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丘但笑不语,要是齐丘没有吃过其他的美食,肯定也会有堂的感慨,但是齐丘现在吃的美食多了,眼界也不是一般的高了。

吴凌甚至吟唱了起来:“美食兮,美食兮,美我其哉,美我其心,美我其身!固有美食,何我往矣,往矣难追,今有美食,美我其哉,美我其心,美我其身!”

堂听得豪迈,也跟着唱了两句,其他的剑客听得有道理,也觉得有此美食,不枉此生,这歌词真是说出了自己心声,也跟着唱了起来。

按说被人如此称赞自己做的美食,齐玉应该有身为现代人的骄傲吧,可是齐玉却囧了一下,没想到就是一个火锅让吴凌这么的激动,竟然还编曲儿唱了起来。吴凌也不知道是哪国人,那腔调带着尔尔的糜音,听起来甚是好听。齐玉就觉得这些剑客太过激动了,自己的这些智慧也是来自这些人智慧的结晶,真的是当不得如此夸赞。

齐玉不知道的是,战国时代是一个民智初开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吃饭穿衣都成问题,人民生活困苦,一些精神上的享受是完全没有,但是也是因此对于美的东西带着一种崇敬,如音乐,别看像赵国的儿女会载歌载舞,人们也会拍着节奏,可也仅此而已,乐器、音乐能产生美丽的声音的东西,还有美食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遥望不可及的奢侈品,有的人一生都不能听过乐器敲击的美丽的声音,可以想见在他们的眼里,看见美,享受美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这——也是吴凌等人吟唱的原因。

等到众人吟唱过瘾了,又开始三三两两的聊起天来。说着,说着,堂忽然就说起近来发生的一件事来:“丘,吴当家可知为何近来往来的剑客增多?街道不似往日寒冬冷清,而是繁闹如夏?”

齐丘摇摇头,自己又不是鬼神,消息也很闭塞,怎么会知道这些。

齐丘不知道,吴凌却知道,吴凌兴奋的开口:“某知道。据说,此次盛会是魏王发起的,好似是为了确定哪位公子为太子。某说当时怎么魏公子荒会来魏国都城呢,原来如此!”

齐丘一阵恍然,齐玉也一脸的了悟,原来是这样啊,自己还以为是集市呢,就没有想过如果是集市,怎么会连着好几天都是呢。

堂在吴凌解说完,还补充道:“对,当时某也是这么想的,哈哈,我听一个友人道此次盛会不但盛大,并且还设在了稷台上,我们那一天可以去见识一番!”说着,堂很是兴奋,毕竟这种盛会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能参加是幸运,不能参加那就是一种遗憾。

说到稷台,齐玉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齐丘却是知道的,齐玉一脸茫然的看齐丘一副了然的模样,忙扯扯齐丘的袖子。

齐丘对齐玉解释:“稷台是一种观望台,王室的人如果要举办一些盛大的宴会,有时会选择在观望台那里,让大家参观的同时做见证,我们也可以看王室人的风采。如果不在观望台举办的盛会,像我们这些一般的人是没法参观的。”有一点齐丘没说的是,以齐丘的见识也没法意识到的是观望台其实是战国时代王室显示亲民的一面而设的,也不是每个诸侯国都有。而一般在观望台那里设宴会,只有一些消息有想要让百姓知道的,或者是需要天下人评论的时候才会设在那里,并且在一定的程度上会有一定的作秀,毕竟在观望台等于说是在天下人的目光下行事,如果你有一点丢脸的地方,那么就会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不管是在平民还是在权贵之间,等于说一丢脸就丢到了全天下去,所以也没有谁敢在那种地方行为不妥,但也不是没有争斗,只要言行不失当,剩下的随你怎么做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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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盛会

经过堂和吴凌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再加上齐丘的从旁讲解,齐玉也明白了个大概,齐玉忽然就对这个所谓的盛会产生浓厚的兴趣。

问起堂盛会的时间:“堂叔,盛会在何时啊?有说参加的人有何限制否?”

堂道:“好似是腊月十二!怎么?丘家小郎你感兴趣?”难得感兴趣一件正常男人感兴趣的事情了。

齐玉不知道堂所想,就是觉得怎么觉着堂说出的话怎么不对味呢,听着。所以齐玉很肯定的点头:“是啊,难道堂叔你不感兴趣?吴叔去否?”傻子都听得出堂感兴趣,要不堂怎么会打听那么多。齐玉这是拿话堵堂呢。

吴凌道:“肯定会去,此乃难得一次的盛会,错过就可惜了。”

果然,堂一僵,忽然又哈哈一笑,报复性的拍着齐玉的肩膀道:“哈哈,你这小儿,忒的可恶!”

齐玉没有想过堂会是这么个反应,一个不防被拍个正着,就算是齐玉防也防不住,堂可是一个浸淫在剑师级别多年的老牌剑师,岂是齐玉这个刚刚入剑士没多久的剑客能防的?

被堂故意使力一拍,齐玉的肩膀一阵巨痛,齐玉不禁呲牙咧嘴的:好疼啊!

齐丘心疼了,责备的看了堂一眼,心里想着明天是不是指导一下堂的剑术,跟堂好好的切磋一下,语言上,齐丘也没吝啬:“堂,怎的如此用力?玉可说得不对?”

堂让齐丘利眼扫得背脊发凉,咧嘴笑着。涩涩的解释:“嘿嘿,嘿嘿。丘,你实在是太娇惯你家儿郎了,这样你家儿郎怎会长成男子汉?缺了血性,本来你家儿郎长的就挺娘的。”

这话倒是让堂说的没错,齐丘再怎么不满也不能说什么,而每次一说起这个事儿,齐丘就想要苦笑:那真是我家大女,不是儿郎。

关于这一点,吴凌也有些纳闷。劝道:“齐丘,某看你行事颇为妥当。怎么在此等问题上如此糊涂?儿郎岂能娇惯的?还是要让儿郎多多锻炼才能成才,某看你家小郎剑术颇佳,天赋凌然,他日必有一番作为,你此刻如此相护,岂不是等于那大树下的小树苗,从无见日之时?”吴凌看齐玉六岁的年纪竟然就是个剑士了,不管齐玉是从几岁练起的。但是想要在如此小的年龄就达到剑士级别。即使是习了六年剑术,也是天赋很强了,更何况。想也知道,不可能习那么久的剑术。

齐丘又是一阵苦笑,不言语。齐玉也顿时觉得自己扮作个男儿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齐玉可是见过这些剑客所谓的锻炼,不是举重就是拿大顶锻炼臂力,以此来增加出剑速度,要不就是围着练武场跑上一两百圈来健全体魄,这都是常事。

就是齐丘偶尔都会加入大家的队伍这么练习,就是齐玉每次都在那里看着就是不上场,不说别的,这要是几圈布跑下来,再加上那拿大顶的活计,齐玉不练出一身肌肉来才怪呢,齐玉才不干呢,每次有剑客邀请的时候,脑袋总要摇成拨浪鼓的拒绝,开玩笑,这一身肌肉练下来,自己还要不要活了,齐玉还盼着自己长大了以后,美美的过上淑女的生活呢!

堂和吴凌看齐丘很为难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这属于人家的教育方式,就是堂觉得自己的好心被浪费了,虽然被浪费的不止一两次,可这次堂觉得自己实在是受伤害。

堂暴怒而起,对着齐玉的:“丘家小郎,你要是个男子汉你下回就跟我们一起下去练习!”

齐玉就是个顺毛驴,你要顺着她的毛,她怎么样都好,如果你逆着了,那齐玉脾气也不是个好的:“堂叔,即使玉不和你们下去练习,玉的剑术也是顶尖的,玉剑术路子不同而已。”不得已,齐玉随意掰扯了一个理由,却让齐丘眼睛一亮,对啊!

堂一时语塞,涨红着一张脸愣在了那里,满腔的怒火就停在了那里,人家都说路子不一样了,你还能说什么?堂的声音大了,引得其他桌子的剑客开始看过来。

一个剑客好奇的问:“堂何也如此气愤?”

吴凌打哈哈:“无事,我们正在说要去参加魏王盛会,欲去之人同去?然部分行保护之事!”这话就是对剑客的管事说的了。

吴凌的话落。剑客管事就站起来叉手道:“诺,谨遵!”

吃了饭,都知道是会犯困的,剑客开始三三两两的散了,齐玉被齐丘喊自己回房,齐丘则扯着脸红脖子粗的堂的脖子往外边走去,这般那般的跟堂聊了起来。

齐玉不知道齐丘跟堂说了什么,但是从那以后,堂再也不说齐玉像个娘们儿似的被娇养,就是看齐玉的眼神有些诡异。

齐玉倒是觉得耳朵安静了,时间在一场风雪一场寒潮的接替中慢慢划过。冬日里,没有什么好玩儿的,除了最近越来越热闹的盛事,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是为了参加盛会而来,还有不少的其他诸侯国的王公贵族也不畏惧严寒来凑热闹。

齐玉这天实在是太无聊了,齐丘又要和堂他们去城外狩猎,齐玉强烈要求加入之,好几次了,几人都不带齐玉玩儿让齐玉很有意见,其实,主要是齐玉不会骑马,齐丘就是想带都带不了。

齐丘还是不同意,怕本来在剑客里显得有些独类的齐玉会更受到歧视,齐玉也知道齐丘的顾虑,齐玉要真是一个小孩子,估计就该撒娇耍赖什么哭啊闹啊,什么手段都能使上了,但是齐玉可是一个二十几岁心里年龄的成人思想,如何干得出这种行为,也就很懂事的不去了。倒是在心里暗暗发誓,等齐丘回来一定要让父亲教自己骑马。

呼啦啦。大部分剑客风风火火的出行去狩猎了,齐玉在房间呆的实在是无聊。干脆往身上揣一些刀币,又去逛街。

刚走出巷子口,往前迈一步,前面就冲过一支骑着马的队伍,在大冬天干燥的季节,扬起了翻飞的尘土。马上面的都是一些少男少女,飘过一阵伶俐的笑声,少女穿着张扬,笑声清脆。少男衣着稳重华丽,笑声张狂!

齐玉动作快。把脚缩了回来,可别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只听对面噗通哎哟一声惨叫截然而止,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齐玉心里一阵不舒服,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心里正义感发作,可惜骑马的少男少女都走过了。齐玉就是想要赶上也来不及。

齐玉过去帮忙扶起一个摔倒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恰好跑来,紧紧的搂住孩子,不停的感谢鬼神。

好在孩子只是被蹭破点皮。没什么,另外一个孩子就可怜了,被活活的踩死,竟也让那些人视而不见的继续行走。

那孩子的母亲哭得泣不成声:“三女,三女,你答应一声?三女?”孩子的母亲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还在这里玩儿的很开心的女儿会被这样命损。

齐玉都不忍心看了,眼眶发红,问在一边义愤填膺的剑客:“这位勇士,敢问前方那是何人?如此嚣张?怎无人管?”

剑客眼眶倒是没有发红,就是看不得那些少男少女如此的行事,这是一个本地的剑客,是个剑师,也是在巷子里的一家商家做剑客,名叫眸,因为从小眼睛利于他人,所以被父母取名为眸。

眸此刻的心肠倒是软了不少,叹口气:“谁管?那些乃是相国的子女,相国端举贤良,却不知为何会有几个草菅人命的子女?行事嚣张,行为无端,实在不良!在那些贵人眼里,我们的性命就是如此可轻可贱!”不良是客气的说法,算是比较好听了,实际上根本目中无人!视贱民的性命如粪土,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边上其他听见的人也纷纷的道:“何曾见过贵人亲贱民?那是鬼神赐的梦吧?”

“也好,这样我们也可以早些投入鬼神的怀抱!”

“倒是有民曾拦车指责,可叹却遭到报复,久了,何人敢管?”

齐玉让眸的话说得一怔,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齐玉从来都是信奉杀人偿命的说法,在这个时代呆了很久才能接受剑客之间比武厮杀不小心错杀而无事的事件,还有杀盗贼马贼倒是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况,也能让齐玉理解,可是现在这种明目张胆抹杀一个生命,毫无过错的一个生命,齐玉的心里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也没有心思逛街了,齐玉回到吴府,呆在房间里,呆呆的不知道想些什么,眸的话还有其他人的话在齐玉的脑海里一直在回放着。

晚上齐丘回来,听婢女说齐玉午饭也没吃,一直在屋子里呆着都没有出来。一回到房间,入目一片黑暗,油灯没点。

齐丘砰的一下绊倒了一张塌,巨大的响声让齐玉回神:“父亲?”齐玉闷闷的声音响起。

齐丘边揉搓腿部的肉,边终于摸索到了油灯,用火石点灯。担忧的看着齐玉:“玉,怎的了?怎么不高兴了?可是为出行狩猎之事?”

“否!”齐玉还是那有气无力的声音,让齐丘更担忧了,走到床边,摸摸齐玉的额头,不热,那怎么这样,齐丘疑惑:“那玉怎么这么不乐?”

“父亲,是不是贵人视人命如草芥,可以随意轻之贱之?可以一夕之间就取人性命而不受到丝毫的责罚?”齐玉想到早上那一幕,心里又是一堵。

齐丘沉默了半晌,摸摸齐玉的头:“也不是这么说,贵人的一言一行是在世人的眼里,平民也是可以指责贵人的。”齐丘没有直接回答齐玉的话,反而避重就轻的道。

齐玉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父亲,你没有直接回答玉的问题。”

作为曾经在齐王宫当过剑客的齐丘怎么会不知道在贵人眼里贱民的命是想要抹杀就抹杀,甚至不用费什么力气,齐丘也从一开始看见的不忍到后来的麻木不仁。这个时代的贵人不是每一个都是贤良之辈,也有的以凶残成性而出名。杀个个把贱民还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没有人能指责什么。

想要指责的不够资格,有资格的是不以为然,也就造成了这个时代平民的悲哀,所以所有的人都想要往上爬,但是与之相反的,对于那些有一技之能的人却又是尊重的,也不能轻易的被打杀。

齐丘低声道:“贵人是有这个权利,但是玉。对于我们剑客来说却不一样,人活在世当肆意而行。有人侮之辱之欺之,打杀了便是!但是对于贵人,我们也是有能力的人,所以我们不会有这样便是,所以我们要拥有主宰自己的命运就要有绝对的实力!所以,玉努力练武,其他的都不要想,我们不会有那样的命运!”作为一个战国时代的人。像齐丘这样的剑客即使不会被轻易打杀。即使看似自由的可以快意恩仇,可是还是会被主宰命运的时候,齐丘不止一次的看见主人犯错。却是拿剑客出去赎罪,除了剑客已经是大剑师甚至是宗师的级别,这样的人有绝对的实力让人得以重视!还有一类就是食客贤者,这些人拥有不同一般人的见识眼界,可以为权贵出谋划策,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是分成了三六九等的,有时也会被权贵推出来当替死鬼,面对这一些,战国时代的人又怎么会不悲哀呢!

齐玉握紧自己的拳头,对着齐丘半发誓半自言自语的道:“父亲,我们不会这样的,我们以后都会是能主宰自己的人!一定会!”齐玉斩钉截铁的!

齐丘也重重的点头:“嗯,我们都会!”

等吃了晚饭,齐丘才问齐玉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问题,齐玉把自己出去时亲眼看见的事包括那些对话,通通都告诉了齐丘,齐丘又是沉默,为那样的事悲哀,也警惕起来,这也是为什么齐丘当时会选择在商队里做剑客而不是在权贵里做剑客,就是因为齐玉的能力不够!而在商队里,齐丘的地位就是高超了,也没人敢惹齐丘和齐玉。

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齐玉和齐丘父女两个人的亲情更进一步加深,齐丘心里对齐玉更是疼爱,但是从此对齐玉进一步放管,不再那么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跟对玻璃似的,而是加紧对齐玉的培训和理解。

也正好冬日无事,吴凌只要不出去,齐丘就和齐玉一起在练武场练武,齐玉更是整天的呆在了练武场,还是没有跑步,只是一个劲儿的练剑术,练太极,还在感应进入肚子的那团气体,还在试着指挥那团气体。

在整天锻炼的日子度过,齐玉和齐丘过着不知日月的日子,直到这一天,吴凌提前一天安排了明日的出行,堂晚饭后来招呼齐丘,父女俩这才惊觉,原来此次的盛会已经要开始了,就在明天!

“丘,你和你家小郎近来怎么这么拼?难道是鬼神给你们什么提示了?”堂很费解,特别是对齐玉的行为费解,在堂的心里这丘家小郎对于练武是能躲就躲,也只是练练剑术,跳跳舞,虽然齐丘告诉堂,那玩意儿不是跳舞,是一种高深的武功,但是对堂来说,见惯了大开大合的剑术,对齐玉的跳舞剑术还真是看不上眼。

齐丘嫌堂在面对鬼神太随意了:“堂,鬼神之事岂可胡说?要怀着敬意!”

对于这一点齐玉是深以为然,要不怎么解释齐玉睡梦中来到战国呢,齐玉也道:“堂叔,子不语怪力神论!”然后笑着道:“玉是打算早日争取能够到剑师,自然是要拼一些的。”

堂让齐丘和齐玉说的有些讪讪的,正好齐玉转移了话题,堂忙道:“那看来等盛会过了,某也要努力去提升了。对了,玉,你明日去否?”要不到时丘家小郎都是剑师了,自己还是个剑师,岂不是很难看?

齐玉从那件事以后,还真是没打算去,自己就是一个剑士,还是处于让人宰割的地位,等以后自己有实力了再去不迟!

齐玉给齐丘准备好明日出行要穿的衣物,洗洗就睡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日,齐丘正装待发时,吴凌忽然就发现原来齐玉没有跟来,以为是被齐丘给掬着了,就让齐丘带上齐玉一起。

齐丘想要拒绝,齐玉却已经听见了,前世的记忆人情来往影响着齐玉,齐玉认为老板都开口了,这如何好拒绝,遂齐玉乖乖的跟着商队一起出发了。

人也不多,吴凌就带了十三个剑客包括齐丘在内,齐玉那只能算是陪同人员。

一出府门,就看见也有不少其他的商队也来看热闹,剑客、贤者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出了府的吴家商队在主干道一直行走着,不时的要给后来的权贵让路,因为吴家的只是商队,商者,在这个时代的地位是最低的。

就在这短短的进程中,齐玉就又深刻的认识到战国时代等级的森严,有的权贵比较客气的做法是不理会商队,直接理所当然的过去,有的权贵不客气的还要对商队叱责一番,高兴了才离开。齐玉甚至看见只因有一个商队的人避让慢了一些,就让那些不客气的权贵命剑客杀了,商队还不敢说什么。

一路上,街道混乱的场面看得齐玉脸色发白,其他人却跟没有看见一样,漠然的继续行进,还在兴奋的讨论着这次盛会会来哪些权贵,魏王还请了有名的朱大家等等。

走走停停,商队花了预计的三倍的时间才终于到了稷台,齐玉远远的只见一座高楼拔地而起,比平常的楼都要高,一座大铁门开着,两排的侍卫和剑客排得老远,对于来往的人进行查探,侍卫手握着枪一脸的严肃。有权贵到,侍卫就双手一叉的行礼。

排着队,商队终于进去了,吴凌随意的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齐玉跟着进去,四周非常的空旷的地面,中间隔着一座高高的台阁,就像现代的操场上中间的讲台一样,只不过这个台阁是在中间,并且四边空有地方,还有一边倒是真的像前世的讲台。

此刻上面的台阁上面坐满了权贵,下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别看人挺多,但是都很安静,偌大的稷台里,竟然除了上面权贵议论的声音,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权贵的声音清晰得能让每一个人都听见。

显然盛会已经开始了,齐玉抬眼看去的时候,魏王刚刚说完坐下,一个长的有些像魏王的青年起来了:“父王,儿以为要当太子,必要有德,无德不行,以德治国,宽容待人,才能让国家安定稳固!”

“这是魏公子射,是个以德为上的公子,只要德性好,就能被重用呢,某想要去投靠公子射!”一个剑客对一个好友道。

“噫,公子射有德,若是为国主,说不定还真能繁盛魏国。”一个食客道。

“否,繁荣魏国怎会如此简单,仅有德,如何能繁荣?还是不要说笑!”另外一个食客不赞同的道。

齐玉不认识这些权贵谁是谁,架不住边上的人知道,还兴奋的讨论来着。这让齐玉想要装聋作哑都不成,也就知道了正在讲话的是谁。

魏公子射说完就坐下,接着是魏公子荒开口:“父王,儿以为治国当有道,得贤者,辅助之,德以求贤才,然却不能治国,太子者,父王继承人也,当有魄力,有大智者任之。”比起魏公子射,魏公子荒的话高明多了。

魏公子荒说完,接着另外一个魏公子炎上场了:“父王,儿以为为太子者,行令施行,皆有守者,不听令者斩杀之,顺我者赏之,则可!”整个中心思想就是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不用说,这就是一个大草包,齐玉在心里吐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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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分道

魏王也就三个成年的公子,不是魏王的生产能力不行,而是除了魏公子射、荒、炎之外,剩下的公子不是早年夭折,就是离奇失踪,这种行为让民众连魏王自己都犯嘀咕,是不是魏王做错了什么事,或者是无意中做错了什么事,所以鬼神要惩罚魏王,魏家宗祠也不肯庇佑魏王,只打算让魏王拥有三个公子。

魏王也算是比较贤明的君侯了,比起那些只会纵横酒色肉林的君侯来说,魏王实在是好太多了,本来魏国的面积也没有现在这么大的,是魏王上位后,先是一番治理国家政事,做得井井有条,后来再有计划的对其他的国家进行侵略,到现在,魏国已经成了几大强国之一,让世人不敢小觑。

魏王这会儿听了魏公子炎的话也没有皱眉,还是一脸的微笑,心里则是自有一番计较。

作为东道主,魏王也不能冷落了其他来参加这次盛会的权贵,尤其是他国的公子,所以魏王言道:“楚公子、齐公子、韩公子、燕公子,不知诸位可有其他见解?”

楚公子岭是一个长相偏清秀的男子,个子不高,脸色白净。听了魏王的问话,自榻上站起来,施了一礼躬身道:“见解谈不上,只是某认为,为太子者,以后是魏王您的继承人,心意重要,然才也重要,有才,也不可,有德可以正朝廷,有才可以治国家,才德兼备才是正理!”说完又施了一礼,才重新坐下。

齐公子茨一笑道:“某倒认为。治国应以仁德为重,有才次之。有德,正民,应以儒家之道行之,昔日商纣王奸虐残酷,行为不端,故为鬼神所遗弃,夏禹治国以仁德,国泰而民安,国富而民强。”为了证明要用儒家治国有效。这齐公子竟拿商纣王和夏禹正反举例。

这是一个深受儒家思想洗脑的儒家的忠实者,齐玉想。

韩公子桧和燕公子也站起来说了一番自己的看法。韩公子也是以德和才论调出发,倒是燕公子青崇尚的是农家的观点,也不完全是,至少燕公子没有说出越姬里让大家都卸甲归田的做法,而是说作为一个太子,燕公子青认为要懂得农事,精通农事,这能保证百姓饱腹。也就不会产生事端。

接下来。魏王又问了几个问题,大家又进行一番讨论后,魏王才宣布让众人兴奋的一项消息:“乐来。舞起!”

齐玉只听着这话音刚落下,那个像操场讲台的地方,就响起一阵筝和鼓相合的乐音,这声音一响起,稷台上的权贵还好一些,底下不常听甚至没有听过乐声的民众,纷纷露出痴迷的神情。

就连齐玉在这种氛围感染下,即使是在现代听了不少的乐器的声音,也对此刻出现的声音有一瞬间的迷醉,在齐玉看来,这筝和鼓的节奏感不强,乐感不成熟,还很粗陋,但是却具有这个时代独有的朴素美,是这个时代智慧的结晶,怎么能不让齐玉不跟着陶醉在其中呢!

齐玉想的没错,在战国时代,鼓和筝这两种乐器才刚发明不久,此刻齐玉听见的音乐可以说是以后的鼓和筝的祖宗,齐玉能听见这两个乐调,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幸运。

就在筝和鼓敲击的声音出现不久,台上的一扇门悄然开启,从中出现了两个女子,渐渐的后面也有不少的女子随之出来,衣着华丽美妙,更让在场男人兴奋的是穿着的是薄纱宽衣,露出葱白雪嫩的细肩,胸前鼓鼓的胸部一低头就能让人看见半个雪白的球。

等到两排女子站好扬手舞袖,白嫩的小手不断变着花样做出美丽的动作,脚下也配合着音乐的节奏一踩一踏,随着舞女的动作,齐玉这才发现原来这些舞女都没有穿鞋子,白白嫩嫩的小脚再配上身上那身打扮,怎一个吸引人了得啊。

齐玉发誓,她真的听见了周围不少吞咽口水的声音,回头一看,除了齐丘这个心里还装着齐玉的母亲外,其他的男子,贤者、食客、剑客都毫无例外的狂吞口水,尤其是那些剑客毫不掩饰的用**的目光注视着台上的舞女,那脖子上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的快速的运动着。最夸张的就是齐玉还发现有个长得五大三粗,面色似黑炭头的剑客口水都流出来了,还不自觉。

齐玉还以为所有的观众都是这德性呢,除了自己的父亲,刚才齐玉是从左往右扫,左边都是同一幅神情,也就是刚才给诸位看官形容的,右边,齐玉也估计着是一样的,却不想,有一个坐着的贤者,面容清丽,带着一股说不上的贵气,对上面的舞女不以为然的表情,齐玉一怔,又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那是一个女子,不禁有些哑然,看来这个时代女扮男装还是有的啊。

齐玉不好过多的打量,正打算回头之际,忽然就对上了那个女子的视线,那女子本来对有人那么看自己很不爽利,结果扭头发现是一个面容清秀可爱,带着些婴儿肥的小郎,心里的气顿消,很友爱的冲着齐玉笑了一下。

齐玉红了脸,被人发现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对那女子好感顿起,忙冲着那女子甜甜一笑。

齐玉还在尴尬之际,忽然舞台上的乐声变了一个腔调,齐玉忙回头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又出来了一些舞女,这些舞女的长相明显比刚才的那些女子更好看一些,而且地位也更高,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比之前的舞女漏的更多,同样是脚上没有穿鞋,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复杂华丽,舞起来非常的好看,两只手的袖子一直在舞动,那如水蛇一样的小蛮腰也在扭动着;鼓点越来越密集,脚上的踩踏越来越快,在灰褐色地板的映衬下。更是显得那双雪白的小脚。

眼看着,周围看的观众都成了斗鸡眼。一脸的呆滞像了,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鼓和筝相合的声音,齐玉看得入迷,真的是非常的好看,齐玉觉得比起现代的舞蹈来说也不差,尤其是那一手手舞,那么多复杂而又美丽的动作,也不知道是哪位智者发明出来的。实在是太好看了。

等到乐声的鼓点密集到一定的程度,忽然一个女子台中间的上方飞了下来。这个女子同样脚上没有穿鞋,脸上画着精致的面容,显得妖娆诱惑,比其他人更细的腰随着乐声在空中就开始扭动起来,带着魅惑的歌声唱起了有名的《关雎》,沙哑性感的嗓音,胸口快要爆出来的大胸,妖娆的面容。纤细柔弱的腰身。无一不诱惑着在场的男性。

就连之前看着很是淡然的权贵都纷纷露出痴迷的神色,眼光中还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灼热,魏王更是流露出一种让人莫测的神色。

随着这名女子降到地面上。雪白雪白的小脚丫在舞台上轻轻的伸出一点,女子稳稳的落在了舞台上,乐声又变了一种腔调,舞台上站着的其他的舞女开始变换队形,开始配合女子的动作。

最后,女子又从台上直接飞了回去,舞女也按着顺序渐渐退了进去,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回过了神,到此,这次的盛会也算是落幕了,稷台上的权贵开始先行退出,四周的民众则要在权贵都散去后才能退出去。

在这会儿功夫,四周的民众热烈的讨论起刚才的舞蹈来:“噫,不愧是朱大家,那身段,那眼神不是一般的人能有的!”一个贤者貌似比较不好色的道。

“去,这些舞女果然够骚,三郎,咱们一会去勾搭一个?”这是一个粗鲁的剑客。

三郎也一脸兴奋,却对剑客的这个提议有些不赞成:“五郎,哪里轮得到咱们,你没瞧见那些贵人的眼神吗?”

“女神,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女神,哦,女神,我的心都在女神那里了!”是刚才齐玉看见流口水的剑客抒发着自己心里的看法。

又一个贤者发言:“唉,今日见了此等容色上等的女子,让人日后如何能去面对其他粗鄙容貌?噫,我幸得见神颜,唉,我不幸得见神颜!”这是说见了那么美丽的女子之后,再去看那些以往觉得好看的庸脂俗粉会不堪忍受。

刚才被齐玉看的女子则扯着边上一个男子的手,娇滴滴的问:“阿朗,你也如此想?是不是觉得那朱大家颜色上好,我却如那地上的尘泥?”

被扯住的男子面色有些蜡黄,听见问话,面容严肃的训斥女子道:“怎会?娇娇不可如此轻贱,邳是何人?朱大家如何能与你相比?不可瞎想!”没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是却比甜言蜜语还来的甜人。

那女子也就是邳喜笑颜开,抱着男子的手不撒手:“阁郎所言我甚欢喜,娇娇信阁郎,阁郎!”

邳的声音有些大,引得众人纷纷看过去,一看邳长的唇红齿白,还有那撒娇的姿势,看出来的知道这是个女孩子,很稀奇,没看出来的以往是个小倌不以为意。

面对众人的目光,邳也不在意,在这里的人肯定没有一个身份能比自己高贵,所以邳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也不怕贤者会指责自己。事实上,在这底下的人还真没有多少爱多管闲事的,顶多就是对于邳的女扮男装很不悦罢了,觉得那是对男子的侮辱。

等到那些权贵走了以后,邳也跟着那名被扯住的男子一起先走了,很霸道的让剑客给开路,也走了。临走前,邳还调皮的冲着齐玉这个方向眨一下眼睛,端的是可爱,让齐玉又是一笑。

等到齐玉和吴家商队回到府里,已经很晚了,齐玉和齐丘洗洗就睡了。

眼睛一睁一闭一晚上就那么睡过去了,参加完盛会的齐玉和齐丘又开始过起了每日狂练武的生活,哪里都不去。

与以前不一样的就是现在增加了一个堂,还有不少的剑客受到了齐玉和齐丘的感染,也纷纷加入到练武的队伍中去,出去寻找一夜情的少了不少。

这样练习的效果是显著的。剑客队里的剑客明显感觉到自己实力的提升,吴凌对这种情况自然是很乐意看见。

趁着这次魏王召开的盛会的机会。吴凌带着几个管事,又去招了不少的剑客进到吴家的商队来,其中还有招到了两个大剑师,这让吴凌很惊喜。

时间飞快的走着,在又下了几场雪以后,迎来了过年,因为是在吴家商队,人多,过年的氛围还很浓。时不时的就能看见府上的婢女往窗户上贴着些什么,齐玉一看才知道是古代版的剪纸。只不过这个是用布做的罢了,还有在屋檐上挂上一些长相凶恶的动作,如蜘蛛、蛇。蝎子等毒物,意为有了这些毒物的庇佑,百病不侵。

到晚上的时候,家家都在门外挂起了一盏盏的油灯,据说这是为那些逝去的人要回家聚一聚引路,说得齐玉毛骨悚然。当天晚上一直抱着齐丘的胳膊才睡着了。并且还做恶梦的梦见了齐玉的母亲来找齐玉开茶话会,愣是把齐玉给惊醒了,寒冷的冬季。齐玉竟然浑身**的,可想齐玉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齐玉做恶梦,齐丘哪里睡得着,担心的看着齐玉,问齐玉怎么了,齐玉却又说没事,好在第二天以后齐玉就好了,齐丘也就放下心里的担忧。

还有一件事吸引了齐丘的注意力:齐玉开始要换牙了。

齐玉直到自己要换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孩子,好在此刻扮演的是个男孩子,尽管说话漏风,但是也不会影响齐玉心目中的淑女形象。

过了年,没过多久,雪开始融化,冬日里不见踪影的鸟儿也总是从吴家的上空飞来飞去了,齐玉的剑术和太极越发的熟练了,最近吴凌开始在做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据说要先去魏国的哪个镇先去买丝绸,再运到其他国家贩卖。

然而,齐玉想要领略一下其他国家的风光,齐丘自然是以齐玉的想法为主,也就不跟吴家一起走了,如果是之前,吴凌肯定会极力的挽留齐丘的,而且齐丘也不会提出要离开,毕竟原来商队里只有一个大剑师,如果齐丘离开了,吴家商队的武力值就下降了三分之一,可是之前吴凌又招募了两个大剑师,年龄较之齐丘大了一倍,但是胜在大剑师的境界里浸淫了好几年,不像齐丘才进入大剑师的境界没几年,比起齐丘,他们的经验更丰富一些,齐丘也放心离去,吴凌也放心的让齐丘离开。

就是堂和其他相处久的剑客有些惋惜,尤其是堂跟齐丘的关系最好:“丘,离开商队,你们意欲何处去?吴家商队甚好,怎么你们要离去?”

齐丘拍拍堂的肩膀:“嗯,玉想要到处走走,见识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我也想趁机到处逛逛,锻炼一下玉,你不是总说我家玉有些娘么?我想好好的练练他。”回答完堂的话,齐丘又道:“堂,你日后要勤加练习剑术,早日进大剑师行列啊,丘还等着有一日能被你打败呢!”

堂哈哈一笑:“放心,绝对不会让丘失望的。那难道丘你就打算一直这么逛下去?”心里却开始嘀咕自己会不会有打败齐丘这家伙的一天,想到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堂就想笑,想到时揍揍齐丘给自己出气,让他也明白仗着大剑师的身份欺负自己这么一个剑师级别的剑客是不道德的,臆想倒是挺美的,可是这现实,唉,太残酷,堂有种不详的预感,也许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打赢齐丘的。进入大剑师倒是有可能会实现。

齐丘摇摇头:“自然不是,等玉再大一些,我还想要去给王室当剑客,主要是现在玉年纪过小,武力又不行,这才让我放心不下。等以后,玉成长成一只雄鹰,有足够的能力时,也许我们就会安定下来吧!”

堂从齐丘的这一席话中就能感受到齐丘这明显的父爱,又想到齐玉是个懂得体贴人,又很孝顺的好孩子,不禁有些羡慕:“丘,要说你这一身天赋堂我是不羡慕(我只会嫉妒),但是你有一个聪慧孝顺的儿郎,你和玉之间的父子情却让堂实在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