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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长宁早已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有一个惦记着自己老婆的前男友不时的蹦达着怀念旧情人,也足以恶心死人。

或许是顾家人长了记性,反正这么久以来,顾长宁再也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他当时觉得顾长宁可笑,而如今想来,他又和顾长宁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一样的下场罢了,都被她甩在脑后踩在脚下,连多余的一眼都不肯再看。

霍靖琛忽然想笑,要不要给自己打个赌?看看这个秦遇又能在她身边多久?

那个女人,她的心根本就暖不热,他再惦记着她,也都是徒劳无功。

只是,想到那个甜甜濡濡对着她喊“麻麻”的小胖子,霍靖琛依然是心痛难当,那种痛不干脆利落,却缠绵不休,一直蜿蜒在心口里,憋的他几欲发疯。

原该是他的,那一切幸福,都该是属于他的,可却因为一步错,变成了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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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闭门不出陪着他的萧湛,却在刚才避开他出去与下属说话去了。

其实萧湛就算不说,秦遇也大概能猜到一点什么,不外乎就是孟行舟的事。

孟家有黑.道背景,一向都是横着走天不怕地不怕的,陡然间吃了一个这样的大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把国外国内的正枝旁枝的子孙全都叫了回来,警署那里日夜都有孟家的人围着,非要讨个说法,而华娱内部也不安生,有人想争权夺势,有人想分一杯羹,总之各处不消停。

孟行舟与他的关系藏不住,他自然是嫌疑人之一,就算萧湛护着他,可终究还是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日夜不得安宁。

一日比一日消瘦,晚上又睡不安稳,时间长了,铁打的人都撑不住,别说秦遇原本身子骨就娇弱。

萧湛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这样一直躲着不行,他得想个办法安置好小遇——最好是把他送出国去。

只是,就这样让他离开?

萧湛的心里是有过挣扎的,秦遇现在十分依赖他,对他的态度也大大改变,他不需多做什么,只要尽心尽力陪着他护着他,不愁他的心不落在自己身上,只是…

到底还是担忧他的安危,手下人打探来的消息,孟家那别得了信,说是有人看到孟行舟失踪之前是和秦遇在一起的,而他萧湛最后赶去希尔顿酒店接走秦遇,也落入了不少人眼里,这些事,是想抹去都不可能的。

孟家人不止一次明里暗里软硬兼施要他把秦遇放回来他们问问清楚。

话说的客气,可萧湛却明白,秦遇现在杯弓蛇影,已经是受不得一点惊吓,真被孟家人带回去,不过三言两语就会露馅,到那时…

一向嚣张跋扈的孟家人,不把他活撕了才怪。

萧湛站在那里许久,终是沉沉叹了一口气。

面对他,他从来都没有底线。

就放他走吧,去一个安稳的国家,他又有能力庇护着他的地方,虽然不如现在日夜守在身边让他开心,可他好好活着,却是最重要的事。

毕竟,他在拒绝了孟家人带走秦遇的要求之后,已然算是公然和孟家撕破了脸,只是碍于,他到底也不是个好拿捏的,孟家人现在暂时没办法怎样他罢了。

而以后,两家交恶已是必然,孟家的黑/道势力不容小觑,他日后的生活,只会麻烦不断,秦遇离开,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而在他矛盾徘徊的时候,秦遇也装了一肚子的心事不知怎么开口。

卿卿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与她一起出国离开这里,他当时没有回答,只说要想一想。

若在之前,他毫不犹豫就会答应跟她一起走,可是如今…

他没有办法自己自私的一走了之,把自己惹下的烂摊子扔给萧湛一个人。

孟行舟的事,萧湛根本一点牵连都没有,是因为他,他才惹了这样的大麻烦,要他甩甩手心安理得的离开,他真的做不到。

可是…卿卿的话,又是那样的充满了蛊惑。

与她远走国外,从此没有霍靖琛也没有萧湛的纠葛,他们两个人,快快活活的在一起,多好?

只是如今,秦遇恍然的觉得,在小城那两年安谧幸福的时光,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萧湛这一走,直到下午临近黄昏方才回来。

到楼下的时候,管家有些不安的对他说:“秦先生中午没怎么吃东西,我们劝了也没用…”

说着,就有些忐忑。

谁都知道萧湛对他多好多疼惜,平日里多吃几口饭都能让萧湛开怀不已,今天,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众人都害怕萧湛动怒。

萧湛果然皱起了眉,似乎立时就要发怒。

“你别怪他们,是我自己一个人不想吃。”秦遇的声音忽然从楼梯拐角处传来。

萧湛立刻抬头看他,他扶着木质的楼梯扶手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仿佛是挂在竹竿上一样,一只白玉雕琢一样的手按在柚木扶手上,骨节分明,指节修长,是让人挪不开眼的风情。

萧湛的怒火,立刻就荡然无存。

他随手将外套丢给佣人,快步向他走去:“怎么出来了?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卧床休养么,赶紧回去躺着…”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他身边,那样自然的握住他的手感觉了一下体温,又细细看他的脸色,蹙了眉抱怨:“怎么脸色还是这样发白?吃了这么多药也没效果…”

“你别总是这么爱生气,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秦遇摇头,微微笑了笑,任他牵着自己回了房间,又被逼着躺在床上,也忍不住皱眉控诉:“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个弱女子了…”

这话一出口,气氛忽然有些尴尬起来,也是,他们两个男人,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在萧湛的眼里,大抵就是把他当成个女人了吧。

“中午没吃东西,晚上想吃什么?”萧湛连忙转移了话题。

秦遇也就释然笑了:“清淡点就好,还有,我想喝点酸酸的汤,嘴里没味道。”

听他这样说,萧湛立刻眉开眼笑:“好,好,我就吩咐厨房做。”

“你陪我一起吃,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他抬眸看了他一眼,也许是心里存着愧疚,所以格外的放低身段,格外的,温柔。

萧湛一颗心熨帖无比,也不再想要送他离开的事,只是说说笑笑的陪他吃晚餐,看他多吃了一碗饭,又是欣喜无比。

佣人去收拾东西,他们俩就上楼去说话。

秦遇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没一会儿就有些犯困,萧湛就笑着拉他:“还没洗澡呢就睡?”

秦遇闭了眼不肯起来,萧湛就拿了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脸擦手。

他坐在他的床边,细细的做着这样从前从不曾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恍然之间,多么期待这一夜就这样漫长下去,再也不会天亮。

他少年得志,一步一步创下如今的基业,他曾经以为,他的人生不会有弱点,直到遇上他。

原来真的爱一个人,竟会是这样子的,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心甘情愿看着他过的好。

“我明天给你订机票,你去荷兰住段时间…”

他忽然的一句,让秦遇倏然的睁开眼看向他:“萧湛…”

他竟然让他走,主动开口让他离开?

秦遇忽然有些不敢置信,他从来都是逼迫着他去做任何他不愿意的事,要他活的像是一个傀儡,可是如今,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小遇,我问了医生,你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国内事情太多,乱纷纷的,不如你出国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秦遇一下捉住他的手臂,声音里带着颤抖的急迫。

这是在关心他,他很明白。

“没有,我都能应付,你别为我担心。”

萧湛摇摇头,安抚的摸摸他的头发:“我什么能力,难道你不知道?”

秦遇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一些,萧湛确实手段了得,可他也不傻,这是人命大事,不比以往!

“你不要骗我…”

秦遇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握住他手臂的手指也在轻颤。

“我发誓不骗你,等你养好身子,想回来了我再接你回来。”

他说的是“想回来了我再接你回来”,秦遇忽然眼圈就红了。

“舍不得我了?”萧湛笑着调侃,心里的情绪却是无以言表的酸楚,真正舍不得的人是他。

这是多好的机会,要他死心塌地留在自己身边再也逃不掉,可他却拱手放弃了。

也许这一次放弃,他和沈卿卿就会真正在一起,到那时,他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再一次拥有他。

可他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会有什么结果,却还是决定亲自送他走。

“萧湛…”秦遇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抱了他,也是最后一次,他们拥抱在一起。

萧湛怔仲许久,忽然抬手狠狠抱紧了他,他的力气太大,秦遇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可他没有动,他闭上眼,安静的任萧湛吻着他的脸。

他没有要他,那些过往曾经的噩梦没有重演,只是幻化成心头的一抹唏嘘。

“对不起。”萧湛的声音低低响在耳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对你做的一切,可我却逼着你做了太多讨厌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温柔的亲了亲他的脸颊:“别想那么多,会没事的,好好睡一觉,早上我还陪你吃早餐。”

秦遇看到他纵容宠溺的笑脸,近在眼前,可渐渐的,他的视线模糊起来,模糊到,萧湛的脸再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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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了。”霍靖琛看一眼霍城:“我昨天交代你的事,也不用查了?”

“不用查了?”霍城一头雾水,转而却兴奋起来:“少爷您和少夫人和好了是吗?我就说了女人要哄的,您送花太对了…”

霍靖琛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出去。”

“少爷…”

“滚!”

霍城这才瞧出他脸色的不对劲儿,刚想再问什么,赵森却匆忙而入,甚至连敲门都忘记了;“霍少,霍连轩回国了!”

霍靖琛一记眼风看过去,声音却已经阴鹫无比:“什么时候的事!”

赵森亦是懊恼无比:“他这两年在国外一直很安分,弟兄们就有点松懈,谁知道这一错眼,他就跑了!”

霍靖琛一双手渐渐握紧,眸子里阴云密布:“还真是长能耐了,到现在还不死心,痴心妄想!”

“霍少,老爷子的电话。”内线电话忽然响起,赵森接起之后,满面郁色。

霍靖琛伸手拿过听筒,霍长荣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响起:“靖琛啊,连轩去了国外两年,这也该回来了,怎么说也是我们霍家的子孙,你的亲弟弟,这一次我叫他回来,是为了他的婚事,他马上该结婚了,怎么也要带新媳妇去给你爷爷磕个头…”

“原来父亲心里还有爷爷,可怎么就把他老人家当年的话给忘记的干干净净了?什么霍家的子孙?他早已不姓霍了,霍家族谱上也没他的名字,我母亲也只生了我和静云两兄妹,哪里又来的弟弟!”

霍靖琛一声冷笑:“我给他一天时间,从哪来回哪去,不然,这一次不要怪我没有手下留情!”

“你这个逆子,你竟然敢这样和你父亲说话,你这是不孝!”

“父亲违拗爷爷生前的嘱咐,和他老人家对着干,这才是大不孝,儿子不过是子承父业,向父亲看齐罢了!”

霍靖琛嘴角微扬:“我的话就说一遍,父亲若是真心疼他,就好好把他送回去,好歹也留条命。”

他说完,将话筒重重的撂下去,随后却是靠在沙发上,闭了眼再不说话。

霍城与赵森对视一眼,大着胆子询问:“少爷,事到如今,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去请少夫人回来,老爷子当初对少夫人那么好,她不会坐视不理的!”

“给我回来!”霍靖琛一声怒喝,随即却是惨淡一笑:“从今往后,谁都不许再给我提起她,当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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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中离他最近的一次(15000+)

“给我回来!”霍靖琛一声怒喝,随即却是惨淡一笑:“从今往后,谁都不许再给我提起她,当她死了!”

“少爷…”霍城大吃一惊,不明白为什么霍靖琛态度忽然有了这样大的转变。

霍靖琛却懒得再理他,起身拿了外套向外走,他脸色暗沉,声音却淡漠到了极致:“总之你们都好好记住今天我说的话,不然,也就不用再待在我身边了。瑚”

赵森和霍城目目相觑,看着他摔门出去,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城哥,还是算了吧…铄”

赵森摇摇头,“大概我们少爷和少夫人真是没缘分。”

霍城浓眉紧皱,却不甘心:“不行,我非得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行,赵森,这几天少爷这边你多担待点,我出门一趟。”

“城哥,你想干什么?也不怕少爷真恼了你?”赵森有些替他担心,他们跟在霍靖琛身边久了,颇是了解他的脾气,平日看起来不温不火,但那是没触到他的逆鳞,今儿对一向亲近的弟兄们放了这样的狠话,大概是真的怒了。

“大不了再把我赶到非洲去!”霍城摸摸鼻子,却有些固执的开口道:“我看着咱们少爷这个样子,嘴上说的狠,其实心里八成还惦记着少夫人,少夫人不回来,少爷大概也不会找别人结婚,总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个人渣,我去少夫人住的地方走一趟,说不定能有法子帮咱们少爷一把,就这么定了,这段时间事情多,霍连轩也回来了,你们都小心点,别松松懈懈的让人钻了空子。”

他说一句,赵森应一句,霍城却还是不放心:“还有咱们少爷平日出行安全问题,你们都给我上上心,霍连轩那混蛋向来爱耍阴招,上次车祸的事,就是教训!”

赵森一脸肃容:“城哥你放心吧,我要是不保护好少爷,回来您卸我两条腿。”

霍城擂他一拳:“少爷真有什么好歹,我要你胳膊也没用,咱们兄弟都以死谢罪吧。”

知道他是玩笑,赵森却也一本正经的不敢笑,眼瞅着他也风风火火的出去了,赵森才将霍靖琛的办公桌收拾干净,锁了门离开。

平阳霍家。

此时却又是一番景象。

岑曼殊两年没能见儿子一面,此刻早已哭成了泪人儿,而霍莲瑾也搂着哥哥和母亲大哭,看起来好不可怜。

霍连轩比起两年前,足足瘦了一大圈,两腮都有些凹陷下去了,一双眸子下陷,却更显幽深暗沉,看起来整个人周身都是阴郁的气息,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岑曼殊瞧着这样默不作声的儿子,再想到当年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贵公子,不由得心如刀绞,抱着霍连轩,捶着他的肩哭的泣不成声。

枕边人哭成这样子,霍长荣心疼的魂都要飞了,赶忙拉了岑曼殊柔声安慰:“好了好了,别哭坏了身子,连轩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就别伤心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啊?”

岑曼殊眼泪却掉的更凶,楚楚可怜的望着霍长荣:“老爷,您这话说的轻巧,什么叫都过去了?大少爷今儿电话里说的,我可都听着呢,他这是要逼死我的连轩啊!”

岑曼殊说着,又捶胸顿足的哭了起来,她是个大美人,又是个颇有手段很会拿捏男人心理的大美人,纵然哭的厉害,却还是让自己展示了最美的哭相,不期然的,霍长荣这一颗心都要被她给揉碎了,却又更恨霍靖琛。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老子还活的好好的,家族大权却掌握在儿子的手里,更离谱的是,这儿子又一点都不孝顺,把他这个长辈的话当作耳边风不说,连丝毫的恭敬都没有!

想到霍靖琛电话里那些不客气的话语,霍长荣就觉得这一口气噎在嗓子里怎么都咽不下去。

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他要仰人鼻息没有任何话语权,现在老爷子归天了,他又要看儿子的眼色,他霍长荣难道是一辈子受气的命?

在霍靖琛眼里,霍连轩不啻于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可在霍长荣眼里,霍连轩也是他的儿子。

一个孝顺,事事依附着他,听他的话,熨帖着他的心,一个却忤逆犯上,丝毫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孰轻孰重,他心里的天枰偏向谁,就不言而喻。

眼见得心尖上的人哭的这样可怜,而喜欢的小儿子坐在那里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失魂落魄模样,霍长荣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

岑曼殊看出他面上神情的变换,眼珠一转,又哀哀哭了起来:“老爷,当初老爷子要赶连轩出霍家,连带着也要把我赶出去,您一句话都没帮我们母子说,我知道老爷您的难处,一句怨言都没有,那两年,我和连轩母子生生分离,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外面,不知道看了多少冷眼吃了多少苦,可我心里,却一直都惦记着老爷,我知道您有苦衷,您不能忤逆长辈,可如今,老爷子已经不在了,霍家也该轮到您来当家了,连轩这孩子就算有千般错万般错,可他终究是您的儿子,他也知道悔改了,您看看他这两年被糟践成什么样了…我这个做母亲的,真是比死还难受…”

岑曼殊哭的梨花带泪,霍莲瑾也扑过去伏在霍长荣膝上哭道:“爸爸,您就让哥哥回来吧,哪怕什么都不给他,就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也好啊,我和母亲哥哥走的远远的,不去碍大哥的眼,这样好不好?”

“老爷…连轩回来,不过是舍不下父母,再者,他订了婚就要成亲,胜男那孩子已经随着父母回国定居,总不能逼着人家父女分离跟着连轩在国外受苦吧…”

岑曼殊一边拿着帕子拭泪,一边偷偷看霍长荣的脸色,见他坐在那里,面上渐渐怒气密布,她知道这一番哭诉起了作用,不由得心头微喜,但那喜悦之下,却又透着彻骨的恨意——

当日她狼狈被赶出霍家的时候,他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眼睁睁看着他们母子犹如丧家之犬一样无家可归,她流落在外,虽然照旧的锦衣玉食,可昔日那些捧着她的人冷眼以对嘲讽她的时候,她没有一刻不再恨他。

恨他的懦弱无用,恨他的薄情,恨他的寡廉鲜耻,她跟了他一辈子,无名无份受尽委屈,到头来,却连他一句庇护都得不到,昔年对他的那些感情,早已变成心头的剧毒,而此刻在他身边的柔情似水,不过都是曲意奉承,等到连轩得到这一切,等到霍家变成他们母子的掌中物,她一定要这个薄情寡义的混蛋看看清楚,这就是他该付出的代价!

心间再怎样的恨,面上却不露分毫,哭红了双眼,几步上前,伏在他肩上抽噎不止;“老爷,我知道大少爷现在成了气候,咱们霍家要靠着他,您不敢不听他的话,可是,您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就求求他,让大少爷退一步好不好…”

“混账!”

霍长荣终是被彻底激怒,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茶盏跌落在地,被震的粉碎,霍莲瑾吓了一跳,惊愕抬头,却看到父亲赤红了双眼,胸口剧烈的粗喘着,死死咬了牙关,眉眼之间全是戾气…

“什么时候霍家要靠着他那个混账东西了?什么时候做父亲的做什么决定还要求着儿子?”

霍长荣一声冷笑,斩钉截铁:“我现在就去告诉族里的长辈,连轩是我的儿子,身上流着霍家的血,我们霍家长房人丁稀少,不该再将至亲骨肉流落在外,理该将连轩重新写到族谱上去!”

“老爷…”

岑曼殊激动不已,却捉着帕子泪珠滚滚而落:“只是…大少爷怕是不会答应…”

“他答应不答应,说了也不算。”

霍长荣此刻,早已对霍靖琛恨之入骨,想到前太太苏向晚活着的时候,把他生生压了一头,老爷子看重苏向晚,任凭她在公司里指手画脚,却不肯要他接手博奥,如今,又是她的儿子…

仔细想来,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扬眉吐气过!

“老爷子自己生前也说过,谁先生下儿子,谁就接手博奥,靖琛克妻克子,连着四个孩子胎死腹中,怕是这辈子也没有父子缘分了,难不成要将我们长房创下来的基业拱手让人?”

霍长荣说着,亲手扶了岑曼殊坐下来:“就算是父亲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不会怪我,他老人家懂我的苦处,知道我是不想让长房绝后,不想让博奥易主!”

岑曼殊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娇娇怯怯的依偎在霍长荣肩上,四十多岁的人了,那目光却已然柔情款款,犹如少女一般,却又带着年轻女孩没有的成熟诱人味道,霍长荣看的心动,握了她的手细细劝慰:“你放心,霍家族里对靖琛不满的多的是,长辈里也有看好连轩的,这一次的事,我说了算,谁都别想插手,你就安安心心的待着,一切都有我呢。”

岑曼殊娇嗔一笑,声音轻柔:“有老爷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要是没有老爷,我们母子三人可该怎么办呢?”

这世上的男人,大概没有一个不享受这种被人全心全意依赖的滋味儿,霍长荣自然也不例外。

“爸爸,您还真是宝刀未老,依我说,咱们霍家还是要靠着爸爸才行,姜是老的辣嘛…”

霍莲瑾也顺势逢迎起来,说的霍长荣开心不已,只觉得那些憋屈一扫而光。

是啊,他怎么说也是霍靖琛的亲生父亲,这个逆子,难不成还敢因为他接回自己的儿子就亲手弑父不成?

他今儿就是要让霍靖琛那逆子好好看看,到底霍家谁说了算。

他霍长荣可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既然他不听话,那他就亲手把连轩捧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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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之间,风云转变。

霍家旧事被人重新翻出,舆.论却已经变了风向。

当日车祸的事情,因为抓不到人证,老爷子和霍靖琛商议过后,只能以霍家名义驱逐霍连轩出国,却又因着这事终究宣扬出去让霍家脸面无光,因此外界并不知霍连轩被逐的原因。

如今却有传言扶摇直上,说是霍连轩不过是个可怜的无辜人罢了,因为被长兄忌惮,使了花招陷害,所以才被老爷子驱逐,而那个霍靖琛,看起来温和儒雅,翩翩君子,实则却是个连异母弟弟都容不下的心狠手辣之人。

起初,霍靖琛并没有理会这些传言,不过是岑曼殊母子闹出来的罢了,但不过几日时间,这谣言却已遏制不住之势传遍全城,而霍家族里的长辈竟也信了,纷纷为霍连轩出头,控诉霍靖琛对待同胞太过毒辣,不该逼着霍连轩有家不能回…

董事会里有几个昔年德高望重的老人也帮着霍连轩说话:怎么说也是亲兄弟,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也该心胸放宽点,别揪着一些长辈之间的陈年往事不放了。

甚至还有人直接说,霍连轩是霍家长房的子孙,理应也为博奥出一份力,不能寒了霍家人的心…

黑色宾利缓慢的驶过那一条长长笔直的柏油马路,道路两侧的绿植已经渐渐凋零了叶子,变成了一地金黄。

车子减速,缓慢的停了下来。

林宇和赵森一脸肃容,拉开车门请了霍靖琛下车。

深秋季节,他刚结束一次股东会议,身上的黑色西服笔挺板正,纹丝不乱,而一头乌黑的发修剪的锐利有型,却处处都有着小心思,双眉修长不羁,直飞如鬓,鼻梁高挺,犹如刀削斧凿,眼眸微沉,却又遮掩不住的戾气隐约流泻。

霍靖琛步伐并不快,只是不疾不徐的在老宅子里缓慢穿行。

林宇和赵森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亦是不发一言,只是眉宇之间的凝重,任谁都看的清楚明白。

霍靖琛穿过一片桂花林,就到了霍长荣此时居住的独栋别墅,浅灰色的别墅掩映在葱翠树木之间,安静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