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明日午时,我们便在这里一较高下。”男子恨恨的一挥手,说完便留恋的看了素琴一眼,随后向外走去。

“午时?”卿鸿呢喃着,暗自的嘀咕道:“为了跟他比试耽误自己的午饭,是不是太过不值了。”

虽说是嘀咕,可是这说话的声音可是不小,一直站在门前的龟公强忍着笑意,看着男子猛然间颤抖的背影,卿鸿的眼底流淌着点点的寒冰。

“你还真要跟他比试?”素琴轻声的问道,她虽然知道卿鸿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可是那暮孟毕竟是在文坛中数一数二之人,想要赢过他也是不易。

“不必担心,他,我还没有放在眼中”卿鸿冷笑着,喝干酒壶中最后的一滴美酒,这才站了起来,看着窗外静默的夜晚,轻声的道:“我这便走了,明天午时再见。”

说着便从窗外一跃而出,消失在了夜空之中,素琴无奈的摇了摇头,有门不走偏偏要走窗,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她慵懒的伸着懒腰,无语的仰着头,看来明天是有的忙了。

暮孟回到自己的雅间之中,恶狠狠地摔上屋门,“嘭”的一声,里面谈论诗赋,交流文学的众人掩下了话语,纷纷的向他望来。

“暮兄,是因何事这般的生气”刚刚他抓着龟公离去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跟随,一是他们并没有凑热闹的习惯,二来也觉得暮孟不一定想让他们跟随。

“还不是旁边雅间的那个小白脸,他竟然能请到素琴姑娘,还大言不惭的想要和我比试,说我的文采、琴艺也不过如此。”暮孟闷声的说道,他这话说的到好,不光挑起了这几个人的肝火,还把卿鸿说的如此妄自尊大。

他深知,这帮喜爱舞文弄墨之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对于他,他们也是见识过自己文采之后才这般的心悦诚服,可是如今竟然有人说他不过如此,那么便是将他们都贬得一文不值,这怎么能不叫他们恼怒。

“岂有此理”听到他的话,众人介是满眼怒火的拍着桌子,不忿的大声说道,纷纷的向着他声讨着卿鸿。

暮孟看到众人被他挑起的火气,眼底闪过阴冷的笑意,小子,明天我便让你从此抬不起头…。

夜晚无声无息的悄然流逝,一大清早,卿鸿便整理好衣衫,映着朝阳朝着凤凰房走去。

她来到凤凰房时,漆黑的美眸看着紧闭的大门,柳眉微微一挑,眼底闪过戏谑的目光,看着四下无人,她纵身一跃,便朝着素琴的房中掠去。

轻推开房门,看着一脸熟睡的素琴,卿鸿轻声的脱掉自己的鞋子躺了上去,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

卿鸿慵懒的伸着玉臂,看了一眼枕旁的素琴,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眸。

“啊”一声惊叫吓得刚要睡熟的卿鸿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她摸着被震得生疼的耳朵,闭着双眼颇为懊恼的说道:“谁啊,大清早就鬼喊鬼叫的,不知道我在睡觉啊”

说着她揉了揉朦胧的双眸,迷茫的打量着四周,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在那沐府的小院之中。

卿鸿猛地张开了双眼,便看到快要贴在自己脸上的大脸,心中一颤,一个扬手就要像那张脸扇去。

“沐卿鸿”一声满是怒火的高声在她的耳边响起,硬生生的拦下了她上扬的玉手。

这下卿鸿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看着对她怒目而视的素琴,卿鸿怯怯的笑道:“哎呦,大美人,早啊”

“早”素琴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个字,然后她阴暗的俏脸上浮着诡谲的笑容:“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一睁眼就看到了你这张美艳无双的大脸呢。”

“咳咳”卿鸿局促的轻咳了一声,玉手反复的摸着自己的秀鼻,嘴角裂开一抹邪魅的笑容:“我这不是看这张床这么大,你自己睡怪浪费的,再说了,天还这么早,我不就像你借个地方睡觉吗?你看你这小气劲的。”

“我呸”素琴极其不淑女的轻呸了一声,要是让她那些爱慕者看见她现在这母老虎的模样,一定会被惊得睁目结舌,口吐白沫。

卿鸿的玉手挡在红唇之上,看着一脸怒意的素琴,深深的打着哈欠:“你要是不睡那我便接着睡了啊,还有一会给我准备点饭菜,吃饱了才有精神去耍猴。”

说完,她便一头栽倒在柔软的丝绸被上,不顾气哼哼的素琴,进入了梦乡。

素琴愣愣的盯着如孩子般沉睡的卿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也只也在自己信任的人身边,才会没有丝毫的防备,睡的如此踏实。

素琴起身,玉手拿过屏风上的淡红色的长裙穿在身上,略微的梳洗打扮一番便推开门,向着厨房走去。

一股股诱人的饭香飘进卿鸿的鼻中,打鼓一般的声音从她的肚子中传了出来,卿鸿刚刚还紧闭的双眼,霎时大睁,蹭的一声,便从床上跳了起来。

卿鸿看着满桌的美食,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着,让坐在一旁的素琴不禁哑然。一丝温暖的笑意浮上素琴的嘴角,她看着卿鸿的目光满是柔和,她总是这样,不管对待敌人怎么的冷血,在他们的面前,却总是这副模样。

与屋内宁静祥和的气氛不同,凤凰房的大唐之中,已经是挤满了人群,纷纷翘首以盼着暮孟的出现。

从早上开始,暮孟与一个陌生男子比试的消息便传遍大街小巷,众人纷纷的为之雀跃,那暮孟是谁,可是如今文坛上的翘楚,竟然有人敢跟他公然比试,真是不知道死活。

喧闹的吵杂声传入房中,卿鸿的眉头深皱,不想也知道,一定是那暮孟想要自己难堪,才将今日比试之事告知旁人,不过卿鸿倒是不惧,只是有些厌烦而已。

“走吧”卿鸿擦了擦嘴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瞬间,她的脸上又挂上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暮孟,暮孟,暮孟”看到被簇拥着进入大堂的暮孟,众人激动的大声叫喊着,少女们介是用手帕捂住娇唇,单留一双含情脉脉的美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

暮孟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得意,他的一双眼睛肆意的打量着四周,寻找着卿鸿的身影。

“暮兄,我看那小子是被这阵势吓坏了不敢出来了吧”戏谑嘲讽的话语从暮孟身边的男子口中流出,惹来众人的一阵窃笑,暮孟更是满眼得意的扬起了他,轻声的说道:“苏兄切不可这么说,怎得在他人背后说坏话”

他说的虽是好听,可是他眼中那深藏的情绪却是将他的想法完全的泄露出来。

“暮兄说的是,我受教了。”男子向他微微的一抱拳,满眼信服的说道。

旁边之人听到这话却是频频的点着头,赞叹着他这良好的修养。

站在楼梯间的卿鸿眼底闪过一抹寒霜,随即俊美无双的脸上扬起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颜,她款款的走下楼梯,看着大堂之中聚集的人群,清了清嗓子,清脆悦耳的声音一时在众人的身后响起:“暮兄,来的可早,真是没想今日咱二人的比试会是这般的声势浩大,小弟我甚是惶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光是这儒雅深邃的声音便足以让众人为之一颤,霎时间只觉得心中开出一朵朵娇艳的花朵。

仅仅是一个声音便叫人如此震撼,众人连忙的回过身,想要略先的一睹这男子的风采。

在看到卿鸿之时,众人介是眼前为之一亮,刚刚还吵杂的大堂霎时变得鸦雀无声。

慵懒的依靠在楼梯间的男子,一袭白衣胜雪,展露笑颜的桃花眼似潺潺秋水,温润中又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邪魅,她那如墨玉一般顺滑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高高的束起,一半披散,一半束缚,风流不羁,优雅贵气。

无数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这个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男子,一时间就是连呼吸都有些滞住了,这人是谁?刚刚听他说话的意思,难道他便是今日与暮孟比试之人?

暮孟看着众人惊艳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恶毒,阴狠的目光狠狠地扫了卿鸿一眼,便遮掩了下来,朗声的说道:“小兄弟无需担忧,只是切磋而已,这样我便让你选择比试的项目,你看这样可好。”

众人听到这话,更是再一次的感叹暮孟的修养,不愧是文坛中的翘楚,这气度,这涵养,哪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卿鸿淡淡的一笑,不屑的目光从她眼中流出,她素手一样,“啪”的一声,潇洒的展开折扇,看着暮孟戏谑的说道:“我看还是你先选好了,免得一会我赢了你,还让他人说胜之不武。”

狂傲的话语像是旋风一般席卷着众人的神经,刚才卿鸿容貌的震惊中缓过来了众人,有一次的愣在了原地。

第八十九章 震撼

更新时间:2012-11-19 8:38:49 本章字数:8978

狂傲的话语像旋风一般席卷着众人的神经,刚刚从卿鸿那俊美无双的容貌中缓过神来的众人,又一次的愣在了原地。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随即嘲讽的笑声从四面涌起,他们听到了什么?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还敢让暮孟先选,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暮孟听到她这般狂妄的话语,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的笑意,小子,既然你让我先选,那我便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既然小兄弟这么说,未免有失公平,我们选出三项来比试如何”暮孟儒雅的对着卿鸿微微抱拳,稍稍低下头,掩盖住那眸中的恶毒。

“如此甚好”卿鸿一收折扇,迈着优雅万分的步子,昂首挺拔的向着暮孟走去。

“不知要比哪三项?”卿鸿站在离暮孟两米开外的地方,璀璨的眸子泛着盈盈波光,对着暮孟冷声说道。

无形的威压从卿鸿的身上流出,长年身处上位而形成的傲气与强势不自主的发散开来,惊得暮孟与其身旁之人瞪大了双眸,介是神情不定的看着这一身白衣宛如谪仙的男子。

“暮某惭愧,到现在还未问兄台的尊姓大名”暮孟心中惊疑不定的注视着卿鸿,他没有想到,身前这个男子的气势会如此之强,未免踢到铁板,得罪了不能得罪之人,他连忙问道。

卿鸿嘴角勾起一抹如雪莲般,高洁冷傲的笑容,她满是冰淬的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额头冒汗的暮孟,不屑的神情爬满眼底:“无碍,本人姓秦,单名一个声”

沁人心脾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众人看着这名叫秦声的男子,却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会名动四周。

听到卿鸿的回答,暮孟的心头一松,他虽是文人,可这对大陆上有势力实力之人却也是颇为了解的,搜查了自己的整个脑袋,他也没有想到有哪一个势力是姓秦的,更没有姓秦的高手,这下他才完全的放下心来,认为刚刚他发出的气势,也只是唬人的而已。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们今日,便比乐器、画、作诗,秦兄意下如何。”没有丝毫顾虑的暮孟满眼得意的扫视着卿鸿,那神情好似已经胜利在握了一般。

“好”卿鸿冷冷的一笑,漆黑的眼眸撇过一旁的众人,魅惑人心的声音从她的素齿中流出:“不知今日你我如何分出胜负,可有文坛之中资历声望俱佳之人来当这次比试的评审。”

“这你无需担忧,今日文坛之中的第一人孔夫子,便会担任此次比试的评审。”暮孟虽是倨傲狂妄,可是再说到孔夫子时,还是一脸的崇敬与钦佩。

卿鸿漆黑的柳眉微挑,孔夫子?就是那个文采斐然,性情刚直不阿的小老头?看来暮孟是对今日的比试倒是胸有成竹,卿鸿的眼底流转着暗芒,嘴角扬起一抹呲笑,真不知道当你惨败之时,你是否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门口的龟公忙碌的接待着前来之人,这凤凰房虽然是一家青楼,可是这几年来在这里比试文采的人却是不少,要是没有那媚煞殿,估计这里便会成为那些文人雅士显示文采的地方。

一架不算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前,一只干枯的满是黑斑的手从门帘中伸出,微微的向上一撩,一个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者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孔夫子到”龟公忙的迎上前去,恭敬的对着他轻声的说道:“孔夫子,里面请”

“嗯”老者的面上带着慈祥的微笑,丝毫没有因为龟公的这个职业对他有半丝的歧视,他精神奕奕的轻点着头,直背挺腰的迈着大步,向着大堂走去,要不是他这满头的华发,看着背影,说他是个壮硕的中年人,也是会有人相信的。

哗…。

孔夫子的到来,让众人的情绪再次高涨,孔夫子是谁,那可是文坛中的第一人,为人更是好的没话说,当朝之中的清官大多都是他的门生,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孔夫子肯收的学生,将来必定会有一个锦绣的前程。

众人纷纷恭敬的给孔夫子让着路,看到他亲切的笑容,更是激动的双眼冒光,不能自已。

“暮孟拜见孔夫子”看着孔夫子的前来,暮孟连忙的弓着腰身,恭恭敬敬的对着孔夫子一拜。

“好好”孔夫子用手托着他下拜的双臂将他扶起,干枯的手抚摸着他额下花白的胡须。

“孔夫子有礼了”卿鸿对着孔夫子微微的抱着拳,她对这个小老头还是颇有好感的,虽是从未有交集却也是对他如雷贯耳,自然对他友好万分。

对于卿鸿来说,这样的动作已经是颇为恭敬了,她可是从来不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如此的尊重。可是在众人的眼中,他这样的行为却是妄自尊大,眼高于顶,看他的目光中介是充满了鄙夷。

孔夫子满面喜悦的对着卿鸿点了点头,多少年了,每一个人见到他都是恭敬有加,从没有人能像眼前的少年一般,以这种舒适的态度对待自己,高处不胜寒,谁又能懂他的心情。

看到卿鸿如此,暮孟的眼中本是露出一抹喜意,可是在看到孔夫子眼中的笑容时,那得意的神色却是僵在了脸上。

“今日比试我作为评审,胜出者便会进入我的门下”孔夫子的一阵言语,惊得众人目瞪口呆,而暮孟更是喜上眉梢,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今日一定要拜在孔夫子的门下,一定。

与众人的激动不同,卿鸿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着,在看到孔夫子说完这话时看向自己那满是戏谑的眼神,她便得知,这个该死的小老头是要拿她开涮,nnd,是谁说他刚直不阿的来着,本小姐一定要将他的脑袋敲碎…

“那好,第一局先比乐器,你二人谁要先选”孔夫子看着卿鸿微皱的俊脸,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不知为何,他就是对这个一身傲骨神情狂傲的男子欣赏有加,要是旁人如此他一定会对之嗤之以鼻,可是出现在这男子的身上,却让他觉得她本该如此一般。

“暮兄请”卿鸿潇洒的一缕长发,对着暮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底的那股自信却是让孔夫子越发的期待她的演奏。

暮孟的眼底阴霾万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刚刚孔夫子说的话带给他的冲击,此时的他哪里还会跟卿鸿礼让,他是巴不得先选:“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暮孟走到乐器旁,看着琳琅满目的乐器犹豫万分,他最擅长的便是箫和古筝,在这比试之中自然是古筝弹出的曲子更能先声夺人,可是昨日,他便领略了男子吹箫的功力,那技艺更是让他自叹不如,他的眼底流转着波涛,心中的想法百转千回,最终还是伸手将那玉箫拿在手中。

卿鸿嘴角绽放出一抹冷笑,她岂会不知暮孟所想,只是怕是要让他失望了,自己最擅长的是古筝而不是箫。她款款的走到古筝面前,伸手抚摸着古筝的琴弦,一股心心相印的感觉霎时流转全身。

“开始吧”孔夫子坐在镂空的梨木椅上,冲着众人微微的点着头,一语落,刚刚还吵杂的大厅霎时间鸦雀无声。

暮孟的神情一凝,双手拿着玉箫放于嘴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悠扬婉转的声徒然的响起在这大堂之中。

箫声就如那寂冷飘零的秋叶,一个音符一个曲调,都充满了淡淡的哀伤,好似秋愁拂过人们的心间,带动着人们内心深处那最悲痛的记忆,一时间大堂中的垂泣声不断的响起。

而然就在此时,那箫声又是一转,确如源远长流的大海一般,雄壮伟岸,集聚在人们心中那居久的的郁结慢慢的接落着,众人好似站在海边,一缕缕略带腥咸的气味不住的飘进人们的鼻中,那波涛汹涌的海浪拍打着岩石的巨响,敲击着他们的神经。

一曲终,众人还是久久的流连在那箫声为他们营造出来的环境中,直到良久他们才清醒过来,满眼激动的看着站立着的暮孟,报以最为热烈的掌声。

暮孟淡然一笑,看着卿鸿的目光充满了轻视的目光,他的余光瞥见孔夫子满意的笑容,心中更是喜不胜收。

“秦兄,请”暮孟对着卿鸿沉声的说道,看着卿鸿的眸中满是得意。

卿鸿淡淡的一笑,随手一撩衣角,坐在古筝之前,满眼流光的勾动着琴弦,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杂乱的响起。

感受着古筝的悦动,卿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手轻轻的搭在琴弦之上,感受着来自古筝中反射出来的情绪。

铮,卿鸿轻轻的拨动着琴铉,一声宛如来自天际的的声音在人们的心中炸响,洗刷着刚刚听闻箫声所留下来的情绪。

靡靡之声飘然而起,余音绕梁之感不绝于耳,此时此刻众人好似看见一坐傲然耸立的大山,琴声若隐若现间,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缠绕,宛如神宗腹地一般飘忽不定。

看着宛如在眼前的仙地,向往的神情浮现在众人的脸上,然而就在这时,悠扬的琴声徒然一转,清澈的泛音,跳动的节奏,宛如“淙淙铮铮,幽简直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溪流。”众人好似得偿所愿一般,脸上介是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跌宕起伏的琴声左右的在场中众人的情绪,就连暮孟与孔夫子也不例外,介是深深的陷入了卿鸿营造出来的幻觉之中。

就在这时,琴声徒然的又是一变,激扬高亢的琴声磅礴大气,犹如蛟龙狂吼,众人好似从仙地落入危舟之上横过凶险的峡谷,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只觉得自己已然身处在群山宗凌之中,万壑争流之际。

惊骇的表情从人们的脸上流出,卿鸿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抚琴的玉手又是一拨,汹涌的气势渐弱,平静之中又带着激扬韵味的琴声响彻在众人的耳中,此时此刻,好似轻舟已过,势就流淌一般,悠然自得的漂浮在水波之中。

刚刚低沉的乐声又一次的上扬,稍快而有力的琴声充满对现实世界的赞颂与飞扬的热情,众人好似被雷劈中一般徒然的清醒过来,脑海中介是回荡着这一生之中所经历的平淡却有满是幸福的生活,一丝明悟,心胸豁然开朗,鼻尖好似闻到阵阵花香一般,心灵像是被最纯净的泉水洗涤了一般,变得清澈干净。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卿鸿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一曲高山流水完整的在她的手中呈现,这首曲子是卿鸿最喜欢的词曲之一,每每弹起随着心境的变化,总能弹出不同的韵味。

良久的,这积满人群的大堂之中还是没有半分声响,就连一根银针落地都能听得真切,卿鸿淡淡的一笑,款款的站直了身躯,看着一脸震撼的众人,她安静的站在一旁,静默不语。

整整半柱香的时辰,人们才缓过神来,满眼激动的看着身前这一身白衣的男子,此时此刻,他们真不知道要用什么情绪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不住的鼓着掌,尖叫着,雀跃着。

孔夫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震撼,这宛如仙乐的曲子他从未听过,而演奏者与琴心神合一的境界,他自问自己是无法做到的,这个男子带给他了前所未有的喜悦,多年不见的激情又一次的爬上了他的心间。

“好好”孔夫子激动的站了起来,心潮澎湃拉过卿鸿的手,红润的脸上泛着点点亮光:“这首曲子莫不是你所写,真是长江一浪推一浪,好,好,好”

看着孔夫子如小孩子般的笑颜,卿鸿的柳眉微挑,眼眸撇过失神的暮孟,嘴角裂开一抹浅笑:“这曲子名叫高山流水,是我所做不假”卿鸿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此时的她正是在不惜余力的打压着暮孟的自信。

“看着众人的表情,不用我说,大家也能知晓这场比试的胜利者是…。”孔夫子这时才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卿鸿的姓名,轻咳一声掩盖住涌起的一抹尴尬,满脸笑容的看着卿鸿,柔声的问道:“老夫还不知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秦声”卿鸿淡淡的开口说道。

“好名好名”孔夫子连连陈赞着,随后他大声的宣布道:“乐器这一项,胜利者是秦声”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无数的掌声再度响起,经久不衰,看着一脸淡然,没有半分浮躁的卿鸿,孔夫子欣慰的摸了摸胡须。

他伸出手压下众人的掌声,朗声的说道:“那么,接下来进行第二场比试,请二位随意作一幅画。”

卿鸿悠然的走到木桌旁,展开上面的宣纸,玉手轻拿着笔杆,一笔一划聚精会神的描绘着。

而此时的暮孟才刚从挫败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看着云淡风轻的男子,他的心中泛着浓浓的妒意,满是恶毒的眸子死死地瞟了卿鸿一眼,他猛地一挥云袖,大步的走到桌前,深深的吐出了一股浊气,这才提笔作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棵棵青竹出现在暮孟的笔下,郁郁葱葱的竹林泛着青葱之气,笔直高洁的青竹拔地而起,错综复杂的屹立在岩石之间,不惧风霜,坚韧不拔;那一节节分明,永不开花的青竹,它不求闻达于莽林,不慕热闹于山岭,却散发着一股浩然的正气。

放下笔,暮孟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画作,他轻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抬起头却看到卿鸿已经站直了身躯,满眼戏谑的注视着他,本是良好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入了谷底。

“来人,展画”孔夫子见二人以作画完毕,连忙对着在一旁等候的唤音宫的姑娘说道。

“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迈着匆匆仙步走到二人的身侧,小心翼翼将画作捧于手中,拿到孔夫子的身旁。

孔夫子看着暮孟的画作拼拼的点着头,口中的赞叹更是不可抑止的流出:“不错不错,这画充分体现了竹的坚韧不拔,淡泊名利,高洁高雅,此竹乃是形神俱佳,甚好甚好。”

听到孔夫子的评价,暮孟的眼中迸发出夺目的光彩,他洋洋得意的冲着卿鸿扬着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卿鸿眼底不屑的目光一闪而过,看着暮孟的模样,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冷笑。

众人听到孔夫子的评价,介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为快。

孔夫子放下暮孟的画作,转过头来再看向卿鸿所作之画时,眼中猝然的闪过一丝惊艳,更是不敢置信的愣在了原地。

“第二场比试,依旧是秦声胜”孔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惊骇激动的情绪,本是有些昏暗的眼眸,再看向卿鸿时,却闪发着汹涌的波涛。

什么?孔夫子的话让众人一惊,接着巨大的议论声徒然的响起,他们今天算是把一辈子的惊都吃光了,这文坛中的翘楚暮孟竟然连着两局都输给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子,真是太让人讶异了,刚刚还对卿鸿充满不屑的众人,此时却介是用崇拜的目光看向他。

“这不可能,我不服”暮孟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此时所以的理智顷刻间崩塌,他没想到本是为她挖的陷阱,此时却是自己跌落其中。

“哼”孔夫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怒,他猛地一挥云袖,对着那两名女子沉声的说道:“将两幅画展开,让众人观观,可别让人说我处事不公。”

就在在两名女子将手中的画展开的一刹那间,所有的人掩盖住了声音,满眼的惊艳,没有一人的视线是停留在暮孟的画作中的,众人介是双眼直勾勾的望向卿鸿所作的画上。

卿鸿所作的画中只有一个人,一个穿着霓裳羽衣翩然而舞的女子,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却将那女子的神态描绘的淋漓尽致,那画中舞动着的女子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绝美,即便只是轻描淡写了她的容貌,也能叫人一眼认出,这画中的女子便是这凤凰房中的花魁—素琴。

这画中女子的鲜活动感令人心生叹服,仅仅是一眼之望便让人的目光如法在从其中移开,这一幅画境界与水准就算是孔夫子也望尘莫及。

强烈的震撼充斥着整个大堂,就是一直愤恨不已的暮孟此时也愣在了原地,这幅画中所展示出来的水准,就算是穷极他一生的时间,也未必能到达,而眼前这个男子,竟然在这等年岁就有如此的水准,却是让他不敢相信。

“暮兄,承让了”卿鸿淡然一笑,既然自己已经赢了两场,那今日的比试方可落幕。

“等一下”暮孟满脸狰狞的大喝道,他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卿鸿,妒怨的神情爬满了双眸。

“何事”卿鸿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她就知道,他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我要跟你在比第三场”暮孟双眸充血的怒视着卿鸿,他恶狠狠地一直卿鸿,高声的说道。

“我为何还要跟你比试,我已经赢了不是吗?”卿鸿把玩着额间的青丝,一脸鄙夷的注视着暮孟,呲笑道:“你凭什么跟我比试。”

“就凭我的命”此时的暮孟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他值钱吗?”卿鸿冷冷的一笑,如冰山般冷酷的话语从她的素齿中流出。

“你要什么,只要你肯跟我在比,你要什么都可以”暮孟心中的火苗被卿鸿一击,变成了一场可以焚烧一切的巨大火焰。

卿鸿一展折扇,掩盖住嘴角阴冷的笑意:“你如今可是上无高堂,下无子女,中无妻妾?”

“是”暮孟此时已经无心理会她为何会知道如此之多,此时他的眼中只有那深埋的想要获胜的欲望。

“那好”卿鸿神情一凝,玉手指着陷入疯狂的暮孟,高声道:“要是我说,用你家的地契做赌,你可敢接?”

此话一出,周围介是一阵寂静,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