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钟灵路,每隔一段就会出现大钟的虚影,幽灵一眼纠缠不散去,每次遇到大钟肯定有人一头撞上去,那个血泪横流,别提多惨了!

九大魂院的天才们几乎是一把血泪走过来的,整整六十二人都被别人当做了猴耍。

左澜刚刚才从一口大钟的虚影之中过来,骂道:“老子终于知道为什么叫做钟灵路了,这东西简直阴魂不散!”

这怨怼的口气可以说是散发着浓浓的阴森,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走在左澜身后的第九魂院众人不说一句话,这个时候谁要是接话那就是真正的触霉头,指不定就被左澜转身骂个狗血淋头,准比你撞钟还惨烈数百倍。

谁都看得出来,左澜现在已经快要被这不断出现的大钟逼疯了。

这东西出现得越来越频繁,相应的是,大家的速度是越来越慢,有一些实力配备比较弱的魂院已经明显落在后面的。

最搞笑的是,已经有一队人完全撞晕了,前面第一魂院负责监控赛况的导师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脸,显然那状况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了。

整个一队人参差地铺在钟灵路的云母石上,惨成一逼。

那边第一魂院换了崇礼打头,先将自己的魂力发散出去,如果前方有钟,就会被魂力激发出来,只是这样的方法毕竟特别浪费魂力,他在前面开道,后面的人却要慢慢过,而且走一段就要停下来慢慢过去,实在是太慢!

左澜扭头,一咬牙,下了决断,顿了脚步,竟然不再往前了,而是转过身对众人说了一番话。

原本整个过钟灵路的环节,已经是第一魂院的人凭借强横的实力打头,遥遥领先,眼看着路程过半,胜利在望,却不想强中更有强中手,一群奇葩当中必定有更加奇葩的一朵,即便没有更奇葩的一朵,也必定有一朵奇葩有的地方比别的奇葩更加奇葩——左澜就是这样一朵奇葩之中的奇葩。

大家忽然就发现,第九魂院的战术变了,之前是大家一起走,比较散,可是现在他们……

“这是……疯了吗?”

薛重释是第一个流星一般撞上去的,用自己的身体敲响了大钟,紧接着原本就已经在近处站着的其他人立刻从大钟的虚影之中穿过去——虚影出现的时间是有限制的,只有穿过虚影才能过去,这一点时间特别宝贵,这也是左澜他们之所以采用这样的战术的原因。

而在过去之后,便换了云祁加速,撞上去,其余人通过,利用这样一种车轮战的方法,他们成功并且有条不紊地通过了一个个节点,逐渐地拉近着与第一魂院之间的距离。

其实他们这样的方法跟第一魂院的区别不大,只是左澜的这种规划更科学。

不要忘记了,左澜乃是藏拙的大师级人物。

第九魂院的整体实力肯定是不能与第一魂院相比的,左澜他们的底牌本来就不多,大家轮流着来,还有休息的时间,前面的路段应该没有几口钟了,大家顶多也就轮流撞上两下,很快就结束了,之后的较量之后,相对的大家都保存了比较雄厚的实力。

这样的战术,并非是针对第一魂院,而是左澜针对别的魂院的。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很理智地认识到,第一魂院只要有一个天嘉在,就会相当棘手,所以就算是第一魂院疯狂地依靠崇礼一个人开道,也不会有任何的后患,然而别的魂院不一样。

第九魂院现在的积分还是领先的,所以即便是这一轮落后第一魂院一些,左澜也能保证第九魂院是积分前几位,或者说——第二位。

打不过第一魂院,其余的魂院还是能够干翻的。

他暗叹了一声,一掌打在前方的虚无处,又是一口青铜大钟的虚影出现,第九魂院其余众人迅速通过,终于是最后一点路程了,出口就在前面。

然而就在他们距离出口只有十丈的时候,斜剌里忽然冲出几道影子,定睛一看,不是第一魂院那些人又是谁?

后面的围观场上忽然就响起了一片沸腾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为之喝彩。

左澜觉得自己的血要烧起来了。

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啊……

出钟灵路,酒炉台!

根本无暇去看自己的身后,左澜嘴唇微动,抛下一句话给薛重释,原本就已经相当快的身形顿时化作了残影,甚至在一眨眼之后连残影也不见了。

外面的光幕上看到的效果,几乎就是一眨眼,左澜就瞬移到了酒炉台处。

十余丈高的酒炉台上,端坐着几位魂皇,左澜他们是从钟灵路的路口飞身而上,他原本落后第一魂院众人不少,这个时候已经甩开了自己的伙伴,自己孤身一人上来追人。

后面的薛重释听到了左澜留给自己的话,也迅速地带着人跟上来,这个时候左澜已经凭借自己变态的速度从第一魂院的人头顶上掠过去了。

只是——天嘉依然在左澜的前面!

两个疯子!

——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这两个人竟然同时抛弃了自己的同伴,一齐向着酒炉台而去,现在场上的情况是——天嘉排在第一位,领先左澜两丈;左澜第二位,后面是第一魂院的大部队;再后面就是第九魂院的大部队了。

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五位魂皇同时抬起了自己的手指,一阵光芒乱晃,却见高高的酒炉台上忽然冒出了十五只青铜酒尊,飘在半空之中,似乎这就是赐酒?

就在大家都以为左澜跟天嘉会停下来的时候,这两个人竟然一阵飓风一般从酒炉台上方掠过了!

草泥马这两个人竟然像是在比谁的速度快一样从酒炉台上面掠过了!!!

神经病吧卧槽!

身后的薛重释咬牙,与崇遇等人仪器加速,眼看着左澜和天嘉已经过去了,而后面的崇礼已经接近酒炉台,他想也不想直接十指一转,八颗天品魂晶飘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其中一颗顷刻之间爆裂!魂晶的灰烬一瞬间被他速度带起来的风吹散——

这一枚魂晶爆发的魂力如何凶残可怕?竟然直接化作了一道魂力的风暴砸向即将达到酒炉台的崇礼!

崇礼本能地感觉到危机,却是大折扇在半空里面一扇,又是一道风暴起来,将薛重释的魂力扇开,方向一转,竟然借刀杀人一般将这祸水东引,放到了第九魂院身后过来的那些队伍的前路上。一瞬间,那些才从钟灵路出来,升上半空的人就已经被崇礼这一扇子给扇下去了,饺子下锅一样掉到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半空之中的交手可以说是突然之间的,薛重释和崇礼几乎是一瞬间就已经杀到了一起,别人则是冲过去抢酒尊。

说来也怪,这么大的魂力风暴,那些酒尊依然是轻飘飘地挂在半空之中,一点也不曾为之动弹,由此可见,魂皇们的修为果然是不一般的。

众人感叹了一句,却觉得眼睛已经不够用了。

一过钟灵路,各大魂院之间就已经开始交手了,从一九两个魂院开始,后面已经是乱。

左澜方才飞身过酒炉台的时候根本没有往下面看一眼,临沧就在下面,但这并非左澜的终点,他们约定的地方是逐月天梯,怎能够因为临沧而在酒炉台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停下来。

左澜跟天嘉都似乎有一种异样的脑回路,那就是分散力量,同时攻下酒炉台跟接天壁。

只是左澜跟天嘉之间也有一种默契,那就是相互之间没有攻击,天嘉领先一点,左澜紧随在后,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从酒炉台上飞跃而去,紧接着齐齐撞上了酒炉台后面忽然之间出现的巨大光幕屏障!

“嗡”地一声闷响,沉沉地,像是天地之间响起了闷雷,左澜跟天嘉都不能前进一步。

左澜轻笑了一声,凌空退了一步,而天嘉,抬头看去,这一道光幕,当真是接天的。

抬眼看的时候,无穷无尽,似乎看不到尽头。

天嘉这样的人,总觉得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一般的魂皇,难道也要因为这些小小的事情而被限制吗?

不过也对,参加魂院大比,得把自己的实力控制到魂爵以下吧?规则无法被破坏。

接天壁,这一道屏障便是接天壁吗?

的确是厚厚的墙壁一样的东西,接天壁背后,就是一圈圈坐在那里的几个魂院的院长和重要的导师了。

左澜与天嘉,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之前没有看到接天壁,却是没有想到连接天壁都是触发性的。这么突然地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真是很震撼的。

左澜有些头疼起来,天嘉却已经毫不犹豫地继续往上升了。

攀接天壁!

从规则上的解释来看,重点能够抓住一个“攀”字,天嘉的脑瓜果然是很好用的,仅仅凭借规则之中透露的信息,就能够猜测记分牌是在顶端。

左澜迅速跟进,身后的薛重释更崇礼已经交手了好几个回合,第一魂院和第九魂院已经各自取得了不少的酒尊,而后崇礼笑了一声。

“我们还要继续打吗?很浪费力气呢。”

薛重释面无表情,接住了崇礼压过来的一扇魂力,自己又打了一掌的魂力,两人对望了一眼,竟然同时发力,将这一次巨大的风暴向着下面刚刚爬上来的众人丢去!

“轰”地一声,球体魂力风暴炸裂,下面别的魂院的人甚至已经有开始吐血的了。

草泥马这两个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

神经病跟神经病之中也是有默契的,薛重释更崇礼这两个人眼看着是压不住对方,怎么打也是平手之后,干脆地就转了主意,准备联手坑别的魂院。不管怎么说,他们觉得,这一届的冠军应该在第一魂院和第九魂院之中产生,至于别的魂院——还是成绩越差越好罢了。

互相无法坑死对方,干脆就将精力用来坑能坑的人。这两位出手的也都是开明的主儿,然而历史的魂院大比上哪里又有这么无耻的打法呢?

不仅是围观的学员,就是导师和院长们也被这些人的无耻震惊了。

左澜笑了一声,“你们第一魂院还真是奇葩。”

这话无疑是乌鸦笑黑猪黑,听到这话的天嘉回了一下头,脖子也扭动了那么一点,他向右斜着眼,狭长的,带着几分潋滟,锁骨之间的红滴一闪,却像是一只小蝌蚪一样游动了片刻。天嘉的唇角,似有似无地弯起来那么一点,却没有说话,扭头就继续往上了。

自己讨了个没趣儿,左澜也不觉得怎么样了,已经能够看到记分牌的影子了,就挂在光幕最上面,只是接近了才能够看到,这些记分牌竟然是在光幕背后的,左澜和天嘉都停了下来。

这光幕,竟然像是冰墙,应该算是——有厚度的。

酒炉台上,临沧缓缓地抬眼,目光带了几分清浅的悠远,望向左澜凝在接天壁前的背影,狂风吹卷起了左澜墨绿色的衣袍,乱发舞动之间又有几分凌乱。

天,一下就阴了。

这样的天气,逐月天梯,能够看到月吗?

临沧又重新闭上眼,压下了心底忽然翻涌起来的深切不安。

☆、130·魂院大比·梅三刀

怎么才能够取出光幕之中的记分牌,左澜一下就傻眼了。

办法肯定是有的,只是想必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人抢到。

天嘉现在也停了下来,大概是在跟左澜思考一样的问题。

而后,他伸出自己的手指,按在了光幕上,就像是按在了墙壁上面。

这是要他们硬来的节奏吗?

左澜觉得自己身体里天生就有一种暴力倾向,虽然很多时候自己想过要用智慧解决问题,然而不能用智慧解决的问题,往往只能用暴力来解决了,就像是现在。

这魂院大比就是神经病设计的吧?

接天壁上取记分牌,根本不是按照速度来的,而是直接看众人取得的记分牌上数值的大小,所以其实这一关拼的不是耗费时间的多少,而是看谁拿到的点数多,因而在左澜他们之后,每个人到了第一件事情都是去找所记数额比较高的牌子。

左澜与天嘉倒是无所谓,只要知道怎么能够拿出牌子,以他们的速度,抢记分牌不要太快。

除了第一魂院和第九魂院之外,别的魂院几乎没有能够跟上来,之前在酒炉台就已经摔下去一批,现在接天壁又摔下去一批,扭过头就能够看到一群人鼻青脸肿,那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微妙。

懒得再理会天嘉那边的情况,左澜闭上眼睛,伸出自己右手大拇指,像是按一个印那样按在了有厚度的光幕上面,

将心神全部凝聚起来,用意念触碰那光幕,感受着这光幕的结构,左澜身周完全是一种凝滞的气氛,寂灭的状态。

没有人能够接近他,也没有人能够明白左澜现在是什么状态。

已经有人直接伸出拳头一下砸向光幕,竟然将这光幕砸进去几分,凹陷下去!

立时就有人大喜,继续加重力度,一拳头又一拳头地砸下去。

顿时,整个接天壁前,十八般武器轮番上阵,更有强人以肉体凡胎跟接天壁硬捍,撞了个惊天动地。

左澜跟天嘉,却采用了一种明显更加装逼的办法,同时陷入了对于整个接天壁的感悟之中。

其实这两个人之间应当是有共识的,天嘉跟左澜都不想鹬蚌相争,让渔翁得利,因而他们目前只是暗流汹涌地相互在水面下争斗,却不会将较劲摆到台面上面来。

比如此刻。

左澜明显感觉到有一股意识在阻挠自己对接天壁的深入研究,他也直接如法炮制,天嘉阻挠自己,自己也去阻挠天嘉!

两股意识忽然就④两条大江一样汹涌了起来。

左澜的意识像是银河里面的一道细流,缓缓地流淌,却又星光一般璀璨不绝,他手指按在那记分牌上,背后有第一魂院的人不怕死地想要在背后偷袭左澜,直接一刀劈出,光华闪烁,观战的人都惊呼出声,近处的第九魂院学员还没反应过来。

薛重释目光一凝,揉身而上,只是那刀光,已经到了左澜的背上!

一代奇葩即将殒命?!

当然不!

祸害遗千年,左澜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死掉?

两肩一耸,那刀落下的力道顿时就被左澜卸掉,整个带光的刀没有了着力处,那人正在惊诧的时候,双目圆睁,似乎根本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抵挡住自己的刀。

就在他惊诧的同时,左澜豁然睁眼,双目之中有浅浅的金红色光芒,他的大拇指还按在接天壁上,那边的天嘉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已经进入了无我境界。

凝滞地转过头,有一种沉重的感觉,在接触到左澜的目光之时,那人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困住了,陷身于泥潭之中难以脱出。

此刻的左澜,浑身都是凝重的凶厉之气,恍如苏醒的上古凶兽。

尤其是,那一双眼!浅淡的金红色!

单手伸出,用一种说不上快,甚而是相当缓慢的速度,握住了方才砍在自己背上,却没有能够伤自己分毫的刀。

“一把好刀,刀身长三尺三分,秋水质,梅花纹,必是《精品魂器排行榜》上地品三阶梅三刀了。”

一口准确地道出这一把刀的来历,左澜表情不变,唇边却似乎还有笑容,抬眼,看向偷袭自己那人,似乎是比自己还小的蓝衫少年,“御座季九季隐吗?”

“果真是好眼力。”季隐出身御座家族,也算是十御座年轻一辈之中相当有为的了,整个第一魂院参加这次魂院大比的都是十御座的子弟——除了天嘉。

季隐平时是个很低调的人,毕竟在整个第一魂院,十御座很是寻常,不同的只是嫡出庶出,但是这里更看重的是能力的高低,本事的大小。季隐没有什么野心,日子寻常地过,就算是魂院大比也没有怎么当回事。

只是在看到左澜之后,这一切已经改变了。

“你是个很好的对手。”

左澜闻言一笑,只是他握住了对方的刀,却不曾放手,两个人之间是正在角力的,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只要靠近他们就能够感觉到那种汹涌起来的魂力。

“季公子,借刀一用,可乎?”

季隐心中一紧,已经猜到左澜肯定是要出手了,不想他虽已经有了预感,却还是难以抵挡左澜。

只见左澜气势汹汹凌空一掌向着季隐劈来,季隐下意识地运转魂力准备抵挡,却不想左澜根本就是虚晃一招,一掌劈过来轻飘飘软绵绵没有什么力道,季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左澜这样坑了一遭,他预备了宰牛的力道去杀鸡,其结果可想而知,力道没控制好,反而伤了自己。

众人只看得到季隐半空里就被左澜一掌劈出了一口鲜血,当下身形就摇摇欲坠,而左澜更是直接将他那刀劈手夺来,凌空一旋便握在手里。

此时季隐再也支撑不住,从半空之中坠落,站在地上的时候踉跄的了几步,差点便摔了。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人有些转不过眼了,分明方才还是左澜的情况凶险至极,此一刻竟然就已经化解了危机,并且还让别人陷入了危机。

旁观者大都想不到,伤了季隐的不是左澜,而是季隐自己,只不过是左澜算计了他而已。

而左澜,在夺刀之后,整个人的气势攀上了巅峰。

他像是一座山,青峰刺天,长刀之光雪亮,左澜却将自己的魂力注入了刀中。

所有来参加魂院大比的人的实力都在魂爵以下,即便是左澜估计天嘉的实力也只能压制在魂爵下面,魂师巅峰左右。魂师,即便是运气很好,拿到了魂器,也不能够使用,所以在主人与魂器之间没有更深的联系的时候,就很容易发生现在的这种情况。

季隐的魂器落到了左澜的手上,甚至能够轻而易举地被左澜使用。

只是左澜其实可以接着白棋的力量,一瞬间达到伪魂爵的境界,也就是说,可以将这梅三刀据为己有,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拉仇恨了,若是左澜当众吞了这把刀,以后怕是混不下去了。御座家族的能量到底大到什么境界,现在的左澜还不想去思考。

他对着下面怒视自己的季隐一笑,手腕一转,提着那刀就像是提着什么不值钱的破铜烂铁一般。

在出手之前,左澜看了一眼天嘉,对方的手指已经缓缓地陷入了那接天壁之中,但跟之前那些人不一样的是——他的手指,像是捅破窗户纸,塞进去的那种,而不是跟之前那些还在外面进不去的人一样。

说到底,他还是适合最暴力的那种方式的。

左澜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大拇指,而后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抹了一下,而后身形一闪,再看时已经到了接天壁三丈开外,一刀扬起,双手握着刀柄,左澜弯唇微笑起来。

什么天嘉,什么感悟,什么该死的接天壁,都给老子去死!

梅三刀,之所以被称之为梅三刀,只是因为这把刀的刀背上有一整幅的梅花图。只是这图上,梅枝很多,梅花很少,只有三朵,每一朵都是天青色的,梅花三朵,因而谓之梅三刀。

在左澜的魂力注入刀中的时候,三朵位于不同位置的梅花,一朵接一朵地亮了起来,最后变成了蓝紫色。

下面的季隐忽然就愣住了。

梅三刀的妙处就在于此,梅花的颜色和亮起来的朵数,代表着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

从青色到蓝紫色,左澜简直……草泥马的他是疯子吗?!

明明那是自己的刀,到了别人的手里倒是更加威风了,季隐想起来竟然觉得非常憋屈。

左澜曾经扫过整个魂器排行榜,对梅三刀的特性也算是了解一些,但现在他的注意力其实并不在此,只是——破坏!

文文静静地去领悟整个接天壁的机妙得领悟到猴年马月去,他喜欢直接一点的。

刀光似惊破长天的青色匹练,隐约之间夹杂着蓝色的光芒,撞击在了接天壁上,只听得声音轰然,不绝于耳,乃是这接天壁在左澜这一斩之下不断地震动了起来。

众人只听得一阵血气翻涌,声音震动耳膜,让五脏六腑也跟着震动起来。

只是众人的震撼还未到此为止,在这样轰然的巨响之后,一点细微的声音忽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非常细小的声音,却将所有人心底的恐惧放大了。

第一魂院的众位导师齐齐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惊恐地看向了接天壁。

一直在抚摸自己那一把胡子的明老也手一抖掐断了一根精心打理的胡须,与第一魂院众人的反应不同的是蛇姬,她愣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