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美美的帅哥搂抱,现在又落入了美男的怀里,她她她是犯了什么桃花错,竟会被人没完没了的抱着来去。

不想暴露实力,又挣不开束缚的相思,悲愤的欲哭无泪。

凰临沉沦 第七章

水湛抱着个人肉软枕,只几闪就到了第三重院内的厅内,归坐后仍然没有放手,而是将人横搁在腿上。

“去请盛华阁下。”抱着水寒的水沧,追至花厅时,对门前的守护交待了一声,与水泠进内入座。

雪昊带着小白,紧跟着飘入,随时候着公子们垂询的林九、林七、阿到赶紧的煮水泡茶。

“小丫头,大热天的,戴着个面具多不方便,十九叔替你取下来透透气。”瞧着一直嘟着嘴的人,水湛笑笑的伸手去摘面具。

“不摘。”斜瞟了一眼以笑为伪装的水湛,相思酷酷的不理会那只摘面具的手。

“小丫头,你竟将面具认主?”拂了几下都没将那白色一层给揭下来的水湛,泄气的收回手。

不认主的话,岂不是让他得逞了?

想看她的脸,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如果真是说摘下就能摘下来的话,她也就没必要蒙着了。

瞪瞪眼,相思仍然不理他。

“小丫头,摘下来让十九叔瞧瞧,好不好?”水湛不死心的将腿上的人一转身子,来了个面对面。

“…”没声音。

“小丫头,别那么小气,摘下来让十九叔瞧瞧又不会少块肉。”继续锲而不舍的精神。

“…”翻了个白眼,不理。

“小丫头,摘下来嘛,十九叔送你喜欢的礼物作交换,行不?”好奇心越来越强,水湛大有不见庐山真面貌绝不回头的架式。

礼物?交换?

第一次见面就夸口,他知道她喜欢什么宝贝么?

“寒叔的十九哥,你能有什么值钱的宝贝?”相思以怀怀疑眼神,凉凉的瞅了瞅水湛,一手抚着小下巴,好整以暇的等着。

成了成了,马上就要成功了。

只要一摘下面具,他也许就可以弄明白幺弟护着小家伙的真正原因了。

“有,有,”水湛偷偷一乐:“一株冰珊瑚,一支小雪参,如果还看不上,大哥手中还有一块金心银丝矿,七哥手中有七巧螺壳一只,你看看,你喜欢哪样?”

冰珊瑚,只有最纯的海底才生长的一种珊瑚,通体透明,触手如冰;小雪参,雪参的一种,无块,全部是银丝的细根须,两种俱是罕见的药材稀有品种。

金心银丝矿,炼制隐形器所必须具备的材料;七巧螺壳,即是药剂材料,又是制宝器的骨髓之精英,有它,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却是最最最为珍贵的物种,跟水中月一样,可遇而不可求。

水沧、水泠在一旁听着,一脸平静。

我的老娘,这三兄弟打劫了谁家啊,竟然找到了四种罕见的宝贝,这次是她门缝里看人,看走眼了。

水湛每报一个名字,相思的小心脏就“噗嗵”的扑腾一下,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时,很干脆的瞪直了眼,张着小嘴,抚着下鄂的手也停住了,一片呆愣。

有门路。

“小丫头,看中哪样?随你挑。”水湛露出狐狸似的笑容。

“可以全部挑走不?我全看中了。”相思茫茫然的一抬眸,眨着水水的大眼,盯着水湛,声音弱弱的来了个狮子大张口。

全全全要?

“咳!”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的水湛,清了清嗓子,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水沧、水泠,向两人求救。

“十九,你自己解决,我和大哥帮不上忙。”水泠接过林九泡好的茶,端至唇边吹吹热气,丢了一句传音,再不管他。

水沧只斜了一眼,偏头,仿佛没有看见。

他自搬石头砸自脚了,早知道只说一样就好了。

被两位哥哥抛弃了的水湛,后悔的直撇嘴。

“小丫头,你可不能太贪心,哪有全挑的?”得不到援助,声音也弱了三分。

“挑什么好东西?有没我的份?”一声豪爽的笑声从厅门外传入了厅内。

相思自然反应的一回头,便看见一位一身白袍,年龄三十左右,墨青发丝,橙瞳透净如一泓秋水的男子,自厅门前一晃,施施然的到了厅内。

“盛华兄,来得正好,快帮我二十一弟看看,有没伤到心肺。”水泠一见来人,跳离座位,不客气的将人按坐到了水沧旁边。

“七公子放心,二十一公子无碍,缓过气来就会好。”盛华坐下,看了眼水寒,只是递了一只小瓶给水沧:“内服一点镇心剂就好,二十一公子心絮太乱。”

“那就好。”水沧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将怀中的人头部抬高,拔开瓶盖,将药汁全部倒入了水寒口中:“二十一,乖乖的咽下去,有大哥在,不怕啊。”

“大哥——”将口中的药一股脑儿咽下,水寒低唤了一声,伸手揽住了水沧的腰,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

“二十一,心里委屈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将下巴抵在小弟的黑发上,水沧拍着幼弟的背,跟哄孩子般的轻言轻语。

“二十一,有苦就说给哥哥们听,我们给你做主,”水泠语气亦变得无限温柔:“谁都不能委屈你,就是父亲也不行。”

“父亲凶了二十一,让你一个人在外流浪三年,”水湛比兄长们更强势:“十九哥已经跟父亲聊过,父亲已经认错,你若不高兴,就不要原谅,十九哥让他离开洛天水府,也去流浪几年,还你一个公道。”

水寒静静的伏在水沧的怀里,眼角滚出两行清泪。

唉,可怜的府主,又要被自己的儿子们给扔后院面壁思过了。

熟悉内情的盛华,看看三兄弟,为远在西大陆的府主悲怜了一把,仍然自顾自的接过茶细品,而一双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水湛怀中的人猛看。

“看什么看,没见过小美女么?”本来就火大的相思,被那热辣辣的视线一盯,头顶“腾”的冒出烟来,气狠狠的丢了一句传音过去。

丫的,甭以为仗着帝阶修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瞧,别人怕他一个药剂宗师,她才不怕呢,大不了两人比赛扔药汁去,她敢睹,她拥有的乱七八糟的药液肯定不会比某少多少。

相思两眼瞪的如铜铃,卯足了劲的反盯盛华不放,恨不得用目光将他给戳出几个窟窿来才解恨。

“美女见的多了,就是没见过戴着面具却说自己是美女的小丫头。”盛华一怔,随即露齿一笑,闲闲的继续回视。

敢拐着弯说她脸皮厚?

瞪死他。

相思腮帮子一鼓,两只眼又睁大了一分,与对面的人两人开始你瞪我我瞪你的四目相对的比眼大。

“大哥,七哥,十九哥,你们让阿到转达我的话,是不是真的?”享受过了久违的温暖后,水寒抬看向水沧,眸子里满满的是无穷的企盼。

“二十一,你将自己藏起来近三年,竟然都不知道大陆近三年发生了什么事。”水沧无奈的叹息:“大哥慢慢说给你听,你可不许伤心。”

“嗯。”水寒听话的点头,将头靠在水沧的肩上。

死瞪着对方的相思,“唰”的竖直了耳朵,一边听,一边整理,终于在水沧、水泠、水淇与水寒四人相互的穿插叙述中,将所有的事给弄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

三年前,现今的啸月堡的夫人,已与水寒倾心相恋二年,两人携手游行大陆,但悲剧的是,却在途经啸月附近的一个大镇时,正在当时参加一场盛会的,原本一直罩着面具的女子,无意中露出了远胜沉沦第一美人流苏的花容月貌。

惊天之貌,当场迷倒无数男子,好巧不巧的是,当时啸月堡的统领者正好在场,一见失心的君临堡主,以强者为尊的原则,不费吹灰之力的将美人带回了领地,并为其谴散了原有的所有夫人小妾,将三千宠爱集之于一身。

而痛失所爱的水寒,为着整个洛天水府的前程着想,默然远走,到了东大陆与当初心爱之人相遇的地方隐世修炼。

但时,当初见过啸月堡新夫人容貌的人,争相传颂,新任的第一美人的大名与倾世之容颜,一时满大陆皆知。

当传至三堡中的凌风堡时,当家堡主吴候来风的天才爱孙,凌风堡唯一的继承人,吴候承前亦是对其画像一见倾心,觅死觅活的要娶其为妻。

吴候来风为保爱孙,拉下老脸邀啸月堡统领者一战定结局,啸月堡的新夫人得悉后,给两人提议,以十年为限,谁能找来最珍贵的十件宝物作聘礼,十年后,她便心甘情愿的嫁谁。

十年,也是十年。

瞪视盛华的相思,双眸一黯。

“大哥,你是说,如果我找到了十件宝物,我就可以上啸月娶她了,是不是?”水寒在听得只要凑集十件宝物便可迎娶时,双目霍然大亮。

“是的,这已经是满大陆皆知的事实,谁的宝物最能打动她,她便嫁谁。”水沧怜爱的拍拍幼弟:“我们在查得消息时,已经在为你打探奇珍异宝,哥哥们也希望你能迎回弟妹。”

“只是,她喜欢什么宝物呢?”水寒只欣喜了片刻,转瞬又暗淡了下去。

“二十一,不用担心,挑最稀有的就行了,明年鸳鸯洲宝物出世,我们去抢来凑数,”水湛说的云淡风轻,好似是举手可得般:“再等百年炼器师大会时,如果能请人炼制一座移动城堡,可保万无一失。”

“二十一,十年的时间够长,找寻十件宝物应该不难,”水泠难得的浅笑:“而且,她说的是最能打动她心的宝物,没具体指明,那何尝不是她心中有你,为你铺下了一条路,你只要拿出能出手的就可以了。”

她究竟是谁?

为什么所有的人只一直说她,而不说名字?

“寒叔的大哥、七哥、十九哥,”双眉皱成了细线,憋的发慌的相思,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了:“啸月的那位新夫人,叫什么名字?”

“她…”水沧刚一张口,又突然的停住,将手中的水寒往椅子内一放,飞身往外:“七弟、十九弟,找碴的来了,跟我揍人去。”

凰临沉沦 第八章

“盛华兄,我二十一弟有劳你代为看护一下。”水泠一听有人来找碴,扔下一句交代,追着水沧飞奔。

“小丫头,等十九叔回来。”水湛二话不说,将抱着的人亦是往椅内一塞,一抹烟的追赶两位哥哥。

被扔下的水寒,一声不吭的抿着嘴,自己站起来,踏上了虚空。

“二十一公子,你可别去凑热。”盛华见怪不怪的颔首,却在看见往外跑的水寒时,终于露出了点焦急。

“因我而起,我又怎能不去。”水寒头都不回,仍然向外飞行。

“唉——”盛华一叹,无奈的飞身跟上,直瞪眼的林九、林七、阿到三人,赶紧的放下手中的活,也跟着去护卫,转眼间,偌大的厅内就余下被当做隐形人的相思和雪昊、小白三人。

乌龟王八蛋,竟敢挠她正事,草草草…

丫的,也好,没人正好召唤伙伴。

“雪昊,黑曜,小白,我们去看戏。”看着空荡的地方,心里窝火的相思,气狠狠的骂了一通,又在愣了数秒后,急急的召出黑曜,跳到小白的背上,向刚来时的方向疾行。

最前面是水沧,而后是水泠、水湛,接着是水寒几个,最后是相思带着伙伴,三三两两的人,扯成一条线,分拔飞向住处的院落大门,花厅前那水家的护卫,只是瞅瞅,便又各干各的事儿

洛天水氏所居的招待处外,两位全副武装的王阶护卫,跟着一全身乌墨铠甲,灰色长发披散及腰,年约二十七八的青年,三人化为流光,自空中一闪而近,停落在了门前的守护面前。

“沙飞公子,我们家三位公子有请——”刚刚已经得了命令的水家护卫,向刚落定的人行了点头礼后,往两则一退,做了个请入内的手势。

伸手不打笑脸人,正准备寻守护毛病的沙飞,狐疑的打量了一遍门前那不卑不亢的几人一眼,带着两人大踏步的跨进了第一道门。

“沙飞阁下来访,不知想找我们哪位公子叙旧?”刚至第二道院门前,两位守卫刷的一下挡住了正道:“请容我等通报。”

“你说的不错,本公子正是来找叙旧的,”沙飞一身冷气逼人:“本公子还是特地找水府的水寒阁下叙叙旧,你们速去通报。”

“沙飞公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本家兄弟也想找阁下叙叙旧。”水家护卫还未回话儿,一抹靓色人影从院内一闪而至,落在了沙飞前。

“水沧阁下,今日水寒阁下伤我兄弟,你准备如何向我沙府交代?”沙化一见来人,开口便是质问。

“交代?水家何事需给沙府交代呢?”轻轻浅笑中,水湛与水泠一右一左飘到了水沧身侧,笑咪咪的看着上门问罪的人。

“水寒唆使你水家人行凶,伤我化弟,难道不该给一个交代么?或者说,水家三刀客准备包屁行凶之人?”话冲向三人而言,但沙化的眼光,却落在了三人身后的地方。

“好说好说,”水沧好整以暇的双臂一抱胸:“沙飞阁下唆使你兄弟出言辱我水府,更伤我幼弟,沙飞阁下是准备如何向我三兄弟交代呢?”

“伤我幼弟,辱我水氏,不给我们兄弟一个交代,我们不介意找沙化阁下好好叙叙。”水泠举着一只手,轻弹着指甲,声音冷得可以将四周冰起来。

“水沧、水泠,本公子何时唆使化弟伤你兄弟了?你说话要有依据。”沙飞面一沉。

他本是据理而来,既然被人反栽了。

沙飞阴着脸,看着三人背后由远及近的人。

“沙飞,你说我们家老幺唆使人行凶,你又有何证据?”水湛笑意不改,瞅着沙飞身后两人浅笑不止。

“公子,那行凶的就是那后面骑着魔兽的小娃娃。”紧跟着沙飞而来,原本是守护沙化的护卫,指向了最后面慢悠悠近前的人。

盛华陪着水寒,带着林七、林九、阿到在院内减慢速度,脚不沾尘的缓缓的门内跨出,走到了水家三兄弟身侧,而骑着雪虎的人,还在远一点的地方,要紧不要慢的晃行。

“二十一,你身子不好,怎么不好好歇着。”水沧将水寒拉到中间,生恐一不小心被人伤着。

“大哥,我没大碍。”水寒露出一点让哥哥们放心的笑容,看了看沙飞,深深的皱起了眉:“刚刚三位哥哥在说什么?我好像听得说到什么‘唆使’?”

“二十一,”水湛笑吟吟的瞅着水寒,又斜眼沙飞:“沙家的人说你唆使我们水府所属行凶伤了沙化阁下,你跟哥哥说,有没这回事儿?”

“没有。”水寒摇头否认。

“沙飞,我家老幺的话,你可听清了?”水沧声音一冷,无形的煞气点点漫延:“无中生有,还敢到我水府的住地来兴师问罪,你真当我水氏无人么?”

“水沧,你以为本公子冤你们不成?”沙飞极的脸,阴沉沉可怕:“伤我沙家之人就在你们身后,你们想抵赖么?”

水家三刀客,行事素不以常理而论,凡是被三人盯上的人,有仇者,结局是不死不休,有怨者,下场是致残方休,在未真正撕破脸前,他也不得有所顾虑。

沙飞死死的盯住了已经到了院门处,仍然骑在魔兽背的人,凌厉的目光,似乎要将人给生吞活剥了。

王八蛋,盯什么盯,没看过骑魔兽的人么?

挠了她的事儿,还敢用眼光威胁她,一群住泥沙里的丑八怪,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了。

打了小的来了大的,还上门找场子,等哪日能打得过尊阶的人,她一脚将那群傻鳖给踹了,省得见着生气。

在那目光洗礼中的相思,面具后的小脸绷得像石膏一样硬,拧着眉,喷火的眸子毫无怯意的迎上了沙飞的视线。

“哼!”沙飞重重一哼,全身气势陡然一涨,一股帝阶魔兽的强大威压,以锐不可挡之势,轰然向着相思狂扑。

才起的威压,刚触及意识,那强横的势力,如无数的利刃,意欲将人分割绞碎,又似要将人压成细末般,令人浑身禁不住冷颤的想要软瘫。

刹那间,首当其冲的相思,感觉如被禁锢一般,全身无力,额上的汗珠如一瞬间便凝成了水流,而小白,则在那威压一起时,四脚一软,战兢的伏在了地面。

“一个人类小丫头,也敢动我沙府的人,本公子今儿好好教训教训你。”沙飞施出威压时,凶狠的锁住了目标。

“沙飞,你敢!”水沧、水泠、水湛同时横切跨步,挺身去阻挡。

“哼,一只沙鳖也敢在本尊前现丑,不自量力。”倏然的,一声叽嘲之后,一道更为强大、更为震憾的威压之力,如太阳的光束一样,比三人行动更快的速度,在瞬间四散,将周围一切挡于外。

后起之威压才现,一点黑影蹿向了高空,刹那间后,伴着一点银光,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魔兽,通体黑色,以如蘑菇云腾空的速度,飞快的增大,随着体型的增大,威压之力越来越凝重,一股荒古的气息,弥漫了天空。

小白浑身一抖,又站起了身子,而沙飞连同他后面的两位,几乎不约而同的浑身一颤,一点一点的弯下了腰。

“最纯正的远古魔兽气息。”

“最纯正的远古魔兽的血脉威压。”

刹那间,药王城爆动,无数人纷纷跳上了空中,仰着凝望,随即全部陷入呆愣中,久久不能回神。

空中的魔兽,牛身外形,尾长及蹄,足踩黑云,脚壮如四座小山,巨角闪亮晶光,红眸发出诡异光泽,它在增长时又同时往上空上浮,随着那巨大的身形的增加,几乎占据了药王城上三分之一的天空,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地面一片阴暗。

“上古玉眼夔牛!”

传闻中的上古玉眼夔牛,独角黑犀牛的外形,足有护蹄黑云,拥有一双红得似火焰般的光耀之目。

陡然的,阵阵惊呼四起,道道人影身各方向巨形魔兽的下方飞掠,而威压所笼罩下的兽类,全部低首垂眸,王阶以下者,全部在倾刻间露出本体。

“哞——”,空中魔兽现出本体后,高高的仰起脖子,发出一声长吼,那带着怒意的吼声,如晴天的滚滚惊雷般,响彻了整个药王城的上空,更以撕裂空间般的悍然力量,轰然的传向了四面八方。

“嗷嗷——”吼声之后,绵绵不绝的长嗷声,自近由远的阵阵回应。

我我我的娘!

这才是黑曜的真正本体啊。

被挡掉了势压冲击,回复了自由的相思,看着空中的黑曜,身为主人的她,也不禁瞠目结舌。

水家四兄弟、盛华及几位洛天水府所属,全部石化。

“小沙鳖,你好大的胆子,”黑曜听过回应之后,低眸看向地面的人,声音却足以让整个药王城内的所有人兽听见:“在本尊前用威压,你东海沙府可是活腻了?”

“不、不敢,”出于兽族对高位者的自然恐惧,沙飞浑身战兢,话语中尽是不可抑制的颤音:“我族不知大人在此清修,一时鲁莽,冲撞尊驾,请您恕罪。”

“不知者无罪,”黑曜眸中透出凌厉:“今日本尊不追究你冲撞之罪,若以后再敢在本尊面前放肆,本尊不介意传召兽族,踏平沙府。”

“谢大人宽恕,我等即刻离去。”如赦大令般,沙飞低低的一行礼,倒退着向第一道院门后退去。

而黑曜在最后一个字尾音未尽时,巨形身躯化为一点黑光,蓦然的从空中消失,落进了第二重院内,外面人所瞧不见的地方。

“想走?”却在沙飞转身的瞬间,一道人影如电射出,挡住了去路。

凰临沉沦 第九章

“你是何人?”顿住脚步,看着挡住路的人,还没定下神来的沙飞,心中仍然有几惊颤。

“奉刚刚那位大人之令守护小主人的人。”奉令拦人的雪昊,将三人扫过一遍,目中冷意呈溢。

沙飞一怔,目光投向了正乘坐着魔兽,慢慢跨步而来的人。

“姓沙的,你来之前,沙化没告诉你我对他说过的话?”小白飘到雪昊身侧,相思不善的看着沙飞:“竟然追寻至此,我很想知道,你准备如何教训法,是用势压将人碾成细末还是轰成渣?”

“这个这个…”沙飞暗暗的一惊,眼角偷斜着背后,饶是帝阶修为,也不禁额上冒汗。

“哼,敢做不敢承认的胆少鬼,丢尽了兽族的脸,”相思瞟了瞟沙飞身后的二人:“在你再次准备对我出手之前,你最好先回去问问沙化,你也可以将我那话是说着玩的,反正我不介意亲自走走沙府。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被那冷冷的目光一扫,沙飞身后两人顿觉一股寒气直冲心房。

沙飞浑身一抖,目中凶光大炙了一下,瞬间又暗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侧身让过前面的二人,再次向外飞行。

丫的,不就是帝阶巅峰么,竟敢凶她。

她才不怕呢,如果要动真格的,她加上几个伙伴的合铠叠加,既使不能完胜,也绝对输不到哪去,她没有痛打落水狗,不过是她不想过早暴露,也不想过早的挑上沙府而已。

实力不够强大到足与至强存在抗衡时,她就忍着,否则,那容得沙飞对她起了杀意,她都没动手将三人揍得哇哇直叫,还放虎归山。

将沙飞神色收于眼底,相思直接将沙府划归入敌对势力之内。

“沙飞阁下,叙旧还没叙清楚,你就想离开么?”靓色衣衫一闪,水湛笑嘻嘻的挡在了沙飞三人身前。

“水湛,别太过分,”沙飞咬着牙,一字一顿:“今日有兽族的大人在此,我不便与你们计较,改个时间,我们分个高低。”

“沙飞,你当我们水府的住地是你家厅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水泠一跨步,站了另一位方位:“欺负了我们的兄弟,不给个交代,想找借口就此离开,做梦。”

“水氏三刀客,别忘了,这里是药王城,不是西大陆的水府领地。”面上青筋根根爆起,沙飞怒意从心满身:“别人怕你三刀客,我沙府可还没放在眼里。”

“很好,”水沧瞬间变脸,冷森森的声音回方飘荡:“我们兄弟这些年远走北方闭关,大陆上的某些人真当我们不存在了,我不介意开开杀戒。”

靓色衣衫飞扬,水沧与水泠、水湛站成了一奇形三角形,而随着他的身影才动,一点墨黑带着一抹橙光,陡然划破了长空,却又如流星般一闪而逝。

墨黑出现的瞬间,沙飞脸色一变,倏然拔身上蹿,跳到高空中,却在他往上飞身时,水氏三人同时保持着三角形的阵形跟着踏上了虚空。

“噗——”细响声随着一晃而过的橙色骤起,片片艳红喷洒中,沙飞身后的两护卫,一人少了一腿一臂,“啪卟”,失去与主体联系的肢体摔落地面,靠独腿支撑的两人,脸色瞬间苍白。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只不过一眨眼,便轻而易举的废掉两人,这,才叫真正的强者。

应该还没真正下杀手,要不以那快到极致的速度,那两人早魂归地府了。

瞅着水沧,相思瞪直了眼。

不怒则已,一怒必见血,水家三刀客一贯的作风,宠弟成狂的三人一旦发火,沙府的某人就注定要倒霉了。

可怜的沙府小霸王,从此再也别想安稳,随时准备被隔三差五的突然蹦出来的三人挠得睡不着觉。

盛华为某人悲叹了一把,拉着水寒带着几位水家护卫闪到空中,远远的观站。

痛打落水狗,打的好。

她刚刚让人家滚,那是她狐假虎威的借了黑曜的面子,知道沙飞暂时不会对她动手,若真动真格的,她即使与伙伴合铠叠加起来,只怕也讨不到半点好处,极有可能会两败俱伤。

实力不行时,她就忍着,若能打得过,她早将三人揍得哇哇直叫了,哪还用等水家三兄弟动手。

一见昌盛华几人到一边看戏,相思也不落后,乘着小白也加入了行列,跑到了水湛身后的地方瞧热闹。

“水家三刀客,我沙飞跟你没完。”即使从没想过要真正撕破面皮的沙飞,暴戾之气顿生,乌墨色在阳光下一晃,中间的地方已经失去了他的人影。

沙飞刚从空中消失,下一秒,一对墨黑八宝锤出现在在水湛身侧,锤上包着一层蔚蓝,以雷霆万钧的力量,一只呼啸着砸向了水湛的面部,一只却是横扫其腰。

“来得好。”水湛一声长笑,身形一退,右手一挥,两抹银光自他手中飞出,乍然一现,化为疾星点上了砸来的锤子。

“砰叮”一声撞响后,两柄宽约三指,长约八寸,柄端带圆形小孔,孔系一根细银丝,刀尖带着炫着一点蔚蓝的小飞刀抵在了乌锤之上,与乌锤以呈八字的姿势僵在空中,纹丝不动。

“沙飞公子,再试我的另几把小玩意儿。”右手握着银丝线堪堪抵住乌锤的水湛,轻轻松的一笑,左手又是一挥,又是数抹银光射向了沙飞。

“我不与你纠缠。”沙飞陡然将锤一撤,身子飞快的一回旋,乌锤上爆发出一片片蔚蓝玄光,化为层层云烟袭向水湛站立的地方。

“嗖嗖”,破空之声阵阵而起,水湛双袖上下翻挥,道道银光自双手中化为银蝶翩翩起舞,以成半括弧形击向袭近的玄力层。

“嘭嘭”,银光在一近蔚蓝色时,刀尖爆发出同样颜色的利刃,以炸破的方式裂开,两两相撞,发出不绝于耳的闷响。

“嗡”,正观看的相思,被震的耳朵轻响,而站在一旁看着的水沧、水泠两人,神态悠闲。

闷响声之后,一靓一乌墨色的两人遥遥对立,一人身前林立着十余把飞刀,一人面前横停两锤,道道势风四肆狂吹,两人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又是半斤对八两的不分上下。

我靠的,这哪是打驾,这明明是在切磋才艺。

没有杀气没有煞气,更没有拼命的架式,比切磋技艺还要温柔。

看这样的干架,她还不如找地方睡觉,至少睡觉还能自我修炼,看这两人没营养的拆招,累眼。

看两人交了一回手,相思郁闷的想直接走人。

水湛、沙飞对峙了数秒后,蓦然的,空中再次蔚蓝片片爆起,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一人横挥双锤,一人猛丢飞刀。

唉,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