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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肚子的疑问和委屈,却不敢说出来一个字。

她很想问问,孟行舟到底是谁害死的,到底和爸爸有没有关系,她很想问问,如果真的是秦遇,爸爸会怎么做?

她很想扑在爸爸怀里哭一场,把孟行止的卑鄙无耻说出来…

可到最后,这些话,都生生的咽了回去,一个字也没有说。

父女两人都没吃几口东西,却喝了不少的酒,萧然不怎么会喝酒,不一会儿就醉的不省人事,萧湛把女儿送回了家,看着她睡熟的样子,一遍一遍摩挲着她的头发,心头满是不舍。

然然,你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然然,等有一天你遇上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大概就会理解爸爸为什么这样做。

然然,爸爸对不起你,如果下辈子咱们还能做父女,爸爸一定会好好疼你。

然然,不要怨恨秦遇,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清晨,阳光明媚,萧湛的车子缓慢的在警察局外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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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明媚,萧湛的车子缓慢的在警察局外停住。

他身姿颀长,却又有些微微的苍老佝偻,他面目英俊,却已经有了数条皱纹和白发,他穿黑色的长风衣,行动之间背脊挺直,仿佛如以往走向镁光灯一样姿态优雅。

庄严的警徽似乎正压在他的头顶,他没有迟疑,缓步走了进去瑚。

“我来自首。铄”

“孟行舟是我杀死的。”

“原因吗?他意图对我的爱人非礼,被我发现,一怒之下就用房间里的摆件砸在了他的头上。”

“是的,当场就死了。”

“后来我花重金摆平了现场,又让人将他沉尸江底。”

“我愿意认罪,接受法律的制裁,只是不希望牵连无辜,打搅到受害者现在平静的生活。”

萧湛眉目淡然,在口供上签字,按了指印。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眯了眯眼看向窗外,外面的阳光真好,可惜他以后大概很难看到了。

他被戴上手铐和脚镣——杀人重犯的待遇。

录口供的警官预备离开的时候,萧湛忽然叫住了他:“警官,我会不会被判死刑?”

那小警察十分义正言辞的样子:“法官会公正判决的,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大恶极的坏人。”

萧湛点点头,依旧是淡淡的样子:“好的,多谢您。”

那小警察倒是有些吃惊他的淡然,却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审问室。

萧湛又看了看窗子外的阳光,然后跟着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往通道的最深处走去。

每走一步,脚上极重的镣铐就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萧湛脸上十分平静,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他眼底淡淡的,满足的笑意。

他从来都以为他是一个不会爱上任何人的男人,可直到遇上了秦遇。

他像是着了魔发了疯,甚至为了他赔上了一辈子的基业,赔上了身家性命。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大概根本就是个傻子,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

可没有人知道,真正爱上一个人,连为他死都是心甘情愿。

如今,他再无所求,只希望女儿依照他的心愿远离这些是非,用他留给她的那一笔资产安然的度过下半生,只希望他,可以在国外安度终生,哪怕他会陪着沈卿卿一直到老,他也不会再如以往那般,气的火冒三丈,醋意泛滥。

萧然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酒醉入睡,起床时仍旧觉得头痛欲裂,一时之间,竟生出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来。

茫然的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记忆才一点点的回归,和爸爸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然后,自己就睡着了…

萧然脑子里还在乱着,萧湛和她说了什么,她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宿醉之后,觉得渴的厉害,就想起床去倒杯水,可辅一站起身,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萧然踉跄的坐在床上,又俯下身子干呕起来。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趴在那里呕了半天,却只吐出了一些酸水,萧然感觉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得躺回床上,视线一转,却看到了自己床头多了一个信封。

她拿起来,打开信封之后却是一愣,里面放着一沓东西,她一样一样的看过去,却是一本存折,一张银行卡,护照,还有美国一所大学的入学通知书,和她正在念的这所学校的退学手续,一把钥匙,以及一张写着一行地址的卡片。

萧然的手开始颤抖起来,那些纸张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她忽然眼泪汹涌的夺眶而出,整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滚下去,也顾不得穿鞋子就拉开门往楼下冲。

楼下,佣人正在安静的清扫卫生,一眼看到萧然这般模样冲下来,都吓了一跳:“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我爸爸呢?我爸爸在哪?你们看到我爸爸没有?”

萧然整个人都在抖,嘴唇哆嗦的那些字眼都说不清楚,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却透着仓惶,仿若是闯入了猎人包围圈的小鹿,透着让人心怜的楚楚可怜。

“大小姐,先生开车出去了,至于去哪里,我们并不清楚。”

萧然一直在萧湛的庇佑下过着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生活,可以说从来没有过任何的顾虑和担忧,除却那时候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故作忧愁叛逆期,她可以说是一直泡在蜜水里,现在突然遇到变故,只觉得离开父亲的羽翼,自己就像是毫无任何社会经验的无头苍蝇,连该去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一个人赤着脚站在客厅里,不知该出去找爸爸,还是打电话给几个亲人求救。

佣人束手站在一边,没人敢去开口叫她,大概都听说了主人家出了事,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瘦弱的少女,面颊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眉宇眼稍却又透着灼人的嫣红,大大的眸子再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长睫遮住里面的无助和凄惶,眼泪却透露了她的慌乱,一头长发凌乱着披散在单薄的肩上,踩在光洁地面上的双足,犹如珠贝,莹润的可爱,可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些美丽和可爱,仿佛也蒙了尘。

萧然一个人默默的站了许久,终究还是转过身上了楼,也许爸爸只是出去了一趟而已,也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对,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了,他就是走,就是预备做什么,也不会悄无声息不和自己打个招呼就离开。

萧然回了房间,坐在地板上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她将脸埋在膝上,默默无声的流着眼泪。

一直到天黑,依旧没有听到萧湛的车子响。

萧然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可他的手机显示的却是关机。

一夜没睡,清晨的微光降临的时候,萧然整个身子都已经冷透了,她支撑着想要站起身,可两条腿都麻的不能动弹,好不容易扶了墙壁站起来,却又是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弯下腰就吐了个天昏地暗。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哪里还能吐出什么来,萧然只感觉自己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嗓子里火烧火燎的疼着,她挪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残茶,一口气喝光,这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院子里忽然传来车响,萧然像是陡地活了过来,几步冲到车子前,拉开窗帘往外看,却不禁失望起来。

叔叔和婶婶形色匆匆的车子上下来,直奔别墅而来,萧然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脑子里却是一片的空白。

萧湛出身贫寒,他的弟弟并没念过几年书,也是萧湛发迹之后才过上了好日子,他们在老家日子过的舒坦,也就不愿意来这个陌生的城市生活,这些年,萧然也很少见到叔叔婶婶的面,印象里,叔叔是个有些油嘴滑舌的性子,而婶婶却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对她很亲热很好的样子。

叔叔婶婶这样连夜赶来,大抵是爸爸出了什么事吧。

萧然茫然的想着,卧室外却已经响起了叩门声,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叔叔就冲了进来,一眼看到她,就哭了起来:“然然啊,你爸爸杀人了,他去自首坐牢了,这可怎么办啊!”

“你说什么?”萧然仿佛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睁大了眼睛怔然的望着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叔叔,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却是金戈铁马的轰鸣,叔叔在胡说什么?爸爸怎么可能杀人,怎么可能去自首坐牢…

“然然啊,你快些想想办法啊,大哥认识那么多人,总能想办法先把人捞出来的…”

萧然被叔叔摇晃的头晕目眩,胃里一阵一阵翻滚着又想吐了,婶婶看她脸色白的吓人,赶忙阻止了丈夫的动作,小心扶了萧然坐下来,有些心疼的问道:“然然,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病了?”

萧然摇摇头,黑漆漆的眼瞳望向哭天抹泪的叔叔:“叔叔,您在说什么啊,我爸爸怎么会,怎么会坐牢了?”

“然然,具体事情我也不清楚,可叔叔只知道,不能让大哥吃牢饭,杀人是要枪毙的,大哥死了我们萧家怎么办,侄女你怎么办?”

叔叔抹了抹眼泪,一脸哀戚的望向萧然:“为今之计,赶紧得想办法先把人捞出来,不管花多少钱都行,倾家荡产都要救出来大哥!”

萧然却忽然站了起来,她顾不得听叔叔继续絮絮叨叨下去,摇晃着就向外冲,婶婶赶忙拉住她:“然然啊,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不相信,我要去找爸爸!”

萧然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她只知道,爸爸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不会杀人,不会去坐牢,不会被枪毙!

“你这样子怎么去呢。”婶婶眼睛都红了,也跟着掉了眼泪。

叔叔却开了口:“然然,你赶紧想想,跟你爸爸关系好的,能帮上忙的那些人,咱们去求求,让他们救救大哥…”

萧然被婶婶拦着,没有力气挣开,她怔然的望着面前仍在滔滔不绝的叔叔,只觉得一颗心飞速的向着不见底的深渊沉去,她不想相信,可其实却已经完全相信了:

爸爸,从今往后,再也不能护着她,再也不能给她遮风挡雨了。

萧然忽然凄厉的哭出声来,那一瞬间,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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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湛自首了?”

孟行止有些吃惊,其实外人或许不清楚,但孟家人自己心里都明镜似的,孟行舟是个什么性子,有那些嗜好,他们都知道,出了事之后,孟家人心里隐约都明白,秦遇逃不开嫌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孟行舟的尸体又没有找到,才让萧湛钻了个空子。

萧湛与孟行舟的事情无关,但却因为秦遇得罪了孟家,孟行舟的妻子儿子恨他入骨,听了这个消息都拍手叫好,却放出话来,冤有头债有主,秦遇也该有个同样的下场。

孟行止却不以为然,他对堂哥没什么太深的感情,萧湛此人这般有情有义,连替心爱的人去死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而他预期的结果已经达成,事情该就此尘埃落定才是,再追究下去,翻出孟行舟那些陈年烂事,丢的也是孟家人的脸。

杨石小心翼翼看着孟行止的脸色,点了点头说道:“可不是嘛,听了这消息我都有点不敢相信,其实谁不知道萧湛是无辜的?只是可惜了萧小姐…”

杨石说着说着就嘴巴没遮拦起来,孟行止将报纸重重往桌子上一拍,杨石立刻跳了起来乖乖站好,低了头认错:“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有意提起萧小姐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孟行止一声冷笑,声音都低了几分,杨石一颗心吓的砰砰直跳,好一会儿,见孟行止并没有发怒的意思,他才又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说道:“说真的啊老板,萧湛去自首,难道连女儿都不顾了?听说这几天萧小姐四处奔走想把萧湛给捞出来,花了不少冤枉钱呢。”

“你有功夫打听不相干那些人的事情,不如把你分内的事情给做好。”

“我这都是昨晚本职工作之后才八卦一下的…”

孟行止抬眉看了他一眼,声音冷冷响起:“是吗?我记得你好像这两个月都没有加班了,既然这么闲,你从今晚就开始加班吧,哦对了,去C城出差的事情本来是小李的,既然你这么闲,那就你去吧,还有那个合同谈判,既然你这么闲…”

“老板,老板您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杨石连连求饶,孟行止却不搭理他,直接穿了大衣向外走,杨石赶忙屁颠颠的跟过去,出办公室的时候,孟行止忽然对杨石说了这样一句:“想办法给她透个口风,别浪费时间,也别花这些冤枉钱了,人是捞不出来了,自己手里留点钱,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杨石愣了一下:“给谁透个口风?”

孟行止一巴掌拍在杨石头上,“你给我滚,哪远给我滚哪儿去!”

杨石被打的眼冒金星,差点哭出来:“您又不说名字,我哪里知道…”

可终究还是不敢抱怨,挨了一巴掌顾不得喊疼就又赶忙追自己老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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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湛平日对这个独生女儿十分宠爱,萧然从小到大零花钱数目都十分惊人,只是从前,她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花钱从来不用想该不该花,吃的用的穿的戴的都是好东西,也不会理财,自然也留不住多少,萧湛出事之前给她留了一大笔钱,就算萧然一辈子不工作,大概也足够她挥霍了,只是——

这段日子,为了把爸爸捞出来,叔叔在外面四处打点,已经快把这一笔钱给折腾光了,可钱花了不少,却都是石沉大海,一丁点好消息都没有,甚至,萧然连爸爸一面都没能见上。

有个从前关系不错的长辈,许是瞧着她可怜,私下里给她透了个底,大意也就是,人是捞不出来了,就别再浪费时间金钱和精力了,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没过过苦日子,还是把钱攥在手里,也好为以后打算打算…

萧然却只是说了“谢谢”就告辞离开了,她做不到不管不问,也做不到带着爸爸留下的钱远走高飞,就算有一线希望,也要去努力。

大概是抓住了她这样的心理,叔叔几乎把她手里的钱都要干净了,要不是美国那一套房子暂时没办法换成钱,萧然大概就彻底一穷二白了。

砸了这么多钱下去,有人就给她指了一条路,去找孟家人啊,只要孟家人不追究了,或者是看在萧湛自首的份上愿意给他一条活路,那不也有点希望了?

萧然和孟家人打过交到的,只有小九和孟行止,小九自然帮不上忙,可要孟行止帮着说句话…

萧然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孟行止那样卑鄙无耻又冷血的魔鬼,她怎么可能希冀他会出手相助?

去找他帮忙,大概换来的,也不过是再被他的手底下人给打一顿罢了。

浑浑噩噩的跑了一天,却依旧是毫无出路。

萧然回了家,叔叔婶婶已经等在家里了。

看到她回来,婶婶心里不由得有点难过,这些天丈夫都在外面跑着大哥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自己丈夫到底做了什么,只是知道他不停的给侄女要钱,那么多的巨款给了他,可事情却没有一点眉目,婶婶只觉得愧对萧然。

叔叔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教训妻子,尽人事,听天命,他们尽力了,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至于这个力,到底尽了还是没尽,却大概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然然啊,都是叔叔没用,耽搁了这么多天,花了这么多钱,却还是没办法把大哥给救出来…”

叔叔说着就要哭,萧然蹙了蹙眉,这样的话,她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然然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事已至此,咱们尽了力…”

婶婶拉了拉丈夫,叔叔却一把甩开她的手,抹了把眼泪道:“你爷爷年纪大了,身边不能没人,我们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得回去照顾他老人家…”

“叔叔婶婶想要回去就回去吧,我这里没有事的。”萧然淡淡说了一句,就往楼上走去,叔叔一时有些尴尬,却到底也没说什么。

这段时间,他确实花了不少钱,但扣在口袋里的也不少,他不傻,萧湛进去了,一家子的摇钱树就没了,他还有儿子女儿要养活呢,总得给自己留点后路,反正都是萧家的钱,跑他口袋里,也比撒出去听水花声音好得多,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番,那点愧疚也荡然无存了。

萧然上了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整一个下午,她方才开门出来。

却已经换了衣服,内里是珠光色的修身短裙,外面却是同色系的韩式皮草,她洗了澡,头发绾了起来,还化了一点淡妆,只是那双眼睛仍旧有点红肿,是脂粉也遮掩不住的。

萧然一边下楼一边打了小九的电话,电话接通之后,她只是漠漠的说了一句:“小九,帮我告诉你三堂叔,我要见他一面,如果他不见我,我就亲自去找孟太太。”

ps:三堂叔会怎样呢?我也不知道。。。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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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一边下楼一边打了小九的电话,电话接通之后,她只是漠漠的说了一句:“小九,帮我告诉你三堂叔,我要见他一面,如果他不见我,我就亲自去找孟太太。瑚”

小九正和男朋友一起吃饭呢,一口土豆丝塞在嘴里就被呛住了,瞪了眼睛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然然,你说什么?”

“我要见孟行止。”

萧然握紧手机,清瘦至极的脸上浮出决绝的神色,她靠在楼梯栏杆上,香芋紫的皮草将她映衬的越发娇艳,黑漆漆的发覆盖在眼帘上方,那一双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孤勇。

“不行不行不行!”小九握了手机站起来走到外面,连连摆手:“你不知道我三堂叔那个人,他心肠狠,说出去的话是绝不会收回来的,然然,他会打死我的,我真不敢!”

小九那一次脑袋抽风了和三堂叔对着干,事后清醒过来,自己都吓了一个半死,这段时间几乎都是绕着孟行止走,老鼠见了猫似的,让她再往枪口上撞,她真是不敢铄!

“小九。”萧然知道自己这样实在太为难好朋友,可事到如今,亲戚靠不住,从前慈爱的长辈对她避而不见,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能怎么办?难道真要爸爸一辈子关在监狱里?

她做不到,她必须要见到孟行止,就算是跪在地上求他,她也毫不犹豫。

“我知道我给你添了好多麻烦,可是事到如今,我没有办法了,小九,我求求你,就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萧然的声音哽咽起来,已然带了哭腔,她的手指紧紧抓住木质扶手,有细小的木屑扎入柔嫩的指腹里去,细微的疼痛直钻入她的心里,可她却丝毫不觉。

孟九小姐抿着嘴不知说什么好,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愿意再去触三堂叔的底线,更何况,萧然和三堂叔的这层关系摆在那里,要是以后三堂婶知道了,她也少不得挨收拾,谁又愿意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呢?

可她到底心肠软,又一直有些不满三堂叔对萧然太狠,此刻见她声音嘶哑,哽咽着求自己,到底拒绝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算了,她就递一句话过去,也算是帮她一把,至于三堂叔见还是不见,那就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了。

“然然,我可以帮你把这话带给三堂叔,只是他肯不肯见你,我真是没办法…”

“你肯帮我递话就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小九。”萧然这段时间连连碰壁,被拒绝的话语不知道听了多少,事到如今小九仍旧肯帮她,她的心里真是十分感激,也必定不会因为孟行止的决定而迁怒于小九。

小九挂了电话,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敢先给孟行止打电话,却是打了杨石的电话。

她把这话一说,杨石立刻就鬼叫起来:“我的天啊,萧小姐要是去找太太,我们都要脱层皮,我这就去找老板,你等着我回话,啊。”

杨石风风火火的冲进办公室,孟行止正在看合同,听到动静头都没抬:“你皮又痒了!”

杨石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话给说了:“老板,这可怎么办啊?依我说,不如你就去见萧小姐一次吧?要是真闹到太太那里,那可真是天翻地覆了…”

孟行止缓缓坐直了身子,隔着巨大的办公桌,他深刻的五官在明亮的光线下仿若雕刻一般,而此刻,那一双浓眉却是有了微微褶皱,骨节分明的大手搁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叩着。

杨石只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替他做决定,偏偏他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根本就不把萧然的这一句胁迫当回事。

“老板…”

杨石忍不住,又开口想劝他答应,孟行止却抬眸看他一眼,漠漠笑了一下:“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她给你什么好处了?”

“没,没没。”杨石连连摆手:“我可是听您的话,一面都没和她见过。”

孟行止合上钢笔,站起身来,慢悠悠的将卷起的袖口放下来,他微微垂着眼帘,杨石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这人从来都没有慌张过,真是让人气不忿。

“也罢,她这样煞费苦心的想见我,那就成全她一次吧。”孟行止起身去拿大衣,杨石赶忙狗腿的给他拿过来又仔细的穿好,“那我这就给九小姐回话…”

话一出口,只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这一出声就把九小姐给卖了,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孟行止冷笑了一声,抄起一本书在他头上敲了几下:“就你这智商,我当初怎么挑上你了?”

“嘿嘿。”杨石抓抓头傻笑,也不回嘴。

孟行止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了一句:“让她在公司大楼外等着,我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杨石一愣:“老板,这会儿都快天黑了…”

“怎么,为了她我还要耽搁自己的事不成?”

孟行止斜他一眼:“别给忘了你端的谁的饭碗!”

杨石不敢多说话,只得依着他的吩咐通知了九小姐。

萧然接了小九的电话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打车去了华娱集团的楼下。

冬日的白天很短,出门的时候还有微光,到了楼下天色就全黑了,萧然虽然穿了皮草,可腿上穿的单薄,没一会儿就冻的瑟瑟发抖,嘴唇都乌青了。

可孟行止说了让她在公司大楼外等,她就得乖乖在这等着,一墙之隔的大厅内温暖如春,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进去。

孟行止这是故意的刁难她,可她却得老老实实的接受这刁难——

她不怕他刁难,她就怕他连这刁难的机会都不给,他愿意刁难,那就说明多少还有点希望。

萧然只感觉那冷风快要把自己给吹透了,她只能来回踱着步,一分钟都不能停下来。

小腹隐隐的在疼,她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如此煎熬,生理期都不准了,这两天老是肚子疼,大概是该来例假了——只是,可千万别这个时候来才好,她每次来例假都疼的死去活来,现在要打起精神应付孟行止,可实在禁不起一丁点的折腾了。

不知等了多久,仿佛是永远没有尽头一样的让人绝望。

员工们陆陆续续都下班了,就连那些惯常加班的人都走了,萧然却还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大厅里映出来的灯光下。

孟行止的车子缓缓的迫近,最后在她面前不远处停住。

萧然立时有了精神,拖着几乎僵硬的双腿上前挪了几步,却又不敢贸然的靠的太近。

车子还未停稳时,孟行止已然看到了萧然,她似乎又瘦了很多,两条包裹在薄薄羊毛袜子里的小细腿,更是伶仃了几分,背着光,他看不太清她脸上的表情,却也并不曾再去认真细看。

下了车,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雪,杨石赶忙拿了伞撑起来给他遮住,孟行止脚步未停,直接进了大楼。

杨石心里叹了一声,悄然回头给了萧然一个暗示,要她耐心再等会儿。

萧然一颗心高高吊起又重重跌回去,却只能站在雪地里,眼睁睁的看着孟行止一行人从她眼前走过去。

这一等,又是足足两个小时。

萧然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长睫上都落满了雪,她已然冻的麻木了,仿佛血管里的鲜血都不会流动了一般。

有那一么一刻,她绝望的想,不如就把她冻死在这里吧,反正她救不出爸爸,就和一个死人也没什么差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