟按照武修篁这么多年来,喜欢江湖不喜欢政局,也不多做争夺的情况来看,他不像是热衷于开疆扩土的,以他对武琉月的宠爱,他应当也不会拿他最宝贝女儿的名声去冒险!”

“不错!”他魔魅冷醇的声线含笑,言语中有对她看法的赞赏。只是轻轻一点拨,她很快地就能意识到这些问题,倒也不愧是他的女人。

得到他的认同之后,洛子夜总结了一句话:“所以,不管是哪一种的话,基本都是武修篁明知道可能丢脸,却还是为了公事或者私事来自找了这个丢脸,这时候有这种结果,他也冤不到哪里去!”

武修篁要是真的蠢,什么都看不出来,那就罢了,龙昭还真的算是事件里面的受害者,但是能看得出来问题还这样选择,那应该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了。

阎烈这时候,也适当地出声:“太……不,王后打算一起出征吗?”

以前叫洛子夜太子叫习惯了,这时候改口都改不过来。

洛子夜白了他一眼:“请叫我姑娘谢谢,谁嫁给他了?”说着这话,她眼角的余光又给了凤无俦一个大白眼,他俩到如今,也算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这货到现在好像也没有求婚的意识,他是不是觉得她已经是他的私有物了,插翅膀也飞不掉了,所以根本不需要求婚,不需要她同意,就能随便让他手下的人,喊她王后?

有没有这样自说自话的,她又不是帝拓的子民,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说起这个问题,她仿佛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是哪国的子民。

“呃……”阎烈看了一眼凤无俦因为她这一句话,阴沉下去的脸色,嘴角抽了抽,又看了一眼洛子夜,咽了一下口水,他觉得这是王和洛子夜之间的问题,不应该把他夹进去,于是他很果决地选择了无视洛子夜的话,重新问了一遍,“所以您去是打算一起去吗?”

好似王原本是没打算让她去的,不过看她刚才那个生气的反应,草都握到手里去了,怕是王都拦不住她。

他这么一问,洛子夜坦然道:“不错,爷是要去!大炮什么的,你们都会用了吗?”

“会了!”阎烈说着这话,倒看了凤无俦一眼,这两日,他们还把大炮演示给王看了几遍,王当时也是很惊叹洛子夜的脑袋瓜里面,到底装了一些什么东西,才会连这种玩意儿都朕得出来。

“那好,爷跟你们一起去!”洛子夜说着这话,就打算起身。

然而,刚刚打算动,他威严霸凛的声线,就压了下来:“你不能去!”单单就四个字,语气却是一贯的不容置疑,仿佛是不打算给洛子夜任何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这下洛子夜就不是很高兴了,扬眉瞪着他。

他沉眸,缓沉着声线道:“武修篁御驾亲征,意味着他会亲自上战场。他的实力你见过,你不是他的对手,上战场有危险!”

洛子夜嘴角一抽:“……”她是承认武修篁真的很厉害,真的很牛逼,但是她已经菜到听说武修篁在战场上,就让他担心到战场都不让她去了吗?

“这个问题你不用操心,爷觉得自己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凤无俦,在你心里,爷是不是一直就是一个三脚猫啊,看见武修篁就能直接吓尿的那种?爷告诉你,爷今时不同往日了!”洛子夜气鼓鼓地瞪着他。

她承认自己当初是很怂,还被武修篁打得着凤无俦救命过,但是这时候她的武功已经突破到只剩下最后一重,相信就是跟武修篁交手,她也不可能太快就落败,除非对方用绝招。但是凤无俦说的像武修篁看她一眼,她就能立即死了去,这种感觉,她就不是很高兴了。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他魔瞳微敛,眉宇间是熟悉的折痕。

显然是并不高兴她对他的决定,提出异议。然而,他这么不友好地看着她,她也没有半分退让的心思。她根本就不怕,而且她很想上战场去,用她的新时代武器,好好地教训一下武修篁好吗?她的狙击枪目前还只有她一个人会用来着。

“臭臭,爷真的不怕!”她扯了一下他的袖口,表示自己坚定要去的态度。

他敛眸,语气傲慢霸凛依旧,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叹意:“你不怕,孤怕!”

她是不怕死,不怕跟武修篁交锋,也许她还有跟武修篁交锋的把握,但是武神的战斗力,的确是非同小可,若有万一呢?她不怕她自己出事,她也不怕武修篁,但是他怕她出事。

“哎呀!”洛子夜觉得根本说不通了,整个人心情都有点烦躁了,跟凤无俦在一块儿,就是这一点不好,他太霸道,太说一不二,什么都要按照他的意思来,她说啥他都不往心里去,这种性格的人,想跟他商量一点事情,真的是很难。

她扭过头去,趴在床上,像是挥苍蝇一样:“那你走吧,那你走吧,爷不去了!等你带着兵马出城了,爷就去找嬴烬玩好了!”

她这话一出,他森然切齿的声线,很快地传入她耳中:“洛子夜,你说什么?”

这女人,算是太纵容她了么?

阎烈也仿佛看到一副妻子在让丈夫赶紧出门,自己也好私会奸夫的样子。他嘴角也实在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是不晓得说什么……

洛子夜扭头瞪了他一眼,那表情充满了不高兴,不愉悦,不痛快:“爷说你出门去打仗,爷去找嬴烬玩儿。总不能你出门装逼,不带着爷一起。爷还一个人在宫里无聊的数蚂蚁等你回来吧?不知道江湖中有没有魔教什么的,爷等你出去之后,约上嬴烬一起去升级打怪,去魔教冒险,去……”

“喂!你干啥?”

洛子夜话没说完,人已经被他从床榻上拎了起来。

他魔魅冷醇的声线,听来令人毛骨悚然:“洛子夜,孤让你跟孤一起去,但是你记住,片刻不能离开孤的视线!否则,回来之后,一年之内你就不要下床了!”

他当然清楚这是她的激将法,也更清楚,她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自己若是不带她去,她去找嬴烬也许是一句戏言,可这时候既然提及了嬴烬,甚至谈到了去魔教冒险……

这就意味着,在她眼中,他和冥吟啸是不同的。

冥吟啸是会纵容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魔教很危险,大概冥吟啸也会带着她去闯。

而他这样霸道的保护,觉得战场上危险,她不宜去,是会让她心里不舒服的。她从来就喜欢自己在天际飞,不甘心躲藏在谁的身后,他若是坚持不让她去,只会让她觉得先自己像被折了翅膀的金丝雀,大抵还真的不如和冥吟啸在一起肆意痛快。

他这警告的话一出,洛子夜立即明白了他所谓的一年不要下床,是什么意思,登时脸就红了。

还没来得及多话,他带着强大威压的声线,再一次从她头顶压下来:“还有,孤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见其他男人的名字,除非你觉得孤满足不了你!”

恍恍惚惚十二点居然过了?那昨天28号的二更,改到29号的今天好了,这一更之后,今天上午补上昨天的第二更哈……

有月票的请继续,毕竟哥明天又要上武汉检查了,今晚熬夜补昨天的二更之后,明天去医院回来估计已经天黑了,还得写每天凌晨的更新,我好可怜……

49 她的脾性是孤宠的,你有意见?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通身一僵,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触电了似的,只余下“嘿嘿”的傻笑声。

妈的,他们两个之间在床榻上的相处模式,都成了她求他手下留情了,这个混蛋倒好,这时候还整出来一句他满足不了她。要是真的让他有了这种认知,她以后还有正常下床的日子可以过吗?

所以,这就是要断绝她以后提及任何男性的节奏了?

心里纵然是对这个有诸多尴尬与不满,但是这时候达到了自己一同出发去战场的诉求,她也没有得寸进尺多说什么话,就嘿嘿地傻笑了一声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凤无俦:“小臭臭,那你把爷放下来怎么样?爷要换衣服跟你们一起走了!”

“明日再走!”他一句话压下来,语气还是那般傲慢,霸道而不容置疑。

阎烈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按理说今日就应该出发了,王为什么会忽然决定明日再走?但看王的意思,也并不像是打算讲缘由的样子,阎烈看完一眼之后,很快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心里倒是犯起了嘀咕……

洛子夜暂时不太清楚军情,所以也不晓得按理应当今日就出发,这时候听见凤无俦的话,她也没有太奇怪。

这个晚上,他们两个人一起睡,凤无俦并没对她做什么。

倒是很体贴地帮她按摩了腰腿半宿,把洛子夜直接舒服得睡着了。他倒也不敢对她做什么,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原本他就担心她的安全,若是再令她腰腿行动不便,更会影响她的身手,制住她的动作,若是那般,对她的安全自然更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