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瞒不住了,秦悠悠只得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然后便是伤感。她挺为侯欣那个女人感到可悲,侯欣没得到过什么幸福,嫁到楚家也是没有一日的快乐,整个人都被愤怒和仇恨充斥着,活的多么的可悲。

容澈听完就有些失控,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得到司少麒的允许,便开车带秦悠悠回了家。

苏康荣躲在医院外面,看到容澈风风火火的冲进去,又带着秦悠悠出来,才拦住一个护士询问秦悠悠的病情。当得知只是扭伤了脚,并无大碍,才放心的离去。他看到容澈的眼睛里有着愤怒,肯定也是被那个女人气到了。想着有这样一个老公照顾他的外孙女,他也就放心了。

可是调查并不能终止,他要最最确认,秦悠悠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外孙女,同时对侯欣那个女人,多了更多的防备。

容澈把秦悠悠和孩子安顿在家里,让人好好地照顾着,又把龙心蓓叫了过来陪着,才开车出去。秦悠悠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找侯欣,她们之间的恩怨需要化解,让他们自己解决。容澈嘴上答应着,出了门却直奔楚家而去。

楚家,在侯欣被带到警察局后,警察局的人就联系了楚家,像m市一些有头有脸的家族,他们家族的人警察局多少都是认识的,暂时也不敢对侯欣怎样。

楚鹏飞气愤之极,他严厉警告过侯欣,让她不要去找秦悠悠的麻烦,免得惹火一烧身,毁了整个楚家。可是她就是不听,竟然公然迫害秦悠悠,还被警察局抓了去,不仅丢了楚家的人,更是让楚家直接暴一露在龙家的矛头之下。

他忿恨地带人去了警察局,给了些钱,说了好话,才算把侯欣弄回了家里。不由分说,侯欣遭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毒打,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流着鲜血。可是她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拳打脚踢在身上,她却觉得十分的痛快,只可惜没有摔死秦悠悠。

侯欣的毒打刚刚结束,她还倒在大厅里,容澈便赶到了楚家,他一脚踹开了大门,冷眼看着屋子里的人。

这是外出的楚老太爷也正好回家,看到大厅里血淋淋的场景,再看容澈的表情,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楚家太爷,我想你应该欠我一个交待。”容澈一板一眼地说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枚钉子钉在楚老太爷的心上。

刚才楚老太爷出门就是去和顾家商谈合作的事,却被一口回绝了,没有顾家撑腰,在龙家面前,楚家还是不堪一击,不得不低头。

楚老太爷也愤怒了,跺着脚走到楚鹏飞面前,扫一眼躺在地上疯笑的侯欣,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楚鹏飞吐口唾液在侯欣身上,转身对容澈拱拱拳头,“容少,对不起了,我家女人不知礼数,冲撞了容夫人,导致容夫人住院,我替她向您道歉。您也看到了,我已经把她打的不成样子了,而且我保证,一会儿我就把她关起来,再也不会让她出现在容夫人的面前。容夫人所遭受的伤害我深表遗憾,我会付上全额的医药费。”

楚鹏飞尽量捡着豪华说,倒也说得豪迈,只希望龙家不要将矛头对准楚家。

“哼,医药费就算了,以后不要让这个女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否则想想容琳的下场。”容澈愤怒地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侯欣倒在地上突然凶恶了起来,咆哮着冲容澈大喊:“我嫂子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不会放过你的!”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巴掌落在侯欣的脸上,她便说不出话来。

楚鹏飞和楚老太爷看着容澈远去的身影,心里却是不服气,龙家现在也是在风口浪尖上,却依旧这么理直气壮,到楚家来也是如履平地,凭什么?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低下高傲的头的。

秦悠悠扭伤了脚,虽然经过司少麒的医治已经不疼了,可还是不能下地,万一肿了起来,日后容澈肯定不会让她出门采购东西了。

躺在床上,有些无聊,盯了一会儿天花板,看看吊灯,又去看窗外摆放的那几盆花。春天了好久了,这些花都长的挺茂盛的,绿油油的一片,花枝上顶着粉红色的花苞,滴溜溜乱颤。

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意思了,果然一个人在家里是没意思的,还是应该投入到工作中去。

这么想着秦悠悠就下定决心,明天一早她就要去工作,不管容澈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就偷着去,总之都要去。

转过去去看正在看泡沫剧的龙心蓓,吃的那个欢啊,一袋一袋的薯片虾条都被她吃了,墨墨说的还真是对,买那点东西不够她吃的。

墨墨和苍苍俩人趴在地板上,把一个苹果当成了靶子,用容老太爷送的枪瞄着,那苹果上已经有了几个清晰可见的洞,真是浪费食物。

“心蓓,过来,给我揉揉肩。”

秦悠悠的一声召唤只换来龙心蓓的一声嗯,便没了下文。无奈的摇摇头作罢了。

她有宝宝了,嘿嘿,摸着不起眼的肚皮,秦悠悠暗自喜悦,再来个女儿就好了,要是三个儿子会折腾死她的。

龙老太奶拄着根拐杖过来了,看着屋里的和谐,不由得笑了笑,只是龙心蓓吃这么多的油炸食品真的没事吗?

“悠悠,听说是侯家的那闺女把你伤的?”

秦悠悠听见声音望去,才发现屋里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一个人。嘿嘿的一笑,用人畜无害的声调说道:“也算不上是伤,就是扭了下脚。”

“嗯,没有大碍最好了,如果身上哪儿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让司少麒也好,让你大伯母也好,给你看看,他们医术好,别一个人捂着。”

“知道了!”秦悠悠撒娇的一笑,往被卷上缩了缩。

龙老太奶笑笑,就溜达着去看小曾孙,转眼都这么大了,都上小学了,也到时候物色下看看谁家有合适的女孩子,好提前惦记着。

“墨墨、苍苍,你们把苹果打成这样,还能吃吗?”看看那苹果真是惨不忍睹。

“这是给妈咪做的红灯笼,我们吃小的,我们要学习孔融让梨。”墨墨这坏孩子,人不大,鬼机灵的心眼倒是不少,真是遗传了容澈那个家伙。

龙老太奶哈哈直笑,秦悠悠虎着脸瞪着那两个小屁孩,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每次黑她的时候,理由还都那么冠冕堂皇。

又看看龙心蓓正在看的泡沫剧,眉头就皱了起来,整天情啊爱的,演的比谁都好,到了实际上,不是吵架就是离婚,要么就是小三,哪里还有真爱?没意思,她爱看的是抗战片。

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人,脸上是常常板起的刻板脸,没什么表情,双手抱在胸前,一进屋就看到了龙心蓓,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大踏步地向她走去。

龙心蓓看电视看的出神,没发现冷琉璃的出现,否则她肯定会把薯片藏起来的。

只见冷琉璃过去后一把抢下龙心蓓的薯片,气咻咻地瞪着她,“果然你在这里,嫂子让我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又在吃垃圾食品,果然是,难道你想生个智障的孩子吗?”

龙心蓓甚是委屈,被吓了一跳不说,还被训斥,哼,你生的孩子才是智障!

眼睛一撇,头一扭,不理她!

“奶奶,你看这死孩子被惯的,这…哼,我不管了,到时候生个智障残疾儿子别怪我医术浅薄治不好!”冷琉璃被气的全身发抖,这要是她的孩子,她早揪着耳朵把她拎回家关起来了。

一看冷琉璃要走,知道她肯定去爸妈那里告状,那以后可就没机会来悠悠这里蹭吃蹭喝了。龙心蓓脸色瞬间转好,像个吉娃娃般贴到冷琉璃身上撒娇,真是极尽撒娇、卖萌、装傻充愣之能是,直粘的冷琉璃软下心来。

“大伯母,你不要走,我不想生个孩子没屁一眼!”

“你!唉,说你什么好,以后不准吃这些东西,好好吃饭,多吃水果,听见了吗?”

“嗯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吃了!”龙心蓓嘿嘿直笑,露出两排小白牙。

秦悠悠看的全身起鸡皮疙瘩,龙心蓓是不是就是凭这招拿下的司母?

第470章

既然来了,又看到了龙老太奶,秦悠悠又受伤躺在床上,冷琉璃就暂时留下来多聊一会儿。

龙心蓓看着剩下的那半袋薯片,实在想吃,眼睛在上面瞄了几圈后,趁着冷琉璃一个不注意,把薯片藏到自己怀里,偶尔偷吃一个闭着嘴巴咬,尽量不出声。

龙心蓓的这种小伎俩根本就瞒不过冷琉璃的耳朵,只是一听便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冷琉璃脸色阴沉的走过去,下巴点了一下,龙心蓓就乖乖地把薯片拿了出来。

“刚才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说不吃了吗,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我得告诉嫂子一声,看是把你关在家里还是关在医院里。”

“别别,伯母,我再也不吃了,这个都给墨墨吃,都给墨墨吃好不好?”龙心蓓把那半袋薯片塞到墨墨的怀里,一脸哀求地看着冷琉璃。

墨墨小眼睛忽闪了几下,把薯片举起又换给了龙心蓓,嘴里嘟囔着:“我不要做智障,小姑好坏。”

“啊?”龙心蓓没明白过来。

“啊什么,你看墨墨都比你聪明,都知道吃了会变智障,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龙心蓓很委屈,哭丧的小脸都快哭了。死墨墨,就知道欺负小姑。

“行了,赶紧回去收拾下手头的工作,吃中午饭了。悠悠就别动了,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过来。”龙老太奶关切地话语温暖着秦悠悠的心田。

“不了不了,我能走路。”

“能走也不行,老实呆着。”

秦悠悠就一脸的委屈,她哪里病成这个样子了。

苏康荣回到在m市的住处,就给顾凉城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再次来m市,为秦悠悠和苏皎月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同时又给郑先生打了电话,询问调查的进展情况。现在的他是一门心思的希望秦悠悠真的是他的外孙女。

听说秦悠悠被侯欣伤害到之后,于菲心焦的不行,立刻就想着带沈柏澜和点点去龙家看看。沈柏澜却不怎么高兴,给容澈打了电话,结果容澈那会儿刚从楚家出来,满身的愤怒,跟沈柏澜说话的语气就很不好,这就直接导致了沈柏澜更不想去龙家了。

“沈柏澜,你说你到底去不去?”于菲这次没打算逼他,知道他对秦悠悠和容澈似乎存在潜意识里的抗拒,就不打算强迫他。

沈柏澜扭捏着犹豫了一下,“你怎么老实把别人放在第一位?那个秦悠悠只要出一点事你就立刻过去,心焦的不行,吃不下睡不着的,就没这么好的对我过。”

于菲嗤笑一声,感情沈柏澜对秦悠悠的抗拒是因为吃醋啊。“喂,你还是不是男人?连闺蜜的醋都吃,还好我没有男闺蜜,否则你还不上吊死了啊。”于菲一脸的不屑,给点点换好外出的衣服,不管沈柏澜去不去,他都是要去的。

沈柏澜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难道他真的小心眼吃醋了?不对啊,他之前一直很仁厚很大方的。

“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吗,你就别不高兴了,整天愁眉苦脸的。”沈柏澜强挤出一丝笑,起身换好外套,整理了下头发和衬衫,又擦了擦皮鞋。

“哎,谁不高兴了,你不想去就别去啊,没人非让你去啊!”于菲正给点点穿鞋,头也不回的对沈柏澜说道。

“你看看你,还说没生气,你们女人就这样,明明是生气了却还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要是我真不去了,过后你还不翻旧账吗?”沈柏澜有些生气,女生就是麻烦,穿鞋的时候踩得地面一顿一顿的。

“哎,你给谁使脸色看呢,你不爱去真的可以不用去,我跟点点去就行,你在家看家吧。”于菲抱起点点就往外走,点点嘴里叼着一根手指头,还冲沈柏澜招招手。

沈柏澜哪里敢不去,立刻取了车钥匙跟下去。于菲站在路边打车的时候,沈柏澜就把车开了过去。

“小姐,去哪儿?”

“小姐?你才是小姐。老娘去龙家,开快点。”于菲开车门钻进后座,给你十分钟时间开到,否则误了饭店找你算账。

沈柏澜苦笑着摇摇头,加足马力,飞速地向前开去。

“喂,你怎么回事啊,不打表吗?你是黑车啊!”于菲突然一惊一乍地叫起来,从后座蹿出半个身子。

沈柏澜被这一吓,立刻减速,于菲就从后座直接到了前排副驾驶的位置。

“我这不是出租出也不是黑车,我这是私家车!”

“喂,你怎么回事,我不给你车钱啊。”于菲捂着脑袋尖叫,点点在后座上咯咯直笑。

“别贫了,到了。”沈柏澜把车挺好,于菲向秦悠悠那里赶去,屋里,秦悠悠正和墨墨、苍苍吃着颇为丰富的午餐。

点点和墨墨、苍苍玩儿熟悉了,度蜜月的时候没少一块儿玩。见了墨墨和苍苍,点点就扎着小手跑了过去,在他们身边挤了个位置坐下。于菲也点着脚地蹭过去,在秦悠悠身边占领了一席之地。

“你们来的正好,龙老太奶送来的午餐太多了,根本吃不完,你们正好可以替我分担点。”秦悠悠给于菲和点点各夹了很多菜,太多才看到还有个沈柏澜站在那里,急忙招手,“沈柏澜,你也过来做吧。”

沈柏澜赶紧笑笑,摇摇手,“不了,你们吃着聊着,我公司还有点事,过去一趟,晚上走的时候菲菲给我打个电话,我再过来接你。”

“吃了饭再走嘛。”秦悠悠还想挽留,怎么也不能刚来就走吧。

“别管他了,咱们吃咱们的。”于菲拦下秦悠悠。沈柏澜神色一怔,然后笑笑离开了。出了门沈柏澜冲秦悠悠那屋奴了努嘴,哼,谁要跟你们一群孩子和女人吃饭?哼,自己耍去吧。

“菲菲,你们是不是又闹矛盾了?这刚度蜜月回来怎么能这样?”秦悠悠看于菲和沈柏澜的神色都不怎么正常,于是好心地问道。菲菲是她的好闺蜜,她可不想看菲菲闹得家庭不和睦。

于菲挥挥手,满不在乎的样子,“没啥,没吵架,这不是你被侯欣那个小贱人伤着了吗,我说过来看看你,结果他就吃醋了,你说这小心眼的,一点儿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于菲叼着一个螃蟹腿,才想起看看秦悠悠的伤。

“你呀,见了螃蟹眼里哪还有别人?”秦悠悠无奈的叹口气,抬抬自己受伤的脚,脚上的绷带还没有拆除,递到了于菲的面前。

“喂,吃饭时间不要把这么恶心地东西递到我面前,还让不让我吃饭了?”于菲嫌恶的躲开,拿筷子抵住还在靠近的那只脚。

“切,是你说要关心我,现在又嫌弃了。吃我的喝我的,白眼狼。”秦悠悠翻个白眼,小心地把脚放下,苦着脸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没事就好,也不知道侯欣那个女人怎么就突然冒了出来,哼,最好别让我碰到,否则让她好看!”于菲挥挥拳头,义愤填膺。

秦悠悠摇摇头,叹口气,“咱们还是不要去招惹她,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哪天咱们照看不周,让她钻了空子,伤害到孩子们,那咱们后悔的余地都没有。女人之间的仇恨是化解不了了,只是希望咱们这一辈的恩怨不要迁怒到下一代。”

秦悠悠说的感伤,却又是实话,于菲也沉默下来,想着心事,如果点点出了意外,她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一座豪华的别墅里,一个精壮的男子靠在房间一角的大沙发上,一杯浓郁的咖啡正冒着腾腾的热气,略微发苦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沙发上躺着一个放dang不羁的白衣男子,只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领口下面的扣子解开了两个,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他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吸着一根中华烟,悠闲的吐着烟圈。

“喂,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在我的沙发上吸烟,你烫坏一张皮面,就是把你卖了也赔不起。”精壮的男子瞥了一眼,身上灰绿色的西装显得特别的气派。

“哦?将军终于来信了,哈哈,让我清闲了半年了,终于想起我来了。”白衣男子脸上始终浮着一种微笑,有些魅惑,又有些淫邪。“说吧,什么事。”

“哈哈,你还会在乎这点钱?!”白衣男子哈哈一笑,弹了弹烟灰,又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脖颈处的喉结高高的鼓起,随着说话的声音上下浮动。

“老板下来任务了,你要走一趟了。”

“去救一个人。”

“他快死了吗?”

“不救他他就快死了。”

“哦,男人还是女人?男人我可不救,太妖艳的女人我也不救。”

哼,要求还挺多,不过是将军的一条狗,随便安抚一下就乱叫摇尾巴。

“人你认识,安家的千金小姐,不过现在可能已经不是千金了。在市警察局,你带上将军的手谕和钱,去警察局提人,然后把她带到这个地方去休养。一定要注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去了这里。”精壮男子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西山别墅,那可是将军去疗养的地方,待遇不错嘛。

领了任务,白衣男子扯过自己的外套套在身上,几步跨出门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烟蒂吐出,飞快地向前蹿出几步,钻进一辆车里,飞快地向市警察局驶去。

安宁此刻还被关在监狱里,多日来的折磨让她丧失了心智。每天,几乎每个休息的时刻,都有一个或是一群男人过来扑在她的床上,把她压在身下,肆意妄为的侵占。

一开始,她还会尖叫,会反抗,会祈求父亲、外公来救她。可是时间日复一日的过去,没有任何人来帮助她,她的尖叫和反抗反而更加刺激了那群如野兽一般的人群。

父亲和外公的冷漠让她彻底失去了对他们的期望,从她被关进监狱,他们便一次也没来看过她。她每日生不如死地活着,但是却不肯死去。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力量便是对秦悠悠的恨和对容澈的恨。她恨他们,是他们让她生活在人间的地狱。她要活下去,她要出去,她要报仇。

安宁已经日趋疯癫,她哼哼啊啊的歌唱,却全是对秦悠悠的恨。她衣衫褴褛,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一条条的,遮盖不住身体。肌肤也没了往日如水般的细腻和嫩滑,变得肮脏和粗糙。

一个白衣男子突然出现在警察局内,他戴着一顶白色的西部牛仔帽子,腰间缠着一把细软的鞭子作腰带。他迷人的笑着,笑容里透着玩世不恭。

“喂,你不能进去,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看你瘦的跟个刀螂似得,别怪我对你出手。喂,站住,啊!”一个狱警企图拦住白衣男子,先是劝说,然后便是威胁,随后想用武力组织他的前进。可是他的力量与瘦弱的白衣男子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白衣男子一个用力,他便摔倒在地上,呜呼哀哉的呻吟。

白衣男子向随后冲过来的几名狱警甩出一张纸,那是将军的手谕,堪比m市的市长。几人不敢乱来,放白衣男子进去。

白衣男子哈哈一笑,一甩白色的风衣,衣袂翩跹,像风一样飘了进去。几人目瞪口呆地盯着白衣男子的身影,惊奇不已。

白衣男子直接走到安宁的牢房,打开门,却被眼前的这个人惊呆了。这就是昔日温柔漂亮聪慧的女神吗?哈哈,如果他不是当年见过,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这个女人便是安宁。

旁边的牢房里一群男人看到进来一个小白脸,鼻子里直哼哼,同时向他吐着浓痰,却被他一一躲开。一道轻蔑地眼神射向一边,如厉鬼一般,那几人齐齐打个冷战,缩了回去。

“这样的女人还有人要,不会是她之前的相好吧?”

“鬼他妈才知道,你少管闲事,没看见刚才他进来的时候,一只手就撂倒了一个狱警,他可不是吃素的。”

白衣男子听了这样的对话,嘴角弯出一个弧度,一丝讥笑流露出来,却转向了安宁。

第471章为恨而活

“安宁,你是想跟我出去,还是想一直留在这里,被那一群野兽侵犯?”白衣男子富含磁性的声音穿透安宁的耳膜,让她的眼神清澈了一些。

“哈哈,哈哈,哈哈,出去,哈哈,我能出去了!”安宁昂着头向后弯着腰转圈圈,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几句话。

“带我走吧,我要去找秦悠悠,我要去找容澈,我要亲手把他们撕碎,吃掉他们的肉,喝掉他们的血,带我走吧。”

安宁像是无意识地说出几句话,眼睛里却是狠厉的目光。不过,这样的安宁白衣男子倒是十分的喜欢,他喜欢怀有仇恨的人,喜欢血腥的气味。

“那咱们走吧!”白衣男子将安宁拦腰打横着抱起,安宁身上的异味就钻进了他的鼻子里,尤其是安宁身体的某部位,因为发炎和溃烂,散发出阵阵恶臭。

白衣男子屏住呼吸,一口气将她扔进车里,呼啸着离去,向着西山别墅进发。

西山别墅里,将军正等在那里,他有些臃肿的身体泡在温泉里,让水流的温度洗去一身的尘土。

白衣男子赶到的时候,将军也被安宁的丑态惊呆了。本想着让她跟着自己一起跑会儿温泉,顺便那个一下,这下可完全没了兴致。

“把她交给吴妈,收拾收拾,以后跟着我干,可不想要这么邋遢的人。”将军丢下一句话,从温泉里走出来,裹上条浴巾,进了别墅。

白衣男子把安宁交给了吴妈,洁白的衣服已经被安宁染脏了,他迫不及待地脱下来跳进了温泉里,这样的差事,他发誓这辈子只做这一次。

傍晚的时候,吴妈跑去将军那里哭诉。

“将军,你看看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那哪还是个人?全身脏的不行不说,还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而且她还打人,你看我身上这些红印子,都是给她换衣服的时候被抓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吴妈一边哭诉一边摸着自己的伤口,眼神偷偷地瞄向将军,观察着他的反应。

“好了,抱怨什么,以后她会帮上我的忙的。这个月多给你一倍的奖金,去吧,照顾好她,不要让她跑了,更不能让她死了。”

将军挥挥手,打发走吴妈,心里却是不能平静下来。安宁对秦悠悠和容澈的恨会帮他除掉容澈,毁掉龙家。只是有件事可惜了啊,他栽培了顾慕凡那么多年,还没派上真正的用场,就远走他乡,流离失所去了,真是个懦弱的男人。

将军点燃一根雪茄,慢悠悠的向安宁的房间走去。月余的牢狱生活不知道把安宁折磨成什么样子,她对容澈和秦悠悠的恨有没有恨到极致,有没有恨到可以杀人的地步。

安宁躺在床上,牢狱生活让她像完全变了个人,见到一个肥胖臃肿的男人、抽着眼,一脸猥一琐地向她走来,她便本能地开始反抗。她把能抓到的东西统统扔向百里将军,当一床被褥将百里将军的雪茄打掉的时候,百里将军的火气终于上来了。

他疯狂的扑向安宁,撕扯着她的衣服,当她的颈项展露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突然止住了冲动。她被很多人侵犯过,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沾染什么病,还是少碰的为好。

百里将军整理好衣服,踱着方步走了出去。一招手,白衣男子便飘到了他的眼前。

“去调查一下龙家的动向,如果有机会…”剩下的话便是百里将军与白衣男子的耳语,只是见到白衣男子的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那种嗜血的快乐。

白衣男子领命后愉快的开车走了,盘山路上一辆白色的车身飞快的穿梭,里面那个身穿一身白色衣服的男子愉快的吹着口哨,脸上挂着迷人却又令人害怕的微笑。

顾慕凡被赶出顾家之后,顾一鸣迎回了姚雪晴和姚骞,不日就他就和姚雪晴举办了婚礼,同时召开了宴会与记者会,为姚雪晴和姚骞正名。

召开记者会的那天,顾一鸣并没有大肆宣扬梅玉竹的丑闻,而顾老太爷还在医院里,也是没能参加记者会。整个顾家,几乎成了顾一鸣一个人说了算。

姚骞是看不起父亲的,在他小的时候,就被母亲灌输了太多对于父亲的憎恨。这次他跟着母亲一起回来,就是为了夺回顾家的一切,把原本就属于母亲的东西统统拿回来。

坐在一旁的姚骞看着顾一鸣在台上兴高采烈地演说,鼻子冷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去看。什么对母亲的爱,对儿子的爱,让他彻底的觉醒,放弃了当年父母包办的婚姻,和梅玉竹划清了界限。又是怎么描述顾家的宏伟蓝图,这些他都不在意,顾一鸣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顾家在他的手上没有宏伟蓝图,只有灭亡。所以,他要取而代之。

“另外,今天我要宣布一件大事,从今天起,姚骞就是我顾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掌管顾氏集团的一切,这也是整个董事会一致的决定。同时,因为种种原因,我不能为我的儿子正名,今天,姚骞就正式更名为顾子骞,大家鼓掌!”

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些人都是跟顾家有着合作上的关系,唯顾家马首是瞻。

顾子骞在掌声中缓缓登上讲台,微笑着向大家招手。他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他知道就算对顾一鸣有太多的恨和不满,但是今天他是执行总裁,是夺回顾家的第一步,他必须给人们留下好印象。

“今天,我很荣幸能成为顾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我很开心,很高兴。但同时我也意识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我肩负着整个顾家的命运,甚至更广大人的命运。所以,我要用尽我所学的知识,带领顾家走向更伟大的辉煌!”

人群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顾子骞颇具说服力的演说让人群有了些微的骚动,人们纷纷翘足观望,看看这位年轻的领导者的尊容。

“同时,因为我年纪轻,阅历还不够,在工作上难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指点,我会虚心接受的。”

顾子骞说完面上挂着微笑走了下去,和母亲站在一起。台上的父亲则是继续接受记者们的采访。

顾子骞不想再听顾一鸣违心的演说,拉着母亲离开了。

顾一鸣的记者会结束的时候,梅玉竹刚好赶到这里,她是看了电视上播出的直播才知道顾一鸣擅自将顾氏集团执行总裁的位置给了他的儿子,那个刚来中国没几天的人。

几乎是有些歇斯底里,梅玉竹开车飞快地赶到记者会,可还是晚了一步,记者会已经散去,只留下一些参加宴会的人群。

梅玉竹嫌恶地看一眼,在人群中搜索着顾一鸣,然后直直的奔过去。

她一把揪住顾一鸣得衣领,嘴里喷着凶凶的恶气,“顾一鸣,你个不要脸的家伙,你凭什么让姚骞那个野种做执行总裁?总裁的位置是我儿子的,是慕凡的!”

顾一鸣不想惹出更多的事端,用力甩开梅玉竹的手,一掌打在她的脸上,“顾慕凡才是野种,他已经被赶出了顾家。顾家是我的,顾氏集团是我的,我愿意让谁做执行总裁就让谁做!”

“你不能,你凭什么!”梅玉竹大声地咆哮着,冲上来撕扯着顾一鸣的衬衫,“我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也是顾氏集团的股东,没有我的同意你凭什么更改执行总裁!”

顾一鸣被梅玉竹的大吵大闹弄得十分恼火,周围开始有人讲目光投向他这里,他的脸上被怒火烧得通红,“你给我滚开,要是你还这样纠缠不清,我不介意开记者会把你和顾老头乱lun的事情说出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你最好想清楚。”

顾一鸣气咻咻地走掉,钻进了豪华的凯迪拉克里。梅玉竹痛苦地蒙住脸蹲在地上痛哭。她想为顾慕凡做一点事,可是她却做不到了。顾慕凡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顾子骞做了顾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后,第一件事并不是立刻接手公司,而是一个人飞到了z市,他要去找安宁。

顾子骞和安宁是旧相识,他们当年一起在美国读的大学。为了能接触到安宁,顾子骞报读了安宁相同的科系。安宁的温柔、聪慧和可人,深深牵动着顾子骞的心,让他不能自拔。

他追求过安宁,他知道以他当时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出身优越的安宁,可是他就是被安宁迷倒了,他不顾一切地追求安宁。可是当时安宁虽然在美国,心却在中国,一直在容澈的身上。她爱的是容澈,初次,她对任何的男人都没有兴趣。

他不止一次地咒骂、仇视着容澈,恨他会得到安宁的爱,而自己却得不到。后来安宁回国了,他却不能追随着而来。他知道她是去找容澈了。

多少个日夜里,他从噩梦中惊醒,他梦到安宁和容澈结了婚,还有了孩子。她甚至忘却了他的长相,只当他是个路人,是陌生人。

在国外的那些年,他得到关于安宁的只言片语,知道容澈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抛弃了安宁。他一边仇恨容澈的薄情,又一边庆幸,他还是有机会的。

现在他是顾氏集团的执行总裁,虽然是在顾一鸣的安排下,可是这样的身份足以配的上安宁了。他去了z市,找到了安家。

见到安漠然的那一天,天空有些阴沉,初春的天气说变就变,原本还是晴朗的天空,却突然布满的乌云。也许要下雨,也许会下雪。

顾子骞顾不上这些,他急匆匆地找到安漠然,说明了来意。

见到顾子骞的那一刻,安漠然有些吃惊,可是听明白了来意,他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子骞追上去,诚恳的希望安漠然能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见一见安宁。

“你来晚了,安宁已经不是我的女儿,而且她现在也不在这里。”安漠然把记者会上宣布的与安宁脱离关系的内容讲给了顾子骞,不顾他吃惊的表情,告知了她如何迫害自己母亲的一切。

顾子骞不相信,在他的意识里,安宁是那么温柔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要和安宁当面对质,他不相信。

“那安宁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在监狱里。你想见她就去监狱里找吧。”

顾子骞疯了一般冲向监狱,在送出了诸多的好处之后,才有人告诉他,安宁已经被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带走了。去了哪儿,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

还是来晚了一步。顾子骞懊悔地低下头,紧紧地咬着嘴唇,让鲜红的血液流进嘴里。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回国的第一时间就找到安宁,为什么偏要在安宁被折磨带走之后才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