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七百七十七次花期后,天昊转为秋开,再熬过七百七十七次花期,便可进化为雪昊花。”雪昊蓦然一叹,神色暗然:“天昊有机会进化为雪昊,可是,很难撑过最后的七十七次。”

雪昊是天昊进化而来的?她竟不知道。

万物运行自有规律,跟鱼跃龙门一样,成者王,败者可能负出生命的代价,想必天昊也是如此。

“雪昊,一切自有定数,自有各自的机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雪昊,相思有些郁闷,想了想,连心底的疑问也搬上台面来:“秋开的天昊花,跟雪昊花相比,哪种药效更好?或者说,秋开的天昊花是不是有特殊的功效?”

还是小主人好,知道他的痛。

“谢谢小主人,雪昊明白。”雪昊露出暖人的笑容,清净的眸子中神彩流转,有着自信的骄傲光辉:“雪昊花是花系之最,秋开的天昊虽然除了天昊花的基本药效外,在续骨重塑上更有奇效,却仍是不及雪昊之花珍贵。”

主个的意思就是:雪昊花才是万能的。

咋不早告诉她?早告诉的话,她送一朵给高离就好了,她还以为真的非要秋开的天昊花不可,都没敢说她有雪昊花,现在叫她到哪去寻人?

“怎么不早告诉我。”有宝不知,郁闷,相思真的郁闷了。

“小主人昨晚没问。”知道她的意思,雪昊不为所动的耸肩,将即将上身的不良责任撇的一干二净。

呃,还是她自己的错。

收集宝,却不知宝的用途,天下可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人么?

“紫极,雪昊,你们继续寻找,确定我们的路线。”悲催了一把,相思赶紧转移话题。

“正西方,气息很微弱。”紫极揽着相思的腰站起来,挑眉含笑:“我敢赌,你那位小伙伴肯定将他留下的印记给掩埋在沙子里,以至于气息很弱。”

埋在沙子里,沙里有宝藏?

她是不是要做好挖地三尺的准备?

“雪昊,你呢?有没有新的信息?”兴致勃勃的相思,扼扼手腕儿,做好大干一场的心理准备。

“来自植物的信息,距这里不远的西方内围,有一处经常移动的绿洲。我想,也许那里可能有秋开的天昊花。”雪昊站起身子,拍拍没沾草屑的铠衣。

“那就冲西方。”相思大大略略的一挥手,颇具气势:“我们出发,看看我们跟高离,谁先一步找到秋开的天昊花。”

笨鸟先飞,她虽然没尊者的迅度快,但她有两位引路人,确信占有先机,所以五人一回到隐形的城堡内,相思立即启动房子,向着初升太阳相反的方向飞行。

看到屋走到哭,那是形容目测与实际间的差距,而没有目测到的目标,更是走得人欲哭无泪。

相思亦是再一次体验到了那一种滋味。

雪昊说是不远,但是,实际上,在沙漠中再次飘荡了数天,仍然没有半点确定的信息,飘飘浮浮的过了好几个绿洲,那所谓的移动绿洲,连影儿都没有一星点儿。

“雪昊,你的不远,还有多远?”再次离开一个绿洲,踏上新的探索之路的第三天,差点要崩溃的相思,瞪着眼,闷闷的瞅着雪昊。

“小主人,这个,本来是没有多远的,可是,那绿洲在移动,我也不能确定,应该再过一二天或三五天就到。”雪昊被瞅的浑身发毛,有些瑟瑟的缩缩脖子。

一二天?三五天?

天,他都说过几回了?

“雪昊,这是你第四次说这句话。”抓狂,相思几乎要抓狂的想从房子中一头跳下去,埋沙子里去算了。

他没说谎,真的。

他骗谁也不敢骗自己的小主人,他可不想被主上揍的爬不起来。

都怪那该死的绿洲,明明都接近了,可是只一转眼儿,又好端端的拉远距离,改了方向,他也没办法。

“我,我说的实话。”委屈,雪昊心中特委屈,嘟着嘴,在心里将那绿洲给狠怨了无数回。

好吧,又是她的错,吓到自己的伙伴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心里就是急。”瞄到雪昊茫然无措的模样,相思心里闪过内疚,低头认错。

眼见小主人有发飚的倾向,其他的兽兽们,聪明的闭嘴,全部退到一边,或修炼或跑回院子里,与七巧螺牛、双栖旱蚌们玩耍,就丢下紫极、银瞳、黑曜、雪昊陪着相思在院子外。

追追寻寻中,隐形的房子又在沙漠中飘荡了四天,第五天悄然来临。

而季节,已经到了冬季十一月初,沙漠中的风也变得狂猛而凶狠,阵阵呼啸而过后,空中便是飞沙走石的一片迷蒙。

时间似那沙漠中的沙子,在风中一飞便化为尘土消逝,不过眨眼的功夫,时间又到了下午时分。

相思驾着的那细如空中沙尘一样的隐形城堡,在座座高大如山岭的沙岭中飞行,自房子内望去,一眼只见光秃秃的尖,而丘与丘间则是一片黄尘蒙蒙。

“轰——”蓦然的,重重沙岭中传出一声惊雷般的大响。

“哗啦!”那重重沙岭俱是一抖,层层沙土如滚珠一般哗然滚落,颓然的萎顿至岭脚。

刹那间,沙尘似雾,迷蒙了天地,周围尽是一片黄茫茫的颜色。

“嗡”正在飞行的房子,在声波中微微一荡,发出细细的振音。

人为?地震?

相思霍然一惊。

紫极、雪昊、银瞳、黑曜同时讶异的挑眉。

亦在这一瞬间,一直躲在院子里的黑墨几个,在一阵阵呼呼风声中,飞落到了屋子外、的石砌地面上。

“小主人,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啦?”在扫了一眼外面一下后,一双双眼睛全看向了相思。

“不是沙陷。”雪昊皱着眉,肯定的给出结论。

“人为交手,强者。”紫极面无表情。

强者?会不会是高离?

她,要不要去看看?

“你们说我们是躲的远远的,还是去看热闹?”因为数次冲动,带来了不良后果,现在,相思真的不敢再没头没脑的一头扎过去。

“小主人,你将家移到下方去一些,我出去探探。”雪昊沉吟了一下,决定去就地考查。

探探也好。

雪昊能探到植物的心声,也许能探出有用的信息来。

相思立即将房子从空中降下,停落在离地不足三尺的地方,雪昊青衣一动,跨出房子,落到了蒙胧的黄色沙土中。

脚刚踏上沙漠,雪昊化为一点光芒在模糊的天地间一闪,现出本体,带刺的一大团巴掌,落地生根,稳稳的贴生到了沙地上。

静,只有风过的呼啸声。

紫极默然淡笑,不知在想什么,而银瞳、黑曜两个是紧盯着雪昊,其他的小家伙们则是一边站着,视线扫来扫去的在几位老大身上打转。

“有什么好玩的事?”银银自院内一晃而出,飘到相思身边,揉着惺忪的双眼,神情懒懒的。

银银与火儿两个,都是在刚进入房子,见到城堡里养着的宠物螺、蚌时,惊讶了好几天,之后便跟墨墨们一样,如自家一样的安心住下。

那两人亦一致的有嗜睡的爱好,一天到晚没事就呼呼大睡,睡到不愿睡时才爬起来四处晃荡。

紫极瞟一眼,不理。

这家伙竟舍得出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有强者在打架,我们正探测,看是去还是不去。”看了看难得现毛的银银一眼,相思又看看外面的太阳,心中暗自诽谤。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银银双眼顿然大亮:“祖父说,观看强者打架,最能学习到临战经验。”

擦擦,能不能不要这么祖父控?

出口闭口祖父,她都要揍人了。

再说,观看也要看时间、地方、人物的,乱撞过去,万一受了池鱼之殃咋办?

“你就不怕遇着尊者、神阶的,将你捏成肉末?”相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咱们这点实力,一个尊者都打不过,遇着对头,咱们吃不了要兜着走。”

“不怕,大不了我露出本体给他们看看。”银银神气的一昂头,大有睨睇天下的雄心豪气:“祖父说过,沉沦大陆上,只要见了我的本体都不会动我。”

擦,又是‘祖父说’!

他丫的,那蛟王老浑蛋脑子里装的是啥?竟教后辈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不是想要将子孙教成横行霸道的不良少年?

“哼,你没事,那我们呢?”相思异常不爽的冷哼一声,不给面子的狠剜他几眼,再不理他。

“一边去。”紫极亦是不爽的瞪了银银一眼。

“我…”银银刚想为自己争辩几句,却被紫极一斜眼,立即识趣的闭上了嘴,乖乖的站着不敢再吭声。

“沙沙”伏在沙地上的雪昊,突的一抖身子,甩去了沾着的一层尘灰,光芒闪耀间,又化为青衣俊男,飘向房子。

“小主人,植物们飘散在风中的信息说,绿洲里有天昊花即将开花。”雪昊一进入家,立即汇报。

天昊花开花?

争花,肯定是尊者级的人物,她还是不去的好。

她打不过,闪得远远的好了,反正她不缺。

“那就让他们打好了,我们躲的远远的。”相思下定心,不去凑热闹。

“谁说要躲?”紫极牵起她的手,点点她的小鼻子,一脸嗔怪:“我的小契主什么时候竟开始缩手缩脚了?你竟管冲就是,有事我们顶着,伤了没了,也是我们一起承受,你怕什么?”

有这么唆使人勇往直前的人?

须知,她不怕其他,就怕伙伴们因她而负出不必要的牺牲。

“紫极,反正我们又不缺天昊花,那种热闹没什么好凑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为了安全起见,相思还是坚决不为所动的准备闪人。

“你未来的小伙伴留下的印记就在那里,你不怕你的宝贝被人抢了?”紫极眉峰一弯,又抛出诱耳。

“小主人,我们的宝贝,可不能被人抢走,我们要抢来炼制好家。”墨墨一挥手,义正辞严:“谁敢抢我们的东西,我们要揍的他满地找牙。”

“对,小主人,不能被人抢我们的宝贝。”群兽激愤,大有公车上书的浩荡气势。

宝贝?她们的宝贝?

这又是什么说法,那天材地宝,还没见影儿,何时竟成她们的襄中之物?

她现在都不眼红珍宝,怎么就反个儿了呢?是所谓的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吗?

“你们确定,都要去看热闹?”瞅瞅比她还激动的一堆兽兽,相思极度无奈的直按额角。

“要。”异口同声,连银银都响声而应。

唉,少数服从多数。

第一次征求大家意见,她不能弃大众意见于不顾,做那独断的人。

“好,那就去,有危险我们大家扛着。”相思挫败的点头,驾着房子飞向高空。

“无畏无惧,这才是我小契主的作风。”紫极无限欣慰的一笑。

无畏无惧?

敢情是当她胆怯?

相思一愣,房子跟着在空中滞了滞。

丫的,她以后还是如以前一样不管不顾的直冲好了。

管他啥啥的,那才叫无畏无惧。

相思一跺脚,赌气般的驾驭着移动城堡,“咻”的蹿出地面迷茫的沙尘,没头没脑的撞进那重重沙岭中。

连绵了很远距离的层层沙岭后面,有方四位皆是沙岭包裹着的绿洲,绿洲一望无际,远远的地方,山峦重重,古树参天;自远而近,地面的绿色植物由高到低的生长着,到达边缘时,只有矮少的灌木稀稀的散落。

临西南一方的地方,此处的场地,比其他没有树木的地方更宽,边沿正连着沙丘的地面,植被很少,一路逐渐增厚,草儿已经枯折着伏在地,其中偶尔会冒出仍然绿色的苔藓。

在距边缘至少在二千余丈处,一个很宽很大,水清可见底,深约十来丈的水潭,被零散的树木圈在中央,依着水潭的地面平坦,表层尽被绿色苔藓铺盖,在距水潭不远处的西方,一株浑身绿针的植物静静的竖立着。

那绿针植物,占地约一亩,皆是由一个个三四尺长的大巴掌连成,高高低低的一团,不方不圆,没有规则,最中心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刺丛中,长着一个高一尺,大人半个拳大的一只绿壳包着的花苞。

针刺物的远方,约三十丈的一棵树下,扎着一个青色的帐篷,帐篷四方尽掩,地法探究出有何物。

而此刻,在距那绿针植物约一千五百丈,正对东方的地方,正站着数人,分南北而立。

南方仅有两人,一位是全身玄衣,三十来岁,面容刚毅,双眸深隧的男子;紧挨他站着是另一位白袍似雪,面如玉冠的弱冠少年。

北方站着六人,当前两位,一位灰眼灰发,连全身衣袍都是灰色的男子,约三十出头,另一位则是金眸黑发,全身黑铠的男人,表面年龄略少一点,约二十七八岁。

两人身后,跟着四人,其中一人面罩半张面具,那面具形发蝶翅,遮住了上唇以上的部位,只留下一个完美的下颚,与其他三位一样,皆着绿铠。

在距南北对立的人的东方,边缘地的沙丘群,空出了一个大缺,一个大坑深足有五六百余丈,坑边的沙堆高出地面数尺。

两拔人马默然无语,一种肃索的杀气,如云一样,罩在人群的头顶上空,并弥漫了周围的空气,透着阴森森的冰意。

无声无息中,一点沙尘在空中荡过,越出了重重沙丘,飞到了中两拔人不远的绿洲边沿处。

终于到了。

擦,真的是高离。

远远的看一眼,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相思又一抖了抖身子。

明月缺?

那两人,还真是师徒。

另一边的人物又是谁?

再将人一巡,相思的目光却是停在了那半面具人身上。

“小千雪,不用管他们,到天昊花树那儿去。”紫极只看了一眼,便只关心那只有一朵的天昊花。

这么少,只有一朵?

相思看了看那只冒出一个花骨朵儿的针刺物,愣愣的。

“咻”,细如沙尘的隐形城堡由边沿处划过虚空,自南方的两人身后远远的地方,飞向绿色针刺物。

“藏首藏脚的小子们,出来!”倏的,在房子即将经过南方二人身后的刹那间,一声冷森的喝声蓦然炸响空中。

浪迹沉沦 第十六章

谁?

说的是谁?

一霎时,仿佛九冬之天被一盆冷水泼过般,相思一个激灵,心弦“嗖”的一声绷到了极限。

“速速到天昊花树的花朵上去。”眸中闪过一抹幽光,紫极疾声催促。

真是说她们?

被发现了吗?

相思心中又一紧,意念集中,房子加速,以更快的速度飞向天昊花。

有人?

敌?友?

亦在那一声爆喝起的一刻,高离的心中微微一怔后,深隧的双目,又不偏不移的注视着对面的两人,仿佛对那一切从未变化过。

明月缺眸子沉了沉,更幽暗了数分,而北方一身绿铠的四人,几乎同时怔了一下,八只眼睛如扫描仪一般的扫向四方。

谁这么大的胆子,在凌风堡办事时偷窥?

“候荣,人在哪?可别让人钻了空子,摘了天昊花。”正与高离对峙着的田笛,虽然身未动,眉不挑,却是已经开口询问。

他们正是凌风堡所属,出现在此处,皆是前数月前凌风堡的未来继承人吴候承前失去双膝,受老堡主之令寻药而来。

当先的二人,是吴候来风的亲信,一身灰色的男子是凌风堡的田笛长老,他是真正的人类;那金眸黑铠的便是候荣,本体是魔兽。

“在那边,一群无知的小辈,竟敢来本尊者面前炫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候荣的视线射向对面的某一处,语气极其傲慢,对来人极为不屑。

竟然真的暴露了行踪。

隐形城堡真躲不过尊者的感应?

一瞬间,“嘣”,一根心弦直生生的绷断,相思心中寒意更深。

果真无知,都被捕捉到了行踪,竟还敢无视。

“仗着有隐形飞器,就真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冷哼一声,候荣金眸一寒,抬手猛然一扫,一点赤橙如电射出。

那一点玄力,越过了空气的阻碍,只一瞬间便接近了那正飞掠着的一点细尘,又在刹那间陡然一亮,化为一道长虹,如崩塌的泰山,轰然砸下。

未到的力量,破坏的空气的稳定,赤橙所笼罩着的虚空,似要粉碎般的动荡不平,隐形着的移动城堡,却如见了大灰狼,被吓得四肢发软的小羊,飞行的速度瞬间减慢,

五星尊者!

好强悍的力道。

一个激战,浑身一颤,相思一咬牙,陡然向地面一降,将如尘埃细少的房子钻入沙土表层中,似一只小地鼠贴着沙层掠过。

“哗沙”,那一点长虹如惊雷落下,劈入绿洲的覆盖着植被的沙土中,震起的沙土如喷出机关枪的子弹,从两边弹上空中,又倒栽着洒落地面。

“沙沙”沙土落地,洒在植被上,声声细响如雨点滴落,而那落力之处,留下一个宽达十余丈,深过二十丈的大狭缝口子。

“哧”却在那一道赤橙劈落地面的瞬间,强悍的力道,将堪堪擦身而过的那细如尘的房子给揭飞了出去。

“嗡”一声振响,房子“呼”的在空中旋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圈后,又与被砸起的尘土一起,被撞的以更快的速度疾射前方。

我擦他丫的,浑帐王八蛋。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将那丫他拎起来旋转个几百个圆,晕死他。

狠狠一甩头,将旋晕感甩去,在心咒了那出手的人一顿,相思不敢有片刻的停顿,催动着房子,划过虚空,掠向浑身长针的天昊花。

“臭小子们,还敢逃?”一招落空,候荣的脸色蓦然一沉,黑色一闪间,拔地而起,又飞速划晃过虚空,追向相思所在的方向。

走空?

田笛终于闪了闪眸子,一丝讶然浮过。

高离眼角的余光,追逐着候荣的一点黑色而去。

而在空中的候荣,左手一伸,指尖冒出五束玄力线,如藤蔓横生着,拉直成五条平行线,卷向相思的城堡。

草他的十八代祖宗,一家子的王八蛋,浑蛋…

耳听四方,眼观八方,感应到后面的追兵,相思一侧头,看到那五线赤橙,在心中将候荣的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了一个遍,拼了全力,操控着房子移动。

“咻”似一只离弦而出的箭,房子一弹,蹿到了天昊花的上空,落到了距中心不远的一片巴掌的尖针上。

“呼”五束赤橙再次擦着房子飘过,只束卷到一片空气。

该死的,竟然又好运的躲过去了。

候荣将手中的玄力线一收,狠狠的咒了一声,吹胡子瞪眼的却是无可奈何。

好险。

只差一点点。

相思按按绷成了硬石雕一样的胸口,暗自庆幸着,却仍然不敢大意,催动着房子,避过尖刺,钻到了那花苞的花蒂处,让那半个拳头大的花为护航之伞。

死小子,躲到那儿,找死!

“浑小子们,全部乖乖的滚出来,本尊者可以饶你们性命,若要本尊亲自动手揪出来,本尊者将你们捏成肉泥。”如一片羽毛一般落下,看到钻到了花下的一点,候荣气得金眸光芒乱跳,声音寒恻恻的不带半点人气。

王八蛋,少神气。

停好房子,相思霍然转头,正面迎上外面的候荣,同一刻,紫极带着银瞳数人,亦同时转身。

高高低低,大大小小,黑白不一,俏的俏、俊的俊,数张如玉琢精雕而出的面孔,瞬间展露在候荣的金眸中。

一群小毛孩?

“小毛孩子们,你们胆大了去,竟敢…”候荣初见那一群参差不齐的身影,火气一冲而起,破口大骂出声。

好俊的娃儿,比堡中的所有娃儿都俊俏。

瞧瞧那脸儿,那白嫩的肌肤,真他娘的滑,若是全部剥光了衣服,一个个的搂在怀里,啧啧…

却在看清那一张张粉嫩的面孔的一刹那间,候荣脑子里瞬间冒出了无数yy的淫秽场面,那原本想说的一句“竟敢戏弄本尊者”的最后几个字也硬生生的吞入了口中,只是双眼大赤的盯着隐形的房子中的一群人。

竟敢?竟敢怎样?

“竟敢怎样?怎么不说?”相思横眉斜眼,怒目相对,将一句话给扔到了城堡外。

好熟悉的声音。

高离、明月缺两人,心中同时闪过一道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