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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只想躲着他,只想和他再也没有瓜葛…

他微微的冷笑:“您把儿子想的太蠢了,她是杀死我孩子的凶手,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她,母亲,温定宜的事情,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您不要插手,儿子有分寸,知道该怎么做。”

任太太站起来,也不多说:“你长大了,不该说的话母亲也就不再多说了,你知道怎么做就好,只是有一句你一定要记住,不管怎样,明媛是你的未婚妻,你若是因为别的女人让她受委屈,我第一个不饶你。”

任司曜听着任太太向外走去,快要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终是没忍住:“母亲,把我和苏家的婚事,取消了吧。”

任太太也不恼,笑吟吟的望着儿子:“好啊,等到母亲两眼一闭躺到棺材里了,随你怎么做都成,可是如今,还要委屈司曜你一下了。”

任太太不再多停留,径自关了门下楼而去。

温定宜只会如老爷子当年爱慕的那个女人一样,找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嫁人生子,再也碍不了她的眼,也碍不了明媛的眼。

怕什么呢,这时间长着呢,总有一天,司曜也会和他父亲一样,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才是最好的。

任太太一边下楼一边悠悠去想当年的事,她的心腹曾对她说,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叫佩妗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她那时候还年轻,容貌是艳丽的倾城姿态,听了这话却只是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做什么要去看?如今我已经快要嫁进任家,何必要给自己添堵?”

若那个佩妗生的比她漂亮,她自然堵心,可若是她相貌不如自己,她岂不是更窝火?

干脆就不去看,反正听说她已经嫁人了,窝在一个小县城里,又能有什么出息?

嫁了人的女人,再好,也是有了瑕疵的美玉,男人总是会厌恶的。

她直到如今,都觉得自己那一步走的太对,她不知道佩妗的模样,心里就不会一直有个疙瘩,这么多年过去,她养尊处优,夫妻相敬如宾,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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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出了一些问题,连着几天陈老板都忙的不见人影,而数日后回了公司,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大家都有些担心,却没人敢问,陈老板看着定宜叹了几次气,到底还是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去。

“并非是我的意思…可是如今,我也没有办法了…上上下下小一百个人要发工资养家糊口…定宜啊,若是这生意黄了,我只有去跳楼了。”

陈老板并没有夸大,他为了这一次生意,几乎是老本都投进去了,任家现在要解约,人家赔得起,他却不行…

只有委屈了定宜。

“我知道的,您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今儿就辞职,没事的…”

定宜微微一笑,“陈老板,我在您这里这么久,您一直都待我很好,这一份情我记着呢,若是这样的时候,我还坐视不理,那就不是人了,如果我辞职就能让生意继续,那简直是太好不过了。”

定宜这样说,陈老板心里更是难受起来,可他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伙儿的心血都付之东流,只能如此。

定宜下午就递了辞呈,收拾了东西离开,办公室里同事们都相处的特别好,定宜要走的消息一传开,几个女孩子马上就哭了起来,定宜心里也不好受,这样一份工作,再想找到差不多的就难了。

老板,同事,工作环境,薪水,都很好,定宜心里也是十分舍不得的,可如今,却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

休整了几日之后,定宜又开始四处去找工作,只是,这一次却是处处碰壁,投的简历都石沉大海,没有一丁点消息,一日日熬下去,眼瞅着就要坐吃山空,鹿鹿,等等,她自己,都要吃饭穿衣,存款马上告罄,她实在是要走投无路了。

所以,当怡菲说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的时候,定宜立刻就如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匆忙去赴了约。

怡菲给她介绍的工作并不复杂,在一家西餐厅做前台收银,薪水还不错,只是没有原来那份工作的一些福利了。

定宜上班之后不久,怡菲有一次来约她吃饭,神秘兮兮的说道:“你觉得…徐安森怎么样?”

徐安森是这家西餐厅的股东之一,三十多岁的男人,离过一次婚,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儿,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定宜只见过他两次,没什么其他的印象。

“挺好的啊。”定宜没有多想,随口说了一句。

“徐安森让我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怡菲笑吟吟的,定宜却愣了一下,想到那一日与任司曜的交谈,她到底还是摇了头:“算了怡菲,我现在不想谈这些…”

怡菲的笑容一收,心里却有了几分不齿,前些日子不还在急着相亲么?现在又装什么正经?

其实说真的,她觉得徐安森定宜都高攀不上,她还想怎样?带着一个拖油瓶,还想找司曜这样的二代?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我觉得他挺不错啊,你看看,他有个女儿,你带个儿子,你比他小几岁…挺般配的不是…”

定宜依旧摇头:“怡菲,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现在我真是没有这个心情。”

怡菲强忍了怒气,吃完饭离开的路上,到底还是有些气恼的发作了出来。

她自认为自己做的够不错了,徐安森这个男人长的也不错,手里也有钱,难得的是他人品据说也挺好的,温定宜和他在一起,怎么也不委屈,可她竟然拒绝了!

怡菲心下渐渐有了怒气,她可是再也等不得了,依着司曜的性子,和温定宜早晚还有交集,知道了等等的事情,她就彻底没机会了!

定宜根本没把徐安森的事情给搁在心上,可那个徐安森仿佛真对她有点意思了,凡是她上班的日子,他是必要来店里的,时间久了,店里的员工也看出了猫腻,有相熟的就去开定宜的玩笑,可定宜总是笑笑,什么也不说,但却格外的注意起来,等闲不肯和徐安森打照面。

这般几次下来,徐安森也不傻,大约是知道了定宜的意思,也就不再常来吃饭,定宜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徐安森真的看起来很不错,可定宜知道,若是她和这个徐安森真的有了什么,怕是任司曜非但不放过她,连徐安森也要惹上麻烦了。

既然自己答应了他暂时不找男朋友,那还是说到做到的好,定宜实在不想任司曜大庭广众之下,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万一传到任家或是苏明媛的耳中,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怡菲有几天没来找她,好似有些生气了,但小姑娘气的快忘记的也快,没过几天又笑嘻嘻的来找她玩了。

定宜在快下晚班的时候,接到了怡菲的电话,电话那端听起来很嘈杂的样子,怡菲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不过她总算听了一个大概,好似是她在酒吧里喝多了酒,让她去接她一下。

定宜没有多想,现在的小姑娘都很时髦,去酒吧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A市的治安很不错,是不会出现电视上那些夸张的情节的,定宜直接打了个车就去了。

找到怡菲所在的包厢的时候,她果然已经喝的醉醺醺的,歪在沙发上不省人事,定宜直接过去叫了怡菲起来想要带她出去,可怡菲根本站不起来了,定宜有些着急,想要喊侍应生帮忙扶一下,却在要开门的那一刻,被人按住了手。

定宜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正对上一个男人醉醺醺的双眼:“小姐刚来就要走啊,陪我喝一杯…”

定宜惊骇的将那手推开,复又想去拉包厢的门,却停的身后一阵哄笑,而随即自己腰身却被人给抱住,就那么一旋身,就被压在了沙发上,哄笑声更大了起来,定宜急的两腿乱踢,拼命的去推压在身上的那人,却根本推不动,一急之下,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瞧瞧我们高公子猴急的,把人家小姑娘吓哭了可怎么办…”

“这丫头还不错…那个妞儿倒是没骗我们。”

那高公子摸了摸定宜的脸,酒气盎然的嘴就压了下来,定宜惊的魂飞魄散,双手胡乱挥舞之间,就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她想也没想,抓起来就砸了下去…

玻璃的碎裂声传来,包厢里霎时一片安静,随即那高公子一声暴喝跳起来,手往脸上一摸,已经摸到了一手的血,他怒急攻心,一巴掌狠狠搧在了定宜的脸上,定宜被他打的从沙发上滚下来,却还死死握着那碎了的酒瓶。

“贱人你找死!“高公子恼羞成怒,抬脚就踹到了定宜身上,定宜死咬了牙关忍着,却抬手将那碎酒瓶抵在脖子上,她红着一双眼瞪住面前那人:“你再上前一步,我立刻死给你看!”

她说着,忽地手上一用力,腾时一串血珠就冒了出来,众人倒是被她这一举动弄的一愣,少顷,才有人低低笑道:“咱们高公子遇到刺头儿了呢!”

高公子闻言只觉丢脸,不管不顾的嘴里骂着又要动手,却听得一道男声在不起眼的角落缓缓响起:“好了志彬,够了。”

这人也不知是谁,但只是他这一开口,那高公子立刻就住了嘴,众人也不敢再说笑,定宜心下吃惊,循声望去,却见那黯淡光影之中,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斜斜坐着,在她看过去的那一刻,也正望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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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的怀中,他的心才是完整的!(怡菲出局~~~)

定宜心下吃惊,循声望去,却见那黯淡光影之中,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斜斜坐着,在她看过去的那一刻,也正望向了她。

光线太暗,定宜瞧不清他的模样,只是隐约看到一个轮廓,十分的立体硬朗瑚。

可她顾不得多想,挣扎着站起来,转而去扶起怡菲,怡菲依旧闭着眼,心中却是一阵暗恨,这个高公子她提前打听好的,最是一个风流纨绔,她原本以为定宜今晚是必定要折在他手里的,可没想到横空又出来一个程咬金…

而这个帮定宜的人,竟好似很有面子似的,怡菲心里不由得又气又恨,这般好的机会错过了,下次哪里还能这么容易算计她呢?

定宜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怡菲扶起来,二人踉跄走到包厢入口处,没人再来阻拦,显然方才那人说的话极有分量。

定宜回过头去,容锦端坐在那里,指尖的烟半明半灭,烟雾袅袅而上,他的容颜越发的瞧不清楚了铄。

“多谢您。”定宜终究只是道了谢就缓缓转过身去。

容锦瞧一眼她的背影,纤细而又料峭的单薄,他的长眉微微的一挑,雪白颈子之间,那些鲜血仍旧的触目惊心,这女孩儿方才竟然有那样的胆量,也算是让人侧目了。

高志彬站在他身侧有些讪讪的:“容少…”

容锦的手微微抬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仍旧是柔和的,高志彬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家老爷子的叮嘱,一定要和这个容少打好关系,他生怕方才惹恼了他。

可谁又能想到呢?方才怡菲要被人轻薄的时候容少都没做声儿,仿佛看惯了他们的胡闹似的,谁知道后来他怎么就帮着这个女人了…

高志彬又看了定宜的背影一眼,额上的伤口一阵疼,让他不由自主的嘶的一声吸了一口冷气,容锦这才收回目光,看了高志彬一眼,透出淡淡的笑来:“该!”

高志彬立刻赔着笑倒了酒过去:“…这丫头脾气还真是烈!”

“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被你这样轻薄,没把你脑袋砸烂都是好的了。”

容锦到底还是接了酒,他刚回国不久,容家迫切的需要在国内站稳脚跟,纵然他有些不齿高志彬这一伙人儿平日里花天酒地的德行,可却也不得不暂时和他们打交道,高志彬纨绔,可高家却还是有点分量的,容家纵然在海外发展的极好,可国内市场,却是数十年没有染指过了…

容锦想到父亲鬓边的白发,终是抬起手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了。

高志彬见此,方才彻底放下心来,复又谄媚笑道:“容少是不是看上方才那丫头了?不如我这就让人去查…”

容锦缓缓摇头,“你知道的,我如今正忙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时间想这些,不过是看她方才刚烈,也怕你闹出人命方才开口的罢了,这事就不要提了。”

高志彬口里应着,心里却不这样想。

这还是与容锦打交道大半年来,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态度不一样,他有心和容锦交好,自然也就上了心。

而容锦却真的没有这样的念头,不要说他连那女孩儿模样都没看清,就算是真的有什么想法,也不会付诸行动,他多年前就知道,他的女朋友,他的婚姻大事,是务必要父亲来把关的。

享受了家族的荣宠庇佑,那么必定要舍弃牺牲一些东西,这个道理,容锦打小就已经明白了。

几人心思,暂且按下不提。

出了包厢的门,定宜方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也直到此时,她才觉察出脸上痛的厉害,刚才那人的一巴掌,实在是有些重了。

怡菲此刻才缓缓睁开眼,她似乎是醉的厉害,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般迷茫的望着定宜:“定宜姐?”

“没事了怡菲。”

定宜看着她还有些稚气的小脸,心里却一阵后怕,若是怡菲没有给自己打这个电话,今晚还不知道会怎样。

“定宜姐…我这是在哪里?”

“我们先回去吧,你喝多了怡菲。”

定宜扶了怡菲向外走,怡菲一路歪歪扭扭的走出去,出了酒吧,外面的凉风一吹,怡菲就酒醒了大半,“定宜姐…”

她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你没事吧…我吓坏了…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出来喝酒了…”

她呜呜的哭起来,定宜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抚了抚她的背:“没事了怡菲,以后,这种地方还是不要来了。”

到底还是不安全,遇到方才那样有些权势的纨绔,她们这样的平凡人,也只有认栽的份儿了。

怡菲依旧呜呜的哭着,断断续续地道:“…我和他吵了嘴,心情不好才跑出来的…定宜姐,差点连累了你,我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怡菲一张小脸布满了泪珠儿,双眼哭的通红,定宜虽然经历了一场惊吓,却到底并没吃什么亏,也就笑着安抚了她一句:“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你好歹叫我定宜姐,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好了,别多想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怡菲又哪里肯?她住的小区价格贵的离谱,定宜若是去了,必定要起疑的。

“这么晚了,我打车回去就可以的,真是不好意思再麻烦你。”

定宜有些不放心,但怡菲执意如此,她只得将她送上出租车,又记了车牌,嘱咐她到家给她短讯报平安,这才目送了怡菲离开。

因两人所住的地方不顺路,因此也就没上同一辆车子。

车子走出去很远,定宜站在寒夜冷风之中,方才觉得颈子那里疼的揪心,她抬手摸了一下,鲜血已经有些凝固了,可伤处依旧痛的厉害。

定宜站在原地,有些愣怔,回来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可怜的脖子竟然已经是受了两次伤了。

恍然又想到任司曜,不由得胸腔里一阵空白的冷,慌忙又不让自己再想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站在街边想要拦车回去。

容锦一行人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定宜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拦车,容锦只是略抬眉看了一眼,正待要上车,高志彬却已经颠颠的直接自作主张的跑到了定宜跟前,“哎…”

定宜下意识的一抬头,正看到高志彬那张有些吊儿郎当的脸杵在自己跟前,她吓的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眸子里却带了浓浓戒备:“你干什么?你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高志彬看着她双眼圆睁,一副抗拒至极的神色,不由得觉得好笑,却又生出了逗弄的心思,故意做出一副“yin.贼”的模样,“报什么警啊,警察也不敢管小爷我的事儿!”

定宜瞧他没个正经的模样,气的一张脸都通红了,复又退后几步狠狠瞪着他:“你离我远点!”

高志彬瞧着她眼里快滴出泪来了,这才收了那一副不正经的模样,道:“逗你玩呢,瞧把你吓的,这里不好打车,我们送你回去吧!”

定宜方才刚从他的魔爪里逃脱,哪里会相信他的话,闻言只是心里一声冷笑,面上却故作镇定说道:“不用了,不敢麻烦您。”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在这里等到半夜,也拦不到空车。”

“谢谢您的好意了,我再等等。”

定宜还是拒绝,又往一边走了几步,高志彬抓抓头,这丫头真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他倒是没辙了。

容锦觉得有些冷,穿好了大衣,又抬腕看看表,时间不早,他该回去了,老爷子对他管的严,等闲是不能轻易晚归的。

容锦微微蹙眉,面上有了淡淡不耐,身边人就赶忙招呼高志彬:“志彬,走了!容少等着呢…

定宜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却正看到站在不远处个头极高的男人,俊眉修目,五官甚是锐利立体,而那人仿佛也淡淡看了她一眼,她忽地心头一动,不确定是不是方才帮她的那个人,却好似心头安定了一些一般。

定宜稳稳心神,转脸对高志彬淡淡一笑,她生的秀丽,尤其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温柔,高志彬倒是被她这一抹笑弄的有些心襟动摇,定宜却已经开了口:“您赶紧回去吧,别让人家等。”

高志彬好似也没了再留下来的借口,胡乱点点头折身回去了。

定宜见他真的走了,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高志彬回去免不了又被人打趣几句,他却也无心笑骂,不知怎么的又回头看了定宜一眼,却只看到她的背影,那么娇小的一抹,长发在风里飞舞着,她不时的都要抬手整一下,高志彬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微微意动,连额上的伤口,那疼痛仿佛都带了缠绵的意味。

容锦一行人上了车子,车子缓缓从定宜跟前驶过的时候,高志彬降了车窗,望着定宜欲言又止,可她却低了头未曾再看他一眼。

容锦的车子驶过去那一刻,忽地又退了回来停住,定宜一惊,却看到容锦那张瘦削坚毅的容颜已经从降下的车窗那里缓缓露了出来,定宜微微咬唇,不知他预备怎样,只是望着他,目光有些怔怔的。

容锦却开了口,声音在夜色里有些微凉,却分外的醇厚动听:“你若信得过我,我送你一程?”

定宜依旧不知怎么回答,说真的,经历了方才那样一幕,她的心里自然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何况,纵然没有方才的事,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就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车。

定宜收回心神,缓缓摇头,却是礼貌轻笑:“不劳烦您了。”

容锦似乎知道她会拒绝,脸上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垂眸,复又说了一句:“你不上我的车子,待会儿志彬怕是又要纠缠不放了。”

定宜心口一跳,容锦却已经展眉对她微微一笑:“走吧。”

定宜想到方才高志彬车子经过她时,他看她的眼神,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竟是一咬牙,就上了容锦的车子。

在容锦和高志彬之间,她不用想都会选择容锦,高志彬那人…实在看起来太不正经了!尤其他做了恶事在先,定宜心里正疙瘩着呢。

容锦见她上了车,问了她的地址,定宜自然不会说详细,只说了离家不远的街道名字,容锦也不多问,直接吩咐了司机开车。

定宜初时有些不自在,容锦好似瞧了出来,让司机放了舒缓的音乐,又询问她的伤,定宜摇头;“只是破了皮,不碍事的。”

容锦点头,也就未曾再与她说话,带了耳机在看膝上的平板电脑,定宜反而心安了,时间似乎过的很快,倏忽间车子就已经停了下来。

定宜道了谢,容锦只是略略点点头,示意司机开了车门,看着定宜下了车往前走去,他方才让人调转了车头。

回程的路上,高志彬却打来电话:“…容少,您若是对那丫头没兴趣,我可要下手了啊。”

容锦想到方才他提起高志彬时,定宜脸上畏惧又嫌恶的神色,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对她没兴趣?”

高志彬一阵懊丧:“…那么多美女争着抢着要和您好,您干嘛和我抢!我好不容易瞧见个喜欢的…”

容锦笑意更盛,却不再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高志彬收了手机,心里越发堵了起来,那丫头不肯上他的车子,却偏偏上了容少的车子…

这还真是个看脸的社会啊!高志彬心情抑郁,对着车子后视镜照了照自己的脸,左右端详,爷长的也不差啊,那丫头怎么就看到他就见了鬼似的?

不由又暗暗后悔喝了点酒就着了那个小贱人的道儿,把那丫头也当成了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上去就要轻薄,人家讨厌他,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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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定宜这边走了三四分钟就到了自家所住的小巷子外,她一晚上经历了这样电视里才有的事情,早已心里又倦又怕,只想赶紧到家,守着鹿鹿和等等才好。

孰料,定宜一直这般低着头匆匆往前,竟没觉察到巷子口外面不远处树下停了一辆车子,而任司曜,正靠在车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他瞧着定宜走过来,眸光一冷,旋即却是刺目笑意缓缓流泻而出。

酒吧外面她与高志彬一行的纠缠,及至最后上了陌生男人的车子,都恰好被任司曜给看了个正着。

他因着与苏明媛的婚事,整日心烦意乱,而怡菲又去了同学会,他自然只能出来买醉,怡菲所去的酒吧是二代们常去的地方,也是她命好,定宜刚把她送走,任司曜这边就才过来,堪堪让她逃了一劫。

可定宜和高志彬那些纠缠却被他给看在了眼里,后来定宜上了容锦的车子,任司曜更是又恨又怒,可心底却又有无法形容的感觉弥漫而出,他一路飚车抢先去了这里,等了十来分钟,定宜才姗姗回来。

而定宜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匆匆走着,甚至根本没看到他,更是让他心头生了怒火。

待定宜已经走过他身前,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步上前扯住了她的手臂。

定宜受了惊吓,冷不丁被任司曜扯住手臂,还以为又是高志斌,吓得一声尖叫,甩手将任司曜狠狠推开,已是骇的满脸眼泪。

她反应这般大,任司曜倒是一惊,下意识上前一步,抓了她肩膀细细看她脸色:“你怎么了?”

这一看之下,方才看到她颈子上一片血红,他一惊,转而声音里已经含了焦灼:“这是怎么了?谁弄的!”

定宜怔愣望着他,似乎有些迷茫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而方才的恐惧顷刻之间消散无踪,她仿佛是要崩溃了一般,忽地冲过去一下紧紧抱住了任司曜的腰,嚎啕的哭了出来。

他未曾想到她会忽然间这样,整个人仿似有些僵硬了一般立在那里,直到定宜哭的狼狈不堪,眼泪鼻涕都涂了他一身,他方才缓缓抬起手臂,然后,紧紧抱住了她瘦削到极致的身体。

定宜哭的整个人都在颤栗,说真的,她此时快到家,方才觉出后怕,而刚才任司曜突然的一下,更是几乎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才会崩溃了一般这样大哭起来。

“好了,都没事了,定宜…没事了。”

他叫她的名字,只觉得心在这一刻忽然就满了,全然的满了,他抱着她,她就在他的怀中,是那么真实的存在,浑然不似这三年来的每一个凄凉的噩梦,他喟叹,低头将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上,轻轻磨蹭:“定宜…”

他又叫她的名字,一声一声。

她的哭声渐渐的小了,却在轻微的打着嗝,他的心变的一片柔软,和从前的时光一模一样,她哭的厉害了,就会小孩子一样打嗝,他抱着她哄,喂她喝水,她在他怀里乖巧的像是一只小猫…

他曾经以为那就是一辈子,可谁想到以后会那样结束?

可这一刻他在抱着她,她安静的在他的怀中,他忽然不愿意再去想那些过去,他的心苦了太久太久了,他觉得这样很好,是真的很好。

他甚至连她过去的错都不愿再去追究,只是希望她可以永远在他怀中,不要再走开。

“我好害怕…”

定宜从他怀中缓缓抬起头来,最无助的时候,她依然觉得只有他才能给她最大的安心。

所以她失态了,可她却并不想快一点结束这一次失态。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亲近他。

她太苦了,苦到希望这拥抱可以天长地久,可她更清醒绝望的知道,这只是梦啊。

“发生什么事了?”任司曜轻轻抚了她的额发,因为哭的太厉害,她额上一层细汗,甚至把头发都濡湿了。

她复又靠入他的怀中,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了倾诉的***,“我前一段时间结识了一个朋友,说来好奇怪,她竟然和我有点像…”

说到这里,定宜忽地一顿,转而却是讥诮一笑:“但也是和我曾经很像,那女孩儿比我漂亮多了…皮肤很好,头发也很黑很亮,真的和那时候还年轻的我,像极了…”

她说到这些,任司曜原本并未在意,可不知怎么的,忽然间在定宜提到皮肤和头发的时候,他不期然的心里一咯噔,竟是想到了怡菲。

“她叫什么名字?”任司曜搂着她腰的手指忽然收紧了,可定宜此刻没有察觉到,她在他怀中换了一个姿势,柔柔开口:“她叫怡菲…”

任司曜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忽然之间仿佛被一只大手给狠狠攥住了一样,竟是差点都喘不过气来。

怡菲,怡菲!

她竟然会来找定宜,甚至还和定宜成了朋友!

她到底存着什么心?她心里又在谋算着什么?他大约是错看了这个女孩儿,不,也或许是富贵迷了人的眼,怡菲早已经变了!