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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并不知道霍靖琛做出的决定,她此时此刻,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可怜母亲,除了哭泣什么都不能做。

“你放心,念卿他好好的,没有任何事,我昨天刚刚与他通过话,也通过视频见了他,我向你保证,他真的很好,一根头发都没有少。”

霍靖琛的语速很慢,声音十分的有力却又沉稳,许是他这样肯定的话语感染了她,卿卿渐渐止了哭声,只是连日的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要她疲惫至极,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之后,整个人竟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霍靖琛干脆把她抱起来,人来人往的机场里,他丝毫的犹豫和避讳都没有,抱着心爱的女人,大步向外走去。

卿卿窝在他的怀中,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觉得心安,疲惫至极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直到坐上车子,依旧被他紧紧揽在怀中,轻微的颠簸中,她终是沉沉的睡去。

霍靖琛坐着一动不动,生怕会吵醒她。

车子轻微的颤动中,她的头发送耳后滑下,那些被遮阳车膜改变成茶色的阳光落在她安静皎洁的侧脸上,是岁月静好的味道。

霍靖琛忽然轻轻的转过脸,在她额上吻了一吻,他的声音低低的,却是柔情缱绻:“卿卿,我爱你。”

这,仿佛是他第一次对她说出爱这个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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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胜男握着掌心里的手机,第八天了,霍连轩没有一丁点消息传来,她打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她想要离开医院,却连自己病房的门都出不去。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她的儿子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有没有哭闹?不不,只要他活着,活着就好。

日夜都在煎熬中度过,数不清多少次是从噩梦中一身大汗的惊醒过来,虞胜男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憔悴苍白的犹如一只孤魂野鬼。

她不愿意相信霍连轩会如此的无情,这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她不信他会不顾他的死活,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天了,儿子没有回来,他也没有消息?

虞胜男机械的拨打着他的电话,那端一遍一遍的提示着关机,她终究还是绝望了,空洞的睁大眼睛坐在那里。

床边的小摇篮里,再也没有了乖巧的宝宝,这比摘了她的心,还要痛。

她枯然的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太阳都偏西了,房子里全都暗了下来,她忽然狠狠摔了手里的手机,掀开被子跳下床,数日的茶饭不思,要她整个人已经虚弱至极,可她仍是强撑着冲到了门边。

守着她的人依旧还在外面,听到她出来的动静赶忙上前阻拦,虞胜男一把握紧手里的水果刀:“你们不让我出去,我就死给你们看!”

她神情决绝,已经近乎癫狂,水果刀锋利的一面贴在她的脖子上,一道细细的血线已经清晰毕现。

那些人再也不敢拦,虞胜男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她不知自己是怎么跑到了医院外面,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力气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她胡乱拦了一辆出租车,手里没有钱,她用力扯下自己的铂金项链递给司机,求他将自己送回霍家,她要见霍连轩!

可是回到霍家,等着她的却是自己的父亲——虞瀚声。

“胜男,你在胡闹!你知不知道你还没出月子?就穿的这样少跑出来,会落下病根的!”

虞瀚声一脸慈父的关爱,虞胜男看着他,那一双总是活泼俏皮的眼眸,此刻却只余下了冰凉的沉静:“爸爸,霍连轩在哪里?我的儿子呢?你们为什么不救他回来?”

虞瀚声上前一步,轻轻拍拍她的肩:“胜男,爸爸知道你舍不得,但是…将来你还会再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不…我只要我的孩子!我只要他!”虞胜男像是疯了一样尖声大叫起来,她不敢相信,这是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说出来的话,她不敢相信,她敬爱的父亲会对她的孩子如此残忍!

她不能想,她也不敢想,她的孩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胜男,你太任性!”

虞瀚声不再与她多说,挥手让佣人扶她下去休息:“你先好好休息休息,等你身子好了…”

虞胜男抓起一个杯子掷出去:“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她厉声咆哮,眼神癫狂。

虞瀚声一张脸阴沉如水,他冷凝面孔,低喝一声:“还不赶紧把少夫人给送回房间!”

虞胜男拼命挣扎,撕扯,却到底拗不过那些人的力气,她被拖上楼梯,却仍是拼力回头狠狠瞪着虞瀚声,她咬死了嘴唇,鲜血从她唇上淌下,蜿蜒在雪白下颌,触目惊心的一片。

虞瀚声硬下心别过头不再看她,事已至此,那孩子霍靖琛要杀还是要留,他都不会关心,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想,他们终究会明白他的抉择才是对的。

虞瀚声离开霍家之后,霍家的佣人到底还是不敢对虞胜男怎样,有个可怜她的,甚至悄悄对她说了一句:“少夫人,您偷偷离开吧,我们不会告诉亲家老爷子的。”

虞胜男连夜离了霍家,她找不到霍连轩,自己的亲生父亲竟是这般的心狠手辣,求告无门,虞胜男恍恍惚惚之间,竟是到了霍靖琛的公寓附近。

虞胜男没有霍靖琛的电话,也不知道他的公寓到底在哪一栋,她干脆就在楼下等。

这大概是虞胜男一生中最漫长最难熬的一夜,在许久之后,她曾轻描淡写的与霍连轩讲过这些日子的事,也轻描淡写的说了她在楼下等了一夜,那时候说起来,仿佛已经云淡风轻,可她却知道,到底有多么的煎熬和绝望。

这世上的痛和绝望有很多种,可对于一个女人和母亲来说,没有一种痛,可以与失去孩子的痛相比拟。

当虞胜男看到霍靖琛与沈卿卿一起走出公寓的那一刻,原本已经体力耗尽的她竟忽然有了莫名的力量,她不发一言,只是沉默的走到两人跟前,然后,缓缓跪了下来。

卿卿吓了一跳,待看清面前那人是谁,也不由得大吃一惊,她自然是知道虞胜男的,可记忆里的那个女孩子是怎样的骄傲自信,漂亮爽利?

霍靖琛只是一顿,旋即却是面无表情的绕过她,牵了卿卿继续向前。

虞胜男依旧跪着,卿卿回过头看她,她脸上的表情和眼底的情绪,她是那样熟悉。

她忽然停了脚步,拉了拉霍靖琛的手:“靖琛,你把她的孩子还给她吧。”

“凭什么?”霍靖琛自是不会心软,他恨透了霍连轩,怎么可能因为虞胜男下跪就放了他们的孩子?

“我们这样做,和霍连轩又有什么区别?我看到她,就想到我在荷兰的那两天两夜,靖琛,你们男人大概不会懂,失去孩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有多痛苦,虞胜男是无辜的,她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就当…就当我们为念卿积福了!”

提到小包子,卿卿到底还是没忍住潸然泪下。

霍靖琛咬了牙沉默不言,他放了霍连轩的孩子,霍连轩却不见得会放了念卿!

凭什么他的孩子好端端的与他们一家团聚,他却要忍受父子分离的痛楚?

“靖琛…”卿卿轻声唤他:“那孩子…已经够可怜了。”

虞胜男忽然抬眸看向沈卿卿,她与她打过交道,她甚至还嫉妒过她比她长的漂亮,她嫁给了重重伤害过她的男人,可这一刻,她竟然一字一句帮她求情。

再看自己的父亲,虞胜男忽然笑着掉下泪来:“沈卿卿,谢谢你帮我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将压在心口里的那个秘密和盘托出:“虞瀚声大概和你说了吧,有关你的身世…”

虞胜男微微垂下眼眸,指甲硬硬的戳着掌心,她的心口却在滴着血:“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和你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当年,他苦追过你的母亲,可你的母亲,根本没有答应。”

这些事,是从何碧婉那里得知的,母亲避讳慕欢这个名字,连对唯一的女儿也没有多提过那些陈年往事,而这些,是她唯一知晓的。

卿卿一点一点的睁大眼睛,她怔然的看着虞胜男:“你知不知道我的母亲和父亲是谁?他们现在还有没有活着?”

虞胜男轻轻摇摇头:“我仅仅只知道这些。”

霍靖琛伸臂把泪如雨下的卿卿揽在怀中:“这是好事,至少咱们知道了他这样丧心病狂的人与你并没有关系。”

卿卿哭着点头,霍靖琛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却对虞胜男说了一句:“如果不是卿卿这样说,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了你和霍连轩的孩子。”

虞胜男双眸猝然一亮:“我知道连轩做了很多错事,请你们信我!”

“我不会让他继续错下去,如果所有事情都结束,我会劝他和我一起带着孩子离开中国,我们走的远远的,霍家的一切,我们都不再觊觎!”

“你确信他会听你的?”

虞胜男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卿卿甚至觉得她这个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柔美和安宁:“我确信他会。”

“可是你们的孩子被带走霍连轩却根本不顾他的死活…”

虞胜男闻言,嘴角的笑一点点散去,她自嘲的望向霍靖琛和卿卿:“也许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但事实大概就是如此,这一切,是虞瀚声的主意,和连轩他…应该无关,我已经八天没有见到他,而且,联络不上他。”

这话出口,霍靖琛也有些不敢置信,而卿卿,更是惊骇无比:“怎么可能…那可是他的亲外孙…”

“亲外孙又怎样?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残疾的废物,于他没有用处的,他都不会在意。”

虞胜男的声音轻轻的,却透着彻骨的心凉,她终于懂了虞瀚声这个人,只要可以握住烫人的权柄,他什么不能舍弃?

如果不是因为此,她怎么会嫁给霍连轩?父亲最初的决定,已经是绸缪到了今日吧。

“我会派人带你去看你的孩子,你也可以把他带走。”

霍靖琛忽然开口,虞胜男未料到他竟会答应,一瞬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她跪在那里的纸片人一样单薄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一双眼睛,却像是碎钻一样明亮无比,那是眼泪,却是不敢置信的,喜悦的眼泪。

直到霍靖琛与卿卿上了车子,虞胜男忽然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句:“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用我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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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琛卸任博奥总裁一职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在A市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媒体蜂拥而来,几乎将博奥大楼围堵的水泄不通。

霍靖琛与下属走出大楼的那一刻,立刻就被疯了一样的媒体围拢起来,面对各色犀利的询问,霍靖琛自始至终微笑以对,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的发言。

霍城与林宇亦是面色冷凝,硬生生在人群中劈出一条通道来,几人护着霍靖琛从长枪短炮中艰难走到车子边,好容易上了车,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霍城接了一个电话,挂断之后,却是眸色暗沉眉宇紧皱:“少爷,周言恺那混蛋回来了!”

这样风雨飘摇的时刻,周言恺若是再来惹事,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看着他,有什么举动,立刻告诉我知道。”

霍靖琛亦是神色微变,少顷,又叮嘱了一句:“别让少夫人知道。”

“少爷您放心吧。”霍城脸上一丝笑都没有,这段时间事情连连,他也一改往日模样,是连个笑容都没有了。

“别这么严肃,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

霍靖琛拍拍他的肩,微笑说了一句:“开车吧,你们少夫人还等着我呢。”

而与此同时,虞家别墅,虞瀚声人逢喜事精神爽,从头到脚收拾的利落无比,正由何碧婉给他打好领带,春风得意的走下楼来。

“胜男呢?”虞瀚声转身询问何碧婉,何碧婉也有些讶异的看了看楼下:“这孩子,好像刚才还在呢。”

“算了,我们先去和连轩会和。”

霍靖琛会放了那孩子,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只是不管怎样,那孩子没事,倒也是好事一桩,至少他和连轩胜男之间的关系,也能稍稍的和缓一些了。

何碧婉亦是满脸笑容的跟在他身旁,两人刚要走出别墅,忽然佣人惶恐进来:“老爷,太太,有警察来了…”

虞瀚声一怔,旋即却是眸中精光一闪,他抬眸看去,正对上慕仲然警官肃然庄重的一张脸,“虞瀚声先生,我是一级警司慕仲然,有人举报您涉嫌十年前的一桩谋杀案,请您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吧。”

“你胡说!血口喷人!”何碧婉尖声大叫,可那声音里,到底还是透出了几分心虚,而虞瀚声,一张脸已经面无血色,却犹然强撑着笔挺站立。

“慕警官,请问您有证据吗?我可是守法公民,您若是没有人证物证,我是要投诉您冤枉无辜的!”虞瀚声缓缓开口,后背一片潮湿,可他却仍能保持着语调平静不乱。

ps:我怎么有种马上就可以结局的错觉呢????

霍靖琛,你追到我满意了,我就嫁给你!(6000+)

“慕警官,请问您有证据吗?我可是守法公民,您若是没有人证物证,我是要投诉您冤枉无辜诋毁我的名声的!”虞瀚声缓缓开口,后背一片潮湿,可他却仍能保持着语调平静不乱。

慕仲然轻轻一笑,这样的话语,他真是听过太多遍了瑚。

“您放心,如果没有人证物证,我们也不会擅闯民宅。”慕仲然挥挥手,有警官拿过拘捕令:“虞先生,这是拘捕令,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虞瀚声面色冷凝阴沉,数十年前的陈年旧案,此刻被人翻出来,倒真是有些手段,他也说,霍靖琛这么干脆利落的答应他的条件,却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既然您说有证据,那就请先和我的律师谈…”

“不用了。铄”

慕仲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严肃,他看一眼虞瀚声:“令爱,已经将一切和盘托出,虞先生,您就不要再垂死挣扎了。”

“你说什么?”

虞瀚声大吃一惊,就连何碧婉都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胜男?你胡说!怎么可能!”

慕仲然懒得再与他废话,直接示意下属上前,虞瀚声看着那明晃晃手铐,只觉自己此时此刻仿佛犹然还在梦中一般。

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不是正要与霍连轩一起去博奥总部么?他不是已经心想事成春风得意了吗?

可怎么会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害的?

何碧婉已经风度全无,嘶喊着不许警察上前带走虞瀚声,但她此刻再怎样折腾,却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只能眼睁睁看着虞瀚声被戴上手铐,一左一右被人狼狈架住。

“去找我的私人律师。”虞瀚声看一眼妻子,形容有些狼狈,说话的声音里都含了微微颤抖,何碧婉心乱如麻,完全乱了阵脚,眼看着慕仲然一行把虞瀚声带出去塞上警车,她方才醒悟过来一般,凄厉哭出声来。

警车门刚刚关好,虞瀚声身侧是两名警察,荷枪实弹的左右端坐,皆是一副肃然的神情,他强忍住双腿的微微颤抖,心里飞速的思量着此事是否还有转圜余地,却在一抬眼间,看到车子外不远处静静站立的虞胜男。

虞瀚声眸光一凛,那一瞬,心底竟是涌出滔天恨意,若他此刻能走到虞胜男跟前,他想必会亲手掐死这个女儿!

他绸缪多年,他兢兢业业的筹划这么许久,不知道废了多少心力方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却被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赔钱货给害成这般!虞瀚声恨的牙根直痒痒,可虞胜男望着他的方向,面色却是平静的毫无波澜。

他既然不再讲父女情份,她又何必要再顾忌他的宏图大业?

有一就有二,他会舍弃她的孩子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霍家如果真的落到他的手中,大概她与这个残废的儿子都会变成碍他眼的废物东西,为了权势,为了利益,他会再做出怎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谁都不知道。

可她却不愿意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就当我是一个狠心的自私鬼,就当我无情无义。

可是,有您这样的父亲,要有多少人因此失去幸福?

虞胜男目送着警车开出别墅,她沉默的转过身往自己的房间走,从此以后,她大概和父母就是死仇,可她却觉得,如果要她说心里话,她真宁愿自己,没有这样的父母。

收拾了一下儿子的东西,胜男一样自己的东西都没有带,只是吩咐保姆抱了儿子,跟她一起离开。

她下楼的时候,母亲红着一双眼睛发迹蓬乱的站在楼梯下望着自己。

虞胜男到底还是心里一酸,她停下步子,缓缓开口:“mama…”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我也不是你的母亲!”

何碧婉气极反笑,煞白脸庞仿似失血一样憔悴,“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竟然把自己的亲生父亲害进监狱…”

“父亲如果真的把我当作亲生女儿,又怎么会连我孩子生死都不在意?”

虞胜男望着何碧婉:“在父亲的眼里,大概这世上的人是事,只有两种吧,对他有利的,对他无利的。”

“而我和孩子,对他无利,所以可以轻易被舍弃,您说,这样的父亲,我又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

“你父亲纵然是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可他终究也是你的父亲!你害死他,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何碧婉气的心口直痛,她当然知道虞瀚声这次的事做的太离谱,伤女儿太深,可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丈夫,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他落得这样的下场!

更何况,丈夫这样做,以后得利的不还是霍连轩,不还是胜男自己?

“至少,我和连轩,都不再担心会被人算计利用,至少,我的孩子虽然是个残废,却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虞胜男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月子里这般折腾,她早已消瘦的不成人形,可精神倒还可以,一双眸子也亮闪闪的,儿子回到她的身边,她的心已经满足了,她什么都不求,只愿一家人可以永远远离是非。

如果连轩愿意和他们母子一起远走,那么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他不愿意,仍要纠缠在这些权势争夺之中,她不会逼他,但她会选择离婚带着儿子离开。

她不知道待会儿她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她也在赌,赌他的心里,也有她和儿子的一席之地。

“ma,我或许明天就要永远离开这里了。”

虞胜男望着憔悴的母亲,没有后悔,却是愧疚,也许再等等,等到将来的某一天母亲会懂得,离了父亲这样的人,她的生活会过的更好。

人活这几十年,就算是成为天下首富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生老病死?

最重要的,是要和亲人爱人,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

她亲人缘薄,也不强求,惟愿余下的岁月,和孩子丈夫一起,过最平凡的生活。

那又未尝不是幸福的一种?

何碧婉后退一步,避开虞胜男伸过来的手,她冷笑,望着自己视若珍宝的独女:“你自远走高飞过你的快活日子去,又何必来惺惺作态!”

虞胜男不奢求母亲此刻原谅自己,只是淡淡一笑道:“您若是愿意,就和我们一起走…”

何碧婉抬手抿了抿头发,嘴角倒是涌出一抹极淡的笑来:“我不走,我不会走的。”

“为什么?”

“我等着他出来,家里总要有一个人守着,万一将来他出来了,也不至于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何碧婉声音低下来,抬手捂住脸,大颗大颗的眼泪透过指缝落下来,虞胜男忽然有些愣怔。

她在父母身边二十多年,一直都认为,母亲是一个有些虚荣,甚至有些尖酸刻薄的性子,她嫁给父亲,大抵也不过是为了父亲的钱财,可此刻,她忽然有些疑惑,也许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母亲是爱着父亲的,哪怕这爱,或许已经变成了习惯的亲情,可母亲她,终究还是没有抛弃父亲。

也好,总算都有个盼头。

“那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以后,我不能在您身边孝敬…”

虞胜男泪如雨下,她知道,她答应过霍靖琛的,这一辈子,她大概是再也不会回来了,若母亲不原谅她,那么她们母女,大概也相逢无期…

虞胜男缓缓跪了下来:“ma…您好好照顾自己。”

何碧婉只是看了一眼哭的泣不成声的女儿,就漠漠转过头去:“你走吧,但愿以后,你能如愿过你想过的生活。”

虞胜男却又哭着跪了许久,直到何碧婉不耐烦的起身离开,她方才怔然的站起身来。

阳光静的没有丝毫声音,这里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刻骨。

虞胜男静静的环顾四周,柚木的地板,打了蜡,光可鉴人,窗帘是母亲亲自挑选的颜色和款式,墙上挂着父亲爱的字画,桌子上还有父亲的碧玺烟嘴,楼梯的扶手经过多年的触摸,变的圆润又光滑,第一个台阶那里,还有她多年前绑上去的一个小玩偶,与房子的整体格局格格不入,却幸运的被一直留在了那里。

虞胜男紧紧捂住嘴,眼泪抑制不住的直往下掉,但却转过身去,快步的走出别墅,穿过初春花草盎然的庭院,一直走到车子上,她才放声大哭起来。

别了,这一切,别了,她所有曾经美好无比的回忆。

此生,她或许再也回不到这里,而带给她无数欢声笑语的这个家,大概也只有梦里重聚。

虞胜男这一路都在哭泣,直到车子停住,她看到霍连轩站在那里等着她和孩子。

她的心瞬间就安稳了,离开那个家,她还会再有一个家,一个只属于她的家。

霍连轩迎上来,虞胜男开了车门跳下车,直接扑入了他的怀中去。

霍连轩怔仲了一下,却是一点一点,紧紧抱住了她:“胜男,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在儿子被人带走的那一刻,他忽然之间就幡然醒悟了,这世上,他的心里,还有比争权夺利更重要的东西,他的家人,他的爱人…

远远比他曾经梦寐以求的,更重要。

“连轩,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虞胜男抬起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眸望着自己的丈夫,他亦正在深深凝着自己,她看到里面浓浓的缱绻和温柔,她的心,仿佛也被这些柔情一点点的抚平,“连轩,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好不好?”

霍连轩却轻轻摇摇头:“对不起胜男,我现在不能陪你走了…”

她眼眸中的失望骤然浓重一片,霍连轩低头,冰凉的唇触到她的额头:“你愿不愿意等我?”

虞胜男讶异抬眸:“连轩?”

霍连轩转过身去,不远处,站着几名警察,虞胜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不由得呆住:“连轩…你,你做了什么?”

“我担心孩子,所以,在虞瀚声放我出来,要我去继承霍家的一切的时候,我佯装答应了他,然后,今天预备赶去博奥的时候,我报警了。”

“连轩!”虞胜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话,霍连轩为了他们的孩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不要说她不相信,就连霍靖琛和卿卿,都觉得十分意外。

霍连轩的名利心有多么的重,他们比谁都清楚,可就是这样一个曾经狠辣无比的男人,竟也有软肋,竟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怜天下父母心,在他身上,竟体现的淋漓尽致。

“胜男,孩子被带走之后,我又被人看了起来什么都不做,那几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设想过,就算我得到了这一切,可我失去了你和孩子,我会不会快乐?答案是否定的,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一条路走到黑?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无可救药,可谁知我遇上了你,胜男,这大概是我这一辈子,做的唯一对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