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鼠好羡慕,次日它赞叹道:“哇!蛙兄,你好棒哦!。”

青蛙说:“操,老子一夜都没跳上床!”

……

信使气急了,走到餐桌上猛敲,“我是司文公爵府的,你们全是聋子吗?没听到我讲话?”

“呛啷”一声,离他最近的一名佣兵抽出放在手边的长剑来,剑峰平平贴在他的下巴上,“别吵老子说话,不然我叫你变哑巴。”

信使没想到遇到了这样一群野蛮人,吓得差点当场尿裤子,而那明晃晃的剑就贴在他白嫩的脸上,他只能哆哆嗦嗦的不断重复几个字,“我是

“公爵府了不起吗?老子踏平过十大家族的所有公爵府,还在公爵大人的床上拉尿,也没见公爵大人们吭一声,你算什么东西?”那佣兵继续说。

“是是,大人最伟大。”信使为了保住下巴,极其无耻的吹捧,“可我是替司文公爵大人给盈禄伯爵小姐送信的,我们大人想邀请伯爵小姐到府上晚宴。”

“你这叫邀请吗?是什么态度?”小三三在孤儿的眼光首肯下站了起来,“这年头的人都这样养狗?到处乱吠的?”

“请问,你是谁?”因为那佣兵把剑出了回去,信使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不过他的傲慢是培养了好久的,一时也不能完全消除,所以词句虽然恭敬了许多,语气却还是令人不爽。

“我是盈禄伯爵小姐的侍从。”小三三傲然答。

“我有一封信要交给盈禄伯爵小姐。”信使从衣袋中拿出一封信来,用的是正式的纸张,上面还盖了一个大大的印信,看来像是公文,有些凌驾于人上的气势,一点不像私人的邀请函,反而充满了命令的意味。

小三三冷笑一声,“你也配亲手交信吗?我们家小姐是尊贵的人,怎么能随便和下等人说话。你有信就交给我,没信就滚蛋。”

他说得极其硬气,那信使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把信交了出来。只是他坐在长桌的尽头,那信使不知道要如何递到小三三手上,只得紧张的移着步子,眼珠子左右乱转。

从桌边走过去,不行,占据了半张桌子的人个个看来很凶恶,他这样过去是会被大卸八块的。不是说盈禄家的人软弱,随便欺侮吗?看来外界所传不实啊,真是传言害死人!

“哧”的一声在他手间响起,他看到白得吓人的剑尖,差点一屁股坐倒,定睛细看,才发现是那个讲荤笑话的佣兵以剑尖穿透邀请信,抡起来递到长桌的那头。

谢天谢地,终于算是送到了!

第二卷 魔法横行的大陆之 第七十八章 打听

儿打开信看了看,虽然信纸上的破洞影响了一下阅读碍她理会信中的意思。

信的用词极为文雅华丽,可语意却傲慢无礼,大致是说要她进公爵府一趟,好谈论一下对文学艺术的看法,再看看盈禄家有无艺术品出售。

孤儿看着这封信就有点恼火,看来司文家族的百姓都是这种明明没见过世面却还偏偏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个性,全是他们的公爵所引领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没错,论起爵位,盈禄家在十大家族中最为低下,谁让盈禄的祖先在神魔之战中表现得不勇敢的,这本来没什么好怨的。但不管如何,她毕竟有有爵位的,而且一个月的财政收入能压过司文家的一年,司文公爵好歹也要客气一点。她到其他家族的时候,面子上,别人也要给她过得去。

到这儿可好,那个没见过面的司文公爵对待她似乎是对待自己的属民和封臣,好像她见了他的信也应该跪拜似的。那好啊,今天她就要给那个不识实务的什么公爵看看,他们盈禄家的人可不是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奴隶。话说就算是奴隶,也是有尊严的。

想到这儿,她招手叫来小三三耳语几句。

于是小三三大声道,“伯爵小姐谢谢公爵大人的美意,但是我们家的侍卫队长昨天在一场意外中受了伤,小姐心情不佳,不想出门。还请公爵大人见谅。”

侍卫队长是指阿德斯,那几个佣兵听了这个称呼,无所顾忌的笑了起来,这在信使眼中却充满了嘲笑地意味。

他向后一步,避开坐在长桌这端的佣兵的攻击范围,确切的说是坐着的攻击范围,有点生气的注视着孤儿道,“伯爵小姐拒绝邀请吗?”

他看得出来,坐在主位的年轻女人就是盈禄伯爵小姐。他听昨天参加了展示会的人说过,她是个相貌独特的美人,今天一见果然不假,而且她身上地衣饰果然华贵又高雅。不是他们司文家的贵族小姐可以相比的。

“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是的。”小三三继续代答,因为孤儿打定主意不说话,气质傲慢。要压得这仗势欺人地信使自信心严重受挫。

“这可是出地头蛇的精神来,不过话一出口又后退一步,生怕离他最近的佣兵暴起伤人。

“司文家地领地怎么了?十大家族的领地我们都去过。一样想怎样就怎样。”小三三道,“谁不知道塔撒大陆上公认的商队权利,只要是正常经商。到了任何一个领地都应该受到保护。就连当地领主也不能任意支配和掠夺。否则就会受到所有从商之人的抵制,也会被其他家族瞧不起。难道你们公爵大人还想强行掳人?那样地话,我们盈禄家将视之为宣战,司文家将从此被我们视为敌人,不会再从我们盈禄家的商户身上得到一点利益和服务,而且进入我盈禄领地的司文族人,将受到驱逐。说不定,我们还会请追风家族来主持公道。我们是来做生意地,目地是和平繁荣,并没有挑起争端,还请转告司文公爵大人明鉴。”

小三三口才很好,孤儿不过提点了几句,就给他发展出这样一番话来,而且说得掷地有声。话音才落,就引得那几个佣兵高声叫好,连称痛快。

“我这就去禀报公爵大人。”信使听到这儿,连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夹着尾巴就逃跑了。

他一走,大家继续吃早餐,不

没受到影响,反而因为本方占了上风,心情愉快之下些。

孤儿悄然起身,招手叫来老板娘问道,“司文公爵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地人,方便和我大概说说吗?”这话她早就想问,但因为一直忙乱,拖到了今天。

老板娘露出为难的样子,直到孤儿又一个金币放在柜台上,才悄悄地说,“不是我不为伯爵小姐服务,而是我们司文家禁止私下议论领主。其实,我们这位公爵阁下应该算是个非常温和,就算属民或者封臣犯了错,他也会原谅。可也有时候,他脾气暴躁,你就是规规矩矩的,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受了莫名其妙的惩罚。所以我们每天都盼着他心情好,不过看来这种好时光的机率是一半一半,朝令夕改是常事。伯爵小姐,您如果要和司文公爵大人打交道,我劝您还是有点思想准备,他一时一个样儿的。”

“他长得什么样子?喜欢什么?”

“那还用说,公爵大人狂爱艺术品。”老板娘撇撇嘴,表面上虽然还恭敬,但不屑和不满之感却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我们司文家虽然喜欢文学艺术,可听老人家说,之前几位领主可没有这么痴迷的。不仅他爱,还逼着我们也得和他一样。像我们做生意的,到处被鄙视,逢年过节交的税更是高得离谱。至于长相,他很神秘,不常出府,只有少数贵族知道他的长相,我们这些小小平民是不认得的。”

接着,老板娘又说了些司文公爵大人的消息,大部分是民间风传,没有依据,但孤儿听到这儿已经开始苦恼了,因为这样喜怒无常的人最难搞,很难投其所好,而且交往起来和趟地雷差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上。

正发愁的时候,突然听到门传来一阵杂沓的马蹄声。

桌边的佣兵们才吃完早餐,听到这声音有凶恶之象,也不用人指挥,立即拿着武器散开,在第一时间就抢占了最佳防守与攻击的位置,可见平时训练极其之有素,作战经验也极其之丰富,只不过眨眼间,就把这小旅店的饭堂变了处处杀机的战场。

“诸神保佑,千万不要在我的小店打起来。”老板娘快要哭了。

“放心,如果真有损失,我会帮你重盖一个。”孤儿云淡风轻的道。

唉,有钱真好啊,底气就是足,在地球的时候,她撞坏了人家的自行车都不敢这样说话。有佣兵当保镖也感觉很棒啊,遇到不平事,也不会想管却不敢管。

老板娘得了这话,立即兴高采烈起来,巴不得快把这个店给这群佣兵毁了,由盈禄伯爵小姐给她盖个又新大的,那不是赚翻了吗?

可惜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世事往往事与愿违,佣兵们还没开打,小四四就沉着大方的走到外面去,拦在店门口。

第二卷 魔法横行的大陆之 第七十九章 你出来干什么

盈禄家的人在里面吗?”来者是一行十几名骑士,气气腾腾,只是,大热的天,却夸张的装着重甲,显得有些搞笑。

“我是盈禄伯爵小姐的奴隶,请问有什么事?”小四四不卑不亢,那气度,比贵族还贵族,无形中让那些所谓高贵的骑士矮了一截。

“到了我们司文家的领地,居然敢公然侮辱我们公爵大人吗?奴隶,我以骑士的尊严向你保证,轻视我们公爵大人的人,都要受到惩罚!”领头的骑士大声道。

“司文家要侵犯商队权利吗?那是会受到诸神的诅咒的。”小四四的声音没有提高一分,也没有急切一分,就这样稳稳当当的说着。

那一队骑士显然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只是一群才受封的骑士,一心想为司文家争得荣誉,刚才他们在训练场上时,看到信使气急败坏的回府,打听之下,居然是盈禄家的领主无礼拒绝他们公爵大人的邀请,立即群情激愤,也没打听一下是因为什么,就跑来要教训一下盈禄家不懂礼貌的继承人。现在被小四四一问,不禁愣了,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冒失。但是现在骑虎难下,如果退缩,岂不让人笑话,到现在也只好硬撑。

“别提什么权利?首先是我们不能接受羞辱,如今只有一战才能洗雪。”当先的那名骑士又说。

“是谁受到了羞辱?我还不知道司文家的骑士这样颠倒黑白地。你们的骑士精神在哪儿?骑士守则哪一条写着可以欺凌外族之人,外加诬陷栽脏?”小四四还没说话。孤儿已经娉娉婷婷的走出了门。

一队年轻骑士不禁同时发出一声惊叹。

他们从小在波光园长大,除了有个别人去过其他家族参加比武会,还没有几个人出过这个山谷,如今虽然新晋升了骑士,仍然不过是一批愣头青,哪见过这么美丽优雅,衣饰华贵的小姐?此时孤儿一出现,立即先酥倒了一半,另一半就算是强撑。也撑不多久。

“美丽的小姐,请您快点离开,我们要找盈禄家的人算账,如果伤了您可比月光的美貌。可是我们天大的罪过。”为首的那人话间一落,嘻嘻哈哈地声音就从旅店内传来。

孤儿手下的人的和那群佣兵以为会和司文家的人大打出手,所以马蹄声一过来就各自占据了位置,佣兵们还有些嗜血地兴奋。毕竟他们是以战争为生的。最近相对起来要太平多了,有危险也是大人一个人担下,他们实在感觉无聊得很。

没想到来者是十来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一句话就给小四四问住了。伯爵小姐一出马,个个又和咬钩的鱼一样,惊艳得嘴都合不拢。看这样子是绝对打不起来了。不禁纷纷从旅店中涌了出来。

“这位就是盈禄家地伯爵小姐。你们要杀的人就是她。”一个佣兵笑道,“快擦擦口水。小子们,这样的美人别说只是婉拒了什么狗屁司文公爵大人,就算真的很无礼,不也正常吗?美人有这个权利。”

那一队骑士听这佣兵骂他们地公爵大人,气愤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刀剑下见真章,可一看到孤儿俏生生的站在一群粗鄙的佣兵之间,又怕刀剑无眼,伤了美人,一时之间倒不知道怎么办了。

正在此时,远处又传来马蹄声,片刻就又有一队骑士纵马前。这些骑士倒还有些样子,人数大约四五十个,穿地是硬皮甲,年纪也似乎大些。

“呀,这是搞围攻啊。”不知哪个佣兵说了一句,没有紧张感,倒好像是觉得好玩。

先前一队骑士见到这队骑士来,立即退后些,显然职位要比这些人低。

“盈禄伯爵小姐,请接受我地敬意。”当先地骑士准确的找到孤儿地位

马上略微行礼。他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脸上一把~没有戴头盔,露出了光光的头顶,看来是这一众骑士的头儿。而且从他的语气判断,那信使显然已经带了话回去,这一队人是出公差,不是义愤填膺来维护荣誉的,而是司文公爵派来的。

孤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于是红胡子骑士接着道,“我们公爵大人的意思是,绝不会损害商队权利的,但是小姐既然进入了我司文家土地,自然要接受我们公爵大人的规则。所以还请小姐赏脸,晚上参加公爵府的晚宴。”

他前几句说得还好,后几句又是威胁性的语言,气得孤儿火顶脑门,没当场发作已经很了不起了,只冷冷的道,“大陆纷争,并没有国王,我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如果司文公爵大人真的那么热爱艺术,不妨屈架光临此小店,我倒是真有几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要和公爵大人一同鉴赏。至于说晚宴,抱歉,我身体不适,不想参加。”

之前只以为孤傲家的吉利尔讨厌,没想到所谓贵族贱起来简直无极限!她当然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毕竟这是司文家的地盘,人家有大批军队驻扎,而他们不过几十个人,但这口气叫她怎么咽得下。况且在这种情况下赴约,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可怕的情况。

司文公爵这么不讲理,到时候扣留了她怎么办,难道自己送上门给人家当人质吗?她本以为司文家的魔法石会更容易的到手,没想到却是这种情况,简直算得上是困难重重,万一扎布死活不给可怎么办?而不能交流的话,又怎么能探知魔法石在不在他手里呢?

不过,他这么急着要见她,又得知她的货物全部要以魔法石来交换,并且是越大块越值钱的,所以很有可能手中就是握着那块真正的魔法石,那块对他们没有用处,可对不破之城重要万分的石头。

唯一的宝,还是要押在阿德斯的身上,虽然他手下的人少,又受伤了,可是他威武强悍,气势上就能压得人不敢擅动。他在的话,她的胆气就壮。如果真的不幸,起了冲突,他们只要找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守住,再派小猪去找路易援兵,司文家绝对招架不住。

小猪自从出了追风家就一直躲在一只衣箱中睡觉,谁会注意它呢?可是一只猪往往能办大事,这叫小小猪成就大事业。

“伯爵小姐,难道您真想让我们‘请’您去吗?”红胡子骑士大声道。

孤儿本来已经转过身,一听这话火大了,刚要发作,就觉得自己撞在了一堵墙上,一抬头,正对上阿德斯的眼睛。

“天哪,你出来干什么,你的伤声音低语道。

第二卷 魔法横行的大陆之 第八十章 过线者死

德斯没说话,只是一闪身,把她掩在身后,自己则向一大队骑士走去,步幅很大但步速缓慢,半点也没有受伤的样子。而且他一走近,骑士们的马开始躁动不安,这些敏感的动物比人类更早的感觉到了杀气。就连风也很给面子,这时候突然吹过一阵,卷着地上的落叶和尘埃,加重了突然变得凝重而肃杀的气氛。

“止步!”红胡子叫了一声,但阿德斯怎么会理他,倒是他的马,前蹄抬起,不住嘶叫,差点把他掀翻在地。

孤儿这才注意到阿德斯居然握着疾风剑,那剑上的杀气和死神的冰冷而绝望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向那队司文家士兵步步逼近。他是一个人,对方加起来至少有五十个骑士,却被他的气势逼得不住后退。

“没听到吗?伯爵小姐说不舒服,不想参加晚宴。”后退到街上时,他远远的站定,一字一句的说,每个字都宛如冰锥,刺入这些人的心头。

同时,他以疾风剑拄地,慢慢划着,剑尖与石头地面接触,发出刺耳的声音,还有火花迸出,但这剑居然比石头还更,剑尖过处,一道深深的凹痕出现,大约一寸深,两米多长。

“过线者死。”他吐出最后四个字,之后再不言语。

正是早上忙碌的时光,本来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当司文家骑士出现的时候,还有大批躲在附近偷看地人。但这时候,除了马儿不安和恐惧的低嘶声外,整条街上一片寂静。

为首的那个红胡子骑士望着阿德斯,几度咬牙想冲过来,但他脑子里虽然明白这么被吓住,实在太丢脸,但他的心和他的马却都胆怯了,因为这个高大黑发男人的存在,连早上清爽的风都变得凌厉起来。这么多人在场。都骑马穿甲,手持武器,却硬是没有一个人敢靠近那条线半步。

“大人,盈禄伯爵小姐远来是客。还是一介女流,我觉得咱们应该先禀报公爵大人再做打算。”还好他手下有一个机灵的,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于是红胡子潇洒的挥挥手,一行人表面上趾高气扬。声势夺人,实际上灰头土脸地离开,马儿跑得惶急,人也一样。去时和来时一样快。

佣兵看他们的头儿如此神勇,不禁个个得意,不过阿德斯从来对军纪要求严格。他在场的时候没有人哄笑。无意中给司文家的骑士留了面子。而阿德斯也缓步走回到旅店内自己地房间。

孤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满是关切的问。“有没有关系,你的伤?”

“没有。”他尽量让声音冷淡些,昨晚她用那种方式逼他喝药,他到现在还有点生气,气他自己拿她没办法,气她那么会赖皮。

“给我看看伤口。”因为没有人跟过来,于是她反身把门锁上,没考虑到这行为有多暧昧。

“不用看。”

“我要看!”

“我说了不用看。”他明明是右手拿剑地,昨天伤的可是左肩。

“我今天非看不可,不然我就不走!”她很认真的威胁。

真想把她从窗户扔出去啊,要不开门把她丢出去也行,别看他受伤了,一根手指就能对付她,可为什么就没有听从心底的愿望,而是乖乖坐在床边,任她扑过来解他地衣扣呢?自从反出驿马家后,就从不允许任何人这样接近他,今天为什么能容忍?

她的气息离他如此之近,就连那声几乎全部吞咽到喉咙中的惊呼也听得清清楚楚。吓到

,这伤口?其实这没什么,比他军旅生涯中地几次重了,但她是如此娇嫩,怎么受得了这个。说了不让她看,可她却任性地非看不可。

他想拉上衬衣,可她却整个人都趴在他胸口,两只手不敢碰他地肩,只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头俯在他地伤口上,头发蹭着他的下巴,痒痒的。

“我的天哪,这么厉害。”孤儿惊呼,不想再看下去,可是眼睛去离不开那狰狞可怕的伤口。

他壮实的肩上,一片血肉模糊,她告诉詹姆要割开创口,不要让皮肤表面早于内部伤口愈合,因为破伤风菌是厌氧类,但没想到伤者要为这个承受更多的痛苦。

而因为阿德斯刚才出去帮忙,部分伤口渗血,现在和衬衣粘在了一起,如果要分离开肌肉和布料,只怕他又要受苦。

他划下那道生死线的时候,她心里又是骄傲、又是得意、还有着被保护、被宠爱、被纵容的开心,因为他的行为表明,她可以做任何事,哪怕得罪了再可怕的人,也有他替她摆平。可这时候看到他的伤,刚才所有的快乐全变为了惊慌,还有

他也是人,受伤也会疼,也会流血的。为什么他那么轻贱自己,从不在意肉体的痛苦呢?为什么他做什么事都以死相拼,不爱惜自己一点呢?心死了?所以不在意生命和肉体?可是他不在乎,她却是在乎的。

“好了吧?”阿德斯问,感觉好像被她看着伤口,却一直看到了心里去。

“不,你别动,衣服和伤口粘在了一起,我来帮你揭开。啊不,你别动手,我发誓你要动一动,后面的尾款我一定会赖掉。”她心疼他,可是说出的话总是和金钱搭在一起。

不过阿德斯明白她的意思,无奈的把手放下。

孤儿急忙跑到自己的房间,把水罐中的水全倒入水盆中,然后拿了干净柔软的羊毛巾再跑回到阿德斯那里,帮他脱了鞋子,坐在床上,她自己则坐到床边,用浸湿的羊毛手巾轻轻按在血肉与衣服粘连的地方,等干涸的血迹化开,再极轻极轻的拉开衬衣。

整个过程,她一直非常小心,全神贯注,一边揭开粘连的衬衣,一边轻轻向伤口吹着气,手指更是抚触伤口周围的皮肤,害得阿德斯一直痒痒的,最后连心也动了起来。

“好了没?”他忍不住催促。

“好了好了。”孤儿如释重负的帮阿德斯脱掉衬衣,这行为做出后才发觉是那么的不合适,不禁有点脸红。一抬眼,这才看到他的眼窝深陷,其实是很憔悴的,不禁感动于他在这种情况下还去帮她摆脱困境的举动,突然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而入手的温度让她一惊,情急之下也没多想,略站起身子,以自己的面颊去贴他的额头。她做这一切动作的时候是如此自然,因为自己的弟弟妹妹生病时,她也是这样测量他们的体温的,却没料到这动作对阿德斯来讲是多么震撼和触动心灵。

第二卷 魔法横行的大陆之 第八十一章 越描越黑

天哪,你在发烧。”孤儿的心揪成一团。

“没事,受伤后总会发热几天。”阿德斯满不在乎。

“不行,你得躺下,我帮你冷敷。”孤儿强按阿德斯躺在床上,没注意自己居然能做到这一点,只是慌忙去拿羊毛巾浸冷水,然后叠好,放在阿德斯的额头上。

“你喝药了吗?”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阿德斯不回答,那就是没喝,孤儿不禁发急,“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呢?艾尔修士是个不错的医生,我相信他一定能让你尽快好起来,可是如果你不遵照医嘱

“我并不需要医生,是你一直瞎热心。”阿德斯粗鲁的打断她,“从我还没做佣兵的时候,就是这样疗伤。没有你在,小姐,我并没有死。”

“可是这会让你康复得更快呀。”

“我并不需要。”

“你的伤

“我没有康复的时候,不也可以帮你阻退敌人吗?”阿德斯语气中有些讽刺的意味,“放心,不会让你承受金钱损失的!”话一出口,他感觉心口给撞了一下,无比后悔。

不,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让她安心,让她明白体温略高一点并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变成了这样伤人?他明白她是关心他,可这关心过了火,他怕太过亲近,最终会伤害她!

孤儿瞪着他,眼里迅速蓄满泪水。他的轻蔑和误会让她格外无法接受。刚才她急得差点要哭,还不是为了他地身体吗?为什么会被误解为是为了金钱?难道她在他心里就是这样庸俗市侩的人吗?不,不要哭,孤儿,你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一切,随你。我不损失就好。”她微微点头,平静的说着赌气的话,生怕动作太大,眼泪就会落下来。

她转过身往门边走。虽然很想狂奔离去,却倔强的逼着自己走得步履轻盈而优雅。贵族小姐就应该如此,怎么会为一个佣兵掉眼泪,那简直太愚蠢了!是啊。为什么关心他,她就是蠢哪!

快离开吧,可是这几步的距离,却好像有千里之遥。

阿德斯看着孤儿的背影。不知是为被一种什么力量所支配,就要她要拉动门把手的一瞬间,他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赤着脚。两步就追上了她,伸手把拉开的门又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