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是,留言给力,我更新就有动力;

  没有留言,我以为没有人看,哎,心里就拔凉拔凉的,不想更文……【捂脸遁走】

☆、45炼爱

  有了顾长熙的最后一句,我觉得生活忽然有了希望和动力。

  雷一楠期间又问过我有没有时间,他手里又有活儿,我婉言拒绝了。

  董白白乍呼呼地拉着我打量了好几遍,不可思议地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你被潜规则了、还是找干爹了?”

  我狠狠地戳了戳她的眉头,没好气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白白嘿嘿直笑。

  时不时,我会去三楼公告栏瞅一瞅,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公告。路过的时候,我会顺带往305室看一看。这仿佛已经成了我的一个习惯,走过门口眼睛就像被点了魔似的往里瞟 。有时候305的门是关着的,有时候是半开着;有时候顾长熙在,有时候不在。也许是这学期他负责了一部分教务工作,所以在办公室的时间要多一点。如果在的话,我会偷偷放缓一点脚步,又在他抬头发觉前,迅速迈开步子走掉。

  人一旦用心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冰雪融化,初春过去,大地回暖,风儿吹着白云走,学校里路径旁的杨树开始往下掉毛毛虫一样的花,花儿又无声消融在泥土里。

  四月底的时候,外婆被舅舅接去了美国。

  那天天气异常的好,惠风和畅,万里无云,太阳明晃晃地照得人有点睁不开眼。头天晚上我失眠了很久,以至于第二天精神恍惚,连告别的具体场景都忘了。

  我一个人独自走出机场航站楼,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的那一刻,有一架飞机从头顶滑过。刚刚好不容易忍住的泪,又轻易地流了下来。

  我轻轻地擦掉,低着头,靠着墙根默默往前走。

  我知道眼前是忙忙碌碌来来回回的人,拖着行李,不知从哪里来,又不知往哪里去,不管脸上表情是惊喜是匆忙还是迷茫,锃光瓦亮的地面都只会留下他们模糊的身影。机场没有鸟,也没有树,极目望去,只有宽阔的车道和巨大的水泥立交桥。再远一点,是密密麻麻的高耸的楼房,楼房的间隙是蔚蓝的天空,没有电线杆或者电缆的阻拦。我面对的城市有古老的文明和鲜活的生命,九百六十平方米的土地会以这里为时间基准,道路如血管般在平原上由里向外铺展开去,有各式各样的人过着各式各样的生活,每天都有不同的事情发生。

  而在我心里,这已经是一座空城。

  兜里的手机在震动。

  我掏出来,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是父亲的。

  想起外婆走前跟我叮嘱的话,犹豫片刻,按了DEL键,将来电记录删除。

  这碰巧这阵电话又来了,我一按删除键,电话就接通了,我盯着屏幕上,无可奈何的将听筒放到耳边。

  “小宁。”父亲知道今天外婆会离开。外婆走前,虽然是打心眼里不情愿再跟父亲打交道,可为了我,还是跟父亲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电话。

  “爸爸。”我应道,尽量将声音放缓。

  “在干什么?”

  “没什么,刚刚送完外婆,在往学校走。”

  “哦。还顺利吗?”

  “嗯。”

  顿了下,父亲像是有所察觉,忽然问:“你在哭么?”

  我没说话,眼泪却又开始掉。

  “小宁?”父亲的声音变得关切。

  “没有。”我平抚一下心情,轻轻道。

  半晌,父亲说:“晚上来家吃饭吧。”

  我轻轻摇头,想起电话那头是看不见的,才道:“不了。晚上要做作业。”说完心里却更加酸楚。

  “很急么?”

  “很急,明天交。”

  父亲没再说话,像是叹了口气,道:“那你先忙吧,过两天你也要生日了,到时候给你办一办。”

  “不用,最近都很忙。”我推脱,心里无声一动,我有多少年没和父亲一起过生日了,他一提,反倒觉得陌生和突然。

  “在忙也要吃饭。”父亲忽然变了语气,带了点威严,缓了缓,又叹息道,“过两天我再给你电话。”

  然后电话便挂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头微微往上扬,天依旧蓝得刺眼,一点也不符合今天伤离别的主题,仿佛是故意逆其道而行之。

  电话依旧握在手里,我又翻出那张不知已经被我看了多少遍的照片,上面是我和母亲的合照,那年我大一,母亲送了这部手机作为礼物。

  我在心里默念:妈妈。

  再次接到父亲电话时,已是三天后,我正在三楼橱窗看有没有新的通知,电话就响了起来。

  “爸爸。”

  “这周六有空吗?”父亲问,声音听上去颇为愉快。

  我踌躇了一下,脑子开始飞速的转,嘴里含糊道:“周六啊,还不知道呢……”

  我知道父亲打电话来肯定还是让我去吃饭。我不是不愿意亲近父亲,弥补这些年残缺的亲情,可愿景是一方面,真正亲临体验又是另外一方面。我已经长大,这些年的空白已经成了事实,而父亲也另成家庭,有了他自己的天伦之乐。无论我们如何想亲近,都像是横空在互相的生活中生生插了一脚。

  我犹豫着,捂着电话用脚踢了踢墙边的深色踢脚线,忽然察觉到身边有人悉悉嗖嗖折叠纸张的声音,侧脸一看,心里一惊,电话差点掉地上。

  顾长熙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右边,正在用大头钉将几张表格钉在宣传栏里。察觉到我的眼光,他转过头来,微微低头向我示意,考虑到我在讲电话,他并未开口。

  有一阵淡得不能再淡得气息缓缓飘过来,又缓缓将我包围。

  我立马变得心不在焉。

  “小宁,你在听吗?那就这样定了啊!”父亲在那头兴高采烈的道。

  “啊?什么?定什么?”我慌忙回神。

  “你刚刚答应了啊,周六晚爸爸带你出去搓一顿,就在星辉!”

  “星辉?”我刚刚重复了一边,还未来得及问明白,父亲那头就撂了。

  我颇为无奈地收了线。

  顾长熙手里的工作基本已经做完,我瞄了他一眼,他似乎也没有准备跟我聊天的兴趣,眼睛盯着其中一张表,表情微妙。

  就在我准备悻悻离去的时候,忽听见旁边人问:“你住302寝?”

  我顿住脚步,疑惑:“是啊,怎么了?”

  顾长熙没说话,长眉微挑,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表格某处。

  我顺势看去,顾长熙手指的那一栏正是19楼302寝,后面写着:“不达标”三字。备注一栏几个字看得我目瞪口呆,羞愧无比:床被凌乱,桌面堆满杂物,阳台盆子泡有不明衣物,有异味。

  我才反应过来上周班长李静是有通知我们,学校会有寝室卫生检查。按照我们学院的惯例,大四和大五的同学寝室由于摆放过于后现代和解构主义,所以已经不参加卫生检查的行列,于是我们也没有当回事儿。没想到这次学校宿舍检查却较了真,我顺着这一溜往下看,大四大五的寝室无一幸免。

  大学寝室不叠被子是司空见惯的事儿,女生寝室桌面堆有各类化妆品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而关键要命的是最后一句 “不明衣物和有异味”,一下让我脸色绯红。其实阳台那盆也不是什么异物,是白白来事儿弄脏的床单,恰好用专用洗衣液泡在盆里,味道也是洗衣液的味道,只是——泡了一天,可能有点变质。

  情况有点尴尬,我本是清白的,可顾长熙看我那眼神却让我有点烧,于是我当机立断立刻与寝室三人划清界限,表明自己是一等良民:“顾老师,那盆衣物是白白泡的,我一向是爱干净整洁的!”

  顾长熙只看着我抿嘴笑,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表情好像在说 “解释等于掩饰”。

  我心里一慌,脸上开始发热,想着如何才能把自己洗白,顾长熙却没有追究,冒出来一句:“男朋友?”

  我一愣。

  “男朋友约你吃饭?”顾长熙将视线移回宣传栏,把一张表格角上的褶皱抚平,轻描淡写地问。

  我脑袋转了转,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在问刚刚电话的事情。我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连忙澄清:“不是啊,是我爸爸说要给我庆生,一起出去吃饭……我、我觉得可能没有时间……什么男朋友?我哪里有男朋友,顾老师你误会了……”

  说到这里,顾长熙清清淡淡地转过头来,目光沉静,眼神幽深,嘴上不置一词,眸子却深沉发亮。尘埃在空气中飞舞,他的眸中有两道光,射进我的心里。于是,尘埃中开出了花。

  我的话被这一动作无声打断,隔了一两秒,才意识到刚才说得话怎么那么多、那么急。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又慌张了起来,那眼神看得我没了主意,心里在害怕,害怕再持续一会儿,我就要丢盔弃甲抱头而逃。

  果然是道行太浅,他只用了两句话,便让我心神不宁慌忙解释。

  “哦。”半晌,他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毫无信息量的感叹词,轻轻一笑。

  我仔细向他望去,希望能捕捉到点什么。而他的脸色平静,神色淡然,右脸颊梨涡若隐若现,目光聚集在我脸上,似乎思考着,还有话要说。

  我的弦依旧紧绷着,再站立一会儿恐怕就要晕厥过去。此情此景我很想拿着扩音器对着顾长熙的耳朵,中气十足地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我快挺不住了!”

  就在这时,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顾长熙把手插回裤兜里,终于开口:“回办公室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摆出一幅“恭送皇上”的表情,道:“顾老师再见。”待他一转身,便一溜烟跑回了专教。

  我刚刚喝了口水压惊,雷一楠稍后便到了。

  我想原来是他在上楼,怪不得脚步声那么重,生怕不知此爷驾到。虽然响起的那一刹那,直教人心惊动魄,可话说回来,还得多亏了他的脚步,帮我解了围。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已经写了14万字了,

  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啰嗦的……

  这周又上榜了,

  可现实是我要周更2W,而存稿为0.

  55555……【喂,谁逼你去申榜的么?】

  多谢大家的留言支持,

  希望两万字后,男女主人公可以滚床单了。

  ——真的吗?真的吗?

  →_→才不相信呢!

☆、46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