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前前后后的人影,异口同声。

“竟然来了,就一起看看我如何给龙做手术吧。”相思一跳,落到了空中。

“好!”飞奔着的人,直直的停在了两只龙上方。

“一起去。”紫极一见她要走,飞快的撑起一个保护圈,将人揽在臂弯里,另一只手也将小小的家伙拎起来,一起带着。

“行。”相思是不介意多一人当观众的。

紫极一迈步,踏出的雨中,落到了被雨水洗礼着的两团影阴中间,正停在两只龙巨大脑袋的前方。

一浮停下后,金色光圈一扩,一瞬间扩展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将两只龙与所有赶来的所有小家伙全罩在其中。

小家伙一散保护圈,全部站到了小主人与主上两人的身侧,排成了一个半圆形。

相思为那贴心的举动感激了一把,冲着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后,才低头观察两只龙的近况。

那面上的两只青龙,紧紧闭着眼,虽然还有呼吸,已经可用奄奄一息来形容,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许多地方龙鳞脱落,露出一大块一块已破皮的肉,有些地方的肉更是片片翻卷。

而那只青龙那其没脱鳞的地方,也是交错着各种各样的痕迹,一道道深入肉中,都分不清是抓痕还是利器的划痕。

其中一只,腹部鼓起,只有鼓起的部分躯体上没有重伤,只有少数的痕迹,且也不深。

因为到处是伤口,两只龙的身上,全是暗红色的结痕血伽,有些是新血迹,被刚刚的雨一冲,滴流到了地面,将水染成了红色。

周围充斥着一片血腥味。

唔,还真是‘热情’的招待。

果然,将看不顺眼的人交给兽族伙伴们是正确的。

“小家伙,很尽职。”观察过一遍,眼角跳了跳的相思,很中肯的给予了辛苦付付体力的兽兽们一个高度的赞扬。

“嗯。”紫极瞥一眼,不喜不怒。

银瞳等人,全抿着唇,不出声。

因为,他们每人都有份,而且,每次去时,还是呼朋友唤友的结伴而行,都将“招呼”客人的工作做上了瘾,隔三差五的就会抽空跑一趟。

所以这会儿呢,一干人,全部聪明的只旁观。

“这游戏,晕着可是不行的,看来,还得浪费我一点灵药。”再瞄瞄,相思摸摸小鼻子,一手平伸,取出两个小瓶子,晃了晃,一脸的肉痛。

紫极、随风与众人,瞅瞅心疼肉疼的人,抿唇,眼中含笑。

那些可是灵药,相思还真的是有几分心疼,更何况,现在药材缺乏,用一点就少一点儿,所以,只掏出二只瓶子来,没像往常一样的一丢就一大把。

心疼归心疼,相思还是将瓶子丢到了两只龙的上方,洒出几滴药剂后,才起来,作彩色的药剂将青龙包裹住。

一群人站在圈中等着。

彩色雾,慢慢变淡,又在一会后完全消失,而两条龙,也恢复了一暗红一乌色的身躯。

在药剂散时,龙身颤了颤后,两颗龙头同时抬起。

“是你!”一睁眼,青语鸣一见眼前含笑而站的人,瞳红的瞳孔瞬间变得一片血红。

青罗一张睁,一瞧到数张熟翻的面孔时,瞳孔陡然一滞,闪过阵阵惊恐,身子禁不住猛颤。

“你以为会是谁?”相思笑得满面春风:“在本少的地盘上,雷、青的公主还想见到你家族的其他人,很难。”

“当然,也不是不可以,”相思拔开紫极的手,慢慢的移近,笑咪咪的盯着一双充血的龙瞳:“本少再去捉几只进来,你就有伴了。”

“咯”一个怒瞪,青语鸣牙齿格格直响。

想咬她?

下辈子吧。

“别动怒,”耸耸肩,相思对那凶神恶煞的举动似而不见,视线瞟向了其身腹部处,笑得更欢了:“动怒,最易动到胎气,对你肚子里的小虫,你雷家的小外甥可不是好事儿。”

“噗”一个冷颤,青语鸣差点咬崩牙。

青罗一个激灵,口一合,身躯僵硬成石。

“不怕,我会很小心的,你不相信我,总得相信我手中匕首的锐利度吧,”相思眼一亮,一伸手,取出的绿汪汪的小匕首比划了几下,一脸云淡风轻。

“嘶——”两声冷抽,瞬间同时响起。

紫极、随风瞧热情挥着匕首的人一眼,好笑的摇头,以示心中的无奈。

银瞳等人,虽然不知小主人要干啥,却是绝对坚决的不会反对,都是一致的支持的,因而,一双双眸子瞪得特亮,就等着好戏开锣。

“你,你…”青语鸣倒吸凉气后,腹部拱了起来,血色瞳孔中,一片惊惶。

“就是帮你剖腹产蛋而已,不用激动,”相思扬扬手,语气那叫个轻快:“你也不用怕,我是药剂师,我会给你使用药剂,不会很疼的。”

“啪”青罗一翻眼,闭过了气,头重重的扑在了地面上。

哧哧——青语鸣一个剧烈的颤抖,呼吸一片急促。

“紫极,帮我将那只弄醒,我准备开始了,让它瞧着,长点见识。”冷睨了一眼吓晕了的胆小鬼,相思没爱心的一旋身,飞到了还保持着清醒的一只腹部处。

“如你所愿。”自来都纵容自个契主的紫极,很淡然的点了点头,一脚踹了出去,那是疾如闪电,快似惊雷。

“砰”一脚落到了晕死的青罗的脸部,正踢中眼下一位置。

一个剧抖后,青罗的眼又眼开。

随风什么也没说,一个意念下去,青罗巨大的龙躯一旋,横过了身,与青语鸣成了t字形摆放。

青罗惊恐的只余下颤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在几个月层不出不穷的招待中,她已经吓破了胆。

古有杀鸡取蛋,今有剖龙取蛋,这行为,同样的伟大。

“啊,第一次给龙做手术,这心情,还老真是不错。”瞄瞄现出本体后鼓现出的龙腹处,相思甩甩手,满面的兴奋。

说话的功夫,小玉足一抬,一脚踢了出去。

“呜——”一声呜嗷后,青语鸣本是半侧躺着的身子倒翻,腹部全部展露。

青罗眼一颤,有些滞呆。

“别怕别怕,虽然是第一次给龙剖腹取蛋,但是,我的技术肯定是一流的。”相思一边打量一边体贴的“安慰”着某龙妈。

青语鸣已再无力逞强,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瞄了好几遍后,相思也懒得废话,手中匕首一扬,照着龙腹处就是一划,不轻不得的落到了鳞片上。

“哧”似利器划过白纸,绿匕直没肉身中,自鼓起的一边划到了另一边,留下也匕首长度同深的痕迹,只是,却只有一片肉,没破厚腹入腔。

“嗷——”龙身四肢一抽蓄,发出哀嗷。

相思充耳不闻,挥匕再下,直落旧痕中,在一声细裂响音后,又深入一部分,而仍然还是肉层。

眼不闪,目不斜,举刀再挥,在阵阵嗷呼声中,在连挥了十二刀后,落刀的一边终于出现的空腔。

相思停手,刀尖略提,一刀划过,又到另一端。

“哧”厚厚的龙腹,向两边一裂,现出一被厚肉包裹着约有三尺来宽的一团,那一刀,精确度极高,竟没有伤到里面的一团半分。

青语鸣一颤身,一个急促后,直接晕死。

相思可不管晕不晕,只眨了眨眼,举起刀,无视侧边的一部分内脏,轻轻的画上了绷的紧紧的一团肉,很慢。

刀尖一下,肉层向两边紧缩,在一点点深入后,直到没入了刀身长度后,肉层终于绷裂,一角露出一点白色。

相思面无表情的瞅了瞅,绿匕再次划过,随着一声轻裂音,肉层全部破开,一退便缩到了白白的、圆滑滑龙蛋的外壳中间处,令龙蛋露出的一半来。

成功。

相思将绿匕首一收,抱起那没有沾上一滴血,光滑滑的白蛋,向空中一退,将其完整的取了出来。

“小主人,成功了。”银瞳、兔兔等一干人,又齐齐的呼唤了一声。

“哧——”被吓傻了,瞪着眼没反应的青罗,被那一吼一惊,打了个哆嗦,瞬间回神,又在瞬间瞳孔一涨,晕了。

“兰西,给我送回炼药房去。”相思一转身,抱着蛋到了兰西身边,递了过去:“单独存放,我有空时就取心备用。”

“是。”兰西接过,小心翼翼的抱好,转身冲出金色光罩,化赤橙而去。

“现在呢?扔去喂鱼?”紫极温雅的笑笑,仿佛那血腥的一幕不曾发生。

“为了不浪费,我考虑将牙拔来炼器,舌头剔下熬汤,然而,等过完今天再论。”相思又飞快的取出绿匕首,笑嘻嘻的转身。

大大小小的众伙伴,抬抬眼皮,算是支持。

呃,这么不经吓?

温室的花朵,没经过风雨,成不了大气候啊。

一回头,瞧着睁着眼晕迷的小乌龙,相思鄙视一把,一跨步,走到其头部前,扬匕下落。

绿光划过,“嚓”不净利落的一声后,一颗长长的乌黑外牙脱落。

“呜”一瞬间,那晕迷着的青罗,庞大的身躯一抖,痛呼着睁开的了眼。

“醒了?”相思飞快的接住长长的乌牙,举着向其晃了晃:“听说你们这一族的牙不错,我借来用用,放心,如果不好,我会还给你们的。”

那模样,标准的小人得志嘴脸。

“呼哧——”一个冷抖,才刚睁眼的青罗,瞳孔一翻,又软趴下了。

“啊,还真是脆弱,连这点痛都受不了,还真是丢了兽族的脸。”将乌黑的一弯牙一丢,扔回了私人小金库库存着,相思再次挥手。

牙连心,牙落揪心,能受得起么?

“小主人,这一族本来就不是兽族。”银瞳暗笑了一下,纠正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小主人的说法。

“那是,早不配了。”相思点头,绿匕首一闪而落下。

“嚓嚓”,在绿色闪闪中,另一长牙,与其脸上的尖刺全部离体,又瞬间隐于无形。

青罗的身躯颤了好几颤,却是再没睁眼。

“小主人,我来帮你。”黑曜一见外牙全拔了,一抬足,走到小乌龙头前,一把揪起头部,扼住其颚,两手一分,将其上下嘴分开,露出一截长舌与内牙。

“太好了。”喜得眉飞色舞的相思,一蹦跳起来,落到空中,轻轻松松的开始剁牙。

在剁完一口牙后,抓住舌头,挥刀直根切下。

“这只我来帮忙。”风羽不等黑曜再动,一掠到了另一只旁边,等着帮忙。

黑曜微笑着退回。

乐得清闲的相思,藏好红色的软舌头,又飞到了青语鸣身边,绿光飞耀,如彩虹划过了一抹弯弧。

“嚓”一支暗红的巨牙,贴鳞甲切落。

“嗷”痕苦的嗷呼声中,青语鸣亦瞬间受刺激而醒。

“没事没事,你继续睡,”相思抓过长牙,“啪”的一下敲了敲其鼻子:“我正在帮你将这乱七八糟刺人的玩意儿剁除,方便你跟你其他青虫亲近。

“哧”,默然中,紫极的身边响起了闷笑声,有数张脸憋得一片涨红。

就连紫极微红的脸,眼中光芒乱跳。

噗——,一口红红的水线自宽宽的大嘴里一喷,洒落到了地面上。

而才将艳色吐出,青语鸣四肢一抽蓄,气得一口气喘不过,晕菜了。

唉——

小的脆弱,老的更脆弱,脆弱到一家了。

甩个眼刀,将某龙家族全族鄙视了一遍的相思,心情无比的轻快,再次工作,其动作没有半点含糊。

在见小主人将外牙全部拔光后,风羽身形一动,提起青语鸣的脑袋,一点也没怜香惜兽,一把掰开了那暗红色的大嘴。

绿光闪闪,脆响中,相思不不费吹灰之力,又将满口牙剁下,拔舌,全部收起来,连眼都没眨一下。

风羽往后一退,回到原来。

“啪”兽形之体的青语鸣,头重重的磕到了地面上。

相思一召手,取出一座白墙青瓦的移动城堡,洒去一片金光托起地晕死的两只,一把丢在地板上,再收起了来。

“小风风,你与小泪去找地方等我,我得准备出发了。”回身,瞅了一眼泪镜外的夜空,相思拍拍手,取出银色的称动城堡。

“嗯。”随风很乖的点头。

“小主人,我们也要去。”一双双眼睛中,满满的是热切。

“这个不行,”相思扫巡了众人一眼,为难的摸摸鼻子:“银瞳、黑曜、风羽、银银、蓝衣跟着,其他人在家等着。”

“是!”点头名的几人,化为流光,飞入了城堡中。

“是——”没点到名的一堆小兽兽,闷闷的低下了头。

“别难过,以后会轮到你们的。”安抚的笑笑,相思一晃身,跳回房子中。

紫极跟着一跃,如影随行。

“你们都去房间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来。”一站定,相思望着几个伙伴,一脸的慎重。

“小主人——”银瞳几人一怔,却在看到主上投来的视线时,立即一转身,瞬间消失。

“小风风,记得找个好地方,等着接应。”相思一动意念,驾着银房子闪出麒麟泪。

惊变 第四十一章

无星无月的深夜,不闻兽吼,不闻人声,唯有如织如梭的雨线的潇潇细音,凑成一曲和谐的夜曲,如诗音缠绕在空中。

除此外,天地寂静。

一股苍茫悲凉的气息在寂静的空气里回荡,无形无息,然而,却在无形中令人无端的生起一种窒息感,那感觉,就像天与地即将重合于一,人在中间,无力喘息。

诡异的寂静中,气息,沉重的让人发慌。

驾着房子落到夜雨中的相思,当外界那种气息穿透隐形的保护层,传至城堡中时,心,莫明的悸了一下。

亦在瞬间,紫极眸子划过一丝伤色,那一抹伤痛,出现的快,消逝的更快,似流星的光芒一亮即灭。

隐形中的房子,向着下方的银色,如流星坠落。

麒麟泪中的众人在见小主人、主上离开后,默默的飞回到了亭子里坐等,而随风,看着银色下坠近千余里后,悄然飞向东南向。

夜雨潇潇,天地苍茫。

隐形如尘的移动城堡,一划即百余里,在片刻间后,地面上的帐蓬越来越大,银光的光柱越来越明亮。

那种与空气融为一体的令人窒息的气息,更浓烈,就好似在无形中,仿佛有一只手,扼住了虚空的喉咙。

悲凉。

心中涌起强烈揪心感的相思,悄然的闭眼,慢慢的抬手,按在了心口上,脑海里只浮现出一种悲凉的感觉。

紫极垂了垂眉,敛去眼中的情绪,点了点手指上的隐形戒指,瞬间化为银发银铠的模样。

轻移一步,从侧面转至了正闭眼的人身后,伸臂从背后将人抱住,下巴抵在了相思的头上。

而那高束的拖地乌发,则被他轻拂过,捞在了他的左肋下,任其如黑缎展铺在地面上。

睁眼、低眸,相思瞧到了银色的铠甲,微微的颦了颦眉。

她与他,再掩饰也已没有多少效果。

“紫极,用不着掩饰的。”手从心口落下,抚在银甲上,声轻似叹息。

“还不到时候,”紫极的眼,望向了城堡外的下方:“等今天过后,才会真正的没有必要。”

“他们,还真的很放心,”黑宝石般的明目,从来没有放松过对虚空的查探,嘴角浮出一抹似鄙视似不屑的冷笑:“天空与结界之上,都没有派人守望,不知该说他们的圣者是太自大,还是该说太自信。”

下方,除了地面的帐蓬将银光柱围住外,银柱的上方,无论是万里的银光之内,还是银光范围之外的四面八方中,皆不见任何明里暗里的守护与观测之人。

如果是隐形宝器,她无法窥破,而她却也没捕捉到任何一丝隐形魔兽的影子,更没有感应到任何的神识探查。

相思敢明目张胆的自距银光至少有二万里的上空扑向下方的结界,也是因为并没有发现任何魔兽,不怕在万里之外的地方被人发现。

“应该是自信过头,”瞧瞧唯见雨丝飞落的夜空,紫极幽幽的轻笑:“那人应该并没有向雷、虎两族人透露太多的秘密,想来那下方的人以为只要有圣者在,即是有借隐形物进入万里之内的人,也必会束手就擒。”

“如此,倒给我提供了方便。”相思眉角一扬,露出一抹窃笑。

能无阴无挡的轻松到达目的,那是最好的结界。

对于广开方便之门的优待,相思从来不会介意,而且,不仅不介意,更希望机会越多越好。

缩小成微尘般的城堡,下坠的速度极快无比,在这一片刻间,距银光照耀的虚空已不及千里。

而差不多在此时,麒麟泪滴已经落到了二万里之外,随风自空落下,停在了一棵大树的顶端,遥遥而望。

被关注着的银色房子,以势破苍穹之气势,飞速下行着,随着越来越近,地面的一切,更是一目了然。

其地面上,连绵的帐蓬安扎的密密麻麻,每一种颜色的帐蓬成一个小整体,与其他的帐蓬融有相通的路道;或有杂色的合扎成一处,组成一个小整体。

那紫色、血红顶上呈蓝的两色帐蓬几分是点了整体的五分之三,其帐全部在前方,距银光柱约五百里,其他的颜色又再往后了近五百里。

而且,就算紫、血红两种帐蓬没有扎到的空地上,成水平线的地方仍是空白,其他颜色的帐蓬仍是在退后五百里的地方。

结界银芒照耀下的四周,一片寂静,帐外帐顶与船上,都不见任何人影,没有声响,仿佛一切都随夜入了梦境。

然而,实际上,那只是表面现像,在地面的帐蓬内的暗处,与海面上的船舱内的暗处,都隐着无数双眼睛,只不过,那是只能自内看到外,并不能自外窥至内中情景而已。

同时,那两座似楼舍般的帐蓬主帐内与雷字大旗的主船主舱内,其主人亦是处于瞑目打坐中。

其中,地面上紫色的帐蓬的主帐内,其地宽似一个小广场,里面只分内外两处,厅似的一半帐中并没有多少物品,只在铺着红色的地毯上摆着一套桌椅而已。

地毯上,一位身着明橙色的男子正在打坐,是,他,面相是大众化的脸型,并不出奇,棕灰色的长发,浅灰色的眉,外表约三十来岁。

这人,正是雷家的雷蒂斯。托达玛。

雷、青、虎三氏十五圣,其中雷氏占有六圣,青氏五圣,虎氏只四圣,而在雷氏六圣中,雷蒂斯·托达玛算得上是高阶圣者,其修为是五星半,仅次七星的族主与另一位巅峰圣者,在雷家身份不低。

另一边,那血色的帐蓬中的主帐中,其帐内情形与托达玛所居之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地面铺的是蓝色地毯。

地毯上,虎氏的圣者,虎震风亦是处于半修炼中。

他,年约二十八九,圆脸削下巴,浅蓝长发不束披散,发梢长至腰隙处,眉与睫毛却是红褐色。

虎震风亦是虎与青龙族的混合后代,有两族血脉,修为亦不低,圣者四星,不过,面相看起来些有滑稽,因为其脸超胖,胖得成了一团,其下巴很细很尖,像一个尖锥般粘扣在脸部上。

这两人,却并不是这次事件的主要人,最主要的那人,则是海面上众船的主船中的那一人。

那海面上,竖雷字大旗的主船,足足有紫色与血色帐蓬加起总宽的百倍大,其两端甲板上足可容百万人。

其主舱,宽过三百亩,那里,空间区分细致,共有近百间房间,四向有门,进门便是厅堂。

里面的一切,更是豪华无比,整个主舱里面的物品全是顶级的配备,床桌俱是极品的玉石打造,窗帘地毯俱是一色的紫色。

此刻,在面西的厅内,正有一微合双目的男子盘膝坐在紫色地毯上,他,身着铜色的铠甲,其甲上交错的繁杂花纹精致的连一丝细末的走向都有棱有角。

他的一头长发似燃烧着的火焰,明艳无比,未束,自由的散在肩背,长落于地约有二尺,其发质滑顺,表面泛着晶莹的光泽。

面宽似阔斧,气势天成;眉与眼睫毛似发色,通火似火,那眉角长挑,斜飞入鬃内;方耳型的长耳上,垂缀着一对粗若成人大拇指,内圆直径宽过十公分的大耳环。

这位,非人类,而是一修成人形的宝器,他的本体,是一柄长柄阔背大环刀,名为:巨毁。

巨毁,始成于第五代‘言’时代,后经数世变迁,在第七代‘言’时末期修为人形,第八代时,为第八任麒麟王降伏,与雷蒂斯。雷佳斯阅结下契约后,随其突破圣阶而进阶至圣者。

经过数千万年的进修,巨毁已经至圣者巅峰,而此船,亦是他私人之住处。

虽然早已控制住了结界周围的一切,不过,巨毁、托达玛、虎震风三人还是如往常般,即是深夜也是保持着半修炼半留意外界的状态,随时准备对付一切新外来者。

如织雨线不停,天地间只有雨敲万物的声音。

而银光柱周围,无形中的悲凉苍茫的气息,将一切淹没,夜空,凝重而沉闷。

银色房子,依雨线而下坠,无限的接近着银色光芒照耀着的虚空。

默默关注夜空的相思,在见快要接近时,终于慢慢的取出小弓,轻轻的捏在手中,右手手指穿插到了箭矢之间的空隙中。

一片玄力流过弓弦,琉璃小弓在无声无息中爆长成了大弓,箭矢支支泛起浓浓的金光。

紫极两手覆盖在了一双白玉为骨的小手上,掌心炽白,化为丝丝缕缕的流光,细绕在弓弦、箭矢上,如烟轻转。

转眼间后,在寂默之中,移动城堡自黑暗中一划,落入银光照耀之中,一瞬间,银房子现形,如一点微尘在疾速下掠,亦在那瞬间,银光如烈阳,照入了那现形的城堡内。

相思蓦的眯了眯眼,又在瞬间恢复正常。

而亦在那刹那,隐在地面上的帐蓬与海面上的船内的眼睛,不约而同的凝紧,在观察了一遍后,皆在瞬间划过惊慌。

片刻后,有传音术,通过空气传达到了目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