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几个晃闪,麒麟泪便飞临在了啸月城最宏伟的建筑的上方。

“小千雪,现在已到地头,主权又交给你。”麒麟泪的真正主人,悠悠甩下一句,停在半空不动。

“小泪,你好似对啸月很熟?”并没有直接下降,相思却问出一个很莫明的问题。

“我在沉沦几千万年,早将每一个地方都住遍,再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每个势力的地形,在这啸月的主城,我也住了近十万年。我走了。”麒麟泪云淡风轻的一说完,又销声匿迹。

呃,原来如此。

难怪小风风能查到每一处的宝藏了。

一瞬间,相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也在同时,麒麟泪又按着她的指令,向着那下方降落。

豪华的城主府前,护卫并不多,却是铠甲在身,闪亮的兵器在手,人人皆是一脸肃容。

麒麟泪在瞬间便已经停在了俯前的宽阔大道上。

貌似,这里的守护,远远不及当初。

眼中闪过疑惑,相思一动身,艳艳的光芒一亮,一瞬间,羽铠飘飘的身形便站在了阳光下。

却在那羽铠光芒亮起的一瞬间,城主俯前的守护瞳孔一缩,一股凌厉的杀机,在刹那间弥漫在了空气中。

相思陡然一怔。

那是?

“小公主?”几乎在同一刻,目光在触及那一身羽袖飘逸的人时,众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

“各位辛苦了。”回了一抹浅笑,相思瞅向了最近大门的一位:“请问我母亲与堡主父亲可在府中?”

浪迹沉沦 第八十章

“咝——”

一瞬间,城主府前的护卫,几乎是微不可察的颤悸了一下,发出了一阵无可抑制的吸气声。

小公主,回来的真太不是时候了。

不约而同,所有的护卫面面相觑的互瞅了一眼,全部闭上了嘴巴,垂下了眸子。

鸦雀无声。

怎么了?

该,该不会是她母亲出了意外?

“我母亲,究竟怎么了?”一个不妙的猜想在脑中一闪而过,一股凉意“嗖”的自脚底蹿上了心房,相思盯着护卫,身子禁住微微的轻颤,声音有几分暗哑。

夫人很好。

咦,小公主怎么了?

“夫人,她…”那被盯着的护卫一抬头,视线一触及那一抹身影,身子一震,眼一滞,顿然僵舌头,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般,硬生生的咽下了想要说的后半句话。

母亲,她…

身一紧,心跳在瞬间停止,相思的脸在倾刻间一片苍白。

“哧”一股血气瞬间冲上了脑门,眼前顿然一黑。

“蹬蹬”,一刹那间,相思的双腿一颤,脚下一阵踉跄,身子便歪斜着向后倒摔而去。

母亲——

喃喃的呼唤着那天下最伟大的称呼,心中一片惶然的相思,直瞪着一双暗然无神的乌瞳,一时全身无力。

不要说修炼无敌,不要说修炼者的自控力好,那一刹那间,感觉好似全身被抽空了,骨骼已经碎细泥般,相思再也控制不住,只是自然的任由自己无力的身子向后退去。

“呼”,倒退的身形,荡起了风声,鼓起了两只轻盈的水袖,那白色的裙摆如莲铺开,长长的披坎托着的发丝自背后一旋,向一侧零乱的飘舞。

而那人影,如似断线后摔落到地面上的风筝,因为重心不稳而任意乱摆。

“小公主!”一瞬间,城主府前两排约四十人的护卫同时震惊的睁大了眼,又发出一声惊呼声。

“呼”,离得最近的一位淡金色铠甲的护卫一闪离了原地,飞快的扶住了那倒飞着的白影。

风,细细的刮过,一白一淡金的两人停住。

“卟蹬”,相思的靴跟踏触在地,发出轻重不一的碰撞声。

“沙”披坎卷回,与发平铺在石板面上。

“小公主,你可是受伤了?”扶着人站稳后,护卫一低头,瞧着那一张无血色的小脸,眼中呈现出一片惶焦之色。

“我母亲,她怎么了?”茫然的一侧头,相思那无神的双眸,直直的望向了身边的那护卫的眼中。

眼神,空茫、无助。

“夫人很好,堡主、寒公子都好,小公主勿忧。”护卫的心一凛,莫明的心中一片五味复杂。

没事?

“没事?!真的?”相思的眸子先是一滞,又在瞬间大亮,几乎是惊叫着出声,紧揪的心在瞬间放松。

“一直都很好,就是很思念小公主。”护卫十分确定的颔首。

谢天谢地,没事就好。

真是吓死她了。

一瞬间,吃了定心丸的相思,一手按着狂跳的心,一手伸去抹额上的汗水,却在抬腕的瞬间,又软软的垂下。

她的手臂,软绵绵的,一时提不起半丝力气,而身体,也浑然无劲。

那只是大惊大喜过,陡然放松后的自然反应。

唉——

好好的将话顿住干什么?那不是故意令她误解?

说的不明不白的,她不误解都难。

“我母亲他们现在在哪?我要即刻见她。”再也听不得任何有关对母亲有一点不利的消息,却自己因一时心急产生误解而白受了一顿吓后,相思无限郁闷的丢了一个白眼,心中将那说话不清的护卫好一顿埋怨。

这个,要不要说?

堡主可是嘱咐过,如果小公主哪时回来,一定要保密的。

眸子几闪,护收有些为难的皱起了额角。

究竟怎么了?

吞吞吐吐的,还想再吓她一次么?

老天,她受不起吓啊。

“他不说,你说说看,我母亲在哪?是不是被凌风堡的人请去了?”不见回答,一转眼,相思立即将止光投注在了另一位身上。

虽然只不过短短一刻,而此时,相思已经回过了神,身体中的力量也在短暂的滞僵后,极速回复,她的视线,在无形中便透出了凌厉。

“小公主,堡主与夫人、寒公子去了啸月堡边界的一线天城。”被那视线洗礼着的护卫,在略顿了半秒后,顶不住压力的抬眸扫了一眼旁边的人,终于赶鸭子上架般的硬着头皮迎上了那双眼。

啥?

一线天城,那不是啸月最近幽莽森林的那一座?

那里是防守之重城,不是休身养身的好地方,那几人好好的跑去哪里干什么?

难不成,凌风堡、东海的人,杀上门来了?

“去了多久?”心中略一怔,相思又在瞬间睁大了眼:“是不是吴候来风、东海的沙鳖按捺不住,终于打上啸月?”

厄,不用他们说,小公主就能猜到了。

这堡主不叫说,要他们先瞒着干什么?

“是。”想不明白的护卫,悄悄的无语问天了一把:“刚去没多久,到今天才半个月,小公主的那位契约者也随着夫人去了边界。”

靠他丫的,竟趁她不在的时候来攻城,想捉人质不成?

出师何名?

“理由?”狠狠的鄙视了某老家伙一把,相思不急不徐的开口。

现在,她暂时是放心的,反而比刚刚还放心。

原因,很简单,啸月堡的守护虽然没有以前多,可并没有见任何慌乱处,那就意味着啸月堡的力量还没打击到。

只要是她的母亲没有落于敌手,平安无事,那其余的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

心,安安稳稳的躺在肚子里,相思反而很平静。

“一个月前,凌风堡少堡主吴候承前的生死牌破裂,吴候来风纠集东海沙府,率数百万人攻上啸月堡,半月之内连破三城,”护卫以实而报:“堡主、二堡主率阵而去,半月内已经将人驱逐到了境外。”

势力绝对强势者,像一海二洲要灭某处,不需要在意任何人,但是,啸与凌风势力相平,师出无名,难以平息其他势力的指责。

以为爱子报仇之理,凌风堡明正言顺,无可厚非。

开什么玩笑,吴候承前的生死牌破裂?

怎么可能?

她五天前还将免费当守护的七巧螺、旱栖蚌与人一起转移到了空间断层中,明明活活的好好的,那可能在一个月前就裂了玉牌?

难不成,那玉牌是假的?或者,她空间的那个是活死人?

相思蓦然一震,心中一尽迷惑。

不对,两地相距无数万里,那两家不可能在一个月内集中那么多力手,除非在当初来啸月时就已经备好,尤其是沙府,如果没备好,这时候连人都还没有到达啸月边线外。

“啸月距凌风堡、沙府千百万、千亿万里的,怎么可能一下子来那么多力?”思维一转,相思又拧起了眉:“水府可有来助阵?”

当初吴候承前虽然离了啸月,却并没有返回凌风堡,而是就在交界处,更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了女婿的建议,一边调集了吴候承前父子所秘密安排在啸月与边界的人手,又下令调了新的力量来增援,早早的做好了与啸月交战的准备。

同时,东海沙府亦以最快的速度调集了最近的人马,又密调其他后备力量来助阵,两家同仇敌忾的站在了同一阵线。

在相思走后的日子中,凌风堡的人与沙府的人手,偶尔也会去啸月捣乱,不过双方小打小闹,并没有规模的交手。

却在一个月前,吴候来风手中爱孙的生死玉牌突然开裂,吴候来风在瞬间便挥师直上,一路直进,纵入啸月堡数百万里之内,连破三城。

君临在吴候来风真正攻城时,亲自挂印出迎敌,以锐不可挡的气势,将吴候来风驱出边界,金召则率另一支队伍,将沙府的人阻在了东南角,之后便一个攻一个守的双方僵持。

“凌风堡、沙府的人,在小公主去冰海后,一直就在啸月边界外没有离开。”护卫笑了笑,并不紧张:“堡主已经阻止寒公子向水府请援,堡主说,我们啸月一家迎战两家绰绰有余。”

丫的,够自信的。

一打俩,也不怕全军覆没。

“战况如何?还能坚持多久?”为某人的作为无语了一把的相思,拍了拍了袖子,已经准备闪人。

“胜负各有,长老们说,凌风堡、沙府就算跟啸月僵持两年也奈何不了我们,小公主尽管放心。”护卫的语气,隐隐的透出骄傲。

放心,她很放心来着。

甭说还能坚持两年,只要能坚持数天,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会很快就能将某些家伙搞定的。

“知道不知道两家人马的具体分布区?”转转脖子,相思很放心的露出一抹浅笑:“比方说,凌风堡与沙府是混合成队,还是各率各的所属围攻?”

“听长老说,凌风堡的人在一线天城外,而沙府的人则在东南线上,成半圆形围封锁住了啸月近四分之一多的边界。”护卫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所有所知的一切,一丝不余的回答了。

呃,她只是随便问问,竟然连机密般的事都知道?

相思小小的吃惊了一把。

啸月的人,从上层到下层,无论地位高低,一旦外敌来犯,全部倾力而出,人人皆兵。

为了随时奔赴战场,前线的敌况,都会在第一时间内让每个战力了解,以防不时之需。

所以,即使是一个守护城主府的护卫,对前线的基本情况都差不多了如指掌。

不过,相思不明白了解而已。

这一位,是不是‘微服私问的上层人员’?

“我知道了。呃,对了,”只是好奇的看了护卫一眼后,相思也不纠结,在准备回麒麟泪的瞬间,又停下:“你们一定要记得,暂时别让我母亲与堡主父们知道我已经回来。”

呃?

护卫一愣。

哇咔咔,世界大战终于爆发了。

丫的,找人算帐去。

两眼精光乱闪,嘴角浮上一抹邪邪的笑,兴奋的相思一闪身,一下子自众人眼前消失。

浪迹沉沦 第八十一章

“紫极,你在哪?”返回麒麟泪空间中的瞬间,相思一张口,毫不无掩饰声音的大喝了一声。

“咻”,亦在同一刻,在城主府前暗处的魔兽的监视中愣是没有被查出半点痕迹的麒麟泪滴,一蹿蹿向了万丈高空。

不,不见了?

小公主不见了?!

“小公主——”一刹那间,众护卫待视线再次清晰时,已经再也不见了那一抹俏丽的人影,不觉俱是激灵灵打了个一颤,齐齐的向着虚空呼唤。

没了麟麟泪的地方,空寂寂的一片。

完了完了。

小公主肯定是去一线天城了,堡主可是说不许小公主去边界的,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一身淡金的护卫,看着众同伴,一脸惶急。

怎么办?

“赶紧报告长老吧,让老长传密信给二堡主定夺。”数十人面面相觑了一眼,终于有人弱弱出声。

“对对对,请二堡主定夺。我去了。”面上一松,淡金色铠甲的护卫立即一旋身,一头扎了城主府中。

突的,也在这一瞬间,蹿上了高空的麒麟泪,突兀的一滞,浮停在了离地约有四五万丈的高空中。

而相思,却是浮停在了主建筑的大门前,离地约有二尺的地方,一双眸子闪烁不定的回旋着。

麒麟泪的空间,功能极为齐全,它可以任做为主人的掌控者选择任意一落脚点,以穿梭来往于外与内的交替,但是,却不能定在人力所建造的建筑内部中。

同时,在滴血认主后,作为操控权的相思,从外界返回时,无论落在麒麟泪中的哪一角落,泪镜也会自动随之调整,她在哪一处都能看见外面。

不过,也有限制,在修为等级不够强大,还没有成为空间的真正主宰时,一旦回到了空间,如果想去别的地方,也只能跟其他的地方一样,用玄力飞,不能用那近如是瞬移的功能,想到哪就到哪。

相思瞬移般的返回后,就停在了离那房子大门只有一丈来远的地方。

呃,先去哪好?

将麒麟泪停下,相思纠结的皱着眉,小脸皱巴巴的成了一团,而那两道秀眉,则拧成了麻花。

“小千雪,我来了。”彩光一闪,紫极自主建筑的大门内一蹿而至,轻飘飘的落下来。

东大陆,西大陆,挑哪好?

“你等我一下。”还没纠结清楚的相思,只斜了一眼后,又凝眉思考。

“想什么?要不要我帮忙?”紫极笑咪咪的挥挥拳头:“想揍人,看谁不顺眼,都可以跟我说。”

帮忙,肯定是要的。

不过,不是现在。

“小泪,如果现在立即到东大陆去一趟,需要多久?”水眸浮起淡淡笑意的相思,意味不明的瞄了一眼有些倾向暴力的人,却将视线投给的虚空。

从器王城到啸月,她当时走了好几个月,到东大陆还得跨越一个仙湖,外加另一半陆地,以君阶的速度,那也是需要近半年的时间。

麒麟泪的速度极快,却因为已经疾行了数天,她不知道小泪是不是也需要休息才能继续飞行。

“去大陆么,不及冰海到这里远,全力飞行,三天半可以到达。”几乎没有让人等待,麒麟泪清淡的声音应声而回。

如此,那还等什么?

某些人敢劳师动众,她就来个釜底抽薪。

“小泪,辛苦你,目标:东大陆。”下定决心的相思,眉角一翘,神彩飞扬的一挥手;“我们去某人家喝茶去。”

“没问题,瞧我的。”麒麟泪的声音,透着兴奋与自傲。

“咻”,隐形着的麒麟泪身,在空中一滞,瞬间弹出了一条射线,直奔东方。

他的小契主,又搞偷袭。

“小千雪,你去沙鳖的老巢喝茶?鳖族的头领不在家,可能没人会招待你。”一低眸,紫极眼中闪着莫明的光彩。

唔,知道就好,干么说出来嘛。

东海沙府惹了她,那就早该有迎接她去做客的觉悟。

所谓礼来尚往,她不是小气的人,她可是很好客的,那沙府不远万里的挥师西上,她也不介意不远风尘仆仆的回访一下的。

“鳖老大不在,不是还有鳖孙子么?”眼一闪,相思的嘴角浮起一抹薄凉的笑意:“偌大的沙府,总还留有一些直系子孙,我去是喝茶,应该会有人招待的。”

那一族,竟敢打他契主的主意,早该去喝茶了。

“千雪儿,想喝你炖的汤,那沙鳖的肉,不错。”紫极牵起那只纤细的小手,紧紧的握着,眸中一抹嗜血之意一闪而逝,快得令人无法捕捉。

沙鳖汤,好久没熬过了。

这一回,应该能收集到足够的肉材原料,正好可以好好给伙伴们补补。

“找到材料时,慢慢熬给你喝。”相思回眸,淡然一笑。

那回眸一笑,恰似莲开的花瓣重重张开,清雅的不染尘埃,漆黑的乌瞳中,闪过一丝似水柔情。

有风过,发丝轻动,更有风情万种在其中。

瞳孔一悸,紫极有瞬间的失神,眼中染上火焰的红色。

“小千雪,你刚才找我何事?”只不过一霎时,紫极掩去了心中的悸动,一沉眸,面上神情如旧,唯有声音隐隐的透着一丝暗哑。

擦,差点忘记了。

她那记忆,真的是退化了。

“紫极,你跟我进屋子来。”眼一动,懊恼不已的相思,没被握的那一只手一举,一掌拍在了脑门上,身形一动,拽着紫极向着房子内飞跑。

呃呃,进屋子?

他的小契主,终于有长大成人的意识么?

一瞬间,被拉着跑的紫极,眸子一炙,立即满脑子的桃花纷飞。

相思身形如风,只一闪,便过了大厅,转过了分廊,转转磨磨的在主建筑的第一层打转儿。

唉。

一过大厅的瞬间,紫极的热情瞬间冷却。

“砰”,在越过了数间屋子后,相思一举推撞开了一扇石门,拽着紫极如旋身旋进了那一片蓝色的屋子国。

岛上的建筑,外墙都红色,而内墙,却全是极品海蓝色的石头,每一间房间,都像一片大海。

而相思所撞入的一间,正是七巧螺与蚌的歇息处,很宽,足足可容万人,中间的地方摆放了四张白色的玉床,床上中心处竖着一方圆柱的金心银丝矿。

左边的角落亦摆有一张床,那里躺着,便阶下囚的吴候承前,那昔日的少堡主,自没了修为,面容已经不再年青,似四十多的中年人,神容更是暗淡无颜。

而螺群、蚌群则或爬在床上或在地板上趴着,最大的老大,则是正并肩并肩,壳碰壳的并趴在一张床上。

“唰”,门一响,所有螺与蚌,脑袋伸在外的都在瞬间抬眸,视线直直投去了门口,就连吴候承前都转过了视线。

一刹那间,吴候承前的眼中,涌起了浓浓的恨意,目光死死的盯着了刚进门的两人。

“紫极,他还活着,对不对?”扫了一眼房间后,无视那杀人的眼光,相思的手一指,玉笋般的手指很不客气的遥遥指向了吴候承前的鼻子。

不是活的,难不成那是灵魂?

他的小契主,眼花了?

“还没死。”轻轻的一拧眉,紫极的手一动,抚上了相思的脸,眸中闪过忧色:“小千雪,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去他丫丫的,当她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