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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曜忽然把她抱在怀里,他抱的那么紧,紧的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他沙哑的哀求着,声音里含了呜咽的颤抖,她再也忍不住,眼泪顷刻之间掉了下来滴在他的颈子里。

他仿佛被烫了一下,转而那死寂的眼眸里忽然有了小小的光芒,他捧着她的脸,望着她一脸的眼泪,惊喜开口:“定宜,定宜你哭了…你也不舍得,你不舍得打掉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我就知道,你的心那么善良那么软,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狠心的事…”

“定宜我们回家,跟我回家吧…我会照顾你和孩子,我会对你们好…”

任司曜小心翼翼的说着,复又把她抱在怀中:“定宜,回家去,回家去好不好?”

她真的没有办法继续狠下心来,那也是她,最后一次妥协。

只是,跟他回去之后,她就后悔了。

公寓里他没有来得及收拾的茶几上,搁着这段时间的报纸。

形形色色的新闻满天飞,却都默认了一则:任老爷子许是对这个儿子真的失望了,已经放出话去,不再给他机会,将另觅新的接.班人。

还有传言,任老爷子已经决定借着这个机会,将外面的私生子认下,带回任家培养…

定宜不知道这私生子是真还是假,可她知道,若是任司曜再不回去,任老爷子若是真的彻底对他死心不管不问,那么,他这一辈子,就真的毁了。

任司曜从尘沣那里借了一笔钱,他这几天开始忙着换房子,关掉画室,准备办美术培训班…

定宜有些贪睡,任司曜一大早起床离开的时候,定宜还在沉沉睡着,任司曜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他心里想着,今天要买一些排骨回来,定宜怀孕了,需要补身子。

可是中午回来的时候,定宜却不在家。

医院。

“孕酮有些稍低,而且你有出血的现象,一定要注意保胎,不然会有小产的危险的。”

医生检查之后,认真的叮嘱了定宜几句,然后,把开好的单子递给她,又嘱咐道:“我这可是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才给你做了假,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定宜是拜托了昔日读医科时的一个学姐,才得以让学姐的母亲,这位产科医生给她开了假的手术单子。

定宜再三的道谢之后,这才收好了单子走出医院。

快到初春,枯木的枝头上有了细小的嫩芽,定宜站在阳光下,抬起头眯了眼去看树梢。

那样生机勃勃的绿色,真好,那样温暖的阳光,真好。

她微微的笑了一下,手机在包里轻轻的震动,她不用看,也知道是任司曜打来的,她没有接,向着不远处的黑色车子走去。

那位曾经买任司曜油画的孙总,是任太太介绍给她的,她当然不会真的嫁给他,他当然也不会娶她,不过是给任司曜看看而已。

“温小姐?我送你回去…”

光头,有点胖胖的孙总站在那里看着定宜,目光是复杂的。

定宜对他点点头,上了车子。

“我马上到家,在家里等我。”定宜给任司曜发了一条简讯。

到了楼下,孙总给定宜拉开车门,定宜下车,站在他的面前,轻声道谢。

小区里人来人往,经过他们时,都讶异的望着二人。

孙总仿佛摸了摸她的脸,定宜低头浅浅笑着,上楼之前,孙总似乎搂了她一下,定宜抬头,孙总就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

任司曜接了简讯就在阳台上等着定宜回来,这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清醒过来,只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他胡乱抓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冲到楼下,定宜正要上楼,看到他出现,也并不觉得吃惊,只是淡漠的撩了一下眼皮:“上去吧,我有话和你说。”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任司曜几乎是咬牙切齿才能发出声音,定宜皱眉看着他手里的刀子:“我警告你别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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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任司曜几乎是咬牙切齿才能发出声音,定宜皱眉看着他手里的刀子:“我警告你别动他!”

“我问你怎么和他在一起!温定宜,你说啊!”

“上次没来得及告诉你,也因为孩子的事,我有些矛盾才跟你回来了,这次你既然看到了,那就和你说清楚吧,我和你分手,就是因为孙总,他对我一见钟情,说了要娶我,哦对了,我和你说分手的时候,已经在和他交往了…”

定宜的脸色有些发白,唇色也有些发白,她说完,虚弱的在墙上靠了靠:“能不能先上去,我刚做完手术,没力气…铄”

任司曜手里的刀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定宜,声音颤抖起来:“你说什么?刚做完手术…什么手术?”

定宜漠然看他一眼,有些不耐烦:“还能是什么手术?流产手术啊。”

“我不信…温定宜我不相信!”

任司曜一步上前攥住她的衣领,定宜整个人几乎都要被他拎起来,脖子被衣领勒的生疼,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拼力掰开他的手指,“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早说了,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要!任司曜你听明白没有?”

定宜从包里拿出手术报告单甩在任司曜的身上:“你要是不信,自己看!”

任司曜哆嗦着去捡那张纸,他蹲在地上,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迹,却还是不停摇头:“手术报告单也可以伪造,温定宜我不信你的心这么狠,我不相信…”

定宜不想再理他,直接往楼上走:“我去拿我的东西,你爱信不信吧。”

定宜胡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预备离开的时候,小腹又在隐隐的坠着疼,她只得在沙发上坐下来,想要歇一歇。

医生说她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一定要小心注意身体,不能大意。

定宜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唇角有浅浅的苦笑绽出,她不知道她这样孤注一掷,到底是对还是错,可她唯一知道的是,这样的决定,她付出的和牺牲的实在是太惨重了。

亲人,朋友,名声,孩子未来的幸福…好似都被她这样硬生生的一刀割断了。

她怔怔的想着,可就算事情还能回头,再来一次,她大约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她不敢去想他躺在ICU里昏迷不醒时的样子,她不敢去想他被人羞辱时怎样咬着牙忍下这口气,她不敢去想——将来,或许是五年十年,也或许是一年,他就会后悔如今的选择,生活的残忍把他们的棱角和锋芒都磨灭掉,他们会相看两相厌,彼此怨愤着对方,所有的爱,都消弭干净了,余下的只有艰辛生活赐予的不断的争吵和越来越深重的矛盾…

定宜倏然的闭了眼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轨道,一旦脱了轨,后果,只会不堪设想。

不要想了,定宜,所有的一切苦果,都自己吞下去吧。

定宜缓缓的站起身,提了收好的行李预备出去,可他忽然冲进来,然后将那门重重的关上,反锁。

定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任司曜你干什么?”

他站在那里,眼眸深的犹如一口不见底的井,他望着她,那目光冷的摄人,再没有昔日的温柔和温度。

定宜心里忐忑,下意识的捂住了小腹。

任司曜的目光却是缓缓落在她的小腹上,不管怎样,他就是不愿意相信,他不相信会有女人这样狠心,他也不相信,定宜一早就和那个姓孙的有了苟且!

“你干什么?任司曜你干什么!你停手…你再胡闹,我要报警了…”

任司曜眸光阴沉,不顾定宜的左右挣扎,直接把她按在沙发上,然后扯开了她的牛仔裤…

定宜吓坏了,死命的挣扎尖叫,可任司曜根本不为所动,他粗鲁的褪掉定宜的裤子,然后,扯掉她的内.裤…

洁白的卫生棉上,触目的一片鲜红,任司曜整个人倏然的僵住——

原来都是真的,他最后的一线希望,忽然彻底的破灭掉,孩子没了,真的没了,被他心爱的女人亲手杀死了!

他忽然极狠的一耳光搧出去,然后像是疯了,又是几记耳光搧在定宜的脸上,定宜原本就身体虚弱,他盛怒之下,她更是动弹不得,只得这样硬生生的挨了这几巴掌,两边脸颊,腾时就红肿了起来,嘴角也被打的裂开了,有一缕细细的鲜血渗出来,蜿蜒在雪白的下颌上…

定宜疼的眼泪直往外涌,所有的委屈泛滥而出,她再忍不住,对着他大喊出声:“任司曜你对女人动手算什么东西?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你以为我不敢!”任司曜伸手扼住她细瘦的脖颈,他下了狠手,力气大的摄人,定宜很快就喘不过气来,脸憋的涨红,她抠着他的手背,抓出一道道的血痕,可他仿佛没有痛觉,眼都不眨一下,只是毫无温度的望着她的脸:“温定宜,你杀了我的孩子,那就替他偿命吧!”

他说完,忽然对她轻轻的笑了,不知是不是定宜的错觉,在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瞳里有泪水氤氲而出,可,她终究没有能够看清楚——

她似被折断了翅膀的孤鸟,软软的倒在了他的面前,任司曜却仍是不肯松手,他的眼眸渐渐通红一片,而那掐住她脖子的指节也变的青白起来,是不是死了?她死了?

任司曜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仿佛脱力了一样望着毫无声息的她。

那样娇小柔美的一个女人,恬静安好的让他的心都要融化了,可却有着这样可怖的一颗心。

他真想杀了她,亲手杀了她!

他捧住脸,无声的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连眼泪都涌了出来。

定宜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公寓里没有开灯,空气里充斥着浓重的烟味儿,她扎挣着坐起来,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是孙总打来的,她没有接,他又发了简讯,说等不到她,先回去了。

定宜想离开这里,没有人可以联络,她唯一能找的人也只有孙总了。

拨了电话,那端很快就有人接起来,定宜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喂,孙总…”

斜刺里忽然有一只手把她的手机抢过去,然后重重摔在了墙壁上,定宜吓的抱着头尖叫,这才看清楚,那一团黑暗的房子里,任司曜竟然还在。

“这么着急就去找你的姘头了?”任司曜靠在墙上,手指间夹着烟,忽明忽暗的微火之下,定宜看不清楚他的脸,可只是这话语里的轻蔑和羞辱,就足以让她眼眶酸涩起来。

可她什么都不说,默然的站起来就预备离开。

“温定宜,打了我的孩子,转身就想嫁给那个暴发户,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任公子您想怎么说都成,我知道您心里有怨气,我都受着。”

定宜越是这样平静,任司曜的怒火就更盛:“是么?果然是婊.子,这脸皮都比寻常人厚多了。”

定宜死死的掐住掌心,回头望他,浅浅一笑:“任公子大概自己也忘了,您当初还没和未婚妻退婚的时候就来勾搭我了,您的脸皮也不见得有多薄。”

任司曜掐灭了烟,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温定宜,你和那个姓孙的,上.床没有!”

定宜莞尔一笑:“这是我和孙总之间的事,不劳您费心了。”

“怎么不劳我费心?他要是睡了我的女人,我也得睡回来才够本啊!”

定宜立时慌了,冰凉的手下意识的贴住小腹,她现在怀孕还不到两个月,胎还没坐稳,尤其现在她还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任司曜要是发了疯…孩子,孩子可就真要保不住了!

“任司曜你别发疯,我才刚做了手术…”

任司曜的脸渐渐在她面前清晰起来,他微微笑着,那笑却带着狰狞:“温定宜,像你这样的婊.子,不就和ji.女一样么?既然是ji.女,还用在乎是不是刚刚小产完?就是大着肚子,不也照样要被人上?”

他的手指冰凉,指腹贴在她颈间的动脉上,他能感觉到脉搏剧烈的跳动,她也会害怕?

是真的害怕身体受不住?还是害怕,她被他睡了,孙总就不要她不娶她了?

“任司曜你别欺人太甚!”定宜是真的怕了,哭着哆嗦起来:“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算我错的离谱,也够了…”

“够吗?”任司曜对她轻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够呢温定宜?你永远不知道把一个人所有的希望和梦想都敲碎,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你不是想嫁给那个暴发户吗?真是不好意思,我可不会成全你的,你——做梦吧!”

衣服被他撕开那一刻,定宜的眼泪滂沱而下,她颤抖着握着他的手臂哀求:“任司曜我求求你…”

他悲悯的望着她,笑的讥诮而又冰冷:“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在哭你嫁个有钱人的梦碎了?”

定宜摇头,小腹抽搐着疼的厉害,她那么的害怕,害怕他真的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害怕这个孩子真的死了…

“哦…那就是真的害怕了?真是奇怪,婊.子也会害怕被人上吗?”任司曜把她按在沙发上,揪住她的头发要她背对着自己跪在那里:“别让我看到你这张恶心的脸!”

定宜狼狈的跪在那里,她听到他解皮带的声音,剧烈的恐惧让她整个人都颤栗起来,她哭着回头想要求他,却被他粗鲁的将脸摁在沙发上,没有前戏,更没有温柔的爱抚,他面无表情,毫无怜惜的直接进入了她的身体。

定宜的眼泪肆意而下,她知道,哀求他再也无用,而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着他,尽力的让自己少受一点伤害,尽力的,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他发泄一样粗鲁的要着她,几乎把她的身体撞的散架了,定宜死命的缩着小腹,无助的想要保住肚子里那个小小的胚胎。

他像是折腾最廉价的妓.女一样,变着法儿的折腾她,定宜感觉到小腹那里又是一阵紧缩,而随即的,却有汹涌的热流涌出,她的脸埋在枕上,沙哑的一遍一遍哀求:“求你,任司曜…求你了…”

他终于停了下来,望着她伏在那里雪白的脊背,哆嗦着,颤栗着,那么的可怜,那么的,让人疼惜。

可是,他知道,从今往后,这样的心思,他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他撤出她的身体,胡乱抓了茶几上的纸巾清理干净自己。

朦朦胧胧的视线下,隐约看到一滩血迹在她的身下,任司曜的目光顿了一下,终究还是转过脸去。

他漠然的把纸巾丢在她的脸上,只说了最后一个字:“滚。”

定宜的哭泣早已止住了,她默然无声的爬起来,甚至顾不得清理自己的身体,只是垂着眼眸一件一件的把衣服套好,然后,拿了自己的行李,向门口方向走去。

静静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对对方说一句话。

定宜出门的时候,把口袋里的一把钥匙拿出来,轻轻搁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她没有再回头,安静的,仿佛她根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悄然无声的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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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宜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来送她。

确切的说,她要走的事情,也并未曾告知鹿鹿和萧然他们。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昔日最好的朋友,要在他们面前演戏,也实在是太让人疲累了,而她,再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那天晚上从任司曜那里离开之后,她下面的出血都没有停过,去看医生时,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又开了无数的药,打了针,被勒令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医生才放她出院。

总算是勉勉强强的保住了,可到底身体还是有了损伤,孙总那边,从那晚之后,也就再也没了联系。

原本就是做戏,任司曜最后的疯狂举止,更是给了人家一个绝好的理由和她“分手”了。

大家倒也清静。

只是这些细细碎碎的事情落在鹿鹿和萧然的耳中,还是让两人红了眼圈。

鹿鹿试探着和定宜联系,可定宜根本不接她的电话,她去找过她,可定宜看到她就说了一句:“怎么,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么?”

昔日最好的朋友,忽然之间连好好儿说话都不能了,鹿鹿心里难受的无法疏解,竟然病了一场。

萧然去探病的时候就劝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定宜她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作为朋友,该做的你我都做了,该劝的你我也都劝了,她执意如此,我们也无能为力,只希望,她将来不会后悔吧。”

鹿鹿病好之后,仿佛也看开了,定宜不理她,躲着她,见了面也没好话,她渐渐的,也就不再去找她联络她了。

萧然说的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或许,定宜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呢?

只是到底还是痛惜,曾经多好的两个人,怎么就闹成了这样?简直是一辈子的死敌了。

任司曜终究还是回了任家,听尘沣说,他把画具,还有以前的画作全都烧了,而且,他已经进了任家公司的董事会,任老爷子正在慢慢的把公司的事情交到他的手上,以后,等到他能独当一面了,任老爷子就预备着一点点的把手里的权利交到任司曜的手上,然后回家养老了。

仿佛云开雾散,所有的事情渐渐的都上了正轨,任太太看起来都年轻了几岁,老朋友们都笑着打趣她“人逢喜事精神爽”,可不是有了喜事?

明媛那傻孩子还一直痴痴的等着司曜,司曜现在迷途知返,和那个拜金女分了手回来任家,明媛几次找借口来家里看他,司曜看着也不抗拒她的样子,任太太喜的合不拢嘴,闹了这样一场,司曜大概就能看清谁才是对他真心的了。

到那时,两家的喜事也就近了,等到司曜结了婚,她抱上大胖孙子,这日子才叫过的有滋有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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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母在菜场买了鸡肉和青菜回去,到家里楼下的时候,邻居们正在三三两两的晒着太阳说闲话,看到她回来,有嘴快的嚷嚷起来:“哎呦,这是给你女儿熬汤补身子的?”

温母略微点点头,提了东西就要上楼,那人又追着她说道:“怎么定宜肚子都这么大了,也不见孩子爸爸来看她们娘俩啊?”

温母脸色有些不好看,敷衍了一句:“孩子爸爸出差去国外了,忙着呢,等生的时候就回来了。”

“那就好,我们可是看着定宜长大的,都担心着她呢。”

温母笑的越发勉强:“多谢你们的好心了,我先上楼了,还要做饭呢。”

“你忙你忙。”

几个邻居摆摆手,看着温母上了楼,又头挤着头嘀咕起来:“我看这温定宜八成是被人给甩了…”

“可真说不准,从前她跟那男人离开的时候,我就觉得不靠谱,瞅瞅现在,就出事了吧。”

“说起来,她那时候都和陈家小子订婚了,又当场反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谁知道啊,等着瞧吧,我看那孩子的爸爸八成也回不来了。”

温母进了门,手里的袋子搁在地上往沙发上一坐就哭了起来。

她一方面心疼女儿,一方面却又气她当初不听话,现在自讨苦吃。

可这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是心里有气,也看不得她吃苦受罪啊。

别人家的闺女怀孕了,婆家和丈夫看的宝贝一样,个个养的珠圆玉润的,可她的闺女却一个人回来了不说,还瘦成这样子,这眼瞅着下个月都到预产期了,才比孕前重了八斤,人瘦的都脱了形了!

温母哭够了,还是照样打起精神去厨房给女儿煲汤,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定宜在外人眼里是好还是坏,可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不疼,还让谁疼呢?

定宜睡了一觉醒过来,隐约的仿佛听到外面母亲的哭声,她想要出去看一看,可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

劝也无用,除非她现在变个孩子爸爸出来,除非她过的幸福…

可这一切,都根本是不可能。

定宜坐回床上,目光有些愣愣的望着窗子外。

已经是秋天了,离开那座城市已经六个月,却恍然如同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一样。

她断掉了和鹿鹿萧然等人全部的联系——

不断掉又怎样呢?

辛辛苦苦做了一场戏,总不能前功尽弃,让任家的人知道了,又会说是她心机深,故意留一手,还想着勾搭任司曜呢。

而今全部的希望都在孩子的身上,她这一胎怀相不好,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选择回到父母的身边来,定宜已经想好了,等到孩子出生了,再长大一点,她就会重新找个小城市找一份工作,自己努力把孩子太大。

不是家乡不好,也不是不想待在父母的身边,而是小城太小了,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她害怕将来孩子会听到形形色色关于自己这个母亲的流言蜚语,不管怎样,那对于孩子的成长来说,都不是好事。

她偶尔的还是会想起任司曜,其实,已经逼着自己努力的忘记了,可是人的心如果能被意识控制住,那这世上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在夜里掉眼泪?

想起他的时候,最初心还是疼的,那种疼是会让人在夜里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的疼,那种疼,是眼泪都掉不出来的哭泣,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她爱他,如果不爱了,就没这些烦恼了不是?

定宜抚了抚隆起的小腹,孩子一直都乖乖的,定宜心想,大概是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吧,心里却有点事失落,她其实想要一个和他的模样一样的小男孩的。

想他想的受不了的时候,看到和他一样的小男孩儿,也会是一种慰藉吧。

定宜低头,唇角有秀美温婉的笑意缓慢氤氲,盼着他赶快的出来,盼着看到他们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模样,这样盼着,仿佛,她的人生,终究还是有希望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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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个儿把药吃了,别让我说第二遍。”

任司曜裸着身子半靠在床上,点了一支烟,眯起眼睛抽了一口,冷淡的对偎在他身畔的女人说了一句。

蓬乱的卷发散开在枕上,女人有一双猫一样的眼眸,嫣红的唇微微的翘着,是娇媚横生的模样。

听了他的话,女人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司曜…总是吃药对身子不好的。”

任司曜夹着烟的手托起女人的下颌,女人乖巧的任他动作着,长睫翕动,温顺的望着他,柔柔的撒娇:“我可不可以不吃?我是安全期的…”

任司曜就笑了一笑,“行啊。”

“真的?”女人欣喜若狂,不敢置信的半坐起来,露出不着寸缕的妩媚身躯,而那蜜色的肌肤上,还密布着男人留下的各色痕迹,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等会儿天亮你去找颜回支一笔钱,以后该干嘛干嘛,甭让我瞧见你就行了…”

任司曜拍拍女人柔滑的小脸,吊儿郎当的说了一句。

女人先是一愣,转而却是垮了小脸轻轻捶他:“司曜…”

眼见得任司曜不为所动,女人只得妥协:“你真是…让我说什么好?我吃不就是了,和你开个玩笑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