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澜解释道:“我的灵宠。”

其实鬼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也许是玉青八极空间的附属品吧?

左澜是鬼话连篇,崇礼也不是什么善类,左澜不肯说,他也就不问。

“那个……我能不能问问,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听上去很粗犷,但是有些底气不足的声音在众人的背后响起,原来是赵道子可怜兮兮地在那边举手提问。

左澜很想再一脚把这个人踹走,他不想解释,干脆望了望天,没听到。

众人:……麻痹的怎么觉得左澜这样子这么犯贱呢?

崇礼也是一阵无语,只觉得左澜脾气古怪,他方才一脚将这赵道子踹出去,这个时候自己要是装死不解释,以后的麻烦还多,正好道:“刚才你已经被石钟的声音迷了心智,甚至想对左澜动手,当然,以你的实力自然是被左澜秒杀的命,不过呢——左澜没事杀你,他用神奇的声音唤醒了你,多么感人的故事啊……”

……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崇礼啊,你的叙述敢不敢再坑爹一些啊?

不说众人觉得自己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就是赵道子也听得那一身肌肉一直抖动,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左澜就已经受不了崇礼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左澜口气很差。

可是崇礼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眼神闪动,却旖旎道:“我说的,难道不是真话吗?”

左澜终于不想跟崇礼耍嘴皮子了,那注定是没用的。

“这石中天,应该就是由我们周围的这些石柱发声,我们走在这里的时候,脚下震动,就会有声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的整个地表都是空的,留有了足够的扩音空间,一个连一个,我们在这里走动,那边的石柱就会发出声音,当声音达到一种独特的频率,就会发生刚才那种事情。”

左澜手一指刚刚赵道子撞到的那根很高大的石柱,“所以在我们找到最安全的那块石头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能踏到脚下的地面。”

崇礼弯腰,手指轻轻地按在了那地面上,忽然一皱眉,随手拂开地面的灰尘,一声轻笑,“有意思。”

众人随着他的动作低头看去,之间那一块已经被崇礼的手指清理干净的地面上,竟然是灰白色的石质,然而那灰白之间有些深痕,是一些奇怪的符号和线条,不过只能看到一点。

左澜看了那地面之后再抬头看崇礼,崇礼也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变。那一瞬间,左澜忽然觉得崇礼这个人很阴险,这地面上肯定是有诡异之处的,他这个时候将这展示给众人看又是什么意思?

他长衣袖一甩,一阵大风吹起,将他们所在的这附近的一块地面上的灰尘全部卷走,这一下地面上的图案就清楚了一些。

只是清楚之后,整个八人小队伍的沉默忽然就加剧了。

因为这图案很明显只是一小块儿,只是一个巨大的构图的一部分。

左澜很想到高处去看看,如果将所有的图案都清理出来,到底会是什么?

他清理出来的这个地方至少也有五六丈方圆,整个图案该有多大?会不会,整个石中天乃至于整个天渊都有这样的图案?

天渊,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这个疑问一下在左澜的头脑之中盘旋不去了。

崇礼忽然道:“我看这东西还是往后再研究吧,该逃命了。”

众人一愣,崇礼指了指身后,当先向前走去,“吞人的天渊之壁要跟来了,我可不想成为那种东西肚里的食物。”

肚里的食物……

众人想起方才那蒋怡被吞进去的场景,忽然都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说得没错,那真的就像是一种进食……

左澜看着身后,一片蒙蒙的白雾之中,果然有一面巨大到让人无法观望其顶的阴影逐渐地临近了。

于是,崇礼打头,左澜压后,一行人继续向前走。

崇礼在前面说话:“方才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走回了原地,大概是因为周围这些石钟魔音的影响,现在我走在前面,左澜你在后面,我们看着路线前进,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左澜你肯定能够看到我,这个时候就出手阻止。我倒要看看,这石中天到底是怎么离奇了。”

左澜会意,崇礼也是一个敢冒险的人。

其实他跟崇礼之前都没有说脚不沾地走路的问题,一是因为私心,二也是想见识见识到底是怎么回事。临沧给左澜说的时候谈得过于隐晦,很多意思左澜只能去猜测,比如这个脚不沾地也是。

不过这一次,他忽然想快点找到那个安全的石头——因为身后的那面天渊之壁。

左澜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那样深重的阴影,看得人一阵压抑。

崇礼打头固然危险,自己压后,也没轻松到哪里去。

☆、第八十四章天渊(四)

这一次,照着地图上的地方走,中途竟然没有发生过意外,他们成功地到达了目的地。

一块安全的石头。

不,这其实已经不能说是石头了。

左澜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高的石台,这石台应当是六边形的,只是过于高了,看上去很像是石柱,不过因为够粗,也不会让人误解了。

远远的他们就已经看到了这个高耸着的东西,根本不能相信这就是地图上所画的一个小圈,不管是形状还是高度都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大概因为地图是平面的原因,我们都低估了这块石头。”崇礼脚不沾地地站在下面,抬头仰视,左澜就在他的身边,也默然不语。

在一直脚不沾地的行进路程之中,众人的魂力损耗似乎都有些严重,只有崇礼和左澜二人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疲惫的颜色,由此可见,所有人当中,这两人的魂力最为浑厚,至今也看不到任何枯竭的迹象。

“现在要怎么办?”说话的是第四魂院的言权,一个看上去很严肃的年轻男子,不过此刻脸上不是很好,大约是因为用魂力支撑着身体脚不沾地走了太久吧?他是御座言三的人,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傲气。

左澜依旧不说话,只是打量了自己身后的人一眼,自己这个队伍加上自己还有四个人,可是赵道子受伤,战斗力可能减弱,说实话,他总觉得这个高高的石台上面有危险。可是现在大家的魂力似乎都不够充足了,就算是身上带着魂晶,也总要坐下来才能补充魂力啊,不是每个人都像是他左澜,能够一心二用,一边走,一边补充魂力的。

崇礼回头看了言权一眼,暗暗地盘算着什么,脸上却半分心思也不透露,说道:“趁着大家现在还没力竭,先上去再说吧。”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左澜和崇礼二人对望了一眼,眼中的忌惮是很清楚的,不过这个时候两个人同时飞身而上,以极快的速度上升,这天渊之中的云气很低,不,这也许不是云气,而是雾气。

左澜看着眼前的这石台竖立着的表面,只觉得像是一座高墙,望也望不到头,魂力环绕之下,卸去身周的重力,不断地上升,上升,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样的上升是永无止息的。

时间久了之后就会让人产生一种幻觉,左澜甚至在想,这个石台,大约是整个天渊最高的地方了吧?

崇礼和左澜的速度都是很快的,后面的人跟在他们的身后,也在不断地上升。

崇礼忽然道:“你说我们上去会遇到什么?”

左澜闻言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姿态翩翩,一头的乌发在风中扬动,心里送他两个字“装逼”,嘴上却说道:“大概什么也不会有。”

“你就那么相信那张地图?”崇礼觉得有些有趣。

左澜道:“你不相信,现在就下去吧。”

他话音刚落,却忽然觉得眼前开阔起来,一片白雾茫茫的世界,因为惯性,他又上升了许多,此刻踏在高空之上,俯视着石台,才发现它的宽阔,大约有百丈方圆,看上去比一个演武场还大。

崇礼似乎也被这石台的大小惊到,好一会才说道:“下去吧。”

落下去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双脚依旧没有沾地,左澜看了崇礼一眼,考量着到底是自己去试试,还是等崇礼试试,不过他想着,临沧似乎没有说过有关这石台的事情,大约还是安全的。

他一松劲儿,就落了下来,脚踩在实地上的感觉特别踏实,过了一会儿,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于是崇礼一笑,也落下来,对着左澜道:“好胆气。”

左澜哼了一声,没搭理他,直接袖袍一挥,将那地上的灰尘扫开,自己坐下来,就拿出魂晶握在手中,开始了补充魂力。

其余六人也是这样,只有崇礼,他拿着自己的魂晶,走到了石台的边缘,看着下面,眼神闪烁不定,这里雾气缭绕,倒像是比他们来的时候更加浓重了,抬头就可以看到天渊隐约的深壁,他们像是在一口深不见底的天井之中,只是这井中却还能看得见亮,这些蒙蒙的白雾,越来越浓重,已经让他渐渐看不清下面的石柱群了。

左澜这边补充魂力很快,因为玉青八极空间几乎一直在吞噬魂力,他的魂晶消耗速度是一天比一天快,现在补充魂力也不过就是那么几息的事情。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崇礼表情莫测地站在边缘,他忽然想起什么来,也到边缘上去看,可惜这个时候的雾气已经太浓。

左澜皱着眉头,举目看去,只觉得满眼都是雾气,这个天渊,倒像是仙境一般了。

崇礼手指南方,壁立千仞,一片模糊的晕染开的黑影,下面就是无数看上去已经非常渺小的石柱,“南,天渊之壁。”

然后崇礼手指北方,一片深深的雾气,天地似乎都为之倾斜,整个天渊就像是楼梯,他们是在天渊的南端,站在这石台上,便是南高北低,北方,依旧是深渊!

“北,天渊之心。”

左澜听着崇礼的这两句话,又看了看两边,接了一句:“那我们站着的地方呢?”

崇礼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左澜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他走到另外一边,看着四周的情势,这里大约是一个制高点了,从这里看下去,一切都很清楚。

一阵风吹过来,雾气轻摇,飘渺似梦,左澜却忽然一愣,仔细地看向下面,整个人的表情就开始变幻不定了。

崇礼手中的魂晶开了一道裂痕,紧接着就碎成了一片粉末,他随手松开,任由粉末坠地,那张与崇遇有几分肖似的面孔上浮出几分笑来,扭头却见左澜站在边上,表情奇怪,他走过去,“怎么了?”

“这石中天,果然是个阵法。”

左澜想着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也就随手一指,手指在虚空中勾勒指示着那些石柱的排列轨迹,“此阵名为钟魂阵,我在第九魂院的山海阁之中看到过。”

山海阁,第九魂院的图书馆。

“又是第九魂院……”崇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们第九魂院,还真是深藏不露,此阵名为钟魂阵,此天名为石钟天,破解之法是你第九魂院的醒魂钟,有意思……”

左澜也觉得有意思,双臂一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样子,这个魂大陆,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

崇礼打了个呵欠,“那我们现在是在阵法的什么位置?”

“阵眼处。”左澜言简意赅,不过他像是知道崇礼要想什么一样,下一句话却是,“不过这个阵我们无法破解,除非你能够完全破开这个阵眼。”

崇礼傻眼,的确不可能,自己是动了破阵的心思,毕竟能够将天渊第五层破掉,说出去也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可是这千百丈的石台,就算是自己竭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够毁掉了,怕是魂皇来也觉得吃力,这阵眼就在这里,可是他们完全拿这个阵法没有办法。

“我看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阵眼的位置,距离下一层还有些距离,我们下去还要走在那些石柱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后面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完成了魂力的补充,也站到旁边来看,一向不说话的冷艳美人姜错影忽然指着一个地方道:“下面那些石柱在动。”

她这一句话可让左澜惊住了,左澜顺着姜错影纤长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里面某些石柱在动,有的快,有的慢,像是在地面上滑动一般,看上去格外诡异。

左澜拿出了一枚玉简,将眼前这些石柱滑动的轨迹飞快地记下来,可是转眼之间又有人发现别的地方的石柱也在动,记不下!

“噗”地一声轻响,众人惊骇地放下,左澜掌中的玉简忽然碎成了齑粉,原来是左澜太过用力。他死死地看着眼前,脸色阴沉,“阵眼不止一个。”

崇礼聪明,一下就明白了左澜的意思。

他手指在半空中一划,拉出一条光线来,“这是天渊的轮廓图,竖着的椭圆,很像是眼睛,所以别人都是天渊是魂影大陆的眼睛。我们在最下面这个位置,不过整个石中天却是环形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是在这个环形的一个节点上,如果石中天都跟我们看到的一样,那么整个阵法就是环形的,这样的阵法——阵眼的确不止一个。”

崇礼对阵法的了解不深,而左澜却是这方面少见的专家,他看着崇礼的那张图,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伸手在那环形东南西北四个位置上一点,说道:“我们所站的这个位置,也是阵眼,不过是最南方的一个,在东、北、西三面,还各有一个阵眼,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毁掉阵眼,就算是毁掉了,也还有其余的三个,整个阵法还是会运转如常,而我们的目的地是在天渊最深处,如果为了毁去阵眼而跋涉,无疑是南辕北辙。”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硬闯这个阵法了?”第六魂院的段玉萧也终于收起了自己那嬉皮笑脸的模样,表情凝重起来。

八喜、赵道子两人都不说话,崇礼那边的人也是一脸的深思。

不过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左澜道:“刚刚大概是因为我们已经到达了阵眼的缘故,整个魂阵已经起了变化,现在下去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许,一下去就死了。”

左澜这话简直就像是诅咒,让所有人的脸都绿了,现在还敢下去吗?直接困死在这里得了!

崇礼按住了自己的额头,表情已经有些扭曲,只是回看到左澜还是那淡定的表情的时候,他又突然笑了:“左澜,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出来吧,现在我们还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左澜回头讥讽:“你们才是蚂蚱呢。”

众人:……尼玛的要不要这样地图炮?!

只可惜,众人心中是不忿极了,可是还不能跟左澜叫板,第一,打不过;第二,逃命的办法还握在左澜的手里;第三,尼玛的是个人都知道左澜就这破德性,跟他抬杠就是找死!

所以——众人都忍了。

左澜看到这群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连崇礼都不还嘴,忽然嘴角抽搐,麻痹的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他现在就想找个人吵架好吗?

算了,这群矬货。

左澜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们可以作弊。”

众人:……

崇礼嘴角抽搐了一下,“什么办法?”

左澜笑了一声,听上去竟然有些奸猾,他手一挥,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件巨大的漆黑物体,往地上一甩,砸出“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不让老子走路,老子坐车总行了吧?”

卧槽,尼玛的这办法也可以?!从来没有见到过有谁身犯险境还带着凤车这种破玩意儿的!!!

众人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

就是在魂皇殿通过特殊手段围观这边情况的魂皇们也是一阵地无语。

梅子青捂住自己的脸,哀嚎:“临沧,你的小情人为什么这么剽悍?”

☆、第八十五章天渊(五)

现在我们都相信左澜是个蛇精病——这是除了崇礼之外的所有人的心声。

至于崇礼,抽搐着看着地上那凤车很久之后,咳嗽了一声,问道:“你确定这里凤车能够使用吗?”

左澜拍了拍自家被刷成了漆黑的座驾,胸有成竹道:“我们之前能够双脚离地,就证明在这里,空间和重力是正常的,所以理论上凤车是能够使用的,当然——到了下一个阶段,出了石中天,就不知道了。”

天渊五重天:

第一重,石中天;

第二重,裂瞳天;

第三重,万阵天;

第四重,轮回天;

第五重,烬盏天。

他们现在是在第一重,石中天,外面都已经如此危险,更不要说是里面了,第二重天的名字很奇怪——裂瞳天,听上去就很不祥。

八喜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如果我们从石中天进入下一层的时候,空间和重力突然被禁锢了怎么办?”

左澜一耸肩,“我们见机行事吧,危险总是有的,反正我是作弊作定了,你们上不上车我可管不着。”

说罢,左澜相当潇洒地直接跃上了车,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

作弊大户左澜,总是想尽办法地省力,他不喜欢把自己的力量浪费在不相干的地方。

他一直奉行一条准则——懒人改变世界。

后面的人还在犹豫,崇礼却已经很不客气地直接跳上了车,面对左澜那鄙夷的目光,崇礼一身的坦然:“我相信左澜你作弊的功力,院内小比已经完全证明了这一点。”

崇遇是崇礼的本家,虽然两个人并不是很对盘,但毕竟还是一个家族的人,有的时候,两个人并不像是外界传说中的那么对立。

崇礼知道左澜是怎么成为第九魂院的首席的,最后那两场本来应该很精彩的决战,竟然被左澜变成了自有魂院历史上最惊天动地和猥琐的一场作弊,最难得的是——他们是院内小比前几名一起作弊,并且没有多少人在意名次。

这样一来,左澜他们的实力,对于别的魂院来说,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不过现在这是个好机会,正好让崇礼了解左澜的实力。

左澜听到崇礼这样“抬举”他的话,嘴角浮出几分冷笑来,“就不怕我算计你吗?”

“你倒是有这个想法,可是你应该没这么蠢。”崇礼说得很直白,脸上的表情也很欠抽。

他分析道:“你是一个很谨慎的人,现在你既然选择了凤车,想必有什么办法能够探测到第二重天的情况吧?或者说,就算第二重天出了什么问题,你也能够应对,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在下面走路太凄惨,所以我决定跟着你坐车,死也当个懒鬼吧。”

这人真是可恶得让人很想喷他一脸。

左澜没说话了,看着下面那些人,他们似乎也在犹豫,可是看到崇礼都上去了,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反正大家都在一辆车里,人多胆大,要是让他们一个人去走那见鬼的石中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这样一来,大家都上来了,还好车够大,坐下八个人是完全没问题的,他们贴着车壁,左澜随手打个手印出去,然后镶嵌上魂晶,凤车启动,左澜将名牌上的地图导入了凤车的定位系统里,然后开始指挥凤车前进。

他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看他,却一点也没有遮掩的意思,手指间的魂力变成了盎然的绿色,手指飞快地点动,竟然有一节藤蔓从他的手指上长出来,然后开始继续地延伸,一直伸到外面去,很长长。

崇礼看到左澜这一手直接就笑了,“你这是探路的吗?”

左澜点头,“前面如果发生变化,我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再说凤车本身有防御系统,就算是突然之间掉下去,我们也是顶多重伤,死不了的。”

左澜和崇礼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别人偶尔插一句嘴,不过大多数人都和姜错影一样,假装自己是透明人,根本不参与两个人之间暗藏机锋的对话。

崇礼和左澜之间的敌对从一开始就是已经注定了的,左澜有些无聊,他闭上眼睛开始考虑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

临沧说过不少天渊的情况,可是毕竟这还是一个公开的任务,临沧不能说得太多,他说别的魂皇会不高兴——这句话在左澜看来就有不一样的意思了,也就是说,魂皇们其实是知道临沧破坏规则的,可是魂皇们默许了临沧的这种行为,只是不过问。

石中天之后就是裂瞳天……

裂瞳。

左澜正在咀嚼这两个字的意义,却不想忽然有人惊呼了一声,左澜立刻睁开眼睛向着车前看去,只见自己放出去的那青色的藤蔓在接触到前方的雾气的时候忽然之间就开始了急速的枯萎,并且像是受到什么东西的牵引,往下坠去。

他手指一动,立刻将这藤蔓放开,然后控制凤车停了下来,坐在车内,左澜的眉头皱起来,前方的雾气很重,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地图上,他们一行人的坐标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圈层的边缘。

裂瞳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