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险些高兴的笑出声来!

找了很半天之后,远远的,看到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澹台凰吓了一大跳,赶紧往树后一躲!皇甫轩这么晚都没睡觉,还在晃荡啥?

眼见他走着走着,就进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屋子。屋子的外头挂着一个牌子,上头写着“御用”!呃……他上厕所去了?

周围并无什么人,门口站着一个小太监,手上拿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远远的看过去,那托盘上的东西像是草纸!

澹台凰皱眉,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蛇,蛇也看着她。一人一蛇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她抬手一甩,将蛇扔了!“咻!”的一声,蛇被抛得老高。

而不远处一棵树上的人,就险些没这蛇击中了!感觉到有东西靠近,眼眸徒然挣开,鎏金扇一挥,那蛇又被一股劲风吹走,落入草丛!随之,树上之人淡紫色的眼眸放到了前方约莫三十米处,树下的那个猥琐的人影身上。

澹台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窥探了,蹑手蹑脚的往皇甫轩茅厕的方向移。大道空旷,时而不时的有御林军巡逻经过,等到第二波巡逻的御林军经过之后,她于花坛之后飞快打滚,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了花坛,到了那托着草纸的小太监的后头!

然后悄悄靠近。三米,两米,一米……

小太监越发觉得自己的身后阴测测的,回过头,瞠目欲裂,还没说话!“砰!”的一声,被砸晕了!他手上的托盘也掉到地上,草纸散落了一地。

皇甫轩听到外头的响动之声,皱眉问:“怎么了?”

这一问,没有人回答。

澹台凰飞快的将地上的草纸捡起来,捡完之后还巡查了一遍,确定一张漏网草纸都没有留给皇甫轩之后,转身就跑!

本来是准备往皇甫轩的厕所里面扔蛇的,但是他正好在上厕所就扔不了了。那就把他的草纸全部干掉,等他上完厕所,仰天在茅坑高呼:“草纸……!天哪,谁给朕一张草纸!”

哈哈哈……

澹台凰一边往前头奔,一边想象着皇甫轩在茅坑惨叫,险些没笑得肚子抽筋!

待她跑了老远之后,皇甫轩也意识到了不对。冷声开口:“小玄子?”

门口的小玄子晕倒中……

“小玄子?”又是一叫!

门口的小玄子仍然晕倒中……

“小玄子?!”声音大了几许!

门口的小玄子持续晕倒中……

澹台凰靠在不远处的大树下,听着皇甫轩不大不小的声音,拍着大腿笑得左摇右晃!看这王八蛋还见死不救!哈哈……玩死丫的!

而她也因为实在太高兴,没有注意到她靠着的这棵树上头有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刚刚险些被她用蛇砸到的那个!

在她一眨不眨的等着看皇甫轩准备咋办的同时,树上的人也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皇甫轩叫了几声,终于不吭声了。八成也是怕其他人听到了丢脸,毕竟皇帝上厕所,忘了带草纸,确实不太光彩!而澹台凰的眼珠转了转,一拍手,转瞬又有了好主意!嗯,她现在应该去把各国的人都引来,大家一起围观皇甫轩上厕所不带纸!

☆、【020】风流纨绔楚长歌!

拿定了主意,就准备走人,而就在这会儿,树上掉下来一个东西!她仰头一看,一把扇子就这样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她的脑门!

擦!

低头一看,这是一把鎏金扇,扇骨是用金子打造,华贵异常。再往上一看,上头坐着一个红衣男子,从面相上来看,约莫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一双淡紫色的桃花眼,泛出妖异之光盯着她,浑身上下散发这邪魅之气,还有成熟男人身上独有的魅力。而那张桃花瓣般的容颜……竟然和王兄极为相似!

长相之上的不同点,是这男人的眼眸是淡紫色,而王兄的眼角之下多了一点泪痣!

澹台凰的第一反应是,莫非这个人是她和澹台戟的爹?因为保养得宜,所以看起来还很年轻?呸!不可能,怎么可能有爹穿的比儿子还花哨!红艳艳的,王兄都只穿淡蓝色。

既然不是爹,那就好说了!低下头,将扇子捡起来,毫不犹豫的对着树上人的脑门扔了过去!

皇甫夜没料到她会有这一出,飞快甩袖,将扇子收入手中,这才没有被一个后生晚辈击中脑门!笑道:“你这丫头!你爹娘没有告诉过你应该敬重长辈吗?”

“如果长辈先为老不尊,无缘无故殴打于我,我就不必将其当长辈看待!”澹台凰仰着头不冷不热的回话。这男人在树上挂了多久了,难不成自己刚刚做的好事都被他看见了?

这话一出,成功的将皇甫夜呛到了!摸了摸鼻子,还真有些无言以对!现在的晚辈比他们这些老姜都辣!“嗯,那好,你说说看,轩儿是怎么得罪你了?”

敲晕了端草纸的太监,卷走草纸,将轩儿困在茅房。他看见的是这样没错吧?

轩儿?叫的这么亲热,难不成是亲戚?澹台凰仰头看着他,不说话,眼神有点防备。

“你想想,本王若是想帮他,方才就出手了,也不会等到现下,你说是也不是?”看出了她眼中的防备,皇甫夜摇了摇手上的鎏金扇,一派风流的笑着开口。

这倒是!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完卯足了力气,对着皇甫夜坐的这棵树狠狠的踹了一脚!

树大力的摇晃了几下,皇甫夜一个没坐稳,险些被她从树上掀下来!

“下次再敢拿东西打我的头,我要你好看!老娘现在忙着找各国的人来围观皇甫轩上厕所不带纸,没闲工夫搭理你!”说完几个飞跃,消失在夜幕之中。

皇甫夜又摸了摸鼻子,看着澹台凰的背影,眸色很有点深沉。一个小丫头,心计没看出多少,但有仇必报的性格却十分鲜明,自己砸了她一下,她一击不中,又踹树!现下这样对付轩儿,怕也是轩儿事先得罪她了!

“王爷,您方才为什么不拦着她?”暗夜之中,有一道恭敬的声线传来,表询问。王爷若是出手,皇上就不会被困在茅厕了!

皇甫夜回过神来,摇了摇手上的扇子,不甚在意的开口:“轩儿并不比君惊澜笨,但你可知,为何他名声不如君惊澜,还总在君惊澜的手上吃亏?”

“这……”暗处的暗卫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们也想不明白!

“就是因为轩儿从小吃亏太少,有什么事都是我那皇兄顶着。素来又是无往不利,没吃过什么大亏!可君惊澜不同,周岁起便独自一人处于群狼环伺的险地之中。他所经历的,远远比轩儿多上百倍!环境迫人成长,故而,他的心智也比轩儿成熟很多!”皇甫夜开口点评。

暗卫沉默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所以王爷是想让皇上吃些亏,也好……”

“也好长些记性!”轩儿最大的不足,就是太过骄傲自大。能吃些不大不小的亏,也是一种财富积累!

暗卫会意:“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站住!”皇甫夜偏头,看向暗卫发声的方向。

暗卫不明其意:“王爷,还有何事?”

“还有何事?”皇甫夜的声线中带了些怒气,“还不快去给皇上送草纸,你是真想等那丫头通知各国的人都来围观么?那我东陵的颜面搁在何处?”

暗卫通身一震!顿时明白了,是了,王爷是想让皇上长点记性,可没想让皇上把脸丢到国际上!“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

澹台凰在路上敲晕了一个宫女,便穿着宫女服四处招摇撞骗,假传皇甫轩的圣旨,说有机密要事找使臣相商!原本还有人对她的身份心存疑虑,但看她这幅神神秘秘的样子,也都相信了是有十分机密的要事,比如两国偷偷联盟什么的……

于是各国王公虽然有点怨恨皇甫轩大半夜的不让人好好睡觉,商量什么事。但还都飞快的穿衣佩玉爬了起来,赶紧去商量机密!

澹台凰一直通知到楚国的院门附近,远远的,就看见一主一仆走了过来,她赶紧往树后一躲,偷窥。只见前面的男子手上拿着一把玉骨扇,一下一下的挥着,紫金冠束发,唇间勾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剑眉星目,俊美无俦,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风流纨绔之气。

他身后的仆从低着头,担忧道:“大皇子殿下,今日东陵国宴,您称病不去,要是传回国去,大臣们又要向皇上弹劾您,说您不成体统!”

男子闻言,扬唇一笑,眉眼弯弯,满不在乎的开口:“本殿下活了二十年,就被他们弹劾了十九年!他们爱弹劾随他们弹劾去。体统?体统自有我那两位皇弟维护,他们一个是楚国名满天下的太子,一个是楚国攻无不克的战神。有他们维护着楚国的声誉还不够吗?”

说着,又转过头,十分认真的对着自己身后的仆从开口:“其实每个王族都出一个像本殿下这样的败类,也挺好!若总是和我那两位皇弟一样中规中矩的,就没人经常气得父皇跳脚!你要知道,人老了,不经常生气就容易老年中风,本殿下也是出于一片孝心!”

“……”仆从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陛下正值壮年,方才过了四十大寿,什么老年中风!

倒是躲在大树后头的澹台凰,险些没喷笑出来!印象之中,皇家的人应该十分深沉,譬如那个运筹帷幄叫人看不透的君惊澜,或是那个高傲霸气不容侵犯威严的皇甫轩,再或自己那少年老成美艳无双的王兄。没想到今日还能遇见这么一个异类!咬着牙,好不容易才没笑出声。

“那,和东陵联姻的事情……”仆从又接着开口。

男子挑眉,嗤之以鼻道:“那糟老头,传皇位的时候不考虑本殿下,联姻第一个就想到我,做梦去吧!”

仆从无语!诺诺道:“殿下,当初不是您自己说……”

“楚长歌性骄横,不受约束,胸无大志,不宜为储。还请父皇另选贤明!”殿下的这句话,险些没把皇后气得背过去!

楚长歌一愣,拿着扇子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哦?是这样吗?我忘了!”

忘了!忘了您就经常这样诽谤皇上!仆从再次无言……

澹台凰咬牙,再次险些喷笑出声。预备等他们走进院子了,她再假装刚刚到,来通知他们去参加皇甫轩的“机密商讨”!

然,楚长歌又往前头走了几步之后,脚步忽然顿住了。剑眉皱起,看着不远处的那棵树,冷喝一声:“谁?出来!”

☆、【021】猥琐的女汉子!

楚长歌这一声冷喝,澹台凰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使自己脸上的笑意不那么明显,又不太猥琐之后,从树后踏了出去。走到楚长歌的跟前,开口道:“楚国大皇子,吾皇派奴婢来请您去御书房,商讨机密要事!”

楚长歌看着面前穿着宫女服的女子,只见她生得一张鹅蛋脸,眉眼如画,小巧精致的琼鼻,唇是樱桃般的色泽。长发及腰,纤腰不及盈盈一握,倒是个绝美的女子!怎么看也不该是个宫女。而那一双灵动的眼还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心下有了疑虑,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开口:“回去复命吧,说本殿下即刻就到!”

澹台凰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渡过了这一劫,对方甚至都不问自己为啥躲在树后偷听。但能躲过劫难,她自然赶紧点头称是,转身就走。

待她走出一段路程之后,楚长歌才堪堪挑眉,顿了片刻之后,笑得春光灿烂,开口吩咐:“悄悄跟着她,别被发现!”天下人皆知他楚长歌风流纨绔,从来不过问楚国朝政,皇甫轩怎么可能大半夜的找他商讨机密,绝对有问题!

仆从看了他一眼,道:“殿下,您既然觉得她有问题,为何还要放她走!”

“本殿下素来不喜欢为难美女!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让你去你就去!”一扇子敲上仆从的头,随即晃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进了自己的寝殿。

仆从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什么不喜欢为难美女,根本是又起了猎艳的心思!要是传回国让那些老臣知道了,又要……唉!反正殿下已经习惯被弹劾了!

澹台凰从楚长歌那里出来之后,盘算了一下,就只剩下君惊澜的寝宫了!她在新寝宫的门口犹豫了很久,几次举步都没敢进去。那个妖孽太精明,别弄得她刚刚才对着他的下人开口,就被屋内的他听出声音了!

而就在同时,也听见了里头一阵一阵“嗷呜呜呜……”的哭声传了出来,嘴角一抽,那“星爷”还在哭呢?

随即便是小苗子和宫人们劝哄的声音。但星爷丝毫不为所动,哭得更大声了!

接着,便听得君惊澜闲闲的声音传了出来:“哭够了么?”

“嗷呜呜唔……”还没!

“你也不小了,过几日找只母狼,给爷生几个崽玩玩!”又是一语传来。

“嗷呜呜!”不要!

“或是找只狐狸?”

“嗷呜!”还是不要!

“那还想哭么?”懒懒问。

“嗝……嗝……!”不想了!

“不哭了就上药!”满意开口。

澹台凰在外头听得头皮发麻,虽然不知道为啥生崽能让小星星不再闹腾。但她却借此明白了这世上还真没有这妖孽不能摆平的问题,那她还是不要进去给自己找麻烦了!反正她刚刚通知的那些人也够皇甫轩丢脸的了!

想着转身就走。

她没走出几步远,屋内男子狭长魅眸往院外扫了一眼,唇角微勾,兴味满盈。

小苗子见此,开口询问:“爷,怎么了?可是外面有人?”

“嗯!有人。美人!”原来不是来给他送尿布的?

澹台凰办完了事儿,就回了寝宫睡大觉。这下半夜,唯独她一个人睡好了!

澹台戟听着暗卫说她出去干的好事,还招上了楚国那位风流薄幸名满天下的纨绔皇子,头疼了半夜!

楚长歌的仆从跟踪,走到半路被不明黑衣人拦截。回去被与美人失之交臂的楚国大皇子藐视了半夜!

各国王公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宫女,通传给下人的消息,弄的整理衣冠,飞快往皇甫轩的御书房而去,折腾了半夜!

君惊澜好整以暇的听着下人禀报的这些事儿,想着那会儿那女人来自己院外站了一会儿,顿时明白了什么。心情颇好的照顾了小星星半夜!

至于皇甫轩。蹲在茅房良久,门口忽有暗哑声音传来:“皇上?”

“何事?”憋着一肚子的怨气,开口询问。外头的不像是自己的人!

“咳……咳咳……是夜王殿下让属下来送草纸的!”暗卫憋着笑开口,其实这件事情真的好搞笑啊!说着就已经将草纸送了进去,死死的咬着牙,这要是笑出来了皇上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

皇甫轩伸手接过,黑着脸解决完某些问题之后,出来了。

看着晕倒在地的小玄子,还有地上的托盘。开口问一旁的黑衣人:“皇叔可说了是谁干的?”从他有记忆起,就知道皇叔每晚都喜欢在御书房外,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待上半夜,不论下雨下雪,这个习惯都未曾更改!所以能派人来救他并不奇怪。

而皇甫轩问完暗卫这个问题之后,脑中闪过某个女人猥琐的身影,不动声色的磨了磨牙,貌似这天下能做出这种事,还有这么大胆子的,也就她一个!

黑衣人咳嗽了一声,答:“启禀皇上,王爷应当也不认识!那个女子,不像是东陵的!”

“那女人是不是长得很美?”冷声询问。

黑衣人回忆了一下澹台凰仰头看向王爷的时候,所展现的那张娇俏的容颜,点了点头:“是的!很美!”

“举止十分猥琐?”又是一问。

黑衣人嘴角一抽,貌似在人家上厕所的时候,能干出将草纸都偷走的事儿,就足以见得她猥琐了吧?想着,持续点头:“是的!非常猥琐!”

“有些动作还很像男人?”接着询问。

于是,黑衣人又想起那女人得手之后,靠在树上像个大老爷们似的拍着大腿笑得左摇右晃,又点头:“是的!那分明就是女汉子!”嗯,女汉子这个词儿,挺好的!他是怎么想到这么有代表性的词儿的?他真是太有创意了!

在黑衣人自恋的过程中,皇甫轩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又是那个澹台凰干得好事!一口银牙险些没给咬碎了,灿金色的眸中也满是森然杀意,也没忘记开口吩咐:“今日之事,不可对外人言说!”

“是!”黑衣人答话,神情忽然变得十分痛苦而迟疑。

皇甫轩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开口问:“有何不妥?”

“皇上……在属下来之前,那女人已经打扮成宫女,通知各国王公来围观您了……”所以我不对外人说,外人八成也知道了!只看那女人是怎么通知的!

皇甫轩闻言,一口鲜血顿时涌上喉头,险些没给直接厥过去!

“皇上保重龙体!”黑衣人飞快上前扶着他。

皇甫轩稳住了身子,狠狠的磨了磨牙,从牙缝里头挤出了一句话:“澹!台!凰!你给朕等着!”

☆、【022】大猪头和杀猪的!

今日一大早,按照各国接待使者们的惯例,国宴后的第二日,就是游赏御花园。

然而,所有的使臣皆哈欠连天,对皇甫轩怨恨不止!昨天半夜派了宫女将他们都召去,结果等他们到了之后,对方说了好多好多话,其实都是废话!一直说到他们险些睡着了,他才终于找到了几个重点,而那些重点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狗屁的商讨机密,纯属坑爹!困死他们了!可是人家是皇帝又是东道主,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而各国使臣们,在御花园这么一相会,便开始互相打招呼!

“啊!陈大人,谋滕涛!谋滕涛!”一个笑容满面的打招呼。

陈大人一见,也笑嘻嘻的拱手:“啊!张大人,爹恩耐!爹恩耐!”

两人打招呼完毕,还互相笑容可掬的拱手。拱完之后,忽然顿住了,表情也有点僵硬且空白!

他们两个刚才说了什么?

四下他国的使臣也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俩,心中满是理解。其实他们经过了一个晚上,满脑子还是那首杀猪歌,今天早上打招呼的时候就差点出了意外!这不,果然就有两人出意外了!都是因为昨天被漠北公主荼毒狠了!

两位大人知道自己丢了脸,表情变得十分悲苦,面上却还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陈大人道:“啊!这真是谋滕涛啊!”不行,这么大的脸面他们不能丢,就让他国的人都以为他们两个在讲一种大家都听不懂的外国语言好了!

“是的!是的!爹恩耐呀爹恩耐呀!”张大人一副很会意的样子,握着陈大人的手深深点头。心中泪流满面!

各国使臣听着他们两个互相讲鸟语,还相谈甚欢,齐齐转头,看向无边虚空。只见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恍惚间有乌鸦成群而过。唉,这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傻了……

“皇上驾到!”小太监的一声高呼,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而那还在谋滕涛、爹恩耐的两人,也终于找到了理由不再讲鸟语,赶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擦了一把额头由于尴尬而冒出的虚汗。

皇甫轩的面色一直是青黑色的,那张俊美如同太阳神阿波罗的面容绷得死紧。好在那女人没出去宣传自己是没了草纸,而只说了商讨机密才把众人召来,没让他丢脸到极致!但即便如此,她仍然不可饶恕!

到了主位之上,灿金色的瞳孔扫射在场的众人:“众位久等了!”

“东陵皇客气了!”使臣们怀着对昨夜之事满心的怨恨,强端着笑容回话。

皇甫轩又扫视了一会儿,发现东晋、北冥和楚国的人还都没到。而那该死的女人也还没来!袖袍下的手攥紧,思虑着待那女人出现之后如何收拾她!

而就在这会儿,一道欢快如同百灵鸟一般的歌声远远传来,歌词让人不忍去听:“你是一个大猪头,咿呀咿呀呦!我是一个杀猪的,咿呀咿呀呦!……”

其实澹台凰这个人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心情很好又闲的蛋疼的时候相当喜欢唱歌!昨天把皇甫轩那见死不救的王八蛋整的那么惨,她能不高兴吗?

所有人的眼皮子都忍不住跳了一下,嘴角也抽搐了数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慢慢的,一淡蓝,一火红的身影自远方走入了他们的视线。众人一见,心中不祥的预感落实,险些悲愤得抱头痛哭,果然又是漠北三公主!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杀猪歌啊!

而御花园的另一端,紫衣玉带,银冠束发的男子,正在下人们的拥簇之下而来。远远的听见那女人的歌声,唇角不自觉的扯出一丝慵懒笑意,脚步稍稍快了几许。

澹台戟也感觉十分头疼,昨夜的事情就够他郁闷了,这丫头一大早还不知道在唱什么,大猪头和杀猪的?眼见就要走到众使臣们那边了,她还在唱,正要开口制止,却与前方之人迎面相逢!

君惊澜拱手:“漠北大皇子,幸会!”

“北冥太子,幸会!”澹台戟当即回礼。

而澹台凰在看见君惊澜的瞬间,顿时闭嘴了!眼神往自己的脚尖看,昨晚的尿布事件,这货肯定不会忘记!果然,很快就感觉到一道似笑非笑,压迫感十足,穿透性很强的视线放在自己的身上。

耳朵得到解救的众使臣们,都感动的看着君惊澜那风华无双的侧影。话说北冥皇太子,可是天下间有名的谁的面子都不给,所以这位太子殿下,有劳您好好说两句话,打击打击那个漠北三公主,让她以后别唱歌了吧!

众人殷切的期盼,仿佛终于以电波的形式传到了君惊澜那里。他看了澹台凰半晌之后,语中带笑:“漠北公主的歌声,当真独特!”

使臣们齐齐叹气,皇甫轩也不由得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其实这女人的歌声,他这辈子也不想再听见第三次!

“那是自然,本公主的歌声天下间独一无二!”澹台凰好似没听出他言语间的嘲讽,昂首挺胸,十分自豪的开口,看向君惊澜的眸光,满是挑衅!

这挑衅之光,让君惊澜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复又开口:“这样的歌声,确实独一无二,本太子也希望能经常听到公主的天籁之音!”

语罢,又向澹台戟拱了拱手,转身便往自己的座位上而去。

所有使臣面部表情僵硬,这北冥皇太子没事吧?是不是只要是漠北三公主干的事儿,他全部都能昧着良心赞美一番?这样的破歌还天籁之音!?

莫说是其他使臣了,就连澹台戟都懵了一下,原本还觉得很是丢脸,突然听他这样一说,雷的回礼都忘记了!皇甫轩更是以极为诡异的眼神看着君惊澜。

澹台凰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这妖孽不按常理出牌她已经习惯,她也从来没猜透过他在想啥,那就不花费精力去猜了!于是,跟在澹台戟的后头,声音不大不小的接着哼唧:“你是一个大猪头,咿呀咿呀呦,我是一个杀猪的……”

唱着唱着,一抬头,就看见皇甫轩森冷的眼神,她毫不犹豫的回了一个白眼,加上一个坏笑!昨晚他没在茅坑熏死?哈哈哈……这心情一好,唱的更大声了!

她这反应一出,皇甫轩龙袍下的手攥得更紧了!

而就在澹台凰唱得越发欢快的当口……

“赵大人您怎么了?”一大臣起身,担忧的将脑袋凑到自己身边人的跟前。

而那赵大人此刻正支着自己的脑袋,两根面条泪蜿蜒而下,看了一眼澹台凰,实在没好说出口受不了她的歌。于是开口道:“陈大人,本官没事,本官只是太想念母亲了!”

陈大人闻言,听着耳边那大猪头和杀猪的,一股热泪霎时上涌:“赵大人,听你这么一说,本官也忽然有些想念父亲大人了!”

“咳……咳咳……”皇甫轩咳嗽了几声,这才没有更多的人加入“思亲”的队伍。

而就在这会儿,小太监高声道:“东晋大皇子、长公主到!”

这话一出,澹台凰歌声乍停,转而冷笑,凤眸挑起,看向院外。昨天的教训还没给够?

赵大人和陈大人也不想念父母了,皇甫轩也不瞪澹台凰了,也都偏头看着自桃林之外步入的人,东晋长公主昨晚被打成了那样,今日还来出席宴会?

来者不善啊!

而此刻,澹台戟,却在君惊澜兴味的注视之下,转了转手上的酒杯,眸中杀机暗涌,笑得一派风流……

☆、【023】送你金疮药!

钟离城冷着一张脸走在前头,而钟离涵也用一块紫色的纱巾蒙着面,纱巾外的一双丹凤眼中满是刻毒的光芒!

而钟离涵的身后,有一名穿着宫女服饰的女子,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青一块紫一块,这让众人都有些皱眉,不知道东晋是想玩哪一出。

几人到了近前之后,钟离城先带着钟离涵对皇甫轩行了礼:“本宫来晚了,还请东陵皇海涵!”

皇甫轩冰冷的唇角扯起:“大皇子是客人,朕是主人,来晚了,朕也不能责问不是?”

这话一出,四面都有了一瞬间的寂静。皇甫轩这话,可是比责问都尖锐!于是,众人不由得看了一眼也来晚了的君惊澜和澹台戟等人,看完之后,所有人的眼神又都放到了楚国那空空如也的位置上,还有一个更晚的!

皇甫轩的心中是有不悦的,昨夜刺杀澹台凰的人,是从哪个宫中出来的,自然逃不过他的眼。他虽然也想要那个女人的命,还特意嘱咐了侍卫们不要进去营救,但这并不表示他喜欢有人在他的地盘上掀风起浪!要是澹台凰死了,这笔账第一个就会记到东陵的头上,他就不信钟离城不知道这一点!

钟离城的面部表情僵了一下,强笑了数声,道:“东陵皇,我们来的晚是有原因的!”

这话一说完,远远的传来一道风流中尽显纨绔,纨绔中又满是不正经的声音远远传来:“原因?难道不是和本殿下一样睡过头了吗?”

说罢,他的人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紫金冠束发,手中玉骨扇尽显风流,唇边满是玩世不恭的放浪笑意,星眸灿灿,倒是个绝世美男子。走到皇甫轩跟前,大刺刺的开口:“东陵皇,楚长歌睡过头,来晚了,还请见谅!”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禁浮现出两个字——浪费!原来这货就是楚长歌?天下第一的纨绔子弟,让人羞于提起的皇族,欠了一屁股的风流债,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样一个人,却生得这么一副好皮囊,不是浪费是什么?

“楚皇子倒是坦诚!请坐!”皇甫轩笑着开口。

楚长歌摇了摇自己手上的扇子,一边往自己的座位上走,一边道:“这有什么不好坦诚的,能睡证明本殿下身体好!”

“噗……”好几个大臣喷了水。澹台凰也捂着自己的嘴,险些笑出声。这个楚长歌,昨晚就觉得有趣,今天到了这么多王公的面前,也还是这德行,真有意思!

她这状态,落入了斜对面的君惊澜眼中,狭长魅眸扫了一眼楚长歌,又看了看澹台凰,执杯而饮,兴味更浓。

楚长歌一坐下,就看见了对面的澹台凰!一愣,澹台凰这才想起昨天两人见过,飞快低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随即,楚长歌心情极好的笑了,呵呵,昨天半夜那个不知道打着什么坏心思的女人……

他这一笑,澹台凰郁闷叹气,又惹上了一个麻烦。

钟离城被楚长歌这一挤兑,原本准备好了的一肚子话,霎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起头,尴尬的站在场地的中间。

皇甫轩顿了一会儿,好似这才想起钟离城来,开口道:“不知东晋大皇子……”

“东陵皇,本宫来的晚,是因为今早处理了些事情!昨夜皇妹的侍婢,又被人给打了,不少人都看见是漠北三公主动的手。而皇妹回去之后,被御医检查出来昨日在宴会之上被打,对方的手上竟然有毒,若非是发现的早,皇妹的脸就毁了!本宫一路盘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查得昨夜大殿之中有一名东陵的宫女,看见了幕布之下动手的人,也正是漠北三公主!我皇妹与之无冤无仇,倾凰公主却下此毒手,还请漠北大皇子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也请东陵皇做一个公证人!”钟离城说完,拍了拍手,一个宫女上来了。

衣着打扮正是东陵侍婢的模样,面色倒很是镇定。

澹台凰只看了一会儿,也就反应过来了,这根本就是对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昨晚钟离涵是她打的没错,但是她用毒没有她自己能不知道?更何况若真是有毒,为何昨日在大殿之上没有毒发,她一回去就毒发了?至于所谓殴打钟离涵婢女的事情,她昨晚去坑害皇甫轩了,还有这闲工夫么?

“东晋长公主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本公主打了长公主,还要去打长公主的侍婢?区区一个侍婢,还需本公主亲自动手,东晋大皇子不觉得太荒谬了吗?”澹台凰冷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