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是觉得他君临渊会克扣她的工钱么?飞快的思索了一下这女人的种种行为,他忽的发现了两点,第一,她很在乎自己的小命,第二,她很在乎银子!那么……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丝寒芒,那么,游戏会更好玩的!冷哼一声,转身走了,“记住,你只有两天!”

“是!”指望老娘给你刷屎盆子,做梦!想着禁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也在同时,君临渊忽然转过头,就跟她的鬼脸遇了一个正着!额角的青筋一跳,眉间卧着的朱砂也越发的妖娆:“苏锦屏,你不想活了?”

苏锦屏的脑袋也当机了一下,尼玛的走就走,突然回头做什么!脑中飞快的思索着应对之策,却见他的面色越发难看,赶紧开口:“皇上,是这样的!是,是……”

“是怎样的?”冷着一张脸看着她,唇边的笑却越发的妖冶。这个女人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对着自己做鬼脸,她的脖子上有几个脑袋?

“是……哦,是我看见您要走了,心中格外不舍,悲痛之下,面上的肌肉一阵抽搐,所以才成了您看见的那个样子!”某女赶紧信口胡诌,手心都沁出了汗水,这家伙实在是太难测了,高兴也笑,不高兴也笑,叫她实在是猜不透他的心思和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只能先拍了马屁再说,这个君临渊,确实算是强大的对手!

听了她这话,君临渊面上的肌肉才险些一阵抽搐!冷冷的看了她半晌,忽的,一个宫人急急忙忙的进来禀报:“陛下,梦妃和庄妃在御花园吵起来了!”

“然后呢?”转头看着他,这点小事,是不该过来烦自己的,除非他不想活了。

宫人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开口道:“然后,然后不小心把您的君子兰给踩到了……不过,不过花匠说还有救,只是损伤了几片花瓣!”这宫人是专门负责看守花园的,出了问题就要过来禀报,御花园养了陛下的君子兰,有上百朵。虽说只是一朵出了事,问题不大,但是以陛下的脾气来看,是真的很难说啊!梦妃就是看准了这点,才这么害庄妃的吧?

“谁踩的?”温和中带着三分冷冽的声音响起。

“是,是庄妃踩的,庄妃是被梦妃推的。”这宫人是宫里少有的实诚人,所以实话实话。

君临渊忽的看了苏锦屏一眼,狭长的丹凤眼中带着隐晦的笑意,满不在乎的开口:“朕不想再看见庄妃!”这句话,就是要了庄妃的命了!

宫人一听,虽不知道陛下为何要放过梦妃,但他也不敢问,赶紧出去了……

苏锦屏眼神一凝,知道对方这是刻意说给自己听的,他是在提醒她,败者没有活下去的资格,是梦妃推了庄妃才踩了他的花,但是是因为庄妃无能,才会遭人算计。同时也是在告诉自己,他有多少折磨人的手段和多狠辣的心思,这个游戏已经开始了,而且只要她苏锦屏败了,他就会叫她生不如死。但,若是怕了,就不是她苏锦屏了。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句:“哎呀,我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我要歇息歇息!”倒在床上装死!

君临渊冷笑一声,不置可否。踏了出去……

等他一走,苏锦屏又睁开了眼。全身已经活动过了,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要残疾的倾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她都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竟然还活着,看来君临渊的医术,果真是高明。叹了叹,想着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办,留在这里,肯定是极不安全的,但是要走似乎也不会太容易!百里蓉、凌远山、浅殇的死和墨啸的那句“命中带煞”还犹在眼前!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找到机会就溜,最近也是心情不好,这几天就当渡假好了,以小鸿鸿的聪明,应该能知道她还活着,而且她现在想走也走不掉!

想到此处,又是一抬手,忽的感觉有些不对。又是一使力……面色一变,这个该死的君临渊,给她吃了什么东西,丹田里面一点气都沉不下,杀手的绝活虽然不需要内力,但是气力是肯定要的,要是不能提气,近距离搏击还有点胜算,但是飞檐走壁自行溜出宫,根本就是白日说梦!蛇蝎美人,果然不愧是蛇蝎美人!苏锦屏狠狠的磨了磨牙,不走就不走,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

其实,君临渊没有告诉她的一件事。救下了她之后,他命人将她身上的衣服和一具死尸换了,还将那两具尸体丢到了雪狼经常出没的地方,造成已经身死的假象。

雪山之中,几波人马来来回回的搜寻,百里惊鸿原本就重病的身子,在这几日的搜寻之中,更是雪上加霜。咬破了好几次下唇,才提回了自己的精神力,没有晕倒。蓉儿那件事情,也已经水落石出,他也知道蓉儿是师父一手策划而死的,同时也是师父想要她的命,才将她引到此处,最后才会坠崖,所以现在对师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敬,也有恨。

忽的,一阵喧闹声响起,风一脸沉痛的往这个方向而来:“殿下,我们找到了两具残骸,那波人马找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雪狼吃的只剩下臂膀了,衣服……是太子妃和国师的!”

静!原本就很寂静的雪山此刻更是一片静寂,就连呼吸声也变得或深或浅,叫人听不真切。

原本,风以为这话一出,会看到殿下癫狂的表情,却不知,他闻言,神色很淡,冷冷清清的声音比这雪山的雪还要冷上几分:“带我去。”脚步,不自觉的踉跄了一下,尸体找到了,但是他却不信,不信她真的会丢下他。

话音一落,一袭黑衣的男子破空而来,二话不说,狠狠的一拳就打在百里惊鸿的门面上!狂傲邪肆的声音满是沉痛:“百里惊鸿,你这个废物!”

鲜血四溅,他却好似没有什么感觉,不会怒,也不会痛。是,冷子寒骂的对,他是废物,确实就是废物,若不是他坚守着自己心中不可与师父拔剑的信条,就不会晕倒,也不会弄成如今的局面。他记得的东西很多,却惟独忘了,他若是晕倒了,或是不在了,该由谁来保护她?

冷子寒又狠狠的瞪了他半晌,转身便往风他们发现残骸的地方而去。

百里惊鸿伸手,擦掉唇边的血迹,而后跟着风,一路到了那残骸处。袖袍下的手攥出了血,滴在雪地上,鲜红刺目。衣服,是她的,骨骸、身型也不差,但是他不信,他不信她会死,他不信,他明明还感觉到她还活着。

冷子寒的眼已是猩红,一拳头砸在雪地中,他恨,恨百里惊鸿没有保护好她,也恨自己,不过是一个大婚,他为什么要离开她身边,为什么!那是小锦吗?一个尸体,只剩下残肢断骸:“百里惊鸿,你满意了?”

“锦儿没有死。”他淡淡的开口,扫着地上尸体的眼神也极为淡漠。

冷子寒惊怒:“你说什么?”

“锦儿没有死,她还活着。”尽管她的尸首就在眼前,他却感觉她还活着,是一种莫名的偏执。也许,是想办法找到些什么来支撑自己活下去,去为她报仇,他的父皇,那个害她掉落山崖的人。

她还活着?冷子寒徒然一扫地下的残肢,忽的在看见左手虎口处的时候,睁大眼,兴奋的开口:“小锦没有死,她真的没有死!”

冷子寒这模样,也让他一惊,在眼神扫到她的左手的时候,他也笑了。笑容很淡,她真的没有死,她的左手,虎口处有一个疤痕,他记得的。本该是松了一口气,他却徒然蹲下了身子,修长的手狠狠的捂着自己的唇,压抑着哭声,天知道他有多怕,多怕她会丢下他。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只有她了,只有她了……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第一次,看到他们高贵如同神祗一般的殿下哭了,毫无形象可言,就像一个孩子一般,蹲着身子在他们的面前哭了。那是一种天地孤一的凄绝,让人只是看着,就觉得心痛难忍。那,还是他们的殿下吗?

冷子寒点漆般的眸子扫在他的身上,他终于明白了。明白小锦为什么会选择百里惊鸿,这个男人,爱小锦不比自己少半分,最重要的是,他冷子寒纵使为了小锦心痛到死,也不会哭,因为他知道有千千万万的人将自己当做神,他能死,但是不能哭!若是他哭了,会有多少人的信仰跟着倒塌。但是百里惊鸿不同,他纵使知道有千万人将他当做神,他纵使知道他哭了会有多少人觉得自己心中无坚不摧的后盾被摧毁,他还是为她哭了,因为他的心中,只有她,只有她而已……神是什么,后盾又是什么?什么都不是。他的心中,只有她,只有一个她……

“冰心姐,我们现在要搬到哪里去?”梦沉夕背着包袱跟在冰心的后头,远山哥哥出事之后,冰心姐一回来就让他们收拾包袱准备走,果然也没料错,他们前脚一走,后脚官兵就来了,查封了清风阁还在四处追捕她们,是夜幕山庄的人帮了她们,她们方才能逃出生天。

清风阁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冰心、梦沉夕、鳯歌,奇的是,那些平日里说自己如何衷心的人,现在一个不在,倒是那跑腿的小二季吉利还跟着她们,拍着胸脯道:“冰心姐在哪里,我季吉利就在哪里,我小吉利别的不知道,知恩图报还是懂的!”

清风阁虽然没了,但是她冰心却是最重义气,既然认了姑娘为主,自然要将她当成主子:“夜幕山庄的人跟我说姑娘还活着,想来是被有心人救走了,太子殿下不论怎么找,也会有遗漏的地方,我们就走南闯北的去帮着找找吧,反正……”反正清风阁也毁了,她们也无处可去,原本是借住在夜幕山庄的,但是她冰心却不是喜欢寄人篱下的性子。

鳯歌开口:“冰心姐,你怪远山哥哥吗?”毕竟她一生的心血就这么毁了。

“有什么好怪的,不过是一座清风阁罢了,等老娘有钱了,开个十间八间的!而且那个臭小子要是知道自己死了会连累我们,也不会出去顶罪的。”凌远山,别人不知道,她冰心怎么可能不知道,沦落风尘,本该是极为世故,但是那小子,却藏着悲天悯人的情怀,旁人出了事,哪怕是不相干的人,他都愿意冲上去舍命相互,这也是那么多次,多少人要他接客,她也一力挡下来的原因。却没想到,这傻小子四处发着善心,这次竟真的把命丢了!

一说起凌远山,梦沉夕就哭了起来:“远山哥哥是多好的人啊……”

鳯歌也抹起了眼泪。一旁的季吉利一个男人,也忍不住红了眼,在清风阁被客人找茬的时候,凌远山也没少帮过自己,多好的人啊,偏偏就不长命!

“别哭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所以他死了,我们还活着!那小子的心善的很,看你哭又该难受了,别伤心了,我们开心,他在九泉之下也会开心的!”这就是冰心,安慰人也是与众不同。那傻小子为姑娘而死,也是开心的吧,他的心思,旁人看不出来,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嗯!我不哭!”几人一起擦了眼,跟着冰心一起去找苏锦屏。

没走几步,鳯歌忽然开口:“冰心姐,我们就这么走了,你舍得……”舍得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吗?

提起毁,冰心就来气!那个杀千刀的,不论怎么说也算是她的男人了,结果呢?见着自己就跟见了鬼似的,跑的人影都没有,她冰心活了这么多年,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冷遇!舍不得也舍了,真是气死她了!

“冰心姐!”一阵呼声自身后响起,竟是灵儿和以陌。

冰心停下步子看着她们:“你们这是……”

灵儿开口:“姑娘原本就是让我在清风阁帮你们的,现下你们几个又不会武功,去找姑娘也不安全,我和以陌就跟你们一起吧!”

“好!我们走吧!走四方啊路迢迢水长长……”冰心一边唱一边走。

她身后的人都顶着满头的黑线:“冰心姐,这是什么歌啊,好难听!而且……”而且就像个男人唱的!

“咳咳,这是姑娘教我唱的歌,唱的还不错吧?”转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

以陌挂着两根面条泪看着灵儿,不错,确实是不错,不错到今日的午饭都要喷出来了!早知道她和灵儿直接去找就好了,干嘛来会和……

夜幕山庄。毁看着紧闭的房门,开口问道:“里面的人呢?”

一个暗卫上前禀报:“首领,她们说要去找太子妃,今日下午就走了!”

这话一出,灭当即笑着开口:“首领,恭喜你,终于解脱了!”这几日首领被那个叫冰心的女人,追的到处跑,眼看着就要疯了,那个麻烦的女人终于走了!

确实是解脱了,但是不知为何,他却有点笑不出来。冷着一张脸走了……

灭和修面面相觑,首领这是咋了?修:“怎么我觉得首领好像有点不高兴!”

“我也觉得,不过首领也一直都是个冷面,很正常!”灭回话。

风的唇边却浮现出一抹笑意,转头看了那两只呆瓜一眼:“这么高深的事情,以你们的智商,是不会明白的!”

“滚!”

一大早,苏锦屏起床伸了一个懒腰。一个宫女就进来了:“苏锦屏,皇上说你今日该上工了!”

于是,某女伸到一半的懒腰卡住了!狗日的君临渊,还真要老娘给你刷屎盆子?磨了磨牙,跟着那宫女出了门,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刷屎盆子,做梦!

第二卷 ◆展芳华 【030】皇上,其实小的非常崇拜您!

东陵,御书房。

皇甫夜持着一柄鎏金扇,一派风流的扇着,那张比女子还要艳丽几分的容颜上,含着一抹妖娆的笑意,优雅华丽又自带三分笑意的声音响起:“皇兄,您是真的要带着臣弟一起访北冥?这国事,交给上官谨睿,您能放心?”反正他皇甫夜,是放不下心的。

冷傲的帝王薄唇绽出一抹冷笑,暗紫色的瞳孔也有些发沉。手上的书写的御笔却是丝毫未停,寒如冰雪的声线响起:“北冥,朕是一定要去的,君临渊访过东陵,虽是没知道多少底细,但是到底还是知道了一个轮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朕自然也得去探探虚实!”

“若是如此,臣弟倒是觉得皇兄大可以亲去北冥,让臣弟来暂代国事,将东陵交给上官谨睿那只狐狸,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还真是有些说不准!”自从苏念华倒台之后,上官谨睿就越发的让人琢磨不透了,他们是法子都想尽了,也没能完全摸透那只笑面虎打得到底是什么心思,更没诱出他的丝毫破绽,这种情况下,皇兄将国事交给他暂代,说不准,还真的就是引狼入室!

皇甫怀寒闻言,俊逸无双的面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手中的狼毫笔竟在不经意间捏断,沉声开口:“朕要的,就是他的异动!只要他敢动,朕定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一直这样互相盯着,以上官谨睿的谨慎,他们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那么就不妨由他皇甫怀寒来引诱一番,布局撒网,而后将国事都丢给上官谨睿,他若是真有异心,当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而只要他动了,自己就有足够的把握送他下地狱!

“可是皇兄,上官谨睿会上当吗?”那只狐狸,可是狡诈得很!

皇甫怀寒冷笑一声:“上不上当,你我都没有损失不是吗?”他也没指望上官谨睿真能被引出来,但是试试却也未尝不可。

此言一出,皇甫夜就笑了:“既然皇兄都想好了,倒是臣弟多虑了!”

话音一落,屋内就静默了下来,皇甫夜看了看窗外,淡紫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紫罗兰般的忧郁之光,带着丝丝低沉之气。

见他神色异变,皇甫怀寒眸色一冷,心中也是一阵刺痛,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道:“在想那个女人?”他也收到消息,她出事了,现下是下落不明,他也悄悄的派了人去找,却是音讯全无。

皇甫夜一怔,偏头看了自家皇兄一眼,眼中含着丝丝怪异之光,以前皇兄提起她的时候,都是恨得咬牙切齿,道一声“那个该死的女人”,今日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注视了自家皇兄半天之后,看皇甫怀寒困顿的眼神扫了过来,他方才故作轻松的一笑:“是啊,臣弟的心思,皇兄原本就明白……”又何须开口再问呢,她下落不明,他怎能不忧心。

皇甫怀寒却徒然笑了,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倒冷冷的开口,不知是慰是叹:“其实说来,东陵皇室的人都该感谢那个女人,若不是她,我东陵最出色的亲王,现在还是那动辄夜宿青楼,为美一掷千金风流夜王!”自从夜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倒是学会洁身自好了!

“皇兄!”皇甫夜黑着脸开口咋呼,美艳的脸上绽出一丝尴尬之色,好比那被打了七寸的蛇。活了这么大,也没见皇兄开过玩笑,这一开玩笑,就是讽刺自己,他怎能不恼!

见他炸毛,皇甫怀寒冰冷的唇角又勾了勾,而后将手中的国书递给小林子:“派人送到北冥吧!”

左相府。一个老者站在上官谨睿的跟前:“少主,皇甫怀寒和皇甫夜访北冥,这可是我们绝佳的机会,我们是不是要……”

一张纸质的屏风竖起,一袭蓝衣,头上竖着碧绿色玉冠的男子,提着笔,一只手负在身后,在屏风上挥毫洒墨,黑色的墨汁晕开,形成细腻的图案,重重墨竹绽于其间,竹梢上那小片的叶子,也好似是有风骨一般,看似轻巧,实则暗藏劲道。听着耳畔传来的声音,又是一笔落下,似乎半点都没有回答那老者话的意思。

“少主!”老者以为他没有听到,复又开口提醒。

话音一落,一袭淡紫色锦袍的女子踏了出来,姿容倾城,眉间含着英气与睿智,正是沐月琪无疑。看着那老者,笑着开口:“相爷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皇甫怀寒不是傻子,他和皇甫夜去北冥,非但不是我们最好的时机,反而是一个等着我们落网的圈套。否则,若是要去,他一个人去就行了,还带上皇甫夜做什么?再者说,他们两个都走了,还有一个有些谋略的皇甫擎苍,守住东陵几天,绝对不成问题,皇甫怀寒却把国事交给相爷,难道是觉得自己的亲兄弟还不如相爷可靠吗?”

这话一出,上官谨睿淡淡的回过头,扫了她一眼,墨玉般的眸中含着丝丝赞赏,和点点知己相惜的味道。老者闻言,也顿时语塞,他一听这消息就高兴坏了,完全没想这么多,更让他羞愧的是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谋略居然还不如一个双十年华的小姑娘,真是……唉!羞愧之中,慌忙开口道:“少主,属下明白了,我先下去了!”

“嗯!”应了一声,又开始画起了他的墨竹图。忽的,毫无预兆的声音响起,很是温雅动听:“沐姑娘,沐将军是一代忠良,在下确实是不愿累了姑娘的名声。”沐月琪若是站在他这一边,势必会毁了沐家的忠臣良将之名。

“在沐月琪的心中,相爷最重。只要是相爷在乎的,我会帮你守护。只要是相爷想要的,我会帮你争夺!”开口道出自己心中所想,面上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娇羞。

上官谨睿的笔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感动,而后开口:“不值得。”

“值不值得,沐月琪自己心中知晓!我只想问相爷一句,你……爱她?”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她甚至知道答案根本就是呼之欲出,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问上一问。

爱?爱么?上官谨睿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爱不爱,我不知。只是,她是我的责任。”从自己见到她的那一刻,也从她成为自己未婚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成为了他的责任,无论爱还是不爱,无论她嫁他还是不嫁他,这责任都是推脱不掉的。

沐月琪却徒然笑了,他向来是把“责任”二字看得最重,这也是自己最欣赏他的地方。只是相爷,什么时候,沐月琪也能成为你的责任?

出了宫殿,苏锦屏跟着那宫女一路走着,走了一段路之后,某女舔着笑脸开口询问:“你知不知道皇上沐浴的地方在哪里?”

宫女回过头,很是奇怪的看着她:“你问皇上沐浴的地方做什么?”

“因为皇上给我安排的任务就是给他洗浴桶啊!”此浴桶非彼御桶!虽然她也知道那个蛇蝎美人不是那么好糊弄,但是她也需要时间缓冲一下,思虑出更高的计策不是?

“啊?皇上不是让我带你去御用的……”茅房吗?

苏锦屏不等她说完,就一脸“你一定是搞错”的模样,皱着眉头挥了挥手,那眉头皱的简直就能夹死苍蝇:“哎呀,肯定是你听错了,皇上前几天可是和我商量好了,洗浴桶的,说的绝对不是茅房的那只!”

宫女见她如此笃定,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皱眉犹豫。她觉得自己不会听错,但是谁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刻意去曲解皇上的话?所以这个女人应该没有胆子骗自己才是,除非她不想活了。

她犹豫了半天之后,苏锦屏赶紧开口加了一把火:“快点吧,你要是再磨蹭下去,皇上就又要沐浴了,那浴桶没洗干净,谁负责?”其实她是鬼扯蛋的,也不想想看,现在是早上,古代的人谁会吃饱了撑着大早上的洗澡?

但是那宫女却是吓了一大跳,皇上有很严重的洁癖,一天不知道要沐浴多少次,说不准下一刻就又要沐浴了!这么一想,赶紧急急忙忙的带着苏锦屏到了御用的浴室——龙泽殿,一到门口便开口:“到了,就是这里了!”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想来是回自己的岗位复命。

苏锦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奸诈的笑意,推开门进去了。

一进去,入目就是一扇屏风,屏风之上绽着一株君子兰,高贵,颇有君子之风。蛇蝎美人么,高贵是不假,但是君子之风她是一点都没看见,所以还真有点想不懂他为何会喜欢这花。

听着屏风之后传来水声,想来是有人在清洗浴室,于是,苏锦屏面上的笑容越发明艳了,绕过屏风,到了后头,见着一个温泉池,里面冒着袅袅的烟雾,像是梦境一般虚拟,一旁几个宫婢正在地上洗擦着,听见苏锦屏的脚步声,抬起头看向她:“你是什么人?”

“我?”眼珠一转,她不想干活,所以不能说自己是来洗浴桶的,那么,“这还用问么?我是皇上派来看管你们的!”

什么?!几个宫婢都是一惊,随即面面相觑,皇上好端端的派人来看管她们做什么?

苏锦屏好似是看出了她们的疑惑,清了清嗓子,而后装模作样的开口:“事情是这样滴,皇上今日很是震怒,说浴室近日很不干净,也许是有人偷懒懈怠所致,所以就派我来看管,看看你们这些个小蹄子有没有偷懒!”一般女官都是这样对下等宫女说话的对吧?

宫女们一听这话,脸都吓白了,哪里还顾及得上苏锦屏说的话是真是假!更何况谁不知道皇上的性子,那可是暴戾无比,喜怒无常,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有人敢假传皇上的圣旨!赶紧唯唯诺诺的低头:“姑姑放心,我们马上就将这里打扫干净!”平日里就是丝毫不敢懈怠,现下就更是要打气十二万分精神了。

得,随便几句话一说,她就升级成姑姑了?苏锦屏笑眯眯的走过去,看见不远处的一个果盘,大刺刺的拿了一个苹果就吃了起来,咬出了“卡擦”一声脆响,宫女们想提醒她那是皇上的食物,但是又担心自己说了,这个女人会公报私仇,待会儿对皇上说自己的坏话,于是只得憋下了。

御书房,君临渊处理者政务,看着东陵递来的国书,不免的心中有些好笑。皇甫怀寒和皇甫夜要来访北冥,想来是来探一探他北冥的虚实吧?不过,他关心的,可不是这个,而是……若是让皇甫怀寒见着与他互相恨得咬牙切齿的苏锦屏,这个游戏会不会更好玩呢?想着,便提笔:“怀寒兄肯来,朕心甚喜,扫榻以待……”

正写着,那个把苏锦屏带去清洗“浴桶”的宫女进来了:“皇上,奴婢已经将那个姑娘带到……”

话未说完,便被君临渊打断:“她老老实实的在做事?”抬眸扫着她,眼中带着一丝玩味,要是那女人真的愿意给他清洗御桶,那他还真是高看她了!留着,也没什么价值。

“啊?”那宫女一惊,赶紧跪下,“皇上,奴婢将她送到那里就走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

“退下吧。”也不恼,眉心的朱砂痣浮现出粉嫩的色泽,像是百花齐放,占尽了世间的风采,充分的向众人表明了他的心情还不错。

那宫女没料到自己还能保住一条小命,赶紧哆哆嗦嗦的起身,退下了。

宫女出去了之后,身边的太监偷偷的窥探着帝王的脸色,越发的琢磨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君临渊飞快的下笔,唇间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终,最后一个字写完,将笔放下,往门外而去,他要亲眼去看一看,那个女人会不会叫他失望!

那太监赶紧跟上,却一个没站稳,冷不防的撞翻了御案上的砚台,墨汁溅出,滴到了君临渊月白色的袖袍上,君临渊皱了皱眉头,眼露嫌恶,但却没有很生气。

“皇上饶命,皇上恕罪!奴才,奴才……”好在只是墨汁溅到了皇上的身上,自己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他不小心碰到了皇上,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再有下次,朕要了你的命。”声线极为冷冽,若不是看着这奴才伺候了自己多年,也不曾出过什么大错,他绝不会饶了他。

那太监赶紧磕头,磕得砰砰直响:“皇上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看了看衣服上的墨汁,去看苏锦屏现在是在干什么的心情也没有了。一甩袖袍,开口道:“去准备,朕要沐浴!”

龙泽殿,苏锦屏幸福的吃完了一个苹果,又吃完了一个梨,眼珠转了几下,趁着众宫女们不注意,偷偷的将苹果核和梨核都扔到了池子里,君临渊不是很爱干净吗,让他以后每天泡在果核里面洗澡!

一只爪子伸出,正准备去抓那个桃子,忽的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还有一道尖细的嗓音:“皇上,到了!”

什么!君临渊来了?!苏锦屏吓得三魂少了七魄,飞快的跳起来,左顾右盼一阵,这里只有一个池子,和上头铺着貂皮的贵妃椅,飞身窜起,对着那贵妃椅狂奔而去,而后在众宫女们诧异的目光中,躲在后头,眼睛睁得忒大,屏住呼吸,看着门口的动静。心中却是腹诽不止,这君临渊脑子没病吧?大清早的洗什么澡?

“吱呀”一声,门开了。众宫女们怀着忐忑的心情跪了一地,脑海中还是苏锦屏那会儿的话——皇上对她们没有把浴室打扫干净很是不满。还有,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们,皇上一来,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躲着?难道……

正思虑间,君临渊就已经踏了进来,一袭月牙白的长袍,当真是带着一副君子兰的贵气。

“奴婢拜见皇上!”众宫女们一齐高呼,心下一齐问自己,要不要告诉皇上那个奇怪的女人的事?

“退下吧。”温和中带着三分冷冽的声音响起。这下苏锦屏别说是呼吸声了,就连心跳声都恨不能消失了好,腿也有点发软,看他那样子,不像是知道自己就在这儿,那就更不能让他知道了,要是逮到了她就完蛋了!

“是!”皇上沐浴的时候,是不需要任何人伺候的。

等所有人走光之后,苏锦屏的脑袋忽然当机了一下,难道接下来要上演女色狼偷窥美男洗澡吗?想着飞快的摆头,而后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听着那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而后就是一阵水声,看来那家伙已经进了池子。

苏锦屏这才慢慢的放下心来,只要躲得严实些,就应该没有问题了。

君临渊在水中清洗着自己的身子,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需要洗的,但是他就是莫名的觉得很脏,温泉有一种让人心定的力量,他慢慢的放松下来,忽的,脚下踩到一个硬物!眉头皱起,蹲下身子将那东西捞出来……

一秒,两秒,三秒之后,他眉心的朱砂忽然变得艳红似血,眼底的寒光也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要将人割出血肉来!

苏锦屏听着池子忽然安静下来了,心下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悄悄的抬起头,往外面望了望,看见他手上的那个苹果核,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几巴掌!她只是图一时痛快,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这个时候会来洗澡啊!

紧接着,他飞快的从池子里面出来,苏锦屏赶紧闭上眼避免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君临渊一把将一旁的衣服抓过来披上,而后蹲下身子大吐特吐了起来:“来人!”一声暴喝,比皇甫怀寒发火时的声音还要惊人!

紧接着,一众下人就进来了,于是苏锦屏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惨了,那些个宫女可是都知道那是她吃的苹果!

“皇上!您……”看着他吐得天昏地暗,面色浮白,众人都有些不解。

然而,在一个宫女看见那地上的苹果核的时候,忽然反应了过来,那苹果核上面还沾着水,难道是……

“给朕把今日所有打扫龙泽殿的人全部砍了!”帝王的怒火直袭九霄。

“皇上饶命啊,这不是我们干的,是……”说着就要指苏锦屏的方位。

苏锦屏飞快的站起来,开口道:“皇上,我知道罪魁祸首是谁,这都是老天爷干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君临渊转过头,眉头紧皱,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在,自己方才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皇上,奴婢曾经听人说,要是有人在沐浴的时候踩到了一个苹果核,那就表示他得到了天神的眷顾,苹果神会保佑那个人一辈子平平安安,所以奴婢才斗胆猜测,这都是老天爷干的好事!而且您应该感到高兴,因为您已经得到苹果神的保佑了!” 常言道胡诌是一门艺术,尽管她知道自己说了,他也肯定不信,但是好歹也有一线生机,总比等着自己被人指认了,然后直接拖出去杀头好不是?

什么?众宫女们顶着满心的感叹号和黑线看着她,这是老天爷的意思?还苹果神?!那分明就是她吃完了苹果然后干的好事好吗?

君临渊一听此言,在看这状况,自然也马上就猜到了这又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做的好事,唇边勾起一抹笑,煞是明艳动人,眉间的朱砂也红得滴血,叫人不敢逼视,转头对着那群宫人厉声开口道:“给朕把这里清理干净之后马上滚出去!”

“是!”一阵飞快的响动之后,这屋子马上变得纤尘不染,下人们也赶紧退了出去。

此刻,君临渊的身上只披着一件衣服,腰间一条丝带微拢,和现代的浴袍极为相似,微开的衣襟露出白皙得透明的肌肤和修长的美腿,但是苏锦屏现下没有半点欣赏美男子的心思,心中只是警铃大作,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命丧于此!

帝王挂着一脸让人胆寒的笑意,几个大步走到她的面前,眼神也极为狠辣,唇边泛起一抹让人心颤的笑:“苏锦屏,你的胆子,倒真是大得很!”

“咳咳……一般般,一般般!”很是谦逊的开口,心中留下两条面条泪,真特么的倒霉,这么大一个池子,为毛他就正好就踩到那个小小的苹果核了?其实她觉得自己那会儿说的一点没错,这事确实是老天爷干的,因为老天爷总是跟她作对,所以才会出事!

一般般?君临渊伸出手,一股气流在指尖涌动,看样子是想动手了,苏锦屏眼明手快,飞快的抓住了他的手:“皇上,您是不是手不舒服,奴婢帮您揉揉!”

嘴角一抽,眉心一跳,一股熟悉的恶心感又回来了,狭长的丹凤眼眯起,看着自己面前这张谄媚的嘴脸,嫌恶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但奇怪的是,方才那满心的愤怒,和要将那女人处之而后快的冲动,竟然瞬间消散了不少!

看他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苏锦屏又赶紧开口:“皇上,您专程走到小的的身边来,是不是累了?来来来,赶紧坐下吧!奴婢帮你扇扇风!”说着不由分说的将他往椅子上面一按,拿着旁边的扇子,一脸狗腿的扇着,心底却是哀嚎不止,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求求您了!

这浴室热气很重,再加上君临渊满心的怒火,额头也确实是出现了细密了汗珠,这扇子一扇,火气又消失了不少。

见他不说话,估计是在研究到底怎么处置她,苏锦屏的心中也是无比害怕,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皇上,其实小的一直以来都非常崇拜您,真的!北冥就是因为有了您的统治,才如此的繁荣昌盛,您的英明与睿智,是其他国家的皇帝拍马都追不上的!能够侍奉如此英明的皇帝陛下,实在是小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去他妈的福气!

现在播放马屁进行曲!

苏锦屏飞快的扇着自己手中的扇子,那嘴巴也是一刻都不停的说着,将君临渊给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仿佛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明君,绝对的千古一帝!

某皇帝听着她谄媚的违心之语,竟然莫名觉得有些得意,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的戾气,也消散了一些。苏锦屏,在东陵对着朕得意的时候,没想过你自己有一天会以这幅嘴脸出现在朕的跟前,拍着马屁吧?

看他的表情似有缓和,苏锦屏心中大喜,恍惚间似乎看见一片草原,上面都是刚刚发芽的小草,简言之,就是一片生机盎然!于是,那马屁说的也越发的顺溜了:“您不仅十分的英明神武,而且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美貌佳人的倾心!您知道吗?现在很多姑娘都喜欢穿白衣,就是因为爱慕您的缘故,看见您也穿,所以也跟着穿!还有,还有很多贪官污吏,他们之所以做下那么多天理不容的事情,其实是为了有朝一日,您能亲自处置他们,让他们瞻仰您天神般的风采,他们更在自己的心中期盼着您可以因为愤怒,而在您那圣洁的心中,留下他们的一席之地……”

这说的好似自己就是那些贪官污吏,将他们那些人心中的想法都揣摩得如此透彻!

“您知道为什么那屏上山的君子兰,看起来如此好看吗?要是您认为那是绣娘的绣技,那您就大错特错了!那都是被您这一身高贵浩然的气质所染,所以看起来才会格外美丽!”

“还有,还有……”

现在播放马屁交响曲!

直到某女说得口干舌燥,连那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草儿为什么这样绿都能说到君临渊的身上去之后,君临渊终于慢慢的倾下了他那高贵的身子,靠在贵妃榻上,指尖勾着自己腰间的丝带:“说完了么?”

“说完……”一个了字还没出来,就见他的眼神徒然冷了几分,赶紧改口,“说完?怎么可能说得完呢!皇上,您的优点那是三天三夜,不,七天七夜都说不完!小的对您的崇拜和敬仰,更是整整一年都无法表达完整……”说到此处,声音忽然哀怨了几分:“您真的忍心处置一个如此崇拜您的人吗?”说着还似模似样的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泪水。

君临渊冷笑一声,抬眸扫着她:“那你说说看,朕为何要处置你?”那苹果核不是“老天爷”干的吗?还是她终于觉悟了,也知道自己需要处置了?

这话一出,苏锦屏马上顺坡下驴:“连皇上都不知道为何要处置小的,那就说明小的一点都不需要处置。唉,小的真笨,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像小的这样衷心的人,只要皇上还有一丝丝理智和智慧在,都是绝对不会处置小的的,小的居然还害怕了这么久!”

“……”君临渊发誓,他这辈子绝对没有见过比她更能自说自话的女人!但是,今日被她拍了那么多马屁,虽说她说的话,自己一个字都不信,但是好歹也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看他好似完全没打算处置自己了,苏锦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嘴巴一快,又说了一句:“皇上,这么长的时间不见,小的发现您其实又英俊潇洒了很多!”

“这么长的时间不见?”抬眸,狭长的丹凤眼中含着冷意,和一丝丝看见她失言的快意。

呃,她怎么忘了!自己现在还是失忆的,怎么能说这么长的时间不见呢?眼珠子转了几下,一脸叹惋的开口道:“是啊,奴婢已经整整有两天没有见到您了,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那里是一段时间不见您啊,分明就是……”说到此处,停手看着他,然后学着日本人那蹩脚的口吻,一字一顿的道:“真滴是——很多—段!”

某皇帝的嘴角又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这又是哪国的口音?慢慢的偏过头,温和中带着七分冷冽的声音响起:“苏锦屏,那你能不能向朕解释一下,朕分明是命你去清洗御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锦屏飞快的扭头,一脸困惑的指了一下那池子:“那不是浴桶吗?哦,对了,那不是桶,那是浴池子!”这是在很明确的告诉对方,我只是理解错了而已!而且浴桶和御桶可是同音啊!

他就不信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哪个御桶!“苏锦屏,你……”

“皇上,君无戏言哪!您说了让奴婢清洗浴桶,奴婢已经来了,您要是反悔,那就是……”

狭长的丹凤眼眯起,眼底的冷茫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眼镜王蛇:“苏锦屏,你似乎把朕的话忘记了,朕说过,朕不喜欢有人跟朕讨价还价,你也不要试图挑战朕的耐性!”

“砰!”的一声,将扇子扔在地上,扭头出去了,“皇上,小的告退,小的现在就去清洗御桶!”

看着她疾驰而出的背影,君临渊的眉心忽然跳了几下,这个女人有这么听话?待到关门的声音响起,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脚下的扇子,美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隐晦莫名。吩咐下人重新准备了水,将自己的身子清洗了数十遍,方才觉得那股恶心的感觉散了一些,穿上衣服,踏出了龙泽殿。

龙泽殿的外头就是御花园,远远的,君临渊看见一群下人成群结伴的往那边去了,没多久还有一个御医从那边经过,一丝丝不祥的预感自他的心中浮现,偏头开口:“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一个小太监飞快的飞奔而去,没过多久又奔回来了,脸上的神色极为诡异,“皇上,是,是蝶妃、云妃和梦妃大打出手,为了争夺……咳咳,一个屎盆子,不,不……是您的御桶,云妃一个不小心抓花了蝶妃的脸,现下太医已经去看了!”

说完之后在心中抹了一把冷汗,一个屎盆子?他真是不要命了才敢胡说八道,但是那个地方确实是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屎盆子”三个字!

不动声色的磨了磨牙,眼底的隐晦之光越发的冷冽!果然又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做的好事,虽然若是她真的乖乖去清洗御桶,也许他失望之下就把她给杀了,但是在听说她在干此等好事之后,他想杀人的冲动也是丝毫未减,反而有越发浓烈之势。

唇畔扬起一抹冷笑,真真是妖娆万分,而后踩着步子,一路往御花园而去。到了园中,远远的,就看见那个女人十分悠哉的坐着,而自己的御桶,此刻正被梦妃快乐的清洗着。太医在给蝶妃包扎着伤口,而蝶妃则对着云妃怒骂不止,云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所以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等他的身影出现在此处,所有人都跪了一地:“臣妾(老臣、奴婢、奴才)见过皇上!”苏锦屏自然也老老实实的跟着跪着。

众人请安之语一出,没有听到君临渊的回话,气氛也顿时冷凝下来。梦妃悄悄的抬起头看了君临渊一眼,眼中含着浓浓的深情,还有些许邀功之气。

淬了毒的眼神扫到苏锦屏的身上,而后那温和中带着三分冷冽的声音响起:“谁能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特别是在看见苏锦屏坐着的板凳边上,看见了一张洁白的宣纸,纸张上面的三个大字——屎盆子,还画着一个御桶状的东西的时候,眸底的颜色更深了一些。

梦妃开口道:“皇上,是这个宫婢说,只要为您清洗了御桶,您就愿意倾心相付,所以臣妾才……”

故事的情节是这样的,苏锦屏出了龙泽殿,随便找了一个下人,虚心的请教了屎盆子这三个字怎么写之后,便放出消息,说今日御花园会暴出关于皇上的重大事件,然后她就搬了一个板凳坐在这里当姜太公,等着那群愿者上钩的鱼!果然没过多久,就引来了这三条傻鱼,然后她就拿了一根树枝,指着画上的屎盆子开口:“几位娘娘,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屎盆子,但是这不是一般的屎盆子,是皇上用来方便的御桶!昨日我经过皇上的御书房之时,曾听到皇上出言感叹,他一直不立后,是因为这后宫没有一个女人是真心爱他。若是这后宫的众妃中,若是有一个女人愿意为他清洗御桶,他定然一生一世一双人,此情不变!”

说完之后就等着她们的反应,蝶妃和云妃都有些犹豫,其一是担心这说法是假的,但是又考虑到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借皇上的名义戏耍三位宠妃?于是又觉得可信。其二,是即便这是真的,她们好歹也是皇妃,怎么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但是最后,是梦妃咬了咬牙,冲上了前,不论是真是假,只要有一丝让皇上对自己上心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她这一冲,有一就有二,那两人心底的疑虑就没了,跟着一起冲了上去,去了御用的茅房将御桶抢了出来,然后打了一个你死我活,后来云妃不小心伤了蝶妃,蝶妃之父乃是威武大将军,脾气暴躁的很,云妃的出身远不如她,担心伤了她会有什么事情,于是就……“便宜”了梦妃。

君临渊嫌恶的皱眉,看梦妃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极为恶心的东西,冷眼扫过一旁的御桶,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半点问题都不曾留下。眼神又扫到了苏锦屏的身上,冷笑一声,开口道:“苏锦屏,你能不能告诉朕,朕是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最好搞清楚,欺君和假传圣旨都是死罪!”

看了一下粉丝榜,发现我们家现有20个解元以上的美妞了,分别是——

状元一位:般若华;榜眼两位:szbanban、boa琪琪86921;探花两位:泠子寒、南宫宁馨;

会元一位:落梦沉夕;贡士三位:冷子寒、taoling428、季吉利。

解元11位:juypjj、15690896156、dmhh、550318467、shellry、yu892583028、星刘、gogoso、公主千千岁、hysoka、轩辕以陌!

——恭喜恭喜!同喜同喜!我得儿意的笑,又得儿意的笑……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