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无语成功的挑拨离间,为自己方才被威胁生命安全出了一口气,便笑道:“那是自然,本国师至今都能回忆起公主柔荑的触感!”

“看来,东晋国师,是一点都不想念东晋皇了!”一道慵懒声线,似笑非笑的响起,语中满是冷冽杀意。而他眉间朱砂,也在刹那间嫣红似血!

于是,方才得意大笑的国师大人,瞬间制住了笑声!转头看着君惊澜,咬牙切齿的道:“只望苍天仁厚,让北冥太子永远不离煌墷,不至翸鄀。也能少些血光之灾,造福世人!”

澹台凰听得似懂非懂,觉得笑无语这货非常喜欢拽文言文,木然的看着他,显然不太懂……

笑无语见她诧异的眼神扫了过来,谪仙般清逸出尘的声线压低,对着澹台凰小声愤恨道:“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君惊澜!你最好一直待在煌墷大陆,别落到老子的地盘上!不然老子带人砍死你!”

澹台凰瞬间憋笑,忽然觉得笑无语和楚长歌这俩货,是真正的物以类聚……说个话时常能笑死人!楚长歌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逗人笑,笑无语最搞笑的是他长着一张谪仙面孔,一身谪仙气质,暴躁起来就像个市井流氓!

暗处的夜星辰,默默扶额,默默叹气,国师大人这都是被楚国大皇子给带坏了啊,带坏了呀……

“哦?”太子爷内力深厚,自然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他似笑非笑的挑眉,声线拖得有些长,魅惑意味十足,饶有兴味的偏头看向笑无语,眉眼之间是风光雨霁的绮丽风华,叫人不敢逼视。

这眼神一扫,笑无语当即轻笑:“说笑而已,本国师有慈悲之心,方能得佛祖庇佑。岂会自砸招牌呢!言语间多有不敬,还请北冥太子见谅!”说话自然要有度,他可不希望自己真的为了逞几句口舌之快,把命给丢了!

他话音一落,君惊澜倒也没再纠缠,只是看着前方黄沙,状若不经意的开口,慵懒声线满是寒意:“抢天下,爷会用最光明的手段。抢女人,爷将不择手段!”

这话,暗示意味就很足了。即,你笑无语此来是想与我争天下,我可以放你安安全全的回去,公平相斗!但,如果你是来跟我抢女人的,你被人卑鄙的暗杀或是怎么样,那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笑无语听罢,只是看着前方浅笑,没有回话。

澹台凰看了笑无语一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货不可能对自己有意思,于是就觉得君惊澜有点过于草木皆兵,偏过头一看!

瞬息间撞入他狭长丹凤眼之间,眸中冷光几乎要将她冻成冰雕!于是,她终于回忆起那所谓对笑无语欲行非礼的事,翻了一个白眼,眼神往前方看……

第一,没有那会事儿,她不需要心虚!

第二,她和君惊澜暂时还没有什么实质性关系,所以也不需要跟他解释!

故而,只能翻白眼了!

看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太子爷轻轻勾了勾唇,笑得很温和。

接下来的路上,还是很和谐的。

这几人也都很懒,到了晚上也没停下来歇息,直接往骆驼身上一靠,闭上眼睛睡觉。因为多了笑无语这个多余份子,太子爷一路上调戏澹台凰的频率,也直线减少,显然是不欲让外人看见他们的“甜蜜”!

但是这两天,气氛一直都是冰寒的。澹台凰也偷瞄过某人那不豫的脸色,每每她一偷瞄过去,对方便忽然对着她一笑,美到惊心动魄,温和到让人头皮发麻。

两天之后,这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漠北王庭!

也就是,澹台凰这一世的家!

澹台凰在遥远的地方立了很久很久,看着王庭的方向,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而君惊澜和笑无语见此,也都没有说话。

郁郁葱葱的青草,遍地可见的牛羊,草原上的帐篷像是繁星一样多。她看了一会儿之后,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归属感,笑意盈盈的骑着骆驼往前。

还心情颇好的看了君惊澜一眼,太子爷可是难得得到她的好脸色,原是应该高兴,但是想着那所谓“对笑无语欲行非礼”之事,依旧觉得十分膈应,故而只看着她笑了一声,笑得人毛骨悚然。隐隐还觉得他的笑容之下有点邪气,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赶紧收回了目光。然后开始认真的担心这几人作为外国份子,会不会被驱逐,但她显然是想多了。

就在这会儿,也是离王庭还有数里之遥时,无数漠北士兵,高扬着旗子,飞快的往他们的方向而来。他们分队而列,站成两排,步履十分稳健而整齐,隔开的距离都极为适中。

接着,中央铺开了一层红地毯,红色的地毯在碧绿的草地上展开,当真像是花儿一样鲜艳。

前方很快的出现了几个人,一名头戴王冠的男子,踩着地毯一路走来,他看起来才三十多出头的样子,和王兄长得极为相似!而他的身侧,有一名女子,那张脸和自己长得也极为相似,但也有些不同,相比起来,自己比她高挑一些,眉眼之间也多了几分凶狠!

他们的身后,是一众漠北朝臣。而和澹台凰想象的不同的是,她原本以为漠北处在沙漠之中,应当十分贫瘠,可这些人的腰带配饰之上,都布满了五彩斑斓的宝石!她咽了一下口水,看来自己是有钱国家的公主啊!

正在她思虑之间,那些人已经到了跟前,先是那和王兄极为相似的男子张开怀抱,笑看向她大声开口:“我的女儿,还在等什么?还不到父王身边来!”

声线华丽优雅,语气却是十足豪迈!

澹台凰瞬间鼻子一酸,从骆驼背上跳下来,就飞奔了过去!狠狠的撞进了这所谓父王的怀中,十几年不曾得到过的父爱,她忽然开始羡慕澹台凰,羡慕自己的前身,有这样疼爱她的父亲。

既然羡慕,那么,就让她自私一次吧!

澹台凰,我会承担起原本属于你的所有责任,也请你,把原本属于你的幸福和温暖,借给我!

君惊澜坐在高处,那样静静的看着,看着她像雏鸟一样,飞入了澹台明月的怀中,薄唇轻轻扯了扯,笑容也染上了些温度。现下,她该是觉得幸福温暖的,他为她感到欢喜,很欢喜……

澹台明月大笑几声,将她拉出来,看她鼻子都红了,笑着开口:“一个多月不见父王,也知道伤心流泪了!看来父王和母后没有白疼你!”

说罢,转过头看向骆驼上剩下的几人,笑道:“让朕来看看,朕的女神,给朕送来的女婿!”

这话一出,澹台凰愣了一下,他的女神?很快的,她又敏锐的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神微微暗了暗,但又很快的释然。怎么回事?她还没想懂,君惊澜已然落地!

紫银色的衣袍,在风中绽开一条灿然夺目的风景线。他神色从容,薄唇带笑,一步一步往前,像是冰山的雪莲花在脚下朵朵盛放。

而草原上的烈日,草原上的风,都只为他一人而悬,一人而舞!

举手投足之间的风华气度,是星河涌动的波光,是山河更替的翻覆!

这一瞬,看得众人有些微微吃惊!原本这一队人马一到,他们的眼神就放到了那个男子的身上,因为他太扎眼,即便放在人群堆中,也能一眼就被看出来、也能瞬间成为焦点。却不曾想,苍天给他如此之容,还给他如此之姿。

当真不负那句关于北冥太子的盛誉:无双风华,艳惊天下!

他不急不缓,似闲庭阔步而来。不显得过于急躁,也不显得怠慢,到了澹台明月的跟前,微微抬手。弯腰开口:“拜见岳父大人!”

风度翩翩,礼仪周全!

漠北王后赫连亭雨当即满意点头,并偏头看了澹台明月一眼,表示自己很喜欢这个女婿。

而他们身后,一名穿着华服,手中拿着长鞭的女子,狠狠的咬了咬牙,眸中满是愤恨!旋即,唇边展开一抹极为单纯的浅笑,白莲花一般纯洁!

澹台明月看着君惊澜,也点了点头,满意开口:“好!配得起朕的凰儿,看着你这小子,就让朕想起你父皇!当真不愧是君临渊的儿子!”

“岳丈大人见过父皇?”他微微抬头,浅笑着开口。风度翩翩,让人一见就想赞叹——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一点都不像和澹台凰相处时的无赖样子,看得澹台凰直翻白眼!

澹台明月笑笑,大声开口:“自然是见过的!但也不太熟,只是当年,你父皇那聪明胜神,睿智似妖的名号天下间谁人不知?有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也实属正常!”

说着,他抬首看了笑无语一眼,笑道:“东晋国师,请吧!”

笑无语看了一下差别待遇,心中不爽,面上倒还是笑得飘逸出尘,世外高人一般,下了骆驼,上去拱手开口:“笑无语谢漠北皇亲自相迎!”

“朕已准备好美酒佳肴,招待从远方来的客人,请!”澹台明月挥手,那张美艳的脸上满是笑意,这让澹台凰看得微微皱眉。她发现,父王和东陵的夜王,长得真像,就连笑都很像!

几人一同往王庭处走,赫连亭雨将澹台凰拉了过去,抓着她的手不断的嘘寒问暖,也没有斥责她为何没跟着澹台戟回来,反而跟着君惊澜回来,只是问她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澹台凰听得心中温暖,都一一作答。

也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大王兄和二王兄现下怎么样了?”

这话一出,赫连亭雨的面色僵了一下,拍着她的手开口:“放心!你大王兄已经包围了齐格亚草原,算算日子,他明日就当能带着你那不听话的二王兄回来了!”

这话,说的很有艺术性。只说澹台灭是不听话,而不说谋反,将事情缩小化。澹台凰心中理解,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一个都不愿意割舍,所以只能希望大事化小,当成家务事来处理!

澹台凰点头,表示放心。

接着,便是一场盛大的宴会,原本应该是有篝火晚会的,但是因为澹台灭的事情,澹台明月好似没有那么好的心情,故而没有举办。君惊澜和笑无语也表示理解。

这一场宴会,太子爷的表现自然是极好的,在岳丈和岳母大人面前露脸,他自然要表现的极为君子,极为优秀。但是澹台凰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因为笑无语那个王八蛋所谓的非礼!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点想整治笑无语一顿报仇了!

是夜,澹台凰耷拉着脑袋,在成雅的带领下进了自己帐篷。心中抑郁,其实那妖孽两天没怎么搭理她,她心里还是很不爽的!郁闷的往床上一倒,看着帐篷顶就开始发呆!

而就在这会儿,一阵风刮了进来,帐篷的门也被微微吹开了一瞬。

门口守卫的人“呸”了一声:“怎么这么大的风!”

而澹台凰偏头一看,就见那某人进来了!紫衣墨发,银冠玉带,容颜微醉,狭长魅眸看向她,几个大步对着床边的澹台凰走去。澹台凰顿时有点慌了,这货不是来发酒疯的吧?

而他,到了她的跟前,径自往床上一躺!躺在她的身侧,旋即凉凉开口:“你,现在,立刻,马上扑了爷!扑完要压,而且必须非礼!”

“嘎?”澹台凰愣了一下!

见她愣着,他一把将她拉过来,重重的压到自己身上!

慵懒声线在她耳畔凉凉响起,声线冰寒叫人胆颤:“澹台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去非礼笑无语!你知不知道谁才你是应该非礼、能够非礼的人?爷告诉你,你今天若是不非礼爷,爷跟你没完!”

☆、【007】舌吻,舌吻?!

澹台凰顿时无语!低头看着他艳绝的脸,却发现他眸光有些涣散,心中咯噔一下,原来真的是在发酒疯?郁闷道:“你先把我放开,我没有非礼笑无语的兴致!”

“爷知道!”他闲闲开口,狭长魅眸海深如晦,一层醉雾之下,是朗朗青云,显然他其实清明的很,只是没给澹台凰瞧见。

擦!“知道你还不放开?”澹台凰也不敢说太大声音,担心门外的人听见!守卫们一进来要是看见他们这个样子,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说不准真得被父王用家法!

他闻言,没放开,只是定定看着她的眼,认真道:“爷知道!笑无语没爷长得英俊,没爷身材好!你连爷都没兴趣,怎么会去非礼他!”

“……”澹台凰今儿个算是明白了!要是嫁给这货,他一辈子都不会担心你的出轨问题,不是因为对你有多信任,而是因为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段太有信心!

“但是爷不爽!”他说着,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不断的哼唧,“爷就是不爽!凭什么你要往他胸口伸手,就是不往爷胸口伸!爷哪一点比不上他!”

澹台凰嘴角直抽抽,整个人、整张脸就被他摁着埋在他的胸口,险些没被勒得断气!她挣扎着,提着最后一口悲伤的气,无语艰难道:“你比得上他,你一切都比他好,行了吧行了吧?你先把我放开,我快断气了!”

她这一说,他搁在她腰间的手才微微放开了一些,让她避免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男人捂死的公主!

但是他仍旧不满意,抱着她接着哼唧:“那你为什么不非礼爷,要非礼他?他胸口肌肉比爷多吗?他身段比爷扎实吗?他穿的布料比爷好吗?摸起来触感比爷舒服吗?”

一句话问了五个问题!纠结的全是为毛要非礼笑无语而不非礼他!

“没有!没有!”澹台凰觉得自己简直就跟哄小孩似的,两只手从他身侧支起,看着他让人鼻血泛滥的脸,颇感不可逼视,狠狠的压抑住了自己的鼻血,方才开口,“他胸口有银两,我是为了偷钱!”

这话一出,太子爷停止了呻吟,就想从床上爬起来,慵懒声线带着一股浓重酒气:“爷现在就去装钱!”

把澹台凰抱起来,放到一边的床上,然而歪歪斜斜就想下床,对着澹台凰的背影看起来醉得很厉害,但是狭长魅眸却清明的很,还藏着邪邪笑意。下床之后,又转回头,朦朦胧胧的扫向她,问:“对了,爷要是往亵裤里面也装钱,你也摸吗?”

“哦草!”澹台凰没忍住爆了粗口!这货就是喝醉了,也还记得那些黄色段子!还往亵裤装钱?!

而帐篷外的小星星童鞋,看着自家装醉的主人,愤恨的刨土,刚想叫上两声,把人都引来,将那两人破坏掉!忽然一只手拎住了它后颈的皮毛,并一把捂住了它的狼嘴!

星爷愤恨转头,见着是东篱!东篱小声咳嗽一声:“星爷,您别怪属下!是爷让属下见着您就带走的!”

“呜……”星爷终于哭了!从未有过的伤心,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已经不愿再活下去!

可惜,嘴巴被捂着,不能哭得大家都听到!

“不摸算了!”太子爷轻哼一声,很不高兴。转过身,踉踉跄跄的往门外走。

澹台凰看他那样子,是没打算用轻功,准备就这样大刺刺的出去,顿时慌了神!要是给他这样走出去,她还要不要活命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将他拖回床上来!“好了,你别出去了!不就是扑倒加压倒又摸一下吗?这都是小意思!”

推推搡搡之间,他胸口衣襟微微被扯开,蜜色肌肤莹如暖玉,肌理分明,看起来非常容易让人冲动并产生蹂躏*!但是澹台凰现下是一肚子的火,对这货抓着自己发酒疯的行为是满心的怨怼,根本没有心思欣赏,狠狠的一把将他摁在床上!

站起身,咬牙开口:“老娘要扑了!”

太子爷张开双臂,绝色容颜微醺,迷迷醉醉道:“欢迎来扑我!”

墨发散于寝被之间,艳绝的姿容,迷醉的表情,张开的怀抱,怎么看都是一副任君采撷,敬请蹂躏的小受样!

澹台凰看了很一会儿,鼻血又往上冲了几许,忽然觉得这么好的蹂躏机会,不蹂躏他似乎有点可惜!想着直线下落,往他身上一倒,他身上肌肉扎实,很富有弹性,这一倒之下也没觉得特别疼!就是很悲伤的感觉自己原本就很平的胸口,被撞得更平了!

哭瞎!

既然都倒了,自然是把事儿办完,不情不愿的伸出手往他衣襟里头一探,隔着中衣一摸,如同那日拿笑无语的银子一般!摸完收回手,黑着脸道:“现在好了吧?”

“没有!”他狭长的丹凤眼看向她,瞬息之间少了往日的魅惑华彩,倒是单纯素净的如同初生的婴儿,眉间朱砂是淡粉的色泽,细看眸中还有盈盈水光,很快的从一个腹黑强受,变成了一只诱受!

澹台凰无语的黑着脸扫向他,语气不甚好的问:“那你还想怎么样?”

“爷都没有和笑无语一样,感受到柔夷的触感!”一线红唇微微瘪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遭受了极为不公平的待遇!

澹台凰终于有点不耐烦了,坐起来,皱眉看着他:“反正那天笑无语我就是这么摸的,没感觉到是你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又不是他妈,为什么要这样伺候他!

她这无情的话语一出,他修长玉指扬起,将一旁的被子扯过来,一把将自己盖住!

澹台凰看得一愣,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接着,那英明睿智、翻手*、风华无双、艳惊天下的太子爷,将自己捂在被子里面不断打滚,从床的里面滚到外面,又从外面滚到里面,被窝里头发出各种委屈的哼唧和呻吟!

澹台凰看得满头大汗,他这是在撒娇吗?是在撒娇吗?!

“哼!”被窝里面传出某人委委屈屈的哼唧。

过了一会儿,又传出来几声:“哼!哼!哼!”

一声比一声大!

一声比一声不满!

一声比一声委屈!

澹台凰无语的将他蒙着脑袋的被子扯开,可他今日倒还要傲娇到底了,被子扯开之后,侧过身子背对着澹台凰,发生一声大大的:“哼!”

澹台凰的脑后顶着一条巨大的黑线,帐篷外的东篱脑后是一丛粗壮的黑线!以后打死他也不偷听太子爷和太子妃的墙角了,这实在太鞭笞人的神经了!

某女木然的看了他一会儿,澹台凰默默的起身,准备换个地方耍!他今晚是喝醉了,来撒酒疯的,她个人认为自己和酒疯子无法沟通,所以还是该去哪儿就去待着吧!

可,她方才准备站起身,他忽然一个翻身,长腿撩过,将她压到身侧,委委屈屈的看着她,眼中的泪光看得人心里发酸,把澹台凰那坚硬无比、软硬不吃的小心肝也狠狠的戳了一下!她刹那间泪流满面,这可怎么办呀!谁来救救她呀!

心里斗争了很久之后,很是恶寒的摸了几下他的脑袋,哄小孩儿一般的:“亲爱哒,别闹腾了,乖乖睡觉好咩?”

他唇角抬起,下巴微扬,一副很是高傲的样子,凉凉道:“你好好的非礼爷一顿,爷就不闹了!不然——哼!”哼唧完了就往她的胸口蹭,一下一下,蹭得澹台凰脸上火辣辣的烧!真是活见鬼!

蹭了几下,终于把她蹭发火了!大喝一声:“我去你妈的!”

一个翻身,将他狠狠压在身下,不就是非礼吗?多大点事儿啊!坐好了就开始扒他的衣服,因为心中火气太盛,根本都懒得用脱的,直接用撕的,狠狠一扯,衣帛裂开,帐篷的门忽然被人掀开了!

一众守卫绕过屏风到了后头,关心问:“公主,您在叫什么?”

然后!

全场,安静了!

只见,他们的公主,骑在北冥太子,也就是他们未来驸马的身上,面色凶狠,在剥对方的衣服!而北冥太子绝色潋滟的姿容上,满是醉意,朦朦胧胧的样子,显然是喝多了酒,不小心羊入虎口!

而公主的手,此刻,正非常准确的,十分精准的,万分贴切的,放在北冥太子光洁美好肌理分明的胸口上!

澹台凰的动作完全凝滞,整个人僵硬的就像一只木鸡,现下只要有人伸出一只小指头一推,她就能从床上,从君惊澜的身上栽倒在地!

下人们开始咳嗽:“咳咳,公主,属下,属下们……”

太子爷开始哼唧,状若不舒服,微微偏过头貌似好奇的看了冲进来的守卫们一眼!

这一眼,看得守卫们通体冰寒!整个人从头发冰冻到了脚底!这北冥太子,是真的喝醉了吗?

他侧过了身子,那魅眸中的清明和冷意,她自然也没有看见。她在风中石化了几秒钟之后,猛然低下声,重重的一口啃在他光洁的胸口,屡屡银丝从唇角带出!

君惊澜倒吸一口冷气,揽着她腰的手,也徒然一紧!堪堪咬牙,险些没把持住!

旋即,澹台凰不悦的转头,看向床边那些人:“还不滚出去!今日你们看见什么了吗?”

“启禀公主!属下们什么都没看见!”守卫们羞涩捂脸,转身飞奔而出!啊,北冥太子身上的肌肤好美,如果是个女人就好了!唉,可惜是个男人!为什么是个男人他们心里也这么激荡呢?

所有人都出去了,澹台凰心中的火气才消了一些!她心中清楚的很,自己现下什么都不做,这些人出去之后,仍旧会觉得自己在非礼北冥太子,欲行强暴之事!还是当初打东晋郡主时的那句话,既然做坏事儿的名声都背了,不做太对不起自己了!而且啃这绝色妖孽一口,于她来说,也不亏!

冷着一张脸看着那不断撒娇的某人,咬牙道:“现在好了吗?非礼到位了吗?”

“为何不非礼彻底?”太子爷软软糯糯的开口,光听语气,好像颇为遗憾。但是心情显然已经好了,不哼唧也不呻吟了!

“砰!”她一下砸到他的胸口,脸贴着他胸口的肌肤,其实赶了几天路,已经很累了!这一折腾之下,根本都快睡着了!趴在他胸前烦闷开口,“老娘第一次被人这样威胁,还满足了你,你给我差不多就行了!”嗯,触感真不错!

他笑,没给她瞧见,揽着她的腰,貌似醉醺醺的开口:“差不多就行了?爷心里酸了几天了你知道吗?”

可,他这话一出,她已然快睡着了。朦朦胧胧的听着,在他胸口拱了几下,引得他又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猫儿一般恬静美好,不同于往日的凶神恶煞,微微笑了笑。

没听到,没听到就罢了。反正吃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朦朦胧胧的开口:“君惊澜!”

“嗯?”微微挑眉,低头看向她。狭长魅眸中带着几丝宠溺和诧异,她不是……睡着了么?

这一应,她又在他胸口拱了几下,还抽搭了一下鼻子,似乎委屈:“你明天还搭理我吗?”

他一怔,心中一颤,他原以为她对自己是很嫌弃的,所以自己理不理她对她也没太大的影响,或者没有他调戏她心里其实挺高兴。竟不知自己这两天没与她说话,她心中也会不舒服。

正要开口,她又朦朦胧胧的他胸口蹭了几下,状若委屈的开口:“君惊澜,你不搭理我,我心里害怕……”

她话音一落,他心头一喜,正想调笑几句,却看见她微微翻了身。

显然,方才不过是在说梦话!他愣住,募然觉着心中一疼,像是被针刺了一般。若是她清醒着,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吧?

只见着她强硬,见着她像刺猬,却没见过她这样一面。脆弱的,柔软的,很……女人的一面。

他伸手,修长玉指滑过她的发,慵懒声线满含宠溺,低低喟叹:“为你喜,为你忧,为你疼。你要我如何才能放开你!”

那么,既然放不开,便一生紧握吧!

而或者,她其实已经爱上,只是她尚且不知。

这一夜,借酒装晕,撒完娇的男人,和睡得迷迷糊糊,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的女人,就这样相拥而眠。

他拉过自己刚刚抱着打滚了很久的被子,盖在她背上,捂好,方才浅浅睡去。

——俺是求月票,他俩其实很温暖的分割线——

而今夜,这两人睡的还是比较好的。但是笑无语仁兄,看了看天上的繁星,心中觉得忐忑不安,伸出手掐算了片刻,总觉得自己将要倒霉!但是算命这个事儿,素来都是能算别人,但却算不清自己,故而他抓耳挠腮的算了很久!

也算不出到底会发生什么事!终于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罢也,罢也,听天由命吧!

忽的,眼前眸光一闪,看到一道白色身影在前方掠过,她手中持着匕首,练着出刀出剑的姿势。身手矫健,像是一只展翅而非的燕,而她身旁,一个紫衣女子在指导。

那正是凌燕与韦凤!

他看了片刻之后,笑了笑,谪仙般出尘的声线缓缓响起:“那女人,不愧生而有凤格!当真是得苍天庇佑,就连这样的人都能被她找到,以后杀人,她都不必染血了!”

夜星辰在暗处微微点头,心中十分赞赏!啊,国师大人,您终于找回您那丢得差不多了的形象了!

可惜,他方才感叹完!

飘逸出尘的国师大人瞬间变了脸,蹲下身子,往前头扔石头,咬牙道:“他他妈的,老子咋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于是,夜星辰今日明白了一个做人的道理!

——永远不要高兴得太早!因为你不知道是不是下一秒,残酷的现实就会颠覆你心中所有的愉悦……

尤其,永远不要对国师大人抱太大的期望!因为有多大的期望,就会有多大的失望!

“凌燕,你身体很轻巧,所以练习起来,比我们都要容易的多,说不准不日之后,会比爷手下的杀手们功夫都要好!”韦凤笑意盈盈的看着,素来傲慢的眸中满是赞赏。

而凌燕的神色却很冷,一个璇身,收回匕首之后!冰寒的声线缓缓响起:“我说过,我会成为主子手上最锋利的剑,为她劈开前方所有的荆棘!既然说了,我便一定会做到!”

韦凤微愣,笑了笑:“与你一样,我们也会遵从爷的命令,变成他最想要的样子。爷的赞赏,于我们来说,是比什么都要高的荣誉!相信你也是一样!”

“我不一样!”她冷冷转过头,看向韦凤,眸中并无太多温度,“我与你们不一样!你们是人,会觉得荣誉,会有自己的思想,但是我,只是一把利器!我不需要荣誉,也不需要思想!只需要杀人,还有,忠诚!”

她说完,转身便走,留给韦凤一个傲然背影。

韦凤轻轻摇头,知道自己劝解不了她。

也许,脑中忽然回忆起太子妃那彪悍的样子,无意识的笑了笑,也许只有太子妃有办法帮她……

——

当澹台凰一醒,便摸到一处润滑的肌肤,像是绸缎一般,摸着浑身舒爽。

于是,她闭着眼睛又狠摸了几下,好舒服!忽然摸到一点凸起,感觉很奇怪,于是又捏了几下!

手感有点奇怪,飞快睁开眼!一看,瞬间傻逼了!

脑中的记忆飞快的回笼,想起昨夜某人发酒疯撒娇,不断的呻吟哼唧,后来她骑上,后来有守卫闯进来!接着,她啃了一口,然后睡着了!

然后……没有印象了!

偏过头一看,他此刻正静静睡着,狭长魅眸紧闭,没有往常的戏谑和不怀好意,睫毛长而卷翘,一线红唇微微勾起,貌似睡得很好!

她呆呆看着,唇角慢慢的滑出了透明液体,而与此同时,他的睫毛微微掀动了两下,眼看就要醒了!她顿感尴尬,赶紧闭上眼往他胸口一躺!装睡!

躺完之后,听得他轻轻的:“唔!”了一声。

然后,很要命的发现她那只犯贱的右手,还捏着他胸口某处,没有收回来!嘴角一瘪,忽然有点想流泪……这是什么节奏!现在收回来还来得及吗?可是他已经醒了啊!

收回来容易被发现自己是在装睡啊,可是捏着又好尴尬啊!

看着她苦逼纠结的表情,他唇角微勾,很有点想笑。其实早就醒了,现下而醒,是刻意为之!

接着,太子爷很浮夸的尖叫了一声:“啊——”

然后,澹台凰终于找到理由“醒了”!并非常状若不经意的飞快把自己的蹄子收了回来,貌似困倦的擦了擦眼睛,一副刚刚才睡醒的样子,极为不悦的瞅着他:“鬼叫什么?”

这一叫!门口的守卫没有再进来,但都为北冥太子抹了一把同情泪,唉,这可怜的北冥太子啊!喝多了酒,昨晚就被公主给那个啥那个啥了,现下终于醒了,他们都为他的清白哭瞎了一夜啊!可怜哪!啊,对了,北冥太子啊,请原谅我等昨夜看见你身陷囹圄也没有伸出援手,实在是因为我们都是漠北的士兵,不可叛国啊!

自古忠义难两全!唉……你节哀吧!

然后,太子爷开始飞快扯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好似是想将自己遮好,然后“愤怒”指着澹台凰,含泪诉控:“你昨夜对爷做了什么?”

澹台凰额角青筋一跳,愤怒的将他扯起来,咬牙切齿的开口:“不是你自己半夜跑到我房里,抱着被子打滚让我非礼你吗?你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