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雪火,形似雪花,体型优美,在灵火榜上的前十名中,排行第八,虽然偏后,却是最具威力的火焰中,唯与混沌火一样,带有白色焰的火,之所以排在后面,只因为它太难进阶,至今为止,只记截着,最高等阶只到了王阶。

呼一,火焰一闪,转瞬间便到了相思眼前,瞬间化为一大团,意欲相其吞噬。

丫丫的靠,意欲放火烧她?

想吃烤人肉,也得看对象,她的肉那是那么好吃的?

她不下重手,他下死手,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略略一惊后,相思忍无可忍的一沉脸,右手一晃,召出地狱火,一掌拍向六月雪。

呼呼,一声呼啸,比夜色更漆黑的火焰,瞬间瀑涨,化为一片云层,将六月月全部牢牢的卷在其中。

地狱火!

火炎双目爆瞪。

高等阶的火焰,对后面的排名火焰有压制作用,被袭卷吞噬了的六月雪,在黑色中陡然颓废无神的颤抖。

感应到本命火焰的恐怖,火炎身体剧烈的一震。

相思蓦地一抬脚,狠狠踹上那化为利剑的绿色长鞭,同时左手用力反甩,蔚蓝色一闪间,“啪”绿色应声震飞。

唰,翡翠所化为的碧绿长襟带,一霎时划过短短的虚空,束到了火炎身上,并一道道的回旋,一下子从脖子处缠到了脚踝处。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器王城的城主府内撒野。”呆滞过后,余下的六人同时吓醒,一声厉喝,六人同时飞身而上,无数道浅蓝、蔚蓝色袭向执枪而站,正绑着火炎的相思。

“你们的对手是我。”雪昊一横身,立即迎上,转眼狂挥出道道玄力。

“嘭嘭一”力量相撞,震耳欲聋的声音,倏然炸起,响彻整个城主府。

爆炸声?

交手?

正在花厅饮酒的来如意、蓝天同时一震,眸子中一片惊讶。

“看热闹去。”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一声低喝,双双化为一只大鸟,晃出了花厅,只几闪便消失在夜色中。

星无夜带着六人一点点的欺近,等阶之色重重叠叠的爆起夜空中,雪昊眉目不动,面不改色,青袖连连甩晃,玄力层哪不要钱的狠砸向六人。

“嘭嘭——”力道相撞声音接二连三的狂响。

“喂,我说,你好好的挡我的道干什么?”相思待火炎被绑成一只大棕子后,立即一手握住碧绿襟带的一端,像拉风筝一样,将人到了自己眼前,不爽的横眉冷瞪。

好好的竟然要逼她动手,真是自讨苦吃。

执枪的手往回一拔,“噗”艳红飞溅中,银他离了火炎的肩头,而那螺旋的枪尖,这次竟然连血都没沾上。

好枪,银瞳做兵器,果然是无往不利。

血脉魔兽就是好,同阶之内无敌手。

举枪看了看,连眉眼都乐弯了,相思与有荣蔫的骄傲了一把,她那小尾巴一翘,就翘到了天上。

他输了,在同阶中自来优胜的他竟输了。

不仅是在自家里输了,竟还输的这般凄惨,成了别人手的肉。

一股羞辱感自心底横生,挣扎了几下,束身的碧绿带子却是越束越紧,火炎只得狠狠的一扭头,不去看相思那欠扁的脸,而自己的白脸上,早已青筋根根爆起。

不鸟她是吧?

看看谁硬。

她还不信,她收拾不了一只大棕子。

看在城主的份上,下手轻点,踹几脚消消气先。

相思一抬腿,脚尖一钩,“嘭”的一声踢上了某人那肉嘟嘟的屁股。

“腾”,火炎的脸眼间如火焚过,一片赤色,绿色的眸中,爬上点点细细的血丝,银牙一咬,“咯咯”有声。

有骨气。

不过,刚刚敢放火烧她,不踹几脚步是不行的。

相思抬腿,又“嘭嘭”的小踢了几脚。

无法动弹,硬是一脚不落的全受了那几脚,火炎的身体已经僵如铁板。

还是不开口说话?

不骂也不辩解,骨头还有点硬。

“装硬骨头?”相思一甩手,像抛棕子一样,将火炎抛到了空中,拿着银枪指着他的脸蛋,来了一顿恐吓:“若不是看在两位城主的份上,就凭你刚惹火了我,我就将你大砍八块,然后丢去喂魔兽。现在,你说,我划花你的脸,你会怎样?”

“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儿。”倏地,夜空中响起一道冷森森的声音。

浪迹沉沦 第二十四章

那冷冷的声音,才伴着拂面的温湿夜风而至,刚荡漾起院中人的满心波澜时,点点浅光一闪,两道人影便凭空出现在透着幽幽灯光的院落中。

凌空站在第四重院子围墙的上方,一黑一白的两人,那精光灼灼的眸子,在夜色笼罩下的天空中,似两盏明灯在闪闪烁烁。

给惊喜的计划落空。

真难为她千里迢迢跑来的一番热情。

那熟悉,却貌似很爆燥的声音才入耳,相思撇撇嘴,立即立正身形,面对上那声源的方向。

师祖终于来了。

被丢着浮在空中的火炎,心中一喜,却又瞬间将头低下。

两位城主总算到了。

星无天连同六位守护一撤手,退过一旁。

雪昊甩手丢出一团玄力拦劫那最后的一次攻击后,亦退到了自家小主人身侧。

敢在城主府内动手,果然够胆量。

还将器王城的后起之秀给绑了,这作风,比起两座城的那一帮缩手缩脚,瞻前顾后的小子们来,都不知强多少倍了。

对胃口,这小丫头,真是太对他胃口啦。

蓝天虽然远远的看过现场后冷喝了一声,但在心中却是个劲儿的乐,而且是乐得心花怒放,那眼睛亮得堪比启明星,连嘴角都弯起了细细的弧度。

这老家伙,又在臭美。

“怎么回事?”来如意斜了一眼蓝天后,又转向院内的几人,对于火炎即没援手相救,也没有责令相思放手。

“见过两位城主。”星无天立即对两人略略的弯了一下腰,一指拎着火炎的相思,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那人擅闯城主府,不仅不听火兄相劝,更不识好歹的伤了火兄,请两位城主为火兄作主。”

“小丫头,一回来就惹事,你小屁股欠揍是不是?”蓝天收到那一个白眼,瞬间正容,悄然一晃身,飘到相思面前,一把将其抓住,一拎就侧抱在了怀里,像征性的瞪了她两眼。

至于,关于他抱着的人有没变化什么的,基本上,蓝天压根没想过。

“爷爷,我哪有惹事,明明是他们欺负你的小孙女,挡了路不让我去找爷爷。”手中仍然抓着束火炎的碧绿长襟带,再偷瞧下另几人,相思是一脸的委屈。

她啥坏事也没干,欠揍的肯定不是她。

因为知道跑不掉,她也不挣扎,老老实实的呆在蓝天怀里不动,对于那冷嗖嗖的吼声,她则是直接当作没听见,所谓雷声大雨点小,说的就是那种情况,相思可是认定蓝天不会真的将她怎么样。

爷爷?

这是怎么回事?

“咯噔”一声,火炎、星无天心中的弦瞬间便断了一根。

同一刻,六位护卫亦傻了眼。

“小丫头,你找爷爷就找爷爷,怎么会被炎子小子拦住,竟还翻脸的动起手来?”来如意指指天上的火炎:“你将炎小子弄成这样,你就不怕被人将你丢出器王城去?”

“不会不会,城主爷爷胸怀宽广,明察秋毫,一眼就能识出谁对谁错,那是肯定不会跟我计较这点小事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相思小小的拍了拍来如意的马屁后,又斜眼火炎:“是他好端端的钻出来拦了我的路,不仅说我乱闯还想杀人,我也只好还击自保。”

“炎小子,你又鲁莽了?”来如意抬眸,笑笑的盯着火炎。

“我,没有。”弱弱的应了一句,火炎的脸涨的通红,气呼呼的一低头,居高临下的瞪着了相思:“你…你你怎么不早说?”

他又给她机会解释吗?

没有。

现在竟然还怪她不早说?

“我有说,是你不信好不好?”相思翻了个白眼,恶狠狠的回瞪:“我都说了,我找两位城主,你立即便断定我说谎,都没等我解释就挥鞭相向,恨不得将我一击击杀。”

“那是那是,那是你没说清楚。”略怔了一下,火炎再次反驳,那态度是打定主意,抵死不肯服软。

没风度的男人。

“哪里不清楚了?我都不知你脑子里想些什么,我要是真闯,能过得了大门前的那一关么?”只一回合,相思立即将火炎丢入没好感的名单中,外加送上十分鄙视:“难不成我要大吼大叫的说‘我是城主的小孙女’?做人要谦虚的,懂不懂?”

蓝天撇开眼眸,悄然闷笑。

谦虚?

一进他的器王城就将他的徒孙给揍了,这小丫头哪点跟这两牢沾上边了?

来如意几乎要忍不住问问蓝天,他口中乖孙的乖样在哪里。

星无天等另几人则全体木鸡。

“你你…我我…”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火炎,一口气喘不上,结巴了。

“一个大男人,没脑子就算了,还结巴,真是可惜了这副皮相。”很不给面子的一甩手,将人丢给来如意:“城主爷爷,原人奉还,以后再有缺失,可别再找我,我不认帐的。”

碧绿束带一松,火炎电闪雷驰的速度砸向来如意,而来如意连动都没动,只探手一抓,便抓住了火炎的胳膊,将其拎到自己身边。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就你这小丫头说的出来。”蓝天似骂似嗔的瞅着怀中的人笑。

“哪有,我说的是事实。”绝不承认自己没理,相思随手取了一瓶药剂抛给来如意:“治伤的药,可别留下后遗症。”

“不用你假好心。”气哼哼的一扭头,火炎选择逃避现实。

“不要更好,雪昊花、不死草、水中月制成的药剂,我也没多少可经的起浪费。”药才刚离手,相思立即摊开手掌:“城主爷爷,你还给我好了。”

水中月?

可是那个人?

火炎怔了怔。

好东西,比老家伙的药剂还好的东西。

“小丫头,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的道理。”眼中一亮,来如意立即抓过飞至身侧的药瓶,牢牢的攥在手心,生怕相思反悔抢夺。

“炎小子,下次可要稳重些,会一连过了三重暗卫守护的来人,都是可以自由出入器王城的人,若真有人闯城主府,会有通报的警铃鸣响,暗中的护卫也会现身。”来如意没见相思真有的反悔后,立即拔开药瓶,亲手给火炎滴药。

清清淡淡的气味,一飘而散,染香了周围的空气,被一层朦胧的蓝雾笼着的火炎,紧紧的咬着唇,只默默的听训。

“炎小子,你也不用不服气,你输的不冤。”见火炎不语,来如意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与沙飞实力在伯仲之间,而那沙飞却被这当时才至帝阶的小丫头在断云崖旁的仙湖之上一怒击杀。同阶之内,能奈何小丫头的人,放眼大陆都将难寻其一,你哪能赢她。”

真是她?

火炎飞快的看了眼,又垂首不语。

呃,她的“光荣”事迹是不是又广为流传到了大陆?

眨眼,相思又习以为常的不去忧心记挂。

药剂淡去,火炎的肩上,只有铠甲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枪眼。

“炎小子,跟你的朋友回去好好歇着,深更半夜的在府中打架可不是好习惯。”眼见着伤口合缝,来如意直接挥手让人离开。

深更半夜?

天才刚黑就半夜,比她都还能扯。

相思横视睁眼说瞎话的人一眼,悄悄诽谤。

火炎喏喏的应了,又偷偷的瞧了眼被蓝天当宝般抱在怀中的相思,拉着星无天带着人先行退下。

“小丫头,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人一走,蓝天立即吹胡子瞪眼的找人算帐:“一跑就一年多,你眼里还有爷爷的存在吗?离开了结界,你就不会用我给的信物传个信儿?你是存心要我这把老骨头天天为你这丫头揪心?”

一口气儿问了一路,蓝天真的很想动手揍人。

抬眸,看了看口水四溅的蓝天,相思无语。

蓝天所说都是事实,她无话可说。

爱之深,恨之切,若无爱,则无恨,若不真疼,绝不会过问她的一切。

她当初她让朵儿转告兰西来器王城等候,其实也是想让兰西转告来如意或者蓝天她平安的消息,可能兰西并没有找过两位城主,所以,并没有传出信讯。

“爷爷,是我不对,你揍我一顿好了,可别气坏你自己。”伸手,揽住蓝天的脖子,抬起小下巴蹭蹭他的脸,诚恳的认错。

他怎么就没有这般的小孙子?

看着两人上演祖孙情深的戏码,来如意嫉妒的想抢人。

“只比豆子大一丁点儿,就去闯天地结界,你真以为你有几条命?”对着那似小狗讨好一般的举动,蓝天的心早软了,就算原本想打也下不了手,只重重的瞪了一眼:“以后,可不许如此不分轻重的乱来,记住没?”

“嗯,我记住了。”乖乖的点头,记到心里去。

“断云崖上那一次,是谁救你出来的?你有没好好谢过人家?没谢过要说,爷爷给你备份礼,带你走一趟。”事实上,一搂着那小小的人,他心中的气就消了一半,蓝天只是想给灌输点危险意识而已。

“那个,是冰海的蛟王,菱洲的尊主两人相助,我才离开那里的。”相思立即将两人给供出来挡箭。

冰海、菱洲?

“蓝兄,那两人,就不用谢了。”来如意难得的发表看法。

“确实不用。”蓝天静了十分一秒的时间,绷着脸冒出一句,转眼,又关心的问怀中的人:“今日是从哪赶回来?饿不饿?有没吃过东西?”

怒气有如潮水,来得快去的也快,一听那两位相助,蓝天已经将心底的那最后的一点气给丢到了九霄云外。

“刚从瀚海回来,一进城就先来找两位爷爷,都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吃东西。”摸摸小肚子,还真的有些想吃食物了。

“蓝兄,咱们回去吃晚膳,可别饿坏小丫头。”来如意话是说给蓝天听的,但一双眼睛却是来来回回的在相思身上打转。

又眼红的想抢人。

“小丫头,你又跑瀚海沙漠去干什么?找药草、魔兽血,还是找矿石?”蓝天对来如意的小心思心知肚明,却也不折穿,抱着自己的乖孙转身迈向内院。

五系天赋,既符合药剂师的条件,也合符卷轴制作师的要求,而那炼器师的要求,则更不用说,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蓝天可以肯定,自己怀里的人肯定是

一见主人往内走,那在相思跟火炎打架时,早早悄悄躲院子角落里的小白,立刻蹿出,与雪昊跟在后面。

“我找一个人。”怕又被蓝天说教,相思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才细细出声。

“又找人?很重要?”蓝天突的一顿脚,双目看向远方,眸底闪过莫明的神色。

“很重要。”点头,似小鸡啄米般乖巧。

“小丫头,你跟当初交与我要寻的那两人,可有联系?”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蓝天蓦然低眸看向怀里。

噗一

心重重一跳,相思蓦然一抬头,漆黑如夜,美如宝石般的凤目,毫无遮掩的撞进了那即使是在夜色中,仍然深沉如浩瀚宇宙般,能清晰映出自己的双眼中。

“爷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没有眨眼,没有逃避,只是淡淡的给了一句坦白前的暗示。

“一会再说。”蓝天深深的凝视一眼,霍然起身而动。

几个晃闪间,蓝天、来如意便越过了数十重院落,飘回了小花厅,那厅内香味阵阵,桌上的佳肴,之前两人只不过享用了点点而已。

雪昊带着小白跟在后面进厅,站到了一角。

“小丫头的朋友,你们两个小家伙也坐,爱吃什么自己动手。”归座,爱屋及乌,来如意示意雪昊跟小白落座。

雪昊坐到一侧,将小白放在自己腿上,而那蓝天抱着相思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只飞快的将几种最精致的食物移动到了面前的桌面上。

“小丫头,小宝贝,先吃东西,可别饿坏了。”一只香喷喷的鸡腿递到了相思眼前。

“爷爷,我们一会再进膳吧,先继续刚刚的话题。”虽然很想吃,但是,话不吐不快,相思还是决定先将一切坦白。

蓝天、来如意的眸子全部落到了她的身上。

“爷爷,您们看看,我像谁。”浅浅一笑,抬手,倏地抚上面具,猛然一揭。

浪迹沉沦 第二十五章

一刹那间,一张巧夺天工,完美的不带一丝暇痞的脸,出现在来如意、蓝天两人的睽睽视线之中。

两人瞬间瞪直了眼,那千年不变的脸上,浮现出震惊。

那是怎样的一张的脸?

凤目琼鼻,黛眉朱唇,比例均匀的点在雪白的面上,未施脂粉,颜色不浓不淡,唯有那“施粉则太白,傅朱则太赤,增之一分则太浓,减之一分则太赤。”可描绘其容颜。

眸未动,盈盈水润之瞳自有灵韵流转;眉未颦,天生一点风情自上尾梢;唇未启,莺莺燕语已似耳闻。

而在那张面孔展露的瞬间,一股高贵的气息亦如潮水突涨般的迸然而发,凌凌神威溢于空气,令人凭生一份恭敬之情。

亦在那霎时之间,那倾城之颜仿佛一束阳光穿破了云层,降临黑暗之地,令周围陡然一亮,却让小小花厅内,原本炙亮的离火珠暗淡了数分。

“端木雨?”两声惊呼同时爆起。

蓝天突的右手一抬,抖出一张彩画,那画上,一白裙飘飘、乌发飞舞的绝美女子,白皙的双手交叉的垂在腹前,正极目而望。

将画中人与眼前人放在一起,那脸九分相似,画中人端庄中有一股天生的妩媚,而眼前人,小小年纪,容貌不仅更胜一筹,同时更是清贵自生,仅只看面,便透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神圣威严。

看看画像,再看看眼前的人,蓝天,来如意再次惊住。

那是,母亲!

画像一现,相思的眼中一片酸涩。

花岛家留下的画像,全部是端木雨少女时期的相,张张绝色,比起眼前的人,少了一份成熟,多了一份属于懵懵少女时的清纯。

虽然是气质略有变化,可那面部的轮廓却未改半分,唯一的区别是,身形更纤细,那一双凤目中更多了一份令人看不懂的深沉。

或许,名字可以做假,身形也可以做假,但是,眼前的那张脸绝对不是用了掩饰的假面。

只一眼,相思就确定,那是她名义上的母亲无疑。

被弃入沉沦,母亲只是宗师阶的实力,可有遇过危险,可有受过欺负?

那君临当所求之药,解的是何人下的毒?

盯着那画像,浓浓的思念伴着阵阵苦涩齐涌心头,相思无语。

一时间,满室无声。

像,太像了。

那张脸,跟那名动沉沦的第一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

难道,她们是是…母女?

一种猜测从脑中一晃而过,蓝天的心顿然一紧,一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远离自己的感觉,突然从心底蹿上心头。

“小丫头,端木雨与你是…亲人?”掩去眸中的点点波动,却将即将出口的“母女”二字咽下。

母女连心,岂能不亲?

“爷爷,我不瞒您,”恍然回神,凤目盈水欲滴:“我,正是她的亲女儿,随母姓氏,名端木千雪;我母亲曾名慕雨,所以,我又名慕相思。”

母女,竟然真的是母女。

将来母女相认,他,又是一个孤家寡人。

失落感顿生,蓝天的手臂不由的一紧。

感应到哪微不可视的变化,心,颤了颤,相思往蓝天怀中缩了缩,紧紧的依靠在了他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上。

母…母女?

“你们,竟然是母女?”机械的端起酒一饮而下,来如意的眸子中尽是迷茫:“端木雨自六年前横空出世,灵城都查不到来历,你们,究意来自哪一领地?”

该来的总会来,干脆一次性说明白吧。

“我们,不属沉沦之地,”抬头,飞快的看过两人一眼,幽幽的叹息一声:“我与母亲,从玄武大陆的一座小岛上而来,所以,没有人能查到我们的来历,除非哪人也是从沉沦之外而来。”

“你们,竟是从玄武大陆上的结界中进入这沉沦之地?”蓝天蓦然大惊:“你可知,一旦进入沉沦,便终生不可返回?”

大陆数亿年来,外界亦曾有人进入,可惜,无论是外来人还是本地人,全部永生永世的留在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