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工会真是太厉害了,短短时间内已经散发至满大陆,竟还赚个钵盆满当,她都要佩服那手段了,只是,竟然还免费送了她这个创始者一份,这让她超不爽。

“这是什么?”李柔伸手接过轻飘飘的飞来之物,查看了一圈后,缓缓注入了源力,而她的视线一落到小水晶珠上,便露出见鬼似的表情。

“这便是你举荐的洁身自好的侄孙女,哼…”红梨落冷哼一声:“李柔,你回圣殿后,该去哪就去哪,当然,你也可以留在你李氏世家,不再回去。”

“殿下,李柔知错,请殿下恩准李柔改过,”蓦然一惊,李柔颤抖着再次深深的躬下身去:“李柔愿进刑堂,接受惩罚。”

不回圣殿,便意味着被逐,一旦被圣殿所逐,天地虽大,却再无容身之地,李氏世家也更无她立身之处。

她明白巫子所说的“该去哪就去哪”是何地,刑堂,没人愿去,可她,宁愿去受一次苦,以免往后之忧。

颤音,清晰可分,那裙襟也因主人的抖动而轻摆。

“明女侍,回去后,你将今日之事,原封不动的回报殿主即可。”交待一句,红梨落抱起相思,对乌云雅几人一示意,飞身掠向向厅外。

“小千雪,咱们商议大事去。”

快意恩仇 第九章

没有守卫的五老院,静悄悄的,红梨落带了相思,并没回红无情的住处,反而是回了药痴的院落。

此刻,两人正坐在廊道上的桌边,相思将一只手肘支在桌面,托了小下巴,看着对面正在阅读圣殿殿主手札的红梨落。

没人说话的场中,只有翻动纸页的“沙沙”声和均匀的呼吸声,受不了沉寂的墨墨与晴紫,带着两只小兽兽跑院子里独自找乐子去了,只有雪昊、已经回复人形的银瞳坐在桌旁相伴。

红梨落的脸,随着他看手札的进程而变化,越往后,神色越凝重,眼神越深遂,眉头上的细线也是越来越明显。

丫的,天塌了,地陷了?

或者是说,极寒之地即将要发生雪崩了?

那都是什么表情?

瞧着红梨落的神色,相思就郁闷了。

宁静之中,墙壁上的勘测镜里映出了药痴的身影。

“咦?怎么这么静?”药痴一入院子,就瞧见了廊道上坐着的人,四下打量,为那份静宓拧了下眉,飞快的飘向主楼。

“药老头,你怎么回来了?”扭头旋转90度,看着落下身形的人,相思颦颦眉:“那些人呢?”

“落小子出现了,那些人哪敢多留,回接待处安歇去了。”药痴自个儿找个位子坐了,瞟瞟雪昊,又咂咂嘴,声音有些幸祸乐灾:“司马家与李家的几个,被吓破胆了,刚刚还在发抖。”

“活该,谁叫他们告状来着。”相思好心情的露出笑容:“以为有人撑腰我就不敢动他两家,太自负了,等时机一到,我就来个一锅踹。”

“千雪,”红梨落将看过的手札又放回了盒子,声音还带着责备:“你就是太脾气太好了,只扔了那两家人,若换成是我,扔的就不止是李氏与司马氏的五人了,连那人也一起扔出去。”

“红衣哥哥,”相思瞅瞅他,眨瞅眼:“我不是给你面子么,好歹是你圣殿的人,要不,我早让我的伙伴们将人给丢出去了。”

若非是因为红梨落,她哪是扔人那么简单,她会让墨墨先将人狠揍一顿,然后再扔的远远的,丢圾圾里去。

“以后不用给我面子,”红梨落往椅背上一靠,神态慷慷:“我也看不惯那些所谓的大世家的人,你该揍就揍,有我在,圣殿不会出面的。”

“红衣哥哥,”相思突的很认真的盯着红梨落的眼睛:“如果,有一天,我要灭李氏世家直系血脉时,圣殿会不会为李柔出头?”

圣殿的力量,跟花岛一样,从没有向世人展示过,她也不知道有多强,如果,真的会为李柔出头,那她的重新估量李家。

“千雪,此事,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案,”静默了数秒,红梨落肃穆的开口:“入圣殿者,但凡若真被人灭族时,以往圣殿会插手,不过,你的情况有些不一样,殿主一直想见见你,如果你愿去一趟极寒之地,与殿主一晤,也许会有例外。”

“咦?想见我?”相思伸手指了自己的鼻子,满脑袋的浆糊糊:“见我干什么?请我吃饭还是送我礼物?我跟圣殿殿主题好似不熟。”

貌似,她跟圣殿殿主真的是不熟,见她干什么,这个人有什么目的,她得好好思索思索。

“小丫头,你怎么就记得吃?我老头这里好吃的还不够你胃口,你还想去吃圣殿?”药痴伸手,想敲一个爆栗子的,又怕打重了,改为揉了揉小徒儿的脑袋。

“不一样的,圣殿在雪峰上,也许有更好吃的,”摸摸自己脑袋,相思嘟了嘟嘴;“比如说,雪峰上肯定有雪莲花,可以采了泡茶,这里就没有。”

“圣殿别的没有,不缺的就是雪莲花。”红梨落一乐:“小千雪去了,说不定可以喝到殿主那藏了几百年的雪莲茶。”

“小主人,”雪昊突的动了动耳朵:“兽族西方使看到了,想见你,你召见吗?”

“白碎空?”相思动了动眉:“他终于来了,让他到这里来。”

自大漠后,她就没见过白碎空,雪昊花的花引一直在她手中,一直等着人来取,这么久了,他终于记起来了。

“小丫头,你见客,我老头进去了。”药痴一站起身,自动回避的回屋子里去了。

“小千雪,我也不凑热闹了。”红梨落一晃身子,也飘进了主楼大厅。

跑啥跑呢?不就是见个兽族使者吗?

再说,白碎空都是熟人了,又不会吃人的说,用得着一个个全逃掉么?

看着两人的离开,相思在心里暗自嘀咕抱怨了一通。

片刻之后,廊外的空中,空气产生了一阵轻微的波动后,白碎空的身影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见过小主。”一现身形,白碎空老实的落到了廊道上。

“坐着说话,”抬手指指座儿:“等你好久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白碎空奉令追踪敌迹,近期才回返天谴,”白碎空坐了,眼睛可不敢乱瞟,垂目低眉的,态度恭敬:“天谴有突发之事,只得来烦小主。”

“这个是兽王要的花引,你收好。”取出装了两朵花引的玉盒,递给白碎空:“天谴有什么事?”

可别告诉她,天谴被人踹老巢了,她会被吓到的。

“小主,迷雾谷于上月正式向我天谴下战帖,约兽王于七月一战。”白碎空抬眼,眸子一片煞气。

“等等,”相思急了:“你说,迷雾谷?”

去他祖宗的迷雾谷,她查了半天,除了所在的地方,其他有关实力与人员什么样的,都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来的破地方,又从角落里冒出来了。

天谴可是紫极的子民,竟专挑兽族下手,靠,这不是跟她过不去?

“就是那个迷雾谷,战帖上写的很清楚,”白碎空咬牙切齿,一片气愤声:“百前年,曾有一批人类闯入天谴内部,与兽王、众护法交过手,此次送帖的那人,正是当初的幸存者之一。”

“百年前,谁赢了?”已经交过手,实力应该有所了解。

“兽族险胜,却负出了四位玄王,五十位至尊巅峰的代价,折对方十位王阶,另重伤逃离十人,而战后,兽王实力也倒退两星。”白碎空一声悲叹:“七月,正是兽王的虚弱期,而且,小兽王也将在今年七月份冲击玄王阶,迷雾谷挑的时间,对天谴极为不利。”

“具体时间,是七月多少?”相思秀眉一挑。

丫丫的,那天都好,千万不要是哪能一天,如果真敢挑那一天,她跟迷雾谷没玩!

“七月初七。”白碎空看了看相思,薄薄的唇里吐出四字。

“我草他迷雾谷那王八蛋的祖宗十八代!”相思从椅上一蹦而起,“嘭嘭”的两声后,两只小拳头重重的砸到了桌面:“我跟他们没玩!我要将那群混蛋剁成肉泥!”

丢他迷雾谷的姥姥的,竟敢挑七月初七!

她前生不爱七这个数字,这世却全跟七有关,而七月初七,正是她,不对,是她这具身体,也就是司马相思的出生日期。

迷雾谷挑哪天不好,竟挑七月初七,还是对她的生死伙伴的族人下手,这不是欺负她,故意跟她过不去?

相思火了。

白碎空的心,在两声大响后,“咚”的狂跳了一下,非常不解的看着一身怒气的人,想不明白,那火从何来。

“银瞳,雪昊,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天谴助阵去,”两眼喷火的人,咬的格格响:“不宰了那群龟孙子,难消我心头之气!”

上回在大漠,那白衣面具者,不用想,肯定是迷雾谷的,除了那地方,其他地方的王阶不会突然对她出手。

新帐老帐,到时一起算去。

“小主人,银瞳没有需要准备的,只是,小主人,你确定,你要亲自去吗?”银瞳担心的皱起漂亮的银眉:“王阶以上强者的交战,会扩散及很广,不小心恐怕会伤到你。”

“没事,我躲远些,到时,你和雪昊该出手时就去给他们几下。”她那点实力,帮忙是帮不了的,但,让银瞳、雪昊绕到背后去给几下,应该还是可以的。

“小丫头,你要去天谴?”药痴“嗖”的蹿了出来。

“我肯定要去的,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哪有不去的理。”相思回头,看向白碎空:“你在这里等我一晚,我准备些东西,明天跟你一路去天谴,省的找不到路。”

“千雪,事实上,圣殿也接到了邀请观战的请束。”红梨落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殿主正是着我前往天谴观战,我随你一起去。”

呃?

难不成,他刚刚的表情就因为这个?

“行,”相思瞅了瞅红梨落,点点头,又瞄向红痴:“药老头,我有事需要你帮忙,晚上我会例好单子交给你,还有,你若有空,赶紧去给我问问其他几个老头,谁有什么卷轴、毒药的,全部借来一用。我现在去准备东西了,有事没事都别去找我。

她配毒药去。

丫的,就算毒不死那群兔崽子,至少也可以制造点混乱,争取点点时间。

至于攻击卷轴,等晚上回头去找俏婆婆,到时随手扔一大把出去,轰不死人,也弄得人手忙脚乱。

扔一下话的相思,一阵旋风似的旋向了药剂房,银瞳、雪昊紧跟着去守护;药痴、红梨落相视瞅瞅后,飞向院外,去找人索要卷轴、毒药。

院子内就只留下半句话都插上,一脸郁闷的白碎空坐在廊道上发呆。

快意恩仇 第十章

第一节

夏季五月初升的太阳,刚刚从海平面冒出头,阳光还未降落大地,而药痴的药院子里已经挤了一堆的人与兽,一个个还尽是大眼瞪小眼的瞪着。

“你们都不愿回空间去?”瞅着一堆契约伙伴,相思郁闷了。

为啥都不喜欢契兽空间?不是说玄者的契兽空间是最好的修炼之地,里面最安静最安全么?

她的兽兽怎的一个都不想去呢,一说要收进去好起程赶路,都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好似要被割肉的表情。

“小主人,我们都似形,行不?”小脸纠结成一团,墨墨可怜兮兮的盯着主人的脸色。

“对,对,我们都似形。”晴紫、兔兔、小白频频点头赞同。

“好吧。”被打败的相思,无奈的点头。

“谢谢小主人!”兴高采烈的欢呼声中,绿、黑、粉红、白光四道光芒闪过,场中少了数道影子,而相思身上多了四只兽兽。

晴紫化为一只小小的绿尾雀钻入了主人左边的衣袖里,小白仍然趴主人脖子间,兔兔窝在老地方眯上了眼,墨墨则绕到了主人左手腕上。

我靠!

这都是啥跟啥?

瞅着跟翡翠一样,喜欢钻袖子,只露出一点尾巴的晴紫,相思无语了!而再瞧瞧着手腕上,不足半尺长、约有她小手指粗,小身子回旋了一圈,首尾相缠绕,似一只乌金手镯的墨墨,相思则打了个颤。

“墨墨,你是墨蛇?”郁闷,非常郁闷。

她从来没问过墨墨的本体是什么,今天才知道,竟然是蛇类的稀有品种,还是跟那金蛇王同等的蛇类的王者兽。

她并不爱蛇,不过,唯墨蛇除外,墨蛇是蛇类中最可爱的小东西,最长不过一尺,大拇指粗细,原始的本体跟似形没区别,至于增涨现出魔兽的另一种体形时,跟其他魔兽一样,大如山,状如海。

丫的,好在是墨蛇,要是其他蛇类,她都不知道是扔了还是留着。

郁闷过后,相思又释然了。

“小主人,该出发了。”银瞳不给她再蘑菇的时间,挟了人就窜入虚空,银色一闪,已经去了老远。

雪昊走过去,一把捞起红梨落,也声不吭的蹦上了天空,白碎空一见两人跑了,也跳入虚空,如流星射向银瞳的方向。

挟了两人的三道人影,光芒闪闪间,消失在前往天谴那一方的渺渺长空中。

从希望城到天谴,以一般天阶到玄宗阶行走的正常速度,所需时间是一月到二十来天,雪昊、银瞳、白碎空带了一人,在第五天的早晨便赶到了天谴山脉内,又一路不停的奔向天谴山脉最内围。

落月湖,位于天谴最内围的最中心处,周围山峰重叠,高耸入云,中心的谷地中,便是形如半月的湖泊,恰似天上的月亮倒映在地面。

整个落月湖,占地约有五十万亩,湖水映着远方的山色,一片碧绿,湖面飘着沁人肺腑的丝丝凉意,风一过,泛起层层涟漪,湖水一年四季温度如一,冬不结冰夏凉爽。

湖水低下湖岸约半丈,湖边一大圈长着的是高约一到二尺高的柔软青草的绿地,如绿毯铺伸的地面上,遍长各种各样颜色的植物,开着花的,未开花的,一片姹紫嫣红。

草丛中藏伏着的各种长叶的、圆叶的绿茎藤蔓,时不时露着个叶儿、头儿,跟红花紫叶的同类争个脸儿,草地上偶尔还有单株或数株或一小丛的林木。

令人惊奇的是,草地上,四通八达的布满了条条小径,将草坪分成一块一块不规则形图案,那纵横交错的小道更是伸展到了林内,一直延向远方。

而草地的外围,环绕着的是巨形林木,高达百余丈,树木茂盛,林间空阔,再远处便是山峰,湖泊所处的谷地,三面环山,只有一面有一峡谷伸向外围。

落月湖总占地面积,方圆近百万公里,被一层云雾重重包裹,而云雾层的守护魔兽,则借助掩饰,收敛了气息,虎视眈眈的在四周巡逻。

太阳的光线,透过云层照射在谷地中,蒙蒙的水蒸气迷胧了天地间,随着圆圆的金阳移近中空,水雾逐渐减淡,最后归于原貌,只有最近湖泊的一圈,草叶尖上仍顶着点点露珠,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哗啦”,水花四溅中,在最近谷地的中心处,湖泊内中央,有两股细小的水柱冲天拔出数丈,落下的水珠,砸起涟漪阵阵。

随即,湖面露出黝黑的一大团,随着黑色一点点冒出,片刻之后,一只巨大的魔兽浮现在了水面。

它,牛形的粗壮身腹,圆柱似的四条短腿,厚厚的脚掌上生着三趾,细短的小尾巴,颈部很短,而头部却庞大而长,长唇延长伸出,头侧生两眼,吻部上长着一只独角,耳呈卵圆形。

那一只独角长约过丈,由根至尖而粗至细,略弯,顶端尖尖;其总身长约四十来丈,宽近三十丈,全身厚皮似铠甲,光滑油亮,肩部高耸,身肥体壮,并肩腰等处有成褶皱排列,通体黑色。

巨形魔兽浮出水面,鼻子里喷出两股水柱,在空中略停了一下,双缓缓落入湖里,露出头部和一小部分身体在水面,时不时的翻个身,偶尔将头沉入水底,探出来时,必会喷洒水术柱。

游玩了一会儿后,它突然的抬起了脖子,看向了东南角的方向,那里正是谷地唯一处通向外围的地方,眼睛里有亮光闪过。

东南角的云雾外,虚空中停着三人,银铠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白发的男子腋下挟一道红衣人影,另一人背手空立。

这三人,正是银瞳、白碎空、雪昊,一路上,三人轮流携带相思、红梨落,今天,红梨落又轮到了白碎空挟行。

“白碎空,你前面引路,再过一会儿,小主人要发火了。”银瞳低头瞅了瞅怀里一脸不乐的人一眼,似笑非笑。

“好,随我来!”白碎空一个猛子就扎入了墙壁似的雾海中。

银瞳抱着怀中脸色更差了一分的人,与雪昊紧随其后。

丫丫的,什么叫“再过一会,小主人要发火了”?

她有那么脾气差么?

她不过就是因为被三人当货物似的轮流挟来挟去的挟的有些发晕,所以多问了几次还有多久才到什么的,从今天到现在也不过才问了三次而已,用得着这么说她么?

再说,她的脸上的颜色,顶多有点点的郁闷,应该不至于到了近发火的温度了吧?

银瞳竟然也会编排她的不是了。

他丫的,她决定,她以后再不要再被人这么搂来搂去的了,她以后不偷懒,自己走,总没问题了吧,大不了实在累了,就捉墨墨、晴紫、小白来背,再不济,叫兔兔背也行,虽说骑着一只猪猪,有点那个了,但总比被玄王阶的当货物拎好。

被银瞳挟着的相思,在郁闷过后,终于痛定思痛的下定决心,决定自力更生,自强不息,自我解决代步问题。

红梨落最安静,一路上配合的不得了,竟啥也没说过。

雾层,随着越近落月湖而越浓郁,视力所见,顶多也就三四米左右,白碎空自一踏入雾里,便前进自身的气息发散出去,一路上的魔兽,远远的查到那气息,便自动回避,闪入了迷茫中。

道道查探的巡视在云雾层中交错,和着雾的窒人气息,压抑的气氛,令人喘不过气来,相思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呼吸也略争促了一些。

白碎空只是一个劲的在前面穿梭,稍久一点点,他身后的雾层便自动合上,将身形遮住。

“呼!”终于,在行了好久好久后,仿佛穿透了无形的墙,眼前豁然大亮,落月湖的样子完整的呈现在了人前。

白碎空一走出雾层,放下了红梨落,四道人影立在了虚空中。

这就是落月湖?

我草的,这也太他祖宗的美了!

冰凉之风一吹,浑身一震的相思,瞅着那浩如烟海的湖泊,大大的眼眼里尽是一片赞美之色。

丫的,世人的话果然是信不得滴。

都说落月湖是死亡之地,恨人时也说“将你扔到落月湖去”,这么漂亮的地方,谁若将她扔进来,她一定向他祖宗十八代道谢。

眼见为实,眼听为虚。

古人诚不欺她也。

对湖光山色跟那漂亮事物一样,没抵抗力的相思,两眼里尽是小星星。

那,那是啥?

忽的,被子银瞳抱着的相思,一双乌目睁得老大老大,盯着湖面一愣一愣的出神,不止是她,雪昊、红梨落也瞪大了眼。

原本平静的湖面,荡起了层层涟漪,牛身巨形魔兽浮出水面,一股远古魔兽的血脉气息,散向了四方,而它在喷出水柱后,缓缓踏着湖面,走向从东南方出现的人。

突然,正在行走向相思这一边的它,一晃身形后,魔兽本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黑发黑眸,一身黑铠、年似二十七八的美艳女子。

独角黑犀牛,远古血脉魔兽,七大伴灵之一的玉眼夔牛的第一血支,传闻却因事被驱逐,流放到了荒蛮之地。

这里,竟然有远古的夔牛血亲?

盯着走近的黑衣美艳女子,相思懵懵的。

“天谴当代兽王青衣,见过伴灵大人,拜见小主,问灵主圣安!”在众目睽睽之下,天谴兽王略略一弯身,对着银瞳行了一礼。

银瞳不语,一片寂静。

第二节

这个,她该怎么说呢?

老实说,她没到,天谴的兽王,竟然跟她一样,是雌性动物,她的想法中,那威风凛凛的兽王,应该是位雄性。

不是她重雄轻雌,而是,那是潜意识里的主识,没想着,却出乎意料了。

此刻,见银瞳不说话,相思眨着眼,一时也找不到语言了。

“数亿年过去了,你的祖上可曾知错?”威严的声音,突兀地在空中响起,惊破了一那份宁静。

炽白火焰,如云而现,映白了午时的天,炙热,比阳光更盛。

团团火焰中,九色铠甲的俊美少年,晃着灼光的一只耳环,站在了银瞳身旁,紫色的眸子比晴空更灿烂,却是双唇紧抿,长眉半挑,满面肃穆。

兽王青衣,在青色晃动间,再次回复了魔兽本体,屈下四肢,伏在了空中,头与腿成了一条水平线。

“紫极,紫极!”相思蹬蹬小腿,从银瞳里跳落下来,跑过拉住了他的一只胳膊,笑的甜蜜蜜:“这些日子,你可好?”

“还好!”紫极对她露出一个足以倾倒万千雌性,不分人与兽的笑容,低身,一把将她给搂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臂弯上。

呜呜!

她才决定要依靠自己的好不好,又被人给捞起来了。

算了算了,谁叫紫极是她的生死契约伙伴,被拎也好,被抱着也好,她认了,再说,谁叫她少呢。

这些人,一个个都这么高大,一只手就可以将扔很远,她还是老实点好了,要不,紫极真的将她扔出去,她会很没面子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么,人在兽手中,也只好忍忍了。

想挣扎着跳下的相思,脑子里一转,又放弃了,乖乖的坐在了紫极的臂弯里,一只手扶了他的肩膀,嘟着嘴,暗自的郁闷。

“小千雪,怎么不高兴了?”紫极瞧着她那嘟得高高的嘴,有些不解。

这一路,好似没见有人惹他的契主。

难不成,见了他不高兴,可是,又不太像。

他也迷茫了。

“没有,只是在想,你是什么时候醒的,我怎么不知道。”相思摇头,坚决否认。

笑话,若让紫极知道了,她的屁股没准就会成两瓣,她可不想摔得满屁股的桃花朵朵开,那会很痛的。

再说,她可没说谎,她确实不知道紫极是哪时醒的。

“你突破玄宗阶后,见你身旁有人保护,我就没出来了,你以后的事,我都知道。”紫极笑得很开心。

丫的,害她白白担心了这么久。

瞧着那欠扁似的笑脸,相思真想给他几拳,想想打不过,只好做罢,却还是抱怨了一句,声音闷闷的:“醒了也不告诉我,害我白担心,太没良心了。”

“这回是我错了,下回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不生气了,乖。”紫极还真有点怕她生气,赶紧连认错带哄人。

主上也会认错?

这太阳绝对是打南北方向出来了。

银瞳偷偷的瞧了一眼自己那万能似的主上,忍不住腹诽了一番。

“嗯,那还差不多,”相思见好就收,指指空中伏着的一团,转移话题:“紫极,兽王一族,哪时犯错了?”

她真不知道,紫极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黑犀牛一族犯了何错,以致被驱逐了,还到了这个地方?

她好奇。

“第五代兽灵时,黑犀牛一族盗取了兽灵的随身之至宝,逃匪行踪,兽灵一怒,将其驱逐了,并诅下了麒麟一族的诅咒,”紫极瞧了瞧四周:“这个小岛,便是当初那最为荒蛮之地的其中一处,也是黑犀牛一族的流放之地,世代只有一个子孙的诅咒也仍在。”

“主上,我族自当初放逐之时已经知错,”青衣伏地而泣:“祖上悔恨不已,自到达放逐地后自爆以谢罪,数亿年来,本族代代单传,代代守候在此处,除数几十万前,人类欲灭我兽族时涉足过人类世界外,其余时未兽踏出山脉半步,以思族人之过。”

“紫极,数亿年的惩罚,够久了,你饶恕他们吧。”相思心中涌起一阵阵的酸楚,心中极是不忍。

前人犯错,累及后代来承受,后人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