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一听,这个主意不错,本能地把眼睛闭上。

眼睛闭上的一瞬间,面前一团漆黑,虽然看不到他靠近过来很有威胁性的手,但本能地却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陈思心中有个声音大声骂道:“蠢材,听他的干什么啊!”

陈思承蒙指点,赶紧睁开眼睛,说:“你……”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面前人影一闪,有人贴身上来,两片温热的唇牢牢地就压了下来。

陈思瞪大眼睛,感觉那人一手握住自己的手,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瞬间她整个人好像已经被固定在了墙上,魂飞魄散,无法动弹。

萧清旭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看到身下这个人,他的智商好像就降低为零。居然还能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作出这种事情来,肯定是疯了或者接近疯了。

但是当真的吻过去之后,却忽然又觉得,就算是疯了也是疯的恰恰好,疯的非常值得。

按理说这种满身汗没有洗澡甚至脸上还带着汗意的女人正是他最厌弃的一种类型,放在以前若是有这样的女人敢钻在他怀中把汗擦过来的话肯定是推出去斩,但是奇了怪了,好像他忽然遇到了命中克星。

不是她死,就是他亡……萧清旭觉得自己一定要消灭这个克星,消灭的第一步就是……

——征服?或者……占有。

他心中的欲念一直未曾熄灭,虽然有过短暂的“被打扰”,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被掐死反而有越燃越是旺盛的势头。

当看着她斜睨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躲藏的时候他真想放弃一切大笑一场,然而这个机会绝佳,他却又要牢牢抓住。

他心中很想要她她不知道,他望着她无辜的样子只想把她按在墙上用力的吻她全不知道,他心中疯狂叫嚣:怎么才能顺理成章的完成这个动作呢?因此暗暗祈祷让她闭上眼睛,这样的话也许他会做的自然一点顺利一点,但是她不懂风情,只是躲藏……真是把他气疯了也急疯了。

他随口说出那一句让她闭眼只是信口说说,并没有指望她会听从,当看到这个白痴真的想也不想闭上眼睛的时候……萧清旭仿佛看到了天使把人生中最完美的花园之门打开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他欢快满足的想要举起双手高唱赞歌。

于是他立刻抓住了这个天赐的机会。

已经不是第一次同她亲吻了。

但是奇怪的是每一次都只觉得越发美妙,甚至一丝丝的厌倦跟异样都没有,绝妙的感觉像是潮涌的海水,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占据他的头脑,身体。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索取,占有,深入……以及一切花团锦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绮念。

一直到身下的人用力地挣扎起来,萧清旭接吻的经验不太丰富,对方不肯配合,过程顿时磕磕绊绊起来。

萧清旭愤愤地睁开眼睛,眼前陈思满脸发红地扭开头,又窘又怕又恼,目光看向别处,气喘吁吁地说:“如果……如果不想我再像是上次一样咬你……就、就别再这样了……”

萧清旭本来是想说“你敢”的,然而话一出口,却是:“那你咬死我吧!”眼睛望着面前嫣红的嘴唇,义无反顾地追随过去。

29恨

本是要霸气十足的喊声“你敢”,结果话到嘴边却成了鱼死网破的“你咬死我算了”,但就在将要吻下去的那一刻萧清旭忽然停住,皱眉望着陈思,犹豫着问:“你刚刚……说什么?”

陈思正咬牙看着他,对上萧清旭锐利目光的一瞬间忽然想通,刹那间无比懊悔,赶紧亡羊补牢:“我什么也没有说啊!”

萧清旭啼笑皆非,眼睛一眯看着陈思:“你当我傻子?刚刚是我幻听了吗?”

陈思的表情好像真的在当他是傻子,讨好地笑一笑说:“大概是吧,不如去医院检查检查……”

“住口!”萧清旭很想仰天长啸一声,忍来忍去,终于说,“昨晚上发生什么,你都知道了,对吧?”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陈思,这种目光之下……陈思抵抗不能。

真相败露的感觉,真叫人脸红。

的确,陈思已经知道了,或者说,已经想起来了。

就在坐萧清旭的车来学校的路上,望着旁边萧清旭嘴角那伤,这么完美的唇形上多了一道伤,实在可惜的很,看多了几眼,却在心理觉得怎么看怎么熟悉,渐渐地……陈思朦朦胧胧里好像想起了昨晚上自己做的一幕美梦。

当时好像在品尝新出的冰淇淋,甜甜的滑滑的,嫩嫩的还带一点古里古怪的Q感,弹性十足,因为是在梦中,所以没有办法去思考冰淇淋怎么会“弹性十足”,只是拼命地吸来吸去,却只是望梅止渴,吸不到肚子里头,陈思记得当时发了狠的自己用力咬了一口下去……然后耳边就听到一声很违和的惨叫,那冰淇淋好像就消失不见了。

咂了咂嘴,当时的她还表示很遗憾。

但是现在……望着萧清旭唇上那伤,想到早上自己问他怎么伤着时候他脸上一掠消失的古怪神色……陈思打了个哆嗦。

不错,一定是自己咬坏的吧……

她不会相信,长着这样一张冷清的脸的萧清旭萧大少爷,会笨到咬破自己的嘴唇。

只是为什么自己会咬到他的嘴唇?

这里头究竟藏着什么不为人知,陈思宁肯自己永远也不知道:一想到昨晚上她昏睡在浴室里而且是没穿衣裳然后却又跟萧清旭亲到一块去,她就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然而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幸好最坏的一面还没有发生。

最要紧的是,当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完全不记得昨晚上的事了,而且萧清旭也不知是脑中哪根线搭错了,也没有质问自己咬他的事……

或者是他理亏……但是因为陈思已经不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因此大家互相当作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反而是最好不过的。

装作淡定望着车窗外飞驰变幻景物的陈思逐渐想通昨晚上真正发生了什么之后,偷偷咽了一口唾沫,面上平静如昔,实则内心汹涌澎湃,好像有一万只草泥马咆哮着飞奔而过。

古人云:糊涂是福。

陈思表示要坚决遵循古人教导。

然而却就在萧清旭强吻过来之时,这是福的糊涂……被陈思一口咬破了。

怎么会这样呢?陈思在心中流着泪骂自己是猪。

面前萧清旭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真的都记起来了是不是?还是说早上根本就是跟我假装的?又或者昨晚上你也是假装的……是故意咬了我一口?!”

他的神色越来越冷艳高贵,问号也越来越多,而且每一句疑问都在不停地升级,陈思本来是“过失咬人”,到最后被他说的竟像是“故意咬人”,事态真是越来越严重。

陈思觉得自己再保持沉默的话,萧清旭大概就要当场宣判了,于是立刻举手表态:“我承认,我承认!”

萧清旭挑眉:“你认了?”

陈思大摇头:“我只承认我隐约想起来昨晚上发生的事,但究竟具体过程怎么样我都不记得了……”

萧清旭说:“说谎!”

陈思大叫:“我为什么说谎?我开始的时候的确都不知道,是在来的路上忽然想起来的,我不过是怕你又跟我计较我咬伤了你的事,又……又实在是记不起来昨晚上到底是发生什么,所以才忍着不提的。”

萧清旭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阵,才哼了声,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说:“那你现在都记起来了,这该怎么算?”

果然又缠上来了!他做好事不留名受点委屈是会死么!

陈思在心中大加批驳,咬了咬牙,说道:“什么怎么算?虽然不知道昨晚具体发生什么,但我确信我绝对不会主动去咬你的!哼哼,一定是你……你做了什么!”

她恶人先告状地看向萧清旭。

萧清旭一怔,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不错,昨晚上把她从浴室里抱出来之后,他的确是有点心猿意马的想跟她做点什么的……但那不过是在犹豫阶段,并没怎么付诸行动吧,而且当时他有询问过她的意见啊,最后可真的是她主动亲上来的,——虽然说这女人当时在做梦。

陈思见他不回答,一跳跳到一边去,指着他瞪眼幸灾乐祸却又充满正义地说:“被我说中了吧!”

萧清旭见她忽然变身理直气壮的模样,当下说:“什么说中了,你不要想当然!不错,我当时是想跟你做点什么来的,可最主要的是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你就主动缠上来了。”

陈思听他说这一句,浑身上下绕过一阵冷风,她自己的睡品是举世无双的不好她自己也知道的,如果说真的在稀里糊涂的时候做出所谓“酒后乱-性”的举止,好像也不无可能……

被问住的陈思呆站片刻,终于望着萧清旭“正义凛然”的脸呵呵干笑了两声,说:“是吗?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咳咳……事情太复杂了,我的脑中有点混乱,不如我们以后再说这个问题好不好?嗯,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啦,萧公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啊。”

萧清旭没想到这个女的居然撇清的这么快,大叫一声:“你敢走!给我站住!”

前面走廊里走出来的几个女孩正在说笑,被萧清旭一声大喝吓得站住脚步,不知所措看过来,等望见萧清旭时候,却不约而同地心头暗跳。

而这片刻之间陈思已经理也不理地跑出十步开外了,从女孩子们身边嗖地如风一样掠过,女孩们都忙着打量萧清旭,心头小鹿乱撞春-心萌动,没工夫关注她……只觉得身边有东西掠过,美色当前,谁理会这忽然跑过的是什么物体?

萧清旭咬牙切齿,很想追上去,但是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追一个女孩不是他的作风,只好望着“动如脱兔”行动敏捷的陈思背影,有望洋兴叹之感,最终皱着眉哼了声,不动声色地迈步向前。

陈思一口气跑出大礼堂,外面阳光灿烂,景物明媚,陈思心情格外愉快,哼着小曲打量周围美景,想到以后自己就会在这里扎根生活,内心无比欢畅。

回头看看身后没有人追出来,心情更是大好,陈思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外走,将到校门口的时候,忽地望见门口传达室旁边站着一位卓尔不群的西装男子。

陈思心头大跳一声,所有阳光明媚在瞬间都消散无踪。

大概这世间真有所谓的骨血相关这种事,就在陈思毅然转身要往回跑的时候,站在门口的陈理转头看过来。

望见那个熟悉的人影,陈理略一犹豫,终于叫道:“陈思!”

陈思很想当做自己没有听到,只想拔腿就跑,然而一颗心沉甸甸的,好像压得浑身沉重,脚下也动不了,好像双脚在瞬间扎根地面了。

陈理极快走过来,又叫:“思思。”

陈思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打量陈理,冷笑:“我一定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走到哪里都会遇见不想看见的人。”

陈理面不改色,只是说:“思思,我是来找你的,听说你今天是最后一次考试……我特地来看看的。”

陈思看向别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说的我跟你好像有关联一样好吗?”

陈理望着她说:“我在这学院里有认识的人……所以我才来的,思思,我没有恶意。”

陈思哈哈一笑:“哦,那我真要求你帮我一把了,我刚才差点被人拒之门外了,可惜,你来晚了一步。”

陈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陈思冷笑:“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也跟你没关系,我刚才说过了。你听的很清楚。”

陈理沉默片刻:“思思,别这样剑拔弩张的,我是真心想帮你,你妈妈现在不在了,我……我毕竟是你的父亲,我想要好好地照顾你,也算是代替你妈妈……”

他耐心地说着,神情恳切。

陈思怔怔望着陈理,好像看陌生人的表演。

校门口这里人来人往,陈理不是个泯然于群的人,虽然是中年男人,但衣着得体,长的不赖,也有几分气质,舞蹈学院跟电影学院这种地方又向来是些敏感之地,一个中年儒雅男人跟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学生,所有人脑中第一个念头都是在想他们是什么关系,版本各异,但是绝对不会俗气地认为他们是父女……因此已经有许多双眼睛或明或暗地关注这边。

虽然陈思已经无暇顾及。

陈理表述完毕,结案陈词:“思思,让我照顾你,好吗?”

陈思起初还心头烦躁,越听越是冷静下来,望着陈理:“照顾我?你怎么照顾我,照顾我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你在哪呢?我跟我妈被人欺负的没有办法的时候,我倒是曾祈祷老天开开眼给我个爸爸,让他来保护我们照顾我们,那样我们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回想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声音微微地有些颤抖,心里惨惨又无奈地苦笑:还是激动了啊……

陈思笑笑,吸了口气,缓缓地继续说:“但是他没有,我最坏的时候,他、他都没有来过,而……现在,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我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不管他是陌生人还是谁,所以,你的好意,请你收回去吧……”

陈理默默无言,望着面容倔强眼中带泪的陈思,心中滋味很难受。

陈思说完之后,咬了咬牙,看陈理一眼,迈步往前就走,经过陈理身边时候,陈理抬手将她的手腕握住:“思思,让我弥补好不好?”

陈思用力一甩手,想了想,说道:“你如果真的想对我好……那,只要你别再打扰我,就已经是对我最好的照顾了,真的……”将陈理的手甩开,陈思低头,不管不顾地冲出校门。

三天后是新生报到,陈思把自己银行卡里的钱取出大半来,谨慎地放在包里头,像是忠心耿耿的保镖护着绝世珍宝一样来到学校。

在入学手续办理处陈思却呆了,居然有人已经将她的学费交了……陈思挠头,百思不得其解,问道:“您能不能给我看看,是不是有人交错了啊,我这才刚来,怎么会交钱了呢。”

负责收钱的那人奇怪地看她一眼:“怎么会错了?你叫陈思,芭蕾系的没错吧,全款交齐了,哪里还会有错……”

陈思问:“那么请问您知道不知道是什么人交的啊?”

那人想了想:“好像是个年轻人吧,人太多,哪里记得清啊。只不过错不了是真的,再说了,就算是错的也好啊……这年头学雷锋的人多少,就算是错的也好啊,偷着乐吧姑娘。”

陈思觉得自己乐不起来,皱了皱眉,抱着自己装着血汗钱的包出来,顺着指点望宿舍的方向去,走了几步,却看见站在宿舍门口的那熟悉的人,陈思蓦地停了步子,原来……是他。

30护

那人站在宿舍门口,一身得体衣着,面带温文,气质出众。倘若不认得他,陈思一定也要脸红心跳,想入非非,崇拜有加。但偏偏这是个熟人,而且是个她非常厌恶,唯恐避之不及的熟人。

——陈理。

他到底想干什么?

众所周知,艺术学院——比如舞蹈学院电影学院这种敏感之地,向来以出拜金女著称的……青春年华貌美如花的女孩子,有的为了家境所迫,有的天生拜金性格,跟些年纪比自己大一圈儿的富豪什么的勾搭一块,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陈理正好是那种被勾搭人群之中的佼佼者。只是中年,年富力强,衣着得体,品位不凡,站姿跟神情也隐隐透出一点卓然气质来,一看就知道养尊处优,出身良好,非富即贵。

那些火眼金睛的女孩子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位潜力型的金主,而且全无那些俗气大叔的脑满肠肥粗俗之气,何等难得。

因此在陈理站着等候陈思的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的女孩儿对这个看起来像是偶像剧里走出来的“大叔”秋波暗送。

而且就在陈思看见陈理的一瞬间,正有个身材火辣的姑娘看似极其正常地搭讪:“叔叔在等人吗?要不要我帮忙去叫一叫呢?”脸上是最纯良的表情,眼波横的妩媚叫人无法拒绝。

陈思看的清清楚楚,暗自里嗤了一声。

陈思也不是小白,在明珠混迹的那一段时日,什么争风吃醋装模作样的伎俩看的多了。

只是起初还不知道,不管是混夜场的姑娘也好,就读在这个她原先以为神圣不可侵犯的舞蹈学院的女孩儿也好,在某一种事情上她们具有相似的一致,而且纯属度也有相似的一致。

陈思抑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然后陈理就看到了她。

陈理温文有礼地拒绝了那姑娘,那姑娘顺着陈理的目光看见了陈思,顿时就心中冷冷一哼,撤。

陈思不知道自己是该前进还是后退,她已经厌倦了跟陈理的交锋,但是,对陈理来说,好像并没有感觉到陈思的厌倦。

陈思只是望着陈理,也不做声。

男人走到她的身边,小心轻声叫:“思思。”

陈思转头看向别处,好像陈理在叫别人。

陈理说:“我等了你有一段时间了,你怎么没带别的东西?我看许多人搬了好些东西上去,你需要什么?我帮你准备。”

陈思扭头看他:“是你帮我交了学费?”

陈理略略一怔,然后说:“是啊,这是我应该的。”

陈思望了望天,而后说:“我昨天说的都是废话?还是你耳朵聋了是怎么着?”

面对陈理,她的粗俗气场全开。很不客气。

陈理只是略微惊讶,而后说:“我当然都听到了,但是我……”

陈思大声说:“你就不能让我清静一点吗?”

陈理愕然,不再做声。

陈思破罐子破摔,恶狠狠地说:“我自己有钱,不用别人给我交学费,如果我真的没有钱了,我也可以去傍大款,当小姐赚钱,我用得着你吗?陈理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宁肯那样做,也不会接受你的钱,你别来自作多情好不好?我厌倦透了你了!”她快要崩溃,什么恶毒说什么,什么丢脸说什么。

陈思说着,就把手中的背包向着陈理的身上用力砸过去:“你别来烦我好不好,好不好!滚啊你!”

陈理伸手抱住陈思,叫着:“思思,思思……”眼中忽然有些湿润。

陈思用力挣扎出去,头发散乱,表情狰狞:“不许这么叫我,不许!”

陈理上前一步,陈思望着他的脸,后退一步,身后有人上前将她抱了,叫:“陈叔叔。”

陈理愕然停下步子,望着陈思身后出现的那个人。

萧清旭。

陈思感觉自己快要被陈理逼疯了,在头脑不清之中听到了萧清旭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赶紧抬头去看,果然见萧某人冷冷清清的面容,嘴唇上还带着未曾愈合的伤,是她的杰作。

陈思愣住: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自己会连续见到两个最不想遇见的人呢?

难道前有狼后有虎这句千古名言,说的就是她?

萧清旭望着陈理:“陈叔叔,你在干什么?”

陈理镇静了一下:“思思是我的女儿,我来看看她。”

萧清旭说道:“可是她好像不这么认为,陈叔叔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太过分了吗?”

陈理皱眉:“为什么过分?”

萧清旭说:“她不想要陈叔叔来打扰她,陈叔叔难道还不明白?”

陈理若有所思:“萧公子,你跟思思是什么关系?”

萧清旭说:“这个不劳您操心了,陈叔叔,如果我是你,就立刻离开这里。”

陈理说:“可惜萧公子你不是我。”

萧清旭挑眉,冷笑着说:“陈氏所需周转的那一笔钱还没有拨出来了,陈叔叔不会是傻得顾此失彼吧?”

陈思一怔。

陈理眉头深锁,终于缓缓地说道:“萧公子,你若是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那就错了。我虽然需要那一笔钱周全,但同老爷子说,不过是因昔日人情的缘故,萧公子肯援手我是多谢,但若是不肯的话我也不会强求。你若是想收回去,就也自便。——只是思思是我的女儿,这件事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请萧公子不要多管闲事。”

萧清旭没有想到陈理会如此回答。连陈思都有些发愣。

陈理看了看陈思,又望着萧清旭:“另外,萧公子怕是知道的,思思是我的女儿,萧公子若是有什么想法企图,还请收敛一下,思思虽然不喜欢我,怕也对萧公子喜欢不到哪里去,请萧公子三思,若你以为思思是没什么背景的人、真的有作出对思思不利的事,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就算是赌上陈氏所有,也在所不惜!”

萧清旭很是惊讶,却也不做声,只是挑了挑眉,陈思望着陈理,一时也不能开口说什么,只呆呆地看着。

陈理说完了,又看陈思,才说道:“思思,我替你交学费的事,是我自作主张了,害得你不高兴……我……是我顾虑失当,只不过,我只是想要你轻松一些,这么多年你吃了许多苦,我心里……也不好过,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只是……只是想要尽量多做一点,思思,对不住。”

陈理说完之后,转身迈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