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真的有那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立即马上出去处理吗?

要不是因为方才他在门口对着武修篁表示了赞同,说的确是应该他来求婚,并且是跪求,她都要以为他是真的不想娶她。

她这一声应下之后,凤无俦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地转身,大步离开了王帐。

洛子夜有点纠结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盯着王帐的大门口,心里已经开始严重的质疑,自己听应丽波的话,这样莽撞地对他说出来这种话,到底对不对。她一个女人自己开了这样的口,但是他不回答她,她真的觉得尴尬,而且还有点难堪。

而,凤无俦离开王帐之后。

阎烈就在门口,很奇怪地看着他,心里有点纳闷,这种情况之下,就算王之前还因为没有把武琉月和萧疏影收拾完,没有把蛮荒部落的人处理完,于是没有开口,可看见洛子夜开口了,王也是应该赶紧顺着话下去吧?

可是王为啥在这种时候出来了呢?

武修篁也是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凤无俦。

而,帝拓的皇帝陛下,这时候却是一脸的镇定,仿佛刚才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而他心爱的人,也并没有亲口问他婚事的事,那就是一副再正常不过,再淡定不过的样子。

他沉默着,双手背在身后。

往不远处的密林走,看那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阎烈皱了皱眉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犹豫着跟了上去,因为他觉得王实在是太反常了,这种情况下,他认为王至少是要表现出高兴的情绪的,但是王这是什么反应?

他小心翼翼,并保持着距离,跟着自家主子走了许久之后。

终于看见前方那人脚步停下。

接着,阎烈的嘴角就开始不断的抽搐,因为他远远地看见,自家从来威严霸凛的王,居然在远方兴奋的跳起,一副捡了天大便宜的样子,连着往半空中跳跃了三下。

阎烈:“……”所以王这是在外人的面前,努力地维持着镇定,然后走到大家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兴奋了?王为了维护自己在大家面前的形象,强装了半天镇定也是蛮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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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我王的正式求婚!

无语地看了几秒钟之后,阎烈倒也理解了过来,其实这时候的王,已经不完全是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更多的,是一个在心爱之人对自己表明心迹之后,感到兴奋的男人。实在担心自己过于兴奋,在众人面前丢脸,于是就独自出来高兴了吧。

想了想王之前是那样抓心抓肺的准备,各种的担心自己的求婚会失败。

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洛子夜先开口,证明王从前的各种担心什么的,其实都是多余的,那个女人是愿意嫁给王的,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会很开心的吧。

阎烈默默地站在原地,表示了自己的理解。

理解完了之后,二话不说,赶紧转身飞快地跑走了,他千万不能让王发现自己是在这里的,王在大家面前装了那么半天的镇定,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偷摸跟上来看见了,那下场是会很惨的。

洛子夜还比较惆怅地在王帐里面坐着,完全不知道那某人已经兴奋到难以名状了。

龙昭皇宫。

武琉月刚刚醒来,就看见了大殿正中央的武云倾。

他正坐着给自己斟茶,在听见武琉月的声音之后,眉梢微微扬了扬,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不算热络地道:“你倒是能睡,昏迷了足足三天!”

他这话一出,武琉月立即盯着他。

开口询问:“是你救了我?”

她这话一出,武云倾扫了她一眼,眉宇之间带着几分难掩的讥诮:“怎么,对你的救命恩人,不打算客气一些吗?武琉月,多日不见,如今再看着你,还是如往常一般令人厌恶!”

武云倾这话里面,倒是一点都不遮掩自己对武琉月的厌恶。

武琉月闻言,扫了他一眼,那眼神极为犀锐,冷声道:“武云倾,你……”

“你瞧瞧你自己,永远都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武云倾这说话之间,还好整以暇地起身,将边上的镜子放到武琉月的面前,让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并接着开口道,“你的确是需要好好看看你自己的脸,多观赏几遍,你方才知道自己有多令人厌恶!”

他这说话之间,武琉月就这样正对着自己的脸。

而很快的,武云倾又继续开口道:“高高在上的神情,傲慢的眼神,偏偏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值得称道的地方,所有的骄傲和不可一世,全部都只是借由自认为自己是洛水漪生下的女儿,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而展现出来。平民百姓见着你,因为你的公主身份,的确是该对你敬重,但是武琉月,你凭什么一再二,再而三,对我露出这种高傲的表情?”

他这话一出,霍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武琉月的头发,并狠狠拉扯了一下。

切齿道:“你是龙昭的公主没有错,但你要搞清楚,我是你二皇兄,是你的兄长。整个龙昭除了父皇和皇后所出的嫡子武项阳,轮身份没有人比得过我。今日起,如果你再敢用这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我,我就将你的眼珠挖出来!”

他这话一出,他身后不远处的下人们,当即便颤抖了一下。

其实二皇子殿下讨厌武琉月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不仅仅是因为对方一再帮助武项阳跟二皇子作对,也是因为武琉月从来都是一副目中无人,也完全不将二皇子殿下看在眼中的样子。

龙昭的众位皇子公主们,其实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骨子里面都是高傲,并认为自己与众不同的。毕竟龙昭从古至今,就是实力最雄厚的国家,即便天曜当初挟天子令诸侯,那风头也没有完全将龙昭盖过。

而高傲的人,自然不能接受人家蔑然的眼神。

至少武云倾从来就不认为,武琉月有资格用这种高人一等的眼神看着他。从前忍让着,那是因为自己不是武项阳的对手,而面前这个人,又是父皇最喜欢的女儿,他即便是得不到她的帮助,也不想彻底得罪她。

可是到如今,一切跟以前都不同了。

武琉月现在算是半个逃犯,从父皇那边逃出来的,武青城从前跟在冥吟啸身后,也是断然不会待见武琉月的,武项阳跟武琉月也已经决裂,如今自己是武琉月唯一的合作伙伴,如果她还想活,还想继续当她的公主,这时候就应当客客气气地对自己,而不是继续用这种傲慢的眼神,和尖锐的话语,与自己交流。

他这话一出,还有这狰狞的样子,便硬生生地将武琉月给吓到了。

从前在她眼中,武云倾一直都是一个孬种,从来就不敢跟自己作对,就算是自己用轻蔑的眼神看他,用不客气的话语攻击他,他也都只是笑笑不多言,甚至对自己还很客气,所以武琉月一直都是瞧不起自己这个二皇兄的,甚至许多时候,还以挤兑他为乐。

但是今日,看着对方的样子,她蓦然开始心慌起来。

她隐约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自己欺凌的样子了,甚至不仅仅如此,自己从前加诸给他的那些,自己从前种种的不客气,或许如今,他都会回敬给自己,报复到自己身上。

这念头出来之后,武琉月的眸中很快地流露出一丝惊恐。

而这样惊恐的神情,无疑取悦了武云倾。他松开抓着她头发的手,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武琉月,作为你的皇兄,我能不能问你一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肚子里的孩子?”武琉月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而也几乎就是在同时,她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瞳孔瞪大……怎么可能,不过是一次而已,她腹中就有了贱种?不,她不能接受!她是公主,是龙昭高高在上的公主,她怎么能够生下这样一个贱种。

不……不可能!

她心中惶然之间,飞快地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不可能……我不能生下这个孩子,我……”

“你不会生下这个孩子,第一,龙昭不允许。第二,我在雪地里面找到你的时候,已经流掉了,因为你有孕在身,还骑马数日,怕是腹痛如绞也没有在意吧!”武云倾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就是说起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的姿态。

他话音落下之后,武琉月立即便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武琉月是龙昭的公主,只有诸国皇室的人,才配让她生下子嗣,一个莫名其妙的主公的下人,就要做她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她不允许!

然而,看她松一口气的表情,武云倾忽然恶意的笑了:“对了,御医说你在雪地里面躺了两个时辰,身体大损,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

“什么?!”武琉月立即站了起来!

武云倾的这句话,显然给她的打击非常大,方才在听说自己怀孕的时候,她都还能坐在床上,眼下便是坐也坐不住了,直接便站起身来!

看她这么大的反应,武云倾倒是不甚在意地看了她一眼:“你也不必反应这么大,刚刚镜子里面,你自己的脸相信你也看见了。你如今这个样子,世上也不会有男人愿意娶你,即便是娶你,也是迫于你的公主身份,日后对着你这张脸,想必也是难以提起兴致的,还能不能生,我看对你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武云倾,你!”武琉月原本就受了非常大的打击,眼下听见武云倾在这么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从来就没有看见有谁的落井下石,能做到武云倾这个份上的,她到底是跟武云倾有什么深仇大恨,对方才会用这么刻毒的言词,来对她说话?!

要是一般人,听见武云倾这话,怕就直接羞愤自尽了。

武琉月这时候都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住!

然而,对她这样激动的反应,武云倾也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扫了她一眼,根本就没有心情长久的跟她讨论她的身体状况,原本说出来那话,目的也就只是为了刺激伤害对方罢了,也根本就不是为了表示关心。

他慢腾腾地道:“你带回来的玉佩,的确是真的!我已经用上了,不过我很好奇,武琉月,你跟我合作的目的是什么?父皇对你还不够好吗?还是父皇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了,令你已经不想看见父皇继续坐在皇位上?”

这些想法,武云倾都想过,只是感觉可能都不大,毕竟不管怎么样,父皇对武琉月还是挺好的,她要是为了一点小事,的确是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话音刚刚落下。

门外立即有下人跑了进来:“二皇子殿下,不好了!四皇子殿下回来了,并且带回来了陛下的手谕,说是捉拿武琉月!”

“别慌!这有什么不好了?”武云倾对他的话,并不以为意。

武青城回来之后,要捉拿的人是武琉月,仅仅只有武琉月而不包括自己,那就证明至少到目前,父皇的矛头还没有对着自己,既然是这样的话,有什么需要害怕的?

那下人看着武云倾淡定得厉害,心里头也是开始紧张了。

而下一瞬,武云倾很快地开口道:“武青城现在已经回来了吗?父皇已经没事了?”

“看样子是没事了,说武琉月竟然胆大包天,毒害陛下,眼下陛下下旨要将她交出去,交给帝拓大军!”下人说完这话,很快地看了床榻上的武琉月一眼。

武琉月心头一慌,惊恐地看向武云倾。

而武云倾皱了皱眉头,扫了那下人一眼,继续道:“你方才的话,是说,是武青城自己回来了,带着父皇的手谕,并非是父皇亲自回来了?”

“对!只是武青城一个人回来了,还带着桐御医,以及跟陛下一起出行的人,陛下倒是没有回来,茗人也没有回来。”那下人很快地回话。

这下,武琉月飞快地道:“武云倾,你不要被他们骗了!我给父皇下了很重的毒,那种毒药根本无药可救,父皇眼下一定已经驾崩了,武青城是回来诓骗你的,就是想哄骗你束手就擒,将代表父皇身份的玉佩交出去,你要是真的交出去了,你就输定了!皇位就是武青城的了!”

她这话一出,整个大殿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默。

事实上武琉月的话,是有道理的,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父皇要是真的没事的话,应当第一时间就回国处理政事才对,怎么会不回来,只让武青城带回来一张手谕?

武云倾眸光一冷,忽然有些恶意地看向武琉月:“可即便如此,眼下武青城只是让我将你交出去,却并没有让我将玉佩也交出去,不是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武琉月死死瞪着他,眸中泛出凶光。

武云倾笑道:“也没有别的意思,总归父皇现在是生是死,我并不清楚,而武青城回来之后,也没有直接便让我将玉佩交出去,既然这样的话,我为何不将你先交出去,再把玉佩拿在手中,观望一下情况呢?反正现在对于我来说,你已经没有用了不是吗?”

武云倾其实早就觉得,应该把武琉月给交出去了。

从一开始因为这个女人嘴贱,辱骂帝拓的王后,以至于两军开战,整个朝堂上没有一个人不明白,这都是武琉月一个的错,她枉顾国家利益,枉顾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做出这种不识大体的事情,根本配不上他们龙昭的公主身份,就应该立即将她交出去才对。

然而,就是因为父皇的维护和一意孤行,才令武琉月得意到今日,眼下将她交出去也好,不管龙昭皇位的归属如何,至少是先平息他们跟帝拓的战事,更不提前几日,南息辞已经攻破了龙昭边城,他们龙昭吃了一个很大的败仗!

“你敢!”武琉月已经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声色俱厉。

然而武云倾只轻轻笑了一声:“我当然敢了!难道我会为了一个对于我来说,毫无用处的人,冒着得罪父皇,抗旨的风险吗?要是父皇真的还活着,我抗旨可是会掉脑袋的!但是,眼下将你交出去,对我而言,却半分损失都没有!”

话音落下,他也不想再跟武琉月废话,冷声道:“将她绑起来,送到边城,交给南息辞!”

“武云倾,你这么做是会遭报应的!你们放开我,武云倾,你,放开我,放开!武云倾,我咒你不得好死,放开……”

“好了吗?”肖班看了一眼肖青。

这时候,整个军营已经变成了一片花海。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上回洛子夜生辰的时候,说应该有鲜花。

于是这一回,王要正式的求婚了,这鲜花肯定是不能少了。

整个营帐已经快被鲜花给淹没了。

肖青点了点头,开口道:“已经准备好了!”

肖班忙活了一整夜,直接就往地上一躺:“我觉得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累死了!还有啊,我觉得要是有一天我不做将军了,我应该可以改行做花匠!”

他们折腾了好几回鲜花,如今肖班觉得自己在照顾和摆放花的方面,真的是已经非常厉害了。

以后说不定还能通过做花匠发家致富呢!

肖青扫了他一眼,跟他一起躺在地上,眼角的余光往十米之外,一脸不耐烦的阎烈脸上扫:“我们这算什么?阎烈大人再被王折磨几遍,他以后可以改行做婚礼司仪了!”

肖班嘴角一抽,眼神也跟着看了过去:“王还没整完吗?”

“是啊!”肖青的眼神也看了过去。

他们的王,三两个时辰之前,认真地换了一个多时辰的衣服,认真对比哪一件穿起来会更为俊美,选完衣服之后,又开始选束发之物。从玉冕,到王冠,再到玉扣,又折腾了半个时辰。就算是登基大典上,王也没有对自己的衣物如此重视过。而阎烈一直负责参考,提意见,还非提意见不可。

至于现在的这一个时辰,王又在温习自己的求婚台词。

阎烈现在站在王的身后,已经忍不住一再悄悄翻白眼,表示自己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就在这时候,便见他们威压霸凛的王,在认真地背出一遍:“洛子夜,孤期待今日已经多时……”

肖青和肖班一起点头,阎烈一脸折磨。

本来大家都觉得他得好好的,凤无俦却忽然扭头看向阎烈,沉声询问:“孤的语气自然吗?有没有太浮夸?”

阎烈:“……”他真的要哭了!

他悲愤道:“王,已经很好了,非常好了!真的!属下相信王后一定会满意,并且觉得您非常有诚意的,您还是赶紧去吧,您的语气十分诚恳,一点都不浮夸,属下发誓!”

他真的要听吐了!

王从前加上今天,在自己面前背这个台词,已经不下两百遍了!他觉得自己都已经倒背如流,可以代替王去求婚了!

肖青和肖班的脑门后头都是巨大的冷汗,特别同情阎烈。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一般,沉声道:“将孤准备好的东西拿来,孤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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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我王的求婚盛典!(二)

阎烈其实并不是太清楚,王准备了什么。

只是知道王在回来之后,便回了一趟自己处理军务的王帐,将几件东西全部收入一个锦盒之中放好,便放在桌案上头了。

眼下他这么一说,阎烈便直接让下人过去拿锦盒过去了。

这下,躺在地上的肖青和肖班,都一咕噜地爬了起来,一会儿王就要求婚了,要是王后要出来看看,一看就看见他们两个人躺在这里,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那是有碍观瞻,会影响整个王骑护卫,甚至是王在王后心目中的形象的。

于是,他们两个这样飞快地站起来了之后,还伸出手挥了挥,示意边上所有的人,全部都站稳。

眼下的场景,远远地看去。

便成了一片漂亮的花海,不少士兵在花海中间站着,身段笔直,看起来便像是古老国家的绅士们,方才有的姿态,这场恢弘的场景,看起来非常盛大。

使得一直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龙啸营众人,在看见王骑护卫的这些人的时候,心里头都生出来了自卑的情绪,果然不愧是王骑护卫啊,虽然他们也都在洛子夜的锻炼下,练出来了非常威武的站姿,但是吧,跟王骑护卫的人比起来……

倒不是他们站的没有人家好,更不是他们的身段没有人家笔直,甚至在一定的程度上,他们的魔鬼式训练之下,他们站的比这些人其实还要笔直一些,只是,他们输在了……气质!

对,就是气质。

王骑护卫的这群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贵族子弟的感觉,根本就像是从小就一直接受者贵族训练的一群人,在那里笔直错落地站着,一眼看去便令人觉得赏心悦目。而他们龙啸营的人,就是一群被锻炼出来的平凡的人……

完全输了那种贵族的感觉。

上官御看了好半天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们:“我们以后得好好学学!王骑护卫的这群人看起来,真的是太……”

太啥,上官御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但这时候他的确是非常的震惊,并且觉得自己手下的人,真的需要认真地学习一番。

“嗯!”龙啸营的人赶紧一齐点头,讲真的,这件事情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上官将军专程说。

他就算是不说,他们也一定会这样子的,因为他们的确是看着自卑了,而且还很想超越他们。

倒是云筱闹一脸憧憬地看着面前的花海,发出了一声女人有的赞叹:“爷真是太幸福了,帝拓的皇帝陛下这个准备,实在是令人看起来便觉得心潮澎拜,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真的是不枉此生了!”

“是啊!”应丽波复议,并且开口道,“原本我以为,既然我已经怂恿爷主动开口问婚事了,接下来我们直接筹备婚礼的事情就可以了,却没想到,帝拓君王居然这么有心,决定亲自求婚,还整出这么盛大的场景,爷这辈子能遇见这么一个男人,真的是三生有幸!”

“复议!”一直不怎么爱说话的卢梦芳,也在后头说了一句。

倒是上官御发现洛小七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问了一句:“莫树峰,你怎么了?”

为啥从他们开始准备这个东西的时候,就一直定定的看着这片花海?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勾走了魂魄一样,整个人都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他这声音一出,洛小七很快地回过神吗,看了一眼上官御,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表情镇定,轻笑了一声:“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惊讶,毕竟成婚这种事情,寻常情况下,不是三媒六聘之下,便解决了吗?帝拓的皇帝陛下此举,我看见了感觉有一丝惊讶罢了!”

是啊,惊讶。

好似从一开始,凤无俦这个人,就是与众不同的。

与他们所有的人都不同,他是他们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没什么心计,也不屑于用心计的人。他是他们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从出现在太子哥哥身边的那一刻起,就不遮掩自己的实力,不做任何蛰伏之事的人。他也是他们这一辈的所有人当中,最强大的人。

而如今,即便是希望太子哥哥嫁给他,他也与其他人不同,不是简简单单地准备三媒六聘,更不是直接便说出那么一句话,问她应不应,也不是在太子哥哥问他婚事的时候,直接便答应下来,而是如此用心的准备这样一场盛大的求婚。

似乎,凤无俦一直对太子哥哥,就格外的好,也格外用心。

而事实上,那个人的性格威严霸凛,是绝对的大男子主义者,是最最看不出任何浪漫情调的人,然而偏偏这些按照他的性格,本该想不到的东西,他都全部都想到了,并一件一件的实施起来,所以,洛小七的确是感觉到惊讶。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会爱上凤无俦吧。

这个人会护着她,会纵容她,会为她去想一些他原本性格之中,不会去多想的事情。如珍如宝,倾尽心力,跟凤无俦比起来,看着今日这一幕,自己好像是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他这话一出,应丽波第一个点头:“是的!帝拓君王那样的性格,我实在是想不到,铁汉也会有这样的柔情,能想到这里来!”

可不就是让人觉得惊讶吗!

云筱闹瞟了一眼应丽波:“不过你说,爷会答应吗?”

爷那个别扭的性格,简直就是一天不作就会死星人,指不定昨天晚上自己还跟凤无俦开口了,问起啥时候娶她,今天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又不想嫁了。这还真的是分分钟就让人为她操碎心!

她这话说出来了之后,应丽波的眼皮就忍不住跳了一下。

想了想之后,偏头看了一眼云筱闹,很坦诚地道:“其实这个事情吧,我觉得……如果帝拓君王今天不出什么差错的话,应当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但是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让爷不高兴了的话,她反悔了不想嫁了,完全是有可能的……”

就怕凤无俦求婚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一个不小心又踩了爷的作点。

那故事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她这话一出,云筱闹的嘴角也是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这还真的是个问题!希望帝拓君王今天谨慎一点!”

应丽波这时候倒是插嘴了一句:“我希望那位武神大人今天老实一点,不要出来搞事情!”

众人:“……”是啊,他们怎么差点把这个大麻烦给忘记了,他说不定是真的要出来搞事情的。

就在应丽波和云筱闹都觉得,凤无俦需要谨慎地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

事实之上,凤无俦今天的确是很谨慎。

谨慎得阎烈分分钟想大逆不道地一脚把王踢进帐篷里面,让他快点去求婚,不要再反复背什么台词,折磨自己了。

好在,到这时候,帝拓的皇帝陛下,也的确是停止了对他的折磨,这一刻阎烈霍然就有了脱胎换骨,劫后余生,甚至是死而复生的幸福感。

到了洛子夜的大门口。

洛子夜也是听见脚步声了。

她惊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在凤无俦离开王帐之后,自己心情郁闷之下,居然坐在床上,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凤无俦居然这时候都还没回来吗?他到底处理啥事情去了?

王帐的门被人掀开了。

看着门口那人,这一秒钟,洛子夜忽然怔了怔。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曳地锦袍,那是王室的礼服。衣襟之上,依旧是鎏金色的暗纹,却也透出隐约的威重之感。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面孔,依旧是令人一眼看去,便心潮澎拜,激动不已。那一身唯我独尊的气场,也如往常一般,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压得边上的人屈膝。

而与往常不同的是,他从来飞扬不羁,散在身后的墨发,今日倒是用王冠束了起来。

金色的王冠,中间是一颗尊贵耀眼的黑色宝石,镶嵌其中,就在他眉心。

他今天帅炸了,比往常那种一眼看去就帅得神魔震颤的姿态,还要帅上很多,这是洛子夜的第一想法。他的王冠真的很好看,这样束缚着他不羁的墨发,竟别有一番出于绝世的强者,正在借着那束缚王冠,克制着自己实力,使自己不轻易对平凡人出手的感觉,这是洛子夜的第二想法。

至于第三想法,她直接就对着凤无俦说了出来:“你今天认真地打扮过了?”

帝拓的皇帝陛下,在听见她这个问题的第一秒,竟是有些局促难安。寻常没有如此认真打扮的时候,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自然是没什么的,但是今日这样特殊的时候,这样认真的打扮之下,他自然是有些担心,自己的穿着并不符合洛子夜的品味,于是不但没有给自己加分,反而减分了。

在洛子夜的询问之下,他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地吐出,表示了认同,也就一个字:“嗯!”

这番淡定的姿态,在掩盖着他此刻的局促。

然而,他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因为就在他一个“嗯”字吐出来之后,便看见洛子夜的鼻子里面,流出了两管血。

流出来了之后,她很快地就意识到了,并且飞快地伸出手一抹。

话说,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直接就这样难以控制地流出鼻血了,而且是这么大的量,这段时间她本来都以为,自己一直在看见这些美男子们,已经免疫了,却是没想到,完全架不住凤无俦的认真打扮啊。

这一管子鼻血出来之后,她登时就感觉到了丢人,抹着自己的鼻子开口道:“天气太热了,上火!只是上火!”

说完之后她自己就囧了,这大冬天的,天气太热了?

热个鸡毛!

她这样的反应一出,他嘴角淡扬,自然也明白了是为什么,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嘲笑她,倒是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

到这时候,他竟然有些想笑自己。

他凤无俦一生就没有怕过什么,更没有畏惧过任何,可今日,他是真的在怕,在畏惧。担心自己的任何表现,会令她不满意,担心自己脱口而出的求婚,最后将面临的是失败。畏惧自己这一次要是真的失败,那么她是否还愿意给自己下一次的机会。

这些种种加起来,都令他难以镇定。

这便大概是应了某位名人的一句话,当真爱出现的时候,表现在女孩身上的,是大胆,而表现在男人身上的,却是胆怯。

他大步进来。

阎烈也很快地跟着进来了,随同进来的,还有魔伽,魔邪。

一看他们这架势,洛子夜就意识到了情况和往常好像是有点不一样,再一看认真地打扮了一下的凤无俦,还有一脸正经,顶着一副仿佛出现在教堂里面的神父才会有的表情的阎烈,魔伽,魔邪,她隐约地意识到了什么。

抬头问了凤无俦一句:“你们这是干啥呢?你今天为啥特意打扮你自己?”

可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要真的是那样的话……

她是会害羞的!

想到这里之后,洛子夜忽然开始有点瞧不起自己了,有啥可害羞的,说好的厚脸皮呢?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矜持地害羞起来呢,实在是有损她的威严。

她问完之后,魔伽和魔邪,已经分列在两边站好了。

而凤无俦,走到床前。

那双魔瞳始终凝锁在洛子夜的身上,默了片刻之后,终于开了口:“洛子夜,孤等今日,已经许久。孤……”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

浓眉也很快地皱了起来,眉心也跳了跳,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着她说出来这些话,实在是心慌,也实在是太害怕自己忘记了台词,以至于求婚失败,所以这种过于紧张的状态之下,就直接导致……

他真的把背了几百遍的台词给忘了!

看他说到这里之后,忽然不说话了,洛子夜奇怪地看着他:“等到今日,然后呢?你咋了?”

站在他身后的阎烈,这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其实都有点想吐槽王了,求婚而已,王后自己都是愿意嫁给王的,王至于这么紧张吗?好好的一个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人,居然紧张到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把自己亲自写出来,还背了几百遍的台词忘记了。

真是让人头大!

阎烈悄悄地上前一步,用迷失传音:“相识多日,幸运!”他提了两个关键词,相信听了这两个关键词之后,王一定能想起来接下来的台词。

而凤无俦听见他密室传音过来的讯息之后,果然很快地想了起来。

看着洛子夜继续道:“你我相识多日,你能选择孤,于孤而言,是此生最幸运的事!纵然你对孤有诸多不满,但……”

说到这里,帝拓的皇帝陛下,正对着洛子夜那双晶亮的眼睛。

不知道为啥,又忘词了!

她一双眼眸晶亮,就那般盯着他,像是夜空中最美的星星一般好看,里头盛满了笑意,足见她在听见他这样的话的时候,心情是很好的,也是开心的。

而,这样的眼神,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撩动了他的心神。

令他很想低下头吻住她,很想去触摸她的眉眼,当他意识到自己眼下正在求婚的时候,便立即扼杀了自己这样的想法,并且人也紧张了起来,于是……已经被乱掉的心神,和紧张的情绪,弄得忘掉的台词,这时候又开始……想不起来了。

阎烈一看他又不说话了。

简直就很想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额头,两根面条泪都已经开始酝酿了,王这也是醉了。他阎烈实在是难以想象,王这样出色的人,就那么几百个字的台词,在外头对着自己练习的时候都能倒背如流,怎么进来面对着洛子夜,这才说了三句话,就忘了两次呢?

他终于理解王为啥要拉着自己,把台词背上几百遍了。并且他还深深地认为,王就算今天不进来求婚,再把自己拖着吧台词背上一千遍,估计进来求婚的时候,也还是这样的,一紧张就忘词。

魔伽和魔邪也是对视一眼,看着自家王的背影,心里也是醉了,就算是真的非常爱洛子夜,真的真的希望对方能答应自己的求婚,真的真的真的希望自己做的很好,令她满意,并且此生难忘。也不至于紧张到这份上吧?

阎烈悲伤地用密室传音,继续提示关键词:“理解,陪伴!”

帝拓的皇帝陛下一愣,立即记了起来,继续道:“然有幸你一直理解孤,并愿意让孤陪伴你。孤但望在未来的日子里,也能这般……”

他现在对自己都有些无语了,为何能紧张到这个份上,居然看着她的脸,一个紧张又忘词了。他倒也不是不能直接就说出求婚的话,但是很怕自己的情商桎梏,以至于说错话让她不高兴,可是台词又记不起来。已经是第三次紧张忘词……

这下,他竟然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直接便回身,将阎烈手中的锦盒拿过来。打开盒子,递给她:“孤认为,再多求婚的话,也比不上这份礼物,所展现出来的诚意。也没有其他任何的言语,能比它们更能证明孤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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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我王的倾世聘礼,甜宠!

他这话一出,包括洛子夜在内的所有人,眼神全部都落到了他手中的盒子上。

阎烈这时候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了,为什么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意识到,求婚这么重要的事情,王定然是会准备非常重要的礼物的,洛子夜就一个生辰,王都去打下了一块版图给洛子夜,那求婚……王的礼物岂会简单?

可从一开始,王根本就没有对自己提过求婚礼物的事儿,所以这里面是啥?

阎烈现在开始严重的后悔,自己刚刚取这礼盒的时候,为啥没有将盒子打开瞅一眼,这下……王一定不会做出什么过于冲动的,让自己无比担忧的事情的对吧?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男人,可是很可怕的呀。

希望上天保佑,王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过度!然而……

当他踮着脚,看见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的时候,阎烈嘴角一瘪,捂着自己的眼睛转过头,险些哭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倘若洛子夜接近王是有目的的,那时候抱着这盒子跑了,真的啥目的都得到了。

悲伤!

他这个表情,让魔伽和魔邪心里也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开始踮着脚眺望。

而洛子夜在看见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微微愣了愣,伸手把盒子接过来。里面躺着五件东西,其中有一件是她很熟悉的,当初因为它,他们险些决裂的东西……

这东西,他终究还是找回来了,没有重新去打造么?

那是,王骑护卫的虎符。

至于旁边的,还有一个虎符,她拿起来看向他,皱眉询问:“这个是……?”

她这话问出,他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地道:“这是帝拓大军的虎符!洛子夜,你手中捧着的,是帝拓的玉玺,王骑护卫的虎符,帝拓大军的虎符,帝拓国库的钥匙。但凡孤有的一切,孤手中掌握的权势,都愿意毫无保留的交托给你!”

他说出来了这盒子里面,四件东西。

这令洛子夜愣住,忽然觉得自己手中的盒子有些烫手,这东西她接得出吗?

下一瞬,便见他魁梧的身躯,在她面前缓缓沉下,单膝跪于她面前。执住她一只手,魔魅的声线,缓沉地道:“洛子夜,孤要天地在你脚下。当你接过帝拓的玉玺和虎符,凤无俦愿意从此在你手下为将,为你开疆扩土,孤愿以生命骨灰,做你垫脚之石。孤希望,孤的真心你能看见,孤希望,你愿意嫁给我!”

洛子夜僵住。

在她手下为将吗?他不做皇帝了?要在她手下做个将军,为她开疆扩土?做她垫脚之石?

他是不是疯了?

可,看他眼神如此真诚,哪里找得到半丝神志不清,甚至不清醒的样子?

但是阎烈,魔伽和魔邪,觉得……王要是没疯的话,他们自己都要疯了,聘礼而已,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还有那盒子里面的那个,是……

在洛子夜呆愣之间,他大掌伸出,将盒中那颗宝石拿出来。那是一颗黑色的宝石,发出耀眼夺目之辉,足足有人的拳头那么大。

他将之置于她面前,沉声道:“这颗宝石,名为‘苍天之眼’。传说中千年之前,落于人间,得到这颗宝石的人,将会成为天地之间,唯一的王者。今日,孤将它送给你,它意味着,你是孤唯一的妻子,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他这话说完,阎烈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

苍天之眼,自从问世以来,便一直是天下人趋之如骛,争来抢去的至宝,无数王者诸侯,都曾经为了争抢它而毙命。一颗稀世珍宝之上,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便是不必去查验,一看便知。

这些君王们去争抢这个宝贝,大多都是为了唯一王者这样一个祈愿。就是王也是在登基为帝拓君王之后,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并亲自出手,才将这东西纳入囊中。却万万没想到,今天拿出来,竟然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天地中的唯一王者,而只是为了……

表明自己的心意,让洛子夜知道,她将会是他唯一的妻子?

王这简直就是被美色迷了心窍好吗?他到底还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魔伽实在是忍不住,偷偷捅了一下阎烈的胳膊,用密室传音,心痛地道:“王之前背的台词里面,有这些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