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连的声音还是童声,清清脆脆地问:“爹爹,可以给我解释吗?”

“当然。”程悦和缓地回答:“你看,人心其实是很小的,装不下太多东西。她是我的妻主的时候,我会努力顺从她来让你我活得好些,那个时候,必须要装满对她的爱和敬畏,那就不能恨她。可是等她不是了我的妻主了,等她把我送了人…我的心里要装下你,再装下现在的妻主,就已经很满了,还要再留一点地方给自己…于是,就更没有地方可以去放对她的恨了。”

“爹爹,那你当初为什么会选那个女人做自己的妻主呢?”程连又问。

屋外的我也提起了一口气。

程悦沉默了一会,回答:“我当时以为,她那样的女人是靠得住的。事实上,程连…会甜言蜜语,会许诺只娶你一个永远对你好的女人,都只是在哄你逗你,是靠不住的,是不能信的。你要记住,女人天生…薄情。阿连,你永远别信你的妻主只会有你一个,也永远别那么要求。你必须大度,否则等她有了别的男人,就会忘记当初的情,只会记得你的妒忌你的小气觉得你恶心。”

“爹爹,那你觉得顾姨怎么样呢?她一直没有别的男人呢,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喜欢爹爹呢?”

“她很好。她是我的妻主,也是我必须顺从的人。至于以后…阿连,她会有别的男人的,会有的。”

那天,程悦和程连说了很多的话。

我却总是记得程悦用他略微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娓娓地说:“会甜言蜜语,会许诺只娶你一个永远对你好的女人,都只是在哄你逗你,是靠不住的,是不能信的。”

我想,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那之前,我站在他的屋外,听着他给程连讲各种事情时,我曾经想过,如果是他,我会愿意只要他一个,永远对他好。

我本来在想,已经快半年了,朝夕相处,我可以开口对他说:“你看,我已经习惯了你,我不能想象有一天身边没有你该怎么办。我想娶你,只娶你一个,就咱们两个人还有阿连一起过日子,你可以依靠我,可以相信我。”

现在,我觉得我恐怕永远也无法开口了,再开口说这样的话,会让我觉得…我自己才是一个木头的呆瓜。

靠之,真真一个木头的呆瓜!

小剧场:女主的担忧

顾雁曾经觉得,女主天生就是会被所有男主和男配爱的。

顾雁曾经最担心的事情,是大程小程全都爱上她…

“诶呀呀,如果那样可该怎么好,是都收了呢还是都收了呢?”顾雁忧心地问鱼鱼。

鱼鱼邪魅一笑,答:“你没必要担心,在一篇坑爹文里面,女主其实是用来被男主和男配嫌弃的。”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又有一卷完成了,真是让人松口气啊希望大家喜欢小剧场XD

<番外>

程连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他不知道自己在还是婴儿的时候有没有被母亲抱在怀里的经历,他也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对他笑。

回忆幼年,他只依稀记得父亲把他抱在怀中护着,为他阻挡母亲抽下来的鞭子,而他看着血液从父亲的额头缓缓流下,看着父亲绝望地苦笑,却无能为力。

后来父亲去世,程悦接替了他父亲的位置。

程连的母亲对于程悦,一样的非打即骂,可是程悦却坚强许多。

是程悦为程连起的名字,也是程悦把程连带大。时候久了,不管是程悦还是程连,都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至亲。

程连喊程悦“爹”,喊得心甘情愿。

再后来,有一天他被粗鲁地搡上马车,送到了另一户宅子里面去与程悦做伴,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那个时候,程连并不遗憾,因为他从来没有机会喊她一声“娘”,也并不想喊。他只担心新的女人会不会变本加厉地折磨程悦。

那个时候,程连以为,女人天生就是会那般这般虐待男人的。

他的父亲教育他说,在成年之前,你要躲着那些已经成年的女人,也不要信那些女人的任何话。

于是他就不信任何女人的话,只是躲着,藏在程悦身后,悄悄地打量一身锦缎的顾雁。

他听人说过,顾雁是最狠厉最贪财的赌馆老板。

他觉得,若这般,顾雁不会比自己的亲生母亲对他们父子好的。

顾雁时常对他笑,可是程连总觉得那笑阴测测地,每次都被对方笑得浑身一哆嗦。他虽然能吃饱饭了,也穿上了合体的舒服的新衣服,可是他总觉得怕。顾雁和程连的生母不一样,从不在他面前对程悦动手动脚,总之单召了程悦进屋伺候,可越是这样,程连就越不能自已的猜想程悦究竟受了多少苦。

程悦付出太多,程连本能地希望自己和程悦都能够过得好,却偏生无能为力,只能努力的,默默地学习,然后希求自己将来能够闯出一条路来。

后来,程连得到了桌子,桌子上摆了文房四宝,程连得到了书架,书架上塞了经史子集…

程连坐在桌前,一面握着毛笔练字,一面听着程悦在他耳边低声指导,不经意地一抬眼,却扫见锦缎衣角在窗前一闪。

他看见顾雁悄声立在窗外,听他和程悦低声喁语。他发现每次私下里悄声提起若能多些什么更好,什么东西就会在几日之后被管家送来房里。

然后那夜程悦哄他午睡,却自己先睡了过去,程连悄悄扒了他的衣服,看见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痕迹的旧伤痕——没有半丝新伤。

程连怯怯地叫了顾雁一声“顾姨”,换来顾雁惊喜的一笑。

这一回,程连忽然发现,原来这个女人的笑一点也不阴狠,倒像是花儿一样,很暖。

他一直憋着一句话,想问顾雁,却还是不敢。

他想问顾雁,她曾经在牡丹园里搂着程悦的腰说的话,究竟做不做得准?他很想信,非常非常想要相信。

可是在他开口之前,却先听见下人议论。

一人说:“程公子本人倒是不错,只是有个拖油瓶的小程公子在,到底有个累赘,东家怎么也不可能宠程公子一辈子,早晚腻了就会赶走的。”

程连是在这一天,憋住了另外一句话想对顾雁说,却因为能力不足而无法出口。

那句话是:“顾姨…我能自己挣钱的,我以后会越赚越多的…顾姨你别赶我爹爹和我走,好不好?”

这悲催的赌局(一)

一转眼,已经深秋。

都说深秋事多,今年的秋天,城里一共三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是京城里来了个大官带着家眷来探访民情。那大官说是丞相的女儿的义姐的侄女——当然,这个身份不是官职,但好像比她的官职更能说明她身份的重要性。平头百姓们有说她是尚书令的有说她是中书令的…总之,我是个布衣白身,我只晓得她似乎确是丞相的女儿的义姐的侄女,并不十分理解她究竟是做什么的,如同我连丞相是谁也并不真的知道一样。

第二件大事,是京城里来了个未婚少爷,前呼后拥家仆若干,一时在城里风光无二。这么些年,我头一次见到这般张扬的男人,头一次见到身边还有女人伺候着的男人。据说伺候他住店的小二讲,那少爷花容月貌杨柳之姿,气度不凡才华横溢,性子更是温润如玉柔顺可爱,让人一见就魂牵梦萦。众人皆同我,各种不信,各种好奇,各种抓心挠肝,各种伸长脖子什么也看不见。

第三件大事么,还是京城里来了人,这人被一辆马车运着,运进了城北那家赌场老板家里。那之后,那位开着赌场还开着娼馆长期绿云罩顶的老板娘身边,就多了个清秀少年,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对他是百般体贴千般顺从。

怎么?觉得这第三件大事纯属滥竽充数?

唉唉,原本是不算大事,可是当城北那家赌场老板带着她的新纳小侍一连拜访了几家赌场之后,就没人觉得那不算大事了。

城内人并不嗜赌,然而来往客商聚集于此,多会在赌场放纵一把试试手气。这么多年来,各家赌场各有各的门路,也算是互相处得平安,渐渐都失了斗志。那赌场老板四处闲逛,开口只道是小侍贪玩,别家赌场里赌几把试试,自然也家家欢迎…却不想,这一赌就是大手笔,偏生还场场赢,几千几万两银子都是小事,玩到兴起,连对方赌场一并赢去的也有。

于是,所有赌场老板都开始有些慌了,这就得算是大事一件了。

从我知道这件事起,我就在等着这城北的赌场老板来找我的麻烦。

果然…晚上的时候,城北那家赌馆老板来了。

顶着她一头翡翠打造的,镶金的,亮晃晃绿油油的首饰,搂着一个纤瘦的秀气男人。

我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堆起满脸的笑:“呦,晟老板,哪阵春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晟老板笑得比我还灿烂,也是满脸的堆笑,上来便拉住我的手道:“呦,雁妹子你这话可就是把我当外人了,咱俩姐妹之间哪儿来的什么老板,大雁你只管叫我的名字。”

我有没有说过,我讨厌这个晟老板,不仅是因为她和我抢生意,更因为她和我装熟,总是叫我的名字,还给我起个外号叫大雁…不过这些都能忍,最让我不能忍的,是她逼我之间叫她的名字。

“叫啊。大雁你不会是贵人多忘事,记不得我的名字了吧?”她依旧笑若一朵菊花,五官都拥簇在一起。

“日。”我愤愤地挤出一个字。

“诶,这就对啦!”她大笑着,拉起我的手,开始谈起这天气,那生意,这这那那罗嗦个没完。

她叫晟日。

说真的,就从名字来说,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可和她亲热的。但她总是来,还专门喜欢把我往她那个娼馆里面拐——管家以前告诉我什么来着?那馆里面的男人都是她的侍?

好吧,我必须得承认,现在的我还不够强,还不能占了这城里的全部生意,还必须得忍受和这样一个喜欢自己给自己找绿帽子带的女人互称姊妹的生活…

我日呦!

一阵寒暄过后,这女人果然对我开口:“雁妹子啊,你看我这个小侍,我可一直宠得紧,只是他就好一个玩儿,又嫌弃我自家赌场里人总让着他玩不好,借你的场子,开一局让他赌两把试试手气如何?”

我能如何?唯有默然远目。

这悲催的赌局呦,居然找不到理由拒绝究竟是为哪般…作者有话要说:O(∩_∩)O…留评哦留评哦亲爱的们顺便推荐一下朋友的一篇文,完结现言,欢迎文荒又有兴趣的亲去看:(一句话简介:花心帅哥好不容易看上了某女,正想吃掉,可某女却闪婚了,于是帅哥吐血了。)

这悲催的赌局(二)

有的人就是比较有本事,一面笑盈盈地一口一句妹妹地与人亲热,一面怀里搂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合伙算计着对方那点家财。

赌博这事儿,来钱快,去钱也快,能够让人如我一样腰缠万贯,却也足以让人在片刻间倾家荡产万劫不复。

如果我手中有有轮盘、有老虎机…或者哪怕只有一副扑克,我也不担心会被人赢了身家去,也不担心会被人轻易闹了场子。然而,我的赌场里面,和每家赌场都差不多,全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赌法:三个骰子一个蛊,摇一摇来看一看,猜大还是猜小,买定离手不许反悔。

这种游戏,其实挺没有意思,相当枯燥,可这晟日老板的不知第多少房小侍,就是冲着这赌大小来的。而且,在别家赌场,他就是靠着这赌大小,才一路赢得别人满头官司。

我曾经觉得,赌大小这玩法,颇像扔硬币猜正反面,十分的五五之分,并没什么手脚可做,更没什么便宜可占。还是在管着这赌场之后,亲眼看见手下的荷官一手筛子次次能摇出准确的三个六来,次次听我一通胡乱摇晃都能猜出确切点数来,才确实信了有听声的技术可循。奈何自家耳朵不争气,听不好,怎么听,都是一样的不得章法,至今也依旧只能靠蒙,凭个纯运气。

不知这传说中那日生生把别家荷官逼得脸色苍白直冒冷汗最后晕了过去的男人,是不是也能听得出来骰子的大小?还是真的运气好到连老天都眷顾?

只是即便听得出来,却也不该有胆子如此嚣张。敢开赌馆的,要么自己技术超群,要么后台超硬,要么就是手下还有一二能撑得住事儿的荷官撑着场面…也因此,赌馆老板之间,互相总是要留些情面的,轻易不敢乱找人麻烦的。否则今日我带着手下荷官挑了她的场子,明日她的后台官老爷抄了我的场子…岂不是要乱套么?

这晟日…究竟是从哪儿讨了熊心豹子胆来吃?一连要闹四五家的赌馆还不肯消停?

真真让人心烦意乱。

我这边一阵胡思乱想,那边晟日笑得颇像一朵菊花,双眼却炯炯地盯着我,等着我回答。

我还能如何回答?

只能微笑着,我道:“甚好,只是我要家去一趟,顷刻便回,且让我先唤个荷官过来,隔出个包厢来单陪这位公子来玩阵子热热手可好?”

她自然点头。

荷官战战兢兢地来了,我安抚地拍拍她的肩,笑眯眯地极不负责任地转身就走,上了马车,直奔家去。

半路马车忽然停了,我才要问,见看见车帘一掀,钻进来一个男人,居然是程悦。

程悦眼中难得有些焦急,见了我也不行礼,扑上来张口便道:“妻主,我…”之后一连串的咳嗽,显见是之前跑了一阵,如今正喘不上气。

我讶然,却也跟着不由紧张,一面为他倒了一杯水一面问他:“可是程连出了什么事情?”

他一面咳着,依旧说不出话,一面盯着我,猛烈摇头。

奇也哉怪哉!

他这幅样子可真像是急慌了不择路了,可若不是程连,还有什么能让程悦这男人急成这幅模样呢?

小剧场:程悦的怨念

程悦一直觉得,他是男主角。

什么是男主角呢?就是时常出现,帅到不可思议,拉风到不可思议,戏份多到不可思议的那个男人。

可事实上…

作者写了一章没有程悦,作者又写了一章没有程悦…作者终于又写了第三章…还是没有程悦…

程悦蹲在墙角画圈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木茶的地雷O(∩_∩)O…小剧场补上。PS:第21是防小燕子和飞天自动盗文的番外,特别插在中间的,等写完这卷以后才发…现阶段么有21…

这悲催的赌局(三)

程悦就着我的手喝了几口水,又顺势拽住我的袖子,抬头看着我,很是焦急地问:“妻主,城北的晟老板是不是带着一个男人去你那里挑场子来着?”

这男人的消息居然还挺灵通。

说真的,我之前甚至猜测会不会是程悦之前有什么兄弟,或者我不晓得的儿女如今遭难,导致他急得失了阵脚。可直到程悦开口前,我也没想到,让他急成这样的居然是晟日跑来捣乱的事情。

所以…他着急,他一路跑来找我跑到说不出话来…是因为我么?害怕我被挑了场子撑不住事儿么?担心我的生意不能继续做下去么?

…是在…关心我么?

我挑眉一笑,因着心底忽然泛起的几分暖意和自得,一面点头应声,表示确认,一面从怀里摸出一块手绢来,去擦他额头上的汗滴。

许是绢子遮住了他看我的视线,他不耐烦地挥开我的手。

我一愣,他也一愣,却并不请罪,只是拽住我的衣袖急匆匆地继续说:“妻主,我觉得我认识那个男人。”

“咦?”我惊奇。

“几年前,我去过一次京城,路上曾经救过一个男孩,听形容和他很像,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来历。”他急促地,丝毫不带停顿地把各种信息塞了过来:“妻主,你别不认真,如果真是他,那么一定赌术很厉害。他看上去清秀柔弱,实际上冷静得很,无论哪家赌局,周围多少人吵闹,都从没有他听不准的骰子。如此这般,就是有再厉害的荷官,只要众目睽睽下不得出千,那也就拿他无法只能输了所有赌注。”

“当年我冬天救了染着伤寒宿在破庙里的他,他便说要报答我。当日就借了我一钱银子去,转眼就赌赢了十几两还我。真的是很有几分本事,也很有几分胆量,只是太要强些,偏生身子骨却弱,并且除了赌博听骰子,也不会什么别的…即便如此,却也很是厉害了,本不当落魄到那个地步的…”

“后来听他说才知道,他爹娘都是不开眼的,总拿他当个摇钱树般用,最后惹怒了十几家赌坊,诬他出千告到官府,最后不得不把他卖了给人做侍来平息事情。当年我遇见他,是他半途从妻家逃了出来,如今想来一定是后来又被捉了回去,也不知如今是否又倒了几手,又是个什么情况…”

“唔。”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妻主,我…”他看我懒洋洋的,不由皱皱眉,目光却依旧诚挚万分:“我是认真的,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要不要我去看看?兴许他看在和我也算相识一场的份上,能…”

我扭脸偷笑。

实际上,我不仅不急,还很开心乐呵。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地和我说这么多话,而且举止间完全像是忘了身份地位,全然没了往日的恭谨小心,有些说教感的长篇大论中反倒带出一分对我的亲昵来。也因此,他越是着急和我说,我反倒越觉得自在有趣,越不想回应,只想看看他下面还能憋出什么词句。

然而他却在片刻的停顿后,又忽然敛了表情,垂了头,沉声问:“妻主…是不是不信奴?”

厄…我呆住。

这悲催的!我只是贪心他这副焦急模样,可怎么这家伙转瞬间就又回了原形呢?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假面下的苍白亲的长评╭(╯3╰)╮今天双更。第一更。PS:抽 评论没有回的过两天一定回给大家,加精照旧

这悲催的赌局(四)

乐极生悲这句话已然是应了。

只不知,能否盼着否极泰来也应验一把,也让我自穿越以来可以好运一番。

我伸手把他就着跪姿一把拉到身边,依在他怀里,忽然感觉有些倦意上涌。我强支撑着眼睛,看着他,也强迫他回看着我的眼,而后凑上去,闭眼,索了个吻。

我知道,这不够尊重。

可我就是贪恋他的这点温度。

还贪恋他之后会露出的这点神情,如现下,一点点红起来暖起来的脸颊和耳。

马车已经停在家门之前。

他窘迫地推开我,下车,又扶我下车。

管家凑上来,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东家,县衙的校尉到了,正书房等您。”

我点点头,拉着程悦的手往书房走。

“程悦,我没有不信你,是你不信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对他说:“…我有没有给你讲过我的发家史?或者你有没有从别的地方听过我的发家史?”

他不自在地盯着我们交握的双手,轻轻挣了挣没挣开,呐呐地回答:“没有。”

他当然没有听过。事实上除了我和少数几个人,就是管家也不很清楚我的过往。

当年,我不过是个乞丐,也并不在这个小城,而是在南边的临安镇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