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前面那些话十分专业,羊洋听得极为用心,以至于这这最后一句问话她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嗯了一声反问:“想偏什么?”

“以为我找你来,是为了公事之外的——私事?”他唇角微微上翘,像是在笑。

羊洋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座位上坐直了,不解地问道:“为了私事?”

他没接话,只是笑了一下。

羊洋也不用他接话,直接就问了:“你是指我们俩曾经上过床这件事吗?”

国正则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那件事——呵呵,我——都不放在心上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就当我们此前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现在只是两位专业人士在为了一件事出差,我以为我们刚刚已经就这件事达成共识了?”

“达成共识?”他微微笑了一下,看了她一眼说:“我可不记得答应过哦?”

咦?

“刚刚不是说过了吗?”羊洋奇怪地看着他。

“是你说了,我可没有答应。”他理所当然地一边说,说完还看了一眼她,笑着加了一句:“我怎么可能答应这么离谱的建议?此前从没见过,呵呵——你开玩笑的吧?”

羊洋瞪着他,见他根本没看自己,心无旁骛地上了高速,过了收费口立即加大油门,四轮驱动的越野车像一头咆哮的怪兽,向着荒凉的新川开过去。

“你这个——你这个狡猾的家伙——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别的优点不多,但是最讨厌公私不分,要是因为我们俩之间发生的事影响这次出差的话,惹得我们黄先生不高兴,那我宁可你在前方出口拐出去,我下车之后跟黄老师报告一声,再给你们换个人来就是了。”

“真是一只认真的羊,呵呵,公私分明是个优点,不过——跟你自认为优点不多相反,我觉得我这个人浑身都是优点,缺点真的很少见,找来找去只找得到一个,喂,羊羊,你想不想知道这个缺点是什么?”

干嘛羊羊羊羊的叫得这么亲热?

还浑身都是优点?缺点找来找去只找得到一个?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有个词叫“自大成狂”啊?

她捂着嘴克制着自己的笑意,勉强嗯了一声道:“我——我真是佩服你的谦虚,竟然还能绞尽脑汁找到自己有一个缺点,是什么啊?说来听听。”

他没回答,脸上神情十分轻松,车开得娴熟无比,注视着车窗前方的目光极为柔和,像是故意钓她胃口一样,他沉默着,后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他轻轻笑了一下,但始终没开口说他的缺点是什么。

“喂,到底是什么?说来听听?你不会是这一会儿仔细审查了自己之后,发现这‘唯一’的一个缺点也不翼而飞了吧?”羊洋真的好奇了,盯着他问。

“不会不翼而飞的,我觉得——这个缺点可能要跟我一辈子了。”他说。

他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神情那样温柔,让羊洋心猛地颤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

莫非那个缺点关系到什么过去的情人之类的?

那——样的话,还是不要问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突然受了点儿影响,诡异地有些难过,不行哦,一只羊,已经打定主意跟身边这个男人从来都未结识过,公事就是公事,不管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从现在起都要忘得一干二净才行,让他露出那样温柔可爱神情的缺点还是不要去打听了,反正一定跟自己无关就是了…

八成是个惊天动地的大美女吧?

毕竟,他那个样子,品相太差的女人,也到不了他眼前。

就比如半夜穿着浴袍,拉他也拉不回去的自己…

~~~~(>_<)~~~~

这悲惨的自怜自怨是怎么回事?我最大的优点不就是愈挫愈勇,从来不懂什么叫后悔药吗?不要想了,当初那么猥琐地只想得到人家的肉体,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就该一径猥琐到底才对,学学那些无情的男人,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从这一刻起,对自己来说身边这个漂亮的男人就失去了性别,只是一个没有性征的同事——

她自我催眠了一会儿,自觉可以了,转过头,看着车窗外,她身边的国正则似乎对这种沉默很惬意,也一直没开口说话。

在高速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羊洋觉得饿了,拿出三明治,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玻璃纸哗啦哗啦的声音让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突然出声道:“口红——”

“口红什么?”羊洋奇怪地问。

“——不要吃到嘴里。”

“怎么了?”

“这种化工制品你自己是搞材料的,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吗?别吃进去啊?”

“喂,这样的事情你也管?”羊洋不高兴地说道:“——这种情况下,男人不是通常应该装作没看到吗?你这样提醒我,我只会怪你,可不会感激你哦?”

他听了,看了她一眼,让她意外的是,他的神情看去竟然像是有些不自在,隔了一会儿他低声解释了一句:“因为是你,我才提醒的,我——我通常不会这么没常识。”

羊洋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讲话,心中疑惑起来,不太明白他现在这个不自在的神情是什么意思?

她是藏不住话的性格,对暧昧什么的,也极为不擅长,眼睛从三明治的玻璃纸后面看了他一会儿,嘻嘻笑了一下,就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后悔了啊?”

“后悔什么?”他不解地问。

“后悔我那天晚上的提议,你当时没答应?”

“什么提议?”他不懂地问,像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炮友呗?”羊洋耸耸肩地说:“看你现在每句话都像是要勾搭我的样子,是当时没答应后悔了吗?不然不能解释你现在的表现啊?”

他嘶了一声,像是牙齿疼似的,眉头皱着,然后说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提什么炮友炮友的?”

“怎么了?”羊洋被他的口气吓了一跳,瞪着他,跟他相识以来这人都是一副悠游自在的模样,浪荡红尘游戏人间的风流儿郎的形象实在太适合他了,以至于她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皱眉说道:“是你自己的态度先让我有这种误解的啊?我都说了我们俩全当以前不认识,你自己不同意,然后从上车以来每句话都像是在挑逗我,我告诉你哦,我虽然私德有亏,跟你搞过什么一夜情之类的,但是说句让你开心的话,那只是因为是你罢了——我真的只是被你不像话的脸迷住了!但此一时彼一时,这趟出差就是出差,我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路上闹什么幺蛾子,我最迟明天会赶回学校,以后我们俩应该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所以——口红什么的,你就让我随便吃吧,恩?”

她越说,他脸色越是不佳,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微绷着,看上去就是在生气,羊洋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觉得自己每句话都没有得罪他,一脸不高兴到底是闹哪样啊?

“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吗?”

他根本不理她,车子向右变道,不到两分钟,就开进了路边的休息站,他停下车子,下车打开车门,羊洋连忙跟在后面下来,一边追着他跑一边问道:“上厕所吗?”

他不说话,进了休息站,羊洋看他进了男厕所,心想这人怎么生气了就跑厕所呢?算了,来都来了,干脆自己也进厕所解决一下。

解决完了,出来看他手里拿着一大堆饮料站在收银处,正在结账,收银的小妹显然没见过国正则这一款的帅哥,一边结账一边看着他笑,国正则恍然不觉,算了钱拿了东西,回过头来看见羊洋,对她示意,自己先向外面走过去…

“你买这么多的饮料啊?”羊洋追上去,伸出手来,想要帮他提一袋。

他看了她一眼,递给她超级重的那一袋,羊洋被压得只能用两只手抱住,郁闷地看着他单手拎着轻的袋子,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她越看越生气,一溜小跑跟在后面,嘴上问道:“喂,问你呢啊?干嘛买这么多?”

他脸上神情依然不太高兴,看了她一眼说道:“那边没有干净的饮用水,你喝了当地水可能要拉肚子…”

羊洋没想到他竟然是给自己买的,有些汗颜,抱着沉甸甸的水也没有先前那么郁闷了,笑了一下,语带抱歉地说道:“可是也不用买这么多啊,我明天就走了啊?”

他唔了一声,打开车门,将水丢进后座,上车之后发动车子,一边向新川进发,一边对坐在旁边的羊洋说道:“你明天走不了——”

羊洋哦了一声,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多呆一天我可以的。”

“恐怕不是多呆一天,起码要多呆——半个月。”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听上去有点儿刻意的招她烦。

“半个月?”羊洋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瞪着国正则生气了:“不是吓我吧?真的要呆半个月吗?”

第二十四章 狼性

羊洋没想到他竟然是给自己买的,有些汗颜,抱着沉甸甸的水也没有先前那么郁闷了,笑了一下,语带抱歉地说道:“可是也不用买这么多啊,我明天就走了啊?”

他唔了一声,打开车门,将水丢进后座,上车之后发动车子,一边向新川进发,一边对坐在旁边的羊洋说道:“你明天走不了——”

羊洋哦了一声,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多呆一天我可以的。”

“恐怕不是多呆一天,起码要多呆——半个月。”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听上去有点儿刻意的招她烦。

“半个月?”羊洋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瞪着国正则生气了:“不是吓我吧?真的要呆半个月吗?”

泥煤的,在那么艰苦的地方呆上半个月,本来自己就不白,被山区强烈的紫外线照半个月,顶着高原红和一身的黑漆皮出来,见多识广的龙老师估计都认不出来我是她亲闺女了,找个男人什么的本来就够不容易的,顶着半年的黑漆皮估计更是天方夜谭了吧?

“这不是坑我吗?”羊洋叫苦连天地说道,十分地不高兴:“你们事先又没有跟我说是到这样的地方来,也没有说要呆这么长时间,哪有这样求人办事的啊?”

“我没说,是因为你没有问吧?”国正则一脸的不为所动,专注地开着车,好像没听出来她的叫苦声。

“可是我想既然是你去的地方,肯定不会太差啊,我哪想得到你会跑到这么艰苦的地方做事呢?”羊洋十分地懊悔,悔得想立刻打道回府,眼睛盯着国正则的方向盘,心想这就让他回去,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九成会拒绝自己,而且还要被他见笑…

o( ̄ヘ ̄o#)

“你对我显然不够了解。”他淡淡地说道。

这句话说得如此刻意,语气如此不寻常,以至于粗线条的羊洋都注意到了,她盯着他,仔细地琢磨了好一会儿,不太明白地问:“你想我了解你吗?”

他听了这话,扫了她一眼,那风流的眼神能发出这样锋利的眼刀,让羊洋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正襟坐好,隔了一会儿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明明就是把我骗过来的,还这么理直气壮,我告诉你,我最多呆三天,然后我就回去,就算不是因为条件苦,我自己也有事情的呀,总不能因为你们的事情耽误我们自己的正事啊,对吧?”

他不理她,只是一径开着车,还把车内音响打开了,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一唱一和的声音多少冲淡了车内别扭的气氛,羊洋靠在座位上,对未来几天的日子忧心不已,她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有龙老师那样全能的妈妈,她基本上就是个只会读书的生活白痴,情商什么的无限接近于零,不然也不会当了教授长得也不是丑得见不得人的地步,找男人会这么费力,唉,还是别想找男人的事情了,想来想去的只会让自己心情更不好,还是琢磨怎么面对迫在眉睫的艰难时日吧。

新川…

半个月…

~~~~(>_<)~~~~

国正则的开车技术极好,一直到了午饭时间,也没见他有半丝疲累,他显然对通往新川的高速极为熟悉,在一个出口拐出高速之后,他熟门熟路地将车开到了某处小镇,找到一家小饭店,熄火,对羊洋道:“走吧,去吃饭。”

羊洋看着这小饭店,越看越跟国正则不搭,这人的外形和气质怎么看都像是出入银杏酒楼和SHOW吧这样昂贵时髦地段的常客,这不起眼的小饭店做的食物,他能张口吃进去吗?

“这里?”羊洋问。

他点点头,看着羊洋,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说道:“怎么,嫌弃?”

“嫌弃什么?我可没那么挑剔,我什么都吃。”羊洋昂首挺胸地说道。

“我也不嫌弃,在新川吃过半个月的工地饭,回来的路上误打误撞进了这家小饭馆,那之后我总觉得这家小饭店就像天堂,带你去尝尝,觉得也好吃的话,你可以顺便学学怎么做…”

羊洋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道:“为什么要学啊?我很少下厨的,最近两三年,都是在学校餐厅解决一日三餐。”

“不觉得单调吗?”

羊洋啧了一声说道:“单调也没办法,一个人不爱做饭,也不爱吃饭,能维持温饱就可以了。”

他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地问一句:“那——”

“那什么?”

“咖喱鸡饭也很少做了?”

羊洋奇怪地咦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脸腾地一下红了,想起来在他时代中心的家中发生的事情来,别扭尴尬得不好意思看他,结巴着到:“别——别提了,我——我不是说了吗,就当我们以前的事儿从来没有发生过呀?”

“我没答应啊,我也说过了吧,怎么可能当成没发生过呢,最近睡觉,我连梦里都是一股香甜的咖喱鸡饭味道,喂,一只羊,你该不会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你吧?”

羊洋惊讶地看着他,见他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在挑战,羊洋被看得一头雾水,心脏不争气地怦然而动,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他突然改变主意了,此一时彼一时,在新川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本来没资格作他炮友的自己,矬子里面拔大个,现在可以作为炮友候补上位了吗?

开什么玩笑啊?

再饥渴,再是候补,也有身为饥渴候补的自尊的呀?

“不放过我是什么意思?”羊洋露出兔牙,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想趁着路上没人欺负我吗?告诉你,我不是好欺负的?”

他看着她露出来的兔牙,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凑过来,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吓得羊洋身子一僵,还没等有所反应,已经被他搂在了怀里,他的嘴唇随之欺了过来,吻着她的唇,吻得这样亲密这样用力,让她喘息都费劲,整个人被紧紧箍着,鼻端全是男人身上性感好闻的味道,羊洋感觉自己像是喝了一夜的美酒一般,脑子昏沉沉浑身暖洋洋,心心念念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真会亲吻啊!

其实——不但会亲吻,跟他做爱的感觉也——超级棒——

记忆仿佛开了闸的流水,沿着记忆之河汨汨地流淌,无人的早上,密闭的单身闺房,他跟她,赤裸着,在自己的单人床上,做了那么多脸红耳热的事情,唉,真的是美好的回忆呢,那样酣畅淋漓的性爱,简直像毒品一样让人想要上瘾——

如果自己跟将来的老公在床上也能这样合拍,可就赚大了…

老公——

她脑子像是拉响了警报一样,用力抽离双唇,生气了,既气国正则,更气自己,没节操的一只羊自控能力简直为零,这次出差照这样子发展下去,自己绝对会成为他们水利口的笑柄,一想到这个前景,她的脸色就跟乌云罩顶一样暗淡下来,虽然脑子抽抽的时候,她也会穿着浴巾半夜跑出去追男人,但是那种时候做错事是性格使然,错得她心甘情愿,但在出差的时候因为行为不检,成为同行茶余饭后的笑料和谈资,那可绝对不行——

她也有自己的学术声誉和职业生涯需要保护的,这方面女科研工作者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不行,不许再亲我,再敢动手动脚的,我可不会客气哦!”羊洋生气地对他说道,不知道自己的两粒兔牙让她看起来十分可爱,发起火来一点儿警示效果都没有。

国正则不以为然,还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把羊洋气得向后躲,还是没躲过去,被他捏了一下脸颊,听他问道:“怎么不客气?”

“给你们阮先生打电话,说你趁着没人对我性骚扰,看他怎么收拾你!”羊洋哼了一声,以己度人,她最怕黄老师,以为给阮先生打电话,国正则肯定吓坏了。

哪知国正则听了,一脸的无所谓,反而还说道:“随便,你要阮先生电话吗?我这里有。”

羊洋瞪着他,气呼呼地问:“你不怕他啊?”

国正则笑着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然后突然伸出手将她搂在怀里,也不管羊洋一路挣扎,硬是将她推进小饭店,里面的老板娘显然认识国正则,也是,这样闭塞落后的小镇饭店,看见这样的男人机会应该也不多,记不住才怪,老板娘哎呦哎呦地欢迎道:“是老师啊,老师又往新川那边儿去做事啦?这次带着——带着女朋友吗?”

羊洋开口想要反驳,被国正则捂住嘴,听见他嗯了一声,然后很迅速地吩咐道:“地三鲜,莲白粉丝,招牌酱肉,两碗饭,谢谢。”

老板娘笑嘻嘻地看着国正则和羊洋,一边写了餐单,一边把桌子椅子又抹了抹,嘴上高兴地说道:“小两口的感情真好啊,以前都是自己来,这次还把媳妇带过来了,老师你稍等,菜马上就得。”说完,老板娘乐颠颠地走了。

国正则的手这才从羊洋嘴边离开,羊洋气得用手擦了好一会儿嘴,不高兴地说道:“你可真讨厌,谁是你女朋友了?少跟我来暧昧的,我说过了这次出差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了吧?”

“我没答应你啊——我怎么可能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呢?尤其——你今天还这么漂亮?”他看着她,眼睛亮亮地道。

这是开始对自己放电了吧?

这可恶的男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ーー゛)

第二十五章 宝贝

羊洋瞪了他一眼,放电随便他放,不被电到就可以了,好在他这个人虽然操守不佳,但是根据之前勾搭他的经验,这位国老师勉强算得上衣冠禽兽里的君子,不至于下作到强奸硬来什么的,自己只要不被他电到,安全地出完这趟差就可以了,离开新川这个环境,回到乐城,他篮子里可选的鸡蛋多了起来,估计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把自己这个平时不屑一顾的小鸟蛋珍而重之地护在篮子里了。

所以——关键还在自己…

只要把持得定,不为所动,问心无愧地把老师交代下来的任务完成就好了。

总比现在拿起手机给黄先生打电话,告诉老师自己搞不定,让老师另外派人过来强吧?

想到这样的举动会让黄先生怎样失望,羊洋就起了鸡皮疙瘩,唉,确实如洪云所说,自己真是个超级大M啊,为什么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怕老师呢?

国正则到底有什么窍门,对刚才给阮老师打电话告他状的威胁不为所动呢?

这世界上还有不怕老师的学生吗?

菜还没有上来,她又是想说什么就藏不住的性格,于是就问:“喂,国老师,你为什么不怕阮先生啊?”

“我为什么要怕他?”他奇怪地问。

羊洋有点儿难为情地说道:“不用怕吗?我一直很怕黄老师,他露个面我就紧张得直哆嗦,都被学生说我是抖M了。”

他笑了,看着她难为情的脸蛋,点头说道:“你欺负起来是很舒服——”

羊洋气得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他结巴道:“这——这句话是诚心想气我吗?”

“不是啊,是真的觉得你特别可爱,这样可爱的性格能多年保持不变,你不知道有多罕见…”

羊洋气得语噎:“你——真是知道怎么气人啊,什么叫欺负起来特别舒服啊?性格多年不见是几个意思?是说我年复一年一直是个大M吗?你这个没操守的坏男人,说的话简直不能听啊,统统要反着理解才有借鉴意义——”

国正则听了这样的评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像是随口问了一句:“我是坏男人吗?”

羊洋点头,哼了一声,心想还用问吗。

“那——能问一句,我坏在哪里吗?”他倾身向前,上身离她近了些,脸上神情很认真。

“说——你坏你不高兴啦?”羊洋被他专注的神情吓到了,心理有些惴惴,试探地反问。

呦,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了,刚刚他说自己好欺负自己生气了,这会儿说他是个坏男人,看样子他也不太开心呢。

~~~~(>_<)~~~~

“也说不上不高兴,不过我很想知道我坏在哪里?”他唇角微咧,像是自嘲又有点儿像是自伤,对她说道:“我肯定不是圣人,但是要说我是坏男人,我自问很多地方也够不上标准,所以想问问,你从哪里得出我是坏男人这个结论的?”

羊洋从来没有试过被人这样逼问,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大灰狼逮住的小绵羊,在他咄咄逼人的注视里,她根本无可逃避,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略微过分了那么一微米,嘿嘿笑了一下安慰他道:“我——我其实对你并不了解,说你是个坏男人什么的,只是我的片面之词,要是说错了,你别介意啊——因为,你看,那个,我也是个坏女人,对不对?我也跟我不认识不了解不熟悉的只见了几面的你上床了,所以说你是坏男人,我是坏女人,我们俩大哥不笑二哥,算是一路货色,对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