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里的床好硬……”

“妈妈,我不喜欢吃这里的饭啦。”

“妈妈,这里没有自来水卫生间超市游戏机……”

“妈妈,我想外公外婆……”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韦一一微微仰着雪白的小脸儿,轻轻皱着细眉,含着漫天星斗的圆眼睛里汪着的令人心碎的液体。

当然,心碎的只有新爸爸韦一笑。

林一颦眼皮也不抬,夹了只鸡腿放在谢无忌碗里,另一只手大拇指向下比了个姿势。

“韦一一,这招太老了。”

谢无忌慢条斯理得把骨头剔除,留下一小半,大半放在勺子里递给装可怜的小不点。

“我也觉得有点落后,连外公都不信了。”

韦一一心道当然不是做给你们俩看的,捋起袖子,露出藕节一般嫩的小白胳膊,努力指着上面一点深色的痕迹:

“看看,我没骗人,都硌青了!屁股上也有!”

韦一笑真的心碎了,孤老了大半辈子,突然有一天天上掉下个粉嫩可爱活泼伶俐长的还特别像她娘的乖女,真不知该怎么宠爱才好。转头再看看沉着内敛慢慢吃饭的谢无忌,继续心碎。谢三哥唯一的孩儿,当然也是他的孩儿,也这么乖巧。肯定是忍着没说。

结果还是让娘仨受苦了啊……

林一颦把另一只鸡腿放在韦一笑碗里:

“我不知道是基因突变还是怎么的,这孩子从肚子里就不安生。生出来半岁不到就知道假哭骗奶,两岁用过期酸奶换小朋友的限量版遥控飞机,三岁骗的我爸妈团团转。韦韦,你现在就落入她的圈套,以后就永不得翻身了。请以对付狡猾的阶级敌人的态度来对待她,才不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韦一笑只记得娘子珠圆玉润那段无限美好的时光,没觉得孩子有什么不安生的地方(又是选择性失忆)但娘子的话是不能反驳的,于是低头剔骨投之以鸡腿报之以纯肉。

韦一一见奸计不能得逞,绝对不浪费一点儿感情,眼睛里的液体立马消失无踪。张开露着闪光小尖牙的嘴巴,把鸡腿扒拉进去,鼓着小腮帮嘟囔:

“这是赤果果的诬陷造谣陷害。吹吧,吹你的抱枕风吧。(谢无忌改正:是枕边风)妈妈你就知道宽于律己严以待人。你原来教育我们,绝对不能吃怪叔叔的东西,拿怪叔叔的钱财,跟着怪叔叔回家,和怪叔叔亲亲,让怪叔叔抱抱。结果你现在都干全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还说我呢。”

韦一笑瞬间老脸通红,几欲囧奔。林一颦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道:

“韦一一,你敢听窗?”

双臂一长便欲抓人,韦一一人小腿短,却极其灵巧,轻松闪过母夜叉的爪子。

谢无忌无奈道:“我昨天就劝你别干,看,露馅了吧。”

眼见妻女就要上演全武行,韦一笑赶紧圆场,拉住娘子护女儿:

“别生气,孩子小不懂事。一一,都怪爹爹想得不周到,今天我们就去买软的床好不好?”只要闺女你想要,龙床凤榻为父也能给你弄来。

林一颦恶狠狠的道:“这个人精什么不懂。真奇了怪了,一样是老子亲手带大,无忌这么温柔乖巧,这家伙一会儿不看着就敢上房拆瓦。”

韦一一见有强大的后盾保护,立刻摆出一副无辜姿态。把盘子里想吃的菜满满装了一碗,拉起谢无忌就撤到院子里,用所有邻居都能听见的音量,大声吐槽:

“我就说这里的床不好,你们俩的床天天晚上咯吱咯吱那么响,可不是我主动想听的哦……”

上半夜

误会澄清,韦一笑连中三个大乐透。娘子并未改嫁,还外带儿女双全,这一下惊喜交集几乎心脏病发。韦一笑此时平地站着都有八分飘忽,又有三分忐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相信不是白日做梦。一个抱杀,勒的林一颦小泪纵横。

(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深秋的重逢,天地落泪,鸟兽唏嘘。在萧瑟的秋风中,在簌簌的落叶下,两人携手默默凝视……

执手相看泪眼。

(韦一一:妈妈,我饿了,还想上厕所!)

竟无语凝噎。

(谢无忌:刚刚不是才吃过烧饼?你吃了三个半呐。)

多情自古伤离别。

(韦一一:你看这怪叔叔的脸色,妈妈钓了个老白脸,我们俩不赶紧把余钱吃掉就来不及啦!)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谢无忌:放心吧,他是你爸爸。外婆说爸爸就是冤大头,我们以后吃他准没错。)

林一颦:……

韦一笑:……

这种对话,这种环境下,这对久别夫妻真的很难浪漫一刻。

抱完娘子,韦一笑再看这两个小不点儿,顿时觉得更加可爱顺眼(孩子就是自己的好)。

韦一一相貌随林一颦,卷发圆眼嘟嘟腮。但身轻骨细,肤色雪白。细眉一挑,尖牙微露,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滚来滚去,狡猾调皮的神色活脱脱是只小号蝙蝠。

谢无忌才七岁,身量却已不矮,倒像十岁的孩子。谢逊年轻时野性十足,活力四射,狮王称号绝非空穴来风。小无忌虽跟父亲一样金发绿眼,却是温柔和顺。绿眸温润如水,年纪小小已有些冲淡平和的气质。

两个孩子一动一静,偏生合拍的很。

韦一笑有些手足无措。

在西域,吸血蝙蝠的名号可以让最爱哭的小孩儿立刻噤若寒蝉,大人见到他也往往瑟缩。这两个小小孩儿,会不会怕他?染满鲜血的手,又有没有资格抱他们?四岁,自己已经错过了女儿襁褓中的岁月,她能不能接受一个老的可以做爷爷的爹爹?

韦一笑百感交集,但多年后他发觉这些担心纯属多余。韦一一的胆子世所罕有,根本没什么能吓到她的存在。而且很快就成长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世人宁可自己放血也不愿招惹的魔头。

这天中午白脸怪叔叔请客,韦一一发现自己对其判断完全失误,他白是白,但掏钱绝对干脆。什么稀罕吃什么,什么好玩玩什么,任何东西只要娘仨多瞧一眼,立刻买下,不能买的就‘拿’下。

饭后散步消食,两个小的走在前面,韦一一抹抹油亮油亮的小嘴巴,眼睛亮的无与伦比:

“无忌,难道这就是‘傍大款’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看来已经把傍大款写入了人生理想之一。

谢无忌掏出一方格子手帕递给韦一一:

“我觉得,‘养小白脸’和‘傍大款’都不是形容合法夫妻关系的正确词汇。”

“那应该怎么说?对了,电视里讲过,利用身体和怪叔叔进行金钱交易……这叫援助交际!妈妈真厉害呀!”

“……”

一双‘纯真可爱’的小儿女,进行着‘天真烂漫’的人生观交流。

韦一笑已不是当年初出茅庐、身无恒产的江湖新人,当天就在闹中取静的一个小院子里把娘仨安顿下来。林一颦很早就开始培养两个孩子的独立性,韦一一和谢无忌自觉的选了一间做儿童房,早早洗漱睡下了。

月光如水,灯火入豆。两人静静依偎着,这一刻,本以为再也无望,美好的疑似梦中。

“你脸上的伤淡得多了。”

“我特意留下了一点儿,你这家伙就是多疑。万一说老子是假冒的……”

“多疑,多疑。”他惨然一笑,“当年倘若我再多一丁点疑心,也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

她点住他的唇:“我们一家团聚,也远远好过大猫。”

“无忌当年跟我回家,一年没有说话。后来我让他跟一一玩儿,他才渐渐开了口,可从此乖得可怕。一一虽然调皮,可无忌更让我操心。我让他叫我妈妈。”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

“三个人带啦,我爸妈隔代疼,那叫一个宝贝。教说话识字都轮不到我,嫉妒死了。”

“岳父岳母,可曾为难你?”

“嘿嘿,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我爸当时叫嚣着上天入地也要揍死你,发动整个刑警队,就是六扇门,找你这个负心人呢。不过,两个孩子超级可爱,他们俩后来又不敢吱声了,捂着藏着,就怕监护权落在别人手里。”

这些往事,林一颦讲得轻快,笑得轻松。相貌虽未变,人却是成熟了许多。韦一笑看着她指上的琥珀依旧鲜艳,“你什么也不问?这三十年,我的戒指……”

“没了就没了,人还在就好。”她回答的非常干脆,笑着抚开他皱着的眉头。

“不啰嗦这些无聊事啦,嘿嘿嘿嘿……春宵苦短好久不见的,我们做点高兴的事好不好?”

无耻星人生了孩子依然不脱无耻本性,头抬了抬,嘴唇轻轻压了上去。手就顺便摸索着伸进某人衣襟里,吾将上下而求索。

韦一笑微微一颤,脸上表情似惊非喜,显然守身如玉三十多年,此间种种旖旎情致已经生疏非常。身子既僵硬,心里还怀揣着一树梨花压海棠(指白发推倒红颜)的罪恶感和不自信。总觉得若是再年轻个二十岁,或者哪怕是十岁也好,这一片撩拨之下必然早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重重思想压力之下,点火器总是力不从心。

这样的打击,在古今任何一个英雄好汉生命中,都是不能承受之轻。韦一笑满怀着愧疚、自卑、悲愤、囧等等复杂纠结至极的心态,轻轻将腻在身上的树袋熊推开,脸色青青白白,好不难看。

“抱歉……我、真的老了……”

一紧袍子就打算直接从窗口泪奔。就差一句‘你再找个好人嫁了吧’做临行遗言。

林小仙大怒,啪的一声拍床而起:“韦一笑,你敢再跑一步老子就立马给韦一一找上十七二十八个后爹!”

韦一笑愣了一愣,只见林小仙从随身的小包里摸了摸,掏出一只看起来很普通小瓶子,朝他眼前一晃。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韦一笑呼吸一滞,四肢立刻脱力,身形一晃就要栽倒。林小仙立刻冲上扶住,又拖又拉,好不容易搬运到床上,随即狰狞地笑了起来。

“桀桀桀桀……想不到老子还有这一招吧,想跑,没那么容易!”

韦一笑浑身动弹不得,见到ET邪恶的表情,只觉不寒而栗,大事不好。勉强开口问道:

“是、是毒?”

“防狼催眠喷雾2.0警方专用限量加强绝密版,皮肤渗透型,无毒副作用。普通人中一下得深度昏迷上四五个小时,蝙蝠你还到现在能保持意识,蛮厉害的嘛。”

“你、你要干什么……”

其实无耻人之心不问也知,林小仙擦了擦口水,一根一根慢慢挑开眼前人的衣襟,指尖从锁骨一路滑下,胸……腹……以下少儿不宜。

“身材保持的很好嘛,韦韦啊,你怕不怕?”

韦一笑苦着脸,声音明显颤抖:

“怕,三十年来从没这么怕过。”

真心话。

“怕,怕什么?”林小仙低头伏在韦一笑耳畔,吐气,厮磨,语气暧昧婉转,温柔非常。韦一笑只觉耳畔点点麻痒,正恍惚间,只听她接着问道:

“火烧万安寺那夜,你把汝阳王的爱妾,叫韩姬那个,剥得赤条条抱出来的时候怕不怕呀?”

只这一句,可怜蝙蝠立刻冷汗透背,脖子后的汗毛根根立起,默了半晌才道:

“你都知道……”

万安寺一役,用美人计设计鹿杖客的损主意虽然是范遥出的,但到汝阳王府绑架出韩姬、点穴剥光了裹在薄被里放到鹿杖客床上,都是韦一笑亲手操作的。林一颦穿越回家,立刻找到原著细读。蝠王的戏份本来就少,当年林小仙看到这一段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林一颦温柔的抚摸着某人惨白了的脸颊,呵呵笑了:

“不错,老子在天上看着呢。嗯,还知道把她一头青丝披在被外,脖颈肩膀露出一截,啧啧~手段很熟练嘛。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韦一笑觉得,这不仅是三十年来,而且也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危机了。

下半夜

话已说完,行刑开始。林一颦吐出舌尖在他耳朵里一搅,咬含着耳垂一下一下的拨弄挑逗,某蝙蝠的解释就此被统统搅散,破碎的不能出口。接着,她细细的吻他因为总之皱眉产生的纹路,眼角细纹,眼睛下疲倦的淡青。

“你睡得不好啊……”

少了枕畔臂弯里那个柔软的重量,闭眼就是伤入骨髓的旧梦,又哪里有好不好可言?身上这清新湿润的气息,轻轻的喘息,一如既往。风沙里昏黄的过去渐渐模糊,那些美好的记忆愈加鲜明。你还活着,没有吃太多苦,这就足够抵去三十年的孤独。

她的唇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肌肤,轻柔的羽毛一样扫过额头,眉毛,眼睛,脸颊,然后轻轻叩开嘴唇,舔舐他尖尖的牙齿。韦一笑觉得牙根痒痒的,像过去想吸血时那样,但这会儿,他只想咬她柔软的唇。

她轻笑着抬头躲开了,他贪恋那一点点的温暖,混合着动弹不得的紧张,心头燃起了小小的渴望。这些纠结迟疑的神情全落在她眼里,俯身咬开他散落的衣襟,露出了依然结实的肩膀胸膛。

劲实的身体,内敛的纹路,斑驳着腥风血雨里留下的勋章。她逐一亲吻着这些伤,温柔细致的,亦如它们刚刚还绽开了流着鲜血。是否有恨……恨我答应了,却没有陪在你身旁?无数次开车在隧道里徘徊,无望的寻找再一次相拥的机会……

喉结,颈上筋络,锁骨上小小的三角凹陷,一路舔舐到他胸前两点果实。韦一笑猛地抽了口气,又使了真气硬将呼吸压成规律频率。

林小仙暗中偷笑,恶作剧一般,先把果实啃硬含热了,又一口凉气吹上去。韦一笑‘唔’的一声,又窘又恼却是躲闪不得,被她逗弄的体温急升,惨白的颜色渐渐染上欲望的薄红。真想就此求饶摆脱了这恼人的折磨。

可惜色女一朝得手,哪里能善罢甘休。林小仙一边唇舌不停,一边褪下自己上衣,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伏在韦一笑身上,丰盈的坚挺抵在他结实的小腹上磨蹭。于是再压抑的呼吸,再坚定的意志,也只能在这样的诱惑下絮乱了,沉醉了,不断的下坠,颤抖……

一番痛苦并快乐着的折磨后,韦一笑闭眼喘气,皮肤滚烫,额上已是一层细密的汗珠。林一颦凑上去尝了尝他咬得发白的唇,笑道:

“你这家伙就是不诚实,出个声又能怎样?坠了蝠王的威名么?”

韦一笑睁了睁眼,露出一线朦胧湿润的微光,恨恨的道:“自从碰到你……我算是栽到家啦……”刚刚血液沸腾真气鼓荡,冲散了些药力,身体似乎恢复了点控制权。身随意转,手指轻轻一动,把林一颦吓了一跳。这恢复力,真不是人类啊……喷雾就在手边,怕只怕再来一下睡着就没意思了。

林小仙反复想了想,灵光一闪,从小包里掏出一双钛合金手铐来。

某人被这亮闪闪的先进武器拷在床柱上,顿时黑线的不能再黑线了:

“你在家到底都干什么?这随身都带了些什么玩意儿?”

“采采花,拔拔草之类的啊……喂喂别吐血,手铐喷雾都是我爸给的,对付坏人用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

“然后你就拿来对付我?”

“非也非也,今晚老子才是坏人。我知道你一恢复也拷不住,不过韦韦你仔细想想哦,拉断了床柱,呼呼啦啦一片响,让一一和无忌听见他们会怎么想呢?~”

“你、算你狠……林一颦,你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她笑了,笑容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邪恶,她在他颈窝厮磨,耳语:

“想看你颤抖呻吟,让你快活的发疯呵……”

说着灵活柔软的手指蛇一样攀爬上他敏感劲韧的腰侧,描画着肌理的纹路,向后探索紧窄的腰胯。韦一笑从心底里颤抖了,一股酥麻的热浪一路冲上头顶,又转头潜回小腹,压抑不住,排揎不得,几乎要冲破肌肤。胸膛海浪一样起伏,急促猛烈。韦一笑硬咬了牙挤出一句话来,声音都是沙哑颤抖:

“放开……不想待会儿哭的话,现在解开……”

林小仙正探舌钻进他肚脐,听到这明显的威胁,脑海里浮现起某人反攻后自己的下场,有点点害怕。不过害怕后是极兴奋的期待,于是她不打算停。小林轻叹了口气道:“是你自己要求解开的,发生什么都不怨我哦。”低头衔住韦一笑腰间带子,一抬头抽开活结,慢慢揭开,让他悄然挺立的滚烫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韦一笑窘的几欲晕死,以往无论上下总是他在主导,从没这么无力的暴露在她眼前。更何况……这些年都没有过……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

林一颦揭开薄被盖在两人身上,暂时掩盖了他的窘迫,轻声抚慰:“放松,你跟以前一样好,只多了些伤。”这个年龄轻功仍是天下第一,怎么会心有余力不足?不过是禁欲太久,零件缺少维护。嗯,非常温柔细致的维护……

轻拢慢捻抹复挑,让他的滚烫在柔软的掌心里跳动。衔了唇,递了舌,阻止他咬伤自己,分散了窘迫。于是些微压抑的呻吟终于逸散,像某种叹息,浓的化不开的情殇。她缩了缩钻进被子里,又是一路吻下,让他每一寸肌肤都发烫绷紧。然后,她埋首含住了……温热柔软的舌,灵活得就像一条蛇,撩拨挑逗,温柔抚慰。韦一笑全身感官都集中在这一点,整个人弓了起来,紧紧绷了背脊。快感让他几乎痉挛,窘迫、恼羞又把他捆绑,在天堂和地狱间徘徊。

“住口……林一颦,等我能动了,你会后悔的!……”

林小仙从被里探出头来,粉腮一片绯红,眼眸里雾水盈盈欲滴,轻轻喘匀了气:

“韦韦,你这么三番两次的威胁,还真是……可爱到诱人啊……”不过,看起来真的要恢复了,吃掉要趁早……她猫儿一样轻轻跨到他身上,随着腰肢款摆,伸手引导他慢慢进入自己。她撑在他肩上,轻合了眼,皱了眉,研磨辗转。自己也多年没有……好像有些困难……算了,现在让这薄皮蝙蝠恢复自信最重要……

她一头乌黑的卷发扫在他敏感已极的身上,像藤蔓一样蜿蜒,蜿蜒到无限……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韦韦,你在纠结什么?与那时相比,我更爱你现在饱受摧残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