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道的是,无涯川未变,凤凰城未变,那里,一切的建筑如旧,唯一不同的便是城中无灵主,一空数千万年。

而今日,被结界护罩着的无涯川内,那沉寂数千万年地方,据凤凰城最近的山脉内无乎是万脉空荡,其凤凰城的大大小小的城更是已万巷空寂,万家无人,无论是人形还是魔兽,几乎是倾巢倾家而出,皆赶去通往凤凰城的大道上。

此刻,自从碧天城到凤凰城心脏处的万里大道两边,皆是人与兽。

无涯川脉与结界外一样,迹被冰层覆盖,极目远望,亦只有莹莹白雪,而那里大道却不再是银色。

宽宽的大道,已被一层地毯覆盖住,那地毯与万里大道同宽,只是,那不是一层,而是二层。

与道同宽的地毯,一片艳红,似烈火燃烧,其毯自从碧天城那一端的结界处开始,穿山越岭,一直延展到凤凰城的心脏处的那一座城。

红色地毯之上的中间处,铺着的是一层彩色地毯,其毯厚足一尺,宽七百七十七丈七寸。

那彩色地毯,最中间是宽七十七丈的黑色,两边是白、蓝、绿、红、橙、金六色等宽的颜色。

七色的彩毯中,每一种颜色条之面上都绣有与其色不同颜色的花纹,其图案是各种鸟兽的形态与花草祥云式样,其中,黑色的一条面上的图案是用七色彩绣所绣,全部是凤凰与祥云。

如果细看,便可发现,两边的各种鸟兽的头,俱是朝向中间黑色毯上的凤凰,将图缩小,便是一副万鸟朝圣图。

更令人惊奇的是,彩毯上的纹饰,不是用线绣成,而是全是鸟类的羽毛组成,一片片的羽毛铺缀在毯上,只是用极线的、与羽毛同色的线连缝固定,线脚隐密,竟难以用看出声蛛丝马迹。

根根羽毛艳丽光洁,色泽明亮,风过时,那细细的绒羽轻动,其图案似要腾飞着离毯而去。

而此时,万里地毯两边的情景,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其毯的两边,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人与兽,其中,紧挨地毯的右方阵列是人,一排排一列列,人与人相中两拳之距,男女皆有,老少不一,其阵列更是自地面排到了空中,一层层的往上方叠叠着,每层相距约二十丈。

地毯的左方,则全部是魔兽,最近地毯的阵列里的魔兽已经缩小过体型,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少,一只一只的排列着,其距刚好可以转过身而不相碰撞,其队列亦是从地面叠到空中,一层层的堆叠,共叠有七层,与右方的人阵层层对望。

同时,空中的第一层要比地面上的第一排阵列往后退了十丈距离,并不是直接踩在人与魔兽之顶上。

而在魔兽中,地面上第一排站列的,竟全是一只只美丽的鸟,而且,还是鸟中之王的凤凰,一只只颜色各异,红蓝橙金白绿黑各色混合,这一色多一分,那一分多一分各不等同,每只凤凰的双足皆掩入与本体颜色相似的云团中,只露出足肘弯以上的部位。

所有的人与兽,皆从距结界十丈远的地方开始排列,另一端与地毯一样,都是延展到了凤凰城中,同时,皆全部面向结界一方。

地毯两方排满了人与兽,那地毯之中,亦是站有数人。

那为数不多的人,站在距结界七丈远的距离处,全部面对结界一方,只是,并不是站在地毯正中,而是站在两侧。

其地毯的正中,排放着一方红色长桌,桌长七丈,桌面正中摆放着一只圆形大香炉,炉前是七套颜色各异的茶具,炉边一侧是由红漆木盘呈着的香,另一则是七只煮水的茶炉。

在桌子的左方,有十余人站于白色一条地毯上,一字排开的横站着,其中,距桌中心最近的是一位年约五十的老者,黑发红眼,一身红铠,身材修长,目深似海。

他,便是暗黑凤凰家族现任代理族主—端木凌黑,本体为继承了一丝黑凤凰血脉的火凤。

他的后方,是一位蓝发红眸,一身蓝铠的男子,玉面朱唇,极为英俊,亦颇显年轻,约二十七八岁。

这位,本体是拥有蓝火凤凰血脉的蓝凤凰直系,亦是蓝凤凰一脉的族主,也是凤凰家族的大长老-端木蓝风。

再往后,是一位俊俏的少年,其人恰似玉树临风,年约双十,金发金眼,唯有一身铠甲是金中带白。

他么,正是凤凰族金翅凤凰一脉的族长,端木凌云。

第四人,则是一位娇美的女子,年约二十三四,白发似雪,蓝眼玉唇,一身羽铠是白里绣蓝。

她呢,则霜冰凤凰一脉的代理族长-端木白雪,因霜冰凤凰的直系在数代前被外派远地,一直族中无较纯血脉的子系,后凤凰一族便指任有白凤后雪脉的凤凰代理其族事务。

白雪之后的那一位,亦是一位女子,年岁更轻,顶多二十,绿发如三春青草,绿眼似幽幽春水,飘飘绿色衣裙之中只杂有一点点的淡红。

她,姓端木名端木长青,是凤凰支脉绿凤凰一脉的现任老大。

第六位,亦是年轻的少年,红唇点朱砂,鼻若悬胆,似烈发燃烧的红发高束于顶,几缕飘前,其风度翩翩,红铠红眸,热情无双,往那一站,驱尽九冬之寒间,唯暖意绵绵。

他,火凤凰之纯血脉,端木凌烈。

挨着他所站的一人,却是一位小少年,年约十三四岁,银眸似月华之光,略呈鹅蛋形的脸比玉更光滑,小小的唇瓣色泽明艳,有如桃花之色;黑发长披,黑白、蓝三色铠衣似绸布之料,柔软滑质。

这一只,则是除端木凌风之外,是间隔继承到一线黑凤凰血脉的一只混合血脉凤凰,名端木凌空。

三色凤凰的端木凌空身侧,站着的是一位橙发如云,长及膝弯,橙眸晶晶似宝石,身姿绰约,橙衣飘飘的年轻男儿,年约二十一二,气息柔和,面相温柔。

他,便是橙羽凤凰的纯血直系,端木和

这八人,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俱都拥有一双美丽的凤目,这八人,亦是凤凰家族中的最高执权者,一位是代理族主,另七人便是七大族长。

紧挨七人所站的,则是七位面带火纹面具,身着七色衣袍的人,因脸被遮,分不清年龄。

这七人,便是死亡守护,与花岛七位不同的是,这七位具是玄者,因尚未得到最尊贵的灵主认可,排在八位老大之后,如果已得认可,则当站在桌正方迎接主人。

除却这十五人,在桌子的右方亦站有人,只是,仅有两位。

其中,左方的一位,年约四十有多,及臀长发似燃烧着的晚霞,双眸宛如红色玛瑙,铠甲亦是一片火红,其身材高大,足有一丈有二。

他,便是伴灵烈炎狮子一族的第八灵主-师就。

与他并肩的,亦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这人比师就略胖,腰围有那么点像长桶,亦是四十左右,金发灼灼比黄金还透亮,一双瞳孔碧绿似翡翠,一身金色铠甲成块交织。

这位,即为另一位伴灵兽,那金纹碧眼龟的灵主-归隐。

师就、归隐因数万年的那一场大战,虽留下一条命,其实力倒退至神阶初期,后因数千万年的修炼生息,如今至神阶七星,或许是因心结太重,两人竟到七星时便停滞不前,再难达巅峰。

十七人虽站在地毯之上,却是踏而未实,那脚底,只沾在表层的花纹绒羽之上。

此刻,虽是人、兽成堆成阵,整个地毯两边却无声无音,唯有呼吸声与不可抑制的心跳声在声声起伏。

冬日的阳光下,那长长成串的彩衣彩毯,与白雪争芳。

一双双眼睛目注结界,眼里尽是激动、狂热。

而无数双眼所注的地方,却正是相思、紫极等人的所在处,从结界向内望,无法窥至其内的一分一毫,从里面往外看,却是一清二楚。

众人目光之停留处,便是那风华无双的一抹影子,随着那面上的表情或喜或悲或伤或黯然伤神。

看着那一抹人影从外万里之外,看着那人慢慢走近,他们看到了那面上的思念,看那到了那眼的激动,读懂了那抹期盼那丝忧虑。

凤凰一族的凰灵,历经万世不曾出现的第一只黑凤凰,玄武开创以来,数代麒麟王最期盼的人,已经从遥远的地方,跨迈千辛万险,踏着这冬季的重重白雪,翩翩归来。

那人,是族人期盼她降临期盼了无数万世的灵者,她走向这万千族人等候她归的圣地,走向这由七任双灵、八代麒麟王置下重重保护的地方。

玉面如霞,身姿绰约,回眸轻笑,扬眉启唇,无一不展示着她的高贵与美丽,还那无双的风华。

看她从远方归来,看她凝望这一方,那一双明眸,望不穿重重十四层的结界,然而,却穿过虚无与苍茫,如水的目光,点点滴滴都洒在了这结界之内的他们身上。

那一眼,让他们热血沸腾,那一眼,让他们灵魂颤抖,那一眼,让他们纵是浑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此人,是他们的信仰,是他们的灵魂支柱,最他们无数万世的梦的延续,是他们永不退缩的勇气。

今天,她来了。

在带着她的心她的情她的思念,从那存封的地方,迈着优雅的步伐,摇拽着那一披凤凰家族最为尊贵的黑丝长发,轻举玉足,冉冉走向他们。

这一日,必载凤凰一族的族册,万世同享。

这一日,他们,将终生不忘。

寒凉冬日之下,万千人的眼,亿千兽的目,瞳孔中只有那一抹白华灼灼的身影,只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老老小小的人,痴了。

大大小小的兽,魔了。

灼灼眸子里,唯有狂热在燃烧,几欲化为实质的烈陷腾出,那一双双脚,如果可以,那么,必有人迈出,去迎接那正徐徐踏步的人。

迎着无双眼踏入结界中的相思,却丝毫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族人的注视中,更不知在结界边缘等候她的是盛世的恭迎仪式。

那结界,却好似真的没尽头。

仍如她的感觉,在通道的尽头,胡实还有一层壁障挡着,那层壁障近乎虚无又近似是跟结界一样的银光,穿过时没感觉,而过后,又是无止境般的通道。

一层二层三层…

相思默默的数着。

同样的,与她不知道另一端的情景一样,在她的感觉里是一层一层无止无境的结界之路,在紫极与银瞳的眼中,与曾经所去过的结界一样,只是一层光芒而已。

所以,在相思一层一层的默数通道时,实际的时间只是紫极的银光碰到了结界而已,那时间,很短,短的不足一瞬的千分之一。

而在相思认为足足过了数个时辰的穿梭中,紫极的玄力光罩融向结界,只穿过玄力一隐去,便将是另一个世界。

第十三层,第十四层。

默数着的相思,亦数到了第十四层通道中,更是已经到了通道的壁障前。

恍然间,她看到了紫极牵着她,带着众人,轻轻的,如往常一般,举着步走入了那第十四的壁障中。

沉寂一瞬,那一瞬,尚不及真正一瞬间的万分之一的时间,短短的尚不及启有意念去思维。

一刹那间,虚无皆灭,眼前大亮。

亦在刹那,紫极的玄力撤去。

整整齐齐的十余人,停在距地面高约十几丈的空中,下方,正是一望无边的地毯,人,正处在两列迎接队伍的正前方。

彩光灼灼,夭夭其华。

一刹那间,结界之内的人与兽,瞳孔一缩,来不及抽气,一个电流蹿过全身后,齐齐僵直住,呼吸,瞬间停滞。

长队列列,排排整齐。

彩色艳艳,耀耀生辉。

一刹那间,踏入结界的人,眼眸一爆,瞬间睁大了极致,心跳瞬间僵在心腔中,不动了。

没有人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紫极、银瞳两人都没有料到,因而,紫极、银瞳亦是眼一瞪,眸子中尽是震惊。

连两老大都如此,那其余的几人,则是全部石化,所有思维静止。

相思脑袋里“轰”的一声后,凤目一鼓,彻底的失去了语言与思想,整个人突然的空白了。

一刹时,天地寂寂,

一刹时,一眼万世。

一刹进,万物皆化一眼中。

那晶亮的瞳目里,仅只那一眼那一景。

嘶-

呼-

咝-

咚咚-

良久良久,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后,震惊的差点窒息人与兽,呼吸重活,心脏重跳。

其声,似涛涛之水卷过了海滩,似阵阵大风吹过了林梢,声声成浪起伏。

心跳已回,呼吸再如常,那眼,却是还没清醒。

有声无音。

无声胜有声。

一切,皆在不言中。

原来,她的族人,已经知道她回来了!

原来,她的族人,跟她一样,都惦记着对方。

她尚未为族人洗刷去那无尽的耻辱,而他们却已如此期盼着她,尊敬着她,又让她情何以堪?

她踏雪归来,他们踏雪迎于数百万里之外,此心的深情,比之于她的归心,更胜百倍千倍,她,情何以对?

有一种感动植入心魂之深处,相思却无泪,心口有窒息的感觉存在,然而,却又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是飘在了云巅。

亦在惊愣过后,银瞳等人眼露出狂喜。

对于小主人的喜爱,那便是对他们的尊敬与最大的安慰。

悠悠的,刚至结界的众人,露出的最为欣慰的笑容。

白冰笑得最为灿烂。

她,随着圣主归族,是何等的荣耀。

亲侍圣主,那是无数族人的希望,她却是那第一人,将永载族册,与圣主受万世敬仰。

白冰笑着,那一身的寒意,都化为了阳光。

小主人的族人,好热情!

兔兔、墨墨等小兽兽们,眼中一片炙热。

终于回来了。

随着圣主,归返圣地。

七凤凰努力的压制着汹涌的心涛,眸子是的喜悦,却流露出身为死亡守护那最尊贵身份的骄傲。

“盛世之迎,千雪,凤凰一族对你之心如这一条归族之路,一眼无尽头。”眼观远方,紫极声似轻风,有着无尽的感叹。

那心,那情,她有愧啊。

此情,此景,她心如何安?

“盛世之迎,此心,有愧。”眼窝一涩,相思的心潮,在压抑中复苏。

“千雪,你,当之无愧。”紫极侧眸,瞳孔中的柔情,昭示出与有荣蔫的荣幸感:“下去吧,立于万兽之羽尖,接受凤凰一族子孙与无涯川内万种魔兽的顶礼朝拜,那是你的尊荣,无人可替。”

此情此景,她,无力可拒。

相思默默点头。

紫极牵着她的手,慢慢下降,一点一点的下降,一分一分的下飘,那速度极慢极慢,仿佛是要让所有人能够看清那痕迹。

所有仰望的视线,随着慢慢下移。

银瞳等人亦跟着下降。

虽是极慢之速,却亦在瞬间触及地毯,不偏不斜,正居中心。

“唰”相思长长的头发,轻轻的落毯,洒开成一方巨瀑。

“嘶-”轻轻的,一阵激动的抽气声,跟着潮起。

而在双足触上地毯的瞬间,一股亲切、狂热的气息,悄然漫上周身,相思的心尖一颤,心脏又禁不住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紫极轻轻的松手。

余下的路,那是凤凰凰灵的路,他只需陪伴在侧即可。

这是她的族人,这是她的家。

她终于回来了,终于见到了她的族人。

以后,终于可以放心的放手去尽她该尽的职责,以后,无论她身在何处,这里都是她的根,是不会嫌她弃她的家。

凝望四方一眼,相思轻轻的笑了。

那笑,似百花瞬间开放,万里白雪皆失色。

正目注的人与兽,眼一滞,心跳声骤然加速。

而相思在笑容才起时,手指同是点上了那隐形羽铠、掩饰戒指,在这里,已经不需掩饰。

一霎时,好似有万道白华闪过,洁白的羽铠恍然一亮后,掩去了战铠,那原本平坦的前胸,在瞬间展现出傲人的高峰。

冰肤如雪,莹莹生光;玲珑有致的身段,婀娜多姿;长袖翩翩似轻烟飞荡;搭在手肘处的长长的飘缎在空中飞扬;红色圆翎羽的裙摆如水轻盈。

那一顶束发宝冠上的珠子,散发着浅浅晶光,与耳间的紫耳坠光芒相映成辉,给那人披上了一丝朦胧的面纱。

那精致无双的面容,原本便是倾国倾城,却在展露出原装的刹那,那份绝色比其之前更胜十倍不止。

而那额间的似火非火似云非云的图案,比朝霞更艳丽,更骄阳更耀眼,比明月更胶洁,那细细的纹痕精妙无双,更为奇异的是,那图案的几个细致处变为与凤凰七脉颜色一样的七色,其整个图案亦为一保正腾飞着的凤凰形。

那脸配上那图案,那份美,无语无语无句可描绘,好似就是将世上所有的好词来,都不能述其一,那些好词好句,尽成苍白。

刹时,无数双眼里只有惊艳只有震憾。

“沙沙-”却亦在羽铠现形的瞬间,那长长的披坎突的自行一展,边缘竟慢慢的自行增长,一寸一寸的向着后延去。

咝-

惊讶的呼气中,悄然轻响。

披坎自长,成寸成尺,一尺一尺的向后方延长,一尺,二尺、三尺、四尺,一转眼,便增长四尺,亦将散落在地面,其长长过七尺的长发全部承拖在其上,其最边缘只长出发尾半尺。

羽铠是自动随身增缩,披肩与铠甲同体,亦会自动收缩伸展,发,亦是人之体的一部分,坎亦要增长以护。

相思回眸,心喜无限,各种惊喜同时涌至,突然的想仰天长啸,那是一种自心灵深处传达出的想对天长歌的豪情。

因为灵魂深处的喜悦无可抗拒,相思仰首,对天高呼。

“噰噰-”

声音出口,凤凰之清啸,铿铿锵锵,直振九宵。

“雝雝喈喈-”

“噰噰-”

“嗷嗷-”

“啾啾-”

“yaoyao-”

仿佛是电流袭至,长长阵列中的人与兽,猛的一震,皆在瞬间高昂回应,其声阵阵,绵绵长长。

足足过了近十息时间,长啸远去。

“凤凰系子孙,现任代理族主端木凌黑,恭请圣主圣安!”跨前七步,端木凌风轻然跪地,大礼伏拜,声音落空有力。

族主?

凤凰一族的最高掌权者,竟然行伏礼?

我的娘,会折寿的啊。

相思震惊。

“请起。”哪敢让一族之主跪,当下,莲步轻移,只一步,飘到跪下的人面前,轻轻的弯腰,亲自挽抚起恭敬有加的长者。

七凤凰身形一动,跟随着上前几步,只保持着相距七步远的距离。

圣主,竟然降贵迁尊的亲自扶他?!

“端木凌黑惶恐,不敢有劳圣主亲躬。”身躯一颤,端木凌黑激动的双腿有些打抖,呼吸瞬间急促。

“这么多年来,家族仍然没有凋零,大家辛苦了。”望着整整齐齐的队列,相思知道,凤凰很好,没有自弃没有自爆,一抹酸涩悄然划过心房,声调有点硬。

圣主,好温柔好慈怜。

端木蓝风、端木凌云、端木烈、端木和、端木白雪、端木长青、端木凌空心中满满的是感动。

“圣主,我们不辛苦。”整整齐齐的应中,声声美妙如泉水叮当。

不辛苦,那是骗人的。

一边承受着对家族未来的担忧,一边要克制着心中的惊惶,教导族人抛去杂念,努力修炼,努力的进步,心中的苦,只有本人知道。

他们是幸运的,他们等到了灵主的降生,不似曾经的那无数代人,努力一生也没有盼到那尊贵的人的到来。

没有人知道,当他们得知这一代降生的是那期盼了无数世的最为尊贵的圣主时,那种心情有多震憾。

甭说会得到一声问候,即便只是看一眼那传说中的凰灵,他们虽死无憾,而今,有那一声关怀,纵是粉身碎骨,哪怕就是现今就灰飞烟灭了,也是虽死犹荣。

只是,现在,他们不想死,他们要陪伴着圣主身侧,一生一世的守护在侧,这是他们的荣耀。

凝望,一双又眼眸里皆是高山止仰的敬崇,与无尽的豪情。

相思冲几人微笑,传达着心中的那份理解。

死亡守护,圣主身边已有,另几人又当如何是好?

默默的望一眼跟随着的七凤凰,端木凌黑心中清楚,那七人已经得到认可,想想另七人,不由得心中略酸。

“圣主,凤凰一族的死亡守护,世代传承,世代守望您的归来,您身边已有七位守护,族中的七人是留任于下任,还是保留身份,请您示下。”接下来的奉茶当为七凤凰执壶递盏,纵是心中再酸,端木凌黑也只得小心的请示。

留任于下任,便是一生禁闭,只在死亡时留下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