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抱起冷月,向屋内走去。皇帝床塌只上早就已经被换上新的床褥。皇帝轻轻把冷月放在了床上。冷月迷茫了,这是怎样一种亲昵啊?怎么和先前完全不同,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被这个无耻的柔情所迷惑了吗?冷月痛苦的闭上眼睛。

一只手放在了冷月的额头上,“别再胡思乱想了,”皇帝的脸凑近她,她虽然看不见,但能明显感觉到皇帝的呼吸。“我还有政事要处理,你先在养心殿好好睡觉吧。”说着皇帝吻住了她的嘴,一丝茉莉的香气从皇帝口中传来。意识渐渐模糊了,隐约中听见皇帝和公公嘱咐说要好好照看,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 ......

不知睡了多久,终于有些迷迷糊糊的意识了。肩膀还是那么的疼痛啊,让刚醒来的冷月不禁扭动着身体。忽然只听到“砰”的一声,好象一个有强而有力的东西向自己冲了过来,并把冷月拦腰截起,急速向外冲去。冷月突然受惊,大声叫了起来。只觉得自己飞身而起,一路颠簸,一下冲破窗口而出,到处都是木头碎裂的声音。冷月浑身紧抽,心脏急速的跳动着。

很快,周围出现了很多人大叫的声音,“抓刺客,抓刺客。”然后就是散乱的脚步声,互相碰撞的声和金属磨砺的声响。

刺客?冷月瞬间明白了,她一下紧张了起来,自己被挟持了。

第十一章 刺客

更新时间2007-4-11 1:45:00 字数:3133

又是一个清冷的早晨,空气中带着阴冷的湿气。西宫玉绣殿内一派愁云惨雾,玉妃倒在床上哭的撕心裂肺。一入深宫里,无由得见春。

白燃默然站立在玉妃的身边,看着她伤心欲绝,不犹心如刀绞。玉妃一离宴席,白燃就立刻跟了下来,打点了后宫的太监,说是将军有事命他传于娘娘,于是便来到了玉绣殿。玉妃本名叫玉真,是护国将军之女,自15岁就进了宫。而白燃则是将军现在的得力猛将,是和玉真从小一起张大的。白燃从小就爱慕着玉真,可是玉真15岁的时候,却被征秀入了宫殿,记得那个时候白燃心痛的都不想活了。

他拉着玉真的手,告诉她自己多么喜欢她,不要离开她。玉真也满是深情的回应着白燃,告诉白燃说,不管自己人在哪里,心里都会永远装着白燃的。这句话一直是白燃生活的动力。

可是当玉真进去陌生的宫殿里,当玉真看到皇帝的一地眼开始。白燃就痛苦的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玉真。因为玉真看着皇帝的眼神里,充满里爱意,充满了期待,他瞬间明白了,玉真彻底爱上了这个皇帝。而他却只能在一边默默的守护着玉真。

玉真变了,为了承欢于皇帝,她不再是以前单纯可爱的玉真了。她刻意把自己装扮的华丽妖艳,因为她知道皇帝偏爱于此类,她周转与勾心斗角的嫔妃之间,竭力的争取着皇帝的恩宠。果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玉真得到了皇帝的偏宠,可是她的生活却是那样的坚辛。

白燃心痛的看着玉真,看着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现在却显得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无助。

“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我要杀了她,杀了她!”玉妃失态的反复哭叫着。

那个女人?是大殿上的那个女人吧。白燃心中想着。

玉妃疯狂的抓扭着床单,反复的叫喊着要毁了冷月。

白燃心中痛的窒息,他从没见过玉真如此的伤心。“娘娘放心,伤害您的人,就是伤害我的人,我不会放任的!”说着,便一脸阴暗的走了。

冷月被人挟持了。她隐约能感觉出,那是一个高大强健的人。他强有力的手臂象铁钳一样箍住冷月的腰,使她根本无法动弹。她被抓着前跑,速度非常之快,她只听到边上呼呼风吹的声音,速度快的连脚步声都听不到。冷月浑身紧绷着,突来的袭击让她惊恐,自己又完全看不见。无法一下做出反映。现在被拖又一路狂颠,使得她几乎无法思考。

不知道跑了多少时间,冷月只觉得象过了几年那般长。她五脏六肺都抽筋了,胃里直泛酸水。风吹的口干舌燥,脸颊发痛。冷月闭着眼睛咬牙忍受,隐隐觉得肩膀又开始隐隐作痛,有热呼呼的东西流了出来。

那人突然之间停了下来,站在那里。跑了那么长的时间,突然停下不跑了,冷月一下受不了这样的惯性,脑袋发胀。

那个人把冷月放了下来。冷月双脚一下着地,有点打飘,一个踉跄。那人及时的扶住了冷月。虽然冷月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个人注视着她的目光,仿佛针刺一般地打量着她,看得她坐立不安。她焦躁的低下了头。

冷月竭力地想着现在到底是什么一回事,那个人为什么要挟持她呢?把她当成皇帝了吗?不可能啊,只要看到她,就知道她一定不是皇帝啊。难道以为她是皇帝的女人?如果存心是要挟持贵妃的,那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想用她来要挟皇帝?这样的话,自己可能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如果是和贵妃有仇的话,那自己就在劫难逃了。可是为什么没有立刻杀了她,带着她跑那么多的路,难道还有更大的阴谋吗。冷月想的一身冷汗,成为了钥匙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难道什么都没做就要去死吗?这也让人太不甘心了!

冷月正在努力思考着的时候,那个人突然一下抱起了她。冷月心中一声惊呼,她双手完全没有知觉,无法做出任何放映,只有那双看不见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惊恐。还好,那个人只是走了几步,便把她有放了下了,这次,让她坐在了一块平滑的大石头上。

那个人继续打量着冷月,估计他已经发觉了冷月身体上的缺陷了,才会找块石头给她坐。冷月被看的浑身难受,终于忍受不住了:“你是谁?”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冷月觉得自己的喉咙都是疼的。

“我叫刑忠。”

冷月一楞,没想到这个人会那么直接我回答自己。这个人的声音,分明而清晰,低沉而有力。

“你为什么要挟持我?”

“挟持?”那人声音中充满了疑惑:“我并没有挟持您,我是来救你的。”说着便单腿跪地行礼:“红钥大人,我是现任红钥护法,刑忠,救截来迟,请勿责罪。”

冷月一听,糊涂了,她完全弄不明白眼前这个人在说些什么东西。“什么?什么红钥大人?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是的,您是红钥大人,是力量钥匙的唯一继承人!”

钥匙力量的唯一继承人?冷月心中疑团重重,牙儿曾经和自己说过,只要分家皇帝授于力量的话,就能成为钥匙,可是自己怎么变成了唯一的继承人了?再说,自己来到了这个时候,不就因为有人得成为了钥匙,打开了力量源泉么。冷月眯着眼睛,无法想通。

“请跟我回宗家吧。”刑忠说。

“等等,宗家?你是宗家的人?”

“是的,我是宗家的红钥护法,而您是宗家的红钥大人。”

“那就是说,我确实能打开力量源泉是吗?”冷月疑惑的问。

“正确的说,您是保护力量源泉的人,并且保证源泉不被打开的人。”刑忠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情感。

“不能打开源泉?为什么?”

“您是钥匙,也是锁,这是你天定的职责。”

“要是打开了会怎样?”冷月试探性的问。

“会导致无尽的灾难和战争。”刑忠一字一字清晰的说。

冷月无言了,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说的真的还是假的。牙儿不象说谎之人。而眼前冒出来的这个人,讲的却是另外一套完全不相干的东西。自己要是真是红钥大人,自己为什么从来不知道,如果说自己是宗家的人,那怎么会出现在分家,种种情况完全不可思议啊。

冷月难得碰到了如此头痛的事情,但是至少有一件事情很明确。不管怎么说,自己一定是钥匙,是钥匙就能打开力量,这样就能救了古音,搞不好能连遥光一起救了,说不定还能回去自己的世界。想到自己的公司,冷月更是一阵担心,不知道那么长时间的离开,父亲的公司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了,那些与她作对的人这两天一定开心死了。

刑忠说开启力量就会有灾难?什么样的灾难,如果源泉的力量真那么强大,那就一定能够用来平服灾难啊,冷月心中想着。她暗自下决心,暂时什么都别管,先找到源泉再说。

“那力量源泉在哪里?”冷月问道。

“力量源泉几千年来,一直存放在宗家的广合神寺之内!”

源泉不是被你们宗家盗走吗?现在说的好听,一直都放在宗家。冷月不犹皱了皱眉。“好的,那带我去广合神寺。”

“这......我们应该先去参见宗帝。广合神寺没有命令是不可以直接去的。”

宗帝,又是一个皇帝,冷月听到皇帝两个字就浑身发毛:“你说我是红钥大人的对吗?”

“是的。”

“我既然是力量的守护者,去询查一下力量是否安置妥当天经地义吧。”

“可是,我是受宗帝之命把您带回去的。”

分家的皇帝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宗家的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冷月心中一寒,真想这一辈子最好都看不到任何皇帝。冷月默默决心,一定不要去。“你是红钥护法对吗?”

那人坚定的说:“是的。”

“我是红钥大人,那你就是我的护法。你应该直接听命于我吧!”冷月冷冷说。

刑忠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决的说:“是的。”

“那好,我要先去广合神寺,然后再去见宗帝。听明白了吗?”

刑忠一楞,立即短促有力回答:“是。”

第十二章 追杀

更新时间2007-4-12 2:59:00 字数:2554

冷月调整好情绪,然后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太阳已经渐渐升起来了,随着第一缕阳光的射入大地,似乎拯救出了黎明前的压抑。不过清冷的气候仍然让冷月浑身发抖,先前的紧张使冷月忘记了寒冷,现在寒意却笼罩了上来。冷月身上只着了件单薄的睡衣,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穿。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刑忠看了看冷月的样子,说:“红钥大人,这里离开广合神寺路途很远,我可以用疾风的速度带您过去,两天应该可以到达了。”

冷月一回想起一路狂奔的感觉,好不容易好受点的胃又开始抽痛起来了,那种感觉太痛苦了,别说是两天两夜,就算是两个小时甚至二十分钟都让人难以忍受的。冷月赶紧摇了摇头:“不必不必,我可以自己走过去。”

“可是...”刑忠狐疑的打量着冷月。

是啊,冷月双目被皇帝封住了视觉,双手又完全没有感知,现在又穿着如此单薄的衣服,连双鞋子都没有。要这么走着去广合神寺,简直天方夜谈啊。从刑忠疑惑的口吻中,冷月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不免有些尴尬。可是关于自己的窘境,刑忠并没有点穿。

“还是让我带着您走吧。”

冷月莫不做声了,似乎这是唯一的办法。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去拒绝。可是一想到,又要象刚才那样颠簸个两天两夜,冷月脸都绿了。

刑忠楞了楞,好象突然明白了什么,“这样吧,我背着您。我们步行走过去。”

虽然是被胁持,冷月心中仍然一阵温暖,莫明地对刑忠有了一丝好感。他能那么快的感觉到自己的处境,没有奚落自己,反而对自己照顾的那么仔细。这个人似乎不那么讨厌。

刑忠走向前来,附下身体,将冷月扶了起来。他皱眉看了看冷月的双手,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体的两侧。他半蹲了下来,拉起冷月的双手,环在了自己的颈上,然后把冷月背了起来。冷月的身体,一下贴在刑忠坚硬冰凉的护甲上,不觉一阵寒冷。

不过刑忠入微体贴,使冷月有些许感动。细心的举止却又显得那么自然得体。这样的一个人,实在很难想象会是一个有预谋的刺客。冷月心中暗自想着。

“请您抓紧......”刑忠看着冷月垂在自己胸前的双手,可是话到嘴边急忙收住。“您准备好了吗?我要走了。”

冷月听着刑忠的话,恩了一声。她听出了刑忠了的犹豫,很感激刑忠的仔细。

“我们现在走着过去,不比疾风的速度。这样的话,可能要走个将近五天。”

“哦,给你添麻烦了。”冷月默默的说。

“无妨,我是您的护法。遵守您的命令是我必须做。”刑忠的声音清晰明了,不带一丝情感。

不知不觉的已经走了很长时间的路程了。阳光已经开始热烈的撒向大地,气温也开始渐渐升高了。从起程开始,他们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刑忠好象是一个非常少言的人,偏偏冷月也是少话之人。于是两人都一直沉默着。

周围很安静,也让冷月疑虑重重。他们两个人走的那么慢,难道不怕有追兵吗?呵呵......真是异想天开了,自己只不会是一介平民,皇帝会为了自己派人搜索?不太可能......不过自己好歹也是拥有的钥匙的力量啊?难道放任一个成为钥匙的人随处游走,万一不小心开启了源泉怎么办?......唉...想不通。

沉默着却并不无聊。冷月感觉已经走入了一片丛林之间,到处都有泥土的清香和树木的芬芳。小鸟在林木间发出可爱的叫声,显的那么祥和宁静。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想起这几天的惊心动魄,此刻的安宁,显的那么的难能可贵。冷月心中苦笑着,自己被胁持了,居然还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应该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吧,冷月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附在刑忠的背上,只觉浑身都有点僵硬了。冷月趴在刑忠的背上,现在护甲已经被冷月的体温捂热了。冷月听见刑忠轻促的呼吸声。冷月心想着,自己一分力气都没花,都已经很累了,他应该更加累了吧。

“你......”冷月正犹豫地想开开口。突然感觉刑忠一下站定了,浑身一紧。

冷月还没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就觉得面前一冷,一阵凛冽的寒气一下飞了过来。她还来不及出声,刑忠就背着冷月闪电般飞身上树,把冷月放在树杈上,又飞身离开了。

只听见边上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不停地有气流穿梭的冲击声,还夹杂着一些树木暴烈的声音,隐隐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冷月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睁着空洞的大眼睛,迷茫的瞪着空气,心中焦躁万分。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一阵烈风呼啸而去,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冷月仍是瞪着空气,努力的听着,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就听到了脚步声音。

“红钥大人,”一听到刑忠开口叫她,冷月不觉松了一口气。

“大人,让您受惊了。”说这,刑忠来冷月身边,一把抱起冷月,从树枝上飞跃而下。

“我没什么,”冷月按这心口,平复这情绪,回答说:“刚才是什么回事?”

刑忠担心地看着冷月:“有人追杀我们。”

“是追杀你,还是杀我?”

刑忠一楞,没有想到冷月会如此一针见血:“似乎是冲着大人来的。”

“你是说,有人想杀了我吗?”

刑忠犹豫了一下,说:“是的。”

冷月心中一惊,居然有人想杀了自己。会是谁呢?是皇帝吗?呵呵,怪不得没有追兵呢。是啊,派刺客杀了自己,比较痛快,这样源泉就安全了。冷月心中自嘲着。

“放心,有臣在,不会让您受到伤害。”刑忠坚定的声音响起。

冷月一阵悸动,曾几何时,古音也说过类似的话语,可是现在......,还有遥光......

冷月不觉泪水模糊了眼睛:“......”

刑忠看到冷月突然的忧郁,显得有些惊讶:“您怎么了?”

冷月空洞的笑了:“跟随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冷月看上去是那么的伤感,那么的寂寞。麻木般的笑容,看的刑忠心中紧抽着。

他走向前去,将冷月从地上扶了起来。声音很坚决:“不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臣都会永远跟随着您!”刑忠稍稍用力握了握冷月的手臂,象是再给她信心。冷月再次哽咽了。

林中几十米高的树叉上,陡然站着一个人,正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冷月和刑忠的一举一动。那人逆着光站着,看不清楚张什么样。只是那冰刀般的眼神,令人恐慌。

第十三章 正邪

更新时间2007-4-13 4:26:00 字数:3120

刑忠说什么也不肯把冷月再背在背上了。

冷月略显不安,固执的说:“背着我就可以了,杀手不是已经被你打跑了么!”

“不可,您在我背上,我无法看见您,如有刺客从背后袭击,可能会要了您的性命,更何况。”刑忠看着冷月的双手,不情愿的说:“更何况你的双手已费,您无法抓紧我。”

冷月咬了咬嘴唇,被刑忠问的无法回答:“那不背也可以,我自己能走,你带着我走。”

“您受伤了,您也没有鞋,请别再固执了。”话音刚落,便不由分说的直接走向前去,把冷月打横抱了起来。

冷月轻呼一声:“啊...你做什么?”

“恕臣下不敬,臣抱着您走,这样我能看清楚你的情况。等到了宗殿,再请你对于我的冒犯而惩戒我吧。”说着,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了。

冷月脸颊有些微红,让一个男人这样抱着自己走路,如此亲昵,还是头一次。虽然嘴上说着不需要,但是冷月对刑忠的做法还是非常感激的。她把头微微靠在了刑忠的胸前,刑忠胸膛间的温暖传到了冷月的脸上。冷月安静的听着刑忠心跳的声音,让人觉得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安全,仿佛漂泊的船只找到了停泊的港湾。不知不觉地,安心的睡着了。

又过了多时,冷月只觉得口干舌燥,只得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她发现刑忠仍然保持着一开始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胸前好象已经被汗水浸的微湿了。冷月顿觉一丝歉意,自己睡了那么长时间,刑忠却一直马不停蹄。

“恩......休息一下好吗?”冷月问。

“是,大人。”

刑忠说着,便停了下来。把冷月放下说:“我去找个歇息之处。”

冷月点点头,刑忠离开了。不一会便回来了,“那边有棵大树,走吧。”他又抱起冷月,向前走了几步,到了树下,把冷月放了下来。

冷月就地坐了下来,她马上感觉到,自己好象没有坐在草地上,而是坐在了什么垫子上,可是冷月无法触摸。

“这......?”冷月疑惑了。

“泥地湿气潮重,不适宜伤者。您坐在我的软甲上比较好。”

这是刑忠甲衣。他先前说去找一处休息之处,就顺便把甲衣脱下来,给冷月当垫子。这样一个男人,居然如此细心体贴,冷月不由心中一暖。

“谢谢你。”

“大人不必言谢,跟随您是我职责。”

听着此话,冷月不由叹气。刑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明明是挟持了自己,可是却显得那么的安分和善意。使得冷月无法忍心去猜疑他。难不成刑忠说的是真的?冷月彷徨了。要么就是刑忠受人利用吗?更或者刑忠是一个善于演戏,城府极深的人。冷月心中疑云满布,拼命想寻求着答案。

“你怎么知道我是红钥大人?”冷月试探性的问。潜意识里,她不希望刑忠是一个撒谎者。

“红钥大人,每一百年一度更换。力量源泉在前任红钥逝去之时,就会出现下任红钥的影象。而现任红钥,就是您。”

“哦?可是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这也无妨,历史中已有此先例。红钥大人可以来自异世界。”刑忠似乎并不惊奇。

冷月还是一头雾水,她接着问:“不是说只有打开力量源泉,才能穿越空间的么。既然我是钥匙,我没有打开过源泉,为何我会自己跑来这个世界呢?”

“源泉是有自己的意志的,在上任红钥大人去世以后。它会自行选择下一位红钥。不管那为大人身处何处,它都会自行运用力量带红钥大人来到宗家。而后,源泉将自动封锁,只有红钥大人才能启动。”

冷月脑中哄地一下炸开了。是源泉自行用力量将她拖到这个世界的吗?可是遥光明明告诉自己,是宗家的盗匪打开了源泉,释放了力量,把自己拖到这个世界的啊。到底是什么回事情?谁说的才是正确的呢?

刑忠看着冷月一脸踌躇,疑惑地问:“您怎么了?”

“没什么。你说源泉会自行运用力量带红钥大人来到宗家。可是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分家呢?不是应该在宗家吗?”

刑忠皱了皱眉:“是的,这也是宗家皇帝派臣来的原因。源泉在承载您来白家的时候,突然遭受外力的冲击,改变了您转移的地点。您本该出现在宗家的神寺,可是却突然失去了您的踪迹。于是宗帝便派臣来追踪红钥大人的动向了。”

冷月听着这一派截然不同的说法,心中很似矛盾。到底是谁要欺骗自己,是遥光吗?冷月无法相信,可是面前的刑忠,却又不象是撒谎之人。

“我听到过一个说法,只要皇帝赐予,就能继承钥匙的力量。”

“哦,”刑忠听上去并不惊讶,“红钥大人可是在分家听说的?分家和宗家斗争千年,仍未停止。而宗家才是白家的本家,分家只属旁系的血统,无法继承力量源泉。分家历来都昭告天下,说可以拥有钥匙的力量,为的是振作民心,齐心和宗家抗衡。这只是骗人的儿戏,只有分家愚昧的百姓才会当真,红钥大人不必相信。”

冷月象遭雷击般呆住了,如果说刑忠说的都是却有其事的话。那么自己简直做了天大的荒唐事。为了找寻钥匙的力量,千辛万苦的来到皇宫,让遥光身陷苦难,自己惨遭蹂躏。难道这一切,只不过是皇帝的一个谎言吗?自己就是这样被玩弄在股掌之间。

冷月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她瞪着空洞的大眼睛,直楞楞的看着前方,久久无法做出任何反映来。

...... ......

“大人,大人.......”刑忠的声音拉回了冷月的心神。

“恩。”

“您怎么了?”

“没事。”冷月眯着眼睛平复着自己的心,心里想着,现在一切都还不确定。也无法断定刑忠说的就一定是事实。如果刑忠是受人利用,或者刑忠本身就是一个歹毒之人。可能还会有什么阴谋,必须提高警觉才是。

刑忠看了冷月的眼睛,虽然失去焦距,但是此刻却象计算机一样闪闪发着淡光,刑忠不明白冷月心中想些什么。

“红钥大人,您有什么疑虑尽可问我。”

“哦,没事,我口渴了,有水吗?”冷月故意支开话题,不想再多问下去。多说多错,还是先观察着再说吧。

“有。”说着,刑忠从怀中摸出一个软皮水壶。他刚想顺手把水壶递给冷月,一下收住了。他抿着嘴,看着冷月无力的双手。

冷月也似乎发现了问题,唉,没有了手似乎真的很不方便。这个该死的皇帝。

刑忠犹豫了一下,说:“您别动,我喂你喝吧,”说着刑忠便把水壶略微倾斜的递到冷月的唇边。

刑忠依旧是那么的细心,那么的体贴。冷月大口的喝着水,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入发烫的胃里,无比的畅快。冷月没想到自己居然那么的干渴。一口气便把水壶里的水喝了个精光。

冷月没有办法用手扶住水壶,再加上喝的太急,水从冷月的唇边滑漏,顺着脖子趟下来,流进了衣襟。冷月有些难受的转着脑袋。刑忠很自然的伸出手想擦掉冷月脖子上的水迹。刚一碰触到冷月的肌肤时,他立刻触电般的把手缩了回来。冷月只穿着睡袍,袍衣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刑忠一脸尴尬,急忙别开头去。

冷月浑身一震,感觉到了气氛的僵硬:“这个...,还有水吗?”

“真是怠慢,已经没有水了,要到下一个湖泊才能有水源。”

冷月想起了刑忠,心中万分歉意:“下一个水源还要走多久?”

“速度快的话,明天上午便可到达。”

要等到明天上午,冷月心中的愧疚更加深了。她一时的干渴,居然喝掉了两个人所以的水。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考虑到更刑忠。

“真是对不起,我把水都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